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书本网论坛★★.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亲了我,你要负责》郎二宝 文案: 厉左一向我行我素,直到有一天遇见了一个柔弱的男生,他开始对自己的生活懵圈了。 “我操?有感觉了?” “我操?怎么弯的?” 小剧场: “你昨晚是不是偷偷的亲我了?我可做梦了。”厉左说。 “亲了怎么样?不亲又怎么样?”安琰眨巴眨巴眼睛,问。 “亲了,你就得负责,不亲……”厉左故意卖关子,然后头探了过去,魅惑一笑,“那我亲你。” 内向小弱受X外向暴躁攻(也是大暖攻),从校园到社会,从一场意外到相爱,从苦逼的生活到美好的日子,这么个故事。 半架空背景,文中情节随文而定,莫要和现实作比较哦。 1.标注主受却是全视角的哦。 2.本人喜欢完美的结局,再显示更新就是在捉虫啦。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安琰,厉左 ┃ 配角:刘漠,付东,郑易阳(都是兄弟) ┃ 其它: 第1章 不美好的相遇   A市不如繁华的大城市发展飞快,在这个充满时代感,没有高楼大厦的小市,总是处处萦绕着一种落魄陈旧的城市气息。   那年的A市。夏季。八月。14号。   在这里从小长大的安琰收到了A市东大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他接到通知书的那一刻,兴奋地在床上滚了好几圈,感觉自己的苦日子快要熬出头了。   他住的旧楼是老小区,屋内装置也很简单,一室一厅,家具都是陈旧的,但他很知足,因为这个屋子是他妈妈去世前唯一留下的遗物。   安琰自卑,他的自卑来源皆是他的脸,因为他的左脸颊有道又深又丑的(X)形状疤痕,这道疤从五岁就伴随着他,毁了他的十多年,大学是他梦想要上的大学,他认为这是他脱离贫穷变美好的开始。   安琰看了眼时钟,拿起口罩遮住脸上的疤痕,抬脚就往兼职的饭店跑。   “要迟到了。”他猛烈的跑出单元楼,一出老小区还险些撞到一个小孩。   那大人喊:“瞎啊!看着点。”   “不好意思,我赶时间。”安琰转头跑,虽然被骂,但想到录取通知书就笑了出来,一双眼睛笑的都弯了。   若没有左脸上的丑陋疤痕,若是他的母亲没死,他该有个多么完美的生活,偏偏生活就是让人不如意。那就拼吧。   安琰兼职的地方不太远,饭店店长看他冲进来,都来不及教训就指挥他干活,“快去刷碗,后面的碗都堆成山了。”   “哦,是。”其实只要安琰不露出疤痕,他平时过的很舒心,至少在人家眼中他是一个活力四射的男生,而不是之前在学校人们所说的丑八怪。   疤痕是他的痛穴,一旦触碰,他就像个小猫,小心翼翼的保护自己。   他找兼职的第一要求就是他不能摘口罩,有些小地方也不在乎随他去。他喜欢戴口罩,因为戴上口罩他感受不到异样的目光,也给了他和人交流的勇气,不再内心慌恐不安。久而久之,他出门便依赖上了戴口罩。   他走进厨房,洗菜的大姨打了声招呼。“小安来了。”   “嗯。”安琰系上围裙就开始撸袖子刷碗,一堆堆碗推过来,他依然不抱怨,只是静静地干活。   为了生活费,为了学费,为了那个梦想,他认为做这一切都是应该的。   饭店忙都是分时间段的,从中午忙到四点,客人终于少了,安琰吐口气,揉揉发酸的肩膀。   “传菜的那,都去哪了?客人都等急了。”店长冲进厨房大喊,却是遭到一圈冷漠,厨师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人理他。“安琰,你把围裙摘掉,把菜端到41桌,领完今天的工资你就可以下班了。”   “那个……”安琰想说自己端不了,店长已经走了。他只好不情不愿的摘掉围裙,看摆在案板上的是汤,而且汤盛的很满。   他不熟悉前面的座位号,端汤出去也不见店长和服务员,他看一共没几桌吃饭的,就小心的端着汤往靠窗边的那桌走。   到眼前一看不是四十一号,他挺起腰一转身,一脚踩上了自己松开的鞋带,只见那汤直线泼了出去,而且前面好像有双脚。   糟糕……惹祸了。   还好安琰抱紧了瓷碗没摔碎到地上,可站稳后还没等抬头,就听到一句超级不文明的话,在这个超级文明的场所引来所有人注意。   “我了个操!”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安琰慌的不敢抬头,余光却扫到那油乎乎的汤把那人的白运动裤染黄了,还很大一片。   安琰都有点替那人感到倒霉。   “牛逼,四哥,这刚出门你这新裤子就忍不住喝汤了。”刘漠幸灾乐祸。   “笑话我呢!边去!边去!”厉左非常不爽,这身运动装一直断码,今天刚好来新货,这还没穿热乎呢,就牺牲了。   安琰听对方粗鲁的语气,直觉这人不好惹,尽量把自己缩小再缩小,声音细弱的说:“那个,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对不起?你他妈倒是抬头啊。”厉左嫌弃地看眼前的人,见他大热天还捂口罩,更加嫌弃。   “四哥是真怒了。”付东在刘漠耳边小声嘀咕。   “不怒才怪,他惦记这衣服都惦记半年了。”刘漠环上胸看热闹,“我说那小子,想想怎么解决吧,也不能白让我们吃亏啊。”   安琰缓缓地抬起头,见厉左阴鸷的脸又连忙低下头,而且还注意到来的是四个人。是一起的朋友啊,好像个个都不好惹,四人|帮啊。   “那个……那个,我没钱……我可以给你洗。”安琰慌张的很,弱弱的说。   “怎么了?小安,怎么了?”店长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这你过来了。安琰也很恼怒,他一天才赚多少钱,还出了这事。   “怎么了?你他妈瞎啊!”厉大张嘴就骂,满脸写着老子不爽!不爽!不爽!连环他妈的不爽!   店长混个职位也不容易,看这几个虽然是男生,但在这个小市穿一身名牌的肯定也是有点钱的,“对不起顾客,对不起。这……您看您想怎么解决?”   “店长是吧,我哥们刚买的衣服,店家进货一款就一码,不信你可以去专卖店。”付东个子最高,笑起来总是有种痞子笑,偏偏他的笑却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那种。   安琰一听那铁定不少钱,想了想工资是日结,还是逃吧,他真的赔不起,还要交学费呢。   这般想,他悄悄地抬头去看门口,收回视线又忍不住去看门,见门没多远,一咽口水,怕被抓住抬脚就往外冲。   “嗖”一股风穿过,厉左回头看那人影比兔子蹿的还快,他哼笑一声,真是无比烦躁,“我就操了!”   店长也是一愣,心想这下完了,“要不这样顾客,你们今天所有的消费全部免单。”   话落,厉左拿过旁桌的汤毫不犹豫地泼到了经理身上,店长傻逼了。   厉左不耐烦地把玻璃盆摔碎在了地上,“以牙还牙。老子喜欢这样。”   大步离开。就是拽,就是臭脾气,不服咱干!   算那小子跑的快,等再遇见他的。   “咂咂咂咂。”刘漠想拍经理的肩安慰一下,却无处下手,“这算不错的了。”   经理抖抖还在滴汤的衣服,这锅背的委屈啊,明明不是他惹得祸。   哥兄弟几个走出饭店,郑易阳实在憋不住笑,“四哥,还去吃饭吗?”   “吃个屁!”厉左黑沉着脸往家走。   厉左的母亲是律师,父亲是大学教授,他们的工作态度与实力,人脉,在A市这个落魄的小市算是有头有脸的。   再加上付东的父亲是公安局长,四个兄弟平时很嚣张,但他们绝对是原则性的嚣张。   原则就是——你不惹我,我绝不欺负你,我还可以小帮你一把。你要惹了我,少废话,来来来,咱们干一架。   安琰不知道这次真是遇见麻烦了,但相对于麻烦,他获得了终身幸福。   厉左的家也是小区楼,他回家就脱了运动服,似乎真的很喜欢,这衣来伸手的大哥居然自己手洗衣服了,搓了半天,黄乎乎的颜色浅了点,却下不去。   那又扯又拽的洗法,衣服愣是没碎,不过真替衣服悲哀啊。   “我就……”操字没说出来,厉老大一脚踢翻了盆,水洒了卫生间一地。   他跨出卫生间,“那个兔小子等让我碰上的。”   律师妈妈回来看厉左在家还挺惊讶,“儿子居然在家啊,还以为又和他们玩去了。哎呀儿子,你在这卫生间玩水了。”   “去你……咳咳咳。”烦躁的厉老大现在听声就烦,刚想骂过去才发现是自己亲妈,“妈,你看看能把那衣服洗出来吗?”   “能,这油渍啊,妈有办法。”律师妈妈的嘴不仅是在法庭上能说,平时也是把教授爸爸管理的卑服。   这也导致厉左没被爸爸教育的礼貌待人,反而随了妈妈的脾气,沾火就着。   她回了卧室,厉左一看连忙跑回自己的屋,只听门外一顿吼,“厉左你给我出来,我看不管你是不行了!说,我这律师书是不是你撕的?气死我了,我这可是刚刚买回来的,你拿它干什么了?你给我出来!……”   屋外一阵吼不停,厉左不耐烦地揉头,拽过手机给哥们打电话,“晚上出去玩。”   “好啊,去酒吧。”付东吸吸鼻子,“我操了!锅糊了,行了!”   “这二逼。”厉左忍不住笑,把手机扔到一边,趴在书桌上望窗外。   这一天真没劲,真不知生活的重心是什么。   厉左和安琰不同,他从小太过被父母惯着,太过护着,想要啥有啥,连上大学都是父母安排的路,虽然家境不是特别富裕,但这一切都不缺的生活,倒是让他仿佛失去了重心,对未来要做什么一片茫然。   臭脾气也是惯出来的,说他爸爸是温和有礼的教授谁信啊。   而安琰是什么都没有,就连过年想痛痛快快的吃一顿红烧肉,他都舍不得花钱买,过的很苦逼。   屋外的律师妈妈还在说,果然嘴厉害。厉左实在听不下,蔫个脑袋打开门,“妈,饶了我吧,我保证下回不动你东西了。”   律师妈妈一见到儿子这般模样,火气灭了点,“这话你都说了十多年了,我也没见你改,以后我的书不许再乱动。那晚上吃什么?”   “晚上我出去玩。”说罢,厉左关上了门,脑袋里又冒出了戴口罩的那个小子。   “等我碰上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呼呼,二宝的新文开坑了(~ o ~)~   嗯嗯嗯,这篇文呢主角在闹心时可能会爆点粗口,这是暂时性的,攻会变的,但是攻的本质不坏哦。   每日一更。喜欢的大人们就动动手指收藏了吧。 第2章 缘分来了   二十岁,血气方刚,对男女之情也正是冲动,激情又朦胧的年纪。刘漠,付东,郑易阳是厉左大学的室友,也是一起打架的兄弟。   别看这几个兄弟给他叫四哥,其实他是年龄最小的,这是通过打架排出来的老大。   当晚哥几个就来到了小酒吧,除了厉左还在愁他那件衣服,其他三人不是跳舞,就是非常无耻的挑逗女生。   “帅哥,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有一女人来到厉左身边,刺鼻的香水味可以环绕地球了。   当然这是厉老大的想法。   厉左嘴角向左一扯,似笑又不笑,有点浪,在女生以为成功的时候,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就是任性,就是霸道,就是目空一切,爱咋咋地,不爽咱就干!老子有的是力气。   “他妈有病!”女生骂一句走了。   待这时,有个瘦长的人影穿梭在人群之中,口罩遮住了半张脸。厉左立马提起了兴趣,一口干了酒,“操了,小子,真他妈巧。”   他看安琰朝门外走,抬脚追了上去。似乎察觉有动静,安琰回过头,那张满脸都是不爽的男人,不是被泼了那人吗?   我的妈呀,咋就碰上他了?   安琰一看他追过来,吓的撒腿就跑,别看他体格瘦,跑的那叫一个快。厉左冲出酒吧时人已经没影了,他一脚踹上了墙,痛的自己大骂,“我操了!”   死小子,跑的真快!   安琰哪是跑了,他是躲了起来,见安全才从一个角落里出来,骑上电动三轮车赶紧往家溜。   他以前觉得A市挺大的,坐公车还要三个小时那,怎么现在就碰上了。那人张嘴就是那个字,太不文明了。   安琰是在自己旧楼下的一个啤酒仓库送货,一次十元,骑三轮车回去还挺快。   “李叔,酒送过去了。”   “来,小安,这是钱。要是忙不过来我再叫你。”李叔把十块钱塞给安琰。   “好,李叔,有活就叫我,我能干。”   “真是好孩子。”李叔在这片也混挺久了,是一点点看着这孩子自己长大的。   夏季容易出汗,安琰回家简单的吃口饭就去洗澡了。洗着洗着,他暼到镜子中的自己,左脸上丑陋的(X)形状疤痕几乎占满了左脸颊,他抚摸了下,低下头,不想去看镜子中的自己。   连他自己都嫌弃自己,怎么可能会有人喜欢他。他不是没去过医院,而是这个城市的医院都去不了他的疤,他的疤太深了,医生们都说哪怕是大城市也很难做到一点疤不留。   他想他还是要多赚钱才对,总有一天他会把疤痕去除的,那时再也不用戴口罩了。   屋子虽破,却收拾的很干净,安琰简单的洗个澡就进被窝了,睡不着,他拽出录取通知书抱在怀里看。   妈妈,我一定会学好外语,去国外找他。出国是他的梦想,赚钱是他的目标,他一定要摆脱现在的贫穷,将来过上美好的小日子。   窗外月色柔和,不久安琰抱着录取书把自己裹成一团睡着了。时钟还是最古老的时钟,嘀嗒嘀嗒地单一声就如孤单的安琰。   这寂寞从他五岁就开始了,伴随了他整整十四年。虽然在这片有不少邻居认识,可也只是认识而已。   有时他想是不是他死了,这世上都没人知道他消失了。   早晨清爽的微风吹进小屋,沉睡的安琰感觉有水滴落在脸上,缓缓睁开眼睛,发现窗外下雨了。   他连忙翻起身关窗户,低头看楼下湿漉漉的地面,似乎雨下了很久。   “多雨的季节。”   眼看要开学,饭店的兼职丢了,安琰也不急着再找一份,瞥到楼下和他同龄的人都在玩,他叹气,“好想不用工作。”   嘭嘭嘭,有人敲门。   安琰很奇怪怎么可能有人上这?是收煤气费的?还是水电费?   他戴上口罩去开门,门一开,屋外是个二十多岁的长发女生,她优雅一笑,“还记得我吗?”   “你是?”安琰真的没有印象,可这张脸有点熟悉。   “我是楼上搬走的单雨姐,小时你可是经常去我家吃饭的。”单雨把湿雨伞放在门边。   “单雨姐?真的吗?快进。”安琰欣喜不已,把她请进了屋,“真是太意外了。”   那是在他五岁,妈妈车祸去世后,无人管的他还是楼上的阿姨帮他要了一笔赔偿钱,没有那笔钱他早进孤儿院了,也是他们一家经常帮他,只是没多久就搬走了。   “这屋里还是没变啊。”单雨环视一圈,走到窗边开一扇窗,稀落的雨点挥洒进来,她回头看安琰,“怎么在屋里也戴口罩?”   安琰闪躲开她的眼神,小心地把口罩摘了,单雨没有惊讶,只是心疼的叹息,转移安琰的思绪,“小安,我回A市了。”   “真的,那你现在和阿姨在哪住?”安琰不自然的揉了一把疤,让她坐下,顺手给她倒了杯水。   “是我自己因工作调动来A市的,对了,你该考大学了吧?”单雨是个美丽温雅的女性,笑起来又自带甜甜的酒窝。   “我今年正是高考年,我想和你一样能出国,所以报了本市专修外语的东大,我考上了。”安琰一笑牵动了丑陋的疤痕,是个人都会觉得太吓人,而单雨很心疼这个弟弟。   单雨微微地笑,“那太好了,我是在国外专修的外语,不过想回国,恰好被东大请去了。那以后我可是你的老师了。小安打算怎么办?是住校还是回家?”   “你是老师了?那老师,我想回家可以吗?我不想和别人在一起住,我怕他们会……”欲言又止,安琰低下头。   他知道自己的情况,之前他没戴口罩上学,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就没人愿意和他交朋友,甚至会嘲笑殴打他。他讨厌那种感觉,他宁愿自己一人。   “东大离这还不算太远,管理也没大城市严格,回家住我可以帮你申请,而且你要是想戴口罩上学,姐姐可以帮你和校领导说。”单雨从手提包里掏出个精致的盒子,“这是送你的钢笔,在东大一定要好好加油,做给别人看。”   安琰鼻子一酸,粲然地笑,“还是有依靠好。”   “臭小子。”单雨笑,“吃饭了吗?一会雨停去吃点,然后咱们去东大溜达一圈,咱俩都需要熟悉新环境。”   “好。”安琰真的很喜欢被人关心的感觉,而且他觉得单雨回来的太是时候了,不然他还不知道怎么和学校申请回家住。   待外面雨停了,两人直奔去了一家老字号的驴肉火勺店。八月份天气还很温和,即使下过雨,火勺店的桌子也都干爽的摆放在了店门外。   早晨吃火勺的人还挺多,安琰有点不自在,坐在了最靠路边的桌子前,背对着其他人,“这家店真是老店了。”   “是啊,小时候就有,回来就特别想吃这口。”单雨要了火勺,两人就坐在那聊着,而安琰摘掉口罩后就用手捂着左脸。   “我操,人这么多。”   这一声不文明的喊声让安琰想起了那四个家伙,他小心地回头看过去,果然是,只是不见那个满脸不爽的人,就只有那哥仨。   “老子太困了,你把我叫起来就是为了吃饭?”付东趴在桌子上,一嘴不满。   刘漠摇摇食指头,“非也,难道你忘了四哥说今天去干嘛?”   “好像是去爬山。”付东打口哈欠,“那我也困。”   “漠儿,你没叫四哥?”要过火勺的郑易阳走过来问。   “谁敢啊?那家伙起床气大着呢。”刘漠夹过一块驴肉火勺就吃。   那边的安琰尽量把自己缩小,一抬眸看前方的人行道上走来一个人。晨光下他英俊的脸足可以让人愣几秒钟,高大的身躯透着一股自带的洒逸。   安琰一见是那个不爽的老子,吃的火勺呛在了嗓子眼,单雨递过水,“慢点吃,喝点水。”   “嗯。”安琰喝口水,见厉左要走到这边了,立马假装藏在桌子底下系鞋带。   他到底欠了这人多大仇啊?同一个城市十几年来也没碰过一次面,这惹一下还巧遇没完没了了。   “嗨,四哥,这呢?”刘漠嚷嚷的举起手,他这个人可不像他的名字一样冷漠,反而话特别多。   厉左嫌弃地瞅他一眼,“我不瞎。”   “哎,气还没顺啊?你那衣服洗出来没?”刘漠道。   厉左背对着安琰的方向坐下,“经过我妈的手,它已经……”   “洗出来了?”付东睁着蔫眼,接过话。   “不是。是彻底的毁了。”厉左一个完美微笑,语气平和地道。不了解他的人以为他真的很和平,了解他的人知道那笑容下是多大的无奈和烦躁。   他都服他那亲妈,想一想那件死的超惨的衣服,他脑仁都疼。   “哈哈……我就知道阿姨厉害,上次把羽绒服洗的是一根毛没剩,这次……”刘漠哈哈说着,说一半扫到一道凌厉的目光撇过来,很自然的闭嘴吃,“火勺好吃。”   “没多久就开学了,今天在山上住吧,一会去拿帐篷。”厉左一手伸进裤兜,一手夹起火勺吃。   “四哥,你今天心情还算不错吧?”郑易阳是这几个人中脾气最好的,平时也挺有礼貌。   厉左挑眉,“有事说。”   “了解我,四哥也。”郑易阳笑笑,“美玉找我了,说想和你见一面。”   “操!你要再搭理她,你给我消失!”厉左本刚要转好的心情,又被搅的稀巴烂。   “我也不想管,谁让她老找我妈,然后我妈就磨叽我。”郑易阳无奈的摇头。   “那女的还想着追四哥那,真有耐性,一年了吧。”刘漠感慨。   厉左烦躁的把筷子一扔,回头一扫暼到一个貌似熟悉的人影,他转过身,看路边等公车的安琰上了一辆东大专车。   他痞笑,臭小子,东大的学生?那你可跑不了了,咱们的缘分来了。   “四哥,你笑什呢?”刘漠探过头查看。   “你管。”厉左拽出一根烟,“快吃,吃完走。”   作者有话要说:   “惹上我还想着逃。”厉左不耐烦的“切”一声,“就算是死,我也会把你从阴曹地府里揪出来,不要想着没人知道你的存在,我狠狠地记住你了。”   那年的安琰很软弱,那年的厉左很暴躁。   这是第一眼第一眼,我们的厉老大可不是一直这样的不文明,...啦啦啦,明天见(* ̄0 ̄)> 第3章 该死的巧遇   东大在A市城的边缘,面积开阔的很大,由于学生多,东大西周全是做生意的小店,夏季还很热闹。   “这学校真大。”安琰四处扫着空旷的学校。   “是挺大的。”单雨看了眼办公楼,“我刚给校长发信息了,他说在办公楼,你和我去,我帮你把事情办妥了。”   “谢谢你,单雨姐。”安琰感激的笑。   “谢什么。”单雨小时习惯揉他头,一转头才感叹安琰长大了,比她都高出半截头了。   出了东大,两人不同路,单雨坐车走了。安琰走在湿润的柏油路上,心情小有舒畅。   以前担心自己不能戴口罩上课又要被嘲讽,现在校长允许了他回家,也允许了他戴口罩,他应该能消停的读完大学了。果然是充满生机,希望的大学啊。   安琰回到旧楼,翻了翻这一夏挣的兼职钱又看看之前存的钱。还行,除去学费,省着点花够两个月的生活费了。   他把钱夹在书中,想了想米和油快没了,又拿出五十块钱,戴上口罩出了门。   难得清闲,安琰走路都悠闲很多,路过市场的一家小服装店,他顿住脚步看自己穿了两年的衣服。   犹豫片刻,安琰进了小店,里面还是以前的那个妇女老板,“小伙来了,看看吧,我这夏季甩货,超划算。”   安琰四处扫了一圈,目光定住在了墙上的一套浅蓝色运动服,“这套衣服多少钱?”   “小伙真有眼光,最后一套了,给你便宜点,一百一。”老板爽快的道。   “哦。”安琰平时买衣服都在西市场,那里的衣服是南方进来的,都很便宜。   一百一对他来说有点小贵。   老板见安琰在那瞅衣服,心软的摇了摇头,“小伙,说实话我也多少听到过你的情况。这样吧,你要是真喜欢,阿姨要个本钱,六十块钱。阿姨不骗你,一分钱没挣。”   安琰从兜里掏出钱,东拼西凑了五十六块钱。老板看他还在那翻兜,一狠心摆了摆手,“好了好了,就那些吧。”   “谢谢阿姨。”   米和油没买上,安琰抱着衣服乐呵呵地回家了,到了家就迫不及待的换上衣服。   安琰个子一米七八,虽然有些瘦,但宽肩,窄臀,长腿,皮肤又白白净净的,穿天蓝色的衣服显得无比俊逸清爽。   他站在镜子前满意的看着,目光又扫到了左脸上,用手扣住,有些不满地笑,“没有它,我还是很帅的。”   人们似乎都很在乎完美,哪怕你很优秀,一个刺眼的不完美,你的光芒就会尽失。如安琰一样,他戴上大口罩时,还会有女生关注,可一旦摘下口罩,别人的第一目光永远是他丑陋可怕的疤痕。   安琰脱下运动服放进柜子里,准备在开学时穿,把屋里收拾一遍后,他简单的吃了饭。   而窗外已日落西山。   叮铃铃……   安琰接过电话,“李叔,是有活吗?”   “是啊小安,有空你就过来吧。”   “我这就去。”   还有两周多就要开学了,忙碌了一夏的安琰也想放松一下,买足了菜和米,他每天就窝在家里看看书,看看电视,有时自娱自乐的哼首歌。   清闲的日子总是很快,东大开学了。   东大是军训最早的学校,安琰得到校长的同意不用新生军训,在开学时,他穿上这半年唯一新买的衣服去了梦想的大学。   为了省车钱,他一早提前起来的,走了五十分钟才到东大。   他没军训,到那时东大的新生早已经登记了,连大二大三的学长学姐们都到校了。   “小安。”单雨从办公楼走出来,冲他招手。   “单雨姐。”安琰走过去,“我要去哪报道?”   “我带你去。”   在单雨的陪伴下,安琰很快的报完道了,走在东大里,看着成群成对的学生,他有几分忐忑不安,有几分期待愉悦。   辅导员派同专业的学长让他送安琰去教学楼。那学长笑问:“你戴口罩不闷吗?”   安琰摇摇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闷,习惯了。”   学长还想问什么,被人一下拽着后衣领甩了一旁,安琰疑惑地转头,刚去看就吓了一跳,厉左和郑易阳站在了他右边,而左边是刘漠和付东。   左右攻击,想逃也逃不掉了。   东大大二的四个狠人除了新生谁不知道,他们同时围了一个新生,引来很多人注目。   厉左一条手臂搭上安琰肩上,转头去看他,笑的一脸无害,“小子,跑啊,再跑啊。”   世界难道就这么大吗?安琰傻住。   东大流传这么一句话,惹老师,惹学霸,就是不惹厉老大,并不是别的学级没刺头,只是论打仗,还是厉老大更胜一筹。   再说连学校的老师都知道,厉左与哥几个打人,无非是人家惹到他了,否则人家在学校还是乖宝宝的。   安琰被迫带着走,左看看,右看看,感觉这四人怎么看也不像好惹的,他去拽肩上厉左的胳膊。   呃……没拽开。   “那个……那个,你们有事吗?”安琰胆战惊心,弱弱地说。   “哈!四哥,他装糊涂。”刘漠好笑。   厉左手臂一用力,胳膊直接把安琰的细脖子围在了里面,脸凑的要多近有多近,“小子,你很走运,这段时间我气消了不少。我厉左喜欢痛快的,解决下吧,十一点5号楼天台。不来,我让你在东大待不下去。”   说罢,他把安琰往后一推,劲太大还险些没摔到,而那四人大摇大摆地走了。   “四哥,你要揍他?”刘漠回头看了眼在原地犯愁的安琰。   厉左双手插进兜,“本来是想的,可刚才一碰那小子,那家伙太瘦了,我都怕给他打散架子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郑易阳问。   “想想再说。”厉左摸出一根烟,刚点燃,那边和老师们走过来的校长喊了一句,“厉左,小心我告诉你妈。”   厉左礼貌地莞尔,掐灭了烟和几人进了宿舍楼。   “真逗,老蔺他和你爸是同学,却总拿阿姨威胁你。”刘漠笑。   “我妈那要是说起来比唐僧都磨叽,我脑袋就得炸。”厉左想想都烦。   而那边的安琰继续和之前的学长往教学楼走,心有余悸。   “学长,那个人是谁啊?”   学长一笑,“你说的是厉左吧,我俩是一个班,在大二。咱们一样是外语系的,在一栋教学楼里。你是不是惹到他了?”   “嗯,有点小事。”安琰郁闷死了,还是一个系的,还是同一个教学楼,想装看不见似乎都难。   “要事不大,你没事。他这人不像别的富二代官二代喜欢到处得瑟,他挺随性的,平日也不爱管闲事,不爱挑头,喜欢利索。但是惹到他可能就完了,他这人是绝对的有仇必报。”学长李阳是挺不喜欢厉左那样的拽脾气,可同时还挺矛盾,他佩服厉左的外语。   安琰皱眉,“他们四人那样,学校不管吗?”   “呵呵……”李阳笑了出来,“说出来你不信,他们四人平时满嘴脏话,可这四人外语讲的很好,尤其厉左,居然会四种语言。不过他们也仅仅对外语有兴趣。老师们至少很满意这点,而且校长是厉左父亲的同学,听说关系挺好的。”   安琰真想不出来,厉左那样骂骂咧咧的人居然会四种语言,别说说外语,咔……冒出一个操!   好烦,到底要不要去?会不会挨打?挨打到还好一点,让他赔钱他真没有。   “到了,这个六层楼是外语系教学楼,新生在二楼。听说你不住校,导员让我和你说一下咱们系的大致课程。”   李阳如他阳光一样,笑起来很温暖,“我们学校呢,虽有各个系,但主专外语,在我们学校出国的学生不少,所以为了出成绩,我们系的课程会比较满,一般从周一到周五上下午都有课,周六固定有一节咱们系全年级的大课,是特请的外语教授,具体的你回班会有人和你说。”   “知道了,麻烦学长了。”安琰有礼貌地道。   “客气什么,趁还没正式上课,我要去打球了,有事到你楼上找我,一上楼梯的那个班级。”李阳呲牙笑下,跑着离开了。   安琰去了班级,没一会辅导员来了,让他做了自我介绍。只要戴口罩,安琰说话做事还是很平稳,自然的。   “跟大家说明一下,安琰同学呼吸道敏感怕感染,所以学校特允许他可以戴着口罩上课,之所以没军训,也是此原因。”辅导员也不知道安琰的情况,上边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么一说,班级里的同学也明白了这人戴那么大口罩干什么了。   坐在最后一排的安琰暗自松口气,还好,还好,以后尽量缩小自己,应该可以安全读过大学。   第一天比较轻松,只有一节课,下课铃响正是十一点。五号楼就是此教学楼,安琰深深地吐口气,上了天台。   既然逃不过,早解决早利索。   作者有话要说:   二宝摇摇头,又掐指一算,想说:“那个姓郎的人明天一定会更新。还有,一切内容以文为准,莫要和现实比较。”   呼呼~明天见 第4章 来来来,打一架   这所教学楼的天台很干净,安琰站在安全拦边可以一眼望去整个学校。欢乐的笑声,吵闹的喊声,环绕于他耳畔是一种对未来的期待。   这时,只听见砰的一声关门声,他转过身,四人|帮慢悠悠地过来了。   “呦,还挺识趣的。”付东个子最高,有戏看就乐。   安琰下意识地往后退,直到退到紧靠在墙壁上,局促不安的看着厉左,而厉老大只是轻扫了他一眼,走到安全护栏那边,倚在一边摸出根烟。   “看你挺乖的,给你两个选择。一,赔我衣服钱,那件衣服坏也有我的责任,所以你付一半钱,九百二十一。二,你和他们三打一架,你打赢了呢我们道歉,输了你的事一笔勾销。”厉左望着楼下的篮球场,这话道的极不经心。   “小朋友,这很给你面子了。这要是往常四哥从来不需要人赔钱,就是一顿打。你把钱给了,这事就算了,我们也不是非得和你打架。”刘漠笑道。   “我选二。”   安琰不卑不亢的话成功引起了厉老大的兴趣,他转头见低头的安琰,上下扫了扫他的穿着。   真特妈奇葩,居然有人为了那点钱,宁愿挨打。   与厉左而言的那点钱,在安琰那是他两个月的生活费,有时甚至三四个月。   “操!我没听错吧?”刘漠哼笑。   安琰不会打架,和他们仨打恐怕只有挨打的份。他也并不怕挨打,因为上初中高中时习惯了,但没人愿意挨打,此刻他的心里至少没初中高中时害怕,因为他不是因嘲笑而挨打,而是他不小心惹祸了,那他就认了吧,反正也打不过人家。   他抬起头看厉左,双眸透出少许的胆怯,“我可以有个要求吗?不是要你不打我。”   “说。”厉左躲过那双哀求的眼睛,不耐烦地别过头。   “可以别打我脸吗?还有……不要摘我的口罩。”安琰说着就低下头。   “行了,别废话了,早完事早利索。”付东掐灭烟,在安琰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一脚踹了过去。   劲太过猛烈突然,安琰顿时被踹倒了,痛的闷哼一声。还没来得及起来,刘漠和付东的拳头就抡了过来,时而加上几脚重的。安琰躺在地上,痛的蜷缩在一起,而人家是习惯抱头,他却捂着脸。   半晌,刘漠看安琰一点也不反抗,有点下不去拳头了,“不是,你不还手啊?算了算了,我不打了。”   郑易阳不知为何没上,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而厉左眼神都没往那边扫一下,倚在墙边抽烟,一如每次打架时的淡然,无所谓。   “你确定不还手?那我打还是不打啊?”付东犯难的去看厉左,厉左不知道想什么呢没搭理他,他又去瞅那哥俩,那哥俩也不知道。   付东吁气,索性一顿拳打脚踢,就是他没使劲,可安琰浑身还是很痛,小刚强的他愣是没吭一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没有拳头再打来,颤抖地睁开眼睛,眼见一只手伸来要拽他的口罩。   “我就好奇你口罩下是个什么脸,干嘛这么护着。”付东在碰到口罩边缘,安琰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打开他的手,吓得惊呼。   “不要摘我口罩!”   付东被吼的吓了一跳,不爽的蹙眉,“漠儿,按住他,我倒要看看。”   “我也超好奇。”说着,刘漠上前去掰安琰捂口罩的手,“我操!这小子劲还挺大。”   “我也来。”付东骑了上去,两人的劲让安琰非常吃力,情急之下,他从缝隙中抬头去看厉左。   厉老大也是好奇,所以没开口阻拦,但当安琰看过来的那刻,那双眸子充满了恐惧。   那是他没见过的眼神,在他打架之中,没有一个人的眼神是那种撕心的害怕,而且他似乎在求他。   “你俩行了。”   厉左一句无所谓的话,刘漠和付东停下了手。刘漠问:“四哥,你不好奇?”   “是啊,我很好奇。”付东应和。   厉左见安琰把自己蜷一起,还死死地捂着口罩,他扔掉烟,“操!老子没那么闲,赶紧下去吃饭吧,饿死了。”   “我还以为四哥要当菩萨那。”付东说。   刘漠甩甩手,“哎呀快走吧,一身臭汗,我吃完饭要去洗个澡。”   三兄弟先下去的,最后面走的厉左回头瞅了一眼地上的人。天台没了动静,安琰艰难地爬起来,坐在墙边把自己蜷一起,像只没人管的小猫,十分可怜。   食堂里,刘漠啃着排骨,“我说易阳,你怎么没上啊?”   “他太瘦了,一看就是打不过你们俩,我怕加我一个给他打坏了,再说,也是老实人。”郑易阳吃口菜。   刘漠扔掉骨头,塞口饭,“是太瘦,摸一把都没啥肉,刚开始我就没使劲,谁想这小子居然一点也不反抗,搞得我都下不去手了。”   “操!老子也没敢使劲。这小子倒刚强,愣是一声没吭,不过说实话,我不太喜欢打老实人,这人一看就是没打过架的那种。”付东就喜欢骨子硬的人,也特烦那种满嘴忽悠的人。   厉左扒拉完最后一口饭,站起身,“你几个吃吧,我得回家拿衣服。”   “四哥,晚上在寝室住吗?”刘漠抬头问。   “在这住。”厉左抬脚离开,刚出了食堂,看见前面的路上有一个走道慢吞吞的人影。   他哼笑一声,走上前一把环住那人的脖子,安琰一看是厉左,吓得浑身紧绷。   “小子,看着挺瘦挺刚强啊。”厉左并没有看安琰,视线一直在看前面,搂着像是哥俩好,面色却淡然疏远,“我说过吧,我厉左喜欢痛快的,之前的事一笔勾销,我想有必要告诉你一下,这是我的习惯。对了,其实吧,那天你要不跑就不会有今天了,如果今天你真的打过我们了,我叫你爷爷都行。再见。”   话落,他就迈着长腿,潇洒的走了,从头到尾他都没看安琰一眼。   安琰对这人没什么怨恨,不是贱,而是这件事是因他而起。他想以这人的性格,如果他没惹到他,可能他永远入不了这人的眼。   还再见,永远不见。好痛,好饿。   第一天下午没课,安琰硬是挺着酸痛的身子往家走,想自己实在难走,还是决定坐公交车回去。   安琰把头靠在窗户上,暼着窗外的A市。   厉左?那个目中无人,满嘴那个字的人叫厉左。   他此时也真想学他一下,痛快的骂一下抱怨一下生活。   操!生活!   安琰回到家脱了脏衣服,坐在床上检查自己的身体,好几处都是淤青,倒不太严重,最严重的是小腿有一处肿的不敢碰。   叮铃铃……   他接起电话,“李叔,有事吗?”   “小安啊,六点你有空吗?我这的搬运工和司机去送货了,六点回不来。小吃街有几家要啤酒,你能去送吗?”   安琰碰了下小腿都觉得疼,“李叔,今天我可能去不了。”   “是开学了吗?小安啊,小吃街的一条街都是我这的老顾客,他们要的啤酒量也挺多的,我这也不好拒绝。我实在是走不开,要不李叔给你加十块钱,就算不挣钱也不能得罪老顾客啊,行吗?”   李叔一放软语气,安琰只好点头应了,“那好吧,我六点尽量过去。”   “那真是谢谢小安啦。”   安琰放下手机看才二点多,浑身酸痛,他也懒得动,便趴在被子上看书。他喜欢双语的书,因为可以学习。这一看外面已经是夕阳普照了。   昏黄的光辉透过玻璃照进屋里一片柔和。安琰不愿的翻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个鸡蛋,一把青菜,打开火,煮了碗热腾腾的汤面。   烧烤小吃一条街离旧楼不算特别远,骑电动三轮车不久就到了。六点过后的小吃街,各种香味缭绕,忙碌了一天的人们为了放松,喝喝小酒撸撸肉串,也算享受。   骑车还好,往下搬啤酒时安琰明显感觉小腿痛的抽搐,烧烤店的老板们见他抬不动,上前好心的帮忙。   安琰深喘口气,往最后一家烧烤店骑去。这家店外吃烧烤的人还不少,他没见服务员,朝屋内喊:“是你家要的啤酒吗?”   没人出来,安琰从桌子间穿过去,还没走到屋里就喊:“是你家要的……”   说到一半,他顿住了,屋内没人吃烧烤,可在一张桌子四周,他看见了懒散的四人|帮。那四人也在瞅他。   这时,从厨房后面走出一个微胖的妇女,是郑易阳的母亲,“是送啤酒的吗?”   “啊……哦,是。”安琰磕磕巴巴的道完,匆忙的就往外走,那妇女也跟了出去。   “我操,这小子是伤的不重啊?还是穷疯了。”刘漠起身,走到门边去看。刘漠可是真正的富二代,他爸爸在早年就下海做生意,钱对于他来说最不用愁。   “没准他家是送酒的呢。”付东道。   郑易阳家境一般,一家四口人靠烧烤店生活还算可以,他是几人当中,条件最不好的。   他走到门边,见安琰搬酒时死咬着牙,“不可能,若他家是送酒的,他不可能选择挨打。”   “你爸买烟买哪去了?还能烤不,不烤回寝室。”厉左透过玻璃,瞥眼扫到安琰就没由来的烦。   他从小不缺吃穿,实在无法理解穷的概念,到底有多困难,宁愿挨打也要省钱,到底有多贫苦,全身有伤也要干活。   就算再无能的父母,至少还是能给这小子生活费吧?   可这小子几次都是这么卑微的出现他面前,那穷到可怜的模样仿佛在讽刺他富裕的小生活,每次看到这小子,他就觉自己过的太垃圾,还不如人家一个打工的,所以看的着实烦。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打架只是性格就那样啦,那几个兄弟在认识攻时也被打屁了,之后文中会有提。越往后攻会越变的,肯定没有再欺负受的,人与人交朋友,处兄弟也都是有个渐变的过程嘛   厉左想对受说:“你难道感觉不到我内心的温柔吗?”   安琰瞥他一眼,“我只感觉得到你内心的暴躁,混蛋家伙!等以后我会报仇的。” 第5章 又遇见他   郑易阳瞅着外面搬啤酒的安琰,脱下了外套扔在桌子上,“外面还有人等着呢,我爸快回来了。我觉得我还是去帮他一下吧。”   “中午易阳没下手估计是看这小子太穷了,毕竟易阳以前生活也不太好。”刘漠倚在门边,摸出一根烟,“他那个冷冰冰的弟弟怎么样了?”   “听说现在恢复的不错。”付东接道。   厉左从桌子上下来,慢悠悠地愰到门边,顺手拿起一瓶啤酒,用嘴启开后倚在那边喝边看安琰。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安琰看帮他搬啤酒的郑易阳,十分不自在。   真是好奇怪的人。   郑易阳朝他一笑,“这是我家店,我搬几箱很合理。”   “这是你家?”安琰很惊讶,他以为这四人都是非常富裕的家境,没想到会是烧烤店。   “很意外?”郑易阳从安琰手里夺过最后一箱酒,朝空地方搬去,“你看看一共多少钱?我回屋给你拿。”   “三百一十二。”安琰把单子塞进兜,一抬头看厉左在盯着他,他顿时浑身紧绷,默默地把侧身给厉左看,眼睛朝四处张望,装看不见那个男人。   明明打他的是别人,可这几人他最不想看到厉左,那一脸我是老大的神情,看的就不舒服。   切!什么啊。   拿上钱,安琰连瞅都不瞅几人,骑三轮车就洒然的走了。   看来真是打的不重。   “我说易阳,你不会是同情那小子吧?”刘漠一屁股坐在桌子上。   郑易阳拉过椅子坐,微笑着说:“有点,以前我也因为穷没少挨别人的打,没遇见你们,说不定我现在还是个穷小子。”   以前穷,也就这帮兄弟不在乎自己的家境,他真的感谢厉左,要不是他出主意,帮他凑钱开了这家店,他的父母可能还在辛苦地扫大街。   厉左放下酒瓶,一手伸进兜,“我说你们去给我拿点吃的,太他妈饿了。”   “哈哈……四哥等这烧烤等半天了,到现在还没吃嘴里。易阳,你爸的速度够快,上太空买烟去了。”付东说着,从那边拿过一盘毛豆,“四哥,先吃点毛豆。”   厉左嫌弃的扭过头,“我操了,拿走!”   “这毛豆挺好吃的。”刘漠抓了一把,付东递到郑易阳那边,郑易阳摆手,“我理解四哥不吃毛豆的心情。”   厉左看那俩人左一个右一个吃,“我告诉你俩,晚上要放屁给我去厕所,不准在寝室。”   “四哥,你也太霸道了,难不成我有屁还要憋着跑到厕所放。”刘漠委屈啊。   付东默默地放下毛豆,还意犹未尽的舔舔嘴。   “易阳,快带你兄弟们出来吃烧烤。”郑易阳母亲在外喊。   厉左痞气一笑是魅力十足,“你敢在屋里放试试,屁股给你打烂。”   他转身走了出去。   “四哥这脾气可是怎么整好,赶紧找个媳妇管他吧。”刘漠把毛豆撇到一边。   安琰回去时路过药店买了点药,回家就把药涂在了小腿上,又轻轻的按摩了一会。   看时间还早,他就趴在床上看书,床头微弱的灯光笼罩着他,睫毛的影子打在了他寂寞的脸上。   另天,安琰起晚了,连早饭都没吃就坐公交车去学校了。到东大,看还有点时间,他就上食堂买了两个素包子,用自己带着的水瓶接了杯水。   怕别人发现他的脸,他想到了教学楼的天台便朝着那走,到三楼时还碰上了之前的学长李阳。   “哎,是学弟啊,你这拿着包子怎么不在食堂吃?”李阳笑道。   “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安琰把包子攥紧一些,说着就朝楼上走。   李阳看他往天台去,皱了皱眉,难道他要去天台吃?那个地方貌似不是什么好地方?   安琰走到天台看没人,赶紧把天台门锁上了。   早晨的阳光清淡安静,就如安琰干净而安宁的模样,他坐在长椅上一边吃包子,一边抬头看着天,有些小满足。   刚开学,学生们都很松散,一听到午休的下课铃声,都欢呼的出了教室。   “你好,我叫王浩然,”有位同学走到安琰面前,咧起大大的笑脸,“一起去吃饭吗?”   “我还不饿,你先去吃吧。”安琰当然不可能去。   “哦,那我先去了,吃完再来找你。对了,把电话号交换一下吧。”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主动和安琰交换电话,他高兴的立马就给了人家,还比往时更加的热情,还多说了一句话,“那你快去吃吧。”   “好嘞,吃完找你。”   安琰是等半个小时后才拿着饭盒去的食堂,一共三层的食堂,他选择了二楼。   他听说大学的饭很不好吃,可趴在打饭口,他感觉每样菜都挺不错,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还不满足。   食堂的一角,刘漠用胳膊碰了下厉左,“四哥,你看。”   厉左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安琰,只扫了一眼就转过头来,“别老让我看他,他有什么出奇的。”   “他还不出奇,我感觉他都穷的奇葩了。”刘漠夹口肉扔进嘴里,“我听说他戴口罩是因为有呼吸那方面的病,而且还不住校,就这样他能有朋友才怪。我靠!四哥你看,这小子居然带饭盒,他这是不在食堂吃?”   “你能不能闭上你的坑,以后别再给我提他。”厉左啪一下拍下筷子,刘漠立马闭嘴了,憋笑。   四哥这个看谁都烦的脾气可怎么办?和那小子一样,肯定难交朋友,甚至女朋友。   安琰能去哪吃,依然跑到了天台上,一边吃一边观望学校,他奇怪的是这个天台没人来,而别的楼的天台却是时常有人。   有了这个发现,每天中午他都是悄悄的跑这来吃饭。一愰到了周六,这已经是开学的第四天了。这天别的系几乎都是放假,而外语系有一节大课。   这节课属于东大的特殊课程,针对所有外语系的学生,特请的专业外语教授讲课,既然是公开课,自然可以选择来或是不来。   安琰是非常想去的,可昨晚看书导致早上又起来晚了,匆匆忙忙的赶去东大,课已经开始了。   他来到大课的教室,在门边敲了敲门,“老师,我来晚了。”   讲台的教授是个四十出头的男人,身形挺高,看起来是个温和有礼的人,他微微一笑,“没关系,进来吧。”   安琰是从前门进的,一走进去吓了一跳,偌大的教室坐满了人,似乎对这教授都很尊重。   “这位同学,既然来晚了就坐最后一排吧,那还有个座位。”教授说。   那么多人注视,安琰一边不自在地走一边向最后一排看去,顿时怔了一下。只见四人|帮齐刷刷的挤在一排,而且眼珠子在他身上。   更糟糕的是,空座旁边的人是那个一脸我是老大的厉左。   安琰磨磨蹭蹭、蹭、蹭、蹭的走了过去,不自然的坐在了厉左身边,宁愿坐的不舒服,也空出一部分距离。   “嗨,小子。”刘漠对他笑了笑,小声说。   安琰没搭理他,吃瘪的刘漠换来付东和郑易阳的嗤笑。   这人记性不好吗?明明打过他还跟他一副很熟悉的样子,讽刺!   刘漠就是这样,他看着顺眼的人从来不记仇,不顺眼的人没仇也出仇。   “那位后来的同学,上课也要戴着口罩吗?”教授突然说起这句话,安琰立时紧张起来,刚想回答,和他熟悉的王浩然说了。   “教授,他有呼吸那方面的病,不能摘口罩。”   “这样啊。”教授下了讲台,在每排座位间边走边讲。   安琰松了口气,余光偷偷地朝旁边的人看过去,厉左一手托腮的在看教授。   这老子原来还学习啊。   “很多新生可能不了解我的讲课方式,那今天我们就先闲聊着,彼此熟悉熟悉。”厉教授笑笑,“同学们认为这个世界上什么字以及什么词语是最动听的?而什么词语又是最让人厌恶的?有哪位同学愿意回答,你们可以用你们最擅长的那门外语回答。”   “教授,他回答。”刘漠拽起安琰的手举了起来,算是小报复一把。   厉左看看惊慌的安琰,无所谓什么表情,倒是把刘漠伸过来的手撇了回去。   “那同学愿意回答吗?”教授看出了里面的猫腻,没有强迫而是尊重的问一下。   安琰站了起来,扫着前面看过来的人有点忐忑,“I think the most beautiful word is mother, the most annoying words are masks。”   对于这般回答,同学们有不解,有同情,有嘲笑。   “最动听的词语是妈妈,最讨厌的是口罩。妈妈这个词用的非常好,坐下吧。”教授似乎也理解安琰讨厌口罩的理由。   这确实是安琰的真实想法,他讨厌口罩,他更讨厌口罩下的疤。   之后教授讲什么,安琰也没什么心情听了,低着头也不知想什么。   而一手托腮的厉左,眼神不再是往教授那看,而是扫向了旁边的人。   这小子侧面看睫毛够长啊,是有点好奇口罩下的他是怎么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哇唔哇唔,第五章 。”蠢作者打个滚,“听说今天十月一,那大人们吃好、喝好、玩好、睡好反正都好。”   明天见~ 第6章 来一拳   下了大课后,教授站在讲台上没走,同学们先后打过招呼出了教室,安琰也跟在人群后。   “同学,你过来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厉教授笑着冲安琰招招手。四人|帮也看了过去,厉左抬抬下巴让他们仨先走了。   “我叫安琰,教授,有事吗?”安琰走过去问。   “你有特意学过英语吗?”教授问。   安琰摇头,“我没有补过课,都是在学校学的,有时会听些资料练习。”   “说的挺标准的,好好学,回头我给你找一套我收藏的资料,有不懂的可以问我。”教授抬头看向座位上的厉左,拍拍安琰的肩,“也可以问厉左,他的外语值得你学习。”   安琰回头瞥眼那个老子,很不情愿的点点头。   那个满身拽样满嘴那个字的人,他可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他怕他转性。   教授到停车场刚坐上轿车,厉左开门进来了,拿过车里的水喝了一口,“我说老爸,以后你别是个学生就让他跟我学习,真看是你一手给逼出来的外语通儿子。”   厉昌强笑出声,启动了车,“在学校你不让别人知道我是你爸,那老爸我从旁炫耀一下自己儿子有什么的。”   “再这样下回你上课我不去了。”厉左挑眉。   “你敢!你要是不去我就告诉你妈。”   可以看出,厉左最大的上司不是别人,就是他老妈。   “爸,你总是被我妈训,咱俩应该一伙才对。”厉左挑拔离间。   然而厉昌强只是一笑,“错,你妈训我管我那是爱我,自然管你也是爱你。”   这是他坚信不移的信念,所以他的家庭才会这么幸福。   厉左乐了出来,“是,我有个好爸好妈。”   “对了,今天戴口罩的那个同学你认识吗?挺老实的孩子。”厉昌华一转头,看到了人行道上的安琰,“这不是那孩子吗?”   厉左偏头从车窗看过去,这附近除了做生意的店铺根本没有居民楼,别告诉他这小子是为了省一块钱要走回家?   果然是处处都在嘲笑他潇洒的小日子,真烦!   “这孩子看起来像没事人似的,我猜他内心是很自卑的。从课上他说的话,我就能感觉到他有多烦戴口罩。”厉昌强说,“你在学校有机会多教教他外语,我决定帮他一把。”   厉左懒得搭话,手机“叮”一声来了信息,他掏出手机,是刘漠「四哥,晚上出去玩呗。」   「去哪?」厉左回了一条。   「东子相中一姑娘,是大一新生,他打算晚上去勾搭,咱去看热闹呗。」   「不去。」厉左毫不犹豫地回了。   夜幕来临,安琰做晚饭时发现没盐了,连忙关火下楼买盐。这旧楼小区附近都是年代很久远的小店,就连超市也可以说是大点的小卖店。   “小伙来了。”超市老板娘说。   安琰点点头,掏出一块钱,“阿姨,拿一袋盐。”   “好嘞,正好一块。”老板娘从架子上拿过一袋盐,笑问,“小伙考上大学了吗?”   安琰接过盐,“嗯,是东大。”   “真的?我那个外甥女也考上的东大,这不周六上我家来住了。真好,小伙没白吃苦,好好学。”老板娘想起自家的儿子就羡慕别人家的孩子,“我那儿子好吃好养,学习却狗屁不是。”   安琰笑着出了小店,而店内的货架那边,刘漠抱着一堆零食走了出来,透过窗户扫到了他的人影。   老板娘给他算账,他笑问:“阿姨,刚才那个人是住后面的小区?”   “嗯,是啊,挺努力的孩子,你认识?”老板娘一边算账,一边说。   “是我的学弟。我看他穿的挺朴素的,他们家是做什么的?”刘漠颇有礼貌的和人聊天。   “他哪有家啊,没上小学时母亲就车祸去世了,他爸也一直没有,这孩子从小就自己一个人。”老板娘也是个能扯话的人,“听说撞人的车主给了一笔钱,这孩子就靠那笔钱长大的,可你想一想啊,再有钱,他也只是小孩啊,真不知道那么小他是怎么长大的。”   刘漠的笑一点点收了回来,付过钱就出了店。看那边的胡同里,付东正和老板娘的外甥女聊的热火朝天。   他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告诉自己先撤了,随即骑上炫酷的摩托车走了。   厉左懒散的倚在沙发上看电视,刘漠的电话打了过来。   “说。”   “四哥,我要告诉你一个特别爆炸性的消息。”   厉左唇一挑,吃了一颗樱桃,“怎么?东子当街把那女的干了?”   “四哥,你太污了,你是不是也想来一段恋爱啊?”   “老子没兴趣和那帮叽叽喳喳的女人聊天。”厉左对所有事就是特别淡然,无所谓,包括谈感情。   “不谈女人,那谈男人。我刚才又碰见戴口罩那小子了,太他妈狠了,那小子的母亲车祸去世了,从小就是自己长大的,而且是在没上小学之前就自己一人。没爹没妈,那么小孩一个怎么活的都不知道,难怪他那么在乎钱,挺可怜的。”   厉左吃樱桃的动作放慢了速度,半晌才道:“我不说以后别跟老子提他嘛!提他就烦。”   “我就是特别奇怪他到底穷到什么程度,来和你分享一下嘛。”   “行了!”厉左挂断电话,手机顺手扔在了沙发那边,继续清闲的看电视。   被教授夸奖英语说的标准,安琰有点喜出望外,周日起来他就去买了一台小型的DVD,又买了几本外语电影碟片,还有一本特殊的碟片他偷偷地放进了衣柜里。   这一趟花了小二百块钱,他想反正每天也不上晚自习,莫不如再找份晚上的小时工。   这般想,他当晚就去了小吃街,那里都是晚上热闹,招小时工的不少。他逛了几家最后比较满意一家烤肉店,待遇每小时九块钱,每天晚六点到九点,时间和工资都挺好。   “要是行的话明天你就过来。”那男老板客气的送安琰出了店。   “那老板,我明天不出意外就来。”   小吃街正是热闹时间,安琰晃荡出小吃街用了十多分钟,他走在人行道上,越往家走路上人越少,连路灯都泛起昏暗的亮。   安琰环顾四周没人,摘下口罩的右边耳带,深深地扬天呼吸。   “明天又要上学了。”   付东的恋爱开始了,周一的四人变成了三人帮。   天气正好,午间休息时三人帮去了篮球场,一身白运动装的厉左,有一头利落的碎发,架着他两条又直又有力的大长腿,在球场上的一举一动都充满青春阳光,同时又散发着野的魅力。   “不就帅点嘛,帅有什么了不起,至于围那么多人看嘛。”有一个男的在花坛边蹲着,鄙夷地暼着厉左。   “帅就是资本啊。”旁边的人道。   “哎,今天那个单雨老师长的真漂亮,一看就闷骚型。”   “我去,这你都能看出来?那你勾搭勾搭。”   “我怕到时操的她求饶。”   “哈哈哈……”   花坛蹲着的三个男生猥琐的笑着,他们看有一双脚定住在他们面前,齐刷刷地抬头。安琰为了单雨鄙视地瞪了三人一眼,抬脚继续往教室走。   骤然,啪一声,安琰整个摔趴在了地上,脸狠狠地与大地相贴。在绊倒之前,他在想,他只不过是瞪了一眼而已。   而那一眼嘲讽是打脸啊,三人当然不干,其中一人起来用脚踩上安琰的背脊,“小子,你他妈瞪谁呢?”   与大地紧紧相拥的人没吱声没动。   “哥,他不会是晕了吧?”旁人瞅过去。   “操,不会吧,我就脚绊他一下就晕了?”男人抓起安琰的脑袋,一看真晕了,“我操,真他妈点背。”   “哎,醒醒!”他拍拍安琰的脸无反应,看他戴口罩就伸手去摘。   他的手刚碰到口罩上,一个飞来的篮球砸到了他的头,强劲的力量把那男人砸的摔坐在了地上。   “我操他妈的!谁他妈砸的?”男人怒骂,抬眸扫到篮球场那边走来三个人,最前面的是厉左。   “哥,是大二的厉左。”   “大二的就了不起啊,真打还不知道谁输。”那男的多少听过点厉左打人狠,不过还是心里不服。   “不服咱就干。”厉左就这么淡淡地来了一句,那男的就被朋友强行拽走了,四周的人也纷纷议论起来。   “四哥,真晕了?这小子体格太弱了。”刘漠道。   厉左走到安琰面前蹲下身,他抬起安琰的脑袋,见他满头都是汗,想拽下他的口罩让他透透气。   谁料手刚碰到他的耳廓,厉左重重地挨了一拳头,还是一个直拳,瞬间被打的头胀眼昏的。   全场惊住了,先替出拳那人默哀三秒钟。而惊住的人,还包括出拳的安琰,他只是感觉有人碰他口罩,还没彻底清醒过来,条件反射的打出一拳。   他清醒过来,看打的人是厉老大,心都颤抖了,偏偏又惹上了他。   厉左感觉有液体流进嘴里,用手指一抹看是鼻血,脸色顿时阴鸷了。安琰爬起来,连忙掏出纸送过去,像个犯错的小孩,“那个……那个,对不起啊……你,没事吧?”   “呵!”厉左一声禁火的低笑吓得安琰收回纸,厉左一把拽过纸,胡乱的擦擦鼻血,把纸一撇,他一下拽住安琰后脑的头发,双眼冒火的瞪他。   “你有种,呵!我厉左这辈子都不会忘了这一拳。”   别啊,那我还能有好日子过吗?安琰只是想想。   “真操了!”一声怒骂,厉左把安琰推到一边,带着一身怒火往寝室走。   操!真他妈憋屈!要不是突然想起刘漠说他没爸妈,他才不会动手帮忙,结果倒好……   看热闹的旁人也悄悄地散开了,而刘漠和郑易阳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四哥冤死了。小子,你牛,老子服你。”刘漠拍拍安琰的肩去追四哥。   安琰站起身掸掸衣服上的灰,郑易阳捡起他的书递给他,“我劝你还是主动去道个歉,四哥气消了就好了。”   “我都道歉了,谁让他摘我口罩。”安琰也很憋屈,他只是瞪人一眼却摔晕了。   谁知道那个老子干什么?   “把你绊倒的那人想碰你口罩,是四哥帮你把那人撵走的,他摘你口罩可能是想让你透透气,当那么多人面打他,你是第一个。四哥没回手已经够照顾你了,别自讨苦吃。”郑易阳想厉左对这人是手下留情的。   记得以前有一个男的只是当别人面骂四哥几句,四哥当场把那人打到送进医院。   厉左回到寝室用棉签擦鼻子中的血,在镜子里看里面都破了,“我就操了!真他妈郁闷!死小子!”   刘漠趴在门边没敢进屋,悄悄的要把这事去告诉付东。   “我能进来吗?”   不久,一道清朗的声音传进来,厉左偏头看安琰在门边只探个脑袋进来。   “滚!”厉老大怒喊,不去搭理他。   为了怕以后麻烦,安琰还是走了进来,还把门关上了,“你不是说喜欢痛快的嘛,你打回来吧,以后别找我麻烦就行。”   厉左把小镜子随意地扔到桌子上,转身倚在桌边,一脸不爽,“就你这体格,我怕我一拳你脑袋飞了,到时我再找人给你缝上啊?”   安琰呵呵傻乐出来,口罩下的那双眼睛笑的都眯了起来,他恭恭敬敬地鞠个躬,“那,谢谢中午的事。”   说罢,他就逃出了门。   他从小就讨厌那种爱打架爱装逼的人,可就在刚才他好像不那么讨厌那个老子。厉左根本没有要打他的意思,难道是在同情他这个穷人?   同情也好,还是什么原因也罢,只要能安稳的在东大上学就好。   屋里的厉左把牙咬的吱吱响,“谢个毛啊!还鞠躬!老子又没死!”   他一吸鼻子,痛的抽气,“哎,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喽~ 第7章 主动找他   安琰出了男寝,揉了揉脸和鼻子,“还好不太痛。”   下午的课间休息,王浩然凑到安琰身边,他是同班里唯一和安琰主动说话的人。安琰也不在乎有没有人搭理他,他不住校,还不参加任何活动,交际圈本来就很小,不愿意和他交朋友也正常。   “安琰,听说你把大二的厉左给打了。”王浩然问。   安琰合上书,“我不是故意的。你怎么知道的?”   “大二都快传疯了,我劝你这两天注意点吧,听说厉左打人可狠了。”王浩然好心地提醒。   “应该没事吧。”安琰也不太敢确定,毕竟不了解那个男的,但是看中午的情形应该是没事的吧……   王浩然四处看看,凑近安琰耳边说:“我表哥在大二,我听他说,以前有个女生喜欢厉左,为了吸引厉左的目光,她居然傻啦吧唧的去惹厉左。结果,那个女生再也没出现过东大,人去哪了不知道,你还是小心点。”   “知道了。”王浩然好心好意,安琰只好应下。   “哎安琰,我特别好奇,你要是不戴口罩会犯病吗?”王浩然打量着他。   安琰被他看的不自在,把口罩往上拉一拉,“嗯,很严重的,所以我不能摘。”   “真可怜。”   嘭嘭嘭,教室后门传来三声敲门声,同学们都看了过去,厉左慵懒的倚在门框边,一手插兜,一手冲安琰勾了勾食指。   “过来。”   霸道,命令。   同学们为安琰捏了一把汗,看来是算账来了。王浩然看向安琰,安琰揣揣不安的抿唇,慢吞吞地起身了。   王浩然拽住他,安琰摇了摇头,示意没事。真要是打他他也躲不过去。   厉左看他来了,转身往楼上走,安琰明白,那是让他跟着,他在后面安静的跟着,双眼都在厉左长而笔直的腿上。   他不是在肖像这裤子下的腿如何,而是在想这一脚踹下去他会不会很疼?应该会,真结实的腿。   如安琰所想,他们来到了天台,可等来的不是一脚或一拳,而是一个背包。   安琰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厉左把背包狠狠地塞给他,“这是关于学英语的资料,里面有碟片和书,你拿回去好好看。”   “你……”安琰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厉老大,不知该怎么问。   “不要以为是我好心。”厉左趴到护栏上,掏出一根烟,“厉教授这个人有一个毛病,就是爱才,才华的才。每届新生他都会挖一个二个栽培,他栽培的学生如今有出国的,有教授。你可以拒绝,也可以成为他栽培的学生。”   “我愿意,我愿意成为他的学生。”这对安琰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他要出国!他要出国!他要出国!   厉教授?厉左?   “厉教授是你爸吗?”安琰走过去,到护栏旁盯着厉左弧线好看的侧脸。   厉左瞅他便想起那一拳,极其烦躁,满嘴不爽,“不然你以为我会跑这像傻逼似的给你送书,我没那么贱!他嘱咐一定要给你。行了,你下去吧。”   “中午的事,我还是想……”安琰没说完,厉左一个重音砸下来,“滚!”   他在努力忘记那一拳,这死小子还敢提!要不是看在他太老实的面上,他要把他打扁了,狠狠地打扁。   这四人都是这样,他们虽说强势点,但也不是不讲理,什么人都打。   安琰瞪眼睛看他,厉左眼睛一厉,加重语气,“听不懂?滚,gun—滚。”   “背包我会还你。”安琰握紧拳头又松开,转身走了,同时在心里默念。   不要惹他,不要惹他,不要惹他……   真是!厉教授那么温和的人怎么会有这种不文明的儿子,不过这人,也没说的那么坏。反正比以前打他的人好多了。不对不对,以前的那群人简直就是四处装逼打人,根本没有原因。   安琰一回班级,所有同学的目光都在他身上打转,得出的结论是貌似这厮没挨打。   “怎么样?没事吧?”王浩然问。   “没事。”安琰连忙把背包打开,里面有很多教材都是学校里没有的,他跟捡了宝似的笑了出来。   放学后,他就直奔打工的烤肉店,第一天来,烤肉店的老板非常客气。   “来了小伙。”   “嗯。”安琰把背包放进里屋,“老板,我干什么活?”   “我跟你说下你每天干活的流程,来时就把地扫了,桌子必须擦干净,屋里的冰柜什么的都要擦,干净才能让顾客舒服。之后这条街就该上人了,你就招呼顾客,别以为会很清闲,来人你就知道这一晚上都不得闲。”老板笑笑,“你之前是不是来送过啤酒?”   “嗯,是我楼下的李叔,忙不过来就帮他送送。”安琰说。   “挺好,上学的孩子很少有人像你这么能干。你多大?”老板问。   “我十九。”安琰说完,老板就让他去干活了。   真的只是招呼顾客,这三个小时安琰真就没闲到,可想而知小吃街有多火爆。   东大的男宿舍是住六个人的,可四人|帮愣是四人住。四张上下铺,简单的衣柜和桌子,同比别的宿舍,他们宿舍由于有爱干净的厉左,屋内整洁没有各种异味。   “哎,四哥,刚别人给我传来一片子,你看吗?”刘漠的床和厉左的床是面对面的,刘漠趴起来,厉左就能看见他在干什么。   “什么片子?”   “四哥,你还不知道他,他除了黄片能笑的那么骚,还有什么片能让他眉飞色舞的。”付东在那边接了一句,咔嚓咔嚓吃着薯片,“哎,漠儿,给我传一份。”   郑易阳撇撇两人,继续手中的游戏,“大好的时光都被你们浪费了。”   “操!青春一大把没地使,我当然自己快活一下。”刘漠快速的传给付东,“四哥要不?易阳我不问了,他不感兴趣。”   “老子没那么饥渴靠看片快活。”厉左躺在那玩手机里的游戏。   刘漠还想说什么,那床的付东差点吓尿了,“我操了!你发的什么玩意?”   一声接着一声的粗喘气息交缠,付东把手机屏幕伸到前面,几人看过去笑喷了。   “靠,两男的。”刘漠说,“那逼给我发这种干什么?我看起来哪里像基佬?不是我就奇了怪了,两个男的怎么做?我看看。”   刘漠凑到付东床上,两人盘腿,大眼小眼的盯着屏幕。   “操了!插屁股啊?那里也能插。”刘漠大开眼界,把手机抢过来跑到厉左床上逼他看,“四哥,你看看,插屁股。你看看。”   厉左被他扒拉的不耐烦,往屏幕瞅去,很好奇的说了一句,“底下那人他不疼吗?”   那么个地方,想一想屁股都紧。   “那谁知道,没准就爽呗。”刘漠又跑到郑易阳床上,“易阳,你也开开眼界。”   郑易阳朝屏幕瞅了过去,脸莫名其妙的红了,怕别人看见,紧忙把刘漠推了下去,“赶紧下去,我游戏要过关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刘漠把手机扔给付东,“我对这片实在提不起兴趣,那个逼骗我,我找他去。”   说罢,刘漠穿上拖鞋就去了。   “这小子,咂咂咂咂……”付东把零食袋扔掉,“四哥,这个月底我们还唱歌吗?”   “唱。老样子,唱三首。”别看厉左平时什么事都不上心,有一样特别上心,那就是他喜欢黄家驹的歌,每首都会唱。   即使新歌不断出,厉左听几遍就腻了,唯独黄家驹的歌百听不厌,百唱不烦。   哥仨私底下讨论过,四哥是没动情,否则以他的性子绝对专一。   每天安琰都会准时去打工,到点准时下班。这天下班,安琰路过水果店,看水果外摆着黄灿灿的沙糖桔,想吃了。   “这桔子怎么卖的?”   “沙糖桔十二一斤。”卖货员爱搭不理的。   安琰抿抿唇,真贵。   他掏出十块钱,“十块钱的。”   那卖货员称十块钱的就把袋子扔了过去,安琰看着少的可怜的桔子,提着袋子边走边吃。   “操!说,你他妈的还敢不敢调戏方盈盈?”   “我去!”   “我操的,还敢得瑟!”   “啊——”   一个胡同里传出貌似男人打架的声音,借着不太清亮的路灯,安琰路过那个胡同时朝里看去,顿时被里面血腥的画面震住了,更让他心一颤的是四人|帮。   胡同中,有两个男的在地上痛嚎着,脑袋已被付东的板砖敲了,血蹭了一地。   刘漠和郑易阳提着铁棍在男人身边,明显刚打完。付东把砖一撇,弯下腰拽着一个满目不屑的男人衣领,“再问你一遍,还他妈敢不敢调戏方盈盈?”   “我找到操不死她,我就要给你戴绿帽子。”那男人脑袋流着血,嘴上还不服。   “我操!”付东一拳头砸过去,男人的血液从鼻子和嘴里同时流出,偏过头还不愿服软。   “真他妈装逼。”刘漠一铁棍朝腿砸去,那男人痛的长嚎一声。   而厉左从头都是倚在墙根抽烟,一副老大不用伸手的样,他余光瞄到胡同口有人,扭过头,安琰的桔子都吓的扔掉了。   “滚过去。”厉左没吼没喊,无表情的说了三个字。   安琰听话的捡起袋子往家走,刚走两步他听胡同里刘漠说话了。   “四哥,这小子嘴真他妈贱。”   “听着小子,识相今天就完事,如果你还有心思和我们杠……那东子,挑了他的脚筋和手筋。”   厉左狠厉慵懒的话从胡同中飘出,安琰心猛地一颤,再听到的就是那男人的求饶声。   安琰不想再听到什么,加快了脚步。他从没看过这么血腥的打架,以前初高中被打也只是拳打脚踢,还没看见谁拿东西打人,更别说挑脚筋。   他终于理解学校的人怕厉左不是徒有虚名,这人是真狠。这么说,他对自己好像真的手下留情了,想起那一拳他就后怕。   到了家,安琰还没平静,那个人不会秋后算帐吧?万一他对那一拳还耿耿于怀,那自己……?   安琰暼到厉左给他的那个背包,决定明天去找他。   第二天,他中午用过饭就抱着背包去了男寝楼,按照上回郑易阳告诉他的去了他们的寝室。   门关着,他礼貌地敲敲门,里面传来刘漠慵懒的声音,“别他妈装逼敲门。”   安琰撇撇嘴,推开门里面只有刘漠和郑易阳在床上玩手机。   “嘿,小子,你这有事啊?”刘漠很意外这小子居然会主动找这来了。   想到昨晚刘漠拿铁棍揍人,安琰有点庆幸刘漠每次都跟他笑呵呵的,“我找厉左。”   “四哥去澡堂了,有事说吧。”刘漠打个哈欠。   “我还是等他一会吧。”安琰抱紧背包。   “那你进来等吧,站门那干嘛?”说着,刘漠低头去玩手机,“哎,易阳,你认为方盈盈好看吗?”   “还挺清秀的,就是和东子的性子不太相配。”郑易阳说。   安琰蹭到衣柜旁边,听他们说的话,好像他们昨天打架是因为那男人惹了那个叫东子的女朋友。   “你指望东子能处长啊,哪次不是三个月就烦了。就那女的看东子跟看贼似的,这次我敢打赌,两个月肯定黄。”刘漠抓一把薯片,抬眸见安琰在看他。   “我们也不吃人,你站在那干什么?那有凳子就坐呗。”刘漠好笑,顺手撇过去一根肠,“这肠不错。”   “谢谢,我不要。”安琰总是很有礼貌,可他不明白他这种礼貌特别疏远别人,很不讨喜。   “操,真拽啊小子。”刘漠道。   郑易阳看过去,温和地道:“四哥估计还得等一会,你坐那等吧。”   安琰拉过椅子坐下了,他其实很奇怪这几人对他好像挺客气的,和昨晚差别对待好大。   “哎,对了,我得去图书馆,上次的书说今天能借到。”刘漠翻起身穿鞋,“你去不?”   “去吧,正好我也找点书给易光看。”   两人出门前还让安琰就在这等,走也不用锁门。   寝室没人,安琰站起来四处看看,目光最后落到了靠窗户的那张床,因为那张床的床单最干净,那是厉左的床。   没多久,厉左回来了,看到安琰时有些意外。   他朝安琰的方向逼近,安琰一想到昨晚厉左说的话就害怕地往后退,他走他就退,直到靠在柜子上无路可退。   “我要换衣服,你要干嘛?”厉左用下巴仰了仰安琰身后的柜子。安琰这才反应过来他过来的原因,讪讪地挪开了位置。   厉左的头发还没干,半湿的头发显得他的轮廓愈加英气,他打开柜子,当着安琰的面就脱了衣服,嘴上还问:“你来有事?”   安琰看他后背的肌肉,还挺白,而且结实的没有赘肉,果然总打架身体都好。   “我是来送背包的。”   “就这事?“厉左换了件黑色的衬衫,转过身看安琰,“我以为你有话要和我说?”   “那个,昨晚的事我没看见。”安琰眼神飘忽不定,他真怕因为看见昨晚的事,厉左再忽然给他来一个警告。   还不如先说,自己也好安心,还显得乖点。   厉左不由得轻笑,真不明白这小子是太胆小了,还是聪明的太会自保,“看见也没事,没有那胆子我们也不会打人,大不了进去蹲呗。行了,你出去吧。”   “还有,以前那一拳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安琰不提还好,一提厉老大的脸色顿时就变色了,那是他唯一一次不还手的耻辱。   “出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安琰看厉左不打算再理他,把背包放下,又鞠一个躬才走。   “我操!”厉左无语,真心不懂这小子鞠哪门子躬?自己长的有那么像死人?   厉左猜对了一半,安琰是在自保,初中的经验告诉他,和厉害的人蛮横只会自讨苦吃。   所以他学会把自己缩小,不强出头,宁愿卑微一些也不要给自己留后患。   忍一时风平浪静,面对强大的对手弱一下没关系,总比对抗蛮横被打的强。   这不出了寝室,他心里就松快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啊啦啦啦”二宝挥挥手,“拜拜,明日见。”   再说一句,国庆节玩的愉快。~(?·?/) 第8章 很重要的人   转眼又到了周六大课。安琰这次没有晚到,去的时候人也不少了,他找了一个靠走道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安琰,来这么早?”王浩然来直接坐到了安琰身边,还给他送过去一颗糖,“嗯,奶糖。”   “谢谢,我不吃了。”安琰不习惯要别人的东西,客气的回绝。   “一颗糖你也跟我客气啊?不吃以后咱俩别说话了。”王浩然挺喜欢和安琰说话的,感觉他性格特别好相处。   “那谢谢。”安琰把糖拿过来塞进了兜里,“我回去再吃。”   “随便你。”王浩然笑笑。   安琰翻了两页书,一抬眸□□来了,他紧忙低下头把头埋的要多低有多低。厉左本来还没注意他,倒是这埋头的动作倒让他扫了他一眼。   大课开始了,厉教授讲的正精彩,一个同学冲了进来,“老师,我来晚了。”   “去找座位坐吧。”   那位同学四处瞅了瞅,只见最后一排厉左旁边还有一个座位,他咽了咽口水,“老师,我还是坐在台阶上吧。”   “有座位为什么不坐?”厉教授问。   “我,我近视。”那同学道。   厉教授点点头,“有谁愿意和这位同学换下座位吗?”   同学们相互瞅瞅,没人应答,谁也不愿意坐在厉左身边。   “安琰同学,你上次就坐的那个位置,愿意和这位同学换座位吗?”厉教授把目光落在了安琰身上,安琰抿抿唇,实在不想坐到厉左身边,奈何厉教授点名了,而且他还想被培养。   “教授,我们是一起的。”王浩然道。   安琰看厉教授有点为难,还是抱着书站起来了,“我过去吧。”   “谢谢谢谢啊。”后来的那位同学连忙道谢,王浩然回头看了眼安琰,又瞪了下旁边的人。   安琰小心地去看厉左,见他低头不知干什么,待坐过去才发现他在玩手机,从头到尾,厉左都懒得看别人一眼。   下了大课,王浩然走到安琰面前,“安琰,你家是这的,明天你能带我逛逛吗?我还不太熟悉这的城市。”   “行,那明早你给我打电话吧。”安琰说着,又瞅了眼旁边要走的人。   “好,那我先回寝室了。”   安琰见厉教授在收拾课本,走了过去,“教授,你给我的资料我看了,可有几个地方不太懂。”   “不太懂的地方你可以勾出来,下回大课后我可以和你讲,你也可以问厉左,你应该知道我们的关系吧。”厉教授和蔼可亲地道。   安琰点头,回头去看厉左,那人已经没影了,“谢谢教授。”   “我是看你挺有天赋的。走吧,边走我边跟你说点学外语的技巧。”说罢,安琰就跟厉教授往外走。   一路说着到了停车场,安琰就打算告别了,“教授,谢谢您,那我走了,你开车慢点。”   “安琰,你家在哪啊?”   “吉祥路那边。”安琰把背包背上了打算离开,不料厉教授说:“我正好去那边有事,你上车吧,我带你一路。”   “啊?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安琰有点受宠若惊。   “跟老师有什么客气的,再说我也是有事上那边,上车吧。”厉教授上了驾驶座,还把后座车门打开了。   安琰想还是不要太矫情了,就上车了,可刚一进去看到了副驾驶的人他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站起来,着急的都忘了自己在车里,脑袋砰地撞到了车顶,痛的他吸了口气。   “怎么了?”厉教授问。   “没事。”安琰摇摇头,包着书包忐忑地坐下了。   厉教授笑笑,“厉左,他叫安琰,你们应该互相知道名字了吧?”   “我就给他送过一回书,我们认识吗?”厉左半个身子都回了过来,笑眯眯地看着安琰。   安琰觉得厉左笑的比不笑还要可怕,不知道他啥意思,连忙半起身地鞠了一躬,厉左当时脸就黑了,安琰紧忙低下头,小声道:“我们认识还是不认识啊?”   他实在搞不懂厉左乖张的脾气。   厉左没说话转了回去,冲着车外就是一张黑脸。厉教授看看两个人,“安琰啊,厉左的脾气就是很暴躁,可心地不坏。”   “我知道我知道。”安琰可怕得罪了厉左。   到吉祥路下了车,安琰说声谢谢就下车了,而且见厉左在车内看他,又赶紧鞠上一躬。厉左整个人都不好了,实在不懂这小子老鞠躬干什么?   车再次启动,厉昌强说:“安琰这孩子挺老实的,脾气也好,你没事多帮帮他。”   “妈在哪呢?”厉左实在不想去提那个戴口罩的人。   “已经在饭店了。”   周日一大早,安琰就接到了王浩然的电话,他想去山上逛逛,想让安琰给他引路。安琰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朋友,义不容辞的就答应了。   两个人爬上山已经十点多钟了,太阳高照,天空湛蓝,山顶的风一阵又一阵的吹过。安琰找了一颗树下坐下,王浩然冲山下吼了一嗓子,随后转身坐到了树下,把背包里的零食都掏了出来。   “安琰,你吃什么自己拿。”   “我不吃,我不饿。”安琰委婉的拒绝,他知道自己这样处朋友不对,不过他不想欠别人太多。   “你当我是不是朋友啊?”王浩然咬口香肠。   安琰就怕他这么问,当然是,“我在外面不能吃东西。”   “对哦,你的病。”王浩然用袋子装了一瓶奶,两根肠,又装了薯片,“这个你拿回去吃。”   “浩然,如果你真的当我是朋友就尊重我好吗?我要一瓶奶就够了。”说着,安琰拿起一瓶奶。   王浩然摇了摇头,“真是犟不过你,好吧随你,那这奶糖你拿着。”   “这个糖好吃,你在哪买的?”安琰接过几颗糖塞进了兜里。   “学校对面站牌的那个小卖店。”王浩然突然好奇地问:“安琰,你是不是特别听你爸妈的话啊?是不是你爸妈不让你接受别人的东西?我感觉你平时都好独,总感觉你这个人好相处,也好难相处,我这么说你别介意啊,我觉得你朋友太少了,所以我就想和你做朋友。”   安琰微微一笑,“我不介意。浩然,其实吧,我小时候就没有爸妈了,我不是不接受别人的东西,我总感觉我要是经常接受别人的东西,我会变得贪婪,我要学会独立自己。”   王浩然相当惊讶,“对不起,戳你痛处了。”   “没事,我都习惯了。”安琰剥了一颗糖,小心地揭开口罩塞进了嘴里,“好甜。”   王浩然突然有点心酸,他没法理解安琰这个人是怎么长大的,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进入的大学,“安琰,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要出国,这是我长这么大唯一的目标,我要找一个人。”这是安琰一直坚持的梦想。   “很重要的人?”   安琰点头,“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啊。”王浩然朝山下眺望,“我家在s市,爸妈对我期望很高,从小就给我安排了一切,连这个大学都是,他们希望我将来成为首席翻译官,可我不想,我就想找到一个能和我共度一生的人,然后找个小农场,养养羊,种点果园。是不是很没息?”   安琰摇头,“没有,每个人的追求都不一样,我觉得你的愿望还是很好实现的,不像我好难,我找的那个人简直是大海捞针。”   “安琰,我的愿望才难实现呢,我爸妈不可能让我放纵的,我这辈子只有听他们的命,娶妻生子,成为他们心中的完美。我的苦衷是没人能理解的。”王浩然想到自己的情况,很忧郁地吐口气。   “千万别泄气,我也是从绝望中拼命挣扎的,我就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出国。”安琰笑了笑,“你也含颗糖。”   “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王浩然盯着安琰白白净净的侧脸,认真地道。   安琰偏头看着他微笑,“我也是,越来越喜欢你这个朋友。”   晚上回到家,安琰喝了一口奶,不禁感叹,“还是这个奶好喝。”   他没舍得喝太多,就把他放进冰箱里了,简单的吃过饭,他就趴在床上用小DVD看电影,一张片子看完,他转头往柜子那边瞄。   犹豫了半天,他下地从柜子里拿出那本特殊的碟片,看着包装面上两个相拥的男人,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拆开碟片放上了。   安琰趴进被窝,看着画面中的两个男人,脸颊微微上了红色,把被子都盖到了眼睛下。   作者有话要说:   “大圆月亮贼老亮,中秋节快乐。”二宝想说,请忽略我粗鲁的东北话,明天见。 第9章 一不小心   周一午休,安琰依然用饭盒打饭去天台吃。   他出了食堂,恰好碰见刘漠和郑易阳来吃饭。原本两人都走过去了,刘漠实在忍不住宝宝的好奇心,又退了回去。   “哎,我就好奇了,你到底天天拿着饭盒在哪吃饭啊?”   “我不想说。”安琰看看他,抬脚走人。   刘漠好笑,跟上郑易阳,“真是逗人,我真没碰见过这么奇葩的人。”   “这不碰见了嘛。不怪四哥说你,你一天竟研究没用的,今天这小子怎么了?明天那丫头又怎么了?你吃什么?”郑易阳问。   “去吃麻辣烫。哈哈哈。”   “别老吃上火的东西,昨天你倒是鼓捣大半夜舒服了,听你那声我愣是没睡着。我猜四哥也听到了。”   刘漠一脸思索,“不会吧,我也没出声啊,再说谁没撸过,我就不信你没撸过。四哥撸没撸过真有点怀疑。”   “操,这是食堂,你他妈小点声,要点脸不?”郑易阳离某人远点。   “我看是你不好意思。”刘漠打趣。   “我也重复四哥说的话,闭上你的坑。”   安琰来到天台,四下看没人又锁上了天台门,坐在长椅上吃饭。他不知道这个天台最左边其实还有一个拐角,平时那边摆放着大盆栽,不往那边走根本不注意从那条窄路穿过去还有一块大地方。   在墙的那边有个全玻璃做的透明小屋,里面有一张两人座的沙发,还有一张休闲桌,夏季没事时,□□就在那玩扑克。此时厉左就在玻璃屋里抽烟看书。   这的天台没人来是因为厉左想有个私人空间,他每月都会向学校交点钱,学校自然不会让别的同学过来。   厉左听到那边有哼唱的声音,便按灭烟,起身去看到底谁有几个胆子来这。   推开玻璃门,从那条窄路穿了过去,刚出了拐角,厉左猛地一震,驻足了。   从拐角处那个方向看去,正是看见安琰的左脸。阳光下,他的(X)形状疤痕又深又清晰,占满了左脸,丑陋且吓人。   厉左看那人还在毫无察觉的吃饭,心里没由来的压抑,揪揪的很不舒服,他好奇过那人口罩下会是什么样,他以为以那人的额头形状和眼睛,应该是个俊美的帅哥。   结果……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那人的侧脸很丑,甚至丑到很吓人,不过那人安静吃饭的模样是种说不出的恬静,让那人看起来有点可怜,可悲。   这就是他不肯让任何人碰口罩的原因吗?而不是因为病。   安琰把饭盒里的饭吃的一干二净,用手揉了揉吃饱的肚子,小有满足,他站起身想把饭盒包起来,余光却好像扫到了个人影,他动作僵住了。他希望是自己眼花了,而不是真的有人在看他。   安琰缓缓偏过头,触碰上了厉左的目光。   啪啦一声,饭盒掉在了地上。安琰反应过来,急忙的一手捂脸,一手去拽口罩。   恐惧,无措,紧紧包围着他,他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口罩在口袋里怎么拽都拽不出来。   所有种种,厉左看在眼里,迈着大步就要下天台。安琰看他要走,阔步过去紧紧拽住了厉左的胳膊不让他走。   “厉左……别……求……”这一事太过突然,安琰也不知该怎么说,急的双眸泛起了泪花,“我……”   厉左偏头,凝视上那双恐惧又哀求的眼睛,目光下滑,移到了安琰的左脸,近距离的看着疤痕真是丑陋。安琰察觉到,连忙用手捂。   “厉左,能不能……”   安琰还没说完,厉左推开他的胳膊,打开门下了天台,在教室门口还碰上了回来的刘漠。   “四哥。”刘漠刚要递过去一瓶饮料,厉左烦躁地一把推开他,朝楼下走去。   “四哥这是怎么了?还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烦过。”郑易阳说。   “天台?”刘漠向楼上看看,两人朝那就去了。   天台上,安琰已经戴上了口罩,正坐在墙边深思。   小心翼翼的隐藏还是被人发现了,他不敢下去,初中时的恐惧与自卑又从心底浮了上来。   他暼到刘漠和郑易阳上来,吓的脸色发白,这么快厉左就告诉别人了?是厌恶他让别人来打他的?   “你怎么在这?对了,你和四哥碰见了?你惹他了?我看他心情不太好。”刘漠朝墙边走去。   “我有事先下去了。”安琰爬起身,抱着饭盒就往外走。   看来厉左没说,他不能向以往一样坐以待毙等着人欺负,他要去找厉左,那人的性子或许会帮他隐瞒。   “这两人怎么都这么怪。”刘漠迷糊的挠挠头。   “我也感觉了。”郑易阳说。   安琰跑去男寝没找到厉左,又去了教学楼找李阳,“学长,你出来一下。”   李阳笑问:“安琰,看你急忙的,怎么了?”   “你知道厉左的电话号吗?我有点事找他。”安琰拿出手机,希望李阳告诉他。   “好吧。”   上课铃敲响了,安琰都已经顾不上了,走到操场的葡萄藤长廊,拨通了厉左的电话。   室内体育场没人,打球的厉左很清楚的听到了手机响,他走到一旁扯过外衣,拿出了里面的手机。   一个陌生的手机号。   厉左没有接陌生号码的习惯,果断的挂掉。   铃声又响。   他猜到了可能是那人,按下接听,那边传来安琰急迫的声音,“厉左,我们可以见一面吗?”   “有事电话说吧。”厉左坐下,用毛巾擦汗。   “我知道我们认识不久,甚至可以说是陌生人,可我想让你帮我保密,行吗?你提出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就是别告诉别人我的情况。”那边没有回答,安琰紧张地蹙眉,“厉左,可以吗?”   “和你说两个事。一,我厉左没那么闲去到处说别人的事。二,以后离我远点。”严厉的话落,厉左就扣掉了电话。   该死的压抑情绪!烦死!   安琰看着挂掉的电话松了一口气,明明天台是没人的,厉左怎么会出现呢?   他想了想又去了天台,走到盆栽那一看,那条窄路能过去,他小心地走过去看到了玻璃屋。   难道这里是厉左的地方?怪不得会没人上这个天台。   下午的下课铃响了,校园里又是一片喧闹。今天外语系下午也只有一节课,刘漠情绪又高涨了,“一会叫上四哥咱们去撸串呗。”   “四哥他没上课去哪了?”付东问。   “不知道,中午见四哥时,他好像挺闹心的,也不知因为啥。”刘漠掏出手机拨通了厉左的电话。   “有屁放。”厉左不耐烦的说。   “四哥,这是谁惹你了?不行哥几个给你出气去。”刘漠说。   “你有没有事?”   “咱们晚上去撸串呗?”   “再说吧。”厉左挂了电话。   刘漠耸耸肩,“看来四哥有心事。”   三人回到寝室时,门边那站着一个人,安琰看看几人,没见到厉左。   刘漠看他那寻摸的眼神,就知道是找谁,“嘿,小子,找四哥找的挺频繁啊?你是不是惹到四哥了?”   安琰缄默,从门边挪一步,靠在墙上等厉左。   付东走到他面前,用脚踢了下他的腿,压着怒火道:“问你话呢?是不是惹了四哥?”   “再不说话信不信我打你。”   “他妈说不说!”   无论威胁什么,安琰就是低头不说话,很是可怜。   “操!”要不是眼前的人性子老实,付东真想一拳砸过去。   这时,厉左回来了,瞄到那人话都不说直接推门进了寝室。安琰眼珠子都要追着他跑了。   “四哥,你上哪去了?”刘漠跟进去问。   厉左把外套扔到桌子上,自己躺在了床上,闭目说:“你三个去别处待会,让他进来。”   “哦。”刘漠疑惑。   安琰进去把门关上了,局促不安地走到厉左的床边,“我问了学长,说天台是你花钱买的。”   厉左连眼皮都没睁,更别提说话。   “我可以继续在那吃饭吗?吃完饭我就走,肯定不会烦你。”安琰见那个老子不吱声,小声问:“行吗?厉左。”   那声颤颤幽幽的厉左,厉老大听了特别压抑,烦躁,他掀开眼皮,瞅向床边的人,“我有说过不让去天台吗?”   “你让我离你远点,我不知道包不包括去天台。”安琰抿抿嘴,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的看那个老子。   厉左不耐烦地叹气,翻身面向墙,“不包括。出去。”   “谢谢。”安琰鞠个躬走了出去。   他是真心谢厉左,因为没有一个人,真的没有一个人在第一时间看见他的疤痕后,眼神中没有任何嫌弃,厌恶,逃离,依然是那种淡淡的目光。   连单雨姐都是,第一次见他也露出了害怕要逃离的神情。厉左让自己远离他,他能理解,他懂,没人愿意和他这样的人走的近。   安琰猜错了,厉左从一开始就想让他远离自己,没别的原因,厉左看不了那种穷人。不是他脾气太坏而嫌弃穷人,而是他知道自己的生活就是玩,看到努力的穷人他觉得自己过的很垃圾,所以烦。   这次意外发现,厉左心里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压抑的几乎要他窒息,所以他烦,特别烦。   厉左坐上窗台,点燃了一根烟,一低头,寝室楼外的安琰在往校门口走。他错开视线,深吸一口烟。   他现在看这小子就浑身闹心。他没接触过这样的人,那种在绝望里找希望的生活,真的很悲惨。   从这段时间的无意接触,那小子拼命护着口罩下的秘密,以及为了钱愿意挨打愿意打工,那人过着的就是悲惨生活。   想一想自己从小到大过的生活,和那人比起来,他没有那种胜人一头的感觉,反而感觉自己不如那个人。   很不如。   他想帮那个人一把,就像当初帮易阳一样,可他内心却拒绝不想帮,两种想法在脑里打架,所以他压抑的很窒息。   都说厉左狠,冷,而真实的他其实很有心,可以说很容易心软。   那些曾经嘲笑过安琰的人,没有一人在看见他的疤痕后和厉左有一样的感觉。他们猖狂,他们讽刺,认为安琰任何地方跟自己都无法相比。   厉左不同,他认为自己大大不如安琰,他能真正看穿疤痕下的无助,贫穷下的绝望。   能从绝望下走进大学,那种坚强和毅力是他比不上的。   厉左按灭烟,喝了一口饮料。   怎么?他好像有点佩服那个小子?虽然懦弱却内心强大,换作他他还真不一定能有这小子过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二宝甩报了,“明天见。” 第10章 帮忙干一架   热闹喧嚣的美食街。厉左被三兄弟强行拽来吃烧烤。   “要不今天别去我家吃烧烤了,咱们吃点烤肉呗,我知道有一家特别好吃。”郑易阳提议。   “去呗,我也馋了。”刘漠应和。   现在这个季节,美食街的每家店都在店外摆几桌。厉左和三人坐在一家烤肉店外的桌椅上,屋内的服务员跑了出来,“几位要吃……”   四人与安琰又巧遇了,厉左一看是他,起身就走,“换一家。”   三人看看安琰,跟了上去。   安琰很不舒服地低下头,那个人现在很烦他吧?很厌恶他吧。是啊,哪有人不烦他。   “服务员!你看看你家这菜里,居然有虫子,你怎么洗的?”一桌的男顾客怒吼。   他这一吼,外面所有的顾客都看了过来,和那男顾客一桌的男人也道:“你看看,自己看看。”   “不可能啊,我洗的很仔细。”有时没事,安琰就帮洗洗菜,今天的菜都是他洗的,他更怕出事。   “你自己看,来,自己看。”男人大吼。   “安琰,怎么了?”老板跑了出来。   安琰看看所谓菜里的虫子,那是蝇子,不应该啊,他洗的很干净。   “老板,他说菜里有虫子。”   “你怎么洗的!下回注意!”老板假装训斥安琰,回头对顾客笑说,“这位顾客,可能是我们不小心洗进去的,这样,今天你们这桌我们全部免费。”   “就算免费也影响了我们吃饭的心情,你让他给我道歉!马上!”男顾客不依不饶。   老板去看安琰,“安琰,快道下歉。”   要是平时安琰早服软了,今天他心情非常不好,尤其在厉左走后,他更加觉得自己活的都不如一只富人家的狗,永远让人瞧不起。   “道歉啊。”老板见安琰不动,着急的说。   “你看看他那不服的样,就这饭还怎么吃!”顾客蛮横无理,指着安琰骂,“你一个服务员还装什么清高?有能耐别再这干活,明明就是贱人一个,还在这傲,有本事……”   话未完,那男顾客连同凳子被人一脚踹翻,滚到了安琰的脚下。   “操他妈的?谁?”男人痛的龇牙裂嘴,刚要起来,厉左的大长腿又踹了过来,一脚接着一拳在安琰面前狂揍男人,如爆怒的狮子。   美食街的顾客都看了过来,和男人一同来的人要上前帮忙,被刘漠和付东挡在了他前面,那人抬头看面前高出他一头的两个男生,不敢上前,跑到一旁报警。   安琰反应过来,男顾客已经被揍的鼻血流不止,他上前拽厉左,“厉左,行了,一会出事了。”   厉左甩开安琰的手,揪起男人的衣领,满目暴戾,“说,菜里为什么有虫子?”   “痛……我放的,我放的行了吧。”那男人全身酸痛,想赶快离开眼前的疯子。   “道歉。”厉左狠厉一瞪眼睛,拽紧男人的衣领,让男人透不过气,什么都答应。   “对不起,对不起。”   “他妈滚!”厉左甩开男人,起身拽过桌子上的纸巾擦手。   男人的同伴跑过来,扶起男人,“等等,我报警了,有你们受的。”   “是吗?”付东邪笑,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是他爸爸的下属。   电话接通,他按下免提。   “东子,有事?”那头说。   “哥,我刚才打了个无赖,他报警了。”付东朝男顾客冷笑。   “要是无赖就让他报,有人管他算他厉害。”   话一落,付东挂了电话,不屑地笑,“还想等吗?”   “我们还没上那。”刘漠说着,顺手提起凳子准备要干,那两人一看连忙挤出人群跑了。   付东他们说什么话安琰都没听进去,眼睛一直在厉左身上。   “散了散了吧。”老板去赶人,回头对□□笑笑,“还谢谢几位帅哥还小店清白,留下吃饭吧。”   “我们不是在帮你,而是在帮他。”郑易阳指向安琰。   老板惊讶的回头,“这是你朋友?”   “废话,不是朋友谁插手。”付东白了老板一眼。   “回去。”厉左手插进裤兜,和安琰对视一眼转身就走了。   “拜,忙完赶紧回家。”刘漠对安琰笑笑便和几人走了。   “你朋友挺厉害的,看那样家庭背景挺大吧。”老板说。   安琰点点头就去干活了。他扶正凳子,目光又看向走远的厉左,也不知在想什么,唇角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   四人|帮买了些火腿肠,花生,猪爪,啤酒之类的食物,坐上了出租车。   “那小子真够倒霉的,还好四哥看见了那人耍赖。”刘漠笑说。   “四哥,想什么呢?”付东问。   这一架打的厉左挺爽的,挺舒服的,笑了下,“没想什么。”   “你一下午都是怪怪的,易阳说你有心事。”刘漠说。   “别扯上我。”副驾驶的郑易阳吃口火腿肠。   “以后……你们要是看见那小子挨欺负……就帮他一下。”这话厉左说的挺别扭的。   三人错愕的同时看向厉左,厉左瞅瞅几人,眉毛一横,“看什么?看什么?”   三人各自回头。   帮别人?操!那是四哥吗?刘漠一串问号。   呵呵呵……他服那小子。付东点头。   转性的四哥真可怕。郑易阳惊呆的都能把火腿肠嚼出动静。   安琰回家后把饭盒刷了出来,趴在床上想今天发生的事,尤其晚上厉左帮他出头那刻。   他竟然没有因为疤痕而厌恶他,还帮他,他没有传说中的可怕,他其实真的像教授说的那样,他不坏,那自己是不是表达一下谢意?   第二天安琰起的非常早,他用锅煎了三个大煎饺,一个荷包蛋,又熬了白米粥,都准备好后分别放进了饭盒里。 怕食物凉了,他还坐的公交车去的学校。   男寝。哥几个昨晚喝酒喝的都有点头疼,都快上课了几人还没起来。   “快到点了。”刘漠看了眼手机,在被窝里翻个身继续眯着。   厉左昨天中午就没吃饭,晚上又喝了挺多酒,他是饿醒的,饿的胃都抽劲似的疼。   “操!真难受。”厉左坐起身揉揉脖子,随后拽过衣服穿。   “四哥,第一节 课我不想去了。”付东嘟囔。   “爱去不去。”厉左拿出洗漱盆去洗脸,刚打开门,地上有个袋子,里面放着两个饭盒。   他捡起袋子看到里面有纸条,就把洗漱盆放到一边,拆开了袋子看纸条。   ——厉左,谢谢你昨天的帮忙。放心,我肯定离你远点,饭盒放在天台就好,中午我会去拿。我一般都是十二点半去,你可以错开这个时间点。   文字表达完,还在后面画了个鞠躬的小人。   厉左被这个鞠躬的小人逗笑,看看饭盒把它放在了桌子上,之后去洗脸,洗头,刷牙。   实在饿得难受,他洗完就打开了饭盒,粥和饺子都还热乎呢,尤其是饺子两面都煎的金黄,看起来很好吃。   “嗯?哪来的味道。”刘漠迷迷糊糊的探头,见厉左在吃饭,“四哥,你在哪买的早餐。”   “睡你的吧。”厉左咬了一口煎饺,外酥馅香,又舀了一口米粥,热乎乎的东西下肚,厉左的胃别提多舒服。   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四哥,给我吃一口呗。”不知何时,刘漠的脑袋伸了过来,吓了厉左一跳。   “操!你能不能别跟鬼似的。”   “这不像买的,哪来的?看的好好吃。”刘漠舔舔嘴唇。   “去,上一边舔去。你就不用惦记了,我自己都不够吃。”厉左三下两下的就把一个饺子吃没了。   刘漠两眼巴巴的瞅,最后是被厉老大给踹走的。   中午,安琰趴在天台门口查看,见天台没人才敢上去,他看到空空的饭盒在长椅上,快步走了过去。   “居然都洗过了。”   没有多余的饭盒,安琰是用朔料袋打的饭菜,把朔料袋套在饭盒上,他就吃了起来。   一碗饭,一道小咸菜,再简单不过的午饭。   食堂内,郑易阳见厉左有一下没一下的扒拉着菜,问:“四哥,不合胃口?“   “食堂的菜哪能和亲手做的比,是吧四哥?”刘漠怎么追问也没问出早饭是谁送的,他猜说不定是哪个小姑娘入了四哥的眼。   厉左抬眸瞅向对面欠揍的人,刚要说话,付东伸手阻止他,嚼着东西说:“四哥肯定要说闭上你的坑。”   “四哥说话水平真是太绝了,我的嘴怎么能叫坑呢。”刘漠潇洒的往嘴里扔了一粒花生豆,没扔好还呛住了,“咳咳……操了……”   “都说你那是坑了。”厉左笑说。   学校,打工,读书,安琰几乎每天的生活是以这三个为中心,看见四|人帮时,有时刘漠会和他说一句两句话,而厉左,他们之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如既往的陌生。   作者有话要说:   二宝挠头想说:“还想说一遍,半架空背景的哦,大人们就根据文来看,那,明天见。” 第11章 不一样的厉左   东大有很多社团活动,像每个月的最后一天,音乐社团就会在大操场上摆上乐器音响,谁想唱歌提前一天报名。   当然厉左总是临时上场,大二大三的学生们也都知道他唱谁的歌,而且非常喜欢唱歌的厉左。   明天就是十月一放假,安琰原本五点要走,硬是被王浩然留下看节目,他只好给老板打了电话请假。   临近十月的天气微微凉爽,六点天已经蒙蒙黑了。操场上聚集了很多学生,还有人抱着零食,拿着凳子,准备看演出。   王浩然和几个同寝室的学生,还有安琰一起来的操场,操场上纷纷嚷嚷,十分喧闹。   “哇靠,人还不少。我这个眼神站太后面也看不清啊。”王浩然拉上安琰的胳膊,“咱们往那边挤一挤。”   “不用了,我站后面能看见,你去吧。”安琰拒绝是不好使了,让王浩然给拉进了人群。   操场上是有讲台的,演出开始后,人们的说话声小了不少。   “这唱的也不好听啊。”王浩然说,同寝室的人也跟着应和。   “哎,是你啊安琰。”李阳在后面突然拍了下安琰的肩,他从后面挤了过来,“你也来看了?”   “嗯,来看看。”安琰微微一笑,“学长也经常来吗?”   “说实话,我每次都来。说了你别笑话我,我虽然很不喜欢厉左的拽,但我喜欢他唱歌,所以每次都来听,大二来的学生几乎都是为他来的。”李阳笑说。   安琰一惊,“厉左他会唱歌?”   那个老子?   “嗯,他们四个人总是唱黄家驹的歌。你那是什么眼神,别不信,他一会唱你就知道了。”   话落,操场上响起一片女生的尖叫声和鼓掌声,安琰朝台上看去,厉左领着哥仨悠然的走了上台。   厉左调整麦克风高低,付东抱起一把吉他,刘漠贝斯,郑易阳架子鼓。这都是为了玩后学的,现在演奏的已经很好了,不过只是限于这几首。   “老规矩,随意三首。第一首,真的爱你。”厉左磁性性感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来,底下响起一片欢呼声。   前奏后,厉左一开口所有人都沉默了,只有他深沉的嗓音在操场上缭绕。   这是一首写给母亲的歌,安琰听的非常沉静,非常有感触。路灯下的柔光挥洒在厉左英俊的脸上,比平时少了戾气,他竟多了份柔情。安琰双目全在他身上,竟然没有一丝错开。   难怪那么多人为厉左而来,他唱的真的深入人心,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面。   第一首唱完,响起了大二女生的喊声,“喜欢你,喜欢你。”   “厉左的喜欢你和原唱差不多,很轻松,很好听。”李阳说了一句。   厉左听到台下的喊声,粉唇微微翘起,简直迷惑人心,“那好,喜欢你。”   轻快的节奏袅绕,厉左张口,“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   曼妙的旋律,所有人都在陶醉那性感的男性之音。   “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粤语唱到喜欢你时,厉左和台下的安琰碰触上了目光。   厉左错开视线,没一会儿又朝安琰看去,尤其盯着安琰露出来的双眼。   这小子居然也来了,不打工了?   第三首逝去的日子演唱完,底下就欢悦了,他们四人一下台,大一的女生们就奔了上去,而大二的女生们则是原地不动。   有个女生直接被挤的贴在了厉左身上,厉老大可不会怜香惜玉,一把按住那女生的脑袋,直接扒拉到了一边,动作那叫潇洒自然。   好歹那个是脑袋啊,倒是轻点扯啊。安琰想。   大一的女生们看后,纷纷的不敢上前了,而大二的女生们早就了解厉左的脾气,压根就不自讨没趣。她们认为可以欣赏厉左的歌和外貌,但绝对不追这样暴躁的人做男朋友。   “看见没,这就是厉左,从来都是随性的。”李阳笑了笑,“那我先走了。”   安琰也看见了,这叫什么?台上台下秒变的那个老子。   明明台上时他唱的那么深情,笑的那么魅惑,下了台简直又恢复了以往暴躁的样。   和王浩然打了招呼,安琰就撤了,出了校门碰到了单雨,她不是一个人,而是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安琰偷笑了下,看来单雨姐谈恋爱了。   他刚要路过他们,那个男人走了。   “单雨姐。”   “小安,是去看唱歌了?”单雨甜甜地笑着。   “嗯,没什么意思。”安琰看了看那个男人的背影,笑问,“单雨姐,是男朋友?”   “嗯,刚接触的,先处处看。”单雨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明天十月一,四人|帮打算今晚都回家,反正都在A市住着,来回也方便。刘漠吃口冰棍,看到了大门边的人影。   “四哥,我发现我总是能观察到戴口罩那个小子。哎,那个女的不是新来的老师吗,她和那小子有亲戚啊?”   “不都说是自己长大的嘛,哪来的亲戚。”郑易阳转头去看厉左。   厉老大依然一副老样子,吸口烟,“他白痴的脑袋。”   “四哥,你说话太损了。”刘漠抱怨。   “谁让你不长脑袋。”厉左简单直白。   “那单雨姐我先走了。”安琰摆摆手就走了。   “记得坐车回去,天太晚了。”单雨喊着。   “Hi,美女老师。”刘漠笑起来总是自带爽朗的帅气,这些年相中他的人也不少,就是处的没几个。   单雨看看四个人,点了点头,“回去注意安全。”   这边地方略偏,晚上打出租不好打,几人只好去等公交车。安琰从小超市出来看见他们等车,只好站在他们后面等。   他看前面高大挺拔的厉左,想起了今晚唱歌的他。   “嘿,小子。难得你还能坐车啊,最近怎样,有人找你麻烦吗?”刘漠这个跟谁都能扯的个性,厉左最烦。   安琰嘴里含着奶糖,摇摇头没吱声。   “看你那眼神是吃糖呢?给我一块。”刘漠伸手去要,安琰犹豫一下,只好从兜里掏出四块奶糖递过去,意思很明显一人一块。   四毛钱没了。   “东子,易阳,糖。”刘漠自己塞了两块糖,又给了那两人,也没打算问厉左。   安琰见状,犹豫再三,从兜里又拿出一块奶糖,走到厉左侧面,像小猫似的用手轻轻碰了下他的手。   五毛钱没了。   厉左扭头,视线从他的脸下滑到他拿糖的手,还没说话,郑易阳率先拿过糖,温和地笑笑,“四哥不吃糖,见糖牙疼。”   安琰看那家伙把糖拿走,一把抢了回来,“他不吃你拿什么,你嘴里不有吗?”   一共就买了十块,自己还舍不得含呢。   “呃……”郑易阳这就尴尬了,其实他比另三人待人更亲和一些,只是混到他们当中,那就是混子。   “哈哈……”刘漠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付东嘴也咧开了,“小子,你够拽,怎么给四哥吃行,给易阳吃就不行了?”   这么一说,厉左颇有兴趣的斜眼看路灯下的人。光晕下的安琰神色很平淡,瞄了瞄厉左便转头看公交车来没来。   “我们总碰见,也算很熟悉了。我叫刘漠,你叫什么名字?”刘漠问。   “我感觉我们没必要互通名字,我们不是同类人。”安琰不想和他们有太多交涉,可以说他不想和任何人有太多交涉,再说,厉左不喜欢见到自己。   “我操!”刘漠笑一声。   公交车来了,安琰第一个走了上去,坐到了后面的一个靠窗的位置。车上人不多,很静,四人|帮也随意的找位置坐了。   叮铃铃……   安琰接通电话,“喂李叔,有事吗?”   “小安啊,有空吗?”   “是有活吗?我一会可能要去一趟我兼职的地方,帮你送不上货了。”   那边的李叔说了一堆,安琰想了想,“那好吧,明天我帮你送一天货,可是只能一天,后天我还有事。”   前边的厉左皱上眉,这小子真是无时无刻都在拼生活。   “你一天到底打几份工?为什么不找轻松点的家教?”刘漠又管不住嘴。   “家教不用我。”安琰回了一句,把头扭向窗户,因为怕自己有什么病,感染自己的孩子。   “四哥,明天旅游几点去车站?用准备点什么吗?”刘漠问。   “有什么可准备的,边玩边买呗。对了我提前告诉你们一下,我会带着盈盈去。”付东道。   “我也带着我弟弟出去玩一回,他出院后我还没怎么好好陪他玩。”郑易阳摸出手机,给自己弟弟发信息。   厉左现在特别想看安琰的表情,想知道听到这些话,那小子会不会抱怨,会不会嫉妒。   安琰确实扫了下几人,但他只是羡慕,羡慕他们能轻松的去玩。   这就是生活,你认为它公平它就很公平,你认为它不公平它就很不公平。人可以很平凡,可以很潇洒,也可以很坦然,就是不要去嫉妒,那样只会更累。这也是安琰经常提醒自己的,想要和别人一样潇洒,那就要努力再努力,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摆脱现在的困难。   去了一趟小吃街,安琰回到家已经九点多了,他简单的洗个澡,吃个饭就钻进了被窝。   看会书,他突然想起了厉左唱的歌,于是翻出他使用了两年多的手机,搜索了黄家驹的歌。   听了有一会歌,安琰的眼神就愣住了,想起了今晚唱歌的厉左。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说——作者真的没话说   唯一想说的就是,明天见~么~ 第12章 和厉左一起   小长假的第一天,安琰干了一整天的活,晚上回家后,他兴奋的收拾了下背包。这么多年都没出去玩过,他计划了好久打算出去玩一天。   他看过宣传单,Z市有个名叫自然的风景区,里面包含海洋馆,动物园,还有星空隧道,他想去。   安琰数着手里的五百块钱,自喃,“门票八十,来回车费一百二,也不知道海洋馆用不用再花钱?应该花吧,八十块钱不可能那么便宜,五百应该够了吧,再多就该没生活费了。”   “叮咛”来了短信。   安琰点开是王浩然。「安琰,我刚到家,等回去给你带我们这的特产。」   「好,我等着。」   王浩然是安琰的第一个朋友,虽然不知道他将来知道自己的情况后,会不会嫌弃他这个朋友,但至少现在他很满足。   另天早晨五点多钟,安琰吃口饭便带着怡悦的心情去了汽车站。   Z市是A市的临市,坐汽车三个多小时就到了。安琰下车后,按照之前在网上查的坐上了公交车。   他趴在窗边看着窗外陌生而美丽的景色,有点小激动,有点小兴奋。真好,好像比A市大很多。   坐到自然风景区已是两个小时后,安琰跳下车,随着成群结队的人朝风景区走。在通往风景区的道路上,都是似火般的枫树,红的妖娆绚丽。   “看来计划失算了,只坐车就用了一上午,今天回去不可能了。”安琰自言自语,双眼都被两边的枫叶给吸引住了。   自然风景区里比安琰想象的大很多,里面不仅有动物园之类的,还包含酒店,温泉,汗蒸,以及穿梭在两座山之间的缆车与滑索。   安琰买票后才知道,八十块钱的门票只包括动物园的,其余的都不包括。   哪怕只是动物园,安琰都是欣喜若狂,长这么大,除了A市的免费风景,他还没去过任何一个真正的风景区。   十月放假的人很多,但至少在Z市还没达到人贴人的地步,走路的地方也很充足。   在一个长颈鹿的园外,刘漠拿着手机一顿拍照片,“四哥,真不错啊,比A市那落后的小地方强多了。我以为这和咱们城市一样呢,一直都没抱着希望来。”   厉左倒是没多大情绪,“咱们市也挺好的,时代感是个特点,不知道以为回到了老年代。”   “那倒是。”刘漠举着相机四处拍照,骤然一晃而过的镜头中出现了熟悉的人影,他把镜头往回挪,看到了在熊猫园外的安琰。   “四哥,你猜我看见谁了?”   “东子和他女朋友?还是易阳他哥俩?”厉左对长颈鹿吹声口哨,长颈鹿本来要过来的,结果调头走了。   “操!”   “你看看是谁,”刘漠把相机的照片给厉左看,“不得不说,咱们和这小子太有缘了。”   照片中的安琰蹲在熊猫园外,一身蓝色运动装显得无比青春俊逸,尤其那双眼睛充满了喜悦。   那熠熠的眸光让厉左转头看了过去,只见安琰在冲熊猫招手,比他厉害,那只熊猫还跑了过来。   “四哥,你说咱们和他打招呼吗?你看他自己一个人,怪孤独的,好歹这也是放假。”刘漠这次学会先说了。   厉左瞄向刘漠没说话,但刘漠了解的四哥,这是同意了。   他笑笑,兴致勃勃地喊了一嗓子,“嗨,那小子!”   结果,能有十多个小子瞅刘漠,厉左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有病?啊?”   “呵呵……我过去。”刘漠过去后,看老虎的郑易阳和一个冷俊的男生走了过来,“四哥,漠干什么去了?”   厉左冲那边抬抬下巴,郑易阳看到了安琰,“真巧。”   “是啊,该死的缘分。”厉左喃喃一句,他都怀疑,为什么在哪都能碰见那个人。   安琰欢喜地给熊猫照了好几张相片,刚要起身就被人拍了一下,一回头看到了刘漠的嬉皮笑脸。   “嘿,小子。”   “你怎么在这?”安琰缓缓起身,下意识看刘漠身后,果然看见了长椅上休息的厉左,他立时又紧张起来。   “当然玩呗,”刘漠也不顾安琰同意,便拉着他往厉左那走,“走走走,一起玩算了。”   安琰想起厉左的话,挣扎着,“我不去,我自己就行。”   “走吧走吧,你自己什么意思。”   “不行,我不去,你劲怎么这么大。”安琰着急的去看厉左,见厉左冲他勾了勾手指,他这才乖乖的跟去了。   “哈喽。”郑易阳打声招呼,指着旁边无表情,比他还高的男生,“这是我弟郑易光,你也介绍下自己吧,没有名字也不好叫人。”   安琰犯愁的去看厉左,厉左发话,“你叫什么就说吧?”   “我叫安琰。”安琰痛快地回答。   “安琰,知道下你名字还真不容易,没四哥你是死活不说啊。”刘漠笑。   “我只听厉左的。”安琰囔囔一句,说完还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厉左没控制住的笑了出来。   这脑袋有坑的家伙。   “呦,怎么?要让四哥罩着你啊?”刘漠打趣。   “不是。”安琰反驳,是我有把柄在你四哥手里啊。   “哈哈……真逗。”刘漠说,“付东和他女朋友去哪了?我都饿了。”   一提到要吃饭,安琰下意识的躲,“我刚来还没溜达完,你们去吃饭吧。”   安琰怕有人拽他,几乎是逃的,他快不朝孔雀园去,突然旁边多了一个人,一转头是厉左。   “我不饿,一起走吧。”   简单没感情的两句话,安琰愣是半天才缓过神和他一起走,“你不让我离你远点了?”   厉左比安琰高出半个头,看他脸还要微微低下头,“仅限今天。”   “今天也行,我自己还真有点孤独。”安琰笑了出来,虽然戴着口罩,可厉左看出了他是高兴的。   安琰没看过真的动物,还这么多种类,每到一个园外他都趴那看十多分钟,给厉左的性子都快磨没了,不过看见安琰的兴奋劲,他就忍了。估计要是以刘漠和付东的性子,早就把他拽走了。   这小子不饿吗?他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厉左看那边的小店有卖卷饼的,朝那走了过去。   买了四个卷饼,两根烤肠,两瓶饮料,他回去安琰还在看狮子,而且十分专注。   “安琰。”   厉左叫了一声,安琰回过头,有些讪讪地道:“我是不是看的太久了?可是他们好有趣,我是第一次看,你要是累,就找他们去吧。”   他其实不想厉左走,毕竟有人陪还挺好的,虽然彼此不说话。   “先吃完东西再看。”厉左四处扫了下,长椅几乎都被人坐满了。   这小子无意的话总是让他心情压抑烦躁,甚至心酸。从发现他的秘密,他就发现自己似乎没法装看不见这个人。没错,这个人的那疤痕触碰了他心底的柔软,很同情。   “咱们去那边的树下吧?”   安琰挑了一个人很少的地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垫子放在草地上,“你坐这上边。”   “你坐吧,我是黑裤子。”厉左直接坐在了草地上,从袋子里拿出卷饼给安琰。   他明白这小子找这个没人地方是怕别人看见他的疤痕。   “我不吃,我带了。”安琰坐到厉左身边,从背包里掏出面包和水,而且水还是从家带的。   厉左一看把两个卷饼扔到安琰脚边,语气透着十分的不耐烦,“爱吃不吃,不吃扔了。”   “没有……”安琰看袋子里还有卷饼,只好把面包揣回去,捡起卷饼,“我吃,你别生气。”   他很感激厉左的,这人愿意陪他就不错了,他还多事,只是这些年他都很少接受过别人给的东西,感觉很不好意思。   “我懒得生气。”厉左说。   安琰特意坐在了厉左左边,不想把自己的左脸冲向他,“你们是昨天来的吗?”   “嗯。“厉左咕噜咕噜叫的肚子终于得到了满足,把一根肠给旁边的人,“一会把这也吃了。”   “哦。”   男人的胃口本来就大,厉左把两个卷饼都吃了,连饮料都喝了半瓶,而安琰胃口没那么大,吃了一个大卷饼,再吃第二个时,吃到一半肚子都快撑爆了。   “厉左,我……实在吃不下了。”   似乎撑忘了,安琰看厉左时都忘记捂脸了,厉左回头,轻扫了下他的疤痕,转眼就被他可怜兮兮的表情逗笑了。   “你傻吗?吃不了就别吃了。”   “那你不白买了吗。”安琰呲牙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对了,我放起来饿时吃。”   厉左皱皱眉,抢过半个卷饼,直接扔到了垃圾桶,“我买的由我决定,你把肠吃了,吃完我们继续走。”   “白瞎了饼。”安琰吃口肠,偷偷地去瞄厉左。   厉左说的仅限今天?难道也包括晚上吗?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坏笑,“哼哼哼,晚上要不要在一起呢?”   明天见吧 ,呼呼(-o-)/ 第13章 突然间的温柔   原本两个小时就能逛完的动物园,安琰整整逛了一下午,厉左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发誓今后再也不踏入动物园半步。   日落的余晖照在风景区,安琰心满意足的出了动物园,“我是不是太能逛了?太阳都下山了。”   “不是第一次来嘛,喜欢就好。”原本厉左想说你还他妈知道啊,可看着安琰定定的双眼,愣是把不文明的话塞回肚子里。   哎,真是难为我。   “厉左,你是不是转性了?突然变的好温柔。”安琰笑说。以前的那个老子不是看他就烦吗?   厉左立时眼睛一瞪,“你他妈再说一遍?”   谁转性了?   “嘻嘻……这才是你。”安琰笑笑,“不过,我喜欢和文明的你相处。”   “不是,我听你的意思,我平时很不文明?”厉左不悦的问。   “没有,你可文明了。”安琰强忍憋笑,一口一个老子,一口一个操的,请问厉帅哥,你哪里文明?   “四哥,四哥,可找到你俩了,打你手机关机,去哪了?”刘漠和一帮人跑了过来。   厉左看了安琰一眼,“我们刚出动物园出来。”   “什么?”刘漠惊呼,“一个动物园逛一天?”   安琰有些不好意思,他才想到厉左比他去的早,那可不一天都浪费在动物园了。   “牛逼。”付东笑。几个人就朝酒店走,边走边笑。   “滚犊子!老子就喜欢看动物怎么了?熊猫可爱,老虎霸道,我就喜欢看。”厉左看兄弟几个笑就怒了。   “哈哈哈……”刘漠捂着肚子狂笑,“四哥你别逗我了,不知道谁来时说熊猫一身毛不见眼有什么看的。”   安琰偷偷地去看厉左,果然厉左死盯着刘漠的眼睛在冒火,还好付东及时地说了一句,“漠,你就别抬杠了,非得找顿揍好受啊。”   “不说不说,熊猫最可爱。”刘漠笑嘻嘻地冲厉老大摆手。   “其实我也觉得动物挺可爱的。”付东的女朋友方盈盈说完,就和付东在那腻乎。   “我们刚才去了海洋馆和星空隧道,那里挺好的,好像八点闭馆。”郑易阳说。   安琰一听心就长草了,“那个,那里贵吗?门票多少钱?”   “海洋馆种类比较多而且比较大,所以稍微贵点,一百五。星空隧道是一百。”郑易阳边道边替自己的弟弟紧衣领,怕他冷。   “哦。”安琰偷偷地扣扣手指,二百五十块钱加上二百就是四百五。五十块钱住店够用吗?   “我能问问这边哪有旅店啊?”   “这边被自然风景区包了,没有旅店,这里有酒店,你住酒店呗,我帮你订房。”刘漠摸出了一根烟。   “不用了不用。”安琰连忙拒绝,这里酒店肯定超贵。   “来时没选地方住?”厉左看向发愁的安琰。   “我就按一天打算的,没想到时间不够用。”安琰四处扫着,看到了前面的酒店,在灯光的笼罩下,酒店金碧辉煌。   这一看就是星级酒店,在A市都没有这么大的。   “一天叫什么玩,我们打算玩四天的,你也别回去了。”刘漠说。   安琰蹙上眉,“不行,明天晚上我还得去烤肉店。”   来这一趟都没小五百了,再不赚钱怎么念书。   “我去了,你行不行啊。”刘漠简直都无奈了。   厉左伸手朝刘漠要了一根烟,“今晚你跟我住,明天我跟你一起回去,反正我也逛够了。”   这小子兜里说不定哪点钱,估计晚上都得流浪街头。操!他管几毛闲事?!   “四哥,不是吧。”刘漠哀嚎,前面的那四人回过头,付东问,“喊什么呢?”   “没事,四哥吃错药了。”刘漠唇一勾,“四哥,你让他跟你住我住哪?我总不能和东子他们住吧?易阳他弟弟性格太冷了,我不想和他们住。要不咱们三对付一宿呗?”   安琰偷摸的拽下厉左,看他转过头,眼神在求助。厉左幽幽吐口烟,“你和易阳住吧。安琰他……和太多人住对他的病不好。”   “对了,那给他单独开间房呗。”刘漠打个响指,用身体撞了安琰,“放心,不用你掏钱,算哥们请的。”   “一宿多少钱啊?我看看我钱够不,或者回去给你。”让别人花钱,安琰总感觉不舒服,毕竟关系也不熟。   “你也别在乎了,你不住,他也自己去开房,一样浪费钱,这是有钱的大款。”厉左说。   “操。”刘漠笑。   “谢谢你们收留我。以后有事我会帮忙的。”安琰实在不好意思。   “就你这体格,帮我们打架还不得让人打散架了。”刘漠忍不住笑。   安琰不服地回,“你才散架,我力气挺大的。”   “你厉害,祖宗。”刘漠说。   “你才是祖宗。”安琰说完感觉有点像骂人,又声音细弱地解释:“不是,我没有骂你的意思。”   刘漠一把揽过安琰的肩,安琰不自在的推开他,刘漠也只是笑下,“无所谓,你看我们几个哪个不骂人,习惯就好了。”   “你闭嘴吧!哪来那么多话。”厉左实在不想听刘漠那小子瞎咧咧。   “看见没?一天可苦了我,说话还得受限制。”刘漠说。   安琰往厉左身边靠靠,“厉左,你能陪我去海洋馆吗?”   “走吧。”厉左把烟头扔进垃圾桶,“漠,你一会和他们先回酒店吧。”   “行,你俩早点回来。”说着,刘漠去追前面的四人。   他跑远了,安琰走到厉左前面,深深地鞠个躬,“谢谢你今晚让我有地方去,以后我会还你钱的。”   厉左立马就炸了,“老子他妈没死呢!你能不能别总是给我鞠躬。”   安琰多少有点不敢惹厉左,嘿嘿地笑,“那不是显得我尊重你吗。”   “用不着,以后别给我鞠躬,烦死。”厉左来到路边的小屋,买了两瓶奶,顺手递过去给安琰一瓶,那个眼神根本不容安琰拒绝。   两人朝海洋馆走,安琰把口罩摘下,喝了一口奶,“厉左,你不害怕我吗?我的疤。”   “一个破疤有什么可在乎的。”厉左无所谓的说了一句,安琰心里很舒服,这种回答似乎比那种安慰更体贴。   安琰又把口罩戴上,“谢谢你不嫌弃我,我以为你让我离远点,是因为也和别人一样厌恶我,不愿和我有过多的交集。我误会你了。”   虽然他是笑的说完,但厉左心挺堵的,从这话能听出来,这小子恐怕就因为脸上的疤痕连个朋友都没有。   “还有,让你们花钱我挺不好意思的,等以后我请你们去我家吃饭。”   “上次的煎饺是你做的?”厉左转头看旁边的人。安琰对他笑笑,“好吃吗?你愿意吃吗?”   “挺好吃的。”厉左轻轻一勾唇,在路灯下泛起几分洒然,安琰觉得这一刻的厉左是他认识以来最有气度的时候。   看来,他得重新认识厉左。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今天没到三千字,明天我会加油的。”二宝哭唧唧。 第14章 一间房一张床   各自买了各自的海洋馆门票,两个人便进去了,安琰没去过海洋馆,一进去两个眼睛都在放光,仿佛看见了奇宝。   他走在中间,望着头上游荡的鱼,感觉湛蓝的海水都在包围着他。   “厉左,你看,你看,有美人鱼,还有七彩鱼,还有好多我不认识的鱼。好美啊。”安琰雀跃的趴在玻璃上看,激动的声音引来周围很多游客看。   他是看不见旁人,厉左也没因此感到丢脸,只觉得此时的安琰比平时多了朝气,自由。   安琰见厉左没过来,一把拽过他的手,拉他到玻璃前看,“快看啊,多漂亮,我从来没看过这么好看的鱼和水。”   他两手按在玻璃上,脸趴的都快进去了。厉左哼一声,不就是鱼吗,至于大惊小怪的。   可随即他又清咳一声:“要不要……照相留念?”   “要,要。”安琰急切地拿出手机给厉左,自己靠的远些让他拍,“拍上面的鱼。”   “安琰,敢把口罩摘下吗?”厉左突然问了一句。   安琰愣了下,见他盯着自己,看了看周围,摘下了口罩,“照吧,多照几张。”   他笑起来很灿烂,齿如含贝,似乎那粲然的光芒比丑陋的疤痕更加夺目了。厉左拍了几张,他又仰头看水,朝头上的鱼抬起胳膊,那一副期待摸到鱼的表情,厉左拍下了。   “厉左,我想和你一起照一张,不过我想戴上口罩。”   “不勉强你。”   安琰戴上口罩找了个人帮忙,随后就规规矩矩地站在了厉左身边。   “是朋友吗?亲近一点吧,这姿势太疏远了。”帮忙的人说。   厉左真没正经的跟人照过相,随手把一只胳膊搭在了安琰肩上,两人靠在了一起,微微地泛起笑意。   咔嚓一声,纪念了这一刻的青春,安琰也是想用相片记住这一天。   “我照了好多,是不是太丑了?”安琰翻着手机里的照片,每张都有疤。   “你笑起来挺好看的。”留下这句话,厉左便朝前走,安琰呆怔一下,麻溜跟了上去。而前面的厉左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割了喂鱼。   操,他嘴欠抽了!   安琰的印象中从来没人说过他好看,不管是不是真话,他真的很感谢厉左的这句话,至少让他相信这样不完美的他还是有人在乎的。   “厉左,我发现我对你越来越改观了。”   “难道老子以前毁你三观?”厉左挑眉。   他是掺了一点假话,即使安琰长的再俊美,那么大的疤痕在脸上不可能不影响美观,但是安琰灿烂的笑是他见过最让人心疼的。   “没有,以前对你的印象就是那个老子,还经常说不文明的话。现在即使你还说,我也感觉得到其实你心很细。”安琰笑笑,蹦哒到一边看鱼。   厉左憋不住地笑了下,“操!”   长长的一段海洋馆,直到闭馆两人才出来,厉左相信,如果不闭馆,这小子能待到明天早上。   酒店一楼是餐厅,装璜的富丽大气,安琰进去后感觉浑身不自在,自己这个穷人和这里简直格格不入。   他瞅着餐厅吃饭的人,有点不好意思走。厉左一转头看人没跟上,回头见他在那局促的张望。   “走啊,这里没你想象的贵。”厉左朝他抛个眼神,安琰小步蹭过去,小声道:“我不能在这吃饭,我能先回去吗?”   “东子他们在等着,你要是回去我也得问刘漠你住哪个房间。”厉左看的出安琰的紧张,把手臂搭在他肩上,“走吧,有老子什么都不用担心。”   安琰听这话没由来的安心。其实不只是他紧张,郑易阳兄弟和方盈盈家境都不是特别好,进到这里总感觉不属于这里。   郑易阳还好些,毕竟总跟那三个纨绔子弟混,见过的场面还挺多,就刘漠这种场合进的多了。   在靠窗的一张餐桌,刘漠见四哥和安琰勾肩搭背的过来,兴奋的吹了声口哨,“看见没,四哥对这小子有点用心,咱们又该多一个兄弟了。”   “我看四哥是可怜他,四哥其实心最软。”付东喝口果汁。   “菜点好了一会上,就等你俩回来了。”刘漠拉开两张椅子,厉左坐了下去,安琰没动,手指不安地抠裤子。   “厉左,我想先回去。”他不能和别人在一起吃饭。   “回去干什么?你不吃饭不饿啊?”刘漠说。   厉左叹气,烦,“你新开的房间号是多少?把磁卡拿来。”   “我正要说呢,人太多没房间了。”刘漠暼向郑易阳,“易阳,我和你们挤一起吧,安琰他的病不能和太多人在一屋。”   “行,没问题,那床大着呢。”郑易阳断然地同意,只是他弟弟的冷脸明显不乐意。   厉左站起身,“我先送他回房,菜来了你们先吃吧。”   他从刘漠手中拿过磁卡,看向安琰,“走吧。”   安琰挺感动的,很少有人对他这么客气而且还会照顾他所谓的病,他懂这里和厉左是分不开关系的,因为那几个人听厉左的。   坐电梯到了十三楼,厉左在1312开了门,顺便把磁卡插进供电卡槽,“我包里有水有吃的,你随便拿。”   说罢,厉左迈着大长腿就走了,安琰按耐不住激动的心,关上门后就在华丽的房间内笑了出来。   “好大好漂亮的房间,跟小旅店真的没法比。”   房间是小套房,屋内现代简约的风格富丽大气。安琰把背包放在小沙发上,在大床上拍拍,又到特别大的浴室逛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飘窗上的背包。   这他才想起,今晚要和厉左一起睡,想一想都觉得不自在,甚至有些不好意思,他们一点都不熟悉。   咕噜一声,安琰揉了揉肚子,“好饿啊。”   他拽过背包,从里面拿出面包干巴巴的嚼着。   叮咛——,门铃响了。   安琰戴上口罩去开门,屋外是个服务员,“你好先生,楼下有位先生让我过来送餐。”   “哦,是个挺高,挺帅的那个吗?”安琰问。   “对。”服务员端着一碟菜和一大碗饭进来,“先生慢用。”   “谢谢。”   “不客气。”   安琰把人送走,不仅感叹,还是大酒店的人态度好。   他走到桌前看菜,虽然忘记叫什么名了,但在学校时他看过,好像什么段?太贵,他只买过一回吃,外酥里面全是肉特别好吃。   不怪安琰什么都不知道,他长这大去饭店的次数屈指可数。   手机响了一声,安琰掏出看是个没存名的短信。   「菜趁热吃,回去别让我看到你没吃,否则今晚就给我滚出去!」   安琰知道这霸道的短信是厉左发的,想了又想把厉左的手机号存了起来。   “明明就是好心,偏偏这么横。”安琰笑的自喃完,就坐到沙发边吃饭,咬了一口熘肉段,外脆肉香。   比学校好吃多了,不愧是大酒店做的。   怕浪费,安琰把饭菜都吃了,之后就坐在床边兴冲冲地看电视,连电视都这么大,真是人比人比死人。   直到九点多钟,厉左带着一点酒气回来了,安琰连忙下床,直溜溜的站着,“你回来了。”   “吃饱没?”厉左暼到桌上的空碗和空碟。   安琰笑着揉揉肚子,“吃饱了,肚子都撑了。”   “在屋就把口罩摘了吧。”厉左脱下外套挂了起来,走到飘窗前去拿干净的衣服准备冲个澡。   “那个,今晚的饭多少钱啊?我看看我够不?”安琰叫住要去浴室的厉老大。   厉左一听,脑瓜子的筋抽抽的疼,“你他妈有病。”   毕竟不是那几个兄弟,他怕安琰敏感,又转身解释,“今晚刘漠请客,那么多人不差你一个,也不用想着给他钱,那家伙家里的钱都可以当地毯铺了。”   道完就进了浴室。   刘漠请客没错,但是安琰的饭菜是厉左下了楼就付钱买的,怕安琰嫌太贵不吃,特意买的家常菜。   想到厉左在这个屋里,安琰也没之前放松自在了,坐在飘窗上看窗外的夜景。这个角度非常好,可以把酒店后院的风景望尽,还能看到山上布置好灯光的美景。   这种享受是安琰想都不会想的。   不久,厉左从浴室出来了,一条灰色运动的长裤,纯白色的半截袖,头发滴水,他还在擦。   安琰偷偷地撇去,明显的看到半截袖下的结实肌肉,不是粗犷的那种,而是恰到好处的美感。   “浴室有浴缸,你想泡就去泡,记得刷一刷。”厉左把手巾扔进浴室,随后半靠在床头看电视。   “我今天不上床睡了,你能让我有地方我就很感激了,我坐一宿就行。”安琰低声说。   他和厉左在一起真的没太多话可说。   厉左听闻后强忍着不发飙,强忍着不说太多的脏话,可语气也没好到哪去,“安琰你是不是男的?干点事能不能别那么磨叽?马上去洗上床睡觉,我没那么多耐性。”   要说能气死人,安琰一天能把他气死八百回,说是听话,其实话里没那么能犟的。   安琰也感觉自己太矫情,只好蹭进了浴室,看着浴缸已经放满了干净的水,他脱掉了衣服,光溜溜的跨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间房一张床,真是让我浮想联翩啊 第15章 不但是处,而且是处   一个小时后,二个小时后,厉左从睡梦中迷迷糊糊的醒来,看屋里还没那小子人影。   他看了眼钟,猛地坐起身,“操!这小子不会淹死了吧。”   急忙的冲进浴室,倒没看见安琰淹死,却是在浴缸里睡着了。   “我就操了!泡个澡也能睡着。”厉左走过去,水中的安琰都被他看光了,他捅了下安琰的肩,“喂,醒醒。”   安琰揉揉眼睛,一睁眼看到厉左在他眼前,连忙用手捂下边。厉左好笑,“别做多余的动作,我是男的,我也长了,赶紧出来吧,再泡都水肿了。”   “哦,你先出去吧。”安琰脸红了,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那有浴袍,别穿那身脏衣服上床。”厉左可是很干净的,干净到内裤一天一洗,袜子一天一洗。   浴室门关上,安琰松口气,磨蹭了半天才迈出浴缸,他用浴巾擦干后披上了浴袍,刚要去穿内裤,发现内裤居然掉在了地上,捡起来还在滴水。   好倒霉。   安琰烦躁的揉了揉头发,把内裤洗干净放在架上晾,自己空着下身走了出去,一走一进风的感觉真的让他很不舒服。   “你把我吓的觉都没了。”厉左倚在床头,用遥控器挑了个电影频道。   安琰不解,一眼茫然,“怎么了?”   “两个多小时,我还以为你淹死了。”厉左掀开被子一边,“就一床被子,对付一晚吧。”   “我没那么笨,那么浅的水淹不死。”安琰爬上床,看着自己干净又白洁的手指脚趾,“手脚都泡抽抽了。”   “活该。”厉左笑一声。   骤然,门被人推开了,安琰立马钻进被窝,蒙上了头。厉左看过去,刘漠光个膀子走了进来,一脸委屈,“四哥,易阳他老弟居然打滚把我从床上踹了下来。”   “我想和你们睡。安琰,安琰,睡着了?”刘漠爬上床,就要往被窝里钻,被厉左踹了出去。   “赶紧滚回去,这哪有地方?”   “我不要回去,我想和你们住,打地铺也行,反正我不喜欢易阳他老弟。”   安琰在被窝里听刘漠委屈的声音,挺对不住他的,要是没有他,估计刘漠早睡着了。   “要不你去浴室睡,那里有个浴缸。”厉左想起某个人,憋不住笑。   “操!四哥,好歹我也是你兄弟啊。”刘漠委屈的蹙眉,“不行我去汗蒸馆吧,那听说有提供住宿的地方。”   “那你就去吧,大半夜的我该睡了。”厉左说。   “我去穿个浴袍。”刘漠走进浴室,没一会提着一条湿内裤出来了,“不是吧四哥,来这你也洗内裤?”   厉左往被子上的人形瞅一眼,“你管,把它给我挂那边。”   这小子是不是脑袋有坑,放浴室里内裤能干吗。   “那我走了。”刘漠把内裤挂完,还带着一大包吃的走了。   “你别再憋死。”厉左拽下被子,安琰把脑袋露了出来,还捂着疤和脸上的红晕,“他走了。”   “你在问废话。”厉左看某人的红脸,突然很想逗他一下,“里面什么都没穿?”   轰一下,安琰感觉一股热气冲脸,羞的厉害,“内裤……掉水里了。”   “其实也没什么,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刘漠和付东那家伙没事还裸睡,你可能跟人接触的少,习惯就好了。睡吧,时候不早了。”说着,厉左闭了电视钻进被窝睡觉。   被子被人分享一半,时不时翻身两人还碰一下,厉左是丝毫不影响睡觉,在他认为两个男人睡一床就是哥俩好。   而安琰他睡的很不踏实,在床头灯下,他深深地看着厉左的侧颜,不知何时,他揣着心事睡着了。   第二天安琰爬起来,屋里已经没人了,下床去摸内裤,居然没干。正着急怎么办,他暼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没拆包装的内裤。   是厉左的?   不能不穿,安琰拽出内裤就套上了,穿好衣服后,门铃响了。   他去开门又是昨晚的服务生,“先生,你的早餐。”   “我自己拿吧。”安琰接过早餐,转身回了屋里。   一碗瘦肉粥,五张馅饼外加一碟小菜,他吃的非常香,中途还给厉左发了信息。   「谢谢你的早餐,我知道问多少钱你又该生气了,所以我不问。但是吧,我还是谢谢你,你不要钱,那以后我请你吃我做的早餐,还有那个内裤我穿了,我知道问内裤多少钱,你又该生气,所以我不问了。」   楼下自己吃早餐的厉左一口粥差点没喷出来,这小子,不打算问还发什么多余的字,简直是纠结体。   他懂安琰这个人面上很穷,但不愿意无缘无故去接受别人对他的施舍,软弱却有自尊心,还有那点小要强。除了那么坚强的安琰,这也是他很欣赏的一方面。   如果他因为穷而四处求人施舍,心安理得的接受帮助,他想他厉左会看不起,会鄙视。   恰恰是这样的安琰,为了生活使劲拼,这股子冲劲,他很佩服。所以有那么一点的心思,他还蛮想和这个安琰当朋友,当兄弟。   郑易阳兄弟和付东两人也下来吃早餐了,和厉左打过招呼,几人坐在了一起。   安琰下来时,几人吃的差不多了。付东问:“你吃了吗?”   “吃完了。”安琰坐在了厉左身边,“那个盘子怎么办?”   “没事,退房时有人收拾。”厉左看了眼手表,“漠怎么还没出来?”   “四哥想我了。”刘漠突然说了一声,端着早餐坐了下来,“今天老子神清气爽啊。”   “你昨晚去哪了?早上起来我还震惊你居然不赖床。”郑易阳喝口豆浆。   刘漠看向冷漠的那个弟弟,“老子是被人踹出来的。不过,我昨晚艳遇了,在酒店约了一炮。”   “操,行啊,这么一会你都不消停。”付东笑着吃口南瓜饼。   厉左暼向刘漠,不管别的,倒是管重点,“带套没?”   “听四哥的话,我当然带了。”刘漠呲牙笑,大口咬饼,“饿死我了,精力全没了。”   “也就四哥管你。”郑易阳说。   刘漠咧起一排白牙,往厉左身边挤挤,“我当然知道四哥对我好,哪次套套都是必然的。”   安琰听几人的花花聊天,心想,他们玩的好嗨,难道厉左也是吗?   他眼神不自觉地瞄向厉左,刘漠看到笑问:“安琰,你也不小了,还是处吗?”   话一问,几人都看了过来,安琰顿时想跑。不但是处,而且是处,只是他不好意思像他们那样说那种事。   求助的眼神又看向厉左,厉左一笑,“你几个快吃吧,我俩先去星空隧道了。”   安琰得救的站了起来,屁颠颠的跟着厉左走了。   “四哥越来越护着那小子,看来不久我们要加入新成员了。”刘漠呵呵地笑,喝了口粥,“要我说,这个安琰绝对是处,看他那害羞劲。”   付东一脚踹过去,“吃吧你!”   “绝对是处。”刘漠又强调一遍。   星空隧道如名之意,站在长长一条隧道之中,半圆形的玻璃中闪烁着星辰与星球,不停走动的行星,如走在宇宙中震撼。   “好漂亮,我这次来的真值。”安琰欣喜不已,一顿拍照。   “以前出来玩过吗?”厉左看着他问。   安琰笑着摇摇头,“没有,我是第一次出来玩,为了庆祝我考上大学。”   厉左想到安琰孤身一人,心头一涩,想和他当兄弟的心更强烈了。   出了星空隧道,两人收拾了背包和其余人打声招呼就撤了。厉左坚持不坐公交车,安琰只好跟着他坐了出租车。   “我来是不是耽误你玩了?”在车上,安琰问。   “跟你没关系。这我以前和我爸妈来过,是他们非要我来。”厉左淡淡的说。   安琰从兜里掏出剩余的钱,全塞给了厉左,“这是我剩的钱,买完一张车票还有余,我请不起你全票,就当我补给你的。”   “自己买自己的。”厉左一股脑把钱扔了回去,随后看窗外不搭理某个人。   “你生气了?”安琰点点厉左的胳膊,厉左没回头,“你给付饭钱还留我住宿,这又打出租回去,我只想也为你做些什么。”   “小伙,你俩一看就是朋友吧?那就不要分的那么清楚,朋友之间没那么多讲究,也不要参与金钱。你这朋友愿意对你好,你用别的方式对他好,他一样懂你的意思。太过较真可真的会失去朋友的。”出租司机热心肠的说。   安琰没交过朋友,也不懂如何交朋友,但司机似乎说的有道理。他不知道厉左有没有把他当朋友,可他想和厉左交朋友。   “厉左。”他小心地拽拽厉左的衣服,厉左撇头看他。安琰当着他的面把钱塞回自己的兜,厉左看看他没说话,不过脸色明显好转。安琰嘿嘿一笑。   到了车站买完票,安琰让厉左在候车室等他,不一会他抱着两杯奶昔和两个肉夹馍回来了。   他递给厉左一份,“以免一会车上饿。”   “学的到快。”厉左笑着接过奶昔和肉夹馍,“马上检票了,一会到车上吃。”   “嗯。”安琰点点头。   坐上回家的车,安琰心里有点雀跃,来时他还在可怜自己是一个人,回去就有人陪他了。虽然之前在校有不愉快的事,可这一次让他明白为什么刘漠他们愿意和厉左混,因为面上横霸的厉左真的是个贴心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嗯嗯嗯,今天更的比每天晚了。我可能会重修一下文,大意不变,所以之后显示更新就是在修文啦 第16章 邀请厉左来家   在A市车站分开后,安琰回家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准备去上班。   十月份天气清冷,安琰特意多穿了件毛衫,走在昏黑的夜下,他自喃,“悠闲过后就得干活。”   “操!今天你自己,看你怎么办?”   “再装逼啊,不就帅点吗。”   “你们脑袋有坑吗?傻逼!”   安琰突然听到厉左暴躁的声音,加快脚步,刚转个弯就见七八个人把厉左围在了中间。   遽然,厉左和一群人打了起来,但对方人多还拿着棍子,厉左显然吃亏。   安琰看厉左被打一棍子,瞳孔猛缩,四处环绕一圈看有没有可上手的东西,他最后目光落到了垃圾车的扫把上。   “我操!”厉左被棍子打到腿,人太多,他只好专打一个人,把那人按在地上狂揍,奈何别人也一顿打他。   “你们住手。”安琰站在人群外喊,可是喊的好没气势,没人搭理他,“你们马上放开他,不然我不客气了。”   见厉左被人打倒了,安琰拿着扫把,急忙的冲上去,照那几个人的脑袋像扫地似的乱扫,有的还被扫把头扎到了眼睛。   那几个男人停下手,把视线移到后面扫他们的人,有一人骂,“你他妈有病啊!滚远点!”   “凭什么?这大街又不是你家的,我在扫垃圾。”安琰从来没打过架,心胆突突的。   “你说我们是垃圾?妈的,连他一块打。”   厉左已经爬了起来,趁他们在说话时,拿起路灯下的砖头直接照着几人中的老大砸了下去。   那人顿时蒙圈了,还想骂,被厉左一把揪过他的身体,直接把头部狠厉地撞向路灯,彻底晕过去了。老大都晕了,其余的人见厉左是真下死手,拖着老大就跑了。   厉左看安琰抱着扫把,呆呆的看那几人跑,他忍俊不禁,走了过去。安琰看他过来,吓了一跳,“你没事吧?还有那人不会出事吧?”   我的天,居然就那么的被砸晕了。   “死不了。”厉左抢下扫把扔到一边,“你没去上班吗?”   “啊,上班点好像过了。”安琰看了眼手机,马上要过点了。   “那就陪我吃饭吧,我爸妈去参加聚会还没回来。”厉左动了下,刚才还没太疼的腿,这会疼得厉害。   安琰看他脸上都破了,用手指碰了下伤口,疼得厉左皱眉,“你脸上都破了,别的地方呢?”   “没事,就是太饿了。”厉左迈一步,痛的浑身冒汗。   “不行,你必须去医院,万一脸上留下疤就不好了。”   “不用。”   “必须去。脸上绝不能留疤。”安琰倔犟起来是真倔,还顺手拦了出租车。厉左似乎懂了安琰怕留疤的心思,顺着他就上了车。   到了医院,厉左不耐的接受检查,手机铃声响了,他让安琰出去接。   那边的刘漠一听厉左被打了,立时不干了,和几个人说后,直接从Z市往A市打车。   医生检查没什么大碍,开了点消肿药,两人就往回走。   “刚才我把你的事和刘漠说了,他说马上回来就直接挂了电话。”安琰看厉左蹙眉,抿抿唇,“我是不是多嘴了?”   “没有。”厉左揉揉肚子,“安琰,我实在太饿了。”   安琰乐了起来,“我着急都忘了,你吃什么?”   “先对付吃一口吧。”   安琰四处看好几家小吃铺都关门了,“是放假的缘故吗?怎么都关门了?”   “你去超市买点面包,我腿有点疼,到那边的公园等你。”说罢,厉左往那边的小公园走,安琰朝超市跑去。   没一会,安琰抱着两碗泡面进了公园,厉左在长椅上看见他问:“你在哪找的热水?”   “我冲老板要的。”安琰把泡面放到长椅上,坐下又从兜里拿出一根火腿肠,撕开后放进了厉左的泡面碗里。   “快吃吧,走一道也该好了,正好我也没吃饭那。”安琰抱起没肠的那碗开吃。   厉左看着碗里的肠,感觉刚才还咕噜叫的肚子有些满了,“嫌我脏吗?”   “嗯?”安琰不懂他莫名其妙的话。   厉左端起泡面,用叉子扎上肠,从中间咬断,把一半的肠放进了安琰的碗里。安琰笑笑,“晚饭。”   “快吃吧,我现在是没力气说话。”   寂静昏暗的公园,两人捧着泡面吃的还挺有感觉。   “他们为什么打你啊?”   厉左喝口汤,“一帮傻逼。有人相中我,结果他相中那女的,被那女的拒绝后就怨我。这他妈都什么人!估计等我有几天了,看见东子他们不在,他们就围过来了。”   要不是他饿的受不了,才不会下楼。   “你现在还疼吗?”安琰替厉左悲哀,难怪都说不惹厉左就没事,还真有这样缺根筋的人。   “没事。”厉左放下泡面碗,“我没吃饱。”   “那你还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安琰问。   厉左一笑,“我想吃你做的,你可答应过请我的。”   今天要没这小子,估计他的伤更重,没想到这小子关键时刻还挺敢上的。   “那好吧,不过我家里没有菜了。”   “我去买,顺便今天不回家了,这副模样让我妈看见又该大惊小怪了。”厉左真有点期待安琰的家是什么样子的。   安琰看他真要去,心里有点犹豫,抿嘴道:“我家很破的。”   “无所谓,有吃的就行。”厉左起身,拽着安琰往公园外走。   “厉左,我还有件事想说。”   “说。”   “我没妈妈,所以……”   厉左打断安琰的话,还是那副淡然的样子,“无所谓,有吃的就行。   安琰住的那所楼是在旧小区最后面一排,一进楼道,墙上画的乱七八糟,蜘蛛网还粘连在棚顶,声控灯被灰尘罩的也不太亮。厉左知道安琰在偷看他,尽管有点嫌弃也没显露出来。   进了屋,虽说简单陈旧,倒是干净舒适。厉左立刻觉得还不错,很干净。   “我这有点破,你先坐沙发上看会电视,我去做饭。”安琰打开最老式的彩电,提着菜进了厨房。   厉左看着客厅墙上的一个相框,里面是安琰小的时候,那时他漂亮的小脸上还没有疤,而且抱他的女人非常漂亮。   这是他妈妈吧?那他爸呢?他的疤是怎么来的?他又是怎么长这么大的,还考上了大学?   一串的问题在厉左脑海徘徊,他转头见厨房忙碌的人影,压抑感又来了。   为了转移思路,他在屋内四处逛,最后去了厨房,“我先把哈密瓜切开。”   “我都说不买的,好贵啊。”在超市,安琰是怎么阻止都阻止不了,恐怕再多说一句,厉老大就要当场给他宰了。   “我爱吃。”厉左切开哈密瓜,把一块递给安琰。安琰犹豫下接了过来,小口小口地啃。   怪不得厉左爱吃,好甜,比西瓜好吃。   “好吃吗?”厉左挑眉,安琰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好吃。”   之前还说人家败家,这会自己又说好吃,丢脸。   厉左由不得笑,他啃哈密瓜可快,几大口就吃了。   厨房不大,厉左个子还高,在这转着实在太碍事,安琰只好把他先撵出去,其实是客气地请出去。   厉左也没去客厅,就一直在厨房门那靠着,看安琰做煎饺,时不时再聊几句。   八点多钟,厉左如愿的吃上了煎饺,“还忙什么呢?赶紧过来吃。”   “来了。”安琰端过一小盆紫菜汤,给厉左盛了一碗,“慢点喝,这个烫。”   小饭桌是四角的,只能坐下两个人,安琰坐到厉左对面,心里有点小兴奋。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上他家吃饭,上他家做客。   厉左喝一口汤,浑身都舒服,“你今天不去上班行吗?”   这一说,安琰才想起来,愁恼的捶了下自己的头,“我忘了,我都忘给老板打电话了,我去打电话。”   跟老板说明了情况,老板也没说什么,让他明天必须去。吃过饭,两人窝在小沙发上看厉教授送的碟,不会的厉左就给他讲。   安琰觉得这是他这么久以来最轻松自在的时刻,他真的好想和厉左做朋友,像和刘漠他们一样处兄弟。   他想如果那样,他的生活一定会越来越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   呼啦啦呼啦啦,明天见~ 第17章 加入不良团队   晚上九点多钟,刘漠给厉左来了电话,“四哥,你在哪呢?”   “我在安琰家。”厉左瞅向看过来的安琰。   “他家住几号楼?我这就过去。”   “没车了你们怎么回来的?”厉左想笑,这家伙。   “废话,坐出租车,有人围我四哥,我牙不给他打掉,鸟不给他踹飞。他家几号楼?”   安琰也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见厉左抬眉询问,他凑近电话说:“就是付东他女朋友的那个小区,到这我下去接你们。”   说完,他才注意离厉左太近,他的呼吸都喷洒在了自己脸上,连忙退后。   郑易阳先送他弟去了,刘漠和付东来的,走在又黑又破的楼道里,刘少爷皱眉,“操,你住的什么地方?这还有蜘蛛网。”   “这的小区比较破。”安琰不好意思的说。   付东别看身材高大,最怕的就是蜘蛛,走一道都在小心翼翼的。   进了屋,刘漠环顾一圈,“屋里倒是干净,四哥呢?”   “他可能在厕所吧。”安琰让他们两个坐。付东开问,“是谁围了四哥?你碰见了?”   安琰把厉左说的说了一遍,刘漠顿时骂了出来,“我操!一帮二逼!四哥没事吧?”   “死不了。”厉左从卫生间出来了,然后让刘漠起来坐椅子,自己坐沙发,“这事明天再解决,今天有点困了。”   “操!我真服了那帮人,妈的,这年头长的帅也他妈愁人。”刘漠郁闷,随即闻到屋里有香味,“你们吃什么了?挺香的。”   “你俩吃饭了吗?还有煎饺,你们要是不嫌弃我给你们再煎一下。”安琰看看那两人。   “吃,闻挺香的。”付东腿一伸,就等着吃了。   厉左把要走的安琰拽回来,“不用热了,让他们自己去吃。”   “你看看四哥,太无情了。”说着,刘漠去厨房翻出了煎饺,又拿了两个碗回来。   “哎,这饺子你是不是给四哥送过一回?”刘漠恍然想起那天的煎饺。   安琰点点头,“之前有过一回。”   “我当时就想吃,四哥一口都不让碰,原来是你送的,居然会做饭,挺厉害啊。”刘漠在这边瞎咧咧,付东已经吃完一个大饺子了,还冲安琰竖起大拇指。   “操,你慢点吃,给老子留几个。”刘漠说。   安琰看两人抢着吃,在一旁笑,原来这就是兄弟啊,厉左有事,这几人居然直接杀了回来。   这种被维护的感觉真好。   吃完了饭,刘漠说:“四哥,你不想回家,那今晚去我家吧。他这就一个屋,怎么睡啊?”   厉左转头去看安琰,安琰抿抿唇,错开了他的视线,他其实不想让厉左走,热闹了一阵,突然全走还有点寂寞。   “我不去了,我在这凑合一晚,明天你们来找我。”厉左话落,不得不承认安琰有点小高兴。   “那好吧,我和东子走了。”   付东唇一勾,“安琰,就冲你帮四哥,哥们今就把你当兄弟了,够意思,明天打仗一起去。”   “哎,东子这人一般人都不服,你明白啥意思不。”刘漠抛个飞眼过去,和付东勾肩搭背的就走了。   “这两个家伙。”厉左笑说,“明白什么意思吗?”   安琰摘掉口罩,“如果我是这个样子,他们还会愿意跟我做朋友吗?”   “安琰,难道你认为我们看人只看他外表吗?”厉左眉梢一挑。   “你呢?我更在意你愿意和我做朋友吗?”安琰不安地问,双眼不离开厉左的脸。   “除了兄弟,我从来不给别人买东西,所以你接受我的东西不用太在意,你可以问漠他们,易阳就是我们这么处下的兄弟。”厉左站起身,把外套脱在了沙发上,“我先去冲澡了,你给我准备条内裤。”   安琰笑嘻嘻地跟了上去,“那我这就一条浴巾,没事吧?”   “看你挺干净的,凑合用吧。你要跟我一起洗?”厉左见安琰不出去,有心挑逗。安琰一听,撒腿跑了出来,还特意找出一床被子放在床上。   虽然这床没厉左家床软,但这一宿厉左睡的超级舒服,至少比酒店那种没家味的地方强多了。   一片清雅的晨阳环绕卧室,照的屋里暖意融融,厉左磨蹭了会才爬起来穿衣服,出去时,安琰把早饭都备好了。   吃过饭,厉左就走了。变成自己一人,安琰觉得自己又恢复到了以往的孤寂。直到看书看到了十点多钟,有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   “喂,你好。”   “我,刘漠。我和东子,易阳去给四哥报仇,你去不?你不用打仗,看我们打就行,让你见识见识我们几个人的厉害。”   “厉左也去吗?”安琰问。   “这种小事,不用四哥上手,刚才给他打电话他腿疼着呢。”   安琰想了想,这恐怕是刘漠他们把他当成兄弟最快捷的办法,“那好吧,我要去哪找你。”   “上楼下,我们马上到。”   安琰下楼时,有两辆大赛摩托车正好呼啸而来,刘漠驮着郑易阳,付东是自己,而且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根铁棍。   “既然都是朋友,正式介绍一下吧,我付东,他们都叫我东子,这里年龄我最大。”付东不仅年龄最大,身材也最高大,右耳朵还带着一个耳环,本来就痞帅,笑起来更坏。   “我是郑易阳,我是老二。我和你一样和他们不打不相识,最后变成兄弟。”郑易阳温和地勾唇。   “我刘漠,老三。你多大?”刘漠笑问。   “我十九。”安琰突然感觉真的是要加入不良的团队了。   刘漠点下头,“那就是老五。”   “厉左是老四吗?为什么你们叫他四哥?”安琰非常好奇,老四不应该是四弟吗。   “你看四哥那性子肯服别人叫他弟吗?再说都是同岁,就差几个月,而且四哥打仗最狠,我们都服。”刘漠道。   “行了,完事再说,你帮我拿着棍子。”说着,付东把手中的棍子扔给了安琰,安琰可没打过架,一想到一会从被打的人变成欺负人的人还挺紧张。   安琰上了付东的车,还忐忑不安地问:“厉左在家吗?”   “嗯,以后你得叫他四哥了。”说罢,付东就启动了机车,轰一声就出动了,速度快的吓了安琰一跳。   四人把车停在一个旧小区外的小卖部前,刘漠道:“我查到的就是这家。下车吧。”   安琰下了车,付东拿过铁棍道:“你离我们远点,上那边拐角看着就行。”   “不用我上?”安琰问。   “你这个体格还能打架?好好看我们打就行了。”刘漠笑道。   安琰退到了小卖店对面的杂货店前面。那三人气势汹汹地走到了小卖店门前,付东喊:“叫吕超的他妈给我滚出来。”   不一会出来了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看到来者不善的三人,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厉左叫你们来的?他怎么不来?”   “这事不用四哥亲自来。”刘漠眼睛一瞪,“你是吕超?”   “我是啊,怎么的?”吕超还挺横,付东这脾气看了还能容他放肆,提着棍子就上去了,结果那个吕超朝屋里喊。   “高哥,昨天揍大哥的同伙来了。”   三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这是还有同伴?不过三人什么时候怕过,刘漠哼一声,“有多少人我们都不怕,滚出来一起干。”   结果,屋里逐渐出了一大帮人,足足能有十二个人,而且那个被叫高哥的还牵着两条狼狗,那两条大狼狗凶狠的叫着。   三人傻逼了,人再多都可以打,这狼狗可太凶了。刘漠用只有三个人听到的声音说:“操!逼装大了,怎么办?这肯定吃亏。”   “昨天厉左把我大哥打住院了,今天这些兄弟我就不信你们还能安全地回去。”吕超道。   “操!”付东小声说,“这情况还不跑,在这当傻逼挨咬啊。”   “我觉得逞能没用,机会有的是。”郑易阳应和。   “都他妈给我上,用狼狗。”那个高哥下命令,一帮人就撸起袖子要干。   三人瞅那恶狠狠的狼狗,互瞅了一眼,动作统一的朝机车跑去,那帮人紧接着涌了上去。安琰看情况不对,心想是不是要跟着跑,却看见付东对他使了眼色让他赶紧往反方向走,随后在狼狗要扑上来的时候,他们骑着摩托车跑了。   那帮人嘲笑的声音响了起来,还把狼狗叫了回来。   安琰知道付东他们根本等不及他上车,所以让他先去别处,反正那帮人也不会把他当成其中一份子。   不过这画面太狼狈了吧,这几个人不是很厉害吗?   他又瞅瞅小卖部的人群,那边的人喊:“看什么看,滚!”   安琰当然不会傻到要留着,刚要走,那边的吕超喊:“哎,那小子不是昨晚用扫把扫我们的那个人吗?”   安琰一听惊慌失措,拔腿就狂跑,太倒霉了吧!那三个倒霉鬼!   “就是那小子!他妈追!”   吕超说罢,就带着人去追安琰,“他妈站住!”   作者有话要说:   厉左瞅着面前的仨兄弟,不满地训斥,“还装逼?还要给安琰做示范?再得瑟!再得瑟啊!逼装哪去了!”   东子老大无地自容。   易阳老二闷声不响。   漠儿老三还咋咋呼呼的,“他们要是不牵狗,死我也不跑。”   “你能耐大哥,你能耐!”厉左咆哮,转眼去看倒霉到家了的小安老五,“被狗撵什么滋味?” 第18章 可甜了   安琰从来就没这么怕过,身后十多个人追着跑,还有两条大狼狗,他想这画面一定壮观极了。   眼看要追上了,他急得满头大汗,左拐右拐的不知道跑到了哪。   他不敢再回头看,生怕一回头狼狗就在屁后咬他。   “站住!你有种站住!”   没种,我就没种,谁站谁是傻子,我的妈呀,太可怕了。安琰咬着牙使劲跑,直到跑到了一大片空地,可空地四周都没出路。   这下完了。   在危机时刻,安琰身后响起一阵阵轰轰的摩托车声音,他以为是付东他们回来了,连忙回头,不仅是付东他们,还多了二十多辆机车,摩托车一圈圈的开着,把追他的那群人团团地围在了中间。   终于那群人露出了胆怯的表情。   安琰停住脚步松了口气,由于跑步连连急喘息。这是谁找来的?好酷啊。   双方在僵持中,这时又有一个人骑着电动车慢悠悠地来了,居然是厉左,那么个气场强大的画面突然有人骑电动车来,那画面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厉左迈下电动车,虽然走路有点瘸,不过那一身我是老大的气势再加上那副不耐烦的表情简直成为了全场的中心。   机车围人转了两圈停了下来,被围的吕超喊:“那个就是厉左!”   高哥是个成年人,看到厉左那不屑的表情和那高大的身躯,意外的有点不想惹这个男生。   “你把我老弟打了,这事怎么解决?”   厉左淡然地椅在电动车座上,瞅瞅那边的安琰,眼神又不屑地看向吕超他们,“我厉左最不怕事大,警察局也不是进去一回两回,今天我这兄弟们可是都带着电棍来的,我相信无论今天是谁,只要还没上前打,估计就电晕了,那两条破狗也不例外。”   “两个选择。一,开干。二,那个逼过来跟我道歉。”说罢,厉左的食指指向吕超。二十多个电棍嗞嗞地响了起来,那帮人互相看看。   “高哥,怎么办?”吕超道。   “超,那可是电棍,我们可是赤手空拳。”有人道。高哥没吱声。   “我不信打不过他们。”说罢,吕超扯下高哥的狗,直接松开了让它去咬厉左,狗很凶猛,可还没等过去,就有人用电棍打上了狗,还使劲的按了两下,那狼狗委屈的叫了两声。高哥最爱这两条狗,连忙上前,“我不管了,我不管了,放开我的狗。”   那人收回了电棍,可怜的狼狗被电的摔趴在了地上,嘴里还唔唔地叫。高哥心疼坏了,抱起狗就要走。   “这事我不管了。”   别人一看,也相继的撤了,吕超心有不服,不过看着这么多人还是吓得服软了。   安琰看完这一切终于明白为什么刘漠他们心服口服的叫厉左四哥,那种镇定无所谓的魄力是别人展现不来的,他甚至觉得刚才的厉左好帅。   那群人都散光了,厉左笑说:“哥们们,回头我请你们吃饭,回去谢过你们兔哥。”   “好嘞四哥,兔哥巴不得帮你呢。”有人说,随后这边的人和厉左打过招呼相继的撤了。   人散光了,厉左瞬间敛回笑,把目光移到安琰身上,安琰就走了过去,同时付东他们也过来了。   “四哥,你怎么知道我们来这?”刘漠现在心情大爽,“我佩服死你了,可替我们出一口气,你不知道我们之前多狼狈。”   “别说了!”付东觉得刚才窘死了,还把人家安琰叫来,结果落荒而逃,还把人家连累了。   厉左瞅瞅三人,臭脾气一下就上来了,“我说没说过等我做决定?你们还把安琰叫来了,如果我没在来的路上,你们想没想过刚才那副场面他怎么应付?”   “我以为那帮人不知道他和我们是一伙的。”付东也有点对不住安琰,转头对正好过来的安琰道,“你没事吧?把你自己扔下挺不好意思的。”   “没事没事,我没事。”安琰笑的摆手。   厉左眼神一下杀了过来,吓了安琰一跳,“你傻吗?他们让你来你就来!自己什么体格不知道?!这种事是你能跟着掺和的吗!”   他真不知道再晚来一会,那两条狼狗会把安琰怎么样?想一想都可怕。   安琰可不是那三人习惯了,一听厉左责怪自己就低下了头,手指不断的扣着裤线。   “四哥,你别气了,我们也是想帮你报仇,谁想到他们有狗。”刘漠嬉皮笑脸地去拽厉左的胳膊,“去吃饭吧。”   厉左看看安琰,不是他训人,是他一听安琰被撇下了当时就有点心急过度,而且骑那破电动干骑骑不快。   “你还委屈了?来的时候想什么呢?”   安琰把头埋的更深了,有点不服厉左的态度,就在那说:“我们也是好心,你凭什么说我们?”   “安琰,四哥是着急,你别分心。”郑易阳道。   厉左一听安琰的话,一股火瞬间遍布全身,看着安琰又细又优美的脖子,忍住自己不去掐死他。   骑上电动车,厉左话都没说就走了。刘漠喊:“四哥,你去哪?”   厉左没说话,安琰抬头去看他的背影,也有点后悔刚才说的话。   “四哥有个毛病,心里一着急就特别能训人,实际他比谁都担心我们出事,你别往心里去?你没事吧?”刘漠道。   安琰摇头,付东道:“那我们回去吧。”   安琰被送到家就自己上楼了,坐在沙发上特别懊悔之前说的话,想了想,还是给厉左发了信息。   「厉左,今天谢谢你。」   等了两个小时,厉左也没回信息。安琰想,这下是彻底得罪他了。   之后的小长假厉左一次都没有来,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安琰摸不清厉左的脾气,也不敢打电话。   小长假的前一天,王浩然从家回来了,到了火车站就给安琰打了电话。   他坚持要去安琰家,安琰也不好再拒绝,便把地址给他了。   安琰在路口等王浩然,他下车后提着大包小裹,“安琰。”   “你拿过冬的衣服了?”安琰上前帮他拿。   “嗯,听说这边冷,我妈全给我装进来了。”   “有人关心还不好,我帮你拿。”安琰非常羡慕有妈的孩子。   到了屋里,王浩然知道安琰没爸妈,就没往那上聊,“这屋里挺好的,你收拾的挺干净啊。”   安琰不自在的站一旁,“还好吧。”   “什么叫还好,不要谦虚了。”王浩然转眼去拆皮包,“安琰,看我带的大芒果,我家那边特产这种大芒果,超甜。还有,还有,我给你买了件衣服,你试试。”   安琰看着地上的一大推芒果,又看看衣服的牌子,连忙摆手,“不行,衣服我不能要太贵了,芒果我可以留下两个。”   “安琰,这十多个大芒果,我全给你拿的,我就给寝室一人留一个,你不要我好伤心。还有这衣服,按照你的体型买的,你不要我也穿不了。”王浩然拿起一个芒果,剥开皮递给安琰,“尝尝,可甜了。”   安琰犹豫着要不要接,响起了敲门声,他一喜,是不是厉左?   “你坐那,我先去开门。”   门一开,厉左沉着脸在外站着,安琰豁然开朗,这两天沉沉的心情终于好了,“你来了。”   “嗯。”厉左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两大袋吃的,刚要说话,暼到了沙发上的人,同样王浩然也看见了他。   “厉左?”王浩然有些惊讶。   厉左扫地上的一推芒果,心没由来的有点不满,语气也重了几分,“谁啊?”   哼,我给你买点东西别别扭扭的不要,别人的就收这么多。   厉左纯粹是气安琰的态度。   “我的同班同学,王浩然。”安琰笑着介绍。   “我是王浩然。”王浩然笑容灿烂的摆摆手,结果换来厉左的冷漠脸,提着两袋子的东西进了厨房。   “他就这样,你别介意啊浩然。”安琰跟厉左进了厨房,“你买的什么?”   “有速冻饺子和包子,还买了点菜和肉,够你吃几天的。”说着,厉左就把东西往冰箱里塞。   安琰又扫到那一袋里全是水果,鼻子居然一热,“这花了不少钱吧?”   “别给老子说钱!愿意吃就吃,不吃扔了!”厉左尽量在压着火,塞东西的动作十分粗暴。   怎么?别人给你买你就要,老子买的你就提钱,还谈朋友,狗屁朋友。   “安琰,你试下衣服嘛。”王浩然在外喊。   安琰看了眼厉左,走了出去,“芒果我留着,衣服我真不能要。”   “你当我是朋友吗?”王浩然笑问。   “是,当然是。”安琰果断地答。   “那就收着。”王浩然把刚才剥的芒果递过去,“尝尝甜不?”   安琰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芒果,接过后看了眼厉左,想给厉左吃,“我先给厉左吃。”   说罢,走了过去,“厉左,你尝尝这个芒果。”   厉左关上冰箱,穿过安琰和客厅的王浩然对视了片刻,他接过芒果,放在了菜板上,“我不吃。”   “那去沙发上坐着。”安琰知道厉左可能还在生他的气,也不敢太惹他。   厉左过去直接坐到了沙发上,随即点了一根烟,“这是你从家拿来的芒果?”   “嗯,不过你还是把烟掐灭吧,安琰不能闻太刺激的味道。”王浩然说。   “没事,我没事。”安琰笑笑,问厉左,“今晚你就搬寝室住吗?”   “嗯,一会我在这吃。”厉左抬头,对安琰微微地笑,王浩然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强霸的厉左居然笑的这么温和。   他和安琰是什么关系?   安琰看他笑,心想是没事了?   厉左吐口烟气,扯起那件新衣服抖了抖,“这个牌子的衣服应该是五百块钱左右,安琰,你去回卧室试试。”   “我不试,我也不想要,太贵了。”安琰忙着摆手。   “听话。”厉左柔声说,把衣服递了过去,安琰对这种语气没抵抗力,虽然不知道厉左要干什么,可还是接过衣服进了卧室。   卧室门一关,厉左立马没了表情,一贯自然熟的王浩然也敛回了笑,两个人谁也不看谁。   半晌,安琰出来了,米色的毛衫简洁时尚,穿在安琰身上,衣领正露在锁骨下方,本来就白的他,穿这个颜色更是把他的脖子衬得白净。   “我就说这衣服适合你。”王浩然笑着站了起来,“过来,我看看。”   安琰目光不由自主地去看厉左,厉左冲他招招手,“来,过来。”   都让他过去,安琰哪边也没动,“浩然,这衣服太贵了,我不想要。”   “不贵,真不贵。”王浩然说。   厉左从兜里掏出钱包,直接甩了五百块钱给王浩然,“这衣服我买了。”   “厉左。”安琰看过去。   “穿着吧,就当我给你的。”厉左微微地笑。   安琰没吱声,他想厉左从进屋就很怪异,笑的也奇怪,感觉厉左是故意的。   如果他说不收,厉左肯定跟他生气,那王浩然呢?估计也会生气。   不过王浩然性格开朗,应该比厉左好的快吧,再说厉左要是生气,肯定不会在这吃了。   王浩然看安琰没反对,有些不舒服,怕安琰为难,他从兜里拿出二百五十块钱塞给厉左,“这样平了,衣服也有我一半。”   “操!”厉左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当着两人的面,把二百五十块钱撕成了一半。   “别撕啊。”安琰冲过去去抢钱,“别撕。”   “松开我。”厉左没听劝还是要撕。   王浩然就没看过脾气这么暴躁的人,见安琰急的眉都拧到一块了,只好张口,“行了行了,衣服就当你买的。”   他拽过五百块钱,拉上行李箱,“安琰我先回去了,芒果记得吃。”   有厉左这瘟神在,他真待不下去,本来还想在这吃一顿的。   把王浩然送走,安琰回到厉左面前,语气有点不悦,“你干什么?好好的钱你撕什么?让人家多尴尬。”   厉左眼睛一瞪,“老子愿意!”起身就走。   安琰看他走,连忙拽住他,“你不说一会在这吃吗?”   “你不是冲我发火吗?”厉左回过头,看安琰那依依不舍的样,心里莫名的就顺通了不少。   “谁让你撕钱,多浪费啊。”安琰使劲地把他拽回沙发上,转身去厨房拿芒果,“你尝尝,浩然说可甜了。“   厉左大咬了一口确实挺甜的,又递到安琰嘴边,安琰摘掉口罩咬了一口,呲牙笑,“是挺甜。那天的事你不生气了?”   “我要是和你真生气,我三天就没准气死,而且死时一定是张黑沉脸。我以为你和东子他们一样心大,我忘了你这个人心思敏感,习惯我就好,东子他们也是这样,我们也是一路气过来的。”   “我那天不该指责你,我之后才回过味你是为我们好。”安琰呲牙笑,“对不起啊。”   厉左语气平和了,“再教你一点,我们兄弟几个不用说对不起。”   “知道了。”安琰把地上的十多个芒果捡起来装进袋,“浩然肯定心里不舒服,可是我真的不好意思收他的东西,我也没什么可给他的。”   厉左歪到一边,烦躁地听着他说别人。   “厉左,这件衣服……”安琰瞅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确实挺好看,就是太贵了,而且自己的脸也不配穿。   厉左上下扫着安琰,“你穿的好看,留着吧。如果你实在不舒服,那就一点点补给我,一个煎饺十块钱。”   “我的煎饺能卖那么贵那。”安琰由不得笑,坐到了厉左身边,“那我就当这衣服是你送的,我给你做五十个煎饺,但是钱我会慢慢还你。”   “呵呵……傻……”厉左刚想说傻逼,想一想毕竟没和刘漠那几个混的熟,还是憋了回去。   “傻什么?”安琰看他说半截话不说,好奇地问。   “爱啥啥。”厉左实在不想为难自己太憋得慌。   他走进厨房,把另一个袋子拎了过来,从里面往外拿东西,先是桃罐头和桔子罐子,沙糖桔,香蕉,苹果,还有一大串葡萄。   “我买的菜和肉,还有水果你就吃,吃没了我再给你买,看你瘦的,东子他们没事就说你瘦。刚才刘漠还要来,我想他要来了,你吃东西也不方便。”   从来没有过的关怀让安琰鼻子热热的,“谢谢你厉左。”   厉左看他笑了下,“那就吃胖点,好跟人打架去。”   “我尽力,不过要不少钱吧,下回你别买了。”   安琰总是很厉害能让厉左着火,“你他妈能不能别磨叽,不吃扔了!”   其实也是他上回来,看安琰的冰箱里就有点青菜,肉类吃的什么都没有,心血来潮他就买了这么多。   “扔了不是更费钱。”安琰也知道厉左是好心,呲牙笑着掰了一根香蕉给厉左,自己也掰了一根吃。   不是过年,他几乎不买水果吃,一下有这么多,好想都吃掉。   “厉左,刘漠他们让我和他们一样叫你。”   厉左想象不出来安琰叫他四哥什么样,“你叫一声。”   安琰别别扭扭的,半天才像蚊子似的叫了一声,“四哥。”   “还是叫我厉左吧。”厉左咬香蕉的动作顿了一下,被叫的浑身都不舒服。   “哦。”   中午安琰简单的炒了两个菜,吃过饭厉左就走了,安琰趴在床上翻着手机里的相片,翻到和厉左的那张照片,他放大了,用手指摸了下照片中的厉左。   盯着看了一会俊朗非凡的厉左,安琰脸忽然有点热热的,揉了下脸就退出了相册。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我就想说,”安琰呲牙笑,“四哥四哥四哥四哥四哥四哥四哥……”   “受用了,准你在床上叫四哥。”厉左坏笑。   “切,我还不叫了呢。”安琰傲娇了。(╯3╰) 第19章 脸热热的   东大的晚上。   刘漠到寝室时,哥仨都回来了,“你们都回来了,来,我拿了提子,可甜了。”   “你爸又出差了?”郑易阳问。   “嗯,我给你们洗提子去。”刘漠家是做生意的,家里是几人中情况最好的。   “四哥,你跟安琰最熟悉,你知道他的病怎么回事吗?”玩手机的付东问。   厉左继续看手机里的电影,“就是很不好。”   “那他没有爸妈是怎么回事?”付东道。   “他妈出车祸了,他爸不知道,我和他还没熟悉到可以问家里的事,我就是单纯的觉得他挺让人心疼的。”想起安琰,厉左就觉得闷。   “呦,谁让四哥心疼了?”刘漠端着水果盆进来,八卦似的问。   “滚滚滚,什么跟什么!”厉左不耐烦地说。   刘漠瞅向付东,付东呵呵笑,“活该,我们在讨论安琰的身世,不过四哥,你很少心疼人啊?虽说他没爸妈,可他有那么让人心疼吗?”   “你懂啥,四哥可是心最软的,你别看易阳温柔的样,他心可没四哥软。”刘漠吃着   郑易阳从书里抬起头,“你们谈就谈,别又跑我身上。”   “哈哈哈,不是吗?我觉得是,吃点提子。”刘漠把水果盘放到桌子上。郑易阳拿了几颗吃,“哎,还真甜。”   “给我尝尝。”厉左伸手,在地上晃悠的刘漠送过去了半串。厉左吃了几颗是甜,突然想到安琰爱吃糖便抬起头,“还有吗?”   “有,还有好几串那。”刘漠道。   “给我留两串。”厉左继续看电影。   付东和刘漠对视一眼,付东唇一勾,“给安琰啊?”   “嗯。”厉左吭了一声。   “四哥对安琰还真挺上心,当初我和四哥做朋友时,我是硬被打服的。”刘漠想起高中时那年认识就禁不住乐。   厉左瞅他笑一下,“这处朋友得讲究方法。你们知道我刚认识他那时不,那逼出简直就是眼高过顶,有点钱可能得瑟了,不打今天你们都得跟我给他叫二哥。”   “操!让我碰见他高中时,我不揍翻他。”付东笑道。   “别提以前了,那时家庭好是有点得瑟,四哥揍我揍的可狠了,把我脸贴在地上问服不服?我整整说了不下二十遍服,不过我挺值得的。有一次我惹上无赖,我被打了,四哥为了保护我,差点没让人打死,住了半个月的医院,当时我就发誓这辈子跟定四哥了。”刘漠想起过往,感觉年轻太冲动啊,太装逼啊。   “这事怎么没听你提过?”郑易阳问。   “那件事我太怂了,别提了别提了。让四哥继续说处朋友的方法。”刘漠道。   厉左放下手机,吃了几颗提子,“你们以后也注意点,安琰成长经历可能是咱们永远无法想象的,他心思肯定是敏感的,你们说话也注意点,他不适合我们打架这样相处。”   “不是我说,安琰既然都和咱们成为兄弟了,他是不是把口罩摘了让咱们看一下,就一下也不影响他的病。我可好奇他长什么样了?”刘漠道。   厉左瞅向刘漠,难得的正经,“只要他不愿意,就不要试图让他摘下口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意愿,别强人所难。我相信等到他和咱们的关系就像咱们之间的关系时,他会自动摘下口罩的。”   “四哥,你是不是看到了?你两次都和他过了一个晚上?而且听漠说,他在安琰家吃煎饺时你们吃过了,那他不可能不摘口罩。”郑易阳心思缜密,看厉左那副表情和那番话就感觉像。   刘漠和付东恍然大悟,刘漠一拍手,“对,四哥肯定看过了。”   “是,看过了,我只能说他长的非常白。”厉左不仅看过脸,还看过光溜溜的安琰,最深印象就是白,白的特别干净。   “看他脖子就看出来了,我猜安琰肯定是个帅哥,而且特别俊美的那种。我这好奇心重的人真是难治了。”刘漠道。   “你才知道。”付东白他一眼。   “赶紧上床睡觉吧,我有点困了。”厉左实在不愿意去想安琰。   刘漠皱皱眉,“就咱们这个床,太他妈硬了。好了,我闭灯了。”   寝室陷入一片黑暗,月光从窗户倾泻而入,厉左想到安琰的疤痕,微微叹口气。   他的疤到底怎么弄的呢?   安琰一大早起来做了两份早餐,一份是给王浩然道谢,一份是单纯的想给厉左吃。他先是去了王浩然的寝室,敲了两下门,是一个同班同学开的,“安琰?你有事吗?”   “我想找王浩然。”   “浩然,安琰找你。”那位同学道,“进来吧。”   “不用了。”正是起床时刻,安琰就没打算进去。   王浩然急忙地穿上鞋,有点意外,“安琰,你怎么来了?”   “昨天你给我拿了那么多芒果,还替我挑了合适的衣服,谢谢你。还有,昨天的事你别介意啊。”安琰送上早餐,“这是我做的。”   王浩然接过早餐,咧起灿烂的大笑脸,“没事,那芒果你就吃。我倒是想问你和厉左是什么关系啊?我看你俩关系挺好的。”   “厉左帮了我很多忙,我觉得他是非常好的朋友,他也愿意和我交朋友,所以我就加入了他们当中。厉左那人真的挺好的,就是脾气坏点。”安琰淡淡地道。   “哦。”王浩然点头,看他手里还提着一份早餐,“你还没吃?那进来一起吃?要不咱俩找个地方吃?”   安琰连忙摆手,“不是,我吃过了,那我先走了。”   他又去了厉左的寝室,正打算敲门,听到走廊有脚步声,转头看是厉左端着洗漱盆回来了。   “你去洗脸了?”   “嗯,”厉左看他提着早餐,“我自己的还是大家伙的?”   “你自己的,烙饼太费劲了,时间不赶趟。”被厉左这么一说,安琰才觉得自己做的不妥,既然都是朋友,单独给厉左不太好。   “我是不是做的不太对?”   厉左看安琰纠结的样,笑了下,“没有,离上课还早,进去吧。”   “我不进去了,这个给你。”安琰要把早餐送过去,厉左说,“那你去天台等我吧,我马上过去。”   安琰去了天台,没一会厉左就来了,“来,过来。”   他跟着厉左穿过小路进了玻璃屋,屋里还放了几盆植物和花,是个安静温馨的找地方。   “你怎么会想找这么个地方?”   厉左坐了下来,接下安琰送过来的早餐,“有时候太闹心就会上这坐坐,从这边可以看到A市。”   这么一说,安琰才朝玻璃窗那边看去,这座教学楼是靠在学校的最边际,在这边的顶楼可以览到A市。“才发现A市都没太高的楼,不过这种落后的感觉很好啊,很容易带入到过往,心酸的快乐的。”   厉左见安琰忧郁的样,似乎能猜到他在想以前,他抿抿唇,打开饭盒,咬了一口饼,“我发现你烙的东西都好脆,馅饼店的馅饼都是软的,我还是更喜欢你做的。嗯,这是什么馅?”   安琰一听,注意力转到了馅饼上,“是角瓜鸡蛋的,我还放了点你给我买的虾仁,是不是很鲜?我也喜欢吃脆皮的。”   “挺好吃的,我给你买的东西吃了没?”厉左大咬一口,又喝了口粥。   “吃了,那么多我都吃不了,明天我拿来点给他们吃。”安琰直直地盯着厉左吃,“你吃口味正好吗?淡不淡?”   厉左咽掉饼后道:“不淡,你吃了吗?”   “吃了,吃的可饱了。”安琰想了又想,道,“厉左,你为什么愿意和我做朋友?是看我可怜吗?是在施舍我吗?”   厉左抬眸碰触上了安琰的目光,干脆利索,“说实话,我确实有点心疼你,不过没有施舍,我觉得你的独立根本不需要施舍。和你做朋友没什么理由,感觉相处的来就适合做兄弟,还有一点,你的坚强能激励我这个垃圾的生活。你是我的兄弟,我想对你好就对你好,东子他们都知道我特别护自己的人。”   对安琰的好奇,对安琰的心疼,在厉左看来就是想知道兄弟的情况。他也知道安琰别看外表弱,实际是骄傲的,也是要强的,施舍那就是伤自尊的事。   安琰听后十分欣慰,他很怕厉左是在施舍他,他微微一笑,“那我做你兄弟还挺幸运的。”   “操!”厉左唇一扬,吃了口小菜。   午休时,王浩然来到安琰面前,“安琰,我们去吃饭吧,我看你平时也不在食堂,那你去哪我就去哪。”   抱着饭盒刚要走的安琰赶紧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浩然,我不太习惯和别人一起吃饭,你去吃吧。”   “真的不去?”王浩然不死心地问。   “我习惯自己了,你去吃吧。”   “那好吧。”   食堂里,刘漠边吃边道:“四哥,为什么不把安琰叫过来?我看他自己吃饭挺孤单的。”   厉左抬眸瞅他一眼,“我看你是想看看他摘口罩什么样?”   “嘿嘿,被你发现了。”刘漠嘿嘿笑。   “你们说安琰在哪吃饭啊?”郑易阳道。   “谁知道啊,这天气越来越冷,要是在外面吃饭不凉才怪。”刘漠道。   厉左瞅瞅两个人,想到天台的人顿时吃饭的心思都没了,满满地都是烦躁。我就操了,为什么他就心软啊,这要是啥事都管……真是麻烦,可好歹现在也是兄弟啊,不管也过不去吧。   不管,老子没那么闲!   “啪”一声,厉左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刘漠看他要走,说:“四哥,你去哪啊?”   “图书馆。”厉左出了食堂想去图书馆,可腿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教学楼下,他仰头看楼顶,不耐地咒骂一声,“操!”   安琰已经吃过饭在准备上课的班级里了,班级里的人不多,他趴在窗边望着窗外打球的学生,突然想起了之前厉左打球那次。   砰砰砰,后门响起了敲门声,学生们都看了过去,还扫了扫聚精会神的安琰。   “安琰,找你的。”有人说。   安琰闻声回过头,看到椅在门边的厉左笑了起来,走了过去,“你怎么来了?”   “跟我来。”厉左淡淡地说。安琰跟了上去,“你吃完饭了吗?没去寝室休息一会?”   正常吃完饭可以在寝室休息一会,也可以玩一会,安琰没地方去只好去要上课的班级。   上楼的厉左回头看他一眼,“吃完了,你吃了吗?”   “吃了。”安琰盯着厉左的长腿,笑了笑。真是世事难料,之前跟着厉左上天台他还是特别忐忑的,没想到一个多月后,他和厉左成为了朋友,说出去别人恐怕都不信,它们俩完全是不同的性格,不过性格也可以互补吧,那也算是好好相处的一种。   厉左领安琰来了玻璃屋,递过去一把钥匙,“以后吃饭就在这吧,没地方去也可以来这坐着,至少这屋里比外边暖和,其实你吃完饭可以去我们的寝室。”   “谢谢你,四哥。”安琰接过钥匙,之前吃饭时还没等吃完饭就凉掉了,这屋里比外面好多了。   听着那声四哥,厉左打了个颤,看着安琰笑弯的眼睛,别别扭扭地道:“怎么突然那么叫啊?”   安琰抬头看他,“他们都那么叫你,我也想像他们一样。你不习惯啊?”   “不习惯。”厉左斩钉截铁,纳闷的挠挠头,“你那么叫我怪怪的。你待着吧,我下去了。”   “你去哪啊?”   “图书馆。”   安琰追了上去,“我也想去可以吗?”   “那有什么不可以。”   两人到图书馆时,刘漠和郑易阳也在,安琰看他们居然在看外语教材,特别吃惊,小声地道:“你们居然也学习啊?”   “操,老子的外语正经不错呢。”刘漠笑着说。   “你也好好学,外语还是很有用的。”郑易阳道。   安琰点点头,“厉教授给了我一套外语教材,都是他自己总结的,好有用。”   “我操!”刘漠猛地一喊,随即反应过来是在图书馆,四处瞅了瞅,又小声说,“厉叔收你了,靠,幸运啊。我总去四哥家,让厉叔收我他都不收。”   “是吗?厉教授说我有天赋。”安琰有点小高兴,一转头厉左来了,把一本书递给了他,“看这本教材。”   “哦。”安琰听话的接过书。   “四哥,这届的学生,厉叔收安琰了?”刘漠道。   厉左点点头,见刘漠那死出,不由得笑,“嫉妒啊?”   “操,何止嫉妒,我都要出恨了。”刘漠话落,看安琰瞅过来,笑了笑,“开玩笑呢,别那么认真看我。”   安琰的余光扫到厉左在看自己,转头看了一下,小声嘟囔,“我才没认真。”   休息的时间都在图书馆度过了,安琰觉得自己太笨了,往常为什么不来这看书。   时间一秒一秒的走着,很快的到了周五,这几天安琰过的特别开心,他们每天上完课,总能碰见自己团队的人,不管是谁都会和他热情的打招呼。   而且午休时,他经常被叫出去,不是去图书馆就是去操场打球,虽然他不会,但在一边以朋友的身份看着就很激动。   这是长这么大以来,他最开心的学校,有朋友的陪伴,没有嘲笑和讽刺,他甚至觉得现在打工都是高兴的一件事。   操场上,□□和一大帮学长在打球,安琰在一旁看着,视线不知不觉的就定在了厉左身上,那一举一动的潇洒,那一颦一笑的魅力都是别人展现不出来的。   他知道自己有刘漠这一帮朋友是和厉左分不开的,他很庆幸自己当初惹了厉左,不然他可能永远都不能和厉左有交集。   “安琰,给你饮料。”和厉左打球的同学叫了安琰,安琰刚看过去,一瓶饮料飞了过来,他连忙接住,客气地说,“谢谢学长,我不用。”   “厉左买的。”那同学和安琰见过几次面,也知道他除了厉左的东西别人的都不要。   安琰朝厉左看去,厉左和一帮人散场了,正在用纸巾擦汗。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阳光下的厉左微微地笑了,露出又白又齐的牙齿,英俊又洒脱、青春。   安琰遽然感觉自己脸热热的,错开了看厉老大的目光,拧开饮料咕噜咕噜的喝了它半瓶。   “咯”他打了嗝,喝的好饱。   作者有话要说:   厉左处朋友的方法。   第一次认识刘漠时,“欠揍!”   第一次认识付东时,“该打!”   第一次认识郑易阳时,“给我打!”   第一次认识安琰时,“以后他挨欺负就……帮他一下。”   “所以大宝,你不觉得荣幸吗?”多年后的厉左,说。   安琰淡淡的瞅了他一眼,“想做就直说。” 第20章 纯纯的处   厉左走到安琰面前,拧开别人递过来的饮料喝了一口,“你不想学打篮球?”   “我没打过,怕学不好。”安琰说。   “谁也不是生来就会各种技能的,下回我让东子教你,他打球特别好。”厉左笑说。   付东凑了过来,“谁让我教?安琰啊,没问题,我打球绝对牛逼。”   “还牛逼,我看你那个女朋友最近老找你你也不见人家,又要分?”刘漠道。   “不是我非要分,你说吧,这女孩刚处的时候特别可爱,可一处时间久了就太粘人,每天翻聊天记录,好闹心。”付东叹气。   安琰鄙视地看他,“明明就是你心不在焉,还要怪别人,要处就好好处,不处别祸害人。”   “操!”付东想笑,整了整衣领打趣,“小安,你最近和四哥混久了也敢教训我了,就你这体格,我一个胳膊都能把你抡一边去。”   “不是你们被狗追的时候了。”安琰不让分地道。   一提这囧事,付东额头三道黑线,“那是意外。”   “东子,说多了只能是掩饰。”郑易阳笑道。   刘漠哈哈笑了两下,环绕上安琰的脖子,“安琰,怎么咱们也是朋友,以后这事别在外人面前说,丢脸啊。”   安琰瞅瞅付东那副愁德行,呵呵笑了出来,“不说就不说,那你们以后不要瞎祸害人。”   “我服了,我服了,四哥你管不管?”付东道。   嘴里叼烟的厉左瞅向安琰,嘴角一翘,“反正我从来不祸害人。”   “你相信吗?”刘漠在安琰耳边小声说,“四哥从来没交过女朋友,处男啊,是不是不敢信?”   “你说什么呢?”厉左瞪眼。   安琰定定地看他,嘴角忍不住翘起。刘漠嘿嘿笑,“没事。安琰,我们今晚要去网吧包夜,你去不?”   “可是明天是周六有大课。”安琰说着又去看厉左,“厉左也去吗?”   “我去,你就别去了,不是还打工吗?回家睡觉吧。”厉左道。   “安琰想去就去呗,正是青春的年纪不好好享受一下,成天睡觉多无聊。”刘漠可是个闲不住的人,“你去网吧包过宿吗?”   安琰摇头,不止没去过,他连网吧都没进去过,他认为那是不良少年的地方。   “那就去吧,今晚我们去美食街吃烤肉,正好等你打完工一起去,我们的阔大少请客。”郑易阳拍拍刘漠的肩。   “操,什么叫阔大少?一天竟给我起外号。”刘漠揉揉碎发,“好吧,阔大少今天请你们玩个够。”   安琰也挺想去网吧看看,怕厉左不高兴就去看他,“我能去吗?”   “安琰,你太小心了,四哥是兄弟不是黑社会老大,这点小事你问他干嘛。”付东好笑。   厉左见安琰还在用眼神询问他,也憋不住笑,“想去就去吧。”   “安琰,要上课了。”那边的王浩然喊。   “那我先去上课了,今天下午我就一节课。”说罢,安琰对厉左笑笑就跑走了。   “真是听话的学弟,我怎么有种当大哥的感觉。”刘漠感慨,还一副当大哥操心的样。   那哥仨瞅瞅他,相继走了。刘漠追,“操,你们那鄙视的眼神什么意思啊?我就是感觉自己是大哥,亲的,绝对亲的。”   周五的小吃街热闹非凡,不良团队去了安琰打工的烤肉店,虽说是十月份,在外面吃烤肉还是别有一番风趣。   “小兄弟们慢慢吃,这是送的小菜。”老板还记得这四位,所以非常热情地招待。   “我说老板,你要是真诚心,那就让安琰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吃得了。”刘漠笑说。   “行行,我去跟安琰说。”老板走开了。   这个季节不太忙,安琰没事就在外边摘菜,老板让他去吃,他还笑刘漠总是爱开玩笑。   “哎,安琰,没事过来吃两口。”刘漠指了指烤肉。   摘菜的安琰摇头,“你们吃吧,我还得洗菜。”   “没事,吃两口不耽误你干活。”付东说。   厉左夹起一块五花肉,蘸了酱汁,“来,过来。”   安琰一听,犹豫下蹭了过去,厉左掀开他右边的口罩带,塞了他一块肉,又把口罩给他戴上。天色也黑,就算露到左边,也看不太清。   “呦,四哥喂就吃啊。”刘漠打趣。   “才不是。”安琰瞅瞅厉左,厉左又夹起一块五花肉沾上酱料,“再吃一口。”   安琰看那三人在笑他,吃掉肉就走了。   “你真该多吃点,好一起打架。”刘漠塞了一块肉。   “难道一起做兄弟就是为了打架啊?”厉左不满地瞪眼。   “当然不是,是为了装横啊。”付东道,“想当初,我和四哥互相仇视完,我说要和四哥做兄弟,四哥当啷来了一句,是为了打架方便啊?我说不然呢,四哥说当然是装横。”   “哈哈哈……”郑易阳大笑,“我也是,我被你们处理完,就是为了一起装横的这个理由才走到一起的。”   “你们之间也打过架啊?”那边摘菜的安琰问。   “我操!”一提这个,刘漠炸了,“你不知道,四哥给我揍屁了,那些心酸事我都不提了,太丢脸。东子和易阳都是被揍过来的,然后以一起装逼的名义凑到了一起装逼。”   想到以前,厉左想笑,“一个个横的跟牛似的,就是欠揍。”   不得不说,也就安琰极其听话,才让他根本没有打的欲望,弱弱的,反倒有了保护的欲望。   “这么一说,这里除了安琰没被四哥揍,我们三个都是手下败将。”郑易阳笑道。   “我跟你说安琰,当初揍你我是真没使劲,不然你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刘漠道,“更别提东子,他打人比我狠。你要是现在还记仇我们,那我们三应该合伙把四哥打老实了,不过四哥这臭脾气,估计这辈子也打不服。”   “我才没记仇。”安琰笑笑,原来他们都是这样成的朋友啊,果然爱打架的人都是靠打架相识。   “还吃点吗?”厉左问。   安琰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和厉左用的是同一双筷子,瞅那四人|帮也是你咬他一口,他咬他一口的,根本就不介意。“我想再吃两口。”   “过来。”厉左又夹起一片里脊肉,喂了安琰,随后又去夹五花肉和菜,“慢点,有点热。”   “虽说都是兄弟吧,都是男的,可我怎么就感觉这个画面好暧昧。”刘漠随意的一句话让厉左手一抖,筷子差点扎到安琰的嗓子眼,安琰也赶紧捂上口罩闪人。   “你有病吗?”厉左刀眼飞过去。   刘漠嘿嘿笑,“我就说说,谁让安琰耳朵红了。”   “谁红了?”那边的安琰看厉左看过来,急了,“我才没红。”   “你们没看到吗?”刘漠瞅瞅付东和郑易阳。   付东吃口肉,“不就红一下,你至于这么较真吗。”   “就是,安琰脸皮薄,你以为都和你似的大厚脸皮。”郑易阳道。   句句证明安琰确实红了,安琰缄默了。刘漠道:“哈,谁大厚脸皮?”   “你闭上坑吧,吃顿饭就听你说了。”厉左道。   “听到没安琰,四哥给我嘴叫坑,说话可损了。”刘漠道。   安琰眉梢一挑,“我看也是坑。”   “操,我不说了,吃饭。”说罢,刘漠就去夹肉,可憋了一会又开始跟人瞎咧咧起来。   这个小市网吧都集中在了东大那边,里面的环境设备还算较好的,由于周五,网吧的人特别多,抽烟的人也多。   安琰跟四人进去后,四处张望,原来这里不仅有男生还有好多女生,多数都是学生。   没有五台连着的机器,刘漠硬是让人挪出了连着的五台机器,买了饮料和零食,“咱们联机玩游戏吧。”   “我不会玩。”不管什么游戏,安琰都不会玩。   “那就看看视频聊聊天吧。”厉左替安琰打开了一台电脑,自己坐在了他旁边,安琰一看也坐了下来,另一边是来往的过路。   “厉左,你们经常来吗?”   “还好,自己家都有电脑,来这就是找找感觉。”厉左给安琰递过去饮料,“喝吧,这还有吃的,饿了就叫我。”   “哦。”安琰看电脑开机了,也跟着他们输入了证件号,生活条件的不允许,他没玩过电脑,看着屏幕的图标不知道该玩哪个。   “喜欢看电影吗?”厉左转过头问。   安琰点点头,“有什么好看的电影吗?”   “我喜欢****,是喜剧,你看看吧,我先玩一局。”   安琰虽然没玩过电脑,但脑袋是聪明的,没一会就玩明白了,他找了厉左说的喜剧片,见□□进入了游戏,自己戴上耳机看了起来。   这部喜剧片特别搞笑,把安琰逗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玩游戏的厉左听他的笑声,扭头看了过去,也莞尔一笑。   深夜过了点,厉左也在看电影,那哥仨还在火拼游戏,安琰则是找了之前电影的同一个主角演的喜剧片。   “盒饭盒饭喽,盒饭,盒饭。孜然牛肉熘肉段,鱼香肉丝,葱爆羊肉。”有人拎着箱子在网吧内喊。   安琰其实早饿了,可是不敢吃,听有人喊盒饭就看了过去。厉左也是饿了,一转眼看见他在瞅卖盒饭的。   “这边。”   “来了。”   安琰听厉左喊,转过头去看他。厉左说:“想吃什么的?”   “我不饿。”安琰看看那哥仨,嘴硬。   “你们吃什么的?”厉左推了推那哥仨。   “操,本来不饿,一问我倒是饿了。我要孜然牛肉的。”刘漠道。付东和郑易阳要了一样的,厉左也要了一样的,问安琰,“熘肉段还是孜然牛肉。放心,有我呢。”   安琰盯着厉左的眼睛有点不好意思,“孜然牛肉的。”   “五份孜然牛肉。”厉左掏出钱付给了送餐员,“走吧,跟我出去吃。”   “啊?”安琰不知道去哪,还是拿着盒饭跟上了。   那哥仨结束了这场游戏,才意识到没了两个人。刘漠道:“靠,我以为能看见安琰的样子呢,居然被四哥领走了。”   “要不你偷去看看?”付东拆开饭盒,“操了,这菜看着真次。”   “还是别冒险,既然四哥领安琰出去,那就是还不到时候,别惹四哥动真格的。”郑易阳边吃边说。   “我不去冒险。”刘漠可知道厉左真要发火后果有多严重。   深夜的马路非常寂静,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线,把这个陈旧的小市照耀着有些孤寂。在网吧的门口,安琰和厉左并肩靠在墙壁上吃盒饭。   “厉左,真是麻烦你了。”   “少玩礼貌,老子最没礼貌。”   安琰笑了笑,“原来你有自知之明啊。”   “操!”厉左笑骂,一转头目光定住在了安琰的疤痕上,嚼碎了嘴里的饭,他确实想了解下安琰。   “你的疤是怎么弄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原来你也是处啊?”安琰打趣。   厉左眉梢一挑,“怎么?意外?我这可是为我心爱的人留着的。”   “你的理想对象是什么样的?”   厉左定定地盯着安琰,“反正不是你这样的。”   “切,谁稀罕啊!”安琰沉下脸,“操!”   厉左目瞪口呆,“我去,你居然学我!” 第21章 包宿   “你的疤是怎么弄的?”   厉左问完觉得是在揭人家的伤疤,又道:“你可以不用回我,我就是一时好奇。”   “没关系的,要是我我也会好奇。”安琰吃口牛肉,“是我妈出车祸那天,我从病床上醒来就变这样了,刚开始没觉得有多大事,可之后上学才知道疤痕可以毁掉一个人。没人愿意和我交朋友,而且他们都嘲笑我丑,初中高中更为严重一些,直接变成了打架,我可以反抗,可我知道那只会换来更大的伤害,所以习惯忍了,我就把他们当成我梦想路上的绊脚石。其实相比于疤痕,我更在意我妈妈不在了。哎,我好像和你提过我家里的事吧?”   “啊,是。”厉左见安琰笑着问,和个没事人似的,突然觉得自己眼前的饭有点难以下咽。   “我没有爸,从出生就没有,五岁那年,我妈因车祸去世了,不会赚钱时就靠着那点补偿款过日子,能健康的活到现在我发现我挺厉害的。”安琰呲牙笑,“厉左,我想出国,这是我的梦想,你能帮我实现吗?”   厉左朝他看过去,“我好像没那么大能力。”   “有,你有,你可以教我外语,这才是我去国外的本钱。”安琰道。   “是,那倒是。这菜怎么样?”涉及安琰的话题,厉左心情就很沉重,索性转移了话题。   “好吃,我吃外面的菜都好吃。”说罢,安琰又吃了一大口。   厉左看他都没菜了,把自己饭盒的菜都夹了过去,“这牛肉给你吃吧,我不爱吃。”   “来者不拒。”安琰心里明白厉左很贴心,他很不愿意和别人说自己的情况,他不希望被人可怜,他想厉左和他交朋友也是有可怜的一部分,不过他好像没那么讨厌厉左的可怜,有时他真想找个倾述的人。   “哈,你倒是不客气了。”厉左笑说。   “我也要和你学做没礼貌的人。”安琰说完自己都憋不住笑。   “操。”厉左眉梢一挑,“那学一个这个。”   安琰张张嘴半天也说不出来,别别扭扭地道:“这个字还得再学。”   “四哥,四哥。”突然响起了刘漠的声音,安琰连忙把口罩捂上。   “这呢,干什么?”   刘漠从网吧跑出来,目光移到那边靠墙扒拉饭的安琰,“我就来看看,安琰你是戴口罩吃的?”   厉左立马朝刘漠瞪过去,那眼神那叫一个冷厉,不同以往,这个眼神更带有警告性。刘漠被瞪的挺害怕的,“我就好奇嘛,再说都是兄弟了。”   “刘漠,谢谢你把我当兄弟,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让你们看的。”安琰很珍惜现在的相处,他不敢保证自己揭露以后他们会怎么想,说不好会让厉左在中间为难。   “我知道你有呼吸病,所以不强求,”刘漠嘿嘿地笑,“其实我是好奇你长什么样,我们都猜你是个特别好看的帅哥,好奇嘛,你不要放在心上。我进去了,你们快吃,外面凉。”   “饭凉了,你吃饱了吗?”厉左问。   安琰呲牙笑,“吃饱了,我把牛肉吃完再走。”   “别吃了,肯定凉了。”说罢,厉左抢下饭盒直接扔到了路边的垃圾桶。   安琰心疼啊,那么多饭呢。   回到座位上,厉左又去和他们玩游戏,安琰在一旁看了一会,感觉还挺有意思,“还挺好玩的。”   厉左回头瞅旁边的人一眼,“看懂怎么玩了吗?”   “看懂了。”安琰揉揉发累的眼睛。   “还挺聪明,等玩完这把你也加进来。”   “我不玩,我还是看电影。”安琰是有点困了,继续放之前暂停的电影,越看眼皮越掀不开。   “oh~酷。”这把大胜,刘漠吼了一声。   “加安琰一个。”厉左去叫安琰,发现他靠在椅子上睡着了,“安琰睡着了,要不回去吧?”   “不行啊四哥,我就差一把就能升级了,我还想得今天的礼物,明天升级就不是了。让安琰睡一会吧,玩完这把就回去。”刘漠道。   厉左把安琰的耳机拽了下来,回头去玩游戏,动了两下鼠标,又脱下外套撇在了安琰身上。   深夜一点多钟,五个人往学校走,安琰还很困,“我是不是耽误你们玩了,我没事,我就是第一次熬夜才会挺不住。”   “本来今天去就是去得礼物的,得到了就回寝室睡觉。”刘漠道。   “这么晚了寝室让进吗?”安琰问。   “寝室老师跟我们关系很不错的。”付东道。   □□寝室原本是六张张上下铺,之后抬出去了两张上下铺,而且上铺没人住,都摆满了行李和杂物。   到寝室后,厉左问:“上铺睡不了,你和谁睡?”   “和你。”安琰觉得这几个人还是和厉左睡更自然点。   “不行不行了,困劲上来了,我要睡了。付东脱了衣服,光个膀子就钻进了被窝。郑易阳也进了被窝。   “你先上床吧,我去洗洗。”说着,厉左端着洗漱盆就走了。   刘漠脱了上衣咂咂嘴,“要我说,你就别和四哥睡了,他这个人太爱干净,平时他都不让我们坐他的床,要不是特殊,他从来不和别人一被窝。”   “是吗?那我是不是不该和他一张床?”安琰想起之前,厉左也和他一张床了,是不是厉左不好意思不让他住?   “和我睡吧,我没那么多讲究。”刘漠把被子铺开,“过来吧。”   “我也想去洗洗手洗洗脸。”安琰也是习惯了每天都洗澡。   “哎,你也爱干净啊?”刘漠钻进被窝,“我的洗漱盆在床底下,去洗吧,回来睡我被窝吧。”   “哦。”安琰拿着水盆去了水房却没见到厉左,只有洗漱盆在水池里放着。他洗了脸,没有手巾擦,他索性就不擦了。   “人去哪了?”安琰出水房去找厉左,最后是在那边的走廊上发现了厉左。走廊里没光,只有窗外的月光,厉左就坐在窗台上抽烟,他的侧面线条很精致,无论正面和侧面,他总能给人一种很潇洒,很男人很值得依靠的感觉。   厉左似乎听到了声音,扭过头去看在那边定住的安琰,“你怎么还没睡?”   “我洗洗脸。”安琰没想过去,“你烟瘾犯了吗?”   “没有。我洗头了,在这晾晾。”厉左吸口烟就掐灭了。   “刘漠说你爱干净,让我睡他的床,那我回去睡了。”安琰轻声说。   厉左没说话,安琰就走了,还不忘拉了拉口罩。厉左回去时,寝室里一片安静,他脱了衣服,还换了干净的内裤,这才上床睡。   忽然地上“咚”的一声,随即响起了安琰闷哼声。寝室的床本来就窄,刘漠还爱折腾,愣是把安琰挤下了床,还好安琰是裹着被子滚下来的,不然肯定疼。   安琰抱起被子从地上爬起来,看刘漠都睡成了太字型,完全就没给他留一点地方。   什么啊?还说跟你睡,结果把他挤地上了。   “过这边睡。”寂静的空间响起了厉左的声音。   “你还没睡啊?”安琰怕吵醒别人,小声说。   “本来快要睡着了,被某个人的坠落声吵醒了。”厉左懒得爬起来,把里面的位置让出来,“你睡里面,把衣服裤子脱了。”   安琰把被子扔到了刘漠身上,知道厉左爱干净,只好不情愿的脱掉衣裤,他借着月光瞅厉左躺在那没睁眼睛,可他那么高大的躺在边上,进里面还得跨过他。   “厉左,要不你先起来一下吧。”   “我困劲上来了,你能进去。”厉左是平躺在那,眼皮都懒得睁开。安琰想了想,一脚踩上床边的被子,另一只脚刚跨过去,只听厉左强忍的闷哼,“踩我手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安琰床边的脚连忙抬起来,一着急起来,脑袋哐一声撞到了上铺的铁框上,疼的他又缩了回来,直接坐在了厉左的大腿上,而且由于之前的姿势还是跨坐。   安琰揉了揉头,待看清自己坐在厉左的大腿上,而厉左还盯着他,唰一下脸就红了,他赶紧爬进床里面,钻进被窝把被子盖住脸。   “都是男的,你害羞个什么劲?”厉左被踩的都精神了,对安琰的态度憋不住笑。   “没有。”安琰被子里说,伸了伸被子,他感觉被子里也不好,床窄不说,都只穿内裤可以碰到彼此的腿。   以防别人听到,厉左凑到安琰身边,把自己的头也钻进了被子里,安琰看他进来,而且贴的那么近,脸更烧了。   “你可以把口罩摘了睡,明早早点起来戴上就好。”厉左的呼吸都呼在了安琰耳边,安琰忍不住地瞅了一眼厉左,虽然被子里黑什么都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到厉左的脸就在他眼前。   “快睡吧。”厉左钻了出去。   安琰想了又想,摘下口罩放到枕头底下,这才发现厉左枕的是衣服,“我枕衣服吧,你用枕头。”   “不用,快睡吧,明天还有大课。”   “谢谢。”安琰轻声说了句,就把背脊冲向厉左面向墙睡了。   周六的早晨是热闹的,寝室楼外有很多别的系的学生出校园逛,有单身,有情侣,也有同寝室的。   而四人|帮的寝室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付东的女朋友来的电话,不接就一遍又一遍打,最后付东实在被吵的不耐烦接了电话。   刘漠也半迷糊中,突然想到安琰和他一张床,可怎么也没感觉到旁边有人,他懒懒地睁开眼睛,没见安琰。   “哎,安琰呢?人呢?四哥,安琰人呢?”刘漠猛地坐起身,喊的寝室都醒了。   “在我这。”厉左还没睡醒,朝安琰那边翻个身继续睡。   “哪有啊?”不怪刘漠看不见,安琰已经睡进了被子里,蜷在一起完全看不出人模样。   “那么大人又丢不了,别吵了。”郑易阳说。   “都说在我这呢。”厉左在被子里摸了摸,碰到了光滑的皮肤,直接把被子掀开了,安琰露了出来。   “啊,吓死我了。”刘漠抚摸抚摸自己的小心脏。   “我不睡了。”安琰这觉睡的太累了,浑身不舒服的爬了起来,靠在墙上闭目眼神。   遽然,他猛地睁开眼睛。   糟糕,我的口罩。 第22章 有我就够了   安琰纯粹是睡懵了,连自己戴口罩都没察觉出来,他摸自己是戴着口罩的,第一时间去看睡觉的厉左。   是厉左在他睡着时给他戴的,要不是厉左,他恐怕被人看见了。   “厉左,谢谢你。”安琰俯下身,趴到厉左耳边说。   厉左费力地掀开眼皮看他,唇角向右边一扯,“操。”   那边付东开始穿衣服了,刘漠问:“你怎么跑到四哥床上去了?”   “你昨晚把我挤地上去了。”安琰又躺回了被窝。   “是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刘漠挠挠头,“东子,你去哪?”   “方盈盈让我陪她吃早饭。”付东不情愿的把被叠起来,“一会我直接去上大课了。”   “哦。”刘漠打个哈欠,“你一会让别人送点早餐过来呗,我现在好饿。”   “知道了。”收拾完,付东端着洗漱盆撤了。   安琰的早饭是和厉左在天台的玻璃房吃的,吃过之后大课也要开始了。待厉教授来时,这五个人都是半睁着眼睛,一点精神头都没有,蔫蔫的像是刚出院的病人。   厉教授瞅瞅最后一排挤在一起的五个人,非常不解这几个人是受了什么待遇。他讲了几句课,忍不住给厉左发了一条信息,问他们怎么了?   不一会厉左回了,「昨晚去网吧了。」   「你们四个人爱去就去,别带坏了安琰,赶紧回去补觉。」在厉教授眼里,安琰就是老实学习的学生。   厉左碰了下安琰,把信息给他看。安琰轻声说:“我得听课啊。”   “你能保证在这个状态下听进去课?回去吧,我给你补。”说罢,厉左站了起来,冲哥仨使个眼神,几个人在四周的目光下晃悠悠地出了教室。   “我回家睡,这睡得不舒服。”安琰说。   “坐车别坐过站了。”刘漠提醒。   “嗯,我能挺住。”安琰耷拉眼皮的道。   厉昌强讲完课,厉左就跟着回家了,在家睡了一中午,这才补回元气。   “儿子醒了,正好妈炖了红烧肉,我用的是五花肉,今天绝对香。”厉妈妈笑道。   厉左冲了澡才坐到饭桌前,五花肉也上来了,他忍不住赶忙夹一块吃,“嗯,好吃。”   “厉左,你说你们怎么把安琰带到网吧了?他是个好学生,你好好教他,别带他去那种乱地方。”厉教授说着也不忘夹一块肉。   厉妈妈把凉拌菜端上桌,坐下来好奇地问:“谁是安琰啊?yan是哪个yan?”   “我朋友。”厉左饿坏了,话都懒得说,“妈,还有红烧肉吗?”   “有。那个安琰家是做什么的?”厉妈妈问。   厉左瞅瞅她,“做什么能怎么的?”   “看你那不乐意的样,我就是问问,看看你都和什么人交往。”   “那个安琰可比刘漠他们几个安分多了,一看就是好孩子,可惜了,就是得了病天天要戴口罩。”厉教授说。   “什么病啊?传不传染?儿子你跟着他在一起行吗?别到时传染点什么病。”厉妈妈不是不通情达理,只是从小就太护着厉左,就是宽容造就了脾气暴躁的厉左。   厉左这会半碗饭吃完了,又去把饭添满,嘴里还不耐烦地道:“妈,那个人不是你能说的。”   这话倒是让两个人好奇,厉左盛完饭看两个人都看他,才反应自己说了什么,解释着,“我的意思是他和别人不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安琰是女的吗?”厉妈妈追问。厉教授赶紧摆手,“男的男的。”   “男的啊?”厉妈妈道,“那为什么不一样?”   “哎呀!你们烦不烦!”厉左吼了出来,随即又强忍平和地说,“他没有爸妈,从五岁起就是靠着他妈妈出车祸的补偿金生活的,由于整天戴口罩他没有朋友。他和东子他们不一样是因为我更尊重他,更钦佩他,他比任何人都坚强。”   说到最后,厉左的火气如被水浇了似的一下子灭了。说实话,他在安琰面前都是尽量不说脏话。   能让自家儿子钦佩的人很是让厉妈妈好奇,“好可怜的孩子,他妈妈出车祸了,那他爸爸也是吗?”   “不是,他爸爸从来就没有过。”厉左吃了口凉菜,又去夹红烧肉。   “哎,第一次看见那孩子我就觉得他不错,看他的眼睛应该是个很帅的小伙子,可惜得了病。”厉教授道。   厉左抬头扫了扫自家爸妈,“爸妈,你们也看外表看人吗?如果一个人有点不完美,难道你们就看不起吗?”   “谁说的,人与人都是平等的,只要不做坏事,任何人都是需要尊重的。”厉教授一本正经地道。   “有机会你一定把安琰带咱家来吃饭。”厉妈妈说。   厉左这才满意。   吃过饭,厉左用饭盒盛了一些红烧肉,又从冰箱里拿出了半只烤鸭,又装了水果。提了这一大兜东西,骑上电动车就朝安琰家走。   到了安琰家,他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开,只好掏出手机拨了过去。   “喂,厉左。”   “起来没?我在门外。”   “你来我家了,我出去了,我马上就到家了,你等我一会吧,我很快的。”   “不着急。”   楼道里太宰,环境还恶劣,厉左便在单元楼下等,累了就靠在电动车上等。等了能有十多分钟,安琰的人影出现了,而且走的非常着急,看到厉左笑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给你送点东西,你买什么去了?”厉左看安琰手里提着朔料袋便问。   “家里没菜了,买点菜。”安琰笑着答。   “买的什么?”厉左问完,看安琰急忙地把朔料袋往身后藏,他更好奇了,“就是个菜藏什么?我看看你买的什么菜?”   “就是土豆蘑菇,上去吧。”安琰不敢去看眼前的人,急慌的抓紧朔料袋要往楼道走。厉左一把抓过他手里的朔料袋,安琰难为情的抿抿唇。   厉左打开朔料袋,其中一个是土豆和香菇,又打开另一个袋子,里面全是有点坏掉又非常蔫巴的辣椒。   “市场买的,这么多辣椒才五毛钱,把坏的地方去掉也能吃。”被人发现自己狼狈的一面,安琰尴尬的解释。   厉左看着坏辣椒心揪的难受,他不敢想象这么些年安琰吃了多少这样没人要的破菜,只是想一想,压抑的情绪就遍布全身,越沉重他越想发火。   “确实能吃,……”厉左实在不想戳破安琰的难堪,可内心的压抑让他根本说不下去安慰的话,索性大吼了出来,“能吃,他妈能吃个屁!”   单元楼外的人随着吼声看了过来,安琰拉拉厉左的胳膊,“别在这喊。”   厉左把自己带过来的东西和安琰买的土豆强行塞给了他,顺手又把破辣椒扔进了垃圾桶,随后连话都没说骑上电动车就走了。   安琰拧紧眉,看厉左带过来的水果,心里很不是滋味,回了楼上,他呆呆地坐在沙发上。   被厉左看见了他的穷酸,他的狼狈,厉左会不会和他绝交啊?不会不会,厉左不是那种物质的人。那他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了?   安琰在那胡思乱想了不知道多久,门被人敲了,他想可能是厉左连忙去开门。确实是厉左,而且手里提着一个大袋子。   “你去哪了?”   厉左眉头紧拧,看看安琰没吱声,提着大袋子去了厨房。安琰跟上去,看他从袋子里拿出一大堆菜和肉,还有鱼。   “这……”安琰刚开口,厉左霸道的话就砸了过来,“别跟我说不要,不准不要,没得商量。”   “厉左,我知道你是对我好,可是我要接受你的帮助要到什么时候?迟早我是要自己一个人面对以后的。”安琰不是不懂感激,相反他太容易记得人的好,他感觉自己回报不了那些好。   “你他妈给我闭嘴!”厉左突然吼了一嗓子,吓了安琰一跳,站在那不知所措。厉左烦躁的咒骂一声,背着安琰喘息。   “安琰,你知道那种压抑的喘不上来气的感觉吗?很烦,我现在就是。我厉左从小不缺吃不缺穿,我真的无法体会你的生活,我没有看不起你,我很钦佩你的坚强,可我也很难受。不认识就算了,可既然认识了,我看不了我自己的兄弟过的这么惨。”   厉左看向安琰,拧着眉说:“易阳家境不好,我们三个人给他钱让他们家开了烧烤店,不是我们炫耀自己有那点小能力,而是纯粹的想帮兄弟,想让他过的好一点。我知道是个有尊严的人都不想让人帮忙,易阳刚开始也不想,可如果能让自己的情况好转,为什么不呢?”   “我们并不是别人,而是朋友,到现在,易阳已经把所有的钱都还给了我们,阿姨叔叔还经常让我们去他家吃,这有什么?你也一样,你可以在以后发财时对我好,兄弟不就是这样吗?不就是互相帮助吗?在我面前你不需要任何伪装,你可以不接受别人,有我就够了,我答应你一定让你出国完成你的梦想。”   安琰被说的哑口无言,微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厉左。厉左看他那一脸感动的样,忽而一笑,安琰也跟着撅嘴乐了,“就你霸道。”   “那懂了?”厉左挑眉。   “懂了,以后我挣钱了要养你。”安琰笑着道。   “行,我让你养。”厉左露齿笑,“还有我儿子老婆你都得养。”   安琰嘻嘻笑,“养就养。”   “红烧肉吃了吗?我妈做的不错。”   “红烧肉?”安琰还没看厉左拿的什么。   “在饭盒里,你把菜塞冰箱里,我给你热一下。”厉左没下过厨,不知道热菜怎么热,在那边捅了半天也没整明白,“还是你热吧,我塞菜。”   安琰在一边忙热红烧肉,另一边厉左就往冰箱里塞菜,还不停地嘱咐,“这个鱼新鲜,你早点吃,还有这猪肉不用省,没了我再给你买,这菜就吃,不吃该不新鲜了,还有这肉肠给我吃……”   听着身后不断的叨叨声,安琰眼圈越来越红。长这么大了,也没人关心他关心到这么细心,也没人因为坏辣椒而难受成那个样子,更没人耐心地要求他接受对他的好。   他真庆幸当初惹了厉左。   作者有话要说:   嘟嘟嘟,今天已更,明天见喽 第23章 乡下   “阿姨做的红烧肉真好吃。”安琰坐在小饭桌前吃,厉左就在对面看他吃。   “这烤鸭也好香。”安琰吃口鸭肉,嘴巴蹭了一下油,厉左看他吃就高兴。安琰看他笑,擦了擦嘴巴子,“你别笑,我都不好意思吃了。”   “你要是有刘漠那厚脸皮就好了,他吃东西巴不得所有人都看他。”厉左刚一说完,刘漠就来了电话,“说他他就来来电话。什么事?”   “四哥,好无聊啊,出去玩啊?”   “我得给安琰补习外语,等他晚上去烤肉店我再出去。”   “那好吧,到时给我打电话。”   挂了电话,厉左问:“你的那个小DVD呢?我先放上教程碟片,看看怎么给你补习。”   “在我衣柜里,你去拿吧。”   安琰在烤肉店上班时,王浩然来找他了,“安琰,安琰。”   “你怎么来了?”安琰向他身后扫了一圈,“你自己来的?”   “嗯,我来吃点烤肉,我请你啊。”王浩然坐了下来。   “我还得干活不能吃东西。我告诉你,他家的五花肉和里脊肉最香,你还可以来一份拉面,是煮过的一煎可好吃了,这都是客人反应的。”   “好,那就听你的,再来点菜,你给我看着上,再上点啤酒。”   安琰端来菜,王浩然问:“你最近和厉左他们越走越近啊,你别被他们带坏了。”   “他们不坏,而且特别够意思。”安琰实话实说。   “是吗?那那天晚上你怎么去网吧了?我看见你了,你跟厉左混难道不学习了吗?他能给你什么良好的环境。”王浩然说。   安琰朝他看去,有点不太乐意他说厉左,“浩然,你真的误会他了,他真的很好,而且他外语很好,不是你说的混子。”   “你干嘛那么护着他?”王浩然牵强地笑笑,去烤肉。   “我没有。”安琰抿抿唇,“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王浩然满心忧郁,喝了口啤酒,“有点。哎,我爸我妈要离婚,我也不知道该和谁聊聊。”   安琰也替王浩然愁,可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时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离婚这种事还是随他们吧,不幸福不要强求。”   那边有人叫服务员,安琰打声招呼就跑过去了。   忙了有一阵,老板凑到安琰身边,“安琰啊,那个是你朋友?喝不少啊。”   安琰回头,王浩然已经喝了一提啤酒,一会一低头的,显然已经酩酊大醉了。   “哥,我今天可不可以早点下班,我想送他回去。”安琰对老板道。   “行,今天人也不太多,你先回去吧。”   安琰抢下了王浩然的酒瓶,去扶迷迷糊糊的他,“走,我送你回寝室。”   “我没醉,我还没喝够。”王浩然还要喝,被安琰强行搀扶起来,“王浩然我告诉你我没多大力气,是朋友就别累到我。”   王浩然轻笑下,把手臂搭在了安琰肩上,“你好直接,我回寝室还不行吗。等等,我给钱。”   “我给完了,快走吧。”出了小吃街,安琰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一路上王浩然都在迷糊中,要睡不睡的。   车抵达在东大,王浩然直接推门跑了出去,冲到路灯下狂吐。安琰连忙跑过去拍他的背,还四处张望看能不能碰到熟人,恰巧这时付东从东大里出来了。   “付东,付东,你过来一下。”   “安琰,你怎么在这?”付东紧忙走了过来,撇到王浩然问,“这谁啊?”   “我朋友,你可不可以替我买瓶水。”安琰扶王浩然靠在了那边的树干上,“没事吧,浩然。”   王浩然感觉自己像踩云朵似的,顺着树干滑了下来,闭着眼睛摇头,“没事,你回去吧。”   “我去买水。”付东走开了。   “安琰,你说他们既然要离婚为什么要结婚,还生下我让我受罪,为什么?我不想做王浩然,我不想做王浩然,好累啊。”王浩然眼睛没有睁,可痛苦的表情很让安琰难受。   “这世上为什么会有同性恋?为什么偏偏那个人是我?为什么我连谈一段恋爱都不行?为什么我连一个简单的小心愿都完成不了?”说着说着,王浩然哭了,他睁开眼睛看了安琰一眼,就把头埋在了双膝间,“求你别告诉别人,我真的想找一个诉说的人,这几年,我隐藏的好累啊,安琰,别嫌弃我。”   安琰相当震惊,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感觉余光中有人,便转过头,正好对上付东的目光。付东错开视线,从那边的阴影里走了过来,“水。”   “浩然,喝点水。”安琰蹲了下来去喂水,这才发现王浩然睡着了。   “把他放我背上吧。”说罢,付东在王浩然面前蹲下,安琰扯着他放到了付东的背上。   嘱托了寝室的人照顾王浩然,安琰和付东就撤了。夜下的东大被路灯笼罩着几分优美,在往校门口的那条路上,安琰说:“刚才浩然的话你听到了吗?”   “要是我去买水而不是冲别人要水,我想我什么都听不到。”付东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副好奇地样,“真的有同性恋吗?我还是觉得不可置信,看过两个男人的视频,可是……那个样子真的怪怪的,两个男人怎么会有感觉?”   “你会厌恶吗?”安琰转头看他。   “虽然看不惯,但谈不上厌恶吧,要真是感情,我觉得还是可以接受的。”付东拍安琰的肩笑笑,“放心吧,我不会乱说你朋友的事,但对四哥他们我可不保证。”   安琰想笑,“要么就都不说,干嘛对他们就不保证?”   “我们是兄弟啊,我对四哥从来没有秘密,就四哥,他嘴最严,他要不说的事谁也套不出来。”   “他那是讲义气。”想到厉左,安琰微微地笑,“对了,你怎么在学校?”   “我来送我女朋友,我一会去乡下找四哥,你去吗?”付东问。   “厉左在乡下吗?他去那干什么?”安琰好奇地问。   付东瞅向他,“易阳的奶奶家是乡下的,没事我们就去玩玩,他们说那的水库爬出了好多螃蟹,几个人就去了,我本来下午也跟着去的,可是得陪女朋友。咦?四哥没叫你吗?”   “他从我家走就去找刘漠了,没叫我。”安琰有那么一点不舒服,难道他还没有融进四人|帮?而且连厉左都没叫他。   “那一起去吧,我骑摩托车去,晚上吹风可酷毙了。”   安琰很想和厉左他们一起混,想了想就答应了。两个人打车到了比较清冷的郊区,安琰下车一看是A市唯一的别墅区,“这里是你家?”   “我家还没这么富有。”付东笑了下,带他往一家别墅走,“这是漠家,我的机车上回让他骑这来了。”   “刘漠,我听厉左说他家是做生意的,没想到这么有钱。”安琰跟着付东来到了一座洋楼,付东说,“进去跟叔叔阿姨打声招呼吧,他们人挺好的。”   安琰看自己穿的衣服,驻足在了门外,“我在外面等你吧。”   付东还想说什么,洋楼里走出了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是东子啊,我以为是我家那臭小子回来了。”   “阿姨,我来取车,对了阿姨,这个是安琰,我们几个人的朋友。”付东说。   “阿姨……好。”安琰只是匆匆地看了一眼那女人,整个人都不自在,很怕别人对他露出嫌弃的眼神。   那女人上下打量了安琰朴素的衣着,莞尔地笑,“我家漠儿就应该和老实人交朋友,和你们成天就会打架。”   “哪有啊阿姨,我们可是很乖的。”付东笑说。   “我还不知道你们。安琰是吧?你们进屋来坐吧。”那女人客气地道。   安琰朝她看去,很是从容真诚的笑容,他心想,原来不是所有有钱人都是高傲的,至少他认识的那几个人都是重感情的。   “谢谢阿姨,我就不进去了,我和付东要去找刘漠他们。”   “那下回来一定进屋啊,我家很随便的。”   “那行了阿姨,我们撤了。”付东说罢就去那边的小院子里骑机车,安琰看他上车,接过头盔也坐了上去。   郑易阳的乡下是A市下面的一个小镇,是小镇中离A市最近的。这条路黑天没什么车,付东这下放纵了,摩托车骑的飞快,用了四十多分钟就到了。   本来这个季节就有点冷意,再加上是黑天就更冷了。下了车,安琰都快冻干巴了,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付东摘下头盔,笑问:“爽不爽?”   “好冷啊。”安琰抱紧自己,可怜兮兮地道。   付东一拍车座,“操!我忘了让你加件衣服,我骑车时你怎么不吱声?我好慢点骑。”   “没事。”安琰不好意思说自己怕说冷后付东今晚就不来了,他想……见厉左。   “快进屋暖和暖和。”   郑易阳的奶奶家是个简单的院子,前院很宽阔,左边是葡萄藤缠绕的小亭子,亭子里是木头制作的桌椅,右边是个干净的小园子,春夏时种菜用的。   这跟安琰在电视里看过的乡下不同,这里比电视里的乡下更有风趣,更有大自然的韵味。   “这里蛮好的。”安琰说。   “当然了。”   外面黑,屋里开灯很亮,里面的人做什么看的一清二楚,安琰伸头往其中一间屋里看,里面不是床而是炕,刘漠在地上和郑易阳聊天,而厉左很潇洒地坐在炕的一头,嘴里叼着烟,手里拿着手机玩。   付东咂咂嘴,“你看漠那死样子,说个话整张脸都笑。”   “他是爱笑爱说。”安琰由不得笑,目光一直在厉左身上,看着看着脸就热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安琰摇头晃脑,美滋滋的在唱歌。   厉左想笑,“宝贝儿,唱跑调了。”   “那你唱啊。”安琰不悦的撅嘴。   “oh~baby,你就是我的唯一。不行了不行了,来来来,让四哥亲一口。” 第24章 我要   从小院一进屋是个客厅,客厅两边分东西屋,付东打开了西边的门,来了一嗓子,“爷爷来了。”   “我操!你他妈骑蜗牛来的?”刘漠道。   “靠,这还不快!我脸上的肉都骑飞了。”付东向后看过去,扯着安琰进来了,“看我把谁带来了。”   “安琰。”刘漠笑道。   炕上玩手机的厉左把目光从手机上移到了门边,见安琰在那跟着笑,他吸了一口烟,安琰看了过来。   “我奶奶家还是挺好的,以后常来玩。”郑易阳笑着说。   “就是,我来的时候要给你打电话问你来不来,可四哥不让我打。”刘漠说。   “炕烧了吧?”付东见郑易阳点头,去推安琰,“快上炕热乎热乎。你们说这小子傻不傻,冷不说,一道挺过来的。”   安琰不太好意思又瞅了厉左两眼,“也不太冷。”   “还不冷,下车谁说好冷的,别客气,赶紧上炕。”付东推安琰去了炕边,见厉左那边有小毯子,“把鞋脱了,上四哥那边。”   “不用,我在这就挺好。”安琰别别扭扭地坐上炕,果然炕上热乎乎的,比电褥子的热舒服多了。   “把鞋脱了吧,这就跟自己家一样。”郑易阳道,“我去给你倒点热水。”   “就是。”刘漠应和。   安琰还是放不开,把手贴在暖暖的炕上。那边的厉左长腿一踢,用脚把身边的毯子踢到了安琰手边,“鞋脱了。”   “哦。”安琰马上乖乖地把鞋脱了,随后用毯子盖住了腿和脚,由此可见,他是多么听厉左的话。   刘漠见状忍不住逗人,“要我说安琰,你别太听四哥话,他的话可不全对,这会害了你。”   “操,你要挑事啊?”付东也上炕了,把脚伸进了安琰的小毯子里,“哎,这热乎的太舒服了。”   “我用去看看易阳的奶奶和爷爷吗?”安琰出于礼貌地问。   “不用,老人家睡的早。”刘漠道。   郑易阳进屋了,身后还跟着一个比他还高的男生,那男生长的很俊朗,就是满脸没表情。   “喝点热水。”郑易阳把水放到安琰手边,对身后的男生说,“易光,这是安琰,你见过。”   “我们见过。”安琰笑笑,郑易光瞅了他一眼没吱声,甚至连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态度极其冷淡。   安琰有点尴尬,刘漠在那边咧咧,“我告诉你安琰,你要是因为他的态度感到不自在那你就错了,这小子不会笑,说话更是少的可怜。”   “哥,我不想在这。”郑易光冷冷地说,随即冷杀了刘漠一个眼神,刘漠不屑地哼一声,耸耸肩。   “安琰,这有两间屋子,这是一间,还有一间屋是床,你在哪个屋?”郑易阳问。   郑易光眉头一皱,霸道且果断,“我要睡床。”   “易光,安琰呼吸那方面不太好,不能和太多人睡。”郑易阳道。   “那我们来这还有什么用?”郑易光撇向郑易阳,满眼不开心。郑易阳连忙去看看其他人,又哄着郑易光,“听话。”   安琰去看厉左,撞上了他的目光,“易阳,我在这屋就好,这炕上暖和。”   “行吗?别……”郑易阳没说完,就被郑易光霸道地扯走了。   刘漠“切”一声,“这小子比我们还没礼貌,你看他那样好像是易阳的大哥。”   “他得过抑郁症,你就不能少和他作对。”付东道。   “他得过抑郁症?”安琰惊讶地问。   “嗯,中度的,是易阳天天陪他才好的,好之后对人就特别冷淡。”付东说。   “他特别粘易阳,一天至少五通电话。”刘漠耸耸肩,“易阳对他特别有耐性,那个语气……咂咂咂,你们别怪我瞎说啊,那个语气根本不像是哄弟弟,也不知道是我敏感怎么的,我觉得也不像哄小孩那种语气,有点像……情人。”   付东连忙接话,“你别瞎说啊,他们是兄弟,而且是男的,让易阳听到该不乐意了。”   “所以我怕他生气才一直没乱说。我就觉得那语气不像是咱们之间的语气,我就那么一说,又不是让你们当真。”刘漠道。   厉左忽然看着安琰说:“你来时吃饭了吗?”   安琰摇头。   “你没张嘴吗?你不会说啊?”厉左扬声呵斥。   付东看安琰蔫蔫的低下头,“四哥,你干什么这么严厉?”   “去,弄吃的去!还在那坐什么!”厉左对付东喊。   “干什么突然发火啊?你小点声,别吵醒了老人家。”付东都习惯了厉左乖张的脾气,说完掀开毯子就去弄饭了。   “你也出去!”厉左又把刘漠撵了出去。   安琰被训的心里很不舒服,在那低着头不说话。厉左盯着他说:“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你不叫我有人叫我来。”安琰顶了回去,话语里带着小怨气。   “你是在介意我没叫你一起来吗?”厉左起身,盘腿坐到了安琰的对面,“抬起头说话。”   安琰抬起头,对厉左不满地撅撅嘴,“哼。”   厉左见状没憋住乐,“我没叫你是因为你不方便,今天一晚上还有明天一天你都要戴口罩,难道吃饭要把你自己扔到一个屋里?你心里能舒服吗?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我还想着抓点河蟹给你带回去,没想到你自己还来了。”   “那你刚才发什么火?”安琰嘴上不高兴,心里倒暖乎乎的。   厉左忍不住笑,“冷也不说,不吃饭也不知道说,看你犯傻就想发火。你怎么这么能挑我的理?是不是管太宽了?”   “我才懒得管你。”安琰趴在了炕上,“这好暖和。”   厉左把毯子又往安琰身上扯了扯,安琰回头看他。厉左眼睛一立,“看什么。”   “明明就是对人家好还装厉害。”安琰道。   “对你好,老子可没那么闲。”厉左很潇洒地往墙上一靠,余光撇到安琰的脚露出来了,见安琰没注意他,一点又一点的把毯子扯过去,盖住那双白净的脚。   “东子把晚上吃的菜热了下,还有几只河蟹,挺好吃的。”刘漠把饭菜放到炕上,“我是不是得出去?”   安琰嘿嘿一笑,“麻烦你和付东了。”   “没事,趁热吃吧,吃完咱们四个打会扑克。”刘漠出去后,厉左说,“你吃吧,我去趟外面。”   “嗯。”说罢,安琰摘下口罩,饿的连忙扒拉饭。   用过饭,四个大男生在炕上围在了一起打扑克牌,安琰和厉左一伙,刘漠和付东一伙。刘漠说:“事先说明,咱们是打实的,输就输,赢就赢。哈哈,安琰,你们就等着输吧,老子打扑克可有一手。”   “别太猖狂,那样只会死的更难堪。”厉左冲安琰挑下眉,“放开了打,赢了钱咱们对分,输钱也要对分。”   “我尽量不拖你后腿。”安琰点点头,他没和别人玩过扑克牌,不过刘漠讲了怎么玩他就记住了。   “来,开战,哈哈哈。”刘漠魔性的笑了三声,便去洗扑克牌。   四个人玩的是当地的一种,一把一结算钱的,而且玩的非常大。三把下来,安琰和厉左输了上百了。第四把俩人又输了,安琰看厉左又掏钱,连忙从兜里拽钱,“用我的。”   “安琰,你这点钱今晚我要都赢来。”刘漠笑眯眯地道。   “别别别,咱们还是手下留情一点,毕竟都是哥们。”付东佯装好意。   连着七把,安琰兜里的钱都输没了,在第八把时急的都冒汗了,“这炕怎么这么热?”   对面的厉左看他急的脸都红了,冲两个对手使了个眼色。刘漠接收到,“安琰,要不咱们换个地方,都说换地方就转运气,没准你坐我这就赢了。”   安琰去瞅厉左,厉左推了付东一把,“换地方,我坐你这。”   “靠,别把我牌换臭了。”付东坐在了安琰的位置,安琰也坐到了刘漠的位置,几个人再次开战。   这一换地方不得了,安琰和厉左一把接着一把赢,不仅把输的钱赢回来了,还赢了不少。   一直玩到十点多钟才散场,刘漠和付东输的连话都没了,安琰在那边查赢的钱,小有一千。   “赢了多少?”厉左看安琰查钱的那个笑模样,笑问。   “九百五十八。”安琰呲牙笑,把钱递给厉左。厉左挑眉,“干什么?”   “别要了。”安琰道。厉左自己收了二百,剩下的都扔给了安琰,“输就认输,不要玩的还有什么意思,是不是两位?”   刘漠蔫蔫的趴在炕上,“我不想说太多,安琰,你记住,我迟早会赢回来的。”   “这的厕所在外边,我去厕所你去不?”厉左问安琰。安琰点点头,厉左把钱揣进了安琰的兜里,“收住了。”   两人出了屋,付东下地把窗帘拉上了,“四哥真是太顾忌安琰的面子了。”   “谁让安琰是骄傲的,不然四哥也不会为了给他点钱让咱俩故意输。”刘漠猛地从炕上爬起来,“你不知道,我那牌可好了,看着就是不能打,馋死我了。”   “谁不是呢。”付东应和。   乡下的夜晚虽然比不上城里的灯火辉煌,可夜空却远远比城里美,繁星一颗挨着一颗,仿佛触手可及,皎洁的月光把整个院子都照的通亮。   厕所里太黑,安琰和厉左就在大门外的草丛里撒了泼尿。安琰摘下口罩深吸一口气,“好美的天空。”   “在外面待一会?”厉左提议。   安琰点点头,两个人就坐在了一块岩石上。安琰转头看向厉左的侧颜,轻声说:“谢谢你。”   “谢什么?”厉左转过头看他。   “我虽然不会玩牌,但是我不傻,我知道什么牌出了,什么牌还没出。刚开始我以为真的是我们运气好赢的,可那么多把下来我当然会注意,他们是故意让我赢的。”安琰凝视上厉左的眼睛,“是你让的对不对?”   厉左呼一口气,笑了笑,“你这么聪明,骗你还真有点难。我是看天气越来越冷,我想让你把晚上的那份工作辞了,别再来回折腾。我知道直接给你钱你肯定不会要,就想出了这个办法,这个钱你收下好吗?这个不是刘漠的钱,是我的。”   “厉左,你让我说什么话好?”安琰真的十分感动,十多年来从来就没人这么在乎他的感受,“我真怕越来越依赖你。”   “那就依赖吧。”厉左把胳膊搭在了安琰的肩上,把头伸过去冲他笑。   安琰嘿嘿地笑,“到时你可别嫌我烦。”   “烦能烦几年,等你找到老婆就该换她操心了。”厉左仰头望向夜空,“听我的,回去把工作辞了,天天晚上我教你外语,等你掌握了学外语的技巧,我让我爸给你找份家教的活,到时候你再还我钱也不迟。”   “他们都不爱用我,怕我戴口罩是因为传染病。”安琰不是没找过家教活,而是被打击的不敢再找了。   “放心吧,我爸介绍的一定靠谱。”   安琰从厉左的手臂里站起来,站到厉左面前鞠了个躬。厉左无奈地咧嘴笑,“又来了。”   “如果我将来赚钱了,一定要加倍对你好。”明亮的月光下,安琰笑的很粲然,厉左突然觉得他左脸上的疤好像并没那么丑了。   “好,我相信你一定会出息的。”   安琰深吸一口空气,笃定且坚信,“我相信我自己,我要出国,我要治好疤痕,我要赚钱,我要过上最好的生活,我要那些曾经瞧不起我的人都对我仰视。”   他这些想法是不可动摇的,他一定要过上好日子。   一连说的都是要而不是想,厉左这才发现安琰的另一面,他并不是表面的单纯和简单,并不是一个安稳的生活就能让他满足,安琰似乎想要的更多。   “安琰,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出国?”厉左经常听安琰说要出国,他不明白他这么执着的目的是什么?单纯的有出息?可在国内也能做到啊。   安琰盯着厉左半刻,说:“我想出国找一个人,我想知道他为什么抛弃我们母子?为什么十多年来他都没回来?”   “是你爸爸吗?你怎么知道他在国外,国外那么大,你知道他是在哪个国家吗?”厉左很意外,原来安琰出国的目的就因为一个答案。   “妈妈车祸后,我在柜子里翻出了她的日记,日记前面写的都是他们在一起的幸福事,之后就是那个人抛弃了我们去了国外,有一篇里提到,他从加拿大寄了钱给我们,之后日记就不再写了,因为妈妈出车祸了。”安琰拧紧眉心,“我要找到他,我要问明白他为什么走?我要他给我妈妈一个交代。”   厉左对安琰是真心疼,“我相信你会找到他。”   “真不该让你听这些糟心的事,可我不想隐瞒你。”安琰呲牙笑,“厉左,遇见你真好。”   “操。”厉左笑道。   “空气真好,星星真美,月光真亮。”安琰享受着这一切,他会记住这一切的美好都是厉左带给他的。   不管将来他生活成什么样,他都要感谢厉左给他带来的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等我有钱了我包养你。”安琰笑说。   “是吗?那我是不是死了都等不到了。”厉左很不给面子。   “厉左!”小安琰怒了。   厉左嘿嘿笑,“好好好大宝,我等你包养,我等着。” 第25章 一起去看海   乡下的炕睡四个大男生刚刚好,安琰一边挨着炕的一头,另一边挨着厉左,没有太多被褥,是两个人一套被褥。   厉左爱干净,索性就脱了外衣穿着小衫睡,安琰也学他穿着小衫睡,厉左还把他口罩摘了下来。乡下的炕不是持久热,到了后半夜炕非常凉,安琰越睡越冷,手四处在被窝里摸索,最后摸索到了厉左暖暖的身体,他连眼睛都不睁就靠了过去。   清晨雾气蒙蒙,庄稼的人们已经早起干活了。厉左感觉窗外有了亮意,缓缓睁开眼睛,顿时被怀里的安琰吓了一跳,看他睡的香就没有大动作,只是把胳膊从他头下抽了回来,随即又把口罩给他戴上,之后翻个身背对着安琰继续睡。   刘漠在昨晚就有个计划,那就是早点起来偷偷看安琰长什么样,可等他醒来时,安琰还戴着口罩。   “这个口罩什么材质做的?睡一觉都没窜地方。”他自喃。   淡蒙蒙的晨光从东边的云层里逐渐散发了光芒,一只又一只的麻雀落在了电线杆上,叽叽喳喳的叫着,仿佛它们在开会。   安琰最先起来的,趁着没人醒,他就先去洗漱了。老人家睡的早起的也早,爷爷奶奶虽然岁数很大,精神头还挺好。   “起来了小伙。”奶奶从外头逛回来说。   安琰正在擦脸,闻言连忙戴上口罩,“起来了。”   “哎?我好像没看过你?”奶奶仔细地打量着安琰。   “我是晚上来的,来时奶奶您已经睡着了,我叫安琰。”安琰礼貌地道。   “哦,岁数大了,习惯早睡了。”奶奶笑说,“小安啊,趁早上空气好,去外面溜达溜达,走一圈全身都舒服。”   “我也正有此意。”安琰和奶奶打过招呼便出门了,前院里的爷爷在锻炼,他和爷爷聊了几句就去逛了。   这个季节的乡下在安琰眼里尽是幽美,一眼望去,大片的稻田皆是金黄色,走在乡间的小路,安琰满心愉悦。   爷爷奶奶岁数大了,平时吃饭都是旁边的人家送来饭,也是郑易阳的大伯父他们家。用过了饭,几个人打算去稻田和水库溜达,顺便抓点河蟹。   付东他们在前面走,厉左和安琰就在后面跟着,厉左问:“吃饱了吗?”   “吃饱了。”   “一会抓点螃蟹,回去给你蒸一下。”   安琰笑嘻嘻地点头,“这边怎么有河蟹?”   “水库里爬出来的,昨天你没来时我们几个来抓了,晚上螃蟹老实好抓,白天就碰吧,要是抓不到我上水库那给你买。”厉左说。   “昨晚上吃的还挺好吃。”安琰心情特别好,走路都觉得轻松。   沿着小路,几个人穿进了稻田中的小土路,小路太窄只能走一个人,厉左让安琰走在前面,他在后面断后。   安琰摸向稻穗,“这就是大米啊。”   他前面的刘漠一听哈哈笑,“安琰,你是不是没来过乡下?”   “没有,第一次。”可以说,除了上次旅游那次,安琰哪都没去过。   “是不是感觉特别新鲜?我第一次来乡下也觉得空气好新鲜,天空好蓝,白云好白。”刘漠说的很缓慢,像是在读诗,实际他就是在逗比。   “白痴。”最前面的郑易光听到果断地给出了评价。   “操,你他妈再说一句!”这要是兄弟几个刘漠不在乎,因为他知道那是开玩笑,而郑易光那绝对就是真实想法。   “现在就打住啊。漠,四哥可看你呢。”郑易阳及时阻止,以往的经验告诉他,再容谁说一句那口仗就开始了。   刘漠哼一声,回头隔着安琰去看厉左,可怜兮兮地说:“四哥,他说我。”   “漠,别忘了你说的,男子汉就该他妈潇洒。”厉左和刘漠认识的最早,所以刘漠习惯有事就四哥四哥的。   刘漠假装正经地点点头,遽然神经病似的来了一嗓子,“他妈对!”   这一嗓子有力又突然,把他身后认真走路的安琰吓了一跳,身子明显抖了一下,给身后的厉左逗的差点笑出声。   他怎么这么胆小。   “哎,四哥,你生日快到了,打算怎么过啊?来个聚会还是简单的咱哥几个喝一顿。”付东问。   一听关于厉左,安琰耳朵竖起来了。   “还有十多天呢,再说吧。”厉左无所谓地道。   “我提议咱们去喝酒,喝个不醉不归。”刘漠回身用手指点点安琰,“安琰,那天你必须在,四哥的规矩是不需要任何礼物,真有心的人必须在场。我们几个过生日都是,不需要那些礼物。”   “我会到场的。”安琰很痛快,就是有点担心那天他会不会被灌酒,那疤痕不就瞒不住了。   刘漠打个响指,“那就对了,那天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你都要喝酒啊。”   “快走吧你。”安琰还在犹豫怎么回答,厉左不耐烦地开催了。   白天河沟里的河蟹不是很多,安琰找了半天就抓了两只,顺着稻地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水库。水库很大,岸边还修了柏油路,在阳光的照耀下看远处的水面是波光粼粼,波浪荡的起伏不定。   安琰欣喜地站在柏油路上往水库里看,厉左走了过来,“这边的水库挺大的。”   “大海的水是不是比这还蓝?”安琰好奇地瞅向厉左。   这话问的厉左挺不是滋味的,因为这明显表示安琰没看过海。厉左犹豫了下,道:“这话你还真问错人了,我也没看过海。”   “真的吗?”安琰认为像厉左的好条件应该看过不少他没看过的东西。   “这么撅面子的事我能撒谎吗,以后有机会我们一起去看海,应该是非常美的。”厉左口不对心。   “好啊,等我赚钱的我带你去。”安琰兴致勃勃的捡起一个石子朝水里打水圈,厉左轻轻地呼一口气,心里咒骂自己。   操,厉左,你他妈是不是脑袋有坑,绝对是大坑,可以装海水了。   没有抓太多河蟹,厉左索性买了一大袋子,不仅给安琰还给他父母带回去点。   下午三点多钟,几个人就要打道回府了。来的时候刘漠是开他老爸的轿车来的,能坐五个人。回去时,厉左非要骑摩托车兜兜风。   “走吧,上车吧。”刘漠坐上了驾驶座,郑易阳兄弟上了后座。   “我要和四哥一起兜风回去。”付东说着去拿头盔。   厉左已经跨上了摩托车,手扶上了车把,在那准备骑走的样子非常阳光帅气,更衬他性子中的野。安琰在那瞅着他,特别想坐厉左的机车。   “安琰上车啊。”刘漠在车里喊。   “哦。”安琰不情愿地去开副驾驶的车门,磨蹭了两下他还是张口了,“付东,我想坐摩托车回去,我怕我晕车。”   厉左看了过来,安琰怕被他发现自己的小心思,脸一下红了。付东说:“快日落了,你不怕冷吗?”   “没事。”安琰讪讪地在底下扣手指。   “东子,你把衣服给安琰,你坐车回去。”厉左发话了,付东自然听话的脱了外套给安琰。安琰把外套套上,又接过付东递过来的头盔。   “两位,我们先走了。”轰一声,刘漠开车走了。   厉左说:“上来吧。”   安琰坐到了厉左身后,看着眼前宽阔的后背,就是没有和付东坐一起时自然,“你骑的有付东快吗?”   “反正骑电动车没有他快。”厉左笑说,“坐稳了。你最好还是抱着我,不然突然的急刹车危险。”   “哦。”安琰抱上厉左的劲腰觉得特别别扭,后来一想自己犹犹豫豫的太矫情了,果断的又抱紧,紧紧地靠在了他背上。   “走了。”   “轰”,机车飞驰了出去。风随车速愈加愈大,安琰心是暖和的,不自觉的又抱紧厉左的腰。   厉左低头瞅了一眼腰上的手,犹豫着还是说了,“安琰,抱的太紧了,我肚子勒的不舒服。”   “对不起啊。”安琰连忙放松了。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你不用紧张,我技术还是可以的,肯定摔不了你。”厉左笑说。   日落下的水库晕染了橘红色的光辉,从厉左回家的那条柏油路上可以向远处张望,又黄又大的夕阳把路上骑车的两个人的影子照的越来越长。   在厉左的命令下,安琰当晚就去辞职了,老板很舍不得这老实能干的孩子,还多给了一些钱,让安琰明年夏天还去。   回到小区时,王浩然在单元门口等着他,手里还拿着一些水果和蔬菜。   “安琰。”   安琰看他拿的东西下意识拒绝,“你拿东西干什么?我不要,你拿回去吃吧,我这不缺。”   想一想,他都快成厉左包养的人了。   “不是给你的,是我想吃点你做的饭菜,自己给自己买的,这样可以吗?”王浩然笑问。   “下回别买了,想吃我这有。走吧,上去。”安琰带王浩然上了楼,还关心地问,“你又笑了,没事吧?”   王浩然把东西放下,呼一口气,“他们的事以后我都不管,爱离就离,我不想用我去绑住他们的婚姻,那样谁都不幸福。对了,这是你昨天帮我垫上的吃饭钱。”   “我那份工作辞了,所以也需要钱,那我……就收了,你别多心啊,千万别多心,我不是不把你当朋友,你就当是我抠得了。”要是少钱就算了,一百多够安琰过很多天了。也是这份坦率王浩然才喜欢和他交朋友。要是别人想要这钱肯定假装推一下说自己请客,也就安琰不会处事才这么直白。   王浩然笑笑,“我不多心啊,我知道你的情况,是你把我想象的太小气。”   “等我以后有钱了一定请你吃最好的。”安琰把菜提起来,“我给你去做菜,对了,我这还有螃蟹呢,是厉左给的,我给你蒸几个吃。”   安琰在厨房忙突然想起了厉左,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呢?   他伸出头朝客厅看看,见王浩然在看电视,他便拿出了手机给厉左发了条信息。   「你在干嘛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来,四哥带你回家。”厉左骑车,安琰就抱着他。   “我想要我们自己的家。”   “好,四哥努力赚钱,给你一个家。”   “我要超大的家。”   “都给你。”   哼哼哼,蠢作者就等你们赚钱。   每日一更,再显示更新就是修文啦,那挥手明天见。 第26章 牵手也害羞   周日的东大校园格外热闹,尤其是晚上学生们非常活跃,厉左和哥们约好了周日在寝室住,除了陪弟弟的郑易阳。   厉左洗漱完回来看见手机屏幕亮着,拿过来一看是安琰发的信息,他坐上床,一边回了信息一边点了根烟。   下楼买零食的付东和刘漠回来了,安静的寝室一下就热闹了起来。刘漠道:“四哥,给你牛奶。”   厉左放下手机瞅他们袋子中的零食,摆了摆手,“把东西拿来我看看。”   “随便看,想吃什么拿什么。”刘漠很大方的把零食扔了过去,转头和付东聊天。   厉左在袋子里翻了翻,拿出一瓶奶,两袋薯片和一袋玉米肠,“给你们吃吧。”   “咦?四哥,你不是不喜欢吃薯片吗?”刘漠说。   “笨死,一看就是给安琰留的。”付东接过话。厉左瞅他一眼,唇一勾,“还是东子心思细腻。”   “操!老子只是不稀罕动脑。”刘漠扯开一袋薯片,“不过四哥,我发现你最近都不怎么说脏话了。”   厉左又回了安琰一条信息,“操。这不说了嘛。”   “你牛逼。”刘漠说。   “哎哎哎,你们知道安琰的那个同班同学吗?叫什么然的那个。”付东饶有兴趣地说。   这边安琰又回了信息「浩然在我家吃饭呢,我没有陪他吃。」   厉左没再回信息,抬头去看付东,“他怎么了?”   “昨天晚上我去乡下之前碰见了安琰,他喝醉了说自己喜欢男的,天啊,真的有gay。”付东抓了薯片吃一口,“我看他挺伤感的,安琰还让我别说出去。”   “我就奇了怪了,这两个男的怎么会有□□呢?”刘漠想想就觉得不舒服,忽然,他惊呼,“他不会喜欢安琰吧!”   付东也像是被点通了,“有可能,不然他怎么只和安琰说,再说,安琰虽然戴着口罩,可你看他又白净眼睛又好看,当然有这个可能。”   “分析的对,”刘漠点点头,“明天我要告诉安琰,让他多长个心眼,你看他单纯的太容易受骗。”   “我觉得安琰挺聪明的。”付东道。   “聪明是一回事,单纯是又一回事。”刘漠咔嚓咔嚓嚼薯片,见厉左眼睛不眨地盯着上铺的床板,“四哥,你怎么不说话?想什么呢?烟灰都掉被单上了。”   “没想什么。”厉左把烟灰掸走。   另天一早,安琰在来的路上接到了厉左的电话,就是让他到学校去天台一趟。他到学校直奔天台去了,到那并没有发现厉左,而是在玻璃屋发现了一堆零食。   中午,安琰在天台上刚吃完饭四人|帮就来了,几个人就窝在玻璃屋聊天。刘漠说:“这屋里冷不冷啊?”   “不冷啊。”安琰说,“一边吃饭一边赏景还真有点美。”   “冬天的时候难道你也在这吃吗?要不去寝室吃吧?”郑易阳提议。   安琰紧忙摇头,“不用了,我在这挺好的,自己吃更安静。”   “哎安琰,王浩然喜欢你吧?”刘漠直白地说了出来。安琰吓了一跳,一转眸厉左也在看他,他又去看付东,“你说了?”   “哈哈哈,我不是说不瞒他们吗。”付东笑道。   “你嘴也太快了,你们别说出去,还有刘漠,你说的什么话?别造谣。”安琰说完又去偷偷地瞄厉左,见他没什么表情。   “我就是好奇,没有最好,我怕你吃亏。”刘漠说。   “一天竟说废话。”安琰瞅向厉左,“厉左,我们年级要考英语的笔试,今天下课能帮我再补习一下吗?”   “那下课就来这。”厉左淡淡地道。   安琰嘻嘻地笑,“好。”   在回去的时候,安琰偷偷问郑易阳厉左的生日是哪天。   “十七号,怎么?想准备礼物?”郑易阳温和地笑。   “刘漠说不需要,可我不知道该不该准备。”   “那就不要,四哥不在乎别人送礼物,头年的生日我们就是喝了一夜,又唱歌又玩的感觉挺好。”   安琰点点头,“那我就不准备了。”   “那就对了,不用见外。其实我刚开始加入他们也觉得自己挺不融合的,人家都有钱,不过他们真的够义气,我觉得像他们这种义气的人比那些假友善的人好多了。”郑易阳瞅安琰笑笑,“看得出四哥挺敬佩你,很少有人让四哥心服口服。”   “我真不知道自己哪里让他敬佩。”安琰听厉左说过是自己的坚强,但他不觉得自己的坚强有多厉害。   “反正总有个理由触碰了四哥的内心。”   下课后厉左就在玻璃屋教安琰外语,厉左很欣赏安琰的理解能力,学东西特别快。   两天后英语的考试结束了,因为只是东大的测试考,当天下午就出了分数。安琰排了全年级的中等位置。   课间休息期间,安琰在班级里借比他考得好的试卷,“吕刚,可以借我一下试卷吗?我想改一下错的地方。”   “你真认学啊,给你。”那位同学说。   安琰借了很多份试卷,把错题的正确答案都写在了试卷上,王浩然就在一旁看着,顺便帮他借试卷。   放学时,四人|帮遇上了安琰,刘漠问:“安琰,考的怎么样?”   “不太好,全年级五百名都没排上。”   “没事,有四哥呢。”刘漠道。   厉左很意外安琰考的这么差,以往教安琰的课程都已经超过了大一的课程,以他的判断安琰绝对能排全年级前十名,怎么连五百名都没进去?   又是一个周末,安琰刚起来厉左就来了,“你怎么过来了?没睡懒觉吗?”   “我想吃你做的煎饺了。”厉左又拿来一条糖醋鱼,“这是现成的鱼,一会吃。”   “厉左,下回来别买了,你给我买的我都吃不过来。”安琰接过鱼闻了闻,“好香啊。我这就换衣服去做饭。”   他把鱼放到厨房就去卧室换衣服,刚把睡衣都脱掉,厉左大方地进来了,安琰不好意思的背过身,把白皙的后背和白皙的长腿留给了厉左,而且安琰身材修长,是白的特别纯净想咬一口的那种。   厉左上下打量了安琰的身体,笑了笑,“你怎么这么白?”   这么一说安琰更不好意思了,急忙地套衣服,越着急动作越乱,喃喃地道:“你出去。”   “都是男的还不好意思啊,你有的我全都有,我进来找你的试卷。”说着,厉左去书桌前翻,“你放哪了?”   “就是那个夹子里。我去做饭了。”安琰套上裤子紧忙逃了出去。   厉左打开夹子,把试卷拿起来一看,上面写满了错题的答案,他坐下刚要看他错在哪,却发现夹子里还有三张纸,他看看纸上的英文又去看看试卷,明显纸上的是□□,他很不解的皱起眉。   拿着三张纸,厉左去了厨房,椅在门边问:“这上面的是答案?”   安琰一看愣了下,不自在地错开厉左的目光,“嗯,就是答错之后我写的。”   “要是之后写的,那卷纸上没有找到对答案的错题你在哪找的?这纸上还有你比对答案的痕迹,这分明是你考试时写的另一份答案。”厉左皱皱眉,“我看了这纸上的答案,你没有答错的,那你就是全年级第一名。为什么故意答错题?”   安琰放下菜去看厉左,“什么都瞒不过你。我怕我的成绩排在前面会引人注意,我不想让别人注意到我,我就想安安静静的读完大学。其实这都是你这段时间给我上课的成果。”   “你以前在高中也是这么隐藏成绩吗?”厉左明白安琰是怕别人注意他,从而发现他脸上的疤。   “没有,那时我的疤已经全校都知道了,如果成绩再不好点恐怕老师都烦我。”安琰摸向自己的疤,“厉左,我好丑是不是?”   厉左心猛地一酸,“你要我说实话吗?”   安琰点头。   “你不丑,反而越看越耐看,这就是我的看法,毫不掺假。”厉左直截了当的说出了内心的想法,安琰雀跃地呲牙乐了,“我多给你做几个煎饺。”   “以后多笑笑,真的挺好看的。”厉左把那三张纸扔了一边,“下回再有考试就拿出实力,有我你怕什么。”   安琰心暖乎乎的,讪讪地咬咬下唇,“今晚你在这陪我好不好?”   “今晚?我答应陪我爸妈去看电影了。”厉左看安琰的笑容一点一点敛回,又道,“如果你愿意可以和我一起去看电影,然后完事我们一起回来。”   “见阿姨吗?”   “我和我妈提过你,她还邀请你去我家,我妈人很好,你不用拘谨。”厉左想了想,“你还没去过我家,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   可以和厉左一起看电影,可以去厉左的家,安琰光是想想就有点兴奋,“好,那我去,你和阿姨说一声吧,万一她不愿意怎么办。”   “我了解她,放心去吧。”   安琰开心地点点头,“上次阿姨做的红烧肉真好吃,我可喜欢吃红烧肉了。”   “是吗?那以后我妈再做我就给你备一份。”   “说准了。”   厉左乐了,“妥妥的。”   晚上,厉教授开车来接的厉左和安琰,副驾驶的律师妈妈一看到老老实实的安琰就觉得喜欢,“嗯不错,比刘漠他们靠谱多了,看这眼睛长的,一看就是个俊逸的小伙子,我家厉左就应该交点安分的人定定心,和东子他们越玩越野,还是小安这性子好啊。”   “谢阿姨夸奖,我这内向的人不太好。”后座的安琰礼貌地道。   “没啊,我觉得你不内向啊,挺爱说话的。”律师妈妈很是热情洋溢,“以后一定要来家里玩,我家的教授没事就说你这孩子好啊,要是我儿子让我省点心就好了。”   厉左不愿意了,“妈,我哪有不让你省心?”   “还省心?”律师妈妈猛地提高音量,“从你上学起我赔人家多少钱,光是去警察局接你就三次。”   “这个你妈说的对,你得好好和安琰学学安分。”厉教授道。   安琰在一旁抿嘴偷笑,厉左刀眼飞过去,“你笑什么?”   “没笑啊。”安琰立马收回笑容,乖乖地答。   “我真就纳闷小安这老实的孩子怎么跟你混一起的,人家还不能笑了?”律师妈妈道。   “妈,你能闭嘴吧。”厉左粗鲁的话砸了过去。   律师妈妈和安琰抱怨,“看见没,这臭小子这臭脾气,哎,怨我,都是我惯的。”   “妈,现在知道已经晚了。”厉左哼哼笑。安琰好羡慕,真的好羡慕厉左有这么温馨的家。   电影院刚放上一场电影,而且下一场电影要等三个多小时,所以律师妈妈决定就进刚放的这场电影。   电影院里很黑,人也不太多。安琰除了小时候看过免费的电影,长大就没进过电影院,进去后他根本分不清哪是哪。他跟着人走,没注意脚下的台阶,直接踩空了,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扑,还好厉左反应灵敏回身抱住了他。   “没事吧?”   这像情侣似的一抱可羞死了安琰,抬起头借着微弱的光凝视上了厉左的视线,“没事。”   “小心点。”厉左看自家爸妈都过去坐了,牵上了安琰的手,“走,我拉你过去。”   “哦。”握着那只温热的手,安琰心跳越发加快,脸越来越烧,热到他感觉自己要被烧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蚂蚁和大象结婚两三天,就要离婚。   法官问原因,蚂蚁说:“能不离吗?接个吻都要爬20来分钟!”   大象生气道:“离,坚决的离!亲个嘴儿都要拿放大镜找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喘口气,又吹没影了。”   结果它俩没离成,不久后大象死了,蚂蚁一边哭一边骂道:“草泥个祖宗的、我这辈子啥也不用干了,光埋你了。”   ~( ̄~ ̄~)~呼呼,这个笑话我第一次看时逗坏了,那就明天见~   还有个小事,就是,就是喜欢本文的小天使帮忙收收藏了,想冲下期的榜单。   好,蠢作者无耻的走了 第27章 共处浴室那点事   电影是一部3d科幻大片,戴上眼镜的效果更为极佳,安琰看的简直是目不转睛。   律师妈妈右边是爸爸,左边是厉左,她用胳膊碰了下自家儿子,厉左看过去,她递过来一桶爆米花和一瓶牛奶,用手指点安琰示意给他吃。   厉左接过零食给安琰,安琰冲律师妈妈瞅了过去,她笑着道:“吃吧,厉左看电影也爱吃。”   安琰去看厉左,厉左点点头,“收下吧。”   “谢谢阿姨。”安琰把爆米花放在腿上,又瞄向旁边的厉左,“你吃吧。”   厉左冲他俯过去身,在他耳边低声说:“电影院黑,你把口罩摘了没事,况且你那面我妈妈也看不见。”   “行吗?”安琰还是有点担忧。   “有什么不行,就算看到又能怎样?谁敢说你一个试试。”厉左这话道的极为霸道,他是真不想安琰因为一个疤变得畏手畏脚,他看的心里不舒服。   “谁说什么了?”律师妈妈也听到了厉左的声音,探过头来询问。   “没事妈,你看吧。”厉左把妈妈的身体又摆正,“不是你要来的嘛,那就戴上眼镜好好看。”   “哎,知道了知道了。”律师妈妈不耐烦地摆手。   安琰往四周看看,见没人注意这边才把口罩摘了一边,然后有点小刺激地抱起爆米花吃,还不忘让厉左跟他一起吃。   电影到达一个高潮,影院里发出人们的震撼声。厉左又去伸手抓爆米花,可手伸过去却扑空了,转过头,安琰抱着爆米花看屏幕都看呆了。   因为不太适应3d眼睛,他早摘掉了,屏幕的亮度打在了他脸上,在厉左方向看正好是他弧线好看的侧面,如果不注意那边的脸颊,安琰的五官确实精致,真的是个非常俊美的男生。   就那一刻,厉左在心里发誓,无论要花多少钱和走多少地方,他一定要抹去安琰的疤痕,让他自信的面对每个人和生活。   “酷啊。”安琰自喃,怀里的爆米花都快被他捏爆了。   厉左跟安琰回的家,从下了车安琰就不停的说电影中的情节,厉左从来没看过安琰这么能说的一面,几乎是没停过一秒。   “看样子你很满意今天的电影?”   “满意极了,”安琰窝在沙发上,脑子里全是电影,“在电影院看果然比电视上看爽,屏幕大,声音效果也好,感觉也好,反正哪都好。”   “你今天很高兴啊。”厉左递过去一杯水,“喝点水,说了半天也该渴了。”   “还真有点渴了。”安琰接过水整整喝了一杯,“你别笑话我和你说了那么多,我就是觉得今天的氛围好,有你有阿姨还有叔叔,就像是一家人一样。”   厉左心头一酸,扯起笑脸,“那以后就经常去。我去洗澡了。”   “那,你还要我的内裤吗?”安琰羞羞的问。他知道厉左爱干净,之前在这住就穿了他的内裤,不知道今天还要不要。   “连你都知道我每天换内裤了?”厉左挑眉,“又是漠儿说的吧?说真的,只要洗了澡,我不换就不得劲,给我拿一条。”   “这习惯很好啊,总比那种好几天才换一次内裤的男人好。”安琰其实也是几乎每天换,有时晚上睡觉他都不穿,另天起来再穿。   他回卧室拿了一条内裤,见卫生间的玻璃门已经关上了,敲了敲门,“我拿来了。”   “你送进来吧。”厉左在里面说。   安琰没听到水声以为他还没脱衣服,便开了门,谁知一进去厉左脱个光溜的正在刷牙,他上下扫了一眼厉左,宽肩劲腰,窄臀长腿,非常健美的身形。   安琰脸顿时就红了,“这个放这了,我出去了。”   “安琰。”厉左吐掉嘴里的牙膏沫,“一起洗吧,正好给我搓搓背。”   “不要。”安琰断然拒绝。   厉左漱口嘴,见他脸红扑扑的,唇角玩味一扯,“你不会没去过澡堂吧?”   安琰诚实的摇头,根本不好意思往厉左身上瞅。厉左长臂一伸把他拽了进来,吓得安琰直接把他推开,没想到劲太大把厉左推的撞到了墙上,还是额头撞墙。   厉左痛的闷哼一声,“呃,哪来的劲啊?”   “没事吧,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安琰麻溜上前去看厉左的头,“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厉左额头是撞的挺痛,“没事,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好冷,快一起洗吧。”   “我不要。”安琰别别扭扭的低下头,却一眼看到了厉左下面毛发中的小厉左,那又大又散发狂野味的东西让安琰脸涨的更红,“我,我突然想到有点事,你先洗吧。”   “你太腼腆了。”厉左也不强人所难,自己洗了起来,“对了,不用特意给我再拿被子,那床放两床被子太碍事。”   “知道了。”安琰在门外喊,还揉了把发烫的脸。   他洗过澡后厉左在被窝里玩手机,嘴上还叼着一根烟,“安琰,我过生日你真的打算去吗?”   厉左打游戏打的连眼皮都没往上掀,“你要知道,你如果真的去了,他们这次肯定会让你喝酒。”   “可是你的生日我要是不去的话我感觉过意不去。”安琰钻进了被窝,靠在床头看厉左玩游戏。   “你就跟我说你到底想不想摘下口罩,如果不想我会让他们闭嘴,只字不提。”说着,厉左偏头去看旁边靠过来的人。   安琰瞅瞅他,有些犯愁,“我不喝酒他们会不会讨厌我?”   “这个我可以保证,他们不会。”   “我不知道。”安琰确实害怕摘口罩,在厉左面前他已经习惯了,因为厉左从来没用异样的眼光看过他,但是想到别人会因他的疤感到害怕或是嫌弃,他真有点退缩。   “既然没做好充分的准备,我会跟他们说,不用愁了。”厉左把手机递过去,“玩玩,挺有意思的。”   安琰接过手机,这是一款赛车类型的游戏,安琰捅了两下就玩的特别溜,还越玩越上瘾。   “好玩吗?”厉左笑着问。   “好玩。”安琰呲牙笑,“我的手机能玩吗?”   厉左知道安琰的手机是稍微老些的机型,根本玩不了这类触屏游戏,“你那样的手机玩也玩不爽。”   “哦。”安琰点点头,“我的手机是有点旧了,不过听歌上网都可以,反正平时也不大用。”   厉左吸口烟又吐出,说:“我这手机也不行了,经常卡,我妈给我买了个新的还没用呢,我打算这两天就去把卡弄一下,然后这个就不要了。”   “这么好就不要了?”安琰抬头去瞅厉左,“败家子。”   “有新的谁还要旧的。”厉左把烟掐灭了,突然把头伸到安琰面前,“哎,要不这手机给你吧,反正也要不用了,你别嫌弃就行。”   安琰朝厉左看过去,很有疑虑,“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故意那么说就是为了给我这个手机,怕我不要。”   “哼。”厉左不得一笑,在安琰看来是有点嘲笑,但厉左究竟笑什么只有他自己懂,“安琰,你太抬高你自己了,我想要给你就大大方方给你,你要不要的关我什么事,我何必那么在乎你的心思。”   不得不说,安琰听到心里有点不舒服,“可是你之前为了给我钱还让刘漠他们故意输。”   “那是因为天太冷了,我不想让你再去干活,作为兄弟那点忙是要帮,但为了给你一个手机我也必要有那么多理由,毕竟有没有这个手机都可以。”厉左把自己的手机摆了摆,“我这个手机是有点卡,但是还能玩,你要就把卡卸下来留着,不要我也是往抽屉里一扔,等着报废。”   “可是这手机还很新啊。”安琰确实想要,可要了总感觉拿人家的不好。   厉左把手机往被子上一撇,“说起这个我就来气,这手机假的,就赖刘漠,他说是他朋友的,刚买没多久,所以我就买了,二手手机还是水货,我赔大了,这不我妈才要给我买新的。”   “二手的,那到我这就三手了。”安琰真有点小心动,他那破手机,除了听歌照相什么都不能干,有时打电话还听不清。   “要不你实在觉得不好意思,那就给我一百块钱,这还比回收贵,我合适了。”   “好,成交。”安琰这回果断的点头了,兴高采烈地把手机拿过来看,开心的满脸都是笑容,“我也有新手机了。”   他是笑了,可厉左想到安琰一路的辛酸,控制不住的心疼,除了他妈妈那次小手术他心疼的一塌糊涂,他很少有这种感觉。   穷人有的是,安琰单纯的穷并不是他心疼的全部,而是他脸上的疤毁了他,每次看安琰笑的那么开心时,他就觉得安琰太不容易了,心疼还是心疼,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他。   “照相好清楚。”安琰拿着手机四处拍,来回移动位置,厉左帅气的脸出现在了屏幕里,他见厉左的眼睛有点红,忙问:“你眼睛怎么了?”   “没事啊。”厉左不在意的勾下唇。   “你眼睛红了。”   厉左揉揉眼睛,“是吗?怪不得有点不舒服。”   “我给你看看。”安琰凑上去,伸手要去检查他的眼睛,厉左伸手阻止他,“眼睛不疼,倒是额头之前撞的有点疼。”   “那我给你看看。”安琰跪坐在了厉左面前,去掀他的头帘,“还真是肿了,对不起啊。对了,我有药,上次我受伤就是用的那个药膏,特别好使。”   “不用,肿就肿吧。”厉左受伤都是常事了。   “擦点吧,一晚上就能消肿。”说着,安琰就下地去翻药,回来后又保持了之前的动作。   而这个姿势和高度,厉左一睁眼正是安琰的嘴唇。或许真的是因为疤痕,再加上安琰是男的,他很少仔细观察安琰长什么样。   这次偶然,他才发现安琰的唇型是真好看,不薄不厚,唇色还泛着淡红色,不似女人的柔和,非常明显这就是一张男人的唇,可这张唇怎么就透露着一点性感呢?   额头上擦药的动作很清晰,可厉左貌似没感觉到疼,光看眼前的嘴了,直到安琰把药擦完离他远了。   “这药可好使了。”安琰把药盖拧起来。   厉左又瞅了眼安琰的嘴,“我发现啊,你长的还真挺好看的,好了,睡觉。”   他倒是自然的进被窝了,安琰突然被夸,有点不好意思了,“干什么突然评论我的长相?”   “那有什么?”厉左一笑,见安琰红着脸更加憋不住笑,“本来就白,脸蛋还爱红,给我俩装樱桃小丸子那。”   “哼,我是男的。”安琰撅嘴辩解,转身去装药。   “从哪看你也不是女的。”厉左唇角一翘,进了被窝。男的也是小绵羊,公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我想了想,以后还是固定一下每天更新时间吧,就定早上八点四十吧,那明天见。”二宝尔康手,然后滚去忙了。 第28章 小日常   周一早上安琰和厉左是一块走的,到学校就各奔东西了。厉左先是回的寝室,刘漠和付东还没起来。   “四哥,昨晚你怎么也没回来?”刘漠打个哈欠。   “去安琰家了。”厉左是回来换衣服的,“中午和我出去一趟。”   “干什么?”刘漠问。   厉左撩了把头帘,“去买手机。”   “你手机不是开学换的吗?”   “哪来那么多废话,快起来。”厉左不耐烦地说了一句,穿上外套就走了。   安琰去了上课的班级,还兴致冲冲的玩新手机,没一会王浩然来了,“安琰。换手机了?”   “啊,厉左给我的。”安琰有那么一点小兴奋。   王浩然拿过来看了看,又还了过去,“他就给你旧的,等我回家回来我给你新的。”   安琰捅手机的手一顿,瞅了一眼王浩然,“我觉得这个就非常好了,谢谢你的好意,我不要。”   如果说了解他,尊重他非厉左不可。   “你跟我总是那么见外。”王浩然叹口气,“厉左给你的行,我给你就不要。”   “我这个是花钱买的,不算给。”安琰说。   提到厉左,王浩然就有点烦,“厉左那么小心眼,一个二手手机给你就行了,还要钱。”   “他是照顾我的自尊。”安琰低下头去玩手机,淡淡地说,“我希望你以后不要说他。”   “生气了?”王浩然用肩膀撞撞安琰,“那我道歉还不行吗,我就是觉得一个破手机他还要钱有点太抠了,还是你兄弟呢。”   安琰皱下眉,“他一点都不抠,你不了解他。”   “安琰,说句我认为的话你别不高兴,”王浩然趴到安琰耳边,小声地说:“你是不是喜欢厉左?”   安琰瞳孔猛地缩紧,干咽了一口口水,但玩手机的模样在王浩然眼里就是坦然自若,没有一丝多余的慌乱。   他看了看别人,“这种话以后不要说了,让别人听见我解释不清,我和他就是兄弟。”   “那就好,”王浩然乐了,“不是就好。”   中午吃过饭,安琰实在无聊就去了男寝,寝室只有郑易阳一个人,而且在打电话。   “我知道,我周五晚上肯定回去。”他冲安琰笑笑,让他坐那边,“你想吃点什么?还要上回的蛋挞吗?”   安琰猜他应该是和他弟弟打电话,难怪刘漠会乱说,郑易阳打电话这语气却是比平常温柔许多。   “那好,我先挂了,你好好学。”郑易阳挂了电话,笑说:“我弟弟,给他报了电脑班,让他去学了。”   “他不上学吗?”安琰好奇地问。   “高一得了病就没再去过了,他不喜欢和太多人接触,这还是他喜欢电脑主动提的。”郑易阳说,“你吃过饭了?”   安琰瞅了瞅厉左的床,“嗯,厉左呢?”   “跟漠儿出去的,谁知道干什么去了。”   “哦,”厉左也不在,安琰想去别处溜达溜达,“那我先走了。”   “干嘛?跟我没话聊啊?”郑易阳从床上翻起身,到厉左的柜子里掏出一大包零食,果冻薯片火腿肠全都有,“看到没?这大包吃的。漠和东子买完零食,四哥就挑出一两样,这是上周四哥给你攒的,拿去吃。”   郑易阳把一大包吃的塞给安琰,安琰心里暖暖的,他总是那么想着他。   “先放这吧,等下了课再说。”   “你要是想现在吃,我出去。”郑易阳声音温润,笑起来从来不夸张,只是微微地翘起唇角。   “不用,我刚吃过饭。”安琰瞅着厉左干净的床,突然很想坐一下找点厉左的气味,想着他就坐了过去。   郑易阳翻完书一回头看他坐四哥的床,提醒,“安琰,四哥他不让……”   “我们回来了。”话还没说完,刘漠的声音就进来了,随即两个人回来了。   “呦,安琰也在啊。”刘漠笑着说。   安琰看厉左在瞅他,一时有点不好意思,“我没事就来了,你们干什么去了?”   刘漠看了眼厉左,被警告过的他当然不会乱说,“啊,阿姨给买的新手机,回家取手机去了。”   “哦。”安琰把那包吃的放到床上,“这吃的是易阳给我掏出来的。”   “那就是给你的,吃吧。”厉左笑着说,然后去开柜子,把买手机的□□塞了进去。   刘漠上前坐上了厉左的床,翻了翻零食,“四哥,我每次买完零食我就会缺两样东西,我以为你们吃了,敢情都被你藏起来了。”   厉左看他的大沉屁股粘在自己的床上,瞬间沉下脸,“藏能怎么的?”   “拿我东西还这么霸道。”刘漠看他那威慑性的眼神,这才反应过来厉左不让别人坐他的床,可旁边这小子四哥怎么不瞪?   “四哥,有差别待遇。”刘漠滚回了自己的床。   “什么屁话。”厉左坐回自己的床,不经意间手还碰到了安琰的手,安琰激灵下收了自己的手。   “阿姨又给你买的什么手机?”郑易阳问,同时很好奇四哥怎么就让安琰坐他的床。   “新款上市,绝对牛逼。”刘漠抢了话,切,这是他给挑的呢。   “之前的用的好好……”郑易阳话又没说完,就看见那边的刘漠一个劲的飞眼神,他明白是别乱说,“四哥,我看看你的新手机。”   厉左递过去手机,回头问安琰,“你的怎么样?使的还顺手吗?如果不喜欢我可以给你退钱。”   “我喜欢这个手机。”安琰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我怎么使得一点都不卡。”   “是吗?可能我我之前下的东西多吧,要不我把钱给你吧,一个水货手机也值不了多少钱,拿你钱总感觉你吃亏了。”厉左说。   郑易阳这回明白了,原来四哥的原手机给安琰了。   “安琰,你还花钱买四哥这手机?多少钱?”刘漠掏出一根烟点燃。   “一百块钱。”安琰这一句话让那两个人同时看了过去,刘漠更是惊到,一口烟差点呛死他,说话都结巴了。   “啊啊啊,那……那你亏了。”   我的妈呀,一百块钱四哥还说安琰吃亏,那可是三千多的手机啊,才用不到三个月。   “我觉得非常好啊。”安琰把通讯录调了出来给厉左看,“这里面的号码你还要吗?”   “不要了,我卡上有。”厉左瞅着安琰高兴的捅手机,也跟着愉悦。他不太懂自己什么情绪,就是想让安琰高兴,他高兴自己就高兴,他过不好自己就闹心。   所以为了自己有好心情,他就想帮助安琰。   安琰走后,刘漠立马就忍不住问了,“四哥,你是不是有点太在乎安琰的情绪了,你要给他手机就给嘛,干什么还要瞒着说自己不要的?”   “我帮他又不是为了让他感激我,他不愿意接受别人太多的帮助,也不愿意让人可怜。”厉左躺在床上,“我觉得他这样挺好的,独立,坚强,看着软弱,其实骨子里有那么一点小高傲和要强。”   “安琰是挺可怜的。”刘漠感慨了一句。   这天放学,安琰路过一家专卖店时顿住了脚步。专卖店里的模特穿着一身清爽的白运动装,是立领的。   他不记得第一次见厉左时那身衣服什么样,但他知道是一套白运动装,立领的,而且厉左特别喜欢运动装。他没见过哪个男生能把运动装穿的那么干净,穿的那么潇洒。   这身运动装厉左穿一定好看。   安琰走进了店,指着模特身上的运动装问:“这套衣服多少钱?”   店员走了过来,“我们这套运动装打完折是一千零五百。”   “哦。”安琰不禁干咽了下口水。好贵啊,简直是吃人的价格。   安琰没再说什么,店员看他也是买不起的样就没再搭理。   回到家安琰还在想那套运动装,厉左快过生日了,那套运动装真的很适合他,而且还和被他泼汤的那身衣服很像。   可是太贵了。   安琰翻出自己所有的积蓄,大慨只剩不到三千块钱了,“还要交取暖费,看来不找活干不行啊。”   另天一早,安琰趁没上学就拿上钱去了昨天那家专卖店,毫不犹豫的买下来了,那家店员简直大跌眼镜。   安琰美滋滋的回了家,把运动装藏进了柜子里,随后又给厉左打了电话。   “喂,厉左。”   “嗯,怎么了?”那边的厉左还没起床。   “我想找个活干。”   “怎么突然想找活了?这天越来越冷,东大课程还满,你上哪找应当的活。”厉左揉揉头发坐了起来,“要不我给你问问我爸,让他给你找家教的活。”   “可以吗?”   “包我身上,好了,来学校说。”厉左挂了电话就下床了,拨通了厉教授的电话。   “喂,爸,你能帮安琰找个家教的工作吗?最好是晚五点之后,而且他不能摘下口罩,那家人性格也得好。”   那边的厉教授放下书,“你要求的还真多,没问题,安琰有没有工资要求。”   “一天比四十多就行,别找特事的那种父母。”   当晚安琰就接到了电话,工作找到了,一天两个点,五十块钱,是教初中生,而且周六周日不用去,这可把安琰满意完了。   在心里对厉左好好的感谢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一天到晚没事就寻思着怎么让两个人擦火花。   擦,擦,再擦,哈哈,迟早得着火,日子就是这么过,今天小日常,明天见呦 第29章 蠢死了   天气逐渐变冷,天台上的玻璃屋里每到中午都会有个人影在里面吃饭,由于钱剩的不多,再加马上要交取暖费,安琰中午的伙食就更对付了。   一碗饭加小咸菜,有时买点青菜类的,不过他每天都会从家带两个煮熟的鸡蛋,那还是厉左给他买的一筐。   这天,付东从外面带回来了一只烧鸡,厉左撕了半只,趁午休来到了天台的玻璃屋,“吃饭呢,正好你有口福了,烧鸡。”   他刚坐下,看安琰吃的竟是咸菜,之前还高兴的心情瞬间变沉了,“你每天中午就吃这个?”   “不是,今天忘带钱了。”安琰不想让厉左知道他没钱花,“哎,烧鸡吗?”   “嗯,快吃吧,还有点热乎呢。”厉左将袋子打开,放到了安琰面前,“家教做的怎么样?那家家长好吗?”   安琰吃了口烧鸡,果然还是肉香,“嗯,挺好的,对我很客气,我猜是因为厉叔的关系吧。这样的工作可比烧烤店强多了,一天五十才两个小时。”   “那就好,要是不喜欢的话你就和我说,我再让我爸找。”   “嗯。”安琰呲牙笑,“谢谢你厉左。”   厉左经常犯一个毛病,那就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时都会蹦出一个字,“操。”   第二天中午,厉左悄悄的去了天台,偷偷地发现安琰吃的还是咸菜,他明白了,安琰并不是忘记带钱,而是不舍得花钱或者没钱。   他没进去,吁口气就走了。   当第三天时,安琰还没等打饭,厉左就来了电话让他去玻璃屋,他到那时厉左已经吃上盒饭了,“来了,快过来吃。”   “你怎么给我买饭了?我不用。”安琰就是不想像现在这样,什么都麻烦厉左才不说的。   厉左笑了下,吃口牛肉,“不是给你买的,是替你买的。这可不是学校的饭,校外新来了一辆小吃车盒饭,味道不错还便宜,你猜这一盒多少钱?”   “多少钱?”安琰瞅着饭盒里的孜然牛肉,貌似很好吃。   “三块。”厉左替安琰把盒饭打开,“快吃吧。”   “你骗人。”安琰很肯定的说。   学校里三块就是咸菜饭,怎么可能吃到这么好的盒饭。   厉左从小说谎就不眨眼,想来点认真的还不容易,“我为什么要骗你?你要真不信你可以去校外看看,那家新开的盒饭是不是三块钱。现在先吃饭,一会凉了。”   他敢笃定,是因为他中午买饭时真去了那家盒饭,只是看菜不太好就没买。   安琰也拿不准厉左的话,可饭买来了也不能浪费,用过饭,安琰把饭盒收拾起来就要走。   “哎,钱呢?”厉左叫住他。   “等放学给你。”说罢,安琰就撤了,厉左知道他这是去校外了。   “小倔脾气。”   安琰去校外查看,果真新来了一辆盒饭的美食车,他走了过去,饭菜已经卖没了,老板在收拾,“小伙,饭卖没了,明天再来吧。”   “哦,你这饭菜多少钱一盒?”   “全场统统三块,加饭。”老板热情洋溢,“小伙明天再来啊。”   “哦。”安琰想,那么好吃的菜才三块也太便宜了,立马就决定了以后的午饭。   他回去时恰好碰上回寝室的厉左,厉左看他要笑不笑的样就知道事情顺利了,“怎么样?是不是没骗你?”   安琰抿嘴笑,从兜里掏出三十块钱塞给厉左,“十天的。”   “干什么?还要我天天给你买啊?”这举动正合厉左的意思。   “反正你下课比我早,你就去买嘛。”安琰调皮的呲牙,转身往男寝跑,“我去你寝室了。”   厉左瞅着手里皱巴巴的三十块钱笑了出来,“操,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三块钱,还孜然牛肉,买孜然去吧。   周五下午是外语课,在教学楼的班级里上课。还没等上课,坐在椅子上的安琰感觉肚子如刀绞般的疼,脸色惨白,痛的他一直冒虚汗。   “安琰你没事吧?”有同学发现不对,问。   “没事,就是肚子有点痛。”安琰拿出自己的水瓶给那位同学,“能帮我接点水吗?”   “好,我这就给你接。”那位同学拿过水瓶去接水才发现班级里的饮水机没水了,他想着去别的班要点水,可出门跑的太急直接撞到了楼梯口上来的人。   刘漠被撞的差点滚下楼梯,幸好被身后的付东扶住,“我操,看着点同学。”   “不好意思学长,我着急接水。”那同学转头走了两步,想到安琰平时和厉左他们挺好的就又回过头,“那个,厉学长,安琰他肚子疼,我看他脸都白了。”   厉左迟钝了一下,随即冲进安琰的教室,那哥仨也跟着冲了进去。厉左看安琰趴在那痛的满脸是汗,着急的去看,“安琰,怎么了?嗯?怎么了?”   安琰一听是厉左的声,抬起眼皮看他,唇颤颤抖抖半天才发出蚊子般的小声,“厉左,我肚子痛,好痛啊。”   “我带你去医务室。”说着,厉左也顾不上别人的目光,弯下腰直接把安琰打横抱了起来,然后就往教室外走。   哥仨也跟了上去,刘漠急忙的问:“安琰,没事吧?”   “先别跟他说话,你赶紧去医务室看王医生在那没?”厉左心急如焚,脚步一直加快,安琰从来没感觉过这么温暖的怀抱,不自觉的就抱紧了厉左的脖子。   “那我赶紧去。”刘漠朝医务室跑去,厉左说,“易阳,你去准备点能入口的热水。”   “好。   付东在一旁跟着,“四哥抱不动我来吧。”   “抱动了。”厉左现在根本就感觉不到重量,一心都在安琰的病。   一路小跑到了医务室,王医生已经在医务室了,厉左去就把安琰放到了病床上。   检查了一番医生说:“急性肠胃炎,挂吊瓶吧。”   厉左看安琰疼的紧拧眉心,不断的催,“医生,快点,他疼半天了,你快点。”   “我不得一点点来嘛。”医生被催的不耐烦,手上动作也不见快。   “他都要疼死了,你还一点点来,要是你家人要死了,你是不是也一点点来?你是属蜗牛的?”厉左又发火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医生不满地道。   “他妈人话!”厉左还要发飙,被刘漠连拉带扯的整出了医务室。   “什么脾气。”医生道。   “你别介意啊,他这是太着急了。”郑易阳解释。   “那也不带这么说话的。”说着,医生的动作确实加快了。   吊瓶挂上了,没一会安琰的疼痛就减轻了,他靠在床头,厉左就坐在床边看着。刘漠说:“王医生,他这是怎么引起的?”   “肯定吃了变质的东西,再加上吃的不卫生,就很容易引起肠胃感冒。”王医生道,“连挂三天,这几天饮食吃点清淡的,完事我给你开点药。”   “不卫生指的是什么?”刘漠追问,他这几天肚子也老不舒服。   “不是我说你们这帮学生,外面的食物可以吃,但要少吃,校门口的饭店什么的卫生都不一定达标,还不如咱们学校食堂的干净。还有坏了的东西尽量别吃。”   医生出去了,厉左问安琰,“你吃什么了?”   安琰小脸发白,不敢回答也不敢去看厉左,“没什么。”   “没什么怎么会疼,吃什么了?”厉左追问。   “真没什么,你们快去上课吧。”安琰说。   厉左知道安琰犟,加重了语气,“我问你吃了什么?”   安琰手指不安的扣着被子,犹豫半天才道:“你给买的那个肉忘放在了冰箱里,所以……所以有点坏了,”   “然后你就吃了。”厉左替他继续说。   “以前,以前也吃过,都没事。”安琰低着头,像犯错误了似的。   厉左一股火就上来了,噌地站起身,哥几个看他那阴沉的脸色,知道四哥是真生气了。暴风雨就要来了。   “四哥,……”刘漠刚出一声,厉左“哐当”一声踹翻了屋里的凳子,还猛烈的踹了两脚桌子,把安琰吓了一跳,那哥仨也吓到了。   厉左手指向安琰,压抑不住的火气,“我有没有说过不让你吃有味或者坏了的东西?”   安琰多少害怕发脾气的厉左,生怕他突然来一嗓子,“有。”   “那你他妈还吃!你也不怕吃死!”厉左眼睛怒瞪,暴躁如雷。安琰连一声都不敢吱,有点生气的低下头。   “四哥,安琰还病着呢。”刘漠上前去拉厉左,厉左甩开他的胳膊,转身就出门了。   “四哥就这样,还疼吗?”付东问。   安琰摇头,不想说话便躺了下去。   “我在这看着,你们去上课吧。”郑易阳说。   “还是我留下吧,反正我也不爱上课。”付东说。   哥仨刚商量好,厉左又黑沉着脸进来了,“你们回去,我在这。”   哥仨走后,医务室格外静了,安琰不去看厉左,厉左也不看安琰,两人都有点小脾气,谁也不理谁。   过了许久,阴沉的窗外打起了雷电,紧接着雨点噼里啪啦地拍打在了窗户上,太过急促的雨把路上来回走的学生们都拍跑了。   窗外宁静了,只有雨的声音在散乱的拍打。   厉左感觉温度降下来了,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了安琰的身上。安琰睁开眼睛瞅他一眼,任性地说:“你拿走,我不要你的衣服。”   “我就放。”厉左狠狠地来了一句。   安琰哼一声,不再理他,可厉左看不见的那边嘴角,忍不住笑了下,还把衣服往上盖了盖。   而厉左坐在那时不时的瞅他两眼,想道歉又不好意思说。他心里非常明白自己不该发那么大火,奈何一看到安琰犯傻他就忍不住发火。   蠢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剧场(逗比版)   “发火发火就会发火,你说说你能不能改改脾气。”安琰很不开心。   “你不犯傻我就不对你发脾气。”厉左横横的道。   “我那是因为生活。”   “哼,我不管,我就知道你不犯傻我就不对你发脾气。”   “厉左,你是不是打架把脑袋打坏了,我怎么发现你这么愣呢?”   “切,我不知道你说啥,我就知道你不犯傻我就不对你发脾气。”   “哎,造孽啊。”安琰决定带厉左去医院了。 第30章 我能忍得了   一瓶吊瓶挂完了,厉左去换另一瓶。安琰还有点气囊囊的说:“换它干什么?让我回血死了算了。”   厉左又差点发飙,看着安琰那张好看的嘴恨不得撕碎了,结果见安琰嘴角憋不住上扬,他心情一下就好了,也不去想面子了,“祖宗,你厉害行不?”   “我没你厉害,动不动就发火,简直就是□□,气包,加一起就是火箭筒。”安琰不让分的说。   厉左坐在了床边,指着安琰的鼻尖,“也就你敢这么说我,你信不信我给你撇窗外去。”   “有本事你扔。”安琰死瞪上厉左的眼睛,还真就杠上了。   厉左忽而乐了,“你厉害行吗?你是我五哥,我认错,我不该对五哥发火。”   他笑了,安琰也跟着笑了,“还是谢谢你。”   “少来这套,今天我可是看清楚你了,你根本就不是小绵羊。”   安琰撅撅嘴,又坐了起来,“谁让你那么说我。”   “谁让你不听话。”厉左递过去热水瓶,“喝点水。”   “我听话。”安琰喝了口水,“要挂三天呢。”   “嗯。”   安琰讪讪地挠头,“三天吊瓶够买不少肉了。”   “你还知道啊?”厉左忍俊不禁,“明天周六,下完大课来挂,后天你晚上来,然后就在这住吧。”   “嗯。”安琰点头,“还是想谢谢你。”   厉左嘴一扯,“少来,不信。”   “切。”安琰撇嘴,厉左禁不住乐,又把衣服给他拽拽,“冷不冷?”   “不冷。”安琰说。   这时来了一条信息,他拿过来一看是王浩然。「安琰,你怎么没来上课?」   「没事,吃坏肚子了,不去了。」   「你在哪呢?我找你。」   「不用了,有厉左陪我。」   厉左看他在那玩手机,问:“谁啊?”   “王浩然,他问我怎么没去上课?”   “本来就挂吊瓶还老玩手机,放那。”厉左把水递过去,“再喝点水。”   安琰放下手机,又喝了点水。厉左趁机拿过他的手机,在床尾那半躺了下来,“我玩会游戏。”   “我还想看视频呢,你手机里有很多视频。”安琰实话实说,厉左瞅他一眼,掏出自己的新手机,“让你玩玩新的。”   “哦。”安琰接过手机看了看,点进了视频软件,而他的手机又来了信息,厉左瞄了他一眼,静音了。   吊瓶挂完,雨还在下,时不时的还响起响雷。两个人站在一楼的大厅往外看,等刘漠来送伞。   “雨下这么大,你打车回家吧。”厉左说。   安琰往外张望,“不用,坐公交就行。”   “这天公交人肯定多。”   刘漠撑着伞又拿着一把伞跑来了,“四哥。这雨这么大,安琰你还回家啊?要不你在寝室住一宿得了,易阳都不回去了。”   “不用,我坐车回去。”安琰说。   “多麻烦啊,放心,我不是想让你摘口罩,就是纯粹的想留你。”刘漠把鞋摆了摆,“看看,就这么远的路我鞋就湿了,你下公交车到你那还得走一段,不得裤子都湿了,到时再来个感冒可好玩了。”   “确实。”厉左说,“要不你今晚在这睡吧?给家教那边打声招呼。”   安琰想又得和厉左同床,于是高兴地点了头。   男生寝室一到晚上特别闹挺,走廊里不是笑声就是骂声,这种新鲜感安琰挺喜欢的,他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住寝室的氛围。   付东他们三个出去吃饭了,安琰也喝过了粥,换过厉左的衣服就窝在厉左的床铺上玩手机吃零食。厉左也是窝在一起吃,“肚子刚好,你少吃点。”   “这个果冻好吃。”安琰又吃了一个,然后乖乖地听话不吃了,“厉左,咱俩一起看视频行不行?”   厉左瞅瞅安琰,放下了自己的手机,“进被窝看。”   “好。”安琰麻溜进了被窝,顺便戴上口罩,两个人便窝在那看喜剧电影。   过了十多分钟,那哥仨回来了,刘漠提着一大袋零食扔到了桌子上,“安琰,看,哥哥们给你买的,明天你就拿家吃。”   “你是太想当大哥了吧?”付东说。   刘漠哈哈笑,“有安琰这个弟弟不错哦。”   “谢谢你,我不能要,”安琰确实觉得自己挺能伤人的,“厉左已经给我买很多了。”   “四哥是四哥的,我的是我的。”刘漠警告性地瞪安琰,“你要是不要就别怪我不拿你当兄弟。”   厉左不耐烦地瞅刘漠一眼,对安琰说:“给你你就收着吧,这大款钱多的是。”   “是啊,这也是我们三个人的心意,”郑易阳拽出洗漱盆,“我一开始就是像你这样,现在我都开始要吃的了。”   “那好吧。”安琰想他这辈子绝对不会张口要吃的,但是……好像排除厉左。   “外面雨下的可大了。”付东把鞋脱了。   厉左回头看他,“还下呢?”   “何止下啊,都瓢泼大雨了,幸好你俩没下去。”付东说,“我去洗漱了,这天就应该在被窝里玩手机吃零食。”   “还这天就应该玩手机,别再被雷劈死,到时候渣都不剩。”刘漠在那换衣服,开玩笑的话倒是让那边靠在一起看电影的两个人听进去了,两个人相互瞅瞅。   厉左瞅安琰认真的眼神,不得笑,“放心,不能成渣,顶多成灰。”   安琰被逗笑,“烦人。”   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由于没有铺电褥子,夜里越来越冷,安琰迷糊的醒来,眼前放大着厉左的睡颜,他瞬间就清醒了。   他抬头瞅其他三个人睡的都挺香,然后就小心地把头靠在了厉左的胸膛前,用脸贴着他温暖的皮肤,还把被子扯严一点。   周六大课后,厉左随厉教授走到了停车场,厉教授从车内拿出一沓钱,“手机都是牌子的,怎么就坏了?”   “掉水里了。”厉左随便搪塞了个理由,“行,一会我就把钱还漠,爸你先走吧。”   “早点回去,你妈晚上要包饺子。”   “那让我妈多包点,我走了。”厉左摆摆手就撤了,准备陪安琰去吊点滴。   安琰一边挂吊瓶一边看书,厉左就在床边陪着,时不时的玩会手机,“医生说尽量少吃外面的东西,要不你还去食堂吃吧。”   “不用,这次就是肉吃坏了,外面的饭菜好吃不说,还便宜,学校的菜量少还略贵。”安琰放下书,“厉左,我听他们说你们每个月的月底都会唱歌,那马上到月底了,你还唱吗?”   厉左看过去,嘴一挑,有点小得意,“怎么?我唱的好听?”   “这我承认,台上的你非常有魅力,又专情,但是,”安琰故意卖下关子,“下台你就立马变样,对人家女孩那么凶,你这样怎么找女朋友?谁愿意跟你。”   厉左不禁笑,“我还真没想过这问题,我不知道是缘分没到,还是我眼光太怪,从高中到现在,我从来没有对一个人心跳加快过,就是心突突跳那种。”   “是吗?”安琰暗自窃喜。   “你有吗?”厉左好奇地问。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安琰愣了下,“干什么突然问这问题?”   “就想知道,有吗?”   安琰瞅着厉左好奇的样子,别别扭扭地挠挠头,“有。”   “真的?什么样的女生?”厉左追问。   “就是特别潇洒,特别好看,特别仗义,心也特别软。”瞅厉左说着,安琰脸就红了。   “用潇洒和仗义形容女的?那应该很帅气的人吧。”厉左上下打量着瘦长的安琰,“你确实需要找个性子比你强的人,到时候她得保护你。那那女生现在在哪呢?”   安琰转转眼珠子,想怎么回答,“虽然离的近,但他在一个我认为离很远的地方。不可能的,我也就想一想,像我这样的人没人会要的。”   话里话外都透着自卑,厉左听的很不是滋味,故意逗他,“最起码你脾气好,而且等你赚钱了有得是人,像我这样的脾气估计没人忍的了,过不了两天就都跟我分了。”   “我能忍得了。”安琰突然认真的说了一句,随即见厉左看过来又赶紧哈哈笑,“只要我给你打工,你给我钱,我什么都忍得了。”   “操。”厉左嘴角一咧,“就知道钱。”   安琰瞅向窗外阴沉的天气,“从小到大的教训让我明白,我这样的人只有钱才能让我安心。找到喜欢我的人难,找到和我过一辈子的人更难。你说,这两天怎么老是阴天。”   “天气预报报这一周都有雨。”   一阵铃声打断了瞅窗外沉思的安琰,他一看来电显示是单雨,连忙接通,“单雨姐。”   他聊了几句就挂了,“单雨姐说一会来看我,就是外语系新转来的老师。”   “你倒是什么都跟她说。”厉左忽然萌生了个想法,“这个该不会是你刚才说心动的那个女人吧?你们怎么认识的?”   安琰顿时去看厉左,只觉得好笑,“怎么可能,单雨姐比我大八岁呢,她以前住在我家楼上,后来搬走了。”   没一会单雨就来了,还很意外厉左在这,“小安,怎么弄的?”   “就是不小心吃了点坏东西。”安琰笑笑,“单雨姐,你坐那,你还没回家吗?”   “最近忙,都在这的寝室住,这的寝室什么都有,还能自己做饭。”单雨从包里拿出一个饭盒,里面是饺子,“我包了饺子,寻思给你送过去点,一打电话你还跑这来了。”   她瞅向面无表情玩手机的厉左,“厉左和小安挺好的,这饺子你们一起吃。”   厉左懒得吱声,看在是老师的面上就点了点头。   “谢谢单雨姐。”安琰高兴的呲牙笑,可戴着大口罩也看不出来他有多开心。单雨点点头,又去瞄厉左,没人说话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厉左抬头瞅她一眼,感觉她好像有话和安琰说,便从床上下来了。   “我去买点东西,自己看着点点滴。”   厉左出去后,单雨急切地从凳子上坐到了床边,“小安,我最近就听说你们走的近,没想到真是,怎么回事啊?你和他走那么近行吗?听说他这个人挺狠的。”   安琰这才明白单雨这么急干嘛,“单雨姐,如果我说他知道我的秘密还替我保密,你认为他还是别人口中说的那么狠吗?”   “他知道你的疤?那他没有做什么吧?”单雨担忧的问。   “没有,而且特别照顾我。”安琰笑了笑,“单雨姐,他是我的第一个朋友,真心的。”   单雨点下头,很欣慰,“看来他还真不错,那我就放心了。”   “饺子什么馅的?”   “三鲜的,特别好吃,你赶紧趁热吃。”   “我等会吃。”安琰美滋滋的想,不知道厉左爱不爱吃饺子?   单雨和安琰聊了半天厉左也没回来,她出了房间,厉左正倚在走廊的窗边,手里提着一个朔料袋。   她走了过去,微微地笑,“谢谢你照顾安琰,以后还得麻烦你了。”   “不用你说我也会做。”淡淡的说了一句,厉左就要进屋,单雨叫住他,“哎,厉左。”   厉左回头看她。她从包里拿出五百块钱,“这个你帮我给安琰。”   “你为什么不直接给他?”厉左问。   “他不要。”   “那我就不能替他收,他不要我会尊重他的选择。”说罢,厉左就推门进去了。   “你去哪了?”安琰问。   厉左把手中的塑料袋放到桌子上,里面是罐头,“草莓和橘子的,拿家去,等你肚子好彻底了再吃。”   “这么一会功夫你就花钱。”说是那么说,安琰实际心里都荡漾了。   厉左看看饺子,努嘴,“本来我妈今晚弄饺子,我想给你送过去点,既然有了就算了。”   “我要吃,我要吃阿姨包的饺子。”安琰想,如果厉左去送饺子那晚上没准就可以留他住宿。   他要的太过着急,厉左不得斜笑,露出点洁白的牙,“这是你说的,必须都吃了。”   安琰如捣蒜似的点头,“吃,都吃。” 第31章 小家伙   厉左回到家,律师妈妈正在包饺子,“妈,我回来了,我爸呢?”   “去超市买酱油了。儿子,我刚才想了想,你把安琰叫来吃饭吧?”律师妈妈说。   “他学习呢,一会我给他送过去。”厉左进来坐到了餐桌前,看他妈妈很容易的就捏上了饺子,“看着还不难哈,我帮你包。”   律师妈妈很不可思议的瞅瞅他,咂咂两声,“我儿子什么时候变这么出息了,还知道帮我了。”   “别说屁话,你儿子可是很心疼你的。”厉左洗完手回来,开始跟着学,刚开始捏的丑极了,后来捏着捏着竟然有点饺子样了。   “妈,学做饭难吗?”   “要说洗衣服吧,我是真洗不好,要说做饭,我还真喜欢做,妈跟你说,做饭一点都不难。”律师妈妈去看自家儿子,疑惑地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吧,有点吃腻了外面的饭菜,想吃点自己家做的,尤其是妈做的。”厉左呲牙笑,“可是你上班,我上学,一星期也吃不上几回,所以想自己琢磨点菜吃,再说,外面的饭菜太不干净了。”   律师妈妈眉毛一挑,“我以前就说别老去饭店吃,不卫生,可你和你爸就是不听啊。你要想学妈教你,我跟你说大男的做饭那才叫真正的爷们,那种成天说做饭就是女人干的事的男人,才娘们。”   “妈,你最近是不是接离婚的案子了?”   “还是你了解妈,那个男的一副大男子主义,在家啥活不干,就知道指使媳妇,媳妇全都干,你说你是不是应该感动有个好老婆,结婚还一副理所当然,还打老婆,什么男的。”律师妈妈想想都鄙视,“你以后娶老婆了,必须好好关心她。”   “别又提我感情的事,”厉左特别了解他妈妈的那点小心思,“我没处女朋友啊,下回直接问得了。”   律师妈妈忍俊不禁,“我儿子真了解我。”   饺子包完了,厉左想学做菜,便围着律师妈妈转,还帮忙打打小手。律师妈妈拧开燃气,“儿子,这回看好了。”   “叮铃铃”客厅来了电话。   律师妈妈看看客厅,“去接电话。”   “你去,我来炒。”厉左挤开妈妈,“告诉我先放哪个?”   妈妈走向客厅,“先放油,然后放葱花。”   锅已经热了,厉左把油倒里了,感觉不够又倒了点,他看葱花没切,赶紧去切葱花,第一次握菜刀,手特别僵硬,切的大小不一的。   “呼”的一声,厉左刚一转身,锅里着火了,把墙壁的壁橱柜都撩到了,“我操!”   厉左还真没碰到这种场面,还是厨房,站在那根本不知所措,“妈!妈!着火了!”   “什么!”律师妈妈一听电话也扔了,赶忙跑来关掉了燃起,又用锅盖盖住火,直到压灭。橱柜已经被火撩黑了半面。   律师妈妈叉上腰,瞅向厉左,厉左讪讪地笑,“比打架难啊,我也没干什么,它怎么就着火了?”   “行了,你也别学了,回头再因为学菜,把我和你爸辛辛苦苦买的房子一把火烧没了。你快出去吧。”律师妈妈快吓死了。   厉左一口否决,“不要,我要学,我相信只要我学一定会做好。trust me。”   “一定要学?”   “是。”   不学好做菜,怎么给那个小家伙吃?哎,他就郁闷了,他怎么就那么在乎安琰啊?其他兄弟也没有啊,操了。   算了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他就想让那小家伙过的好点。   厉左出家门前给安琰打了电话,安琰先是洗了澡,又去柜子里翻衣服,翻来翻去也没太好的,最后翻出了之前那件五百的毛衫。这件衣服太贵了,V字衣领还有点露,安琰从来没上学穿过。   他套上衣服照镜子,衣领把整个锁骨都露出来了,加上湿漉漉的头发,很是清爽俊逸的,就是疤太丑了。   “嘭嘭嘭”有人敲门。安琰关上衣柜门,又照下镜子才去开门。   “你来了。”   厉左眼神扫了下安琰白净的脖子,笑着走了进来,“你不是不穿这件衣服吗?”   “在家穿没事,外面穿太露。”安琰赶紧坐在了小饭桌前等着吃饺子。厉左把饭盒打开,有饺子还有菜,“好家伙,就等着了。我去给你拿碗筷。”   “你还吃吗?”安琰喊着问。   “不吃了,吃的太多了。”厉左拿过碗筷就准备要走,“外面又起风了,雨下的也快,我就先走了。”   安琰一听他要走,泛起一丝失落感,“这么快就走?”   “要是下上雨就不好走了。”厉左笑道,“你快吃吧。”   “下雨可以不走嘛,我还想让你给我补习外语呢。”安琰说着就低下头吃饺子,眉头也皱了起来,“你走吧。”   厉左看他那闷闷不乐的样,站在门口踌躇走不走,目光又环视了一圈寂寞的小屋,“好,不走了。”   安琰一听又抬起头看他,咧起又白又齐的牙,他站起来把厉左拉到了小饭桌前,让他坐。   厉左愿意看安琰笑,愿意看安琰高兴,“尝尝好吃吗?”   “好吃。”安琰又夹了一口土豆丝,“这土豆丝也好吃,阿姨手艺真好。”   “你这两天不能吃太腻,我就让我妈炒的素菜。”厉左说。   “谢谢你。”安琰在厉左面前总是吃的很优雅,怕太过不雅给厉左留下不好的印象。   “那我去洗澡了。”厉左刚站起身,安琰臊臊的说,“那个……干净内裤和睡衣我放在床上了。”   厉左回头看他,“搞了半天,你知道我会留下?”   “我才没有。”安琰不确定厉左会留下,但是每次他说要补习,厉左都会留下,那么补习晚了,当然就不走了。   窗外的风越刮越放肆,咔嚓一声雷电震天响,安琰朝窗外伸了伸脖,抓紧吃。   厉左从浴室出来,外面已经下上了倾盆大雨,他走到窗前往外看,闪电一闪把雨夜照的慎人。   “雨下的太大了。”安琰刷完碗从厨房出来。厉左朝楼下看,有个人居然在淋雨玩,还举起胳膊朝天仰望,仿佛在表达多下点雨吧。   “安琰,过来,看有个傻逼。”   安琰也走到了窗边往下看,“居然还有人愿意浇雨,是不是神经有问题。”   “就是二逼。”厉左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用火机点燃了,一股烟雾气徐徐飘进空气中。   安琰朝他的侧脸看过去,又移到了他的手,本来只是想看看,却发现他手指上有个深伤口,他想都没想就拽过了他的手查看,“你手破了,怎么弄的这么深?”   厉左当然不会说这是切土豆丝切的,多丢脸啊,切个土豆都能把手切到,“没事。”   “什么没事,口子太深了,我带你上药。”安琰非常犟的拽着厉左往卧室走,还顺手把他烟掐灭了。   “我告诉你,下回不准抢我烟掐灭。”这要是别人,厉左早瞪过去了。   安琰不在意的瞅他一眼,“就抢就掐。”   “你欠揍是不?”厉左玩笑似的说。   “那你揍我啊。”安琰把厉左按在床上坐着,然后去翻医药箱,拿出碘酒和创口贴,他也坐在了床边,用棉签沾湿碘酒擦拭伤口。   厉左看他一点一点的擦,有点想笑自己连个小伤口都要包扎,“也就你这么在乎个小口子,我妈虽然惯着我,但是受伤从来都是让我自己解决,挺着。”   “我有个毛病一直改不了,那就是看不得一点伤口,只要伤了就想赶紧处理,生怕留下疤。”安琰把创口贴贴上了,“好了。”   厉左抬起自己的手指头,嘴一撇,“丑死。”   安琰起身想去收拾医药箱,遽然屋内陷入了一片黑暗,吓的安琰差点喊出来。   “是不是停电了?”   厉左走到窗前往外看,整个小区都陷入了黑暗,“肯定停电了,别人家也是。”   电、闪、风、雨在窗外恐怖的嚎哮,时不时闪电把屋照的通亮,安琰把医药箱放到一边,“幸好你没走,我最怕黑了。”   厉左回过身,闪电一晃照到安琰的脸上,晃的疤痕有点吓人,同时他又有点心疼,走了过去拍拍安琰的肩,“那就上床吧,反正也黑天了。”   这时,厉左的手机来了电话,是他妈妈,“喂妈。”   “儿子,你是不是还在安琰家?”   “是啊,他家停电了。”   “咱家这片也是啊,这雨下的太慎人了,你在那可别回来了。”   “行,我知道了。”厉左挂了电话说,“看来这次暴风雨挺大,我家那边也停电了。”   “说不定哪被雷劈了。”安琰脱了衣服,把被子摊开钻了进去,“你也上来吧。”   厉左也爬上床,两个人谁都不敢玩手机,就靠在床头聊天。厉左从来没和谁低声的聊过天,也没和谁聊那么久,那么兴奋轻松。   和安琰聊天就感觉聊不完的话题,他喜欢讲自己初中高中打架的事,和刚开始认识刘漠他们的事。安琰也喜欢听,尤其喜欢看着厉左说。   两人一聊就到了深夜,窗外的雷电还在狂妄的咆哮,时不时闪电把整个夜空照亮,把屋内凑在一起睡的人照亮。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啦啦,我们明天见啦 第32章 小片片   一夜的大雨侵袭,到第二日一早已经变成了小雨,天还是阴沉,这种天气在家窝着是最舒服的。   安琰和厉左一直待到了下午三点多钟。雨还在下,两个人打车去的学校挂点滴,完事已经四点了,他们便回了寝室。   “他们今晚能回来吗?”安琰问。   “漠儿说回来,东子不一定,易阳够呛,他陪他弟弟。”厉左换了衣服,又给安琰扔了一套运动装,“换上吧,湿了穿容易感冒。”   安琰抱着衣服瞅厉左,不好意思地说:“你不出去啊?”   “安琰你知道你这话问的特别没用吗?”厉左憋不住笑,“如果你是女的,我立马出去,你是男的还在这矫情,你有的又不是我没有。”   “我就说说。”安琰觉的自己确实不够痛快,可还是不能大大方方的脱衣服,于是又把后背给厉左,在那咕咕秋秋的穿。   厉左看他别扭样就忍不住逗他,“安琰,你裤衩后面坏了个洞,哎,我看见里面的洞了。”   “不许看!”安琰一听脸涨的通红,连忙用手捂屁股,刚穿一个腿的裤子又掉在了脚踝,他转过身,厉左在那都笑趴下了。   “哈哈哈……”   安琰更窘了,红晕都蔓延到了耳朵和脖子,他朝厉左撇了衣服,“不许笑,你不准笑。厉左。”   听安琰气恼的喊他,厉左终于收敛点了,不过看安琰在那双手捂屁股瞪他,就憋不住乐。   安琰想自己再节俭也没有穿过坏的衣服,手摸着内裤,根本没发现洞,他更怒了,“你骗我,没坏。”   “那又怎样?”厉左痞帅地笑。   “哼。”安琰不乐意的去穿裤子,想到如果自己被厉左看了那个地方,脸上的红还是退不下去。   厉左起身走了过去,“怎么了?真生气了?”   安琰不瞅他也不理他,穿过衣服,戴上口罩就坐到窗边的桌子前看书。厉左看玩笑开大了,又走到窗前,“我开玩笑的。”   “我当真了。”安琰努嘴。   厉左刚想说什么,刘漠开门进来了,“你俩在这啊,我还以为就我自己。”   “东子没说回来吗?”厉左说。   “他也快。”刘漠把一个背包扔到床上,一股脑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全是些零食,“看,我爸出差给我买的。”   他拿过两盒巧克力,“来来,一人一盒,想吃什么自己拿,给,安琰。”   安琰瞅着高档的巧克力,一看就挺贵,“我还是不要了,这个太贵了。”   “一人一盒的,吃吧,我还给易阳的老弟多带了一盒,你不吃我也不爱吃这玩意。”刘漠说。   安琰想去看厉左,可是还有点小别扭就没看,而厉左以为他会看过来,结果连眼神都没扫他。   这还真生气了?   “谢谢你。”安琰笑着道谢。   “客气什么。”刘漠手一摆。   厉左拆开巧克力,拿出了一块,也坐在了桌前,还把头往安琰那边伸,“来,看看好吃不。”   安琰看他要喂自己,脸热乎乎的,不过还是没理他。刘漠看这情况不对啊,“怎么了?你俩不最好吗?”   “我开了个玩笑,可能开大了。”厉左也没想到安琰这么在意。   “什么玩笑?”刘漠好奇的问。   “就是……”厉左刚张口,安琰就瞪了过去,“厉左你敢说。”   厉左看他那想凶又凶不起来的眼神就想笑,不过他还真有点怕惹安琰生气,“那我听你的,我不说了,那你吃一口巧克力好不好?别气了,下回我不开那种玩笑了。”   安琰实际也没真生气,就是太难为情了,不好意思。   “漠,头转过去。”   “我去。”刘漠转过头。   厉左小心地去摘口罩,安琰就着他的手吃了一口巧克力,浓香又丝滑,“这个巧克力这么香,我以前吃的可没这个味。”   “你吃的什么牌子的?”刘漠也吃了一块。   “哪有牌子,就是小卖店里五毛钱一块的。”说着,安琰又去拿一块吃,然后戴上口罩。   刘漠一听,回头和厉左对视一眼,谁都没接茬。   “这巧克力也没别吃太多,太甜。”刘漠说。   安琰笑着点点头,“我拿家吃,好香。”   一连三天的小雨使空气更加清新了,这天晚上,音乐社团又举行了演出,这次报名的人又加了大一的新生,演出也更多元化了。   唯一不变的是厉左,仍然黄家驹的歌,他们上台后,安琰就站在离舞台最近的地方听歌,还把手机拿出来录音。   厉左的一首《情人》,现场又静了了,安琰特别喜欢他的声音,低沉不缺性感,刚硬不缺温柔。   唱歌的厉左总是个魅力的绅士,三首下来,现场又响起震耳欲聋的鼓掌声和脆响的口哨声。   安琰看别人的热情也使劲地鼓掌,厉左下台前看见他了,还抛了个媚眼。安琰心猛地一颤悠,他从来没见谁飞眼神飞那么帅,那么迷人。   有时厉左在台上给人的感觉特别好相处,导致很多女生犯花痴,一下台全都呼了上去。安琰离台近,四周都是女生,也被挤了过去,他推了好几次想出去都没出去。   “喂喂,你们别忘了那只是台上的厉左,别犯傻了。”台上的女主持人调侃地说那群女生。   那帮女生像是被惊醒似的,再看厉左还是那一副别烦我的样,立马都不动了,可不知道后面谁又推了一下,一连串的人直接把安琰挤了出去,幸好撞到了厉左的身上被厉左扶了一把,不然铁定摔了。   又有热闹看了,还是男的。这是所有人的想法,包括主持人都忘报幕了,十分好奇厉左对这个投怀送抱的人做什么?   安琰从厉左身上直起身,感觉四周都是死静,他四处瞅了瞅,好多人都是嘴角带笑的看着他,他特别不好意思,抬眸去看厉左。   “谁推的你?”厉左不好气地问,还朝旁边的人扫了扫。   “人太多了,都不是故意的。”安琰很不习惯别人注目,小声说,“这么多人看着,快走吧。”   “安琰没事吧?”付东走过来问。   安琰摇头,厉左知道他内向,不想惹事,哥俩好似的一把揽过他的肩,和哥仨挤出了人群。   之前就有人议论安琰和厉左是哥们,这次一看果然是,就是很好奇安琰那样的老实学生怎么会和不良团对混到了一起。   “安琰真的和厉左是哥们?”王浩然寝室的人说。   “你们看吧,我先走了。”王浩然皱皱眉,转身走了。   “这么快,走什么?”   出了活动区,周围瞬间静了下来,刘漠说:“刚才我看大家的眼睛都等着看热闹呢,我敢说,要是四哥刚才把安琰推到一边,那安琰一定会得到很多人的同情。”   “呵呵呵……”付东笑,“四哥的脾气可耽误他大事了,就这样谁敢追他?”   “有啊,就是追了一年的那个美玉啊,她要是这个学校的,那得成天找四哥。”郑易阳插嘴。   安琰悄悄地瞅向厉左,而厉左嘴一扯,“那个女人就是在我面前脱光了,我厉左连看都懒得看。”   “不至于吧,她长的挺好看的。四哥,其实我疑惑很久了,你不会是……”刘漠停顿了下,在想说又不敢说之间徘徊。   “我最烦卖关子,要说就说,不说滚边去。”厉左说。   刘漠还是有点害怕,悄悄的离几个人远点,“就是吧,你是不是……就是……”   “你磨叽死了!”付东真想一鞋拍过去。   “那方面……不行啊……”刘漠还是不怕死的说了出来。他和厉左处的久,觉得厉左太奇怪了,给他看片也不硬,一提到那种事就烦,也不找女的,那有可能啊?   厉左脚步定住了,眼睛死死地盯向那边开始瑟瑟发抖的刘漠。谁也没料到刘漠会问这种话,那三人都不敢多呼吸一下,恐怕是个男的都忍受不了这种质疑。   “我说错了四哥。”刘漠见厉左一动不动,那眼神比刀还狠,显然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不过……我确实比较疑惑你为什么看小黄|片跟铁人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厉左禁火似的呵一声,咬牙切齿,“你他妈以为我跟你似的一天到晚像个葫芦到处撒种子。”   “哈,不是就好,我担心你嘛,四哥,是不是?”刘漠嬉皮笑脸,准备要跑了。   厉左内心有一股火憋着,他压着火点点头,眼神狠厉地扫着另外三个人,“你们也那么觉得?”   那三人齐刷刷地摇头。   “好,听好了。谁还要质疑,我他妈当他面撸。”这种事情必须让人信服,解释完,厉左一生的目标就一个了。   突然杀过来一道冷光,刘漠吓得干咽口水,抬腿就跑,厉左拔腿就追。   “刘漠,我他妈□□大爷!”   “四哥四哥,我没大爷,我错了。”   三人看两个人一瞬间就跑没影了,付东实在憋不住笑了,“我跟你们说,就漠这个脑袋一天不干别的,竟寻思没用的,这种话他都敢说,他还真不怕死。”   “有他受的。”郑易阳说。   安琰也想笑,他想厉左一定气愤极了,“不得不说的一点,刘漠他挺简单的,有啥说啥。”   “这个有啥说啥可把他坑惨了。”付东想到刚才的问题就乐,都乐出声了。郑易阳推他一下子,也忍不住乐,“够了啊,让四哥看见,下一个就是你。”   “我们去找他们吗?”安琰问。   “不用,去了也不顶事,放心吧,四哥下手有分寸。”付东说。   安琰“哦”了一声,有点好奇厉左为啥看小片片没感觉,难道他不喜欢男女的那种?   呸呸呸,瞎想什么,厉左一看就是直的。   作者有话要说:   设置的自动发表时间,居然懵比的设置了明天,蠢作者蠢死了   小剧场。   厉左面无表情地扫着面前的四个兄弟,“我不行?我他妈不行?”   厉左瞅向老大,付东一脸正经,“四哥,我相信你行,而且力量无限大。”   厉左又把目光移到老二,郑易阳扯起淡淡的笑容,“这种事情吧,我觉得办事行的男人都会发火,不行的男人是会自卑的,四哥满脸戾气,我可找不到自卑。”   没等厉左看过去,老三刘漠开始嬉皮笑脸,“哈哈哈,四哥行,肯定行,不过你为啥看小片片……”   “行了,我不想和你这个脑袋有坑的人说话。”厉左非常无力的摆手,目光忽然落到了老五身上。   安琰脸唰一下红了,害臊的低下头,支支吾吾的,“我……我不知道……”   “好了,你也不用多说了,等今天晚上我去你家的,我厉左让你看看我行不行。”厉左走了,留下一帮懵逼的哥几个,尤其安琰,脸烧的更厉害,心想:为啥只证明给我看?   呼呼~明天见 第33章 特别的生日   安琰和付东、郑易阳先行回了寝室,没一会的功夫门开了,被教训的刘漠捂着肚子进来了,右脸上一大块红,头发上还有泥。三人看他那狼狈样全憋不住笑,付东笑的更大声。   “哈哈哈……”   刘漠有点不好意思,摆了摆手,“别笑了别笑了,我都这样了你们也不说安慰安慰我。四哥太狠了,把我脑袋按泥里打。”   “活该,谁让你嘴欠,那种事能乱说吗。”付东说。   “我就质疑,现在……”刘漠刚说了一半,厉左走路带风的进来了,斜眼瞅他。   刘漠嘿嘿笑,半撒娇半委屈,“四哥,我错了,你看你打的我好疼啊。”   那三人偷乐。厉左忽然把视线落到了安琰身上,安琰神经一紧,立马不笑了。   “都快七点了,你还不去做家教。”   “哦。”安琰是请假要晚点去的,他站了起来穿上外套,和大伙打过招呼就走了。厉左又瞪了刘漠一眼,出门跟上了安琰。   刘漠趴门口看厉左走远,连忙把门关上了,松了一口气,“不是我质疑,真的,高中时四哥真不硬,我这都憋好几年了才问的。”   “你还想挨打啊,快去洗洗吧。”付东笑道。   “这也就是四哥打我,要是别人,我脑袋不给他打飞。”刘漠这么尊重厉左,就是因为之前那次他惹社会无赖的事,他被打的时候是厉左护在他身上,结果他没事,而厉左住了半个月的院,就这一件事,他就认准厉左这个兄弟。   厉左是骑电动车来的,他有事正好送安琰。安琰坐在他身后,小心地问:“你还在生刘漠的气啊?”   “这小子一天到晚胡猜,你说这种事,我对他要怎么证明,还看片不硬。那是高中时,他不知道给哪淘来的片子,那种一堆男的就一个女人的片我看的就恶心,他还非要我看,看了不硬那能怪我吗?我对那种事本来就不太感兴趣,结果他倒好,还那么说我,谁受得了。”   安琰呵呵笑,“他也真逗。”   “有时他能把人逗死,有时也真烦人。”厉左把衣领的拉锁往上拉了拉,“你往我身上靠点,有点冷。”   “哦。”安琰犹豫了几下,搂上了厉左的腰,身子贴上了他温暖的后背。   “我啊,”厉左说,“其实就是没有遇见心动的人,这么多年,我对谁都不感兴趣,漠儿一点说的对,我确实□□点比较低,我自己都很少动手,也不知道将来谁能让我把持不住。”   安琰又搂紧几分厉左的腰,心想,最好你对所有女人都不感兴趣。   把安琰送到地方,厉左打算回家跟他妈妈学做饭去了,“你回去坐公交,别自己闷头回去,天太黑了。”   “嗯,你慢点骑。”   “知道。”厉左微微一笑,骑着电动车走了。   安琰一直看他的背影消失才去做家教的那家。像厉左这样只对喜欢的人动情那才是好男人。   厉左生日那天恰好是周六,前一天晚上,厉左把哥几个都聚在了寝室,除了安琰。   “明天我生日,大课也不去了。白天我得在家陪我妈,晚上咱们出去,都不许带礼物,谁带我跟谁急。”厉左椅在窗边,手指尖夹着烟,“你们想想吃什么?”   刘漠打个响指,“火锅,我要吃火锅。”   “没问题。”   “刘氏那家的。”   厉左笑笑,“吃你在行,那就去那家。”   “那好,我请客。”刘漠嘿嘿笑。   “那去酒吧我请客。”付东接道。   郑易阳瞅瞅两个人,“你俩抢了,那我干什么?”   “行了你们,谁都不用,这次必须我请,没商量的余地。”厉左说。   “四哥,安琰去吗?”刘漠问。   厉左吸一口烟,“这就是我今天要说的。明天出去的时候,如果安琰不摘口罩千万不要提,让他自己决定。都是兄弟,我希望你们谅解一下,他有他的难处。”   “那他去干坐着?”刘漠道。   “漠儿,我知道你最好奇,看在四哥的面上别为难他。”厉左这话说的挺认真的。   刘漠咧开嘴,“我知道,我不多说话。”   “还有就是,如果他摘口罩了,我不管你们当时是什么心情,四哥求你们别拿异样的眼光看他。”厉左还是第一次用求这个字,哥仨突然意识到安琰口罩下确实是藏着大秘密。   厉左垂下眸,“如果他摘下口罩你们不适应他,别在那表露出来,等回来你们和我说,我会处理好。”   “安琰并没有病是吗?只是拿病做借口。”郑易阳道。   “他的事我不方便多说。”厉左淡淡地说。   “四哥,你竟然为安琰求我们。”刘漠特别惊讶,厉左从来不求人。   厉左嘴角翘了起来,“我想你们是我的兄弟,那我们的性格都差不多,够义气,面硬心软,安琰是我第一个非常服的人,我挺不愿意看到他难受的。”   “行了四哥,你别说了,不管是哪种情况,明天我都听你的。”付东道。   “那谢谢你们。”厉左很诚恳的看着几个人。   刘漠惊讶的骂了一句,“我操,四哥,你真是让我不知道说啥,又求又道谢的,简直了。”   “不习惯啊?”厉左挑眉问。   刘漠摇头,“不习惯,太不习惯,你还是对我不耐烦吧。”   付东瞅刘漠一眼,“欠揍的玩意。”   “操。”刘漠笑骂。   这边聊的欢,安琰还在家瞅明天到底怎么办?   这个季节,晚上六点多钟天已经黑了,厉左在去火锅店前给安琰打了个电话。“用我去接你吗?”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安琰,今天不想摘口罩就不要摘了,随自己的意思。”   “嗯,我知道。”   安琰挂断电话还很紧张,深吸一口气,他拿上给厉左买的衣服出门了。到了火锅店的包房,刘漠他们都到了,还跟安琰热情的打招呼,安琰看着一双双眼睛,顿时害怕摘口罩了。   “哎,你手里拿的什么?”刘漠问。   “给厉左买的。”安琰看厉左旁边有位置,就坐了过去,还把袋子放到他面前。   “不是让你别买吗?”说罢,厉左把袋子打开,里面是一套白色运动服,他拽出来一看牌子,怔了一下,很不可思议安琰竟然送他这么贵的衣服。   “哎,这个牌子得一千多块钱吧,行啊安琰,平时舍不得花钱,这送四哥礼物够大方的。”刘漠笑说。   安琰嘿嘿笑,厉左转头看他,“明天拿回去退了。”   一千多块,安琰要赚一个多月,他自己吃白饭咸菜,却给他买这么贵的衣服,让他厉左怎么接受。平时这一套衣服穿也就那么回事,可这套要是穿上还真跟宝贝似的。   “早就买了,退不了。”安琰把袋子塞到厉左怀里,“你穿吧,我想让你穿。”   厉左愣是半天没说出话,确实被感动了,“傻样。”   安琰见厉左动容的眼神,有点羞羞的笑了。   “四哥,你果然变了,这要是平时,你会说傻逼。”刘漠道。   “滚边去。”厉左不禁笑一声,眼神又不自觉的瞄向安琰。   骂不出口啊。   “行了行了,点菜吧,我都饿了。”付东说着拿起菜单,“我爱吃涮牛肉。”   “服务员,点菜。”刘漠朝门外喊。   服务员进来了,安琰一想到要摘口罩,心里没由来的恐慌不安,习惯了厉左的解围,他伸出手,在桌子底下按上了厉左的腿。   厉左感觉腿上有只颤抖的手,视线从菜单上瞄向安琰,见他满眼都是害怕。腿上的手在抖,他把一只手伸到了桌子底下,握上了安琰冰凉的手。安琰触碰到温暖,回握的更紧了。   “今晚要不你回家吧?”   那哥仨不约而同的看了过来。安琰摇摇头,盯着厉左的眼睛,“我想给你过生日。”   “随便点,他们都不会开你玩笑的。”厉左微微地笑,让安琰很温暖。   “安琰,自然点,看你来就紧张,放心,你不想摘口罩,我绝不逼你。”刘漠又继续点菜,“这个大虾来一盘……”   刘漠刚点一个,安琰一咬牙说:“我也要一盘大虾。”   厉左惊讶的瞅过去,明白安琰做好决定了。   “那来两盘,”刘漠一听安琰要吃,兴奋的把菜单拿到他跟前,“安琰看看你还吃啥?”   “牛肉,亲亲肠。”   郑易阳来了电话,“喂,怎么了?”   也不知道那边说了一堆什么话,郑易阳看向厉左,“四哥,易光他想来。”   虽说主角是厉左,但他认为安琰的同意更重要,“安琰,你说呢?”   “我没关系,让他来吧。”安琰想就算郑易光不来,他的情况郑易阳也会告诉他的。   没一会,菜都上全了,火锅麻辣的香味遍布了包房,刘漠深吸一口气,“好香啊,易阳,你弟弟什么时候来?”   “咱们先吃吧。”郑易阳话刚落,包房门就开了,郑易光拿着一个大蛋糕进来了。   “我靠,你这冷小子还知道给四哥买东西。”刘漠很意外这小子有人情味。   郑易光瞅一眼刘漠没吱声,把蛋糕送给了厉左,“生日快乐。”   “快坐下吧。”厉左笑说,别说刘漠,他都很意外。   “好是挺好,”付东看着蛋糕点点头,“可是我们仨个都订了蛋糕。”   “你怎么没说买蛋糕?”郑易阳对着郑易光笑的如春风。   郑易光面无表情,“过生日不就是吃蛋糕吗?”   “好嘞好嘞,蛋糕一会拿酒吧边唱边吃,赶紧吃火锅吧,我都馋死了。”说罢,刘漠开始下菜。   郑易光一来,郑易阳笑容更多了,一会问他吃这个还是那个,而厉左时不时的去看安琰,很担心今晚会让安琰不舒服。   “那个,我说两句。”安琰忐忑的开口了,其他人立马全都安静了,仿佛今晚的大事不是过生日,而是安琰与口罩。   安琰低下头,不断的深呼吸调整自己惶恐紧张的心,“我其实没有病,这段时间骗你们是我的不对,我带口罩是因为我的脸……毁了。”   “五岁那年,我妈妈出了车祸,也是那场车祸让我的左脸毁了,这个丑陋的疤就像是个犯罪的烙印,毁了我的生活。”安琰一直不敢看别人什么表情,唇掰也抖的厉害。   “我害怕别人看我的眼神,我害怕别人骂我丑八怪,更害怕自己一个人。我不敢摘口罩就是怕好不容易有的朋友都没了。”   厉左听着这话心都揪了起来,拿过酒杯灌了一口酒,而那哥几个也不是石头心,听了非常触动。   “我不奢求你们都能接受我,我只希望你们替我保密,我想安静的读完大学。”道完这段话,安琰惶恐不安地闭紧了眼睛,一只手去摘口罩。   他的手刚碰到耳廓,厉左一把握住他的手,“如果有困难就不要摘了。”   “迟早要摘的。”安琰连眼睛都没睁,一鼓作气摘了口罩,还咬紧了下唇。   灯光下的左脸上的疤真的丑到吓人,那哥几个震惊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没人说话,包房里静了整整能有三分钟,气氛暗涌着沉重压抑,多少还有点尴尬。   一直得不到回应的安琰愈发恐慌,根本猜不透别人到底怎么看的。他无措的睁开眼睛去看他们,那哥几个在碰触到安琰惶恐的眼神时,都错开了目光去看别处。   安琰见他们都不敢看自己,慌乱的心倒是静了下来。看吧,不是每个人的目光都能像厉左那样淡淡的,从陌生人直到接受他。   这就是他,疤痕丑的永远让人不敢看,还有什么好失落的呢,有厉左就够了。 第34章 我要去找厉左   安琰还是很庆幸刘漠他们没有露出厌恶的神情,他理解,通通理解,他也很珍惜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接受一切结果。   正当安琰低下头胡思乱想的时候,桌子下有只手伸了过来握住了他的手,那么温暖,那么有安全感。   仿佛还代表着那句话,没事,有老子呢。   郑易光是唯一一个没转头的人,他扫了扫其他沉默的人,张开了口,“我得病的那段时间,总感觉别人瞅我不正常,我害怕的每天不敢出屋,直到最后有了轻生的念头。”   郑易光难得的在哥几个面前说了这么多话,“安琰,你没必要自卑,这些年的治疗,我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了一样。那就是只有一个人真心关心我就够,那个人就是我哥。你有厉左,你怕什么?别人接受不了就接受不了,你也没必要去看别人的脸色,他们爱接受不接受。”   这段话他说的有些过激,刘漠听他说的很不舒服,猛一拍桌子,“不是,我听你这是话里有话?你什么意思直说出来。”   “我的意思就是你们不够格当安琰的朋友,有个疤怎么了?至于你们看到后连话都不说吗?”郑易光瞅向自家哥哥,说话又冷又冲,“哥,你表态,你什么意思?”   安琰坐在那很无措,不知道是该说话还是不说话。厉左也拿不准哥几个的态度,夹在中间也不好说什么,总不能逼着人家接受吧。他现在能给安琰的只是一只手,而且他了解他的兄弟不至于那么肤浅,他相信他们是有义气的,只是个过度问题。   “作为你的哥哥,你能接受的,我接受的能力只会比你更强。”郑易阳看向安琰,“安琰,不是我不说话,确实有点意外。我们家以前穷,也没少遭同学白眼,可是漠儿他们从来没在乎过,我相信我们哥几个都不是看外表的人,我们处的是你这个人,你这个性格。”   厉左闷了一口酒,感觉事情越来越好了。   “谢谢。”安琰牵强的笑了出来,还是不敢看别人的眼睛。   “安琰,我说话直你知道,我就有啥说啥了。”刘漠把凳子往安琰身边移,安琰看他过来更不自在了。   “你长的白净,平时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特别好看,我心里就一直认为你是非常俊美的,你说你脸毁了,我也做了心里准备,可是乍一看还是吓了一跳,你的疤确实很丑,但你不丑。我不敢看你的眼神是因为我挺闹挺的,我真的很少出现过这种难受的感觉。”   刘漠嘿嘿笑,把一条胳膊搭在了安琰的肩上,“郑易光说的对,我们不说话确实让你难受了,不过易阳说的也对,如果我们真的是看你外表处朋友,那我们还真不配做你的兄弟。这么说吧,我今天把话撂在这,我会让我爸给你找全国最好的医院,钱我全出。”   安琰忐忑的扭头去看他,刘漠讪讪地呲牙笑,“刚才让你难受了,对不起啊,实在是太意外了,没做好准备。你放心,以后谁敢欺负你,我花钱找人打死他。”   “哎哎哎,你这有点钱太猖狂了。”郑易阳笑道。   “老子就是有钱,有钱我怕啥。”刘漠狂妄的扯嘴角,“好了,这就是我真心话。”   付东在那边紧接着跟上话,“我付东就服两种人,一种就是打架特别狠的,比如四哥。另一种就是性子刚强的,而且特别刚强的那种,四哥也算,我看你更算。四哥经常说你不容易,今天我真明白了,不是说外表强的人就强,你是内心强的那种。现在想想,要是我还真未必能过的像你现在这么好。”   “什么话都不说了,我也和漠儿一样,别的地方可能不足,但我有个算好点的背景,谁要敢欺负你,我就让我爸给他关监牢狱里。”   “得,这又来个猖狂的。”刘漠道。   “你还知道你猖狂啊,”付东笑道,“再说,我有势我怕啥?”   话一落,哥几个忍不住笑了出来,厉左松了一口气,双手环上胸,“操,那这么说,我有什么?一个律师妈,一个教授爸,我有才啊?”   “对嘞,”刘漠哈哈笑,一拍手,“易阳有啥,易阳有吃的,安琰有啥,安琰有我们那,那就是头了,郑易光有啥,有……”   郑易光一听提到他,眼神立马瞪过去。刘漠故意卖下关子,“我发现吧,你虽然冷,但是有颗温暖的心啊。”   “靠!”郑易光非常不适应他的态度。   听到哥几个一阵胡咧咧,安琰沉重的心终于又自由了,他特别喜欢听刘漠那句,自己有他们。他想这哥几个是因为他这个人才不在乎的,而厉左却是在陌生人的时候就帮了他,直到今天。   这种不被人嫌弃的感觉真好。   厉左一晚上担忧的心也放下了,现在他是比安琰还开心,他站起来举起酒杯,“特别开心有你们这帮兄弟,今晚都不准早回家,不醉不归,晚了就都去安琰家挤地铺。”   “来吧,干一杯。”刘漠也起身了,用肩膀撞下安琰,“开心点,跟你说,知道昨晚四哥跟我们说什么了吗?他拜托我们一定不要用异样的眼光看你。操,四哥,你把我们当什么人了?昨晚我还琢磨什么事呢?”   厉左笑下,“我的错,不该那么想你们,我先自罚一瓶啤酒。”   说罢,他直接拿起啤酒吹瓶,付东吹了一声口哨。   安琰被一股从来没有的温暖充斥着全身,看厉左仰头灌酒的样,心里更热了。   这么多人对他好,他一定要好好努力,将来也对他们好,真可惜没早点遇见他们。   哐当一声,厉左把空酒瓶拍在了桌子上,刘漠和付东都吹起了口哨。   “来吧,这回干一杯。”厉左举起杯,安琰去拽他的胳膊,“你别喝了。”   厉左打个嗝,对安琰笑笑,“今高兴。”   “安琰,四哥没事,他能喝着呢。”   几个人都举起杯,碰了一杯。   火锅又重新加热了,吃起来又辣又香,喝着啤酒,吃着火锅,特别爽。安琰从来没和这么多人一起吃过饭,边吃边逗乐,这是他吃过最开心的一顿饭,不会喝酒的他还跟着他喝了起来。   吃过饭后,几个人去了当地比较有名的酒吧,那家酒吧带KTV包房,刘漠订了包房,又要了酒和果盘。   “又要了这么多酒?”安琰酒量不好,没喝多少脸就透着红。   “喝喝喝。”刘漠有点多了,说话都不清楚了。   厉左椅在沙发上,把衣领拽开了散热,“你小子别喝多了让我背回去。”   “喝喝喝。”刘漠吃口干果,“我来唱首歌。”   “你别唱了,本来唱歌就不好听,迷糊唱的还能听。”付东很不给面子的撅了。   “操,老子嗓子洪亮着呢。”刘漠点了一首歌,他一开口,包房里跟闹鬼似的,是洪亮。   安琰捂上耳朵,在厉左耳边说:“平时唱也这样吗?都怀疑他怎么弹的乐器。”   “呵,句句不在调就对了。”厉左说,“给我拿瓶水,脑袋有点晕。”   “哦。”安琰连忙递过去一瓶水,“一会别喝了。”   “你看漠儿那死样子能饶了我们吗?今晚开心吗?”   厉左忽然凑到安琰面前,碰触上了他的视线,安琰一点头,鼻尖都碰到了他的脸颊,脸更红了,“开心。”   “开心就好。”厉左又把身子移回去了。   付东实在是听不下去那鬼哭狼嚎的歌,走过去直接把刘漠踹开了,“行了,吃蛋糕了。”   “操,我还没唱完呢。”刘漠埋怨。   “真是二。”角落那边的郑易光忍不住说刘漠,他旁边的郑易阳笑了,“我很好奇你今晚怎么会说那么多话?”   “看不过去你们的态度,如果你今晚没接受安琰,我一定要罚你,罚什么你自己有数。”郑易光瞅着自家哥哥的眼睛,忽而嘴角冷魅一翘,郑易阳也跟着乐了。   吹了蜡烛,吃了蛋糕,安琰像打了针似的兴奋不已,他还是第一次觉得生活可以这么轻松,这么无忧无虑。   郑易阳在唱歌,安琰趴到厉左耳边说:“我去卫生间了。”   “回来帮我再要点饮料。”   “知道了。”   安琰从厕所隔间出来,刚洗上手就有人进来了,由于没戴口罩,他从镜子前抬头看身后的人,霎时揣揣不安。   身后进来的那三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高中时经常侮辱打他的人。   他赶忙关了水龙头往外走,谁料一头撞上了一个人,那男人捂着头大骂,“草泥马的,瞎啊。”   安琰没有道歉,因为眼前的人正是那三个人的头,程刚。   他捂着脸刚要走,被程刚拽住了,一看是安琰。   “操,是你小子。哎,你们看,这不是丑八怪吗。”   安琰不想惹事,挣开他的手要走,却被程刚直接甩进了卫生间,撞到了墙上,”还想跑,哥几个正好最近手痒了,你这个丑东西真是老天送我的。”   “程哥,这丑东西还用你动手吗?”   “就是,我一拳就把他打的更丑。”   说着,那三人走了过来,安琰恐惧的向后退,正想怎么跑出去,有个人把水桶砸向了他的脸,把安琰的鼻子砸的酸疼,鼻血也流了出来。   高中的阴影,他害怕的不敢多吱声。   “真他妈丑,看这脸就恶心。”一脸包的程刚说,“我说丑八怪,有时间弄一弄你这B脸,别出来吓人行不行?长这逼样还四处走。”   安琰忍了那么多年,实在忍不下去了这种侮辱,人家厉左他们个个的帅哥都不嫌他,这几个满脸包的人算什么东西。   这般想,他按住鼻子,头骄傲的一仰,“你不是手痒了吗?”   “怎么的?着急挨打啊?”程刚嗤笑。   “有本事你跟我去个地方。”安琰冷下声。   “操,一个贱人还跟我拽。”   “有本事跟我来。”说罢,安琰往门外走,程刚脚一伸,把他绊趴在了地上,鼻血流的更多了。   那四个人哄堂大笑。   安琰咬咬牙站了起来,继续往外走。我要去找四哥,让他帮我把过去所有的仇都报回来,等挨揍吧。   那四个人相互瞅瞅,跟了上去。   “我告诉你,少耍花招,不然以后我天天堵你。”   安琰没吱声,按着鼻子往包房跑,那几个人紧忙追。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厉左,刚才走过去那个人瞪我。”安琰说。   厉左脸一沉,“走,打他去!”   “厉左,我是不是嘴上沾什么了?那桌的那人笑我。”安琰一边吃蛋糕一边说。   厉左脸一冷,“操,干他去!”   “厉左,今天有个人欺负我。”洗过澡的安琰白白净净,坐在床上又开始享受有人保护的感觉。   厉左扑到了床上,“谁?明天我弄死他。”   安琰幸福地呲牙笑,“他叫厉左,他白天不让我吃糖。”   然后另天一早,安琰还没起来,厉左就把两大袋子糖全扔给了他,“吃啊,吃,你给我吃,等你把牙都吃没了再告状。”   “我说的是……你这个糖。” 第35章 喝醉   包房里,厉左看了眼手表,正纳闷安琰怎么还不回来,安琰就扑进了包房,直接跑到了厉左身边,用委屈的小眼神看着他。   一个小眼神,都不用安琰说什么了,厉左连忙掏出纸巾给他擦鼻血,嘴上着急地问:“怎么弄的?啊?是不是谁打你了?”   那哥几个人也走了过来,刘漠一看流鼻血了,炸了,“我操,谁……他妈弄的?别以为我醉了就不会打架。”   厉左用纸巾使劲按住安琰的鼻子,“坐这仰着头。说,谁弄的?”   “高中时的同学。”安琰可怜兮兮的说。   “人呢?”付东话一落,包房门被人撞开了,那四个人一看包房里的人瞬间愣住了。   且不说人数,就这一个个的全是大高个,气势还强大,尤其给丑八怪擦鼻血的那个,那浑身的拽劲是真没法忽视的。   “呦,丑八怪,你还能认识帅哥啊。”程刚得瑟的说。   厉左一听安琰被骂,脸色瞬间阴鸷下来,直起身走向他们,那四个人以为要开干呢,没想到厉左掏出一根烟给了程刚。   “来,哥几个进来抽根烟吧,咱们好好谈谈安琰的事情。”   看厉左好脾气,那四人一看是个怂货,大摇大摆的进来了。付东,刘漠,郑易阳最懂厉左的手段,握了握拳准备开干。   待四个人全走进来了,厉左长腿一踹,一脚把门踢上了,动作潇洒的落锁。程刚意识到不对,刚要转身撤,付东一啤酒瓶砸了下来,酒瓶四分五裂,顿时把程刚砸懵了。   “操!”   那三人一看这情况纷纷上手,刘漠、付东、郑易阳和他们干了起来,噼里啪啦,现场一片混乱。厉左把发晕的程刚从地上揪起来,直接拖着他往沙发上按,让他把头对准安琰。程刚蹬了好几下腿也没挣脱开那股强劲。   “放开我!放开我!”   厉左照着他脸就一巴掌,打的程刚头晕脑胀的。厉老大随后瞅向安琰,“五哥,发话吧,怎么解决?”   “啥?五哥?”程刚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   安琰鼻血还没止住,这些年终于出口气了,自然不会好心放过他,“我要他两个鼻孔都出血,牙打掉,身上全肿,我还要他道歉,说自己是丑八怪。”   他这些都是以牙还牙,想到以前被打的狼狈样他就牙痒痒,报仇了。   “听到了。”厉左很潇洒的又一拍程刚的脸,加重口气,“道歉。”   程刚横横的不服,还没反应过来,厉左一胳膊将他抡到了地上,随即一脚照着脑袋就踹了过去,吓得安琰赶紧捂上眼睛。   “啊。”那边角落的程刚一声哀嚎,痛的龇牙咧嘴。   而这狼藉一片的环境,郑易光非常淡定的看打架,吃干果。   那三人很快被哥仨打的起不来了,这四个人集体围攻了程刚,把程刚打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让做什么做什么,就差跪地上求爷爷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程刚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一遍遍道歉,嘴里鼻子里不停的流血,身上的血也蹭了一地。和他一起的三人吓得都不敢上前。   安琰实在看不了这血腥的画面,瞅着厉左点点头,然后把头扭到一边不敢看。   “五哥既然点头了,今天饶你一回。”厉左半蹲在程刚面前,警告地指着他,“我告诉你,再有一次,我一定让你回不了家。要是不服,来东大找我,我叫厉左,直到把你打服为止。”   “服,我服。”程刚现在就想逃离这里,或者晕了也行,最起码啥也不知道,这浑散架的滋味太难受了。   “带着他滚!”厉左对那三人说,那三人一瘸一拐的扯着程刚连忙逃了。   “咋样?出气不?”付东说。   安琰紧忙点头,“出气出气,太出气了。”   厉左坐回了安琰身边,拿起纸巾擦手,“鼻子还出血吗?”   “不出了。”安琰摇头,“是不是打的太狠了。”他看那个程刚腿都不能动了。   “不狠,就是折了两条腿。”付东说。   “啊?残了?”安琰惊呼。   “没有,打个石膏养几个月就好了。”刘漠说,“我去找工作人员换间包房。”   “我也去。”付东跟上了。   郑易阳坐回了弟弟身边,看他一脸淡定的吃干果,就服他这股世界塌了也与我无关这劲。   厉左用水寖湿了纸巾,细心的给安琰擦血痕,安琰瞅着他温柔的眼神就忍不住脸红,“谢谢你们。”   “小事。”   “要是我高中就遇见你们多好,那样谁也不敢欺负我。”   “样吧。”厉左又用干纸巾给他擦擦,直到把脸擦干净。   安琰害羞就会红脸,耳尖也红,白净的皮肤衬着红晕,说不出的美弱感。而厉左心有爽有酸,他真恨不得早点认识安琰,那样这小家伙也不至于挨欺负那么久。   这晚注定是个不醉不归的日子,安琰不仅收获了朋友,还报了仇,心里得意极了。刘漠最能咋呼,一会逼安琰喝,一会要付东喝,把安琰喝的头晕乎乎的,耳朵染了红色,脸颊也红扑扑的。   厉左酒量大,还在半清醒状态中,看那边一直笑得安琰和刘漠划拳喝酒,也勾起唇。   郑易阳合适了,有郑易光这个守护神,刘漠是不敢上前逼喝酒。   “我……放个舞曲。”付东也喝多了,走路开始晃悠了。   青春动感的舞曲一响起,那边的刘漠就不老实了,蹦哒地走进舞池跳舞,付东配合地摇头。   安琰嘿嘿笑,眼前时不时的出现三四个刘漠。厉左拿过一瓶矿泉水,坐到了他的身边,“看你喝的,喝点水。”   “我身体里好多水,我不喝了。”安琰窝在沙发上,往厉左身边挤了挤,嘴里嘟囔着,“厉左,厉左,厉左。”   “安琰,安琰,喝多了是不是?”刘漠又晃悠的过来了,伸手拉他,“走,跳舞,走。”   厉左扒拉开刘漠的手,“行了,他喝多了。”   “四哥,说好不醉不归的,你今晚少管。”迷糊地说着,刘漠就把安琰从沙发上拽了起来,“走,跳鼓。”   厉左真是头疼,仰靠在沙发背上看那边的群魔乱舞。郑易阳兄弟倒是聊的挺开心的。   喝醉酒跳舞有一个好处,不用刻意摇头,脑袋不由自主的就四处耷拉。安琰要是平时绝对不会开放到跳舞,更别提扭腰了。   这喝多了倒是大胆放肆起来了,随着音乐,腰放浪的扭了起来,相比于旁边瞎跳的刘漠,他跳的还蛮有节奏感的,尤其屁股扭的特别浪。   厉左看安琰满脸笑容,比平时更有朝气了,他心里也跟着高兴,连笑容都一直挂在嘴边,“瞅给他骚的。”   “四哥,这三人是疯了吧?”郑易阳喊。   “有这个大款不疯才怪。”厉左笑说。   “你看安琰都被他们带坏了。”郑易阳道。   厉左笑容更大了。   “安琰,我啊,我啊,我是真佩服你。”刘漠一胳膊揽过安琰,另一手比比划划的,“你牛逼啊,你太他妈牛逼了。”   安琰站不稳了,“我想睡觉了。”   “不行不行,哥哥陪你再聊会,来,我给你提提神。”说罢,刘漠吧唧一口亲了安琰的脸颊。   郑易阳惊讶地瞪大眼睛,下意识地朝厉左看过去,只见刚才还笑的厉左敛回了笑,喉结明显的攒动了一下。   安琰确实清醒了一分,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把刘漠推了出去,刘漠本来就站不稳,直接摔倒在了地上,然后竟然睡着了。   “这家伙,是真喝多了。”付东也站不稳了,顺手把音乐关了,“四哥,咱们回去吧,我好困。”   “我好想睡觉。”安琰一个劲的打哈欠,眼睛也随之蒙上了水汽,头晕眼花的,他坐在了地上,趴在那就要睡。   “地上凉,不许睡。”厉左走了过去,把自己的外套套在他身上,“易阳,来把他扶我背上。”   郑易阳帮他把安琰放在了背上,厉左站起身背紧他,“易阳,易光,你俩个把他们扯车上吧。”   “四哥,漠儿和东子今晚去哪睡?”郑易阳道。   “都十二点多了,去哪都得爬楼。你俩把他们送漠儿家吧,省得爬楼了。”厉左说,“这样吧,我打出租车带安琰回家,你们开漠儿的车走。”   “那行,你回去小心点。”   “嗯,明再联系。”   厉左付过帐便背着安琰到路口打出租车。夜深人静车也少,安琰趴在厉左背上嘟囔,“带我去哪?”   “回家,回家就可以睡觉了。”   “我没家,我哪有……家,没有。”安琰迷糊中感觉冷,把自己贴厉左贴的更紧了。厉左心头一酸,语气更柔和了,“会有的。”   安琰多少听见点声音,掀开眼皮瞅眼前有两个厉左,“我不……想你结:婚,和别人生孩子。”   厉左没想到喝醉的安琰会这么说,扭头斜看了他一眼,“难道你不娶老婆吗?”   “你不娶,我就不,嫁。”安琰搂紧厉左的脖颈,用脸使劲地蹭他脖子,“好想睡。”   “呵呵呵……你是真喝多了,一个大男的,你要嫁谁啊?”正说着,一辆空出租车行驶过来了,厉左连忙摆手,出租车停下了。   已是深夜,旧楼楼道的声控灯不太亮,安琰家还是在五楼。昏暗的楼道看不清,厉左背着安琰上楼非常费劲,足足上了十分钟。   到了家,厉左把安琰撂在沙发上,倒了杯水喂他喝,“来,起来喝点水。”   安琰被扶起来,就着厉左的手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杯,“困。”   “上床睡。”厉左是真想把安琰直接扔到床上睡,可这一身衣服在酒吧里四处蹭了半天,肯定脏死了,他还是有点受不了。   厉左拽起安琰,一边脱他衣服一边说:“把衣服脱了睡得劲。来,胳膊抬起来。腿。”   安琰貌似听到了厉左的声音,除了内裤,很配合的把自己脱光了。   他侧躺在沙发上,身体又白又修长,也不知道是灯光的作用还是安琰白,厉左感觉眼前的男人有点晃人。   他在洗澡堂就没见过像安琰这么白皙,这么干净的人,可能是喝过酒,皮肤还散发着淡淡的红。明明一看就是男人的身体,偏偏这身体和他看过别的男人的感觉不一样。   “嗯。”安琰囔囔的吭了一声,厉左这才意识到自己看出神了,他为自己的举动感到惊讶和羞臊。   “什么啊,一个大男的长这么白。”厉左自喃,随后横抱起安琰去卧室,把他放到床上后,他去洗手间拿手巾。   待回来时,安琰竟然翻滚到了床边,半个身子都悬在了床外,晃晃悠悠的特别吓人。   厉左紧忙要过去扶他,可是已经晚了,安琰“啪”一声脸朝下的掉在了地板上,顿时把他疼醒了,厉左看的都替他疼。   “啊。”   “没事吧?”厉左扶起安琰坐起来,安琰坐在地板上,酒还没醒,他委屈地眨巴着眼睛看厉左,“你打我干什么?我也没做错事啊。”   厉左哑然失笑,弯腰把他从地上抱到床上,盖上被子,然后坐在床边用毛巾给他擦脸。   安琰在被窝里半睁着眼睛定定地看他,还从被子里掏出手让他擦,特别乖,“手也擦。”   “你倒是不客气。”厉左又给他擦手。   “生日,快乐,晚了……”安琰还没说完,困的就睁不开眼睛了。   “都过时间了,还快乐,伺候你有什么快乐,烦死了。”厉左笑意控制不住的从嘴角散出。替安琰盖紧被子,他便出了卧室,到客厅掏出了安琰送他的衣服,又笑。   “眼光也就凑合吧。”   厉左想起那哥几个,拽出手机拨通了郑易阳的电话。“易阳,送到了吗?”   “四哥,放心吧,送回漠儿家了,这家伙,吐的哪都是,可给他妈闹心完了。安琰怎么样?”   “非常安静的睡着了,那你和易光也早点睡吧。”   “行,那我挂了四哥。”   天太黑,郑易阳是开刘漠的车往家去,郑易光就坐在副驾驶,“哥,你说厉左对安琰是什么感情?”   “朋友呗。”   郑易光笑了下,那是只对郑易阳的笑,“你少装。别的男人看他们是正常关系,但是我们不一样,自然会看出别人看不出的事。”   “以后别乱说他们的事,四哥是直男,他对安琰确实不一样,但是究竟是种什么感情谁也不好说,我估计四哥他自己都弄不明白。”   “我敢说他们一定会在一起。”郑易光看向自家哥,“你看安琰那个样子,我看心里都挺不好受的,厉左肯定就是因为心疼才走到今天的照顾有佳。一个人对一个人心疼起来那就是没救了,从心疼到不知不觉的爱上,厉左迟早完。”   “比如我?”郑易阳温润一笑。   郑易光微微地咧开嘴角,“你说呢?”   “我知道我是完了。”   郑易光想了想,“哥,今晚咱们别回家了。”   “你确定?”   “你就会装。”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我们明天见 第36章 我就要跟着你   第二天一早,A市乌云侵袭,天空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噼里啪啦的雨点拍打在了窗户上,吵醒了睡觉的安琰。   他揉揉眼睛看下雨了,爬起床四处找厉左的身影,最后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应该是厉左送他回来的吧?那他怎么不在?哎,头疼,昨晚的事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安琰瞅自己的衣服都没了,“谁给我脱的?”   酒啊,真不是啥好东西。   正想着去洗漱,厉左推门进来了,而且全身湿透,碎发也在滴水,手里还提着一个大黑袋子。   “你去哪了?怎么没带伞?”安琰忙着上前。厉左脱下湿外套,让安琰离远点,“别把你弄湿了。”   “那你快点换衣服。”   安琰看地上的黑袋子,走过去去拆大袋子,猪肉、鱼肉、鸡肉、青菜、香肠、水果、精盐、酸奶、薯片,还有他之前说好吃的果冻,等等……   “我看冰箱里没有什么了,谁寻思走到半路下雨了。”厉左推开安琰,提着大袋子往厨房走,“你去洗脸穿衣服,我买了火勺,一会你喝点粥,酒后吃点热乎的好。”   安琰看厉左浑身滴水还在叮嘱他,眼眶一热,鼻子酸酸的。厉左听身后没动静,转过身去看他,笑了出来,“别给我整那要死的脸,还不快去穿衣服,也不嫌冷。”   “到底谁冷?你都湿了。”   “我把东西塞进冰箱再换。”厉左进了厨房。安琰跟着进去了,连推带扯的把他弄出了厨房,“你快去换衣服。”   “行行行,我先去冲澡。”   厉左冲过澡后,安琰进卫生间脱掉了内裤,闻着满屋的沐浴露味,就浮想出厉左矫健的身影。他走到淋浴下拧开了水龙头,温热的水从脖颈沿着轮廓滑落至脚底,想着满屋的香气都是厉左留下的,他似乎有点迷醉,发热。   从来就没人对他那么好过,好到他无法抗拒,如果……厉左那么好的男人这辈子都是他的该多好。   安琰啪啪拍自己的脸,哎哎哎,不要乱想了,不可能的。   他出来时厉左在厨房里熬粥,他大吃一惊,“你不是不会做饭吗?”   “谁说我会了?不过粥还是比较简单的,上网一查就知道了。”厉左穿上了安琰给他买的那身衣服。果然如安琰所想,他俊逸的身躯穿上极为英俊。   “你穿这衣服真好看。”   厉左关掉燃起,“也不看多少钱。来,把粥端走,开饭。”   两个人做到小饭桌前,安琰喝了一口暖呼呼的粥,“昨天晚上我有没有做什么不堪入眼的事?”   “你全不记得?”厉左咬了一口火勺。   安琰摇头,“我就记得刘漠一个劲让我喝酒,然后就……一片空白。”   “喝酒都那样,我也有过,放心吧,你挺安静的,不像刘漠吐的哪都是。”   安琰用勺子搅粥,害羞地低下头:“昨晚的衣服,是你给我脱的吗?”   厉左抬眸看他一眼,“我才懒得管你,喝的醉醺醺的,烦死。从酒吧回来我就把你扔床上了,洗完澡出来你就自己进被窝睡了。”   “我自己进的被窝啊,”安琰想想还是没印象,“那我喝醉还挺有理智的。”   厉左想,如果他要是把安琰跳舞的事说出来,这小子说不定脸红什么样?   霏落的小雨灌透着复古小城,街道房屋寖透的湿漉漉的。厉左没回家,安琰就让他教自己外语,学了一会,两个人就趴在窗台上聊天,看雨。   “都十一月份了,估计再下就该是雪了。”安琰说,“我以前特别喜欢冬天,因为冬天我就窝在家里看电视看雪,哪也不去。后来车祸补偿款用完了,就不喜欢冬天了,因为出去好冷。”   “小时候自己过的很苦吧?”厉左问。   安琰看着窗外苦笑,“其实一直都很苦,不是生活苦,而是心里苦。如果我早点遇见你就好了,那样我一定会很开心的。”   “我有那么好吗?”厉左挑眉,有点小得意。   “从小到大你对我最好了。”安琰呲牙笑。   “不要太当事,我对别人也好着呢。”厉左扬唇笑,心里暗忖,从小到大我也是第一次对别人这么好了。   安琰撇嘴,“你买那么多菜,中午吃什么?”   “随便。”   “要不中午把刘漠他们都叫来吧?”安琰提议。   “那你得做多少菜?他们几个可能吃啊。”   “没事,有这么多朋友我高兴。”   厉左点点头,“那好,一会我给他们打电话。”   十一点多钟,刘漠和付东就来了,还买了东西。安琰推脱再三,最后还是很不好意思的收下了,“下回你们不要买东西了,再买我一定不会收。”   “行行行,听你的。”刘漠在哪也闲不住,在屋里左看看右摸摸。   “易阳和易光他们不来吗?”安琰问。   “来不了,说有事。”刘漠坐在了沙发上,拿起一个橘子剥皮,“你们说,易阳把我车开走了,到现在都没送回来?去哪了?”   高大的付东椅在窗边抽烟,“不就一个车嘛,你叨咕什么。”   “他说有事要办,我就想知道嘛。“刘漠说,“四哥,昨晚你可没喝醉啊,不够意思。”   厉左淡淡地暼他一眼,“你话怎么那么多?”   “都不说话有什么意思,也多亏我才有好气氛。”刘漠回头瞅厨房里的安琰,小声问厉左,“四哥,安琰的疤没办法治吗?”   “咱们城市是不行,疤太深了,我估计很难。”厉左道。   刘漠叹口气,“怪可怜的,难怪你突然对他那么好。”   “你也觉得我对对他好是正确的吧?”厉左突然问。   “这话什么意思?”刘漠不太懂。   “对他好就应该帮他做午饭是吧?”厉左早就想帮安琰忙活了,可看哥几个在这又拉不下脸。   付东想笑,“四哥,你想去就去吧,我们不说什么。”   “操。”厉左笑骂一声就去厨房了,“还有什么没弄的?我帮你。”   安琰看他进来帮忙,连忙去推他,“不用不用,都是油烟,你快出去吧。”   “别跟我废话,我没那么多耐性。”说罢,厉左走到菜板前,“这青椒切什么?”   安琰知道厉左要做的事根本阻止不了,说多了就会发火,“切丁,你会切吗?”   “操,啥不会。”厉左切的很笨,可左切右切切出来的也是丁,就是大小不一。   刘漠推开了一扇窗,深吸一口气,“下雨时就是清爽。”   “哎,漠儿,你看四哥。”付东用肩膀撞了下刘漠,刘漠回身椅在窗边,往厨房那边看。厉左高大的往那一站,瘦长的安琰就在旁边和他有说有笑的,要不是都是男的,刘漠都怀疑这两个人在处对象。   “四哥是不是被鬼附身了?他啥时候学的切菜?”   “你忘了他前几天老是回家。”   “不是我说,他对安琰也太好了吧,他都没对我那么好过。”刘漠说。   付东掐灭烟,耍笑,“要不你也去把脸上划两道疤。”   “操,这事你也开玩笑,让四哥听到肯定训你。”   “也是哈。”付东道,“你知道吗?你昨天喝醉亲安琰的脸了。”   “啥?”刘漠一脸懵逼,“我怎么没印象。”   “你这一喝酒就短路的脑袋能记住什么?我可是喝醉酒还能清醒的人。”   “切,亲了就亲了,又不是大姑娘,都是哥们亲一下怕啥。”刘漠满不在乎,晃悠地来到了厨房门口,“安琰,昨晚我亲你你还有印象吗?”   厉左脸色立时变了,安琰一愣,随后一想涉及到亲,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连说话都磕巴了,“你,你,你,啥时候亲我了?”   “东子说的,四哥你都没喝醉,难道你没看到?还是东子喝多了眼花?”刘漠疑惑。   安琰悄悄地去看厉左,厉左黑着一张脸没搭话,菜刀“啪”一声,把黄瓜拍稀碎稀碎的。   刘漠莫名的身子一紧,“四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也没说什么啊?”   厉左漫不经心的回头瞅他,语气一如既往的淡,明明听着没什么脾气,可看脸就是不乐意的样,“我也没说你什么啊?我在拍黄瓜,难道你没吃过?”   “哈哈,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呢?”刘漠感觉四哥就是不乐意了,扭头溜了。   厉左去冰箱翻东西,安琰凑了上去,“昨晚刘漠真的亲我了吗?”   “没看到。”厉左斩钉截铁。   “哦。”安琰看看菜板上稀碎的黄瓜,又说,“不是要黄瓜切丝吗?怎么拍碎了?”   “忘了。”厉左索然无味。   安琰见他不太想和自己说话,就眯到一边去做饭。   小饭桌不够大,午饭安琰就端到了茶桌上,刘漠又搬过两个小凳子准备开吃。   清蒸鱼,宫保肉丁,椒盐虾,油焖尖椒,色香味俱全。刘漠看着一顿流口水,“安琰,你别说哈,做的还真挺好。”   “是不错,感觉比我妈做的好。”付东也坐了下来。刘漠迫不及待的夹了一口尖椒,“嗯,好吃,东子你尝尝。”   “确实好吃。”付东又夹了鱼,鲜嫩味香。   厉左坐了过来,又朝厨房喊:“别忙活了,快过来吃。”   “来了。”安琰又端上一盘香肠,坐在了厉左身边,“这些菜都是厉左买的。”   “四哥买的也做不出这么多好吃的,你这是存心让我多上你这吃饭。”刘漠边吃边说。   “欢迎你们经常来啊,我这还是头一次这么热闹。”安琰心里高兴,笑容一直挂在嘴上。   “这是你说的,别到时烦我。”刘漠说。   “不会不会。”安琰嘿嘿笑。   厉左见刘漠一直吃大虾,伸手夹了好几个大虾扔到安琰碗里,很不耐的说:“快吃吧,傻笑什么?”   “哦。”安琰也习惯了厉左的语气,听话的抱起饭碗吃虾,“这虾肉真多。”   厉左一挑眉。当然,这些大虾是新鲜的,知道安琰爱吃虾,他排队买了多半天呢,不然也不会被雨淋。   这个椒盐虾十分对刘漠的胃口,他是一只接着一只吃。厉左看安琰也没夹几只,用筷子很不客气地打开刘漠去夹虾的筷子,“你家没有虾啊?”   刘漠懵圈,抬头看厉左,“有啊,怎么了?”   不仅刘漠,安琰和付东也不解的看过来。厉左瞅瞅几人,浑身不自在,别扭的扔了一句话,“安琰喜欢吃虾。”   安琰按耐不住喜悦,腾一下脸就红了。   “啊,这个意思啊,那我不吃虾了,下回我想吃安琰做的虾,就拿我家的虾来。”刘漠说。   吃着吃着,刘漠就时不时的打量安琰的疤。安琰也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变得拘谨起来。   “安琰,你这个疤吧确实挺深的……”刘漠还没说完,厉左便瞪了过来,那意思就是你再多说一个字试试。   刘漠委屈啊,“四哥,我没别的意思。你看你,咱们俩处那么久了,你都不了解我,我不是要给安琰添堵。我是想把安琰的情况和我爸说说,我爸经常出差,可以四处找人打听打听嘛,看能不能治疗好安琰的疤。”   “行了,四哥错了。”厉左生怕惹刘漠不高兴,毕竟刘漠家确实有实力能帮安琰。   “这还差不多。”刘漠嘟囔。   安琰放下筷子,有点紧张又期待地问:“我这个疤真的能治吗?”   “我也不清楚,但是至少能帮你打听哪治疗的好。”刘漠道,“吃完饭我给你的疤拍下来,到时候让我爸给你问问。不过可能会久一点,毕竟我爸他太忙,而且要找就要给你找最好的医院,那就需要时间了。”   安琰高兴的连忙点头,“我能等我能等。”   都十多年了也不差一个月两个月。   难怪厉左喜欢看安琰笑,连刘漠看到他发自内心的笑,都觉得这样的安琰更有活力,“心放肚子里吧,一定给你办妥。”   “谢谢你啊,刘漠。”安琰兴高采烈的去看厉左,厉左朝他笑下。   刘漠和付东待到晚上才走,雨还在下,厉左也没打算回去,仿佛把这当成了另一个家。   他从浴室出来,看安琰在卧室笑,不知道在笑什么,“你笑什么呢?”   安琰凑到厉左面前,用手把疤遮了起来,笑嘻嘻地问:“我要是没疤了,是不是也很好看?”   他把疤遮住,露出的地方白净又光滑,而且五官生的精致无比,真的可以用美这个字形容。   厉左知道安琰是个俊逸的小伙,可真当把疤遮住只看别的地方,确实有一点意外他长的这么好看,尤其是那张淡红的嘴唇。   “也就那样吧。”   安琰也不失望,把手放了下来,扑进了被窝里,“只要疤没了,好不好看都无所谓。厉左,你说刘漠真的能给我找到好的医院吗?”   “他这人虽说不靠谱,但是答应的事肯定会做,放心吧。”厉左拿着一本书和一支笔上了床,“来吧,该学习了。”   安琰立马坐到他身边,瞅着厉左的英俊的脸说:“我要一辈子跟着你。”   不管你结不结婚,我就要跟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二宝挥了挥手绢,“我们明天见。” 第37章 我的妈呀   一辈子要说指人一生的时间,那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如果是指一个人的一生,那一辈子对于这个人是最久的概念。   厉左听安琰说要跟他一辈子,憋不住笑,“你也就现在说说,到时候找到女朋友就不跟我过一辈子了。”   安琰撇撇嘴,钻进了被窝,“总提女朋友,你就那么想找女朋友?”   “喂,我说的是你。”厉左盘腿,面对面和安琰坐着。安琰撅撅嘴,眼睛四处瞄着。   “我不找女朋友。”   厉左轻笑,“不结婚?”   安琰瞅他一眼又看别处,“不结婚。”   “好,这是你说的,你要结婚看我不把你另一半的腿打折。”厉左知道安琰也就那么说说,不过……他倒觉得安琰找的人应该是个强人,照顾他的人。   “你怎么不说把我腿打折?”   厉左想都没想,“心疼你啊。”   安琰咧嘴乐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厉左心里有多重,但是他知道厉左在他心里有多重要。   自从其他的兄弟知道安琰的疤后,安琰在他们面前就自在很多,中午没事他就去寝室待着,哪怕厉左不在他也不怕出事。   周三的中午安琰又来了,可是厉左还是不在。已经连着三天了,厉左都没在寝室,而且放学也没空搭理他。   “厉左这几天去哪了?”安琰坐在了厉左的床铺上,这是厉左只对他允许的。   刘漠正在自己的床铺玩电脑,“不知道,晚上也不在寝室住,问他他也不说。”   “都不住寝室吗?”安琰问。   “是啊,从周一开始就没有。”付东一边玩手机一边说,“哎,你们说,四哥不会谈恋爱了吧?”   这一说,刘漠玩电脑的兴趣都没了,好奇心又燃起来了,“你这个猜测有点意思。”   郑易阳突然从书里抬起头,“你们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追四哥一年多的那个女的最近放假,周日她还问我厉左的情况呢。”   “真的?”刘漠情绪高涨了,“看来我得好好侦查一下了。”   “咂咂咂,真不知道四哥那样的性子谈起恋爱是怎么样的?”付东不敢想象。   “恋爱不都是火热的嘛,尤其做、爱,再冷的男人也会融化的。”刘漠笑说。   “你得了,四哥可不是你。”郑易阳道。   “但是四哥是男人啊,上次被我那么质疑完,四哥更得热情。”   安琰越听心越不舒服,眉头紧紧地揪在了一起,“我有点事,先走了。”   “什么事啊?用不用我们一起去?”刘漠问。   “不用。”安琰出了寝室也不知道去哪,走着走着就上了天台的玻璃屋,犹豫了半天,他决定给厉左打个电话。   电话一通,厉左先说的,“有事吗?”   “没事,你今晚能去我家吗?我想让你教我学习。”   “今晚不行,周六晚上吧。”   “哦。”安琰失落地低下头,“你最近忙什么呢?”   “我……”厉左刚说一个字,电话里传来女人的喊声,“厉左,好了吗?”   “行了,我先挂了。”   安琰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怅然若失。厉左真的交女朋友了吗?那女的是谁?   而此时的厉左正在家学做饭,他妈妈中午没空,所以教他的是邻居家的阿姨。   一直到了周五,安琰也没见到厉左一面,每天中午他就和王浩然聊天,尽量不去想厉左,这也让他明白自己真的缺不了厉左。   周六的大课,安琰早早就去了,还在厉左经常坐的位置等他,直到快到上课,□□才悠悠的来了。   他瞅着厉左的身形,依然那么洒脱,那么帅气,那么魅力十足。   “安琰,来的挺早啊。”刘漠说。   几个人坐下了,安琰去看厉左,厉左也扭过了头,微笑着说:“这几天过的怎么样?”   不好,很不好。安琰心里那么想,嘴上却没那么说:“还是那样。你最近去干什么了?”   厉左唇一勾,“有点小事。”   “今晚你能去我那吗?”安琰忐忑不安地问。   “好啊。”厉左终于学到了做菜的方法,心里有点小高兴。   “你好像心情很好,是不是遇见什么好事了?”安琰无精打采地问。   厉左把胳膊搭在了安琰的肩上,笑着道:“这几天我学会了一种技能,算不算好事?”   “技能?你这几天去学东西了?”安琰眼前一亮,“不是去扯没用的?”   “什么叫扯没用的。我去学东西了,等以后给你看。”   安琰这几天灰暗的心终于又正常的跳动了,甚至比平时又多跳快几分,“我还以为你不搭理我是因为交女朋友了。”   “操,谁说的?”厉左说。   安琰一想这几天的忧心忡忡都来自于那边的三个人,突然想看那几个人惨点。他趴到厉左的耳边,轻声说:“他们仨说的,说你交女朋友,刘漠还说你被他质疑完那种事,你会对别人更火热来证明自己没事。”   厉左一听顿时笑脸没了,瞅旁边的仨人一人抱个手机玩的很是高兴,他拿起安琰的教学书,卷成了个筒,照着那三个人的脑袋一人来了一下子。   “啊——”   “啊——”   “啊——”   把那仨个打的很不满,刘漠嚷嚷,“四哥,我又怎么了?”   “你们说,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又在背后议论我什么了?哪来的女朋友?还摆脱质疑!”厉左训斥。   那仨人齐刷刷地瞅向安琰,安琰微微一笑,把头扭到了一边不看他们,还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问你们话呢?瞅安琰干什么?”厉左眼睛一瞪,那仨人就老实了。   “这事不是我说的,是东子先提到的。”刘漠把责任推了。   厉左瞄向付东,付东眨眨眼睛,“是易阳说那个追你的女人回来了,我们才认为是的。”   郑易阳又忙接着,“我就是一说,是漠儿最后下的定论,还说什么质疑的那种事。”   刘漠挠挠头,嘀咕,“怎么又回我这了。”   没等出口说,厉左用书筒揍了两下刘漠的头,把刘漠揍的大气不敢喘一个,指控安琰,“你怎么不打安琰?那天他也在。”   厉左去看安琰,安琰转过头就是一副绵羊样,弱弱的只会挑起厉左心底最软的地方,哪还能打。   “我那天一句话都没掺和,我就问你去哪了。”   “还你书。”厉左把书还回安琰面前,要不是在这,那边的刘漠一定会发出不满的咆哮。   “四哥,你,你,”   刘漠你了两声,厉左暼他一眼,“闭嘴吧。”   “你等下课的。”刘漠放话了。   厉昌强来了,课正式开始了,然而到了下课,刘漠又是往常一副嬉皮笑脸,不着调的样,早把课上的话忘没了。   大课后,安琰和厉教授聊起了外语,厉左就在一旁无聊的听着。   “你回家吗?”厉教授上车前问。   厉左摆摆手,“不回不回,你先走吧。”   “那晚上呢?”   “不回。”   “一天给你野的。”厉教授拉开车门,“安琰,回去把我今天给你的资料再好好看看。”   “谢谢厉叔。”安琰抱着资料说。   厉教授车开走后,厉左说:“一会你先走吧,我下午有点事,晚上去你那。”   “什么事啊?不能带我去吗?”安琰眨巴眼睛问。   “放心,我肯定早点去你那。”厉左委婉的拒绝了。   “那好吧。”   安琰出了校门口,王浩然正在门口买水果,他看到安琰喊了一声,“安琰。”   王浩然跑了过来,把袋子里的橘子给安琰拿两个。安琰拒绝了,“我家有,你留着吃吧。”   “你下午有事吗?”王浩然也习惯了安琰的拒绝,把橘子收了回来。   “下午没什么事。”   “那下午跟我去商场吧,我想买两件过冬的衣服。”   安琰想厉左下午也不来,就答应了,“那好吧,不过事先说明,你不许给我买任何东西。”   “知道啊。”王浩然笑说,“那我先回寝室换衣服了,你回家吃饭,然后商场碰面。”   “行,那我走了。”   王浩然进了学校,看到厉左和他那三兄弟在往出走。厉左还淡漠地扫了他一眼。   自从上次安琰肠胃不舒服后,厉左就想着中午在哪给安琰买盒饭吃,可想来想去还是自己做最干净。   这两周厉左没给安琰订外面的饭,安琰都是在食堂买的,还是一如既往的白饭和小咸菜。   他也不缺营养,可厉左就看不了他吃的那么不好。这不学完了做饭,他决定去买锅碗瓢盆,在寝室做。   付东去找新女朋友了,郑易阳回家看弟弟了,只有刘漠没事,陪着厉左晃悠到了超市,刘漠非常不理解厉左的举动。   “四哥,安琰不就中午一顿饭吗?你至于要亲手做吗?大不了我给他订饭,一顿最少也就十块钱呗。”   “有点钱少得瑟,安琰要是接受你的钱才怪。”厉左挑了几个盆放入购物车中,“我啊,也算提前当个好老公了,等以后有了媳妇我这做饭的技巧不就用上了。”   “你行了,连女人你都不感兴趣,等你结婚我孩子都上大学了。”刘漠脑瓜子一动,为自己的想法感到诧异,“四哥,你不会对男的感兴趣吧?”   厉左淡然的瞅向他,“我看见你就想吐,你说我还感兴趣吗?”   “你真奇怪,男的女的都不感兴趣。”   “漠儿,我不像你和东子似的,对感情也就一时玩玩。我不管是在上学还是将来工作,我想的那个人是我希望过一辈子的人,第一次也得给另一半。”厉左难得的对感情的事吐出心声。   刘漠被震住了,“四哥,真不知道你对感情这么认真,还第一次得留着,太正经了,那你就没有心动的?”   “要说是那种心脏扑通扑通狂跳的还真没碰见。”厉左又弄了一大推调料扔进了购物车,“走,去看看电磁炉。”   刘漠看购物车里的东西差点不认识厉左了,“我的妈呀,你这是转性了怎么的?你对安琰这么好,要不安琰嫁你得了。”   刘漠只是随口一说,厉左脑袋却跟着转了下,还说:“可惜他是男的。”   作者有话要说:   日子是过出来的,安琰的幸福也是积累来的,而厉左这个傻呵呵的大直男竟察觉不出自己要弯了。   还有小天使们,你们追文辛苦了~ 第38章 捣乱   东大的寝室比较大,厉左把买的电磁炉和大马勺放在了付东的书桌,又专门买了存物箱放盆和碗之类的杂物。   刘漠全程都像看怪物一样吃惊,“四哥,你变了,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四哥了。”   “滚犊子。”厉左终于收拾好了,看了眼手表已经四点了,“行了,我该走了。”   “去安琰那?”   “嗯。”厉左瞅向刘漠,“一起下去。再告诉你一遍,不许跟安琰说,要是别的寝室发现咱们做饭,就说是你做的。”   刘漠扁扁嘴,“为啥是我?”   “咱俩不是最好嘛,你就照顾照顾你四哥的面子吧。”厉左一胳膊揽过刘漠的肩,刘漠不愿地瞅他一眼。   “我们绝交吧。”   “操。”   安琰在家把头洗了,又换了干净的衣服,然后就趴在窗台边看书,顺便看厉左来没来。   “叮咛”一声来了条信息。安琰放下书,点开一看是厉左。「我在楼下,带你去个地方。」   安琰连忙趴在窗户看,见厉左松散地椅在刘漠的机车上,嘴里叼着烟,痞帅的撩人。他拿上手机,穿上大衣就下楼了。   “我们去哪啊?”   厉左从兜里掏出两张电影票,笑了笑,“东子给的,原本是他和女朋友去看的,结果吵架了。”   “真的?那我又能看电影了。”安琰接过电影票,“科幻片啊,东子他女朋友居然爱看科幻片。”   “吃饭了吗?”厉左问。   安琰摇摇头,“我还想等你来了一起吃那。”   “有什么想吃的吗?我请你。”厉左跨上摩托车,安琰紧接着就上去了,还搂了上去。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汉堡?”厉左回头去问,谁料安琰的脸近在咫尺,要不是安琰戴口罩,这会恐怕碰上了。   目光相撞,两人都一愣,凝视了半天才错开头。安琰脸上荡起了红晕,声音细弱:“我吃什么都行。”   厉左也有点尴尬,连话都没说便启动了车。安琰不敢抱太紧了,在保持不掉下去的情况下抱着厉左。   A市就一家电影院,在市中心,街道两边专卖店,快餐店这类的应有尽有。安琰跟厉左来到了一家汉堡店,他瞅着门口立的牌子,连忙抓住厉左的胳膊,“厉左,这里也太贵了,我们还是去吃点别的吧?”   “我请客你怕啥?”   “别进去了。哎,那边有卖小笼包的,我不爱吃汉堡。”说罢,安琰不等厉左同意就忙走了过去。   厉左撇向牌子——「今日特价,汉堡套餐二十五元。」   安琰走到小笼包店门口,老板热情的招待,“来小伙,屋里进。”   “你这一屉多少钱?”   “五块钱一屉,准让你吃饱。”   “好。”安琰乐了,回头去找厉左。厉左慢悠悠过来了,“吃小笼包啊?”   安琰点头,“我们去电影院那边的公园吃好不好?”   “嗯。”厉左兴致索然,掏出钱包,“来三屉。”   “好嘞,小菜粥来点不?”老板说。   “不用了。”安琰忙说,他扭头看厉左一直皱眉,好像很不耐烦,他知道自己是挺扫兴的。   安琰提上小笼包,两个人便往小公园走。十一月份天短,五点多钟天已经黑了,昏黄的路灯把街道染了光晕,照在这所老城,柔美又透着故事感。   “对不起。”   厉左耳边突然响起安琰的道歉,他看了过去,“干嘛?”   “出来散心还让你扫兴。”安琰自卑,而且是从骨子里散发的自卑,他总是希望和别人相处的好,偏偏自己又不讨喜,有时他都讨厌自己。他也很敏感,生怕别人有情绪是因为自己。   “我就是想替你省点钱,我知道自己这样特别讨厌,特别容易让别人烦,谁跟我在一起都觉的无趣,我就是这么招人烦。对不起,你别烦我。”安琰说着说着都快哭了。   厉左瞅安琰小心翼翼的样,心像压着大石头似的,堵的难受。这是安琰头次这么和他说话,他想平时都带点小要强的安琰,其实早就在脸毁的那刻就已经对自己自厌了。   没爸没妈,他可以想像五六岁的安琰有多害怕,一路成长的过程有多难,安琰需要细心的呵护,说的再腻一点,就是需要宠。   厉左嘴上没□□慰,反而还逗他,“你是想让我抱吗?”   安琰扭头瞅他,一头雾水。   厉左唇角一勾,说的头头是道,“一般吧,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表现出可怜时都是想要讨抱,而且故意装可怜,怎么?你想要我抱?我可是只抱女生的。”   “我就是在讨抱。”厉左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安琰就抱上了厉左的腰,“我命令你不准讨厌我!你要敢,我就敢……”   “敢什么?”   “和你同归于尽。”安琰开玩笑的同时,更加抱紧了让他心暖的男人。   腰间的手勒的厉左有点压气,可嘴上还没个正经的,“呵,不至于吧,你这是赖定我了。”   “就是赖定你。”安琰趴在厉左耳边说。两人黏在一起不像是兄弟,倒是像情侣。   过往的人都投来了异样的目光,厉左瞅瞅旁人,也感觉他和安琰之间的相处有些奇怪。   “一会包子凉了。”   安琰缓缓地松开厉左,再瞅厉左时就不好意思了。厉左看他那样,不禁失笑,“哈哈哈……这会你不好意思了,刚才抱时也没见你害羞,你看看,他们都瞅咱俩呢。”   安琰四处扫扫,确实有人看,他赶紧拽上厉左的胳膊走,“吃包子。”   傻乎乎的样吧。厉左暗忖。   看过电影已经八点多钟了,由于是周六,街上很多年轻人还沉迷在这夜色中。   “咱俩去趟超市吧,我得买内裤。”厉左说。之前想着买,却还是忘了。   “哦,去我家那边的小卖店,还是那个大超市?”安琰问。   “大超市款式多。”   安琰平时都不来大超市,因为里面的东西都稍微贵一点点,不过大超市有大超市的好处,那就是屋里明亮干净,还随便挑选。   厉左来到了内裤区,左看看右看看,“你说拿什么颜色的?”   安琰平时买内裤都是拿着就走,根本不好意思多挑,他瞅着一排内裤,想厉左挺白,而且属于那种宽肩窄臀的那种完美比例,除了接受不了太艳丽的颜色,都挺好看。   他看厉左拿起一条过年穿的那种红内裤,眼睛都瞪直了,连忙上前挥手,“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厉左是存心想逗安琰,还放到腰上让他看,嘴角一扯,“不骚吗?”   “骚什么骚?”安琰觉得好辣眼睛,四处张望有没有人,一手强行拽下了红内裤,挂了上去,挑了一款灰色的给他,“我能接受这种低调的颜色。”   厉左看了看灰色的,还假装去看红内裤,“我觉得还是红色的好看。”   说完,厉左自己都憋不住呵呵笑了出来,安琰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瞪了他一眼,站在那撅起嘴,“我看你才是真烦人。”   “不过我倒是觉得你穿红色的好看,那么白,再穿红色,想想都骚。”   安琰越听越不好意思,扭头就走了,“你自己挑吧。”   厉左就喜欢这样无忧无虑的安琰,他拿了五条低调的内裤,转头看到那边有一款时尚的红色内裤挺好看,想到安琰白,就给他拿了一条。   他跟上安琰,安琰一看他真拿红色内裤了,眼睛直了,有点不可思议,“你真拿了?你品味没这么张扬吧?一个大男的穿这种颜色。”   厉左痞笑,头一歪,在安琰耳边小声说:“给你买的。”   安琰顿时驻足了,唰一下,脸比内裤都红。他反应过来见厉左走远,快步跟了上去,“我告诉你厉左,我不要。”   “反正我买。”厉左拿一包奶看了看,根本没在意安琰的话。   “你买我也不穿。”安琰皱皱眉,“谁男的穿这种大红色。”   “那是他们黄皮肤,穿不好看,你白,好看。”厉左又拿起一根盐水肠。安琰跟在身后撇撇嘴,“你就会玩我。”   厉左回头看他,玩味一笑:“你真挺白的。”   “你干嘛老是说人家白,还在这种地方。”安琰炸毛了,走了。什么啊!整的好像不是正常关系似的。   厉左由不得笑一声,再跟上安琰时,他手里的红内裤不见了,安琰这才自在点。   “走吧,去结账。”厉左说。   一共五个收银台,都有人排队,厉左挑了最少的排。可能缝隙有点大,有个四十多岁的妇女挤进了中间,还回头看看后面的两个人,完全不觉得自己插队有错。   安琰和厉左对视了一眼,厉左看收银台旁边都设有卖套套的货架子,就在女人往前上了一步时,他瞅无人看这边,伸手把十多盒套套全扔进了女人身后的购物筐里。   胖女人毫无察觉,还在嘎嘣嘎嘣的吃方便面。   安琰一看害怕的心都突突了,可怕被发现,然后被胖女人骂一顿。他还在愣神,厉左拽着他走到了别的收银台,安琰是既想笑又心慌。   “没事吧?”   “这能有什么事。”   胖女人后面又排了一个妇女,没一会就到胖女人结账了,她把购物筐放到收银台,还把手中的方便面让收银员扫了一下,随后继续吃。   安琰和厉左眼睛都在注视着那边。收银员扫完码了,报了钱数。胖女人感觉钱数不对,去看看,一看傻眼了,“这哪来的玩意?”   “这是你购物筐里的,当然是你买的。”收银员说。   “我有病啊,我买这么多?”胖女人向后瞅,目标定准了身后的女人,很不客气地问,“是不是你的?”   那女人不屑地瞄她一眼,“我没那么强的欲望,买那么多。”   “哎,你这女人怎么说话那!肯定就是你放的。”   “你有什么证据诬赖我?”   …………   你一句我一句,那边吵起来了,越吵声越大,旁人都看了过去。   安琰乐的两眼睛都弯了,厉左看他笑,唇一勾,把钱付了,顺手拽上安琰,“走吧。”   “你太坏了。”安琰笑说。   等到了家,厉左把那条红内裤拿出来时,安琰整个人都不好了。   “它怎么又到我家了?不是放回去了吗?”   “都说给你买的。”   “厉左!”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安琰真的是特别干净的那种男生,又白又嫩的,好想蹂|躏,哈哈。”厉老大邪恶了。 第39章 谁都不好使   周日早晨,细碎的阳光从窗户照了进来,吃过饭,安琰拿了四百块钱放到了正在吃饭的厉左面前。   厉左喝口粥挑眉,“几个意思?”   “之前去乡下你不是给了我钱吗,你说等我赚了钱给你,我交了供暖费,先还你四百。”安琰坐在了椅子上。   “那行,等一会我回家把你给我买的那衣服钱给你。”厉左当时就那么说,没想到安琰这么当真。   “那衣服是我给你买的礼物。”   “那我就不能给你钱了?也是礼物啊。”厉左不大高兴。   “那不一样,你给我的菜就是礼物,我愿意接受,钱要还,不是你说挣钱还你。”安琰说。   厉左真是说不过安琰,只好收了,“那你够用吗?”   “够用,我一天花不了什么钱。”   “那没钱吱声,别闷闷的自己想招。”   “知道。”安琰喝口粥,“一会你回家吗?”   “嗯。”厉左吃口菜,突然冒出个想法,“我带你去我家吧?我爸妈还经常说让你去。”   “可以吗?万一非要我吃饭,我的疤不就被发现了?”安琰十分想看厉左住的地方。   “那就趁中午回去,然后说吃过了。”   安琰高兴地点头,“那我去,我去。”   “我家也是单元楼,就是比你这新些,可没漠儿家有钱。”   “我才不在乎那些。”   厉左家的装潢不是那种华丽大气风格,只是简单的北欧风格,两室一厅,还有书房,尤其是卫生间超大。两个人到厉左家时,律师妈妈和教授爸爸在吃饭。   律师妈妈一看安琰来了,非常热情,“小安来了,来来来,正好刚吃上,我再去给你炒两个菜。”   “谢谢了阿姨,我俩来时吃过了。”安琰客气有礼。   “再吃点。”教授爸爸说。   “哪有那么大肚子吃。”厉左说,“走,我带你去我房间。”   “儿子,给小安拿点水果。”律师妈妈喊。   “知道了。”厉左领安琰进了厉左的房间。房间很大很温馨,也属北欧风格,而且在窗边有张书桌,一抬头就能看到窗外,书桌最右边是小飘窗,很有感觉。   “怎么样?”厉左问。   安琰四处环视,“好看,这飘窗好。”   “你坐吧,我去给你拿点吃的。”厉左出了房间,律师妈妈说,“儿子,晚上留安琰在这吃。”   “他有事。”厉左进厨房翻出葡萄,山竹和香蕉,“妈,什么时候买的山竹?”   “今早啊,可好吃了,你给小安多拿点。”   “知道。”厉左拿着水果回了房,安琰在看他的相册,“你小时候好可爱。”   “傻里傻气的,哪可爱。”厉左把山竹皮剥开递到安琰面前,“来,先吃再看。”   “我还是戴着口罩吧,万一被看见怎么办?”安琰心有担忧。   “放心吧,我爸妈进我屋前都会敲门,快吃。”   安琰接过从没吃过的山竹,尝了一口非常甜,“好甜。”   “这还有呢,吃吧。”厉左坐在了书桌前的椅子上,剥了根香蕉吃。   两人有说有笑有吃的正高兴,门毫无预兆的开了,律师妈妈趴在门边说:“儿子,厨房里……”   她眼神在安琰身上定住了,事太过突然,安琰的口罩只戴了一半,疤痕也露了一半。   厉左紧忙起身挡在安琰面前,语气有点不佳,“妈,你怎么不敲门?”   “我早上还买了草莓,去拿点吃。”律师妈妈又瞅了安琰一眼,关门出去了。   安琰惶恐不安,紧张地站了起来,“厉左,阿姨是不是看见了?我还是走吧。”   “你先坐着,我出去看看。”   安琰拽住厉左的胳膊,甚是害怕,“厉左,万一阿姨不让你和我再来往怎么办?”   “我想要和谁来往是我自己的事,放心吧。”厉左微微一笑,出了房间,他瞅自家爸妈已经吃过饭,正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   “妈,你刚才看到安琰了吗?是不是很好看?”   律师妈妈最拿手的就是谈判,自然心理素质极高,她还是一副老样子,“你挡的那么及时,妈哪里看到了,要不你叫安琰出来呗。这有草莓,可甜了。”   厉左也摸不透自己妈现在是什么情况,“不用了,我去厨房给他洗点。”   他前脚一进厨房,律师妈妈就去推厉教授,厉教授为难的蹙眉,低声说:“你那么做,厉左肯定生气。小安他什么样子能怎么的?”   “你没看到,可吓人了,他万一有什么毛病传染给厉左怎么办?”律师妈妈瞅着厨房,怕厉左出来,“你快点。”   厉教授吁口气,从沙发上起来了,喊着,“厉左,你来一下书房,我给小安又找了几本教材,你现在让他看看,不懂的我给他讲。”   “你送去呗。”厉左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草莓。   “你刚才对你妈都不是好脸,我可不去。”   厉左跟进了书房,厉教授就去书柜里翻。那边的律师妈妈立刻进了厉左的房间,安琰一看她自己进来,紧张地站在书桌前不敢动。   “阿姨。”   “小安啊。”律师妈妈笑吟吟的坐了下来,语气非常和善,“你和我们厉左也相处挺久了,我和你叔叔一般都不太管他和什么人相处,但是和他相处的这个人呢,我们给了他要求,那就是一定要真诚,不撒谎,其余的我们都能包容。如果一个人他连最起码的坦诚都不能做到,我们是不会让他和厉左相处的。你呢?小安,听说你戴口罩是因为病,是吗?”   不愧是律师,这一番和蔼可亲的话就把安琰说的无法回答,不能撒谎,那要摘口罩吗?那万一她嫌弃他不让厉左和他来往。   律师妈妈目光深沉地盯着安琰,那种眼神和厉左烦躁时极像,冷锐又淡漠。安琰扫了一眼她的眼神就浑身忐忑,手足无措的站在那,不知该怎么回答。   “有那么难回答吗?”律师妈妈还是亲切的说。   “我,我……”安琰脸色惨白,不敢抬头。   厉左看他爸爸还没找出资料,有点不耐烦,“爸,你还能找到不?”   “奇了怪了,哪去了?”厉教授骗人就心虚,一把汗一把汗的出。   “行了,你先找吧。”厉左刚走,厉教授喊:“这呢这呢。”   厉左回过身接过资料,“爸,你怎么出这么多汗?你骗我?”   “你妈她……”   厉教授刚说三个字,厉左脸色一变,把资料一拍就走了,直奔房间去了。厉教授怕出事也跟上了,“厉左啊,你按耐点脾气。”   厉左去推房间门,门却上锁了,他使劲地拍着门,“妈,你把门给我打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厉左,你小点声拍。”厉教授劝说。   屋内的律师妈妈镇定自若,“就让你摘个口罩有那么难吗?”   “妈,开门!安琰,你把门打开。”   安琰害怕的浑身颤抖,要不是这个人是厉左的妈,他一定不会在这担心受怕,“阿姨,我确实没病,我可以不摘口罩吗?”   “开门!操!”门外响着厉左的吼声和厉教授的劝说声。   “我这个人特别爱刨根问底,如果你是别人我不会这么问,但是你和我儿子是朋友,那我必须问明白。不仅是你,刘漠他们我都问过,我必须了解我儿子都和什么人相处。如果你还想和厉左相处,你最好坦白一点。”   厉左在外面都听到了自家妈说了什么,心里更加着急了,直接上脚踹门,厉教授连忙阻止,“你这是干什么?”   “爸,你也由着我妈胡来是吗?难道安琰不该有隐私吗?为什么逼他?”厉左瞪着眼睛,脸色十分难看。   “你妈这个人你还不知道,从小到大都护着你,生怕你交到什么不好的人。”   “操!”厉左气愤不已,回身走了几步,突然一个急回身,哐当一声,他用尽全身力气把门踹开了,手柄“吧嗒”掉在了地上。   他看安琰已经摘了口罩,脸色苍白的站在那瞅他,眼里要多委屈就多委屈。厉左一看就受不了了,火气噌噌上涨,眼里布满阴沉,恨不得生吞人。   厉教授看安琰的脸也愣了,律师妈妈从床上起来,仍然淡定,“门都被你弄坏了。”   厉左咬紧牙,死瞪着律师妈妈,“江雨涵,如果你不是我妈,我一定不会对你客气。我郑重的告诉你,以后少他妈给我玩把戏!”   最后一句厉左是脸红脖子粗的咆哮出来的,狠瞪着自家的妈妈。律师妈妈仰头看他,也不让份死盯着他,“你可以啊厉左,你现在都敢跟我爆粗口了。”   “就说了怎么的?”   安琰着急起来,上前去拽厉左,“厉左,阿姨就是跟我说会话,没什么的。”   “行了你们,让人笑话不?”厉教授也喊了出来,“小安啊,把厉左拉到那边去。”   安琰把厉左拉开,厉教授就去拽媳妇,律师妈妈伤心透了,再淡定眼泪也含上了眼圈,“你行你行啊,厉左,为了别人跟你妈发火。”   “还不是你挑起来的。”厉教授扯着媳妇带回了卧室。   厉左余火还未散,一脚踹飞了椅子,把安琰吓的躲到了墙边,“你别生气了,我能理解阿姨。”   “对不起,又让你陷入了恐惧中。”厉左瞅着窗外说,随手又掏出了一根烟。   安琰皱皱眉,“是我不该来,是我不该贪吃,我还是先走吧。”   厉左没说话,安琰戴上口罩就走了。   没一会,厉教授过来了,直接拿掉了厉左的烟,“在家别抽烟。小安呢?”   “这种情况人家还怎么待。江女士怎么样了?”厉左气顺了点,却还是感觉对不住安琰,早知道就不叫他来了。   “什么江女士,那是你妈,她不也就是想弄明白吗,你发那么大火干什么?你妈那么要强的人能受得了你当别人面训她吗,在屋里哭呢。”   厉教授回了自己卧室,坐床边哄老婆,“行了别哭了,妆都哭花了。”   “现在为了个朋友就这么训我,那将来的媳妇我是不是得供着来。”   “这你还看不出来嘛,那个安琰对厉左的重要性,这要是刘漠他们,他顶多摔脸色,也不会这么发火。”   厉教授叹气,“这事你别管了,你忘了厉左说佩服他嘛,你好好想一想,安琰他没爸没妈,还有那么大疤,他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学,负担自己所有的费用,他容易吗?他那么在乎疤,你那么逼他不就是在挖人家的血肉吗。厉左肯定也是因为可怜他才那么护着,这事你做的真不对。”   厉左开门进来了,律师妈妈立马翻过身不看他。厉左椅在窗边,“说两个事。第一,我错了,我不该冲你发火。第二,还是那句话,安琰不是你们能说的人,我不管你们怎么看他,谁也管不了我和他来往。”   “厉左啊,我们不反对,安琰是个好孩子,爸会跟学校为他争取奖学金或者免除学费。你去看看那孩子吧,他现在肯定心里难受,你妈这有我呢,你妈你还不了解,刀子嘴豆腐心。”厉昌强说。   安琰回到家就精神恍惚,心不在焉的,他不敢给厉左打电话发信息,也不敢想厉左妈妈的事。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一看就是三个小时,从中午到日落,连姿势都没换,像傻了似的。   “砰砰砰”的敲门声吓了安琰一跳,他想可能是厉左,连鞋都没穿就去开门。   门一开,果然是厉左高大的身影。   他突然扑到了厉左怀里,猛地撞击撞的厉左挺心疼的,手踌躇半天才回抱过他。   “没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律师妈妈一把鼻涕一把泪,“完了完了,为了朋友都敢跟我吵,这以后的媳妇我连说都说不得了。”   “妈,那我提前跟你道歉吧,我肯定会护媳妇。”厉左说。   “没结婚呢,你就这么笃定你媳妇不欺负妈?”   厉左微微一笑,“妈,我笃定他不会欺负你,因为他就是安琰。”   “完了,没好日子过了。”律师妈妈彻底哭晕了。 第40章 用心   周一的厉左很是繁忙,上午的课还没上完就去买菜做饭了。由于是第一次弄,他就打算简单的做道肉炒土豆丝。   哥几个回寝室一看他那么大高个子的男人居然真做上菜了,内心是拒绝的。   “世道变了,四哥竟然做饭,还是给一个男的。”刘漠连连叹气。   “是啊,四哥,至于吗?安琰不就一回肠胃不舒服嘛,用得着自己做吗?”付东应和。   厉左把土豆丝下锅,一边翻炒一边道:“其实也不全是因为他,外面的饭菜我真有点吃够了,自己做的吃的干净还放心。再有,我一定要把安琰养胖了,看他瘦的。”   “操,四哥,你真的很怪,你不觉得你对安琰好的过分吗?这哪里像兄弟?”刘漠道。   厉左撒盐和味精,“对他好就对他好,哪来那么多想法,我对他很纯,只有不纯的人才会有不纯的想法。”   郑易阳中枪了,他觉得厉左对安琰的感情就是在变化。   “东子,你不是有一辆变速自行车吗?等晚上你回家给我骑来。”厉左说。   “干啥?”付东问。   “我以后每天早上去买菜,省得中午赶在一起紧。”   刘漠还是接受不了四哥的暖男转变,“四哥,你说我们是来学习的,你看看你现在还学什么习。”   “压根就没学。”厉左不爱学习,要不是有老爸老妈逼着学,他根本考不上大学,更别说会外语,这外语纯粹是被迫学的。不过有一点,他脑袋倒是挺好使,学什么都快。   “漠,这话你说的不对,好像你学习了似的,你爸做生意的,你不去学管理,跑这学什么外语?”付东道。   刘漠咂咂嘴,“我啊,是跟四哥来的,反正我不爱学管理,等以后我爸让我继承了再现学吧。”   “就你这样,别到时再把你爸公司弄黄了。”付东暼他一眼。   “这点你放心,这些年我老爸给我讲的管理知识不比学的差,这实践比学可是有用多了。”刘漠去厉左身边看他做菜,“颜色倒不错。”   厉左瞅瞅几个人,“不是,你们不去吃饭都在这杵着干什么?等吃呢?我告诉你们,没有。”   “不是吧四哥,你都不带我的份。”刘漠哀嚎。   “就这点够你吃吗?”厉左推开刘漠,“去去去,等明天的。”   郑易阳永远是话最少的一个,他看了眼手机,“四哥,安琰快下课了。”   “是嘛,给他发条信息让他去天台等我。”厉左忙着盛出菜,用保温饭盒装了起来,又用保温水杯倒满水,他临走前还嘱咐一定对外保密。   哥仨都不想再说什么了,做梦也想不到厉左会有这么一面。   拒绝,拒绝,还是拒绝。   安琰在玻璃屋没等一会,厉左就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件大衣服,“冷了吗?”   “还行。”安琰见厉左手里提着饭盒,好奇地问:“你买的什么?怎么还用保温饭盒装着。”   “先把大衣穿上。”厉左把饭盒放到桌子上,一共四层的饭盒,两层装菜,两层是在食堂打的饭,“看,今天的菜怎么样?”   安琰把大衣穿上了,瞅着土豆丝颜色不错,还冒热气呢,“看的挺好的,不像是食堂和饭店的,你哪里弄的?”   “以后你就别去食堂打饭了,五块钱也吃不到好东西,还凉,”厉左将一次性筷子递给安琰一双,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漠儿他的一个朋友在附近开饭店,平时中午卖盒饭,都是热乎的。而且是朋友便宜,这菜也三块钱,比你在食堂吃的好,量还特别多,以后我中午就去那打饭,没空漠儿会去。”   “那还挺好的,这菜肉好多。”安琰看厉左也要吃,问,“以后你跟我一起吃饭吗?”   厉左抬头瞅他一眼,“不行吗?”   “怎么突然和我在一起吃饭了?是因为阿姨的事吗?”厉左和他说阿姨不在乎他的疤,可是他不信,他感觉厉左的妈妈很在乎和厉左相处的人是什么样子。   “和她没关系。”厉左说,“这里会不会有点冷,这以后怎么办?要不过段时间你去寝室吃吧?”   “多麻烦你们啊,不太好。先吃饭吧,一会凉了。”安琰去夹菜,厉左抬头看他,突然有点忐忑期待。这还是他第一次自己做的,一着急也没尝味道怎么样。   安琰刚把土豆丝放到嘴里就皱眉,毫无掩饰地说出了实话,“好难吃啊。”   厉左脸色当时就黑了,好难看啊。   “刘漠的朋友会不会做饭啊?”安琰喝了口水。   “怎么不会?人家可是费了很多心。”厉左不大高兴,也夹了一口菜,酸的他差点吐出来。   “是不是不好吃?”安琰又浇水。   厉左沉着脸,口是心非,“我吃挺好吃的,酸溜溜的。”   “酸过劲了,他肯定是放多醋了。”   “爱吃不吃。”厉左拿起饭就开始吃,他确实不太乐意,想一想自己长这么大从来就没下过厨房,连菜都没帮他妈妈洗过,这第一次还被这么说,自然不舒服。   安琰看出他不乐意了,不解地问:“你怎么了?我说这菜难吃,你怎么不高兴?炒菜的人和你有什么关系?”   “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我就是,”厉左费力的想理由,“我就是,就是因为这是我给你打的饭!这饭盒还是我特意为你买的,你不吃我当然不舒服。”   真是不讲理的理由。   安琰一听,抱过饭就大口大口的吃,酸劲都快把他牙根子酸倒了。厉左伸手抢过他的饭,“我就是那么一说,你脑袋缺筋啊。你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不用了,凑合吃一口吧,下午我就一节课,可以早回去。”   “那去寝室,我寝室还有零食,走。”厉左把饭盒扣上,让安琰提着,他偷偷的在他身后给刘漠发信息。   「锅碗瓢盆给我收拾干净,安琰要去,马上。」   「哥哥,我在食堂吃饭。」   「马上回去,明天我给你做你爱吃的菜。」   然后食堂的刘漠放下筷子就往寝室跑。   安琰瞅自己穿厉左的大衣下摆都盖过屁股了,还臃肿,“我穿这衣服好丑啊。”   “这衣服本来就大,我穿都大,不过就是保暖用的,等上冬我给你一件大衣,里面全是绒毛,特别暖和。”厉左笑说,“慢点走。”   “哦。”   两人到达寝室时,刘漠在床上吃零食,“呦,你两个回来了。”   厉左环顾一圈,收拾的相当干净,在安琰身后对刘漠竖起大拇指。安琰笑笑,脱掉大衣坐在了厉左床上:“你吃过饭了?”   “没吃,不太饿。你们吃的够快的?”刘漠问。   “你那朋友做菜不好吃,醋放多了。”安琰不知的又说了一遍,还把大衣盖在自己腿上取暖。   “哦~”刘漠幸灾乐祸的拉了长音,转眼见黑脸的厉左在瞪他,他回瞪。   就会瞪我,有本事安琰说你,你放个屁啊。   “吃这个。”厉左把小面包和火腿肠给了安琰。安琰摘掉口罩呲牙笑,“我又来蹭吃了,你们别笑话我。”   “哪能啊。”刘漠现在特别想把安琰说的话去告诉付东和郑易阳,啥事都憋不过几分钟的他,果断的撤了。   厉左椅在床边,拆开小面包吃,“刘漠有时真是烦人。”   “我觉得他挺好的,人简单还够义气。”   “白痴个脑袋。”厉左想,那个家伙肯定去食堂说他做菜不好吃了。   要说前几天安琰感觉不出来饭菜有问题那是因为菜普通,就是家常菜。可吃了一周多,他感觉越来越有问题,菜不仅越来越好了,每次的量都让他吃的饱饱的。   今天拿来的居然是芸豆炖排骨,五块钱,排骨那么多,谁信啊?而且每次吃菜他的感觉就是,这不是饭店做的,很像他平时在家做的饭菜。   厉左这一周多水平大大增加,每次看安琰吃的香他就高兴,“快尝尝今天的排骨,闻着都香。”   “厉左,你是不是在骗我?五块钱怎么可能这么多。”安琰吃了一口排骨肉,又香又软乎,“好香啊,这一定炖很久吧。”   厉左满意的笑了,这可是他早早起来炖的,当时天还没大亮呢。   他吃了一口,“是挺好吃的。”   安琰去看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骗你干什么?我看他炖就要了点,反正咱俩我就给了十块钱。”厉左给安琰挑了一块好肉,“吃这块,这块好。”   安琰心里萌生了一个想法,可又不敢相信那种可能,他吃口芸豆,好像家里炖的味道。   这时,来了电话,安琰连忙掏出手机,按下接通,“喂,刘漠。”   “安琰啊,四哥的妈妈来了,他想见见你,她说千万别告诉四哥,你能过来吗?”   安琰心一颤,抬头看厉左一眼,“可是我刚吃上饭,想走不太可能。”   “你别着急,吃完饭再来,我会拦住四哥。千万别告诉他。”   “知道了。”安琰挂了电话,厉左问,“谁啊?”   “刘漠,他说吃完饭找你有事。”本来这一顿安琰可以吃的心满意足,可一通电话就让他觉得食不知味。   厉左的妈妈找他干什么?难道是来让他离厉左远点?   作者有话要说:   呼呼,我是大暖妞。追文辛苦了~( ̄3 ̄)~ 第41章 要不,留下过夜?   安琰到了寝室时,屋里只有律师妈妈。几天不见,律师妈妈竟然有了黑眼圈,还一副无精打采的样。   “阿姨。”   律师妈妈从椅子上站起来,微微地笑,“吃完饭了?”   “嗯。”安琰紧促不安地站在门口,“阿姨你有事吗?”   “小安啊,阿姨是来道歉的,上次是我做的不对。”   安琰猛地看过去,不知该怎么表达此时的小激动,“阿姨,你这样我还真是挺受宠若惊的。”   “因为我逼你摘口罩,厉左从周日那天走就不接我电话,上周末连家都没回,这是第一次他和我真生气。我来就是想让你劝劝厉左,我不反对你们交朋友,从一开始我也没说过,他这孩子连话都不听我说。”   安琰一颗心终于落地了,笑笑,“阿姨,我会跟他说的,谢谢你不嫌弃我。”   “我就是太过护着厉左了,才把他惯成今天这性子。”律师妈妈说,“对了,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你叔叔让我和校长说说你的特困补助金,我跟校长说完了,他说学校有这名额,每学期会给补助五千块钱,过几天你的辅导员会告诉你办理。”   这对于安琰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这相当于他每月赚够自己的生活费就够了。   他连连鞠躬,“谢谢阿姨,谢谢阿姨。”   律师妈妈连忙去扶他,有点心疼的拍拍他的肩,“别怪阿姨,那天我确实吓到了,你这疤的由来厉左在那天你走后都说了,以后有事就找阿姨,我能帮忙一定帮你。”   “谢谢阿姨。”安琰没享受过母爱,在厉左妈妈面前他仿佛看到了妈妈的影子,心里的感动和暖流蔓延了整个人,“阿姨我以后可以经常去你家吃饭吗?”   “可以啊,周六周日没事你就和厉左回来,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安琰刚想说什么,厉左“啪”一声推门进来了,身后跟着没拦住他的三个兄弟。律师妈妈一看他那紧张样,刚才的笑意敛了回去,板起脸。   “你来干什么?”厉左下意识的把安琰拉到身后。   安琰去拽厉左的胳膊,“你别这么硬邦邦的说话,阿姨是来跟我道歉的,她是长辈,我哪承受得起,你不该不接电话的。”   上周日厉左没来,他以为他回家了。   “行了小安,我走了。”律师妈妈也有气,自己辛辛苦苦拉扯的儿子,为了一个朋友跟她翻脸。   安琰见她提包要走,去推厉左,还冲他不满的撅起嘴。厉左明白安琰的意思,其实自己也是不忍心看他妈妈走。   “妈,对不起,我不该不接你电话。”   律师妈妈可下挽回面子了,当做听不见,继续要离开,却被厉左拽住了,“妈,你不是最疼我吗?”   “放开我,你不是能训我吗?不是不接电话吗?”   “我错了还不行。”厉左话语中透着一丝丝别扭。   门口的仨兄弟也在看,刘漠说:“阿姨,你就原谅四哥吧,那天周日他去我家还老叹气呢。”   “是啊阿姨,四哥他肯定不是故意气你的。”郑易阳应和。   律师妈妈看向厉左,厉左微微一笑,“妈。”   “如果我说不让安琰跟你来往呢。”她说。   厉左当时就不笑了,他明知道他妈妈说的是假话,可还是不爱听。“我了解的我妈,她是个心软的女人。”   这话可给律师妈妈戴高帽了,律师妈妈由不得笑,“少给我来这套,行了,我回去了,周六回家记得带安琰。”   “阿姨,那我们三个呢。”刘漠笑问。   “你们别去了,就会和厉左打架。”律师妈妈瞅向安琰,“小安,我走了。还有你们仨,去了提前报告吃什么。”   “好嘞,阿姨。”付东道。   “阿姨再见。”安琰礼貌地送到了门口,律师妈妈又瞪了厉左一眼才走,“臭小子!”   “阿姨平时最能宠四哥,四哥那天到底说啥了?”刘漠又忍不住好奇心。   安琰看了刘漠一眼,又去瞅厉左回了自己的床铺,他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厉左让他坐上床,“我妈来怎么不跟我说?”   “反正现在都没事了。”安琰坐在了厉左身边,睁着一双好看的眼睛看他,“厉左,下回别为了我和阿姨吵架了。”   这些天他一直在回想那天厉左保护他的情景,他真的好渴望厉左能一直陪他。   “知道。”厉左靠在床那边的墙上,从兜里掏出一根烟。他没想和他妈吵,只是他妈妈做了让他忍不了的事。   “今天中午的排骨都没吃好。”安琰抿嘴说。   厉左透过吐出的烟气看着他,“那明天我再给你买。”   “钱给你。”安琰从兜里掏出十块钱,“这两天的饭钱。”   那哥仨相互瞅了瞅。厉左把钱塞兜了。“我小睡一会,你们说话小点声。” 他早上起的太早,这会倒是困的眼皮睁不开了,他把烟按灭,便躺在床的里头睡。   “我也睡一会。”刘漠说。而郑易阳出去给他弟弟打电话去了。   安琰看看厉左,起身去拽上铺的大衣,而他敏锐的发现,上铺的一个箱子里有味精之类的调料。   他把大衣给厉左盖上,随后坐在床边四处瞄着其他人的上铺,除了行李箱,都有一个大物品箱,而且盖的非常严。   他认为菜不是买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有了这个心思,第二天安琰在中午特意提前下课了,躲在男寝等着厉左。他以为炖菜麻烦,厉左会早回来,可一直等到了大二的课程结束厉左才回寝室。   没一会儿,厉左给他发了信息,让他去天台。他没有去,还守在男寝外,过了十多分钟,厉左提着饭盒从寝室出来了,正朝食堂那边去。   他悄悄的跟上了。正是午休,学校来往的学生也很多,他东躲西藏的跟厉左进了食堂。   一进食堂,在前方的石柱上有镜子,厉左刚买进去,发现玻璃门外有个悄咪咪的人影。   他没有回头,拿着饭盒去了打菜口排队,到他了,他冲打菜的阿姨说:“麻烦你帮我把这里的菜倒掉,再给我来一份宫保肉丁和一份土豆丝。”   “这么好的菜倒了?白瞎了吗?”打菜阿姨看着排骨问。   “是,麻烦快一点。”厉左不耐烦的皱眉。   “好吧。”那阿姨倒是没把菜倒了,还放到了一边的碗里。   躲在石柱那边的安琰看厉左打完饭了,从食堂的另一个门跑了出去,直奔天台,到那时厉左已经在玻璃里了。   “去哪了?怎么才过来?”   “哦,我有点事。”安琰心虚的坐了下来,“今天是排骨吗?”   厉左打开饭盒,“不是,今天漠儿的朋友没做盒饭,我就在食堂打的饭,快吃吧。”   “哦。”安琰的直觉告诉他厉左有问题,绝对有问题,可人家确确实实在食堂打的饭。   那寝室里的味精是什么?   安琰吃了两口土豆丝,没有往日的菜好吃,往日就算是土豆片他都觉得好吃,突然他明白为什么别人说食堂的饭不好吃,因为有对比。   “怎么了?不好吃?”厉左问。   “没有往日的好吃。”安琰觉得自己越来越矫情了,如果之前的菜是厉左做的,那他真的中了厉左的毒。突然他不想戳破厉左为他做饭了,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吃吧,好好享受厉左给他的温暖,也许以后享受温暖的是厉左的女朋友。   厉左一听这话,简直心花怒放,看来他的手艺还真不错。他调侃,“怎么?吃了几天外面的饭连食堂里的都不爱吃了?”   “开始外面的菜是不太好吃,可越吃越香,越吃越上瘾,做菜的人真的厉害。”安琰好好的夸奖了厉左一番。   “那是。”厉左翘尾巴了,一高兴决定明天给安琰再做排骨,麻烦也要做。   安琰从兜里又掏出二百块钱给厉左,“再还你二百,这回我做家教赚的钱,供我平时生活费和活动费就够了,阿姨帮我申请了特困补助金。”   “是吗?那还真挺好。”厉左收了二百块钱,“没钱吱声。”   “嗯。”安琰呲牙笑,双眼顾盼间流出的爱慕越发控制不住了。   周六厉左回家带上了安琰和三个兄弟,刚开始安琰摘下口罩还挺不自在的,可看没人注意他的脸,他也越来越放松了,甚至还和厉左开起了玩笑。   曾经渴望得到家的感觉,家的温馨,还有朋友之间的情谊与仗义,安琰在认识厉左后全体验到了。而来自同性之间的爱情,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一天大大方方的出柜,和自己爱的男人白头偕老。   吃过了晚饭,哥几个准备撤了,厉左送安琰到了门口,“回去小心点。”   “嗯。”安琰不舍的点点头,转身走了。   “安琰,要不要留下过夜?”身后的厉左突然开口说。   要要要。安琰羞羞的想,脸一热又红了,回头去看他,厉左看他害羞劲,扯着他进了屋。   “好像就你没在这留过夜。”厉左说,“爸妈,今晚我不让安琰走了。走吧,回屋。”   安琰冲厉左的爸妈笑笑,就兴冲冲的跟着厉左回了卧室,还扑在他的床上滚。   “好舒服的床。”   “把外衣脱了再滚。”爱干净的厉左发号施令。   “哦。”安琰听话的从床上起来,脱了外衣又去床上滚,“你的床真好。   还有你的味道。   厉左好笑,这个小子怎么就……这么听话?   作者有话要说:   二宝的小头发被吹的像鸡窝,“东北的北风是真冷啊,小风呼呼的,吹成干了。所以不管你们是哪的,最近天冷,注意保暖。”   明天见~ 第42章 暗恋   厉左爸妈回房后,安琰跟厉左去了浴室,厉左把一套睡衣放到墙上的置物架上,回身看安琰,“就剩一套睡衣了,你是穿上衣还是裤子?”   虽说两个人经常睡一张床,可每次安琰都是麻溜的进被窝,不好意思露自己,他倒是看过好多回厉左只穿内裤的,不得不说厉左的身材真的好有男人味。   自己又瘦又长的,怎么看怎么弱。   “我穿上衣吧。”安琰羞羞地说。   “一起洗行吗?早洗完早利索。”厉左知道安琰容易害羞,便询问。   安琰脸唰就红了,讪讪的看着厉左,“我,不想。”   厉左那副充满诱惑力的男性身材在眼前,还贴在一起洗,那画面得多香艳啊,万一硬了该多尴尬。   “你真是我见过脸皮最薄的,脸又红了,行了,你先洗吧,蓝色浴巾和白色手巾是我的。”说罢,厉左出去了,安琰探头看他走了,连忙关上浴室门落锁。   厉左没有回房,而是去敲爸妈的门,“我能进去吗?”   “进来吧。”厉教授在卧室的小沙发上看书,律师妈妈在床上敷面膜。   “什么事啊?我今天可是什么重话都没说。”律师妈妈说。   厉左嘿嘿笑下,对之前吵架的事有点不好意思,“我没来找茬,我就是想说,谢谢妈,也谢谢爸。安琰和我说他是第一次感觉到家的温暖,其实我真挺希望他以后能过上好日子。”   “厉左啊,以后安琰有什么事你就多帮忙,挺不容易的孩子,你和他走的近,以后他的外语你来教,我相信你能教好他。”厉教授温和地说。   “是,爸。”   厉左和他们聊了半晌,从卧室出来就回了自己的房间,玩了一把游戏的时间安琰回来了,而且忸忸怩怩的进了屋。   这套睡衣本来就属于宽大的款式,安琰穿上后,上衣下摆正好盖过屁股,把他的两条长腿全露出来了,又白又净的。由于刚洗过澡,脸上还透着潮红,嘴唇比平时也润了许多。   厉左不是第一次看到安琰不穿衣服的样子,只是这衣服还不如不穿,一走路底下的黑内裤就隐隐约约的露出来。如果说只看安琰的下半身,厉左可能会极为不自在。   “你去洗吧。”安琰瞅瞅厉左,见他盯着自己的腿,害臊的上了床,盘腿坐在了被子上。   厉左看向安琰的脸,安琰本来就不太好意思,被他一看红晕更深了,好看的眼睛要看不看的瞄着厉左。   在厉左坐的方向,看到的是他三分之一的脸,还是皮肤白净的右面,能看到疤,却不丑。他的方向看去,安琰的鼻梁俊挺,嘴唇泛红,尤其那双睫毛纤长的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的斜眼看他,说是羞却貌似在撩人。   安琰搞不懂厉左盯着他看干什么。两个人不说话,他盯着他,他瞄着他,安静的四周的空气都浮动着异样的气息,似乎还有点暧昧。   “厉左。”安琰小声叫唤。   厉左闻声愣了,喉结上下攒动了下,“啊,寻思了点事,我去洗澡了。”   门关上,安琰才钻进被窝,拿起手机玩,待厉左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手机掉在了被子上。   厉左小心翼翼地把手机捡起来放到床头柜上,又往上拉了被子将安琰盖严实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厉左不知道安琰咋就睡到他怀里了,这已经不是一次二次了,而是经常,尤其在寝室的时候。   每次厉左要不就是悄悄的拿出胳膊,要不就叫醒安琰,趁他迷糊拽出胳膊。今天厉左看安琰睡的香便没动,躺在那一只手玩手机。   过了半晌,安琰半懵地睁开了眼睛,而入眼的竟是厉左健美的胸膛,还有透着野的乳、头。   待安琰看清自己是躺在厉左的怀里,手还在人家肚子上的时候,他吓坏了,猛地从被窝里弹起来,而且屁股向后挪动的距离太大,直接从床上滚下去了。   “啊。”   厉左玩手机正入神,也是被安琰突如其来举动搞懵了,都忘了拉他一把。他连忙坐起来,还没等说话,地上的安琰就慌忙的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你对不起什么?”厉左由不得笑,“先起来,地上凉。”   安琰爬了起来,光脚站在地上不敢动,“我不知道睡你怀……里了,你别介意。”   “你是不是睡傻了?”厉左移到床边,拽安琰上床,“不就是睡觉姿势吗?你至于这么紧张吗?”   “好像是睡懵了。”安琰是怕,他怕自己的举动惹厉左厌烦。是他睡到半夜自己贴上厉左的身体,他就是想找找温暖,想着早上早点醒来再悄悄移开,谁寻思竟然睡死了。   作为直男的厉左压根就没想到这睡觉姿势有什么不妥,从一开始不适应到现在有些习惯了。   “你是不是也和漠儿似的,脑袋有坑了。”厉左忍不住笑,“醒了就起来吧,再睡我胳膊都麻了。”   “别说了。”安琰别别扭扭地扁扁嘴。   安琰吃过早饭就赶回家了,到楼下小区时还碰见了批发啤酒的李叔。“李叔,你怎么在这单元?”   “还挺巧,你手机关机了,我来找你有点事。”李叔笑道。   “李叔,什么事你就说吧,我能帮你肯定帮。”   “不是帮,是昨晚我小侄子来了,他说农贸早市那边招临时工,凌晨三点到六点,一天一百块钱呢,二周的活。”李叔边说,手指边比划,“那边要求是两个人一组,就是大车来了卸货,我打算去,然后我就寻思到你了,一天一百呢。”   工资多,安琰动心了,而且这个活还不耽误他上学,“什么时候开始啊?怎么就用两周?”   “这不上冬了吗,大北方那边举行了冬捕节,咱这从那边运了新鲜的鱼和虾之类的,所以要在早市卖两周,缺人手,明天就开始。”   “李叔,我回家想一想,然后给你打电话,你千万先别找别人。”   “行,那我回家等你电话。”   “谢谢李叔。”   “客气啥,我走了。”   安琰上楼就在想要不要征询下厉左的意见,可思前想后觉得厉左肯定不能同意。三个小时就一百,两周能赚一千四呢,那够他花一阵了。   那就不告诉厉左了?   安琰回了李叔电话,李叔让他一定要准备好棉衣和棉鞋,他就翻出了头年冬天的羽绒服和棉鞋。   早市要求三点准时到,凌晨二点四十,安琰就出家门了,头一次起的这么早,还有点小困。   可一出单元楼,一阵冷风吹过,安琰立时精神了,即使穿着羽绒服,在深夜还是冷飕飕的。   李叔已经骑着电动车在等着了,“来了小安,困不?”   “本来还困,一出来就冷的精神了。”安琰把羽绒服的帽子扣上,将拉锁也拉紧了。   李叔笑笑,“天是冷,带手套没?一会搬货用。”   “我还真没准备,算了,今晚放学我买一副。”安琰坐上了电动车。李叔从兜里掏出一副手套递过去,“给,幸好我带了两副。”   “谢谢李叔,等回来我还你。”   “就给你了,我家还有。”   两点多钟,天还黑沉,街道寂静无声,而早市需要进货的商家早已成群了。成排的路灯下,早市不仅有干活的,这还是一个农贸交易市场,A市及县城镇以下的地方都是上这来进果蔬和鱼肉之类的物品。   安琰到那时被分配了工作,他和李叔一组,是从车上卸鱼虾之类的成箱货物,然后那边有人专门负责批货。   本来天气就冷,货还是水货,没一会安琰的毛线手套就湿了。李叔说:“小安啊,手套湿了吧?我这也是,早知道准备皮的好了。”   “是啊,明天确实要戴皮手套,来,李叔,抬这箱。”安琰冻的紧拧眉心,而车上还一堆堆货需要搬。   日头从东方一点一点升起来了,晨光也从云层中冲散出来,照耀了万物。厉左想着中午给安琰炖鸡肉香菇吃,一大早就骑着电动车去了早市。   早市开始上本市人了,尤其没事的老年人比较多,厉左将电动车锁在了早市外,走着进去了。   老板第一天卖鱼虾之类的,所以安琰和李叔回家晚了一个时辰,不过老板说会加钱。这种体力活安琰还是头次干,四个小时下来,他全身酸痛,还特别乏困。   李叔的电动车也停在了早市外,安琰和他就穿着早市的街走。   “等会小安,我买点烧饼。”李叔停在了一家烧饼店。   “那我去买手套。”安琰手冻的到现在还有些发麻,他去了一家百货小店,“老板,你这有防水的手套吗?”   “有,要多厚的?”   “你给我拿来看看吧,再给我来副棉手套。”   “行,我给你拿去。”老板钻进了里屋。   “你这蘑菇怎么卖的?”   遽然,安琰好像听到了厉左的声音,他从小店探出头,见厉左就在旁边的店买菜。   他心一紧,顿时把头缩了回来,还扣上了帽子,躲在了小店的角落里。   直到厉左从身后走远,他才小心回头去看。   厉左怎么在这买菜?难道是为他中午的饭?看来他真的猜对了,之前中午吃的饭都是厉左做的。   安琰看那边买鸡肉的厉左,左挑右挑的,眼眶瞬间热了。   厉左为什么对他这么好?难道非得让他在这段暗恋中无法自拔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安琰见厉左盯着自己看,当啷来了一句,“你瞅啥?”   “瞅你咋的?”厉左回。   “不要以为你瞅我,我就能屈服于你。”   “操,我就瞅你一眼,你想的太多了。”   安琰把身上的浴袍带一解开,露出来白花花的肉。厉左瞬间脑袋嗡一下,心嘭一下,下边腾一下,然后……流鼻血了。 第43章 吃根鸡腿   暗恋,偷偷的喜欢,安琰觉得暗恋这个词注定带有一丝悲的意思,暗恋一个女生都有可能无果,更别说暗恋一个直男。   厉左是他第一个心动的男人,他长这个模样,从来不奢求厉左喜欢他,他只是小小的希望厉左永远对他好,他能永远在厉左身边就够了。   偷偷的喜欢,偷偷的爱,偷偷的掩饰自己是gay。   安琰回到家匆忙的吃口饭,之后就往学校赶,到了东大校园门口还碰见了刚来的郑易阳。   “安琰,你也才到?”   “嗯,你昨晚没在寝室住吗?”安琰同郑易阳一起走。   郑易阳微微地笑,“没有,陪易光了。你家教做的怎么样?”   “挺好的,那家人特别好相处。易阳,我想问你个事?”安琰说。   “有事你就说吧。”   安琰犹豫了下,道:“厉左他中午给我送的饭不是校外吧?”   郑易阳朝他看了过去,“这件事怎么说呢?四哥他不让我们多嘴,我就只能说他真的挺关心你的。”   “我明白。”   安琰去了要上课的班级,郑易阳便回了寝室,一开门屋里散发着浓浓的香味,厉左在炖鸡肉蘑菇。   “我说走廊里怎么有香味,今天炖的什么啊?”   “小鸡炖蘑菇。”厉左在做菜,付东和刘漠就在旁边观望,刘漠笑说:“易阳,今天咱们有口福了,四哥说中午有我们的份。”   “见吃乐。”郑易阳把背包放到柜子里,坐在了自己的床铺上看厉左,“我刚才来的时候看见安琰了。”   厉左瞅过去,郑易阳笑笑,“看我干什么?”   “我在等你接下来的话。”厉左淡然的说。   “就是看见他了,没什么重要的事。”郑易阳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安琰可能知道他做饭的事。   “你俩这对话好没意义。”刘漠不禁说,付东笑了下,“操,就你说话有意义。”   “行了行了,别在我这围着了,说了给你们吃就给你们吃。”厉左把锅盖扣上,转身去换衣服,翻了半天拿出了安琰给他买的那套运动服。   “四哥,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刘漠道。   “有屁放。”厉左说。   刘漠皱下眉,“我让我爸给安琰找医院的那件事。其实吧,我想等最后一起说,可是我又憋不住。我爸托人问了不少医院,很多专家都说他的疤治不好,就算是手术也不可能全祛除。”   “不还没找完嘛,兴许别的医院能治,反正刚才的话你们都当没听见,不许和安琰透漏一个字。”厉左回身瞅哥几个。   “放心吧四哥,这事我们有分寸。”付东说。   “就是。”刘漠应和。   厉左下课的时间比安琰早,所以安琰上午的课还没上完就出了教室前往男寝,到了哥几个的寝室,他在门边踌躇了半天才敲门。   “谁啊?”屋里忙着装菜的厉左问。   “我。”安琰心情复杂的说了一个字,然后就听到屋里一阵乱,他把耳朵贴到门上,门一下开了,厉左拿着饭盒出来了,神色有些慌张,还用身体遮挡屋内。   “不是说在天台等我吗?”   “我在寝室吃不行吗?”安琰反问。   厉左头次觉得自己无所适从,笑了笑,“那先陪我去打饭吧。”   他扯着安琰要走,安琰开口说:“你不是做了鸡肉,那还打什么饭?”   厉左尴尬了,盯着安琰看他的眼睛不知该说什么,他就知道迟早有一天会被发现,可这也太快了。   “那……进屋吧。”   寝室门敞开时,门是在屋里的,安琰跟厉左进屋便背着门,门直对面的窗户那摆着一张书桌,桌子上是电磁炉和锅,窗台上的杂物箱里放着油盐酱醋之类的调料,而且屋内还有未散去的菜香味。   厉左看安琰站在那不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锅,一时有点不好意思,还摸了一把额头,“就是吧,我吃够了外面和食堂的饭,就寻思着……自己学做饭了,顺便带你点,东子他们全吃。”   “厉左不是最喜欢利索吗?那连这点小事都不敢承认。”安琰瞅向厉左,眼眶愈发泛红。   厉左舒出一口气,干净利落地说:“是,就是为了你。”   安琰鼻子一酸,眼角渐渐湿润,“为什么对我那么好?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个手机是你故意说不好使的,你以为我每天吃这些饭感觉不出来奇怪吗?我不傻,我本来不想说出来的,可是我不想你为了我每天都起那么早。厉左,你是为什么呀?”   说到最后,安琰声音都颤抖了,他何尝不想厉左做这些是因为喜欢自己,可他懂厉左是直男,可能也是出于他的恻忍之心才对他好。   厉左一直以为自己撒谎撒的挺完美,没想到单纯的安琰是个这么心思细腻的人,他做这些并不想让安琰知道,他一直保护着安琰的自尊,到头来可能更伤安琰那点小骄傲。   他把饭盒放到了桌子上,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对不起,可能伤了你的自尊。”   “我说的并不是这个,我从来就没觉得你伤了我的自尊,再说,我有什么自尊?被人侮辱了十多年的人有什么自尊?”安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激动,他就觉得厉左不该对他那么好,他喜欢男人,身边有一个对他好的男人他还怎么控制自己的感情。   厉左听安琰从心底散发自卑的话就不乐意,声音不免加大,“什么叫没有自尊?这么久了,我就看不了你这么自卑,你和别人有什么不同?在我看来你比任何人都有尊严,比任何人都值得尊重,以后再说类似的话,我听一次打你一次。”   “那你打啊?”安琰倒是希望厉左打他一次,好让他打醒自己,不要有任何幻想。   “这是你说的。”厉左瞅着安琰泪汪汪的眼睛,心就软的一塌糊涂,更别提动手。他咬了咬牙,烦自己变的越来越操蛋。   欠操的玩意!   厉左抬手想拍安琰,结果下不去手,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我没能耐!我打我自己行了吧。”   安琰立时慌了,心疼的撅了撅嘴,“你干什么打自己?你是不是有病?”   “是,我是他妈有病,自己悠闲自在的日子不过,跑去照顾人家的自尊,结果人家还他妈说自己没自尊!”厉左又火了,而敞开的门后边,从头一直躲到尾的那哥仨怕别的寝室人看热闹,悄悄地关上了门。   哥仨心想,那个抽自己嘴巴子的人是谁?他们不认识!   安琰本来就背对着门,加上注意力都在这边根本就没发现异样,他瞅厉左气的拧眉头,果断地抱上了他的腰。厉左瞬间腰板直挺。   “我以后不说了还不行,是你为我做那么多我太感动了,你根本没伤我自尊,我巴不得你一辈子对我好。”   说着,安琰还乖乖地把头靠在了厉左肩上,厉左之前还冒火的心瞬间灭了,而且现在这不像兄弟的姿势让他不自在地清咳一声,双手僵在那不知咋办。   那边藏着的那哥仨眼珠子快要掉出来了。不,那两个人都不认识。   厉左别扭地瞅瞅那边的兄弟,拍拍安琰的背,“行了,起来吧,我们是兄弟,我对你好是应该的。”   “我知道我们是兄弟,你不用一遍遍说,我就想感谢你。”安琰又抱紧一点,说白了他纯粹是太乏累想在厉左身上找找温暖。   当啷一声响,安琰闻声往门那边看,见墙与柜的夹缝挤着三个人,而且人人抱着碗和盆,目瞪口呆,那声响则是刘漠手里的铁盆掉了。   安琰脸腾地红了,吓的立马松开厉左,还摆手磕磕巴巴地解释,“你,你,你们别,别,别误会,我就是感恩,不是,感谢厉左,一时感动才,才抱的。”   他瞅向厉左,小声说:“他们什么时候进来的?你怎么不说?”   厉左虽然之前不自在,不过转眼就被安琰的慌忙样逗乐了,“他们一直都在啊,压根就没出去过。喂,你们仨傻了?”   哥仨相继走了出来,刘漠捡起铁盆,直接逼到了安琰面前,几分打趣几分认真,“咂咂砸,安琰,你刚才那个样子真是太像四哥的小媳妇了。”   “不是不是不是,我不是。”安琰着急辩解。我不是小媳妇,怎么可能。   “你这么慌乱的解释只会越看越像,不过你就是这么个容易害羞的人,难怪你平时和四哥最黏糊,要不是四哥是直男,我都差点认为你俩有事。”付东说着把手里的一摞盆放到了窗台上。   “是吧,我这回没瞎说吧。”刘漠坐回了床上,说的一本正经,“网上说,弱弱的人通常有一种自带的本领,那就是能征服男人的保护欲。你再看安琰虽说是个男人,但又白又瘦弱的,四哥这个大男人一看那心就软的像棉花似的,就想保护他,我觉得还有那么一点霸占欲。”   安琰被说的脸通红通红的,他可能是gay,所以怎么听都能听出一点暧昧。   “你们行了,知道他容易脸红还逗他,漠儿,你去食堂买点饭,咱们在寝室吃。”厉左说。   “谁跟我去?”刘漠问。   “走吧,我跟你去。”付东说。   安琰看他们两个出去,又去瞅瞅在床铺上玩手机的郑易阳,然后坐到了厉左的床铺,“厉左,谢谢你,以后别在麻烦了,我吃什么都行。”   “这一顿饭吃的又饱又热乎有什么不好?而且还不贵,反正我一天闲的也没事,给你做你就吃。”厉左拧开饭盒,从里面拿出一整根鸡腿放到了碗里,“先吃这个鸡腿,我特意留的。”   “从来就没人对我这么好,谢谢。”安琰接过碗,直接用手啃了起来。厉左满意地笑了笑,坐在了他身边看他啃。   “好吃吗?”   “好吃。”安琰咧嘴笑,厉左忍不住揉了他一把碎发。   对床的郑易阳抬起头看向两个人,抱一下只为了感谢?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你们别误会,我和厉左只是朋友,什么事都没有。”安琰解释着,又去抱厉左。   “我想相信你的话,但是我更相信我的眼睛。”付东直直地说。   “我相信你的话,但是……你至少要松开四哥啊。”刘漠比划着,“松开,松开啊。”   “不用解释,我明白,我都明白的。”郑易阳点了点头。 第44章 好看的嘴   在寝室用过饭后,安琰就留在寝室和哥几个聊天,聊着聊着眼皮就开始打架。厉左看他神色疲惫,便问:“困了?”   “嗯,我想睡一会。”起的太早,安琰眼睛里都带有红血丝了。   “那上床里睡一会吧。”厉左从床上起来。安琰脱了鞋和外套就趴进床里面去了,厉左又把被子摊开给他盖上。   “不用盖被。”   “天头凉,睡醒该冷了。睡吧,到点我叫你。”   安琰翻个身冲墙那边睡,厉左侧躺在床的这边玩手机,还叫那边凑一起聊天的刘漠和付东小声点。   “安琰睡觉了?我咋就不困呢。”刘漠说。   “说实的,我就服你这点,怎么折腾都有用不完的精力。”付东道。   “老子体旺啊,干啥事都有劲。”刘漠感慨。   随后的几天,厉左就发现安琰每天无精打采,午饭吃的少,吃完了还睡。所以周五一大早,他就去市场买了猪蹄和排骨,要好好给安琰补补。   自从安琰做了凌晨的那份工作,他每天最期待的就是中午能吃厉左亲手做的菜,每天一下课便去寝室等着吃。   安琰去寝室见厉左在做菜,呲起一口白牙笑,“今天吃什么?”   “排骨和猪蹄,两个菜。”厉左边做边说。   “干嘛弄这么好?每个月我就给你一百块钱,我都不好意思吃了。”安琰坐下来瞅厉左。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厉左真的是一个很英俊的男人,五官中透出的洒然总能吸引住安琰。   长的帅就是好,连做菜都这么迷人。   “我看你最近两天瘦了。”厉左瞅向安琰,“不是,我就纳闷了。天天好吃的供着你,你怎么越吃越没精神。是不是我做的太难吃,你偷偷的吐了?”   “哪有,你做的我可爱吃了。我也不知道最近怎么老困。刘漠他们中午不回来吃?”说着,安琰揉了揉乏困的眼睛。   “哪有时间做那么多,不让他们回来了。”厉左见安琰打哈欠,挑眉,“又困了?”   安琰嘿嘿笑,“有那么一点点。”   “是不是晚上那份家教太晚了?”   “不晚,回家正好睡觉。”安琰不仅困,而且浑身乏累。真想好好睡一大觉。   “最近天头越来越冷,你早上来多穿点,天气预报说下周会下雪。”厉左没等到回答,一扭头,安琰靠在那睡着了,小嘴微微的张着,还能看到嘴里面鲜嫩的舌头。   厉左被那沾染唾液的舌头愰了下神,他意识到自己抽疯,连忙错开眼睛。   其实让他越来越疑惑的是,安琰天天到底几点睡觉。家教活也不晚,这家伙怎么回事?   白菜炖排骨厉左很会做,而酱卤猪蹄他是上网查的,色相倒是不错,就是味道不知合不合格。   厉左夹了一块猪蹄给安琰,“尝尝好吃不?用手啃。”   安琰馋的舔舔嘴唇,直接下手啃,味道没有太特别,不过一想这是厉左为他做的,他就觉得美味无比。   “好吃,真好吃。”   被夸的厉左小有得意,“那就多吃点。”   “厉左,和你商量个事呗?”   “说。”   安琰咽掉嘴里的食物,又擦擦嘴巴子,“下周开始你别为我做菜了,太麻烦了,就中午一顿饭,我对付一口就行。你这样,我都不好意思了,你没必要为我做到这步。而且万一被老师发现怎么办?”   “如果说,我喜欢做呢?我看你吃我做的菜,我特别有成就感。以前吧,一天除了玩就是打,过的很散漫,现在感觉一天挺充实的,不仅是为了你,我也挺喜欢的。至于老师,我都提前说好了。”厉左这话是事实。   “是吗?那你喜欢做菜,你不会将来要做厨师吧?”安琰笑问。   “哎,,这个提议好。”厉左一本正经地点头,“开个小饭馆,也不是不行。”   “真的假的?”安琰认真地问。   厉左忽而乐了,“看你当真了吧,假的。你就不用管我的事了,等我做烦了,你想让我做都不可能。过完这个冬天吧,然后你就自己解决你的饭菜。”   “那有空我也来小露一手。”说是那么说,安琰倒是想让厉左一辈子都给他做饭。   “快吃吧,一会凉了。”   安琰点头,张嘴开啃,还不忘赞美,“好香。”   十一月份下旬的北方是清冷的,几乎整个北方已经降温到零下。周六的凌晨两点,A市下起了这一年的第一场雪。   安琰起床见窗外下雪,颇有几分愉悦,他喜欢干净纯白的雪,尤其下雪时的纷飞,那种美和静可以让他抛掉所有忧愁。   他洗过脸,戴上帽子和口罩便下了楼,可能今天他出门早,李叔还没来接他。他便站在小区里抬头望着飞舞的雪花。   天空是黑沉的,雪花在路灯的照射下,霏落、飞旋、安宁,美的很有魅力。   “小安今天这么早?”李叔骑电动车行驶而来。   “我看下雪了,出来透透气。今年的雪好像挺早的,多美啊。”安琰说。   “我倒是觉得交通又该堵塞了,还好咱们市不繁华。”李叔哈哈笑,“来吧,咱走吧。”   安琰上了电动车,“咱们市真的挺好的,下雪时特别有感觉。”   “这也就是你们小年轻人,我这一把岁数的,啥也欣赏不来了。”   两个人一路有说有笑的到了早市,原以为下雪天人会少点,事实就是,无论天气如何都阻止不了想要赚钱的商家。   雪天干活没给安琰带来负面的情绪,反倒越干越有劲,他是海鲜摊位老板底下年龄最小的人,其他人都是父亲辈的,所以很多人都挺照顾他,连老板也不那么苛刻。   安琰和他们在一起干活虽说累,但是心里轻松,他认为这些大老粗比那有些品味高的人好相处多了。   天色渐渐亮起来,雪依然在下,整个城市弥漫着清清冷冷的气息。安琰他们干完活被老板留下了。   “算上今天正好是一周,我没想到我的货能销售的这么快,我估计用不到一周,我这囤货就销售一空了。那这一周你们都辛苦了,你们上仓库,一人领一条大鱼,我让人都备好了。”老板说。   “好。”好几个大老爷们发出喊声,也有人干笑。安琰跟着笑下,就随他们去领鱼了,让他惊讶的是,鱼居然是黑鱼,而且能有五斤多。   安琰回到家把鱼泡进了大盆里,寻思等着中午厉左来做水煮鱼吃。   他匆匆换了一身衣服,紧忙往学校赶,意外的是刚出单元门,厉左骑着电动车悠悠的来了。   “你怎么来了?”安琰惊喜地笑出来。   厉左停下车,“我看下雪了,心情一好就出来溜达了,然后就拐到了这。正好,一起去上大课。”   “你昨晚没在寝室住吗?”安琰上了车。   “我妈给我包饺子了。你吃的什么?”厉左穿的是呢子大衣,安琰抱他正好可以把手塞进他兜里暖手。   “吃的炒面。你给我买的菜还有那么多呢。厉左,我那有一条大鱼,你中午来我家吧。”安琰说。   “好啊,你在哪弄的鱼?”厉左随意一问。   安琰想了想,说:“下雪天挺好的,一大早我就出去溜达了,顺便买的。”   毕竟是雪天,身后还驮着安琰,厉左骑电动车非常小心,生怕摔了。到东大时,大课恰好开始。可能是第一场雪的作用,今天的学生们异常活跃。   大课结束后,安琰和哥几个边出教室边说:“你们中午有事吗?都去我家吧,我那有一条大鱼,我想做水煮鱼。”   “行啊,我爱吃。”刘漠见吃乐。   “我也没事。”付东道。   郑易阳想到答应他弟弟去溜达便说:“我就不去了,我得陪易光。”   “叫他一起去呗。”安琰又提议。   “那我给他打电话问问。”说罢,郑易阳走到了一边去拨电话。   “弄了半天,我还以为你只给我做呢。”厉左小有不满情绪。   安琰嘻嘻笑,“鱼大,够吃。”   “我再买点大骨头行不行?我想吃酸菜炖五花肉加大骨头。”刘漠兴冲冲地看安琰。   厉左斜眼瞅他一眼,“就知道吃,你不知道那玩意儿麻烦。”   “是吗?不是放锅里就行吗。”饭来张口的富二少单纯的以为什么菜都简单。   “你别暴露你脑袋有坑的特征行不行?”厉左不客气地怼回去。   “操,我脑袋不仅有坑,还能存水呢,谁喝?”刘漠话一落,几个人憋不住乐了。   中午的安琰家热闹无比。安琰和厉左负责做饭,付东还买了一箱啤酒,刘漠则是带来三瓶红酒和一大堆肉和零食,郑易阳兄弟来的最早,特意拿来一些自己家腌的酸菜和腊肉。   安琰在和厉左摘菜,从厨房往客厅看,许可的喧闹给他一种自由的愉快感,“我喜欢这种感觉。”   “那以后你多生几个孩子,热闹。”说完,厉左感觉这话怪怪的,再一想不禁失笑,“说错了,不是你生孩子。”   “就是,我是男的。”安琰跟着乐。   厉左稍微扭过头去看安琰。右侧面的安琰眉清目秀,厉左的目光又落到了那张淡红的嘴唇,可能是刚喝过水,整张唇似乎红润的很。   他发现自己真的很愿意看安琰的嘴,这是个什么臭毛病?   安琰感觉有目光落在自己脸上,便转过头,正撞上厉左的视线。他有点不好意思,用鲜嫩的舌头舔了下唇,无意间显得更浪荡。   厉左尴尬的忙扭回头,继续低头摘菜,心一慌,胡乱的话不经脑袋就出来了,“是,你能生小孩。”   一说完,厉左窘迫的恨不得咬舌自尽。   我了个操!   我操!   我他妈操!   安琰偷偷地瞄向厉左,见他把手里的韭菜摘的一根叶不剩了,还在使劲地掰韭菜根。   他想厉左现在很尴尬吧,便乖乖的没吱声。   “我刚才直勾勾地看你吧……就是……”厉左试图解释,发现根本想不到合适的理由,索性说出真实的想法。   他气急败坏地把韭菜摔在桌子上,瞅向安琰,也让安琰看他,“安琰,你知道你身上哪最有诱惑性吗?”   安琰脸“唰”就染了红,目光错开厉左的眼神。怎么扯到诱惑了?这是兄弟间该问的话吗?   “是……我白吗?”他讪讪地低下头。   “不是,是嘴。你他妈张的就不是一张人嘴。”厉左话一落,见安琰皱眉看他,才意识自己又说错话了,他郁闷地闭了闭眼,把手臂搭在安琰肩上,赶忙解释。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的嘴好看,真的,形状和颜色特别好看。说句实话,你别想多了,我只是单纯的觉得你嘴唇特别有诱惑性。”   如果说,只盯着这张嘴,一向淡然的他,被诱惑了。   我操!他脑袋长草还是长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追文辛苦~~ 第45章 小家伙   诱惑在安琰看来应该是互相爱慕之人说的话。他是偷偷的喜欢厉左,如果厉左只说他的嘴有诱惑性,他可能会狂热,可这个混蛋居然强调他不要多想。   只是单纯的诱惑性!   一个男的对另一个男的说“你的唇对我有诱惑性”,还要他别多想。   去毛的!你说这话我能不多想,而且我还在偷偷的喜欢你。要么就别撩我,要么撩就负点责任。   安琰越想越不爽,果断炸毛了,随手抓起一把韭菜拍在了厉左脸上,“谁多想!谁他妈多想了!混蛋!”   厉左没被突然摔过来的韭菜吓住,倒是被发火的安琰吓到了。不仅发火,还说了……脏话。   “怎么了?做个饭还干起来了,刚才是安琰喊的?行啊小子,居然敢骂四哥混蛋,厉害。”刘漠过来了,那哥几个也好奇地朝这边瞅。   安琰狠狠地瞪了厉左一眼,随后去切菜了。倒是把厉左瞪的有点害怕,也有点心底发虚。   看吧,他一个大男的对另一个男的说什么诱惑性。首先对象是男的这点就错了,还敢说什么诱惑性,别忘了那是男的!   安琰不发火才怪。   刘漠见厉左连屁都不敢放,又瞅安琰面红耳赤的,好奇地问:“四哥,你到底说啥了?看你心虚的,再看安琰气的,脸通红通红的。”   厉左一看还真是,完了,给安琰气坏了。   安琰不是气的,就是不开心,还有点臊的慌,他多希望厉左只说他有诱惑性。   “你们出去,都出去,我自己弄。”安琰又瞪向厉左。厉左不知如何解释自己有点害怕发火的安琰,便推着刘漠出去了。   “怎么了?”付东问。   厉左吁口气,郁闷地揉了把脸。那种话怎么能瞎说呢,可是……不是瞎话啊,就是好看吗。   “四哥不知道说啥了,把安琰气的满脸通红。”刘漠拽过橘子剥皮。   “滚犊子。”厉左不耐烦地瞅他一眼。   “你就能说我,有本事刚才安琰说你时,你放个屁啊。”刘漠说。   这也是厉左闹心的原因之一。他刚才怎么就被安琰震慑住了,就安琰那小细脖,他一手就能掐住他,他怕什么啊?   世事难料啊,想想在几个月以前,安琰哪敢跟他大呼小叫的。   郑易阳兄弟相视瞅瞅,又一笑。   大骨头炖进了锅中,香味从厨房散开而来。客厅的厉左实在不忍心看安琰自己在那忙乎,抬脚走了过去,“还生气呢?你就当我开玩笑不行吗?”   安琰转过头来,忙的额头出了汗。他不高兴地撅了撅嘴,又把头扭回去,往锅里放调料。   “你……怎么了?我看你不像生气,是不高兴吗?”厉左走到安琰侧边,用手挪过他的身体,让他面对自己,“怎么了?我到底哪做错了?”   安琰抬头,用委屈的小眼神瞅他。厉左立马慌了,“到底怎么了?你有什么难过的事跟我说?”   就在刚才做菜,安琰突然幻想到了厉左对女生温柔,还亲女生,还对女生说”你有诱惑力”,越想心越难受。   说喜欢他,哪怕一辈子只看他就好。纯粹是假话,喜欢他,怎么可能受得了他对别人好。   安琰委屈有个特点,就是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委屈非常明显,嘴也会微微嘟着。厉左最看不了他这副模样。   “到底怎么了?”   “我出国前,你能不交女朋友吗?你还得给我补习呢。”安琰可怜巴巴地说。   厉左哑然失笑,“就这事?我这一天哄你这个祖宗都哄不过来,还哪有精力找女朋友。”   “真的?”安琰问。   “我啥时候骗过你。”   安琰“切”一声,“你竟骗我了。”   “那也是善意的。”厉左笑道,“做饭吧,我帮你。”   “你说好了的,看你要是骗我的。”   “我可不敢惹你发火,吓死人了。”   “看到没?俩人又好了。”刘漠用手比划厨房里的两个人。   “我感觉自从安琰加入我们,我们打架都少了,而且只要有四哥的地方就有安琰。”付东说。   郑易阳不得笑,“怎么?感觉被抛弃了?”   “那可不,以前吃饭都是我们几个,现在四哥自己做饭。我的天啊,四哥变化太大了。”付东感慨。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郑易光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吃橘子的刘漠点点头,“这话总结的精辟,我觉得四哥怕安琰,以柔克刚,四哥受不了安琰的柔了。”   “我觉得我们以后直接叫安琰五哥算了,四哥这个称号就撤了吧。”付东说。   郑易阳撇向他,“你以为你是安琰?惹了四哥没事啊。”   “要不你学一下安琰脸红的劲,没准四哥就心软了。”刘漠憋不住笑。   付东哈哈地笑,“我这厚皮帅是挺帅,可是红啊,那就是出血了,不然见不到红。”   “你别说,咱这里属你皮肤最健康,安琰第一白,四哥第二白,我第三,易阳第四。”刘漠又瞄向郑易光,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才发现郑易光居然是个冷峻的美人,“才注意,你长的蛮好看的,比你哥好看。”   “我用不着你夸。”郑易光冷冰冰地说。   刘漠郁闷地摇摇头,“真的,要不是我明白你是热心肠,我真想怼回去。”   “哼。”郑易光嘴一扯,冷笑。那不屑的样子,气得刘漠想揍过去。   香气扑鼻的午饭上桌了,刘漠在开启红酒还是啤酒间徘徊,“你们都喝什么酒?”   “我来啤的。”付东道。   “我也要啤酒。”   全要喝啤酒,刘漠就启了啤酒,一人一瓶吹瓶喝,“这菜也太香了。”   窗外霏雪,在屋里吃着热气腾腾的炖菜,喝着啤酒,小日子美极了。   做饭是安琰和厉左,收拾和洗碗就是别人的事了。安琰闲来无事,便趴在窗台上,用手指在凝结霜气的玻璃上画圈,直到玻璃上出了一块透明的圆圈。   透过它看窗外,地面上已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天空有点雾蒙蒙的,看样子雪可能会持续下。   “外面下的不小啊。”厉左走了过来。   “是啊,第一场雪就这么大,今年冬天肯定冷。”安琰说。   哥几个在小屋待到了三点多钟,看天沉的厉害,他们就撤了。安琰很想让厉左留下,可是晚上他还要去干活,那只能不留他。   “你回去骑车小心点。”   厉左还没说要走就被下逐客令了,“赶我走?这天在家学习不正好吗?”   “我今天累,想早点睡。”安琰一会扣扣手指头,一会挠挠衣服,小动作特别多。   “你睡你的,我待我的。”厉左被赶心里很不爽,索性赖在了沙发上。   安琰去看他,见他不高兴也很过意不去,“厉左,这周你就回家待着好不好?这两天我想自己待着。”   “非得赶我走是吧?行,我走。”厉左扯起外套就大步离开了。   安琰知道他不乐意,可也没办法,相比于生气,他更在意厉左看到他狼狈的模样。   刘漠走时把红酒和红酒开瓶器给他了,他没尝过红酒,就把红酒启开了,倒了一杯品尝。   啊,好像比啤酒难喝。   安琰想放弃了,可是怕扔了又浪费,所以又尝试着喝了起来,然而他发现这红酒越品越对味。   他瞅着窗外的雪,觉得这红酒就像厉左,越了解越让他心动。   “砰砰砰”有人敲门。安琰纳闷谁会来呢,放下酒杯去开门。门一开,厉左散漫地椅在门边,不大高兴地说:“凭什么你说让我走我就走,我偏不。”   说罢,他推开安琰走了进来,瞄到窗边那放着一瓶红酒,“怎么?自己在家就是为了偷着喝酒啊。”   “我才不是。你今晚……不走了?”安琰有些犯愁今晚怎么办。   厉左回头瞅他一眼,也知道自己死皮赖脸,不过安琰越想让他走他越想留下。   “外面下那么大雪,我不走了。”他悠哉悠哉地朝厨房走去,没一会儿拿出了一个玻璃杯,“来吧,小哥哥陪你喝点。”   安琰美滋滋地笑了,和厉左趴在窗台上边喝酒边看雪。这酒度数还挺高,喝了一会,安琰就有点晕乎乎的。   “雪真好看。”安琰喝多了就会笑。   “看不出来。”厉左抿了口酒,“漠儿这酒挺好喝啊。”   “喝不出来。”安琰怼了回去。   “呵呵……非得和我抬杠是不?”厉左乐了出来,扭头去瞅安琰,却触碰上了他专注看自己的视线。   可能是喝醉酒的作用,安琰迷蒙的眼神中流露着压抑不住的暧昧。厉左缓缓收回笑,被他看的有点不好意思,仰头猛灌了一口酒。   他忍不住又去看安琰,安琰已经转过去了头,还微微嘟起了被红酒染过的嘴唇。厉左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那张嘴唇,当安琰张嘴喝酒,露出一小截舌头时,他心猛地一颤,一阵酥麻的电流从脚底窜到了脑袋,又返回重击了心脏。   砰砰,砰砰,砰砰……   厉左心强烈地跳动着,那股强劲似乎能吞噬他的理智。就算没谈过恋爱,他也明白心动是什么,他现在在心动吗?对一个男人?   还是他认为最要好的兄弟。   可能是红酒的作用,也可能是心理作用,再可能是两者合一。厉左莫名的脸红了,心慌地舒了一口气,“安琰,我还是……先回去了。”   安琰用那双好看的眼睛瞅他,“不是说今晚留在这吗?”   “突然有点事。那……我先走了,晚上睡觉别踹被子。”说罢,厉左挤出一抹微笑,转身离开了。   “你回去小心。”安琰说。   “知道。”厉左应了一声。   看门关上,安琰揉了下自己的嘴唇。   不是厉左逃避,在他的认知里,他一直认为能打动他的是女生,而且对自己另一半的期待值非常高。突然对一个男的心跳加快,还是自己认为最要好的朋友,那种心慌与忌惮,就像一个同性恋者刚意识到自己喜欢男人一样。   厉左有常人的七情六欲,更是一个直男,这对于他来说是有冲击性的。   这周日厉左过的相当闹心,赖在被窝里不想起床,他可怕的发现安琰的疤现在在他眼里一点都不丑,还越想越好看。   安琰也没给他打电话,可下休息了,他也趴在被窝里补觉。   周一的开始,两个人一如既往的凑到了一起聊天,只是厉左没以前自在了,面对安琰时总是有点放不开。   或许他也正在尝暗恋是什么滋味。   今年的A市入冬较早,连着几天都是严冷的,北风呼啸,吹过去时,身体的冷意迟缓不散。   厉左想让安琰在寝室住下,却犟不过安琰的脾气。   这段时间,早市的活安琰干的很辛苦,穿了两层棉袄都抵御不过寒冷的北风,每次回到家他的手都已经冻到发麻,要缓上好一阵才能暖和过来。   直到周四下午,A市又下雪了,雪的到来镇压了呼呼的北风,A市终于安宁了。而厉左发现安琰越来越不对劲,相比于上周的精神不振,这周他的黑眼圈愈发明显,每天裹着厚厚的大衣还说冷。   最后一节课下课,安琰刚出教室就看到了椅在楼梯口的厉左,“你怎么在这?”   厉左把一件羽绒服披到他身上,和他一起走,“今晚我跟你回家。”   “啊?今天周四。你周六来吧?天头怪冷的,别来回跑了。”安琰劝阻。那个活还有两三天就结束了,他可不想在最后时刻被厉左发现。   “你不知道,寝室太冷了,我实在待不了,我就去你那住两天,等我周六买厚衣服就好了。”厉左说。   “要不你回家吧?”安琰小心地提议。   他越阻止,厉左觉得这里越有事,“我不想听我妈唠叨。安琰,你是不是留小姑娘在你那住了?所以不让我去。”   “没有,肯定没有。”安琰急忙张口。   “那就让我去吧。”厉左脸忽然一沉,“如果你不让我去我可以不去,而且以后都不会去了。”   说罢,他就走了。安琰一听连忙跟上,“让去,我让你去。”   厉左满意了,他倒要看看安琰究竟几点睡觉,是不是偷着和别人聊天?还是玩游戏不早睡?无论哪样他都要训他。聊天?这辈子你都甭想。   当天晚上,安琰九点多就进被窝睡觉了,厉左看他睡的这么早有点疑惑,难道是等他睡着再偷偷起来玩?   深夜十一点多钟,厉左裹着棉袄还没睡,倒是安琰睡得特别香,他困的直打哈欠,实在熬不住了才闭眼睡了过去。   安琰怕吵醒厉左,把闹铃设的震动。深夜两点多钟,他悄悄地穿上棉衣,扣上帽子,戴上口罩出了门。   而厉左一觉睡到了五点多钟,窗外的天还没亮,他感觉旁边冷飕飕的,伸手一摸,空无一人。   他猛然惊醒,下床找安琰,可找了一圈也不见人影。   这么早他去哪了?   再到床上时厉左说什么也睡不着了,穿上衣服,他就站在窗边往下看,等安琰回来。   雪在路灯下纷飞,六点多钟,天蒙蒙亮了。厉左瞅了眼手表,刚要转身去厕所,却瞄到小区的一个暗处那有两个人影,不一会儿,安琰提着早餐出现在了厉左的视线里。   怕安琰察觉,厉左连忙脱了衣服,又钻进了被窝。而那头的安琰以防万一,把大衣和帽子全放在了李叔那,穿着普通的棉服回来的。   他小心地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见厉左在卧室睡觉,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将早餐放到桌子上,他赶紧脱了外衣,用温水洗脸洗手,又喝了一大杯水驱寒。   厉左迷糊的从卧室出来了,安琰笑说:“你醒了,正好吃饭。想吃油条了,所以我买的早餐。”   “啊,我去洗脸。”厉左进了浴室。只为了买早餐?那用了四十多分钟?还有送他回来的是谁?难道真的是处对象去了?   不对,那也不可能五点多就去见啊。   厉左思前想后也没弄明白,当天便决定一定要搞懂安琰在做什么。   他借了一辆自行车,来安琰家之前把他藏在了小区的巷子里,还翻出了安琰家的另一把门钥匙。   当晚,安琰又悄悄地走了,他前脚一走,厉左转眼就起来穿衣服,然后下楼去追,恰好看到安琰坐一辆电动车走了。   他推出自行车,骑上开追。深夜的路上没有人,可雪下的很大,他骑自行车又打滑,追了半天才看到他们去了早市。   厉左从来没想到早市这么早就有人卖货,他把车停在了早市外走了进去。雪本来就大,他找一个人也看不太清楚。左拐右拐,他都走到早市尽头了也不见到安琰的人影。   他刚要转身往回找,听到有人喊他熟悉的名字。   “小安,把那大箱子的鱼搬过来。”   “啊,马上。”   厉左听到安琰的喊声回过头,在看到那个瘦瘦弱弱的人影时,他心一紧,拧紧了眉心。   只见一个仓库外停着一辆大车,而安琰穿着臃肿破旧的大棉袄,戴着棉帽子和手套在搬货。显然货物很重,他一边搬一边停顿加劲。   如果不是随安琰而来,厉左绝对不会想到安琰在干搬运工。他那么瘦,怎么受得了这种苦?   雪下的美,却也下的凄凉。安琰不搬货时就在那跺脚,希望暖和一点。天气太冷,他摘下手套和口罩,一个劲哈气取暖。   厉左看路灯下那个瘦弱的人冻的一个劲搓脸跺脚,心疼的厉害,复杂的感情更加难以平静。   傻,就他妈一个大傻子!小家伙,你一天可愁死我了。   想到这些日子安琰吃的苦和遭的罪,厉左喉结攒动了下,难受的咬紧了牙。   突然,安琰朝这边看过来,厉左立马扭过身子,抬头望向了夜空,希望飞雪能吹透他如火发烫的眼眶。   作者有话要说:   嗯嗯嗯,我想说,我觉得正常的一个直男突然意识到自己为男的心动,应该多少有点心慌。   放心吧,厉左绝对的是一个好攻。很快的很快的。   来个真实的片段。   十年后的某一天。厉左自创的(安左)公司冲出A市,冲出亚洲,正式步入国际的商界。身为董事长的他接受了杂志的采访。   “听说厉董的另一半是商界一位赫赫有名的男人,能否透漏一下他是谁吗?”   厉左西装革履,微微地笑了下,“这个不方便说,他不让我透漏他的身份。”   “那平时在家是谁听谁的多一些呢?”   “我怕他。”厉左果断的扔出了三个字。   “哦,是吗。那同样是男的,当初你是如何动心的呢?”   厉左唇角一勾,“我最喜欢他的嘴,也是那张嘴绑住了我一辈子。”   采访现场的一个角落里,安琰自言自语,“就一张嘴,可哪叨叨。” 第46章 洗脚   “安琰,把这的货搬过去。”   厉左听到那边喊安琰,才又回过头看他。他真恨不得冲上去把安琰带回家,可他知道这次他不应该冲动。安琰各种理由瞒着他不就是不让他知道。   也许他是不想让自己看到他这凄惨的一面,其实,这才是安琰一直以来真正的生活。   他以前真不该说安琰“就知道钱钱钱”,他节俭还不是因为他赚的都是辛苦钱。想一想,他这么在乎钱的人却给他买了一套那么贵的衣服,他对安琰很重要吧。   厉左在早市停留了半个多小时才往回走,到了楼上,他就坐在沙发上一根接着一根烟抽着,怎么也挥散不去烦闷的情绪。   雪花徐徐飘落,天渐渐亮了。安琰推门一看厉左在沙发上,吓了一跳,“你,你,你起来了?”   什么时候起来的?   厉左扭头看他,扬起从容的笑容,“嗯,刚起,还没缓过来困劲呢。”   “哦。”安琰长松一口气,提着早餐往厨房走,“我下去买烧饼了,还有豆腐脑呢。”   “外面下雪,你在家做多好。”说着,厉左进了浴室,用脚盆接了一盆热水,端出来时,安琰在看他。   “你接水干什么?”   厉左把盆放到了沙发那边,然后拽过安琰,上手脱他的袜子。安琰看他要给自己洗脚,被惊住了,连忙伸手去推他的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我妈说,下雪天泡泡脚最好了。”厉左微微地笑,兀自地脱安琰的袜子,随后半蹲在地上,慢慢地将安琰的脚放进盆里。   他看安琰原本白白净净的脚冻的痛红,心就难受的要命,“水热不?”   安琰不太好意思,可看厉左怜惜地揉着他的脚,心里美的直冒泡,“不热。”   “泡一会。”厉左坐回沙发上,凝视上安琰明媚的眼睛,“手凉不凉?”   安琰下意识想说没事,奈何心跳太快,不由自主地把手伸到了厉左面前。   “我可没洗手啊,不过,你脚也不脏。”厉左笑笑,将安琰的双手捂在了手里。安琰害臊地呲牙笑,享受着厉左给他的温暖。   “下回别出去买早餐了,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厉左说。   “你今天真奇怪。”安琰开心地咧嘴笑。   “因为我做了个梦,梦见你把我揍了。我想吧,可能平时我太欺负你了,然后你在梦里揍我,所以我决定要好好讨好你,不然我睡不踏实。”厉左开起了玩笑。   安琰“咂咂”两声,“看来你还知道自己脾气不好,算你有自知之明。”   “我现在好多了,别得寸进尺啊。”   “我愿意。”   “行了,天头冷,我给你弄点热乎的汤。你泡好了自己倒水。”   “嗯。”安琰应了一声,回头看厉左进了厨房,嘴角扬起幸福的笑。厉左怎么突然对他这么温柔?难道他发现什么了?   用过饭后,厉左让安琰先去学校,说自己要回家取衣服。而他却去了李叔的啤酒批发店。   “你们这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的,他和一个戴口罩的男生走的很近,能叫一下他吗?”厉左对一个工人说。   “戴口罩的那个是小安吧?四十多岁?你说的是不是李哥?这就我们李哥是四十多岁。”那人问。   “对,戴口罩的是小安,那应该就是。”厉左说。   “李哥,李哥,有人找。”   不一会,李叔从店里出来了。厉左一眼就认出他是骑电动车那人,“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关于安琰的事。”   “走吧。”   李叔随厉左走离了店,厉左拽出一根烟给李叔,李叔接了过来,顺便点燃了,“小伙子什么事?我还要回去睡觉。”   “你和安琰在早市还要干多久?”厉左说话一向直白,除了面对安琰。   “你也想干啊?不行了,那活明天最后一天,然后那个老板这冬就不来了。”   厉左一听心里舒服不少,原本他是想让这个人说动安琰不干了,这回正好。   “安琰是我的一个兄弟,我特别欣赏他。昨天偶然看到了他和你去干活,我心挺不是滋味的。我希望你以后不要找他干太累的活,他还要学习,生活的困难我会帮他。我想你也有子女,你应该也不想你的子女受苦吧,我同样的感想,我不想我兄弟太受累。”   李叔点点头,“安琰是个吃苦耐劳的好孩子,我知道了,以后有累活我不找他了。”   “那谢谢。”厉左难得的客气,他从兜里掏出一千块钱,“你能想办法把这一千块钱当做工资给他吗?我不想他知道这钱是我给的,就让他觉得这是他自己努力赚来的。”   “我们这一天一百,两周的活。就算老板多给的奖励也太多了。五百,奖励撑死五百,再多他就该怀疑了。你为啥不直接给他?”李叔一看厉左就是有钱人。   “在我心里他是骄傲的人,他也不告诉我他在干那么累的活。对了,你们干活的地方不是卖海鲜的嘛,你帮我给他五百,剩下的五百你帮我买大虾,能买多少就多少,然后分你一半。你帮我保守这件事就行。”厉左吸口烟,淡淡地说。   李叔讪讪地笑了,“给我一半?那不太好吧。”   “我听安琰叫过你李叔,那我也这么叫你了。李叔,这件事麻烦你了,以后天气冷的时候别找他了,我会帮他的。”   “那好吧,我就捡个便宜了。希望你以后多帮帮安琰吧,挺好的孩子。行了,那我走了,我得回去睡觉。”李叔挥挥手就走了。   厉左顺畅了一口气,骑上自行车往学校去。   今天只有一节大课,安琰到那时,刘漠他们也到了。没多久,厉左来了,一手拿着热水瓶,一手拿着棉大衣。   “四哥,你怎么没和安琰一起来?”刘漠问。   “我回家了一趟。”厉左把棉衣服给了安琰,“衣服穿上。”   安琰不好意思地瞅了瞅别的学生,听话地套上衣服,“穿两个衣服瞅着难看。”   “冻死不难看。水瓶握着。”厉左递过热水瓶,安琰握在了手里,不仅暖和了手,也暖和了心。   “谢谢。”   “今天晚上我不在你那住,我妈要我回去。明天我去。”厉左笑说,转头瞅向哥仨,“这冬天一到,你们挺老实啊,没有啥地方玩玩。”   “冬天去哪玩?多冷啊。”付东说。   “现在确实没啥玩的,不过等上冻时,我们去乡下,上水库滑冰特别爽,然后烤着鱼喝着酒。”郑易阳说。   “我看可以,正好寒假还有空。”厉左瞄向刘漠,“怎么了?今天话这么少?”   刘漠犯愁地叹口气,“我爸说我太费钱,要给我减少零花钱。减就减吧,还减掉了不少。一个月就五千,能干什么?”   “五千?”安琰一惊,“五千能花很久的,你吃钱啊?”   “怎么能够啊。你看啊,换季节我得换衣服吧,一件大衣就四五千,一双鞋得两千吧,买条围巾还要好几百那。”刘漠掰扯手指头算。   安琰终于知道厉左为啥给他取外号叫大款了,真是比不了的生活。他对刘漠这个败家子摇摇头,“叫你大款没错,还应该叫你败家子。”   厉左瞅安琰撇嘴的小样,憋不住勾了下唇角。刘漠不满地拍拍桌子,“我的五哥啊,你说啥就是啥。你们明天不去买衣服?”   “我得陪易光。”郑易阳道。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那老弟太黏人。”刘漠说,“东子,你不去?”   “再说吧,我衣服够穿。你不前段时间才买的吗,又去买?”付东挑眉。   “他除了吃就爱臭美,你问这些都是废话。”厉左瞥一眼刘漠,刘漠爽朗的笑笑,不打算反驳。   下课铃声敲响,王浩然神速地来到了安琰面前,“安琰,下午陪我出去一趟吧,我想买双鞋。”   安琰瞅了一眼要走的厉左,“还去中心街吗?”   “对啊。”   “那我回家吃完饭再去。“安琰话一落,后门的厉左不悦地喊他,“走不走?”   王浩然看过去,“你先走吧,我请安琰吃饭。”   一听吃,安琰立马摇头,拿上课本走向厉左,“浩然,不用了。我吃完饭再找你。”   “哦。”王浩然皱眉。   安琰本来就瘦,穿上厉左的大衣都到膝盖了,袖子也长,还捧着热水瓶,臃肿却给人一种十分听话的感觉,“这衣服好长啊。”   厉左瞅他一眼,口气不太好,“下午和那小子去逛街?”   “他要买鞋。你不是不去我家吗,我就和他去一回。”安琰说,“你是不是不高兴?”   厉左不悦地“哼”一声,“我为什么要不高兴?我高兴着呢。”   操!高兴个毛啊!   “我也觉得你没有理由不高兴。”   到了寝室门口,安琰把热水瓶还给厉左,又要去脱大衣时,厉左说:“这衣服特别暖和,穿回去吧。”   “厉左,回不回家?”前方的厉教授喊他。   “走,坐车回去。”厉左拍拍安琰的背便朝厉教授走去,安琰屁颠屁颠就跟上了。   “正好,小安去我家吧,厉左的妈妈在家包馄饨呢。”厉教授和蔼可亲地说。   安琰当然想去,不过厉左的意见才最重要,他眼神瞄向厉左。厉左憋不住乐,“五哥,上车吧。”   周六的中心街很热闹,唱歌的,跳舞的,还有络绎不绝的人群,喧喧嚷嚷,很有氛围。如果不是有要买的东西,安琰平时最不爱逛街。他也是不好意思拒绝王浩然,所以才陪他来。   街头有个女人在的唱歌,暗哑的声音唱苦情歌十分有特色,安琰不免多看上几眼。   “浩然,你上回不是买鞋了吗?”   “再买一双。”王浩然停在了一家甜点摊,“来两杯奶茶。安琰,你要什么口味的?”   “浩然,谢谢,我真的不要。”安琰连忙摆手,还下意识后提一步,可怕逼他要。   “你就不能对我别那么见外吗?”王浩然见安琰皱起眉,苦笑,“是,我知道了,你只要厉左给你的。”   王浩然掏出钱给摊位老板,“来一杯蓝莓的。”   安琰知道自己最会伤人感情,见王浩然拧眉心,上前了一步,“我要巧克力的,但是我得回家喝。”   “行,老板,再加一杯巧克力的。”王浩然立马笑了,很痛快地又给了一份钱。“你看那边的大姐,唱的真好听。”   “是啊。”安琰暗暗的想,没厉左唱的好听。   拿上奶茶,两人继续在中心街逛。安琰四处瞄着,忽然走到了一家专卖店的门外,“浩然,你看那条围巾好看吗?戴上一定暖和。”   王浩然看橱窗里的是一条黑色针织围巾,“确实很时尚,你想买?那进去看看?”   “去看看。”安琰一看专卖店的装修就知道里面的东西不便宜,“你好,这条围巾怎么卖的?”   “顾客你好,本店现在有活动,这条围巾是我们店的主打产品,多钟颜色,打完折是三百二十五。”服务员见安琰礼貌待人,说话也随着客气起来,“顾客,你可以摘下口罩试戴一下,你长的白,戴白色肯定特别显气质。”   “试一下吧,不想摘口罩就不摘。”王浩然笑说,心里想着给安琰买。   安琰点了点头。真是好贵啊,西市场一条也就三四十。   店外的街上,厉左陪着律师妈妈来逛街,“厉左,你看那女的唱的不错啊。”   “有你儿子唱的好吗?”厉左自恋地撇嘴。   “你好行了吧。”律师妈妈指着一家专卖围巾的专卖店,“去那家,我想买一条围巾。”   “行行行。我告诉你,就逛两个小时。”厉左十分不耐烦。   “知道,知道啊,这个磨叽。”律师妈妈推门进了店,恰好看到正在试戴围巾的安琰,“小安,你也来溜达了?”   “是啊,阿姨。”安琰下意识地往她身后看,正撞上厉左看过来的视线,心里有点小高兴,“你们一起来的?”   “嗯,是啊,我也来挑围巾。”律师妈妈走了过去帮安琰看,“你戴白色吧,你戴白色好看。”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是帅哥执意要黑色。”导购说。   安琰一听就不好意思地去看厉左,见他椅在门边,连瞅都不瞅他,“我喜欢黑色。”   “黑色也行,阿姨给你买。”说着,律师妈妈就要掏钱包,安琰紧忙阻止,“阿姨,不用不用,谢谢你。”   “客气啥,这不赶上了吗,我以前也给东子他们买过。”律师妈妈笑着说。   “谢谢阿姨,这次不用您结账,是我拉安琰来的,我要给他买,您下回再买吧。”一旁的王浩然礼貌地微笑。   那边的厉左颇有不屑地扯了下嘴角,脸色十分难看。律师妈妈对王浩然莞尔一笑,刚要说话,厉左突然来了一嗓子,“妈,人家要付钱你还在那干什么!你不知道你碍人家事了!”   说罢,厉左摔门而去,律师妈妈尴尬地笑笑,“小安,我先走了。这臭小子又不知道发什么脾气。”   “阿姨拜拜。”安琰说。   “拜拜,明天去玩啊。”   “厉左真是脾气暴躁,不分场合,不分人,拽的一副谁欠他钱似的。”王浩然对窗外说的同时,安琰已经掏出钱付账了。   “麻烦你帮我用一个好点的袋。”   “帅哥没问题。”导购拿着钱去结账了。   王浩然回过头,“你怎么结账了?我说我给你买的。”   “谢谢你的好意,我自己就行。”安琰寻思厉左发脾气,自己也跟着不舒服。他怎么突然发火了?   中心街上,厉左在前面大步流星,律师妈妈在后面小跑地追着,“厉左,你给我站住!听到没!”   厉左闻声站住了脚,律师妈妈跑上前就揍了他一下胳膊,“好好的,你这又是发什么脾气?那么多人看着,你一点也不顾及面子。”   “还买吗?不买回家。”厉左一想到刚进店时,那个家伙围着安琰转,那副笑不见眼的样就来气,烦躁的他想揍人。   “回家吧回家吧,我自己逛。”律师妈妈挎包就走了,嘴里还嘟囔,“什么臭脾气。”   哎,随我随我。   “合适了,你合适了安琰,陪逛街就有人给买东西,哼。”厉左不悦地咬咬牙,臭小子!   “妈的,心里这么不舒服呢。”   太阳徐徐沉落,霞光渐渐浅淡,此时已是黄昏。安琰回家的一路都在给厉左发信息,却没得到回应,谁知刚一开家门,厉左居然在自己家里晃悠。   “你怎么在这?哪来的钥匙?”   厉左在咔嚓咔嚓啃苹果,斜眼瞅他一下,“你抽屉里的。还有,我不能来吗?”   “没有,你当然能来,你不是说今晚不来吗。”安琰提着一个精美的袋子朝厉左走去,厉左一看那袋子就来气。   “我不来说不谁来,那时就不用我陪吃□□了。”   安琰摘下口罩,粲然地笑,“原来你过去都是陪吃□□啊。”   嘿嘿,好暧昧啊。   “切,看来现在不用我了。”厉左不满地道。   “你今天怎么了?怎么突然发火?而且现在都是怪怪的。”安琰走到厉左面前,用那双好看的眼睛看他。   厉左嘴角一扯,“我愿意发火,我的脑袋我控制。”   “那我给你个东西。”安琰讪讪地呲牙笑,双手送上精美的袋子,“现在天头冷了,太贵的我买不起,一条围巾我还能送你。”   厉左一怔,火气瞬间消失了,半天才憋出话,“你,你,你让别人给我买围巾?”   安琰顿时笑翻了,“哈哈哈……你傻啊,怎么可能,这是我买的,特意送你。”   厉左凝眸安琰的双眼,喉结上下攒动了下,“多少钱?”   “没多少。”安琰掏出围巾,给厉左围上了,“我就说黑色适合你。”   “不是说别给我买东西嘛,你一天才赚多少钱。”厉左好脾气地说,还伸手摸了摸围巾,感觉围巾裹得他有点上不来气。   “赚钱不就是花的嘛,这是我谢谢叔叔阿姨给我申请的贫困补助。”那只是说辞,安琰看到围巾就觉得适合厉左,虽然贵,但是为厉左花钱他愿意。   大不了没了再赚。   厉左很意外这个透着酸涩的惊喜,这可是安琰每晚当搬运工赚来的。他看安琰在那笑,心酸不止。   “你知道我不差这一条围巾,你为什么要给我买?而且你不心疼钱你开心什么?不仅这条围巾,还有那一套我自认为宝贝的衣服。我知道钱对于你意味着什么,那都是你一点点打工赚的。你可以买些便宜的,不一定要买这么贵。”   安琰呲牙笑,“我怕你穿不惯,怕你不喜欢便宜货。这个钱我愿意为你花,我愿意看你好。”   厉左又一阵怦然心动,没有加速却很强烈震动,仿佛谁拿着锤子在敲他的心。他懂自己已经完了,彻底被安琰给拿下了。   “下回别犯傻了,买什么我都会穿的,我又不是什么富人,一定要穿贵的,心意在就好。”   “本来打算以后不买的,你这么说,我以后还得送礼物。”安琰打趣。   厉左不太好意思地笑笑,忍不住揉了下他的头发,“你这家伙。”   “今晚你回去吗?”安琰问。   “你是主人,你希望我回去还是不回去?”厉左知道安琰今天还得去,也许他在这不方便。   “在这吃晚饭吧,今晚你还是回家吧。”今天是打工的最后一天,他还有点事处理。   厉左点点头,“好,今天是陪吃不□□。”   安琰脸一红,“什么陪吃□□,听的好别扭。”   搞得像交易那种事似的。   “操。”厉左痞笑,朝厨房走去,“晚上吃什么?我来做。”   “吃什么都行。”安琰乐呵呵地随厉左去了厨房,“你不打算把围巾摘下吗?”   厉左从冰箱里拿出猪肉,摸了一把围巾,“不摘,戴着暖和。”   “会弄上油烟味的。”   “那你帮我摘下。”厉左把头伸到安琰面前,安琰替他摘掉了,把围巾抱在了自己怀里。   他和厉左越来越有家的感觉了,那以后他还能潇洒地抛掉一切出国吗?   “安琰,明早十点我来接你,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儿?”   “好地方,跟我走就行了。”   “我们俩个吗?”安琰好奇地看厉左。   “当然,你还想谁去?”   “谁也不想。”安琰抱着围巾离开了厨房。厉左回头瞅他一眼,拉来领口散热。   “哎,这么热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不是很啰嗦,可是就是想写的全面点,没救了我。”啰哩八索的蠢作者说。   “还有啊,今天双十一!!!宝贝们可悠着点。”穷作者一边擦泪,一边看别人买,又说。 第47章 情侣装   安琰没想到老板心肠那么好,不仅多给了他五百块钱奖金,还给了他一袋子大虾,兴奋的他都不困了。   李叔给他送到了小区门口,“小安啊,以后一定要有出息,做给别人看。”   “谢谢李叔。”   “不要在乎这个小区说你的人,他们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等你将来有出息了,你会明白一个疤给你带来的还有回忆。”说罢,李叔骑着电动车走了。   安琰深深地记住了李叔的这一番话,他想过去的生活就让它飘离而去吧,未来,他无从揣测,但他相信无论多难都比不上过去的难。   他回家把大虾放进了冰箱里,然后洗了个干干净净的澡,之后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离厉左接他还有一段时间,他便躺在床上小睡,谁成想一觉睡过头了,睁开眼睛已经十一点多了。   安琰匆匆忙忙地从床上爬起来,一边理头发,一边出了卧室。而厉左就在沙发上坐着剥虾。   “睡醒了?”   “你来了。都十一点多了,你怎么不叫我?”安琰蹭了过去,坐在了沙发上,“这虾哪里弄的?”   厉左莞尔一笑,“不是买的,在你家冰箱里拿的,你不是爱吃虾吗,我给你煮了一些,正好这些剥好了,赶紧吃吧。”   安琰看着剥好的一碗虾,感动的不知道说啥了,“你怎么对我……”   “对你那么好是不是?”厉左一边剥虾,一边接过话,“这话就不要再说了,我愿意对我兄弟好。咂咂,别整那一张要死的脸。快吃。”   “才不是要死的脸,人家是感谢。”安琰想说感动,却还是说了感谢。他用筷子夹起一个虾放进了嘴里,又夹一个送到厉左嘴边,“你吃。”   “算你这小家伙有点良心。”厉左张嘴吃掉安琰喂过来的虾,“一会咱们去吃汉堡吧,我有点馋那口了。”   安琰想到上回因为自己没吃上,于是答应了。   “今天都听我的是不是?”厉左挑眉问。   “听你的什么?除了吃汉堡还去哪?”安琰好奇地问,又夹起一个虾吃。   “买衣服和鞋。虽然说我不爱逛街,可是换季又不得不去买衣服,你不也没买吗?”   “我平时去西市场买,你都是在专卖店,不是同一路,那你先陪我去吧,西市场关门早。”正好今天开了工资,他是该买两件衣服了。   “没问题啊。”厉左剥完最后一个虾,用纸巾擦了擦手,“ok。”   相比于中心街的高档地方,白天的西市场人群更密集。这的商场没有华丽的装修,可衣服样式齐全,价格更适合A市的低水平标准。   厉左是头一次来这买衣服,环境虽说不好,不过能让他接受,“这的衣服款式真是够多啊。”   “比不上品牌,可这些都是南方货,样式比较潮流。厉左,你说我买什么样的?”安琰挤着人群,一家接着一家店铺走。   “你腿长身形好,穿什么都好看。”厉左随手扯起一件高领针织毛衣,是一件宽松慵懒的类型,“安琰,这件。”   安琰瞅了瞅衣服,“我没穿过这类型的,简单点就行。我不要。”   “相中的试一试,大小码都有。”导购员喊着。   “回来。”厉左一把拽回安琰,拿了一件白色的衣服在他身上比划,他瞅向别别扭扭安琰,嘴角一扬,“你穿白色真纯。”   安琰被夸的红了耳朵。戴上口罩的他只露出一双黝黑色眼仁的眼睛,眼仁转动间显的清澈极了,配上纯白色真是干净的不食烟火。   厉左本身就喜欢干净的事物,白净的安琰在他眼里干净的如清贵的莲花,“这件给他找号,白色,不用适了。”   “好嘞。”   安琰一听连忙拉过厉左,小声说:“还没讲价那,这里要价很虚的,几乎要差一半的价格。”   “是吗?差一半?”厉左有点不可思议。   “你选的,你讲价。”安琰平时买衣服就不好意思讲价,吃了很多亏。   “好好好,我讲。”厉左瞅向导购员,“这件衣服多少钱?”   “一百不能便宜了。你要不要?”导购员还忙着批货,爱搭不理的。   厉左一听便宜死了,根本无需讲价,“行行行行,包起来吧。”   “你。”安琰气的只憋一个字,打厉左一下就气走了,“你买吧。”   “怎么了?这还不便宜?”厉左付了钱,导购员递过衣服上下瞅了瞅他的一身名牌,“穿的一身假名牌,还不如不穿。”   “假的?操,老子是真的。”厉左扔下话就去追安琰。   “还装呢,穿真的谁会上这来?”导购员不屑地撇嘴。   厉左追上了安琰,安琰瞅他一眼,“你买贵了,都说价虚了。”   “是吗,那下回你告诉我你心里的价,然后我砍价。”厉左把毛衣给安琰看,“看,这衣服多好看,适合你。”   “那一会你别着急买,那么多家呢。”安琰掏出一百块钱,“给你钱。”   “我收五十吧,不好意思收一百。”厉左说。   “那那五十一会吃汉堡。”安琰知道一百块钱的衣服对厉左来说,简直便宜的不能再便宜了。   “行行,听你的。”厉左拉上安琰继续走,“我觉得这里挺有意思的。”   之后买外套大衣时,安琰偷偷跟厉左说了最低价,厉左为了让安琰开心,就开始跟老板脸红脖子粗的讲价,最后成功地拿下了两件同款不同色的大衣,便宜的让两个人都乐了,又买了同款不同色的鞋。   穿上新衣服,两个人去了中心街,走着走着,厉左停在了昨天买围巾的那家店。   “怎么来这?”安琰问。   “昨天看你戴挺好看的,我也送你一条。”厉左笑说。这才是他今天真正的目地,他知道昨天的围巾钱安琰不会要,那不如送一款一样的礼物,还显得比较有诚意。   “那不是等于自己给自己买的。”   “我敢肯定我给你围巾钱你不会要,所以这条围巾就是你给我买的。”说着,厉左拉安琰进了店。昨天的导购员连忙过来了,“帅哥又来了,今天要选什么款式的?哎,这位帅哥戴的不就是你昨天买的吗。”   安琰礼貌地微笑,“我就是给我朋友买的。”   “再拿一条一样的给他戴。”厉左指着安琰说。   “好嘞。还要黑色的吗?我真的觉得他适合白色。”导购员说。   厉左瞅瞅安琰,“那拿白色。”   “真的要买?”安琰其实挺想要的,毕竟是厉左主动想要送给他的礼物。   “想一想,我还没给你正经买过礼物,我给漠儿他们都买过,这次你就收着吧。”   “哦。”安琰美滋滋地点头。   汉堡店就在不远处,厉左要了两份套餐,随后和安琰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安琰还特意把疤痕那边冲向窗外。   安琰就吃过一次汉堡,还是过年打特价买的。   “好吃吗?”厉左问。   “说实话,我比较喜欢热菜。”安琰吃不惯快餐,倒是家里做的饭菜尤其喜欢。   “这东西吃吃就好,我也不太喜欢。”厉左一转头,看到刚进店的两个人是郑易阳兄弟,“是易阳。”   郑易阳兄弟同样也看到了他们,郑易阳说:“好巧啊。”   “一起坐吧。”厉左冲安琰使个眼神,安琰立马起身坐到了厉左身边,“你们也去买衣服了?”   “是啊。不过你们……怎么回事?”郑易阳来回瞅着两个人的大衣,郑易光也忍不住翘起嘴角。   “我们怎么了?”厉左和安琰对视一眼,又看向郑易阳。   “你们衣服和围巾都一样啊。”郑易阳忽然笑了出来,“可能是我敏感。”   他这么一说,厉左看向安琰,安琰也看向厉左。这两人身上的大衣是同款的,围巾是同款的,鞋是同款的,除了颜色不一样,简直一模一样,连扎围巾的方法都是一样的。   “整了半天,咱俩穿成黑白配了。”厉左其实是故意买一样的,不仅是情侣装,还为了让安琰穿这身去王浩然身边晃悠。   安琰明白郑易阳说的是情侣装,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吃汉堡。   郑易阳看他耳尖红了,微微勾了嘴角,“你俩是黑白无常啊。我去买汉堡,你还吃什么?”   “炸鸡腿。”郑易光犹豫下,又加了一句,“给安琰再带一份炸鸡腿。”   安琰抬起头冲他微笑,“谢谢。”   他对郑易阳的老弟感觉不错,纯粹是外冷内热型。   厉左将安琰送到小区门口便停了车,“你进去吧,我回去了。”   “啊?”安琰以为厉左会住下的,他们都好久没好好在被窝里聊天了。他讪讪地扣扣手指,“能不走吗?”   “你不是不爱我留下住吗?”厉左就是故意的,他想安琰今天不用工作,那应该会留他吧?   “哪有,快上去吧,咱们包饺子吃好不好?”安琰嘿嘿地笑。   厉左莫名其妙的有点兴奋,面上还装一下,“那好吧,看在你诚心的面上我就留下。”   说是那么说,他已经麻溜的跟安琰上楼了。到了楼上,安琰把新买的衣服都堆在了沙发上,“我得去厕所了,憋半天了。”   “说是脑袋有坑你不信,你就不知道吱声。我把衣服给你装柜里了。”   “行。”   厉左提着衣服去了卧室,顺手打开了衣柜门,里面的衣服叠的立立整整,“这家伙还真干净,比东子可好多了。”   他把新买的衣服叠好了,然后也立立整整地塞进柜子里,他比较好奇安琰都穿什么样式的衣服就翻了翻,不料却翻出一张碟片。   “这里怎么有碟片啊?不会是小黄片吧。”厉左不怀好意地呵呵笑,想逗一下安琰,于是拽出了那张藏在衣服里面的碟片。   碟片是张电影合集,只是上面的封面图是两个男人吻在一起的图片,厉左脑袋嗡一声,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一张基佬的片子。   “厉左,你放好了吗?”安琰走了过来。   厉左连忙把碟片塞回去,慌忙地关上了柜门,一转身,安琰在门边冲他笑,笑的纯粹干净。   厉左看着白白净净的安琰,有点不相信他是gay?因为安琰根本看不出来是弯的,活的和直男没两样。   那他之前暧昧的眼神难道不是喝醉才出现的?原本还担忧安琰不会接受自己,那……他是不是可以和安琰试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偷偷暗恋的两个人很快就会在一起的,很快的,很快的。 第48章 就抱   厉左不确信安琰是gay,他想直接问,可又怕他和安琰之间出现顾虑。他听说隐藏性取向的人内心多少是有些害怕的,所以这类人一般心思细腻,还有些敏感。   安琰会是吗?就算不是,他藏这种片子多少还是对男人有渴望的吧。   怎么?他这么开心呢?   “厉左,你在想什么呢?”门口的安琰看厉左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不自在地问。   厉左被他悦耳的声音叫的归魂了,“啊,没事。走吧,去包饺子。”   “你剁馅,我和面。”安琰呲牙笑,拽着厉左的胳膊往厨房走。这要是以前,厉左认为这姿势再哥们不过,可如今怀疑安琰喜欢男人,而且自己也动心了,这动作怎么变的这么暧昧。   和完面和馅,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包饺子。厉左扫了一眼安琰,问:“安琰,你那个朋友王浩然真的是gay?”   安琰奇怪地看他,“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好奇男人和男人怎么谈恋爱,你说两个男人真的能有感觉吗?”厉左忽然想起安琰喝醉的那晚,那个瞅安琰入神的家伙不就是自己嘛。   “男人和男人就如男人和女人一样,真的喜欢怎么会没有感觉。”安琰想一想自己就想挖洞钻起来,他对厉左好几次都有了不该有的欲望。   “不说了,聊别的话题。”   安琰抿抿唇,小心地问:“厉左,刘漠说给我找医院那事有消息吗?”   厉左心一沉,“那个事不着急,他爸不是定时出差,再说,就算找到也得放寒假才能做手术。”   “一定很难找。”安琰沮丧的低下头,“厉左,万一我这辈子都这样了怎么办?”   “你忘了,我说我养你啊。”厉左嘴角一扯,“你就是太在乎疤了,我认为你真的好看。”   “也就你那么想。”安琰笑了出来。   “那还不够吗?”   “够。”   窗外渐渐黑了,安琰拿着睡衣往浴室去了,“厉左,别擦了。我去洗澡了,今天好困。”   “你去洗吧。”厉左在擦窗台和桌子。   安琰把脏衣服脱在了脏衣篓,然后站在了花洒下淋水,冲了一会,浴室变得雾气蒙蒙。   这时,浴室门开了,厉左拿着袜子进来了。安琰和他碰撞上视线,顿时把身子扭过去,用后背面对他。   “你,你,你怎么进来了?”他羞臊地揉着手里的浴花。   本来厉左习惯了哥们间的相处,没觉得尴尬,他也是想了解下自己对安琰到底到了哪种地步,可一进来看到安琰裸着,他就觉事情真的不妙。   不能了解,了解多了容易出事。   “我看咱俩的袜子脏了,想洗一下,那我先出去吧。”   “不用,你洗吧。”下意识地说完,安琰尴尬的想一头撞墙。   厉左没想到他会留自己,这时要出去也显得他太矫情了。   这般想,厉左关上浴室门,站在水池边洗袜子。而那边的安琰别别扭扭地用浴巾搓身子,时不时的扭头用余光看厉左。   水池和花洒是一条线的位置,厉左抬头就能从镜子中看到身后背对他洗澡的安琰。   这几天,他就好奇过安琰的身体,想着那样瘦弱的他究竟能不能撩起自己的感觉。他抬起了头,这才发现平时瘦弱的安琰,脱了衣服并不是瘦,相反身材比例尤其完美,特别是屁股,圆润又好看,而且白的想让人掐一下。   花洒下,安琰肩不太宽,腰有着适合他的窄度,双腿长又直,整个身体线条匀称且漂亮。有着男人的强魄,也有女人的柔美,而且水流冲过时,他身上白净的那个劲又泛着水嫩,真是连女人都嫉妒的皮肤和身条。   安琰想着厉左在身后脸就烧的厉害,他用余光去偷偷瞄厉左,发现他正从镜子中看自己,慌的手中的浴花都掉了。   厉左紧忙地低下头去洗袜子,余光中的安琰弯下身去,他以为是怎么了,便回过身,还没等询问,他的话就卡在了嗓子眼。   弯下腰的安琰正是撅着,自然股|间中的那个地方被厉左一览无遗。   白结的皮肤,臀部中间的褶皱带着淡淡的粉。厉左一直把那个地方视为脏,看到安琰的,他明白什么叫干净。   粉的?他觉得安琰身上从上到下干净的让他找不到脏的感觉。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厉左心跳像机关枪一样突突不停,快的让他心乱如麻。   操!我操!我了个操!   厉左尴尬地发现自己看兴奋了,怕安琰察觉,他急忙要离开,转身就要逃。   谁料,“嘭”一声,他直接一头撞上了门,太过慌忙的劲撞的他头晕脑胀,疼的他紧忙捂着额头。   “我操。”   “怎么了?”安琰顿时走过去,伸手去查看,只见厉左额头处瞬间起了包,“啊,起包了。”   “没事没事。”厉左一低头看光溜溜的安琰,连忙伸手将他推远点,磕磕巴巴地说,“你,你,你,你洗吧,我一会再洗。”   说罢,厉左窘迫地捂着额头出去了,一边扯着运动裤的裆处,一边往卧室走。   操!操了!我操了!我他妈大操了!   “啊。”厉左躺在床上烦躁地低吼一声,感觉下边的弟弟磨得有点疼,只好伸手去扯裤子,让他放松一下。   正常吗?这正常吗?这是正常男人吗?他还是正常男人吗?   不,他厉左早就不是正常男人了,他弯了,哈哈,他彻底的弯了。还他妈的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厉左在心底把自己训了个遍。   “你没事吧,我给你找药。”安琰着急厉左,扎着浴巾就出来了。   厉左一慌,连忙用被子盖住挺起的下半身。他瞅着安琰裸着的上半身,胸膛上的两个凸起也是淡粉色。   操了,又他妈是淡粉色。   他错开眼睛,“安琰,你先去把睡衣穿上吧。”   “你今晚很奇怪。”安琰把药膏扔床上就出去了。   “奇怪嘛,切,老子才不奇怪。”厉左越想掩饰,语气越是窘迫。   等厉左洗完澡,安琰穿着淡蓝色的睡衣,坐在床上等他补习功课,“我都好几天没补习了。”   “困了你就睡吧。”大冬天冲了个冷水澡,厉左终于心静了,只是身体还在热。   “我想和你聊一聊。”安琰微微翘起嘴角。   “聊什么?”厉左钻进了被窝。   安琰瞅瞅他,从枕头底下拿出那张碟片,“这个碟片被换了位置,你看到了吧?”   “啊,我不是故意看到的。”厉左犹豫下,“你,真的喜欢男人吗?”   安琰低下头,略显忧郁,“你说我是不是点子很背,本来有个疤就够烦的,还喜欢男人。我也只能偷偷的幻想一下,出柜这种事看似简单,其实挺难的。”   “就像你刚才奇怪的动作,你很难接受你的兄弟喜欢男人吧。我不吃人,有很多男人以为自己身边的同性恋,没准喜欢自己,所以就远离厌恶。其实不是的,那样的男人把自己想的太美了,我们也是需要动心的人才会动情。”   安琰笑的很牵强,厉左心一酸,犹豫半天才伸手抓住他的手,把头伸了过去,“你是不是认为我刚才的奇怪是因为你是同性恋?”   “难道不是吗?”安琰酸涩一笑,说的很是委屈,“你连碰不都不让我碰,以前你和我开玩笑让我脱衣服,可你刚才不是害怕我对你有什么想法吗?”   厉左哑然失笑,“说你聪明吧,你是真聪明,说你傻真你是真傻。我知道你敏感,不过你猜错了。我要是说了我刚才怎么了,你不能揍我。”   “你说。”安琰倒是好奇。   “我刚才对你有那么一点点情|欲,”厉左刚说一句话,安琰脸就烧了起来,厉左不好意思的嘿嘿笑,“是不是超级尴尬。谁让你长的那么白,身条又好,还干净。然后我一想你要是穿了我买的那条红内裤,那骚气肯定满屋,我不得鼻血直流啊。”   前边的话安琰听的正害臊,一提到红内裤,当时气的枕头就拍了过去,“都说不许提红内裤!”   说起那条红内裤,厉左不仅买了,当时还逼迫安琰穿,气的安琰满屋揍他。   “睡觉,我不学习了。”安琰钻进了被窝,“厉左,我的事你别说出去。”   “你不让我说我敢说嘛。”厉左松了一口气,进了被窝。他枕边的安琰也微微叹口气。   他知道厉左是用玩笑话化解尴尬,可是厉左真的对他有感觉了吗?或许他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厉左将来会喜欢他?   啊,好害臊,不想了不想了。   厉左早在十六岁时就做过春梦,当时梦里的人也看不清脸,只是个女人的影子。而这一晚,他又做梦了,随着他来回的动,他看清了身底下低声叫的人,是——安琰。   厉左猛地惊醒,大冬天出了一身汗。他看安琰睡的被子都没了,给他盖上了被子,借着窗外的月光,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的脸。   他用手遮住疤,再看安琰真的十分俊秀。他趴在枕边瞅着安琰淡红的嘴唇,看着看着,浑身就热的厉害。   厉左深呼一口气,试图控制自己狂乱的心跳,一点,一点,朝安琰的嘴唇凑去。   这时安琰动了一下,厉左慌张的撤了回来,然后拽上烟出了卧室,跑到客厅里抽烟。   人一旦涉及到感情就会变的精神恍惚,看不透想不明白,生怕弄错一步毁万步。   尤其是厉左,他一直幻想自己将来遇到的女人会是什么样?可到头来他却为一个人男的心跳加快,对一个男的有了感觉,还做了让人面红耳赤的春梦。这就像安琰出柜一样心慌。   厉左心烦的连吸几口烟,他可以喜欢安琰吗?那万一他最后又喜欢了女人怎么办?那岂不是伤害了安琰?   去他妈的!烦有什么用,走一步看一步,爱咋咋地!   厉左把烟一扔,果断的回到了床上,还把安琰搂在了怀里。他以为怀里的人毫不知觉,其实安琰被他上床的动静弄醒了,还假装往他怀里贴。   作者有话要说:   “在一起,在一起,50章我们就在一起。不要说我。”胆小的作者戳戳手指,弱弱地的说,还弱弱的说,“是真的。”   “被管理员提醒了,说不要抱着侥幸心理,我真的没写什么的,呜呜呜……”发懵的作者又说。   小剧场。   “四哥,你的自信呢?”老大付东说。   “四哥,你的拽呢?”郑易阳老二说。   刘漠不怀好意一笑,“四哥啊,你的坐怀不乱呢?”   “够了!够了!你们烦不烦!”厉左就会和这哥几个吼,他朝安琰看过去,“你说,我的自信,我的拽,我的坐怀不乱哪去了?”   安琰从容一笑,“我更想知道你的我行我素哪去了?怎么变的犹犹豫豫的?”   厉左瞅瞅几个人,暴躁如雷,“我有病行了吧!他妈脑袋有坑不长毛的神经病!”   其实……我还不是怕自己伤害了小家伙。 第49章 吃醋吃的大发了   厉左一觉睡的挺沉,一睁开眼睛,怀里头的人还在睡。他瞅着安琰撅起的嘴,想和安琰在一起又不在一起的情绪惹的他又开始闹心了。   现在的他,只要看到安琰,他就觉得这个人有妖气,仿佛随时都能把他诱惑住。   “安琰,安琰,到点了,一会上学校该迟到了。”厉左推了两下安琰,安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见自在人家怀里靠的那么紧,扭扭捏捏地从他怀里退出来。   “你身上热乎。”安琰讪讪地说了一句,下床抱着衣服就跑出了卧室。   付东新的恋情又开始了,这次是个性格相当野的学姐,他的征服欲爆棚了,每天忙着勾搭都见不到人影。刘漠最近很迷一款游戏,天天玩的昏天黑地。   安琰还是中午来寝室吃饭,厉左依然对他照顾有佳,只是他发现厉左越来越不爱说话,以往那个潇洒、我行我素的他每天心事重重,闷闷不乐。   一周飞快,转眼又到了周五,安琰吃过饭见厉左也不留他,便去找王浩然了。付东不在,刘漠在闯关,郑易阳在观察厉左,而且观察了三天。   “四哥,和我聊聊吧,我有点事想和你说。”郑易阳觉得厉左可能遇到什么想不通的事了,否则以他暴躁的性格早摔脸发脾气了。   厉左瞅了一眼刘漠,“去天台吧。”   “干嘛?跟我有秘密?”刘漠边玩游戏边说。   “是易光的事,我想让四哥帮我一下。”郑易阳穿上大衣下了床,厉左也随着他去了。   两个人来到了天台的玻璃屋,郑易阳递给厉左一根烟,然后和他坐在沙发上望着A市,“四哥,我看你这两天心事重重的,你没和安琰聊,是不是和他有关?”   “你是要聊我的事?”厉左抽口烟说。   “不然呢?”郑易阳微微地笑,“我没见过你郁郁寡欢的样子,我想你应该是有难以开口的事,跟我聊聊,也许我会帮助你。你放心,我这个人嘴很严的。”   厉左吁口气,“易阳,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吗?”他想不通,缕不明白,自己到底喜欢安琰哪?不想明白好像心里不着地似的,生怕自己将来变心伤害了安琰。   “就是你对安琰的样子。”郑易阳话落,厉左扭过头看他,郑易阳笑笑,“我看出来了,是安琰的事没错吧。”   “你怎么就那么断定?”厉左问。   “四哥,我比你更了解男人之间的感情,因为我就是喜欢男人的人。”郑易阳瞅着天空温润地微笑,“我刚开始意识到喜欢男人时就像你这样,由心慌到迷茫,还好我喜欢的那个人也喜欢我。”   厉左听后震惊无比,“你喜欢男的?我一直感觉看不透你,原来你没对我们兄弟几个坦白。”   “这种事不是谁都能接受的,四哥不也是找不到述说的人嘛。”郑易阳笑说,“我其实早就看出你和安琰之间已经不是单纯的友谊了。我那时也是,对那个人心疼的厉害,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他,就那么不知不觉的喜欢上了。”   厉左突然冒出个荒唐的想法,“那个人……该不会是……郑易光吧?”   郑易阳冲他苦笑,“就是啊。你说我那时能不害怕吗?他是我弟弟啊。”   “那你们现在?”厉左突然感觉郑易阳挺不容易的,难道喜欢一个男的都这么不容易吗?难怪安琰不敢告诉他性取向。   “我们俩挺好的。就是我们以后会相当难,我爸妈都是老观念,他们不可能接受。在别人眼里两个男人相爱可能没多大点事,但是四哥,这条路很难走,我也想潇洒到不顾父母不顾一切,可是做不到啊。”郑易阳忧虑地皱眉。   “尤其是我的情况。四哥,你不是gay,所以你还是有选择的。你要想好,选择安琰,你必须带他走到最后,不管你的父母同不同意。哪怕你们分开,问题最好不是在于你选择父母而不选择他,父母需要孝顺,恋人也需要爱。所以能把两者融洽的聚在一起,很难。”   厉左没往更深的层面想过,“我现在就是搞不懂自己到底喜欢安琰哪,是单纯的好奇,还是真的喜欢到心里了。我怕我坚持不到最后伤了他。”   “四哥,说句实话。你对安琰的好太过于友谊了,单纯的好奇或者是一时兴起,你怎么可能会那么心甘情愿,你图什么?还不是心疼他。那不是兄弟情。你对他早就变感情了,你只是没感觉。”郑易阳说。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我为啥就对他动心了,还是个男的。”厉左捂着自己的胸口,有些兴奋的回想那晚,“你不知道,那晚我心脏就快跳出来了,长这么大都没那么跳过。还硬了。”   郑易阳由不得笑,“感情的事要是能说清就不用暧昧这个词了。有时好好爱一场是值得回忆的,你真的没必要想明白,处着处着你就会懂了。”   厉左觉得郑易阳说的也对,处着处着就会懂了,“易阳,你觉得安琰喜欢我吗?他喜欢男的。”   “他喜欢男的?”这点郑易阳非常吃惊,“如果他喜欢男的,四哥,他一定动心了。你想一想啊,那么多男人,为什么他偏偏愿意粘你身边。他不表露,还不是怕你知道后远离他。”   厉左一听竟然有几分激动,这也是他考虑的事情之一。“这件事我真的要好好考虑一下,我不怕他拒绝我,我就怕自己到最后还是接受不了男人,伤了他。”   “这正是你该想的,好男人。”郑易阳笑着给出评价。   “操。说我呢,你这小子隐藏的真够深啊。”厉左兄弟似的锤了下郑易阳。郑易阳乐了,“我也是没有办法,这下好了,我突然感觉心里又轻松了。我终于出柜了。”   “那这事告诉漠儿和东子吗?”厉左问。   “先别说了,不过你可以告诉安琰,他是gay,他会接受的。”   “如果我能和安琰在一起,那等寒假我们一起告诉他们,都是兄弟,我相信他们会接受的。”厉左吸了口烟,心里终于落底了。   郑易阳点点头,“我听四哥的。”   他从来没觉得像此时这么轻松过,有了四哥的支持,他觉得以后面对兄弟们会更容易一些。虽说厉左比他小,但是他觉得厉左才是真正遇到事时能给予帮助的大哥。当然,除了安琰的事拿捏不定。   两个人聊了一会便往寝室走,走到了操场时,厉左刚要给安琰打电话,却看到安琰和王浩然在葡萄藤里的长椅上坐着。   两个人是背对着他们,安琰的头还枕到了王浩然的肩上。郑易阳偷偷瞄了一眼厉左,见他刚才还笑的脸这时已是黑沉黑沉的。   “浩然,回寝室了。”有人叫了王浩然一声。王浩然回过头,用手叫他先回去,目光还碰撞上了那边看过来的厉左。   他冲厉左板起脸,回过头时用胳膊搂上了安琰的肩,用头靠上他的头,就像谈恋爱似的情侣。厉左看安琰没拒绝,脸色愈发难看。   “他就是这样喜欢我的?靠在别人肩上喜欢我?操,老子没必要为一个男的闹心。”厉左冷漠地说,转身走了。   郑易阳扭头看他一眼,才发现厉左可能比他想象中更在乎安琰。他朝葡萄藤走了过去,到那一看,安琰在睡觉。   “原来睡着了。安琰,安琰。”郑易阳上手要推安琰,被王浩然拦下了,“你没看到他在睡觉嘛。”   “这是我兄弟。”郑易阳刚要去碰安琰,安琰醒了,王浩然连忙把手收回去。   “易阳,你怎么在这?”安琰问。   “四哥找你呢。”   安琰顿时笑了,麻溜地站起身,“那浩然,我先回去了。”   说罢,他就快步离开了。郑易阳瞅向王浩然,摆出严肃的脸,“这位小哥,你不觉得你搂安琰有什么不妥吗?他是我四哥的人。”   王浩然不屑地冷“哼”一声,抬脚走人。   “平时看的挺和蔼的,还真有脾气。”郑易阳自喃。   安琰乐呵呵地跑去了男寝,看厉左在床上躺着玩手机,笑着过去了,“厉左,你找我。”   厉左瞅他一眼,转过了身不看他。安琰撅撅嘴,坐在了他床边,头探了过去,“你玩什么呢?”   “滚下去。”厉左话语相当冷漠,冷锐的比平时的训斥更加伤人。   安琰知道厉左这几天心情不好,只是不舒服的抿抿嘴,用手去碰他,谁料刚一碰厉左的胳膊,厉左猛地坐起身,手指向门,咆哮如雷。   “我他妈让你滚你听不到是不!”   刘漠吓得游戏都不敢玩了,郑易阳刚迈进寝室就被吼声吓了一跳。安琰从来没看过厉左这么冷漠,难受的扁扁嘴,颤颤抖抖地从床上站了起来。   “四哥,你又抽什么疯?”刘漠说。   “你闭嘴。”厉左冷瞄向安琰,暴脾气一上来,开始口无遮拦,“我告诉你安琰,如果你要是再找那个王浩然,以后别上我这来。我这不留一个跟别人搂在一起的人,我他妈嫌脏。”   安琰一听委屈极了,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和他搂在一起?你嫌我脏,我还嫌你这脏,我不来了行了吧!”   一顿乱吼,安琰难受地离开了。郑易阳一看,追了上去。   “不来正好!我还嫌你烦!”厉左看安琰走了,火冒三丈。他瞅着手机锁屏的图片是他偷照的安琰,火气一蹿,把手机“啪”一下摔碎在了地上,紧接着起身去摔桌子上的电磁炉。   刘漠连忙下地把电磁炉抱在了怀里,“四哥,别摔了,手机都碎了。”   “他都不来了,我还做什么饭?我给谁吃!又有什么用!”厉左一阵狂喊,气的直大喘息,实在找不到东西摔,他一脚蹬了椅子。   “天啊,吃饭时还好好的,这会怎么了?易阳,易阳,人哪去了?”刘漠见厉左又去扔锅,紧忙放下电磁炉,去抱住厉左。   “四哥四哥,求你了,别摔了。”   “滚,给我滚!”厉左现在头脑里全被王浩然搂安琰的画面占满了,越想越暴戾,脸色越黑沉。   前几天还抱自己睡觉,这会就去让别人抱。   他疯狂地挣开刘漠,一拳朝他肚子打了过去,痛的刘漠眼泪快出来了。   “我操!行!你摔,你摔行了吧!”刘漠被打的也来脾气了,见厉左像个疯子似的,噼里啪啦的把锅碗瓢盆全摔碎了地上。连别的寝室也好奇地偷偷来看。   “谁在看我把他眼睛挖出来。”刘漠冲门外吼,想了想,恐怕只有安琰能阻止厉左发疯。   他紧忙跑出寝室找安琰,冲出了寝室楼,看郑易阳正在安慰安琰。   “我说,出事了。”   “怎么了?”郑易阳问。   刘漠郁闷地长叹口气,“你们到底怎么了?四哥被气疯了,现在在寝室摔东西呢,连手机都摔碎了。”   “那么严重?”郑易阳暗忖,这四哥的吃醋简直就是吃□□。   “说发火就发火,莫名其妙的人。”安琰抿抿唇。   “不是,你们能不能进去看看,去晚寝室都被拆了。”说罢,刘漠拽上安琰就往寝室冲,“现在也就你能阻止四哥了。”   安琰实在不想去自找没趣,可是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厉左。   几个人冲到了楼上,寝室门口偷偷围观了一大群人,见三个人跑来,全悄悄地散开了。   三个人跑进寝室,被地上的一片狼藉震住了,厉左还在摔,刘漠一看是自己的手机,急忙冲了上去,“四哥不要啊。”   安琰看着碎了一地的锅碗瓢盆和油盐酱醋,鼻子一下酸了。这些锅碗瓢盆都见证了厉左对他的好,如今全被厉左毁了。   “你把这些砸了,是不是也想把我忘了?”安琰眼圈泛红,死死地盯着厉左。   厉左听到熟悉的声音,动作定住了,转头去看安琰,刘漠趁机抢下了自己的手机。   “你要真那么不想见我,我离你远点还不行吗,没必要折腾大家。”安琰说罢就走了。   “四哥,你这急脾气就不能收敛一下,你能不能弄清楚再发火。安琰之前是睡着了,那个王浩然故意气你你看不出来吗?”郑易阳怕别人听到,没敢说的太清楚。   厉左一听闹心地揉了一把头发,四处转圈就是有火发不出来,“我操!真他妈闹心!”   欠操了的玩意儿!谁欠操,他妈就是安琰欠操!欠操的小家伙!   那边气走的安琰心想,厉左,你敢不敢承认你是在吃醋?你敢不敢承认你喜欢我?你敢不敢承认……你对我……硬了。   还操操操,一天就知道操,也不知道操谁!安琰气愤的想。   寝室的厉左瞅着窗外走道的安琰,盯着那屁股又恼火地喊了一声,“欠操!”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醋酸吗?”安琰说。   厉左点头,“酸,我不爱吃。”   “该,谁让你和我在一起。”   “那你不也不和我在一起。”   安琰切一声,“因为我怂啊。”   我们明天继续,两个怂包怂到时候了。 第50章 让我心动的偏偏是你   安琰在学校里晃悠了半天也不知道去哪,走着走着就看到有人往男寝跑,听那意思是好像哪打架了。   “天天就知道打,没个清净的地方。”安琰嘟囔,抬脚朝天台走去。   男寝402门口,围满了一群男人看热闹。人群之中,厉左把王浩然打趴在了地上,狂暴地一拳接着一拳揍。王浩然的室友只有一个在场,还打不过厉左。   “四哥,四哥。”刘漠和郑易阳冲了过来,挤进了人群。   “天啊。”刘漠见王浩然被打的直流鼻血,紧忙上前拉架,他自己拉不开,郑易阳也上前去拉。   两个人废了很大力气才把厉左拉起来,王浩然被打的全身酸疼,还是被寝室的人扶了起来。他和厉左怒火相视,谁也不服气。   厉左咬牙切齿,目光尖锐地瞅着王浩然,恨不得生吞了他,“我告诉你,离安琰远点。”   “四哥行了,赶紧走吧。”刘漠和郑易阳连推带扯地把厉左弄走了。   王浩然气恼地咬咬牙,擦了下鼻血,瞅着围观的人,突然来了一嗓子,“看什么看!”   甩手,一瘸一拐的回了寝室。   安琰坐在了天台的长椅上,他摘掉口罩,仰头望着清蓝的天空。   哼,臭厉左,也不来找他。   玻璃屋那边的一个拐角处,有一个女生紧张地不断深呼吸,“加油加油加油。”   这个女生知道这是厉左的地盘,她是在等厉左出现,然后来次深情的告白。可等了快两个小时了,也不见人影。   她抚摸了下胸口,小心的从角落里探出头,没看到厉左,却被那边坐着的安琰吓了一跳,连忙缩回头。   天啊,他不是有病才戴口罩的嘛,怎么那么大个疤,太吓人了,好丑啊。   女生平复了半天情绪才又伸出头看安琰的脸,还悄悄拿出手机,对着安琰的疤照了一张照片。   她见厉左上了天台,连忙躲了起来。   安琰听到脚步声便戴上了口罩,回头一看是厉左,又生气地回过头,摘下了口罩,“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   “这是我的地方,我爱来就来。”厉左坐在了安琰身边,用余光偷偷地瞅他。安琰也在偷偷看他,目光撞上,两个人又同时扭头,谁也不搭理谁。   忽然,一阵冷风袭过,吹的安琰打了个冷颤。厉左瞄了一眼他,脱下自己的大衣,不好气地披在了安琰身上。   安琰撅撅嘴,耍起脾气,“我不要,你拿走,冻死我得了。”   “哼,你冻死还得我收尸,我懒得弄。”厉左死死地按住大衣,就是不让安琰拿下来。   “那你向我道歉。”安琰凝视上厉左的眼睛,任性地撇嘴。   “我为啥道歉?”厉左死要面子。   “你侮辱我,还说我脏。”安琰凑近厉左一点,冲他扬起了下巴,距离近的厉左只要稍微一低头,就能贴上他的嘴唇。   “你看我脏吗?”   厉左干咽了下口水,不敢动弹,生怕碰到安琰的嘴。安琰看他不说话,又追问:“你说啊,我脏吗?”   厉左瞅着安琰淡红又微微嘟起的嘴唇,心噗通噗通乱跳,他稍微离远一点,讪讪地清咳了声,“不脏。”   干净到哪都不脏。   “那你道歉。”安琰说。   “你先保证离王浩然远点。”   安琰收回下巴,“我们是朋友,你干什么老是干涉我?没有你这么霸道的。”   “我霸道?”厉左扯下嘴角,“我就霸道怎么了?”   安琰瞅了瞅手机,快到上课时间了,他把大衣还给厉左,戴上口罩就走。厉左回头看他,抬脚追了上去,“你去哪?”   “我上课,你别跟着我。”   “我就跟着。”   “神经病。”   “我就他妈神经病了。”   随着两个人的声音渐远,角落里的那个女生蹑手蹑脚的出来了,抱着手机连忙往楼下跑。   安琰下午的课程是公开课,厉左连自己的课都不上就跟着他去上课。课快要开始了,鼻青脸肿的王浩然来了,他是想来找安琰,却没想到厉左就在他身边,所以随便找了个空座坐下了。   “他的伤是你打的?”安琰瞅向厉左。   “嗯。”厉左应了声。   “总该有个理由吧。为啥啊?”   厉左不耐地吁口气,“就是烦他。”   “你认为我会信?”安琰说,“厉左,我能认为你发火的一系列事情是因为在乎我吗?”   厉左没瞅他也没吱声,实际心里紧张的要死。安琰没再逼问,翻开了课本看。   傍晚,安琰做完家教就回家了,简单的吃了口饭,然后便钻进被窝学习。   九点多钟时,卧室外响起一阵嘭嘭的敲门声,敲门的人似乎很烦,一个劲拍不停,暴躁的有点慎人。   大晚上谁啊?这敲门法不可能是厉左啊?安琰有点害怕,下床走到了门边,小声问:“谁啊?”   “你爷爷。”   安琰一听是厉左的声音,撇了撇嘴,慢吞吞地开了门。可一看厉左醉醺醺地靠在墙上,半睁着醉眼看他,他紧忙上前,稍微靠近一点能闻到他一身酒气。   “你喝酒了?”安琰去扶厉左,“你这是喝多少啊?”   厉左喝的不多却莫名的醉了,连呼吸间都散着酒味,“喝多少……能怎么的?”   他本身高大,又喝的腿软,整个人的份量全压在了安琰身上。安琰吃力的把他拖到了沙发上,一小段距离就出了一身汗。   “我去给你弄点水,你……”安琰还没等说完,厉左一胳膊把他拽进了怀里,双手紧紧搂过他的腰,头挤进了安琰脖颈间。   两个人虽说经常开玩笑抱抱,可这么紧密的拥抱还是头一次。安琰心率一路狂升,有点兴奋又有点害怕。   “你干嘛?”   “来找你啊。”厉左用鼻子来回蹭着他光滑的脖子,蹭的安琰口干舌燥的,呼吸越发深重。   “安琰啊,喝的我难受。”厉左声音暗哑,同时又加大手劲搂他,“太他妈难受了。”   “嗯……”安琰被厉左蹭的越来越热,“厉左,你先……松开我行不行?”   厉左从他脖颈间抬起头,笑的露出了一口白牙,借着酒劲撒疯,“安琰,你能帮我洗个东西吗?”   安琰脸已经红透了,挣开他的怀抱起了身,“洗什么?”   “洗我。”厉左脱掉自己的外套,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帮我洗澡吧,我实在是洗不动了。”   “别洗了,就对付一晚吧。”安琰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搞得他都……硬了。   “不行。”说着,厉左晃荡的朝浴室走。安琰看他东倒西歪的,着实不放心,便跟上了。   “你说你这么大人了,还不知道控制点喝。”   “我没喝多,真的。”厉左进浴室就把上衣扔了,露出了线条匀称,皮肤紧实的上半身,他贴在墙的瓷砖上,伸手去解裤带。安琰在门边踌躇,瞄着厉左赤着的上半身就不敢进去。   “厉左,我可是喜欢男的,你还要我洗吗?”   厉左脑袋发懵,扯了半天裤带也扯不开,烦的直骂,“操了,什么狗玩意。”   “裤带都要扯坏了。”安琰进了浴室,犹豫半天才伸手替他解,可拽了一下,他的手就碰上了厉左裆处的那个东西,而且硬的。   安琰脸“噌噌”的一个劲发红,都蔓延到了脖子,激动的他也扯不开裤带,“你这个裤带是铁链子啊……”   话到一半,他被直接甩到了墙上,还没反应过来,厉左高大的影子就从上到下罩了过来。   “厉左,你……喝多了。”安琰看着眼前的人紧紧地压过来,而且厉左瞅着他的嘴要亲不亲的样,撩的他身子抖了一下,刺激的脚趾都缩在了一起。   厉左看安琰嫩红的嘴就血气上涌,“安琰,给我次机会吧,我喜欢女的不假,可偏偏让我动心的他妈是你。”   他双手撑在墙上,身躯把安琰罩的死死的,“自从知道你喜欢男的,我激动了很久,可我又闹心了很久。我不怕别的,我就怕和你处着处着自己又喜欢回了女生,我怕伤害你,我……”   安琰用嘴堵住了厉左的话,双手也抱了上去,迷恋的摸上了一直渴望的身体。说实话,他很忐忑,这是他有史以来最大胆、最放肆的一次。   可是他真的按耐不住心里的喜欢,他喜欢厉左的英俊,喜欢厉左的身体,喜欢厉左的贴心,也疯狂喜欢厉左的那点霸道。   嘴上摩擦的另一张嘴唇,湿润又柔嫩,就像一股电流钻进了厉左的体内。下身本来就在嚣张的抬头,他哪里还受得了这般诱惑。   果断、激烈的回吻过去,双手摸索进了安琰的睡衣里,在里面揉、搓着那光滑的皮肤,摸的安琰目眩神迷的,撩起一阵阵酥麻的电流。   他的理智早已被欲|望吞噬,脑袋也不知道丢哪了,感应到厉左带酒味的舌头挤过来,微微的张开了嘴让他进来,还被厉左的手弄的叫了一声。   “嗯……”   厉左不会什么接吻技巧,他只知道亲着这张惦记了好久的嘴他除了啃就是绕,那美好的触感让他恨不得这辈子不松开。   他急切的揉着安琰,血液在身体里一顿沸腾,连大脑也异常活跃,振奋到浑身上下的器官没有一处能受他控制。   眼里耳朵里全是安琰羞红的模样和撩人的喘息。   “帮我解开裤子。”趁着相吻的空隙间,厉左喘息的说了一句,转眼就把安琰的睡衣扒了,手掏进了安琰的睡裤中,刺激的安琰更喘了,手也不闲着去脱厉左的裤子。   在他的手碰到下边的小厉左时,那种不是自己所能办到的感觉,让厉左舒服的闷哼一声,想让他找北是完全不可能了。   他脑海无数遍闪过四个字——他!妈!好!爽!   作者有话要说:   “嘘。”偷偷摸摸的作者左瞄右瞄,“虽然吃的少,可还是不敢声张啊。”   “今天我们就悄悄的拜拜吧。”胆小的作者拜了拜手。 第51章 恋爱是甜的   厉左今晚没喝太多却莫名其妙的醉了,撸了一炮却莫名其妙的清醒了。而安琰从释放出来后就身体滚烫,不看镜子他都能猜到自己脸红成什么样。   两个人靠在冰冷的墙上不觉得冷,反而热的出奇,虽说只是互撸,但似乎都不太好意思,从完事就一直保持着沉默。   厉左眼神闪躲地去看安琰,“天头冷,赶紧洗洗吧。”   “哦。”安琰羞臊的应了一声,然后走到花洒下,伸手去掰水龙头,却碰上了厉左同时伸过来的手。   两个人全缩收回手,厉左突然出声乐了,安琰看他笑,不知道乐啥却莫名的跟着笑。   “都是男的,咱俩是不是太矫情了?”厉左笑说。   安琰点头,“我觉得是。”   “那……一起洗。”厉左掰开水龙头,两个人轮着冲洗。   “我给你搓搓背。”厉左说着去拿搓澡巾,然后让安琰背过身去,安琰红着脸转过身,双手撑在了墙上。   厉左一手搭在他肩上,一手用搓澡巾给他搓背,“你身上真滑,啥都没有。”   “我天天洗。”安琰羞羞的说。   安琰的身体很青春,很修长,由于是撅着,厉左的视线全被他白嫩的屁股吸引了。   “好了吗?有点擦疼了。”安琰见厉左迟迟不收回手,小声提醒。   “嗯。”厉左一怔,把搓澡巾递给安琰,“给我也搓搓,后背痒。”   安琰套上搓澡巾,然后就使劲地给他擦,“也干净啊。”   “下边点,对对对,就是这痒。”   安琰是第一次离厉左这么贴近,他喜欢厉左阳刚又颀长的身体,皮肤紧实,弧度优美,自己站在他身边,怎么看怎么是小受。   洗过澡,刚才还精力充沛的两个人有点饿了。厉左下了两碗蔬菜面,两个人坐在小饭桌上边吃边聊,眉眼中都透着兴奋和暧昧。   “厉左,我们俩交往的事要不要告诉别人?”安琰说。   “先不说了,等稳定了再通知他们。”厉左大口塞了一口面,咽掉后说,“告诉你一个想都不敢想的事。易阳喜欢男的,而且另一半是易光。”   “什么?”安琰惊讶的睁大眼睛,“他们是亲兄弟啊。”   “亲兄弟不假,谈恋爱也不假。”厉左笑笑,“说真的,我都不敢相信。还是易阳看出我奇怪,然后和我聊了很多男人之间的感情,他说选择你,就要带你一直走。”   “说是那么说,万一咱俩处处感觉不合适呢。”安琰不担忧,因为他从来就不敢奢求厉左喜欢他,现在厉左主动要求试试,不管走多远他都认为值了。   这辈子他有这一场恋爱就足够了。   “我之前还担心呢。”厉左勾起痞笑,“可是撸完一炮我觉得咱俩挺合适了。不管是感情还是身体。”   “你……咋啥都说。”安琰臊的撅撅嘴。   “撸都撸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真的,我说的是真的。我没想到我对你那么冲动,你亲我时一点都不觉得怪,而且摸你特别舒服,没感觉到什么不好的想法。甚至我想进行下一步,不想换对象了。”厉左心情大好,连汤都咕噜咕噜喝了。   安琰幸福的直冒泡,也学他把汤喝了,“吃的好撑啊。”   “对了,”厉左突然瞪过来,“你以后离那个王浩然远点。”   “你都把人家打了。厉左,你难道就那么不相信我吗?除了你们,只有他和我交朋友,你真的非要我和他不来往吗?”安琰声音细弱的说。   厉左知道干涉他的交际圈很过分,“那你不能像之前那样躺在他肩上睡觉。”   “你之前发火就是为了这事?”安琰好笑,“那你吃醋干嘛不说?”   “都没确定关系怎么说,反正我就看不惯你和他有说有笑的,看着就来气。”   安琰心里高兴,憋不住乐,厉左也跟着他干笑,“我去刷碗,你先去上床。”   “那你快点。”安琰回了卧室,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在笔记本写下了一行字,在底下标注了年月日。   ——没有技巧,只是情深。我和他决定试试的这一天。   没想到他安琰的幸福来的这么快,只要有厉左,其他的还算得了什么。   在安琰的心里,幸福就是有个人陪他聊天,高兴的时候一起乐,难过的时候能有一个依靠。   一夜好梦,安琰是在厉左的怀里醒来的,看他还在睡,就在他怀里美滋滋的看他。   他瞅着厉左线条硬朗的嘴唇,想起了他昨晚浓烈的亲自己。安琰脸一热,臊臊的抿嘴笑,情不自禁的又去偷亲厉左。   谁料嘴唇刚贴上,就被厉左的嘴吸住了,重重地亲了一口。安琰臊的不行,“你醒了。”   厉左嘴角魅惑的一扯,“有个家伙在我身上挤来挤去的,不醒才怪。今天怎么醒这么早?”   “睡不着了。”安琰趴到他胸口看他,厉左将一条胳膊垫在脑下,就直勾勾地瞅安琰。   “你说,你的嘴唇怎么这么好看,一亲可软了。”   安琰讪讪地撅撅嘴,用手指挠他胸口,挠的厉左酥酥麻麻的,“你就喜欢我的嘴啊?”   “是你的嘴最先吸引我的。”厉左用手去摸安琰有疤的脸蛋,安琰闪躲开他的手,垂下眼眸,不敢让他摸。   “别摸了。”   厉左也发现了,只要一碰或者盯着安琰的疤,他就会失去所有自信,像小猫似的小心。   “如果我在乎就不会和你试试,更不会有了昨晚的事,亲都亲了,你可得对我负责。”厉左打趣,用手扳过安琰的脸,冲他的疤亲了上去。   安琰心突突直跳,有忐忑,有激动,他能感受到厉左的吻带着怜惜。他小心地抬眼去看厉左,见他瞅自己乐,阳光般的笑容把他罩的暖暖的。   “你笑啥?”安琰在他胸口上扣扣手指,羞羞的说。   厉左神清气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笑什么,就是想笑,“笑你好看,闻着也香。我咋就捡到这么个宝呢。”   这话甜的安琰都不好意思看他了,“就会瞎说。”   “瞎说?我可是从来不瞎说。”厉左把安琰搂紧一点,调侃,“你说我硬了怎么办?”   安琰臊的脸更热了,“去厕所。”   “去厕所干嘛?又没有你。”说罢,厉左把手探进了安琰的睡裤了,“哎,一样。”   “你不正经。”安琰推开厉左的手,其实他就是害臊。   厉左呵呵笑,一股从没有过的兴奋灌溉全身,瞅着白白净净的安琰,恨不得狠狠地□□过去。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恋爱谈的有点不可思议,还喜欢女的?他这样哪像是喜欢女人的人。   “今天去哪?我陪你去。”   “天这么冷,我哪也不想去。”安琰忽然想起来,“今天周六,有大课。”   “不去了。”厉左果断的选择和安琰腻味,“咱俩在家看那本碟吧,我还没看过两个男人的电影。你是不是还藏别的了?有没有那种小黄片?你说实话。”   安琰一听羞的不行,“没有,我就藏了那一本还被你发现了,这本我都不知道怎么买的,我才没有看那种片的嗜好。”   “呦呦呦,看你纯的样,你就装纯吧。”厉左就喜欢看安琰害臊的样,越害羞他越想逗他。   “我才没有装。”   厉左憋不住乐,将安琰揉捏在怀里,“是是是,你没有装,你本来就纯。”   “你真烦人。”安琰瞪他一眼,厉左更兴奋了。   “不去上大课真的行吗?”安琰问。   “我爸讲的那玩意我都会,去是给他面子,不去他也得受的。”不知道厉教授听到这话会是什么反应。   安琰撇嘴,“你有本事当阿姨面说。”   “我懒得和她说。”   这一整天,两个人都没下楼,吃过早饭就在被窝里边看电影边犟嘴,顺便亲热。   都是情窦初开,爱情的滋味就像蜂蜜一样甜浓。   周一的早上,两个人一起去的学校,到寝室时,那哥仨都在。   “呦,这是和好了。”刘漠不悦的拍拍床,“四哥我就问你,这是你寝室不?”   “咋的?”厉左斜眼瞅他。   “你上周摔了一通,然后你拍屁股走人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收拾了多久,干净了你回来了。”刘漠从床上翻起身,指着上铺的锅碗瓢盆,电磁炉,还有油盐酱醋,全是新的,“看看,看看,我们哥仨给你新买的,你怎么表示吧?”   厉左有点小感动,瞅瞅郑易阳和付东,一把将刘漠拽了过来,用胳膊夹着他的脖子。   刘漠瞅他,“干啥?我气还没消呢,你可是揍了我一拳。”   “晚上去吃火锅。”厉左笑着说,又去瞅付东。   付东嘴一扯,“哎呦,就吃火锅啊。”   “加唱歌行不行。”厉左说。   付东吹了一声口哨,递了刘漠一个眼神,刘漠清清嗓子,推开了厉左,“我再宣布一件事,四哥你得包了我一年的烟。”   厉左和安琰对视一眼,又去瞅瞅几人,“什么事啊?这么神秘。”   “这件事可以是好事,可也有遗憾。”刘漠瞅向窗边的安琰,“五哥,医院找到了。”   安琰和厉左同时一震,安琰激动的急忙问:“真的吗?能治好我的疤?”   “我之所以说有遗憾,就是因为不敢确定。”刘漠正经起来,“那家医院是全国治疤效果最好的医院,我爸托人把你的照片给主治医师看了,他说你的疤太深了,需要你亲自去检查一下,才能断定能不能治好。”   突如其来的消息使安琰振奋了半天,厉左也跟着他高兴,“漠儿,这家医院在哪?”   “C市,大城市。还有啊安琰,如果手术,这家医院可能贵了一点。”刘漠说。   安琰笑不合嘴,“没关系,我可以赚,什么时候赚到了什么时候去。”   “我有个提议。”付东说,“咱们寒假去吧。安琰,如果你的疤能早点治好,你的生活困扰也没那么多了,我知道你心气高,可是我们也希望你好。要不我们一起凑钱帮你治?等你赚钱了再连本带息还给我们。”   其实这是这哥仨一起想出来的办法。   一遇到事,安琰下意识地去看厉左,厉左走了过去,当着几个面就把他搂在了怀里,他是真替安琰高兴。   “我永远尊重你的选择,接受或是不接受,你身后永远有我们。”   “对啊,我们几个人都希望你好。”刘漠说。   安琰不知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感激有这帮兄弟。怡悦自己终于有了期望。担忧最终还是治疗不好。   考虑了很久,他说:“我接受你们的帮忙,但是这钱我要还。”   “行行行行……”哥几个异口同声,只要接受了就行行行行……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追文辛苦   明天见 第52章 疤痕被揭穿   一件好事接着一件好事,安琰是心旷神怡,干啥都觉得舒畅。在临上课时,王浩然坐在了他身边。   “你的伤没事了吧?”安琰问。   “没事。”王浩然瞅着安琰的眉眼,“你和厉左又好了?”   提到厉左,安琰就喜上眉梢,“嗯,本来也没事。”   “你俩真不像是朋友关系。”   这话说的安琰心虚,没有搭话。   中午的时候,厉左多准备了两道菜,表示感谢兄弟。安琰来的时候,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安琰你可下来了,我都要饿死了。”刘漠说。   “那你们就先吃被。”安琰坐在了厉左身边,厉左递过去碗筷,又给他夹了几块肉。   “我自己夹就行。”安琰捧起碗开吃,一嚼一嚼的嘴尤其动人,他余光扫到厉左在看他,耳根子一下子热了,连吃饭都不会吃了。   “四哥,吃个饭你瞅安琰干什么?”刘漠嚼着饭说。   厉左收回视线,给安琰夹了一筷子茄子,“你吃你的得了。”   “我在吃啊。”刘漠说,“东子,你咋不去陪你那学姐?”   “黄了。”付东干脆利索。   “啥?就一周?因为什么啊?”刘漠道。   “就是不合适。”付东痞笑,“你们不知道,那女的一卸妆太难看了。”   “那不就是你嫌弃人家长的不好看,还说不合适。”安琰插话。   “别抬杠啊。真的,那女的皮肤要是有你一半好就好了。”付东说。   “有几个能和安琰比皮肤的。”郑易阳说。这在gay圈,安琰这皮肤这身形能吸引一大帮男的,可惜了,老天给了他好模样,却又赠予了他疤。   “这倒不假。”刘漠应和。   “你们没事老观察安琰干什么?”厉左扫了扫哥仨,不大乐意地说。   “四哥,我们又不瞎,不观察也看出来了。”刘漠夹了口菜塞进嘴里。   郑易阳由不得笑,四哥这占有欲,简直了。   寝室人多,吃过饭安琰和厉左就上天台腻味去了,这偷偷摸摸的感觉还挺刺激。   上了天台,两个人刚要说话,一个女生从角落走了出来,她扫了几眼安琰,羞答答的走到了厉左面前。她不是别人,正是上周偷拍安琰的人。   还没等女生开口,厉左冷漠的来了一句,“谁让你上来的?”   “我,我有事想和你单独说。”女生见安琰瞅她,眼神不由自主就流露出了嫌弃。转眼又一眼爱慕地盯着厉左。   “可以吗?”   她的神情转变没逃过厉左的眼睛,他二话不说直接扯走了她,拽着她的衣服往门那拽。   “好疼啊,啊。好疼,厉左,你轻点。”女生娇滴滴的说完,就被厉左断然的甩出了天台,还扔了她四个字。   “离我远点。”   女生看天台的门哐一声的被关上,皱起了眉头,“我还没说话呢。凭什么那个丑八怪就可以离你那么近。”   玻璃屋里,厉左点了一根烟,“以后来天台小心点,说不定谁在暗处看着。”   “刚才那女生来干什么?”安琰坐在沙发的一边,把腿搭在了厉左的大腿上。   “不知道。”厉左吸了一口烟,然后抬头吐烟气,拉长的脖颈性感又野魅。   安琰喜欢他喉结上下攒动的时候,特别男人,“等我疤治好就好了,我再也不戴口罩了,冻死我都不戴。”   厉左不禁发笑,“这口罩得多厉害啊,戴上就不冻死了?”   “你非得咬文嚼字吗?”安琰撇嘴。厉左看他那小嘴就稀罕,掐上他的下巴,忍不住的亲了一口。   安琰立时红透了脸,“亲我你得负责。”   “那你亲回来,咱俩平了。”厉左打趣。   安琰跟吃了蜜似的,挺起身在他脸颊吻了一下,刚收回来,厉左把烟一扔,将他压在了沙发上,对着那张嘴一顿亲。   安琰发现厉左尤其喜欢他的嘴,一亲起来就没完没了的,根本不容他换气。   当晚,厉左带着哥几个去吃的火锅,然后去酒吧要了一间包房。晚上还要回寝室,几个人只要了几瓶啤酒。   “四哥唱歌好听,来一首吧。”刘漠带头鼓掌,几个人硬是把厉左逼没招了,只好去挑歌。   刘漠灌了一口酒,见厉左去选那首《就是爱你》,赞同的点头,“嗯,四哥唱这首歌超级好听。”   “我没听过。”付东说。   “你当然没听过,那是髙三毕业时的晚会,四哥唱的,简直了,全场安静,唱完那掌声,我词穷,就是热情的没法形容了。”刘漠连说带比划。   安琰一听有点期待,郑易阳突然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四哥看来是借机表白呢。”   “他都和你说了。”安琰说。   “嗯。我希望你俩能一直好好的,四哥真的是个好男人。”郑易阳说。   优美的前奏开始了,厉左侧站在了屏幕旁边,朦胧的灯光打在了他英俊的脸上,他一开口唱直接迷倒了安琰。   “我,一直都想对你说,你给我想不到的快乐,像绿洲给了沙漠。说,你会永远陪着我……”   ……在到了歌的高|潮,厉左眼带暧昧地瞄向安琰,嘴角淡淡往右一扯,笑的有点坏,却坏的魅力十足。撩得安琰心脏砰砰直跳。   “就是爱你爱着你……”   安琰喜欢厉左的嗓音,唱的柔情满满,婉转动人,他也喜欢这首歌的歌词,仿佛唱出了他的心声。   就是爱你爱着你,有悲有喜有你,平淡也有了意义。虽说厉左没有对他说喜欢或者爱,可这样丑的他,能有厉左陪伴就足够了。说不说的都无所谓了。   第一段歌唱完,厉左冲安琰勾了勾手指,让他过来。安琰左瞅瞅右瞅瞅,起身朝他走了过去。   “安琰唱一段。”刘漠起哄的鼓掌,付东还吹了一声口哨,郑易阳被强行塞了狗粮,心想把易光带来好了。   “我不会。”安琰连忙冲他们摇头,站到了厉左身边。厉左魅惑一笑,把一条胳膊随意地搭在了他肩上,搂着他一起看屏幕。   “我,一直都想对你说,”厉左唱了一句,把话筒伸到了安琰面前,安琰紧忙摇头。   “没事,来两句。”厉左眼神宠溺的瞅着他,安琰不好意思的咬咬下唇,看着屏幕上的歌词,紧张的吐了一口气,接着唱了。   “我愿意,我也可以。付出一切,也不会可惜……”   安琰一开口,厉左喜欢的笑了,忍不住去揉他的头发。安琰满心幸福,羞的他根本唱不下去,把话筒推了回去。   “唱不好。”   厉左笑笑,接着唱,顺手把安琰又往怀里勒紧一点,在背后看,两个人亲密极了。   刘漠和付东对视一眼,又瞅向那边腻味在一起的人。刘漠挠挠头,“我要是那么紧贴着四哥,四哥会揍我吧。”   “不会,四哥根本就容不了你贴上去。”付东疑虑的皱皱眉,“你说,他们俩这样像是兄弟吗?易阳,你不觉得他们俩越来越奇怪嘛。”   郑易阳笑,“这事,你还是和四哥说吧。”   “我觉得吧,他们可能就是关系太好了吧。”刘漠头脑简单,也不想往复杂地方想。   “我不认为啊。”付东越看越觉得这两个人太过于亲密,可四哥喜欢女人,不可能和安琰有事。   难道真的如漠儿所说。   几个人玩到了大半夜,天色太晚,安琰就随他们回寝室了,那哥仨是直接上床就睡,厉左和安琰却是大半夜的跑水房里刷牙洗头洗脸洗脚洗袜子,回寝室还一人换了一条内裤,比女的还啰嗦。   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学校的校园论坛上新增了一帖挂人帖。夜悄悄的去了,第二天一早,这个帖子被学生们刷爆了。   全校的人对被挂的那人议论纷纷,嘲笑声不断,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冷漠的,还是有个别学生是抱着惋惜的态度,或是不为所动。   王浩然看着论坛上被挂的安琰,心猛地一颤。他长这样?   “浩然,你看到了吗?那个安琰摘口罩居然那么丑,我还以为他挺好看呢。”同寝室的人笑说。   “是啊,我看他哪是有病啊,根本就是害怕见人,那疤太磕碜了。”另一人说。   王浩然盯着照片皱皱眉,没吱声。   刘漠他们都没有逛学校论坛的习惯,还是刘漠去洗脸时听到的,可能也知道他和安琰的关系,那帮人多少避讳了一点。   他回寝室时,其他人已经起床了,“那个,四哥,你出来一下。”   “什么事?”厉左边叠被边问。   “你出来。”刘漠瞅瞅安琰。   “你去吧,我叠被。”安琰笑着说。   厉左出去后,他把被子立立整整的叠了起来,穿好鞋和衣服,他就拽出了厉左的洗漱盆,刚要开门,厉左推门进来了。   “你干什么去?”   “打水啊。”安琰戴着口罩,可眼睛是笑着的。   厉左心神不宁,心里七上八下的,“今天我有点事,你陪我走一趟吧。”   “什么事啊?”安琰疑惑地看他,“你好像脸色不对,怎么了?”   “是啊四哥,怎么了?”付东端着洗漱盆问。   “丑八怪!”忽然走廊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厉左顿时推门出去,不见人影。   听着这三个字,安琰什么都明白了,端着洗漱盆的手开始不受控制的抖。厉左把出去看的刘漠扯进来,连忙关上门去看安琰。   “他们知道了是不是?”安琰惶恐不安地看厉左,眼里布满了恐惧。厉左瞅他手在抖,把洗漱盆拽下,扔到了一边。   “你听我说,有我呢,有我们呢。这几天你请几天假,等闲言碎语过去就好了。”   “安琰,你先回去吧。”付东说。   “是啊,那帮人就是吃饱了撑的。”刘漠道。   郑易阳皱上眉,“我给你叫出租车吧。”   “你们不懂,不是逃掉就能解决的。想八卦的人永远不会闲着,更不会了解当事人的心理,他们只顾自己心情舒畅,他们以为说话比打架要温柔,实际语言才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安琰回想初中高中时的不堪情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害怕的小脸惨白。   厉左心疼的很,把手搭在安琰肩上,“看着我,告诉我你能不能扛住?”   安琰凝视上他的眼睛,看出了厉左的担心,他不想别人为他忧心,便牵强地呲起牙笑,“没事,有你们我怕什么。”   “那敢不敢跟我们一起去水房洗脸,不戴口罩,就那么大大方方的去,你要记住你的成长始终是你一人,就这一点你比任何人都强。”说罢,厉左捡起洗漱盆给安琰。   他想要安琰自信一点。他可以护着他,但他希望安琰在他的身边做一只骄傲的孔雀,而不是处处小心的小猫。   有可能一下子实现不了,但至少要迈出第一步,让他一点点淡忘自己有疤。   安琰不想那样面对人,想到别人的嘲讽他就浑身紧绷,就像缠绕的树藤,勒的他喘不上气。可看厉左鼓励他,他还是决定试一下不戴口罩。   只是结果他已经猜到了,他不可能无所谓的面对嘲笑。在别人嘴里,一句“你看开点”很简单,可是那种被侮辱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去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一天啥啥啥的,让我想起了宝宝的那部喜剧电影,有一段念欠条的台词,想起来就想乐。   “啥到长沙,啥代表啥。啥啥啥,写的这是啥。”   哈哈,拜拜~ 第53章 被围观   安琰和哥几个一起去的洗漱房,一进去,里面的人全看了过来,他不敢看别人的眼神,拽着厉左的衣袖找了个位置洗漱。   “洗完的赶紧靠边。”付东把洗漱盆哐当一声扔进水池里。哥几个的眼睛四处瞅着人,那副拽样明显在说谁敢说一句话试试。   可能忌讳厉左他们,水房里只有洗脸刷牙的动静,时不时还有人去看安琰的脸。安琰害怕的都不知道怎么洗漱完的,只知道闷头洗,完事头都不回的和厉左一块走。   哥几个前脚出洗漱房,后脚里面顿时炸锅了。   到了寝室,厉左说:“你们几个先去食堂吧。”   “那你们快点啊。”刘漠说着,就和他们走了。   门一关,厉左一下把换衣服的安琰按在了门上,吓了他一跳,他抬头一看帅气迷人的厉左,就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刚才在水房你表现的帅炸了,就是要什么都看不见。”厉左吻上了安琰的嘴唇,使劲的吸了下他的舌头。迷的安琰忍不住吭了一声。   厉左更热情了,纠缠了一会,他缩回自己的舌头,微微地笑,“连我都这么喜欢你,别人说不定怎么偷看你呢。”   安琰听厉左亲口说喜欢他,心里一阵雀跃,把疤的事都抛到了脑后,“你真的……喜欢我?”   “不喜欢干嘛和你在一起。”厉左捏着安琰的下巴愰了愰。   “你之前只是说我让你动心,然后一起洗了澡,你说试试,没有亲口说喜欢我。”安琰羞羞的说。   “那算我疏忽了。我正式说一遍,我喜欢你,安琰。真的喜欢。”厉左亲了一口安琰的鼻尖,臊的安琰不行不行的。   “以前总觉得情侣黏在一起肉麻,如今换我自己,怎么感觉这么美?”厉左笑说。   “快要上课了。”安琰讪讪地推开他,继续去换厉左的衣服。   出了男寝楼,安琰明显感觉到旁人投过来的异样目光,好在厉左在身边和他开玩笑。虽说忐忑依然存在,但是为了厉左他也要大胆一点,尽量不去理会别人的目光。   厉左是真不知道这样瘦弱的安琰,是怎么从小熬过来的。他一直在转移安琰的注意力,可他也看到了其他人眼中的嫌弃和每个人嘴边的嘲笑,就这么一会他都不好受,更别提忍了几年的小家伙。   这种事真不是说不在乎就能不在乎的。   一路走向食堂,安琰就像个怪人似的,没有一个人不看他的,甚至有人出口嘲讽。但是安琰一直在笑,笑的厉左心疼坏了,他当然看得出安琰内心的恐惧,因为他的脸色已经惨白,再怎么遮掩也是遮不住的。   可这一步终究是要踏下去的。   这个点,食堂的人非常多,两个人到那时,刘漠已经找好了位置,饭也打完了。两个人刚一坐下,身后的人开始议论纷纷,多半是嘲讽安琰长的丑。   离他们最近的一桌男人闲聊,“难怪他戴口罩,长这逼样不戴口罩也不行啊。”   “真他妈隔应。”   “行了行了,别看了,再看饭都吃不下去了。”   …………   “操!”付东暴怒的一拍桌子,起身要去揍后面的人。   “付东。”安琰喊住他,“别去了,那么多人是打不过来的,越在乎他们反而越起劲,让他们说吧,撑过一个月就好了。初中高中时都是这样的,只要没人找我麻烦就行,我能做到不理会他们。”   说罢,安琰颤抖的手去夹包子,显然他的举动已经出卖了他的话。付东去看厉左,厉左用眼神示意他坐,在桌子底下握住了安琰的手。安琰立马回握,没一会就出了一手心汗。   “好吃。”安琰呲牙惨笑,笑的哥几个心堵的慌,“你们不用担心我,有你们不嫌弃我,我就很知足了。快吃啊。”   身后的人还在冷嘲热讽,刘漠气的扔了筷子,“我忍不了,我真忍不了。”   “谁他妈再说一下试试!”刘漠冲着食堂吼了一嗓子,可是安静了一会,食堂又恢复了嘈杂声。   “操!”刘漠气的真想摔碗。   “刘漠,你这样根本就是无济于事。平时你们打架都是有缘由,他们输了会怕。现在这事传遍了整座学校,那么多人议论,你越是反击,这件事议论的越多。时间长了就会淡的。”安琰此时的内心无比慌恐,他也想怼别人,可是根本就是徒劳,“快吃饭吧。”   “漠儿,你就让安琰省点心吧,他说的也是那么一回事。嘴长在人家身上,那么多人,咱们根本拦不住。”郑易阳说。   “那就让他们这么说安琰?四哥,你和安琰最好,你也要忍?”刘漠不好气的说。   厉左皱着眉,刚要说话,安琰接了过去,“漠儿,吃饭吧行吗?你这么嚷嚷只会让别人更笑话我,别让我更狼狈了行吗?”   刘漠扫了一圈看这边笑的人,气的推了饭碗,“不吃了。”   出了食堂,哥几个把安琰送到了要上课的教室,再三嘱咐安琰有事打电话,安琰笑了笑就进教室了。他谁也不敢瞅,忐忑的找了角落的空位置,一坐下,耳边的嘲讽声就持续不断的向他袭来。   去其他教室的路上,刘漠说:“四哥,你真的不管?就任凭别人说安琰。”   “管?就你那么胡乱嚷嚷有用吗?上手打你打的过来吗?”厉左摸出了一根烟,“要管就要管彻底。”   “谁都有嘴,这种事怎么彻底啊?”郑易阳说。   “他们议论什么我们是管不了,但是不准在安琰耳边。”厉左吸了一口烟,看似好像有了主意。   “四哥,你打算怎么办?”付东问。   “大办。”厉左狠厉的撇出两个字。   单雨夹着教材准备去给学生上课,走到了校园的公告栏前,那里围了一群人。她好奇地撇了一眼,立时挤了过去。公告栏上也不知道被谁贴满了安琰的照片。   “老师。”有的学生礼貌的叫了一声。   单雨含糊地应了一声,转头去问学生,“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经常戴口罩的那个人,听说不是因为病是因为丑。校园论坛现在都是他的帖子。”有的学生答。   “这是谁弄的?公告栏是随便乱贴的嘛。还有你们,不去上课在这干什么?”单雨担心安琰,连忙挤出人群,给安琰拨了电话。   “喂,单雨姐。”   “小安,你没事吧?”   “我没事单雨姐,你不用担心。”坐在教室角落的安琰瞅着别人投来的怪异目光,胆战心惊,无措的他一个劲的扣手指,手指头都被他扣破了也感觉不到疼。   “下课来办公室找我,我带你去找校长,让校长帮帮你。”   “我知道了。”安琰挂了电话,把头埋的要多低有多低。   “浩然,你看,他还真敢来了。”   安琰听到有人叫王浩然的名字,拘谨的抬起头,见王浩然和他寝室的人一起来的,眼睛都在看他。   王浩然盯着安琰的疤看了半天,见他被人排挤到角落里,心里很不好受。他抬脚往他那刚迈一步,被同寝室的人拽住了,“你去干什么?你被厉左打的时候他有来看过你吗?别上去犯贱行不行!就这么个丑的人你搭理他干什么。”   王浩然抿抿唇,一狠心躲开了安琰的目光,和寝室的人坐在了别的座位。安琰失落地低下头,拿起笔写写字,试图放平心态,可紧绷的理智已经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这下好了,就他自己在那当小丑吧。”有人笑说。   “哎呀呀,别看了,看的我直起鸡皮疙瘩。”   “呵呵呵……谁说不是呢。”   毕竟以前这些学生和安琰还是同学,说话没往深处说,有的女生还挺同情安琰。   王浩然听着周边的议论声,回过头去看最后一排角落里的安琰。   上课铃声响了,老师进来了,这老师临来之前接了单雨的电话,只是看了看安琰,就让学生们安静。   心情糟糕透顶,安琰根本无心听课,一个劲的在本子上写厉左的名字,还画了两个人牵手的简易图画。   嗡一声震动,他瞅瞅老师,小心地掏出手机,是厉左发来的信息。   「是不是没心上课,我也是,太他妈想你了。」   安琰压抑的心淌过一股暖流,在手机上打了我也是三个字,想了想,他又改成了——我他妈也想你了。   就是这样粗鲁、这样暴躁的厉左,给了他无比的暖心。   「乖,好好听课,下课找你。」   「你一定要来。」   「祖宗,我敢不去吗,你生气我还得哄你,不过,我巴不得哄你。」信息后面还发了一串两眼冒心的表情。   安琰笑了,把手机揣回了兜里,深吸一口气,抬头去看老师讲课,余光却瞄到王浩然在看他,他看过去,王浩然立马回过去头。   他不怪王浩然不搭理他,是因为他王浩然才挨打,再说,也是他骗人在先,他接受不了自己情有可原。   课间的学校热闹无比,学生们该玩的玩,该谈恋爱的谈恋爱,而今天所有人的课间话题都是安琰的疤,几乎是走哪听到哪。   安琰特意等别的同学走散后,才从教室出来,他见厉左还没来,心惊胆战的出了教学楼,准备去找单雨。   看着来往的人都在瞅他笑,不管他们笑的是什么,他都觉得那是一种嘲笑,是一种讥讽,弄的他浑身紧绷。   忽然,有一个男的领着几个学生朝安琰这边走了过来,那是大二的,平时和厉左总是针锋相对。   他们五个男生停在了安琰面前,安琰吓的脸色惨白,后退,想从他们身边过去,可是他们又围在了安琰面前。   “难怪平时厉左护着你,原来是可怜你啊。你自己想一想,厉左是真心把你当朋友吗,他只不过把你当成他的跟班,说白了就是狗。”带头的男人嗤笑。   安琰不想惹事,迈着发颤的腿想走,却又被他们缠上了,而且个个冷笑。   “怎么?你不信?厉左他就是个暴躁狂,狂妄自大,什么个东西。”带头的男人嘲笑。   安琰听他说厉左坏话,瞪了上去,“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那男的立马不笑了,火气连连上窜,“本来看你是厉左的狗不想说你的,还想拉拢你一下,没想到你这么衷心。说我是什么东西,那你是什么!一个丑的不敢见人的丑八怪,你好意思吗?这么多人看你,讽刺你,你还活的什么劲啊你!你难道不照镜子吗?你不恶心你自己吗!”   “就是,看的我都恶心,吐能吐三天。”另一个人说完,不仅他们几个笑,来往的人也是笑不止,多半都是嗤笑,还有人起哄跟着他们一起嘲讽。   没一会人群就默默的将安琰包围了,虽说离安琰有一段距离,可他环视一圈都是嘲讽他的人,全身像是不受控制一样颤抖,抖的他心惊胆战。   ——————   “长这么丑来上什么高中啊。”   “就这鬼模样赶紧滚吧!别在这侮辱我们的眼睛了。”   “揍,给我使劲揍!揍到他求饶。”   “丑八怪,拿点钱花花,不然我就要出拳了。”   初中高中时不堪的片段徘徊在了安琰的脑海里,就像现在一样,围着他进行语言攻击,句句冷嘲热讽。   侮辱谩骂,拳打脚踢,件件不堪的事慢慢回忆起来就像无数支针一样,扎的他全身疼痛难忍,又如一块大石头,压的他喘不上气。   安琰瞅着一张张人们的嘴脸,感觉所有人都看不起他,像高中一样,不拿他当个人。   越是这么想,安琰心里越恐惧不安,浑身越抖的厉害,甚至头晕眼花,呼吸也越发困难,似乎怎么吸空气都吸不够。   厉左,你在哪?   他一边捂着胸大口大口的喘息,一边不安的往后退。看着人们的讥笑,眼泪一下涌上了眼圈。   厉左,厉左,厉左……   “怎么?要哭啊?本来就丑,哭就更丑了。”带头的男人哈哈笑,旁边的人冷漠的像一块冰。   “就……”带头的人又要说,还没说出来就被人一脚给蹬了,四脚朝天的摔在了地上。安琰还没看清来人,便被一个高大的身影裹进了怀里。   他感受到是厉左的气息,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害怕地抱紧了他。厉左看怀里的人哭的浑身发抖,心疼的厉害,用自己的大衣裹紧了他。   “没事,有我呢,有四哥呢。”   哥几个看安琰被欺负,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被踹趴的男人被人扶起来,骂了一声,“操!”   厉左冲付东使个眼神,哥几个立刻就上去了。他此时顾不上别人,满心担忧的揉着安琰的背。   那边干了起来,幸亏付东打架厉害,不然三对五肯定吃亏了。王浩然买水回来就看到了一群人在围观,他瞅安琰趴在厉左怀里,又瞅那边干了起来,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   他抬脚要冲上去,被寝室的人拽住了,“你干什么?”   “你看不出来他们是三个人吗?那边是五个。”王浩然说。   “你管这事干什么?”   “大吴,我不管你怎么看安琰,但是你别忘了他是咱们同学,平时安琰什么样难道你们不知道吗?就为了一个疤你就什么都忘了。”说罢,王浩然加进了群架中,他寝室的三个人相互看了看,也冲了上去。   不是所有人都冷漠,厉左的同学李阳,他就是个很乐观的人,平时和安琰走的也很近,还有一些和厉左打球的同学都挺够义气。   他们回来看刘漠他们在打架,全都冲了上去,这十多个人打五个人,可是把那五个人打屁了,也算是一种对其他人的警告。   这边的厉左全都看不见,眼里除了安琰就是安琰,他感觉怀里的人不抖了,试着抬起他的头,“五哥。”   安琰忽然头往一边耷拉,厉左才发现他晕了,吓的他一把接住安琰无力下滑的身体,腰下弯,打横将他抱了起来。   “东子,快去医务室看医生在不,安琰晕了。”   那边群殴的人顿时停了,相继走了过来。厉左心急如焚,抱着安琰就往医务室跑,刘漠他们也跟着跑了。   现场的人群渐渐散开了,若无其事的干自己的事。安琰曾经一度说服自己,他要做到不责怪任何人,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和他无亲无故,他们没必要担心自己。八卦,这是人们取乐的日常,他要理解。   只是谁能理解他?   无所谓吗?想想每次被噩梦惊醒,怎么可能对所有事都无所谓?他不是神人,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一个男生,一个渴望得到温暖的男生。   有时他真的想躲在家里永远不见人,可回头一想,他不甘心,他不甘心老天给他的命运。   凭什么他要躲!他不要屈服,他要面对,即使害怕也要面对。因为他还要出国,他还要祛除疤,他还要赚钱过好日子。   他不能放弃自己,那样才是真的懦弱。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五哥,我教你个听不到外界声音的办法。”厉左说。   “什么办法?”   厉左拿出手机,点开购物网站,“那就是买一副好耳机。到时耳机一戴,音乐一听,小酒一喝,管他别人说啥。实在想怼,就说,我就这逼样,他妈的爱咋咋地。”   “确实简单多了,我会直接挨打。”   “…………”   哈呼哈呼,明日继续装逼。 第54章 为安琰铺路   安琰醒来时看自己是在家里面,环顾着自己的小卧室,突然很想哭。他为什么活成了这个鬼样子?为什么自己当初不和他妈妈去了?   那个不曾见过面的爸爸,知道自己的存在吗?   “醒了。”厉左端着热水进来了,安琰看向一直在他身边的人,心里一暖,微微地笑了。   “我怎么跑家来了?”   厉左坐在了床边,安琰起身枕到了他的大腿上,“我带你去医院了,医生说你是精神过度紧张引发的呼吸困难。这是第一次吗?”   安琰搂紧厉左的腰,生怕他也不要自己,“高中时有一次。”   “对不起,我不该逼着你去面对。”厉左后悔莫及。当安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时,他害怕及了。   医生告诉他,如果不是安琰坚强,心里一直有意念支撑着,他的精神早就崩溃了,严重的就是抑郁症,甚至会疯。   他无法想象安琰之前所受的痛苦和屈辱,他真的佩服安琰,经历了那么糟糕的生活还能笑起来。   “你不叫我面对,我也要面对,不然我会废了。厉左,我长这么丑,你是怎么亲我的?你心里是不是纠结了很久?”安琰一直相信厉左所说的不在乎,可经过今天,他觉得自己可能被厉左迷惑的太自信了,他哪里可以吸引厉左,成为他的第一个对象。   “你别说这些废话行吗。我不爱听。”厉左从医院回来心情就不太好,又烦又闷,说话多少有点生硬。   安琰从他腿上抬头看他,“看你不高兴,你怎么了?”   “看你晕了,你认为我能高兴的起来吗?”厉左觉得自己的坏情绪会影响安琰,呼出一口气,尽可能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拿过水杯,“来,多喝点水。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安琰就着他的手咕噜咕噜一杯全喝了,一双眼睛错不开厉左,“我想吃红烧肉,还想吃大虾。”   厉左盯着安琰看就感觉喘不上来气,心疼,难受,压抑,“好,我这就去。”   安琰一把拉住要走的厉左,厉左瞅着他望过来的眼睛,里面蕴藏了不安和不舍。看得他心化的一塌糊涂,果断的亲了上去,顺手将他按在了床上。   两人如饥渴的野兽,缠在一起的肢体,猛烈又狂野,恨不得把对方吞没了。   “以后不准再给我说什么丧气话!管他是谁,谁欺负你就给我怼回去。杀人放火,天塌了,有四哥顶着。”厉左边喘息着说,手伸进了安琰的衣服里。   安琰闻言激烈的点头,抱着厉左不撒手,最后憋不住哭了出来。厉左从他脖颈间抬起头,安琰用手遮住眼睛,不想让他看自己哭。   “哭吧,痛痛快快的哭,哭好了咱们再战。什么狗屁医生,我就信你能坚持住,别让四哥失望,给四哥活出个样来。”   厉左心疼地抱过安琰的头,安琰趴他肩上呜咽呜咽的哭,似乎哭出了这十多年的委屈。   哭过了,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同时笑了出来,俩人不知道笑啥,愣是笑了半天。   “四哥,我饿了。”安琰泪眼汪汪的说,厉左擦净他眼角余下的泪,“下地,咱俩一起做。”   安琰点了点头,厉左从他身上爬起来,“刚才都没痛快,一会再来。”   “不正经。”安琰笑说。   “不正经也有人喜欢。”说罢,厉左走了出去。安琰看他高大的背影,心暖洋洋的。   如果早认识厉左就好了。   陪安琰到了晚上八点多钟,厉左打算离开,“什么都别想,明早穿的立立整整的去上学,拿出你最装逼的姿态。”   “太狂妄会不会挨揍。”安琰笑说,“到时候没因为疤被揍,反倒因为太装逼挨揍,那就逗了。”   “操,装吧,四哥爱看你装逼。”厉左嘴角一勾,“行了,没事早点睡吧。”   安琰不舍得他走,羞羞的问:“今晚……能不走吗?”   “四哥为你去铺装逼的路,明晚陪你。”厉左用手指点点自己嘴,笑道,“不来个晚安吻?”   “我要装逼,不亲。”安琰哼一声,扭头朝卧室走。   “操。”厉左不得笑,开门走了。   安琰听门关上,不舍的回头瞅了一眼门,然后走到了窗边。没一会儿,厉左出了单元楼,同时付东骑着摩托车来了,两个人骑车就扬长而去了。   安琰之前听厉左打电话说今晚要大办,不知道是要干什么,不过好像和自己有关。   管它呢,他就听厉左的好好睡一觉,明天精精神神的去学校,做到不让厉左失望,不让自己失望,不让妈妈失望。   在安琰睡着的时候,东大校门口逐渐聚集了能有百人,个个西装革履,身材魁梧,现场气魄震人。有的学生看见连忙回学校。   “四哥,这他手下都到了,兔哥怎么还没到?”刘漠说。   厉左吸一口烟,看了眼时间,“应该快了。”   兔哥就是之前帮厉左的那个人,他高中时和厉左是同学,两个人也是不打不相识,私下一直都有联系。兔哥的亲哥是黑|社会头,所以他大学没上就混社会了。   等了有一会,一辆红色的跑车飞驰而来,待车停下,一个身形纤长的男人下来了,一身酒红色的西装和他的跑车一样骚包,好在人长的俊丽,否则肯定闪瞎眼了。   厉左和哥几个迎了上去,厉左看他一身红西装,憋不住乐,“不是我说,你怎么跟上学时一样骚。”   “我去!你再说我走了。”兔哥一笑起来有虎牙,不能叫虎哥,就改叫了兔哥,还是厉左起的外号。   “别整没用的。”厉左说,回头瞅瞅哥仨,“刘漠你认识,这是东子,这是易阳,还有个五哥,今天就是帮他。”   “兔哥,经常听四哥说你,终于见到本人了。”付东说。   “他能说我好,除了说我骚还能说什么。”兔哥撇向厉左。   “操!你说对了。”刘漠道。   兔哥咂咂嘴,“大款啊,别像以前那样装逼,哥可混好了,不开心可揍你。”   “咋混还不是靠你哥。”刘漠比划着那边成片的人,“这帮人不都是你哥的,你告诉我哪个是你的?”   兔哥魅惑一笑,“操,我哥是我的,这些人就全是我的。”   “行了,先干正经事,完事再聊。”厉左说。   “怎么做啊?是干还是吓唬?”兔哥说,“不过你得弄好了,别让老师报警了。”   “我已经让我爸跟校长打过招呼了,就算进局子了,还有东子他爸。”厉左说,“你就是帮我撑撑场面,警告一下就行。”   兔哥瞅厉左笑笑,“厉左,到底是谁值得你这么大动干戈?那个五哥很厉害啊?让我认识认识啊。”   “他可不是打架的人,你没必要认识。”厉左说,“咱们进去吧,让你的人拿出最瘆人的状态。”   门卫室的人看一群黑压压的人进了校园,紧忙把门锁上了,待在屋里吃泡面,嘴上还叨咕,“哎,这年头啊。”   将近一百来号的人走在校园,那气势简直壮观又凶猛,震慑力可谓强大。厉左和兔哥在最前面,厉左嘴里还叼着烟,他吸了一口,“一会不到万不得已,都别动手。”   “肯定会有人不服的。”兔哥说。   “都是学生,尽量别动手,达到我想要的目的就行了。”厉左说。   男寝的寝室管理老师见厉左进来了,身后陆续跟着一群西装革履的人,这气势确实有点吓人。   既然校长通知不用管了,他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我□□操,厉左领一群人来寝室楼了。”寝室走廊有人喊,引起很多人好奇。   厉左先是去了二楼的走廊,哥几个在走廊口站着,随后一群黑衣人挨个寝室嘭嘭敲门,力度大的回响了整条走廊。   随着嘭嘭的敲门声,寝室陆续的开了门,学生们一看门边的状态,吓了一跳。在黑衣人的威严下,二楼寝室的学生们都出来了,由于是这届新生,学生们都比较听话。气势上,厉左就赢了一半。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就说一遍。”厉左在走廊里用全部力气喊,“我今天站在这是为了安琰,我不指望你们就此打住,不再议论他。我就一个要求,以后不准当着安琰的面侮辱他,嘲笑他,用异样眼光看他。”   厉左在走廊里来回走,声嘶力竭,“在背后你们爱说什么说什么,我厉左他妈管不着。但是,在安琰面前管好你们的嘴和眼睛!别让我看见你们当面欺负安琰,否则别怪我厉左不客气,安琰我护定了,不服的可以跟我约架单挑。实在无聊,你们可以说我,说我暴躁,说我自大,甚至说我不是人都行。说安琰不准!”   “谁都有朋友,谁都有亲人,但是安琰就我们几个朋友,没有亲人。他的疤五岁时就因车祸落下了,没有父母。都是一个学校的,我希望你们不要太冷漠,就当他不存在行吗?”   如果前面厉左是威胁,后面他的话多少是参杂着感情的。   “就这些话,都回去吧。不服的明天来大二找我。”说罢,厉左前行撤了,一群人也跟着走了。   走廊里哄一下就炸了,有人说:“这阵势太酷了。”   “厉左什么背景啊?这么多人恐怕不普通吧。”   “我倒是想和厉左做哥们,安琰这待遇也太高级了。”   …………   上了三楼,气势依然如二楼一样,学生们齐刷刷的站在了门边。王浩然见是厉左领人来,扭头就回了寝室。   兔哥一看他那拽劲,骂了一声,“我操!把他给我拽出来!”   他手下立马服从命令,将王浩然从寝室扯了出来,王浩然不耐烦的去摆脱,却摆脱不了,“我凭什么听你们的!”   兔哥好笑,“可以不听,但你也可以挨揍。”   “就你这穿的像骚货似的。”王浩然不怕死的怼了回去。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骂兔哥,气的他脸顿时绿了,“揍,不揍吐血不算完!”   “林宇,行了。”厉左喊了一声。   “为什么?我凭什么在这受气!”林宇就是兔哥本名。   厉左皱皱眉,“他是安琰朋友。”   一听到厉左说这句话,王浩然有点无地自容,躲着安琰走的,他算什么朋友?   兔哥上下扫了一眼俊朗的王浩然,摆手让手下的撤了。这举动无非又提高了安琰的地位。   厉左又开始喊,和二楼几乎一模一样的话。王浩然看厉左喊的嗓子都哑了,很动容,他终于明白安琰为什么喜欢和厉左在一起,因为厉左真是够义气。不像他,出了事都不敢保护他。   东大招收的学生不多,男寝总共是四栋,每栋七层。女寝五栋,同样七层。厉左是每层楼每层楼喊,喊到最后嗓子哑的都快说不出来话了。   全部完事已经十一点多钟了,厉左又请兔哥去吃的饭,之后兔哥死缠着非要请厉左去酒吧玩。厉左没招了,和哥几个就去了。   “哎,我找几个小妞玩玩被。”酒吧大厅的沙发上,兔哥兴致勃勃的说着。   “你才多大就知道玩。”刘漠说。   “我不玩女的,我现在玩男的。”毕竟背景强大,兔哥是什么都不怕,出柜也出的自然。   “我操,怪不得这么骚,原来这才是你本性。”刘漠说。   郑易阳瞅了兔哥一眼,和付东在那边喝,多少是有点和他搭不上话。   “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把今天骂我骚货那个人的电话号给我。长的挺帅的。”兔哥喝了一口酒。   刘漠憋不住笑,“你们倒是行,他也是gay,不过那小子看起来挺好相处,脾气挺不好的。”   “我就是玩玩,管他什么脾气。”兔哥说。   厉左瞅向他,吐了一口烟,“我跟你说,你要是玩玩别去惹人家,人家没准是想谈一段恋爱。”   “你啥时候变这么认真?你破处没?”兔哥笑问。   “没有。女朋友不交,女人也不找。”刘漠抢着回答。   兔哥一把搂过厉左的脖子,魅惑一笑,“要不……跟我吧?上学时我就挺喜欢你这man劲,我让你破处。”   哥仨一听全瞅了过来,果然社会人说话就是直。厉左瞅他一笑,果断地推开了他,“我有喜欢的人了。”   付东和刘漠一听顿时愣了,整天连女人都不看,他妈谁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追文辛苦,么么哒~ 第55章 风波过去   “我有喜欢的人了。”   刘漠抓住厉左就好奇地问:“四哥,谁啊?哪个女的?我们认识吗?”   厉左想起安琰的小样笑了笑,和那边的郑易阳对视了一眼,“以后介绍你们认识。”   “四哥,我真的怀疑你的话,你整天除了跟安……”付东在说到安琰名字的时候,突然想起那晚两个人搂在一起唱歌的画面,他为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最后还是闭了嘴。   “我不大高兴。”林宇撇嘴,“早知道高中时我就试试了。”   “你别白日做梦了,四哥喜欢女的。”刘漠说。   “这是黑天。”林宇点点头。刘漠翻了个白眼。   直到深夜两点多,哥几个才回寝室,厉左实在是又醉又累,连脸都不想洗了,直接倒在床上睡着了。   安琰梦了一夜厉左,一睁开眼睛他就迫不及待的想去找他,想着他昨晚临走前说的话,他没戴口罩就去了学校。   路上有人指指点点,他装作看不见,到了东大校门口,他心又紧张的砰砰跳,根本就不是他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我要装逼。”安琰深呼一口气,抬脚走进了校园,可是让他奇怪的是,来往的学生没有一个人看他,仿佛他就是空气的存在。   他有点激动,又有点不安,不明白这些人怎么一晚上的功夫就不在乎他的事了。   “安琰。”   有人叫他,他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学长李阳。安琰很忐忑,刻意和他保持一段距离,“学,学长。”   “你可别把我也当成仇人。”李阳笑说,“和厉左在一起很好吧?”   安琰摘下口罩就不敢直视别人的眼睛,说话也缺乏以往的自在,“厉左很好。”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别人都不笑话你了?”李阳问。   安琰胆怯的去瞅他,遽然冒出个猜想,“和厉左有关?”   李阳微微地笑,“看来你真不知道,那我就不多嘴了,你去问厉左吧。拜拜。”   他走后,安琰的手机又来了电话,是单雨。“单雨姐。”   “小安,真是庆幸你交了厉左。心里好受点没?”   “我没事。”安琰对这件事的好奇心更重了,“单雨姐,厉左做了什么?”   “你不知道?厉左让厉教授一大早就来学校了,学校已经下通知了,封闭学校论坛,那个挂你的人因影响校园风气被学校记了大过。有了这事,学生们就不敢多说什么了,而且我听说,厉左昨晚带人警告了所有学生。”   “是吗,那我先不和你聊了,我去找他。”挂了电话,安琰就朝寝室楼跑。到了寝室时,哥几个还在睡,他悄悄地走到了厉左床边,坐在了他身边。   他瞅别人还在睡,伸手进被窝找厉左的手,然后紧紧地握上了。厉左迷迷糊糊的掀开眼皮,撞上了安琰泛红的眼睛,还摆出一脸感动。   厉左不由一笑,把一条胳膊伸了出来,枕在了头下,露出了整片的胸膛,“这小嘴撅的,又听说什么了?”   他这一说话,不仅吓了安琰一跳,还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你嗓子怎么了?这么哑成这样?”安琰着急的问。   厉左一说话嗓子又干又疼,“没事,就是嗓子疼。”   安琰连忙给他倒了一杯水,厉左喝了一杯又躺下了,安琰皱起眉头,“昨晚你做了啥?他们都不看我了,你嗓子这么哑是不是和昨晚有关。”   他感激厉左为他做的一切,这次要是没有厉左,他又会变成高中那样,受尽侮辱,甚至挨打。   “就是警告了他们一下,不仅是我,还有漠儿他们。还有啊,别人不看你并不代表他们背后不议论你,但至少他们不敢当面嘲笑,你还是要有个准备。我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厉左笑笑,被窝里的手和安琰的手攥的更紧了。   安琰撅撅嘴,朝厉左的前胸趴了过去,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在耳边震动,自己慌乱又触动的心莫名的安定了。   “我要是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现在也不晚。”厉左揉上了安琰的头发,安琰用那双好看的眼睛瞅他,“谢谢你。”   厉左一笑,“别说那些矫情话。”   “对,我要装逼。”安琰由心的笑了起来。   “这可咋整,跟我都学坏了。”厉左喜欢看安琰笑,只要他笑自己做啥都愿意。   付东是在刘漠对面的床,他迷糊中听到有人说话,一抬头见安琰正趴在厉左身上,而且厉左裸着上身,这画面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还有点激情。   他瞪圆了眼珠子,惊的缩回了头,谁料精神恍惚,一翻身直接从床上滚了下去,“啊——”   “什么?什么坠落声?”刘漠被惊醒,起床看付东在地上趴着不动,似乎摔的不轻。   安琰连忙起身去搀扶他,“你没事吧?”   “慢点慢点,腰好像扭了。”付东龇牙咧嘴的捂着腰,安琰一个人扶不起他这个大个子,刘漠帮忙给他搀到了床上。   “不会是折了吧?”付东趴在床上说。   “折了你一点都动不了,好好趴一会。”刘漠着急下地,只穿了条内裤。   厉左看付东和刘漠都光个膀子,安琰还在他们身边晃悠,眼睛就跟进了沙子似的,不舒服,“漠儿,去把衣服穿上。”   “我不冷。”刘漠还以为自己的四哥关心他。   “安琰,过来。”厉左叫他。   安琰在检查付东的腰有没有事,“等一会,我看看他腰是不是摔坏了。”   “你是医生吗?过来。”一看厉左要发火,安琰就乖乖的过去了,直接被厉左裹进了被窝里,臊的安琰看了下别人。   “这一大清早的,哪来的一股酸味。”郑易阳迷迷糊糊的说。   这话让那边搞对象的两个人互瞅瞅,刘漠吸吸鼻子,“哪有酸味?”   “大冬天的,你能不能别在地上晃悠,也不嫌冷。”郑易阳说。   付东偷偷地瞄那对对象,越看越觉得两个人有情况。   “你们看我白没白?我这段时间只要回家就泡牛奶浴,我也想像安琰那么白。”刘漠见没人瞅他,叫了声安琰,“安琰,你看看白没白?”   安琰扭头想去看,被厉左直接按住了头,“不许看。”   安琰抿嘴偷笑,四哥在吃醋啊。   “四哥,你干嘛?”刘漠说。   厉左扫了他一眼,好声好语地说:“你白,可白可白的了,快进被窝吧。”   “是吧,我也觉得。”说着,刘漠去穿衣服,“你们不起床啊,快上课了。”   “去上衣柜里给我拿件小衫。”厉左揉了下安琰的头。自己的事被解决了,安心情大好,乐呵呵地就去了,拿回了一件白衬衫。   “你让我穿衬衫啊?”厉左笑问。   安琰点头,笑的跟朵花似的。对床的郑易阳被强制性的喂狗粮,边穿衣服边嘟囔,“哎,眼睛疼,疼死了。”   “安琰,看你这高兴劲,是不是早上来没人笑话你?”刘漠问。   “你们做的事我都知道了,谢谢你们。”安琰是真诚感谢。   “我们就不用了。你谢四哥就行,你没看他喊的嗓子都哑了吗?”刘漠说,“安琰,你不知道,昨天晚上那场面老壮观了,一百来号黑衣人涌进寝室,我感觉自己都可牛逼了。”   “操。”付东趴在床上笑骂。   “那你操啥,根本就是。”刘漠道。   安琰有点惊讶,去看厉左,“一百多个人,你哪找的?”   “兔哥的人。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就调整自己的心态就行。”厉左穿好衣服,掏出了洗漱盆,“昨晚上都没洗,难受死了。你坐着吧,我去洗脸。”   “四哥,我也去。”刘漠跟着出去了。   郑易阳看厉左走了,说:“安琰,昨晚四哥是一层楼一层楼的喊,又警告又煽情的,说实话,看他撕心裂肺的为你说话,我都差点哭了。别人再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吧,时间长了他们也就没有聊下去的意思了。”   “我知道。”安琰应了一声,他不知道昨晚是怎么个画面,可只是听听,他都能从中感受到厉左对他的用心。   忽然,他脑袋里冒出了一句话——厉左是个好攻。   安琰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害羞,难道他潜意识里就认定自己是个受吗?而且还心甘情愿的当受,当厉左的受。   好放荡,不想了不想了,臊死了。   厉左昨晚的一顿折腾是有效果的,学生们至少不敢当面去笑安琰,还有一部分人非常同情安琰的遭遇。厉左怕安琰再次晕倒,就和哥几个商量轮班守着安琰,一人一节课,直到风波彻底散了。 第一节 课是付东守着。安琰和他去了上课的教室,学生们看看他就识相的扭头了。   安琰见没人关注他,松了一口气,找了位置坐了下来,“要不你回去吧?我没事了。”   “不行,四哥说一步不能离,你就安心上你的课。”付东想了又想,小声问:“你和四哥真的只是朋友吗?”   “那还能是什么?”安琰这随意一说,倒是让付东没话了,是啊,还能是什么?情侣吗?也太荒唐了吧。   到了课间休息,安琰还没等出教室,厉左就来了,生怕他再出点意外。学生们都很羡慕安琰有这么个好兄弟,话题渐渐转向了昨晚,纷纷议论昨晚的大场面。   “下节课我来,你先走吧。”厉左对付东说,付东点点头就撤了。   安琰见学生们散光了,偷偷地去握厉左的手。厉左嘴角一勾,在他耳边说:“跟我俩偷情啊?”   “怎么?不行啊?”安琰的手指挠挠厉左的手心,挠的厉左心慌意乱的,“四哥,还是想谢你。”   “操,废话就别说了。”厉左浪笑,“说点有用的让四哥听听。”   “我……”安琰害羞的抿抿唇,犹犹豫豫的贴到了厉左耳边,“喜欢你。”   还是第一次说这种话,安琰臊的脸蛋通红。厉左很是受用这句话,越看安琰越觉得喜欢,连他的疤都喜欢。   “再说一次。”   安琰心乱的眼神四处乱飞,刚要说,看到门那站着王浩然,他慌忙地松开了厉左的手,厉左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淡定从容。   “我想跟你聊聊。”王浩然看着安琰说。   作者有话要说:   几年后。   安琰的小儿子抱着他带疤的照片,好奇地问,“爸爸,爸爸,为什么,这里面的你和现在的你不一祥?”   “因为爸爸那时就长这个样。怎么?嫌弃爸爸丑?”安琰搂过小小的儿子。   小儿子的大眼睛打量着俊美无比的安琰,“没看出来爸爸丑。”   “其实爸爸一点都不丑,就是疤给耽误了。”安琰也学会了自大。   “爸爸是在装逼吗?”   安琰眼睛一瞪,“谁教你说脏话的?”   “大爸爸,大爸爸说,我有资本装逼。”小儿子眨巴眨巴眼睛。   安琰头疼死了。他就一天没管孩子,厉左就教乱七八糟的东西。   “大宝,我回来了。”厉左抱着大儿子进来了,一看安琰在冷眯着他,吓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不要以为你这么看我我就害怕。厉左心想,然后他嬉皮笑脸地说:“大宝,怎么了?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了?” 第56章 安琰有毒   安琰带王浩然上了天台,厉左就在天台的门边倚着,像个守门神似的守着。   “对不起。”王浩然望着校园,惭愧的叹口气,“我还能和你做朋友吗?”   安琰看向他,笑了笑,“我没怪你,我能理解。”   “你这么说真是让我惭愧。”王浩然瞅了一眼那边的厉左,自愧不如,“你和厉左不是普通关系吧?别想骗我了,我喜欢男人,我能看出来你们之间的暧昧。你们……是在交往吗?”   “嗯。”安琰知道瞒不住了,微笑着点头,“我喜欢他,打心里的。”   “以前总觉得厉左很霸道,很粗暴,实在不懂你为什么愿意和他在一起。这件事让我懂了。”王浩然盯着安琰的脸,看得安琰不自在的错开目光。   “我的疤很难看吧。”   “之前看是挺难看,但是近看也没那么难看,你不怪我就好。”   安琰淡淡一笑,“太自卑的话我就不说了,厉左希望我能自信一点,我也想那样。”   “你会做到的。”王浩然从兜里掏出一把奶糖,“这个糖你最爱吃,这回能当我面吃了吧。”   “谢谢。”安琰拿了一颗塞进了嘴里,然后又拿了一颗,“给厉左一颗。”   “四哥。”安琰喊了一声,厉左扭过头,他将糖撇了过去,一条优美的抛物线,糖被厉左接住了。   他冲安琰勾起唇角,只是轻轻的一扯,却潇洒极了,把安琰撩的小心脏怦怦直跳。   时间可以淡忘一切,安琰的事也随着时间渐淡了,变得不再如当初那般有可聊性,学生们也从排斥到不再理会,最后接受了学校里有这么个人。   但大半的原因还是在厉左。从付东陪着的那一堂课,哥几个整整陪了安琰一个月,连上厕所都跟着。安琰从小到大也没人这么护着,有时睡觉做梦他都能笑醒,笑醒后就会给厉左发一条信息。厉左经常被铃声惊醒,然后会想,再这么下去安琰不会兴奋疯了吧。   小家伙。   今年的元旦正赶上降温,半夜三点多,A市降了大雪,天亮时,路上已经铺满了白雪。   安琰要在厉左家过元旦,所以头一天是在厉左家睡的。他一睁开眼睛看外面下雪了,紧忙下床走到了窗边。   “厉左,外面下雪了,真大的雪。”   被窝里的厉左瞄向窗边只穿内裤的安琰,全身白净的恨不得啃一口,“你也不嫌冷,过来。”   “你这屋一点都不冷。”安琰回了床上,钻进了厉左的怀里,“你身上真热乎。”   厉左瞅他说话的嘴唇,就忍不住亲了一口,安琰臊了下,不满足又亲了回去。没一会,两人就缠在了一起,一大清早,惹了一身火。   “厉教授,早上吃点什么?”律师妈妈也刚刚起床。   ”你问问安琰吧,你看他想吃什么。”厉教授边穿衣服边说。   律师妈妈拉开窗帘,“天气预报真准啊。不知道厉左他们醒没?”   “没醒就让他们睡一会。”   律师妈妈摇摇头,“哎,那我还是自己张罗饭菜吧。”   “小安在这,你多做几道菜。”   “我知道,厉左说他爱吃红烧肉,那我中午给他做。”   另一间卧室,厉左和安琰光溜溜的抱在一起,正靠在床头回味刚完事的一炮。厉左舒一口气,“舒服啊,就是比自己弄舒服。”   安琰瞅瞅他没搭话,他其实一直想问厉左为啥不真正的碰他,一个多月了,他们在一起时就是互撸,厉左从来不提做更深的那种事。   他想是不是厉左内心接受不了男人的身体?   安琰瞅着床头柜上的一团团手纸,脸嗖一下红了。哎,什么跟什么,整的他好像求干似的。   “咱俩是不是该起来了?”   “再躺一会。”厉左去摸烟,安琰上手将烟扒拉到了一边,“你就不能不抽烟?”   厉左瞅他笑笑,“现在开始管上我了?”   “不行吗?”安琰傲娇的仰头。   “行,五哥说啥是啥。”厉左看着现在乐观的安琰,打从心里替他高兴。   “那你以后能不能少抽点烟?”   厉左盯着安琰看,似在考虑,瞅了半晌,他抓起烟下了床,打开窗户就把烟扔了出去,动作那叫干脆利落。   “以后不抽了。”他回身看安琰,安琰的注意力全落在了他下边的大东西,一想到那个大东西以后会进到自己的身体里,脸烧的厉害。   厉左顺着他的目光瞅了瞅自己的弟弟,看他面红耳赤的,憋不住乐,“大吗?”   安琰一听更臊了,紧忙错开,扣着自己的手指头,“我才没看。”   “哦,没看啊。”厉左走了过去,挑逗,“你的也不小啊,不过我的没你的好看。”   他想起安琰的小弟弟就想赞美,如果他的用粗犷比喻,那安琰的就是干净漂亮。男人的东西在洗澡堂看过不少,可安琰的真的是干干净净的嫩色,而且后面也是,可能也正是这样干净安琰,让他有了本不该有的欲望。   他敢说安琰要是没有脸上的疤,真的是个俊美无比的男人。   安琰害臊的抿抿唇,眼神有一下没一下的看厉左,“厉左,我能……问你个事吗?”   “说吧,只要四哥知道就告诉你。”厉左坐回了床上,一只手在安琰露出的小腿上揉着。   “你……是不是……嫌我后面那个地方脏啊?所以不碰我。”安琰感觉自己在求干,羞的他越说声越小,头埋的越低。   厉左没想到脸皮薄的他会问这个,由不得笑,“你这么着急啊?”   安琰脸顿时涨的通红通红的,抬头窘迫的说:“不是,我才不着急。”   “那你问什么?”厉左笑问。   “我,我……”安琰羞耻的不知道如何解释。好吧,他好像是想要厉左。真是为闷骚的自己感到脸红。   厉左见他憋的脸都快红冒烟了,就不逗他了,“好了,不着急那就再等等。”   “真的嫌脏吗?”安琰一听有点失落。他喜欢厉左,他当然希望和厉左有更深的发展。   “脏?该白的地方白,该嫩的地方嫩,你要是脏,那让别人怎么活?”厉左抬起安琰白皙的脚,形状一看就是男人有力的脚,可又有那么一丝秀气,很是好看,脚趾甲剪的干净又圆润,“你自己看看你的脚。”   安琰瞅瞅自己的脚,不好意思的看厉左,“怎么了?”   “干净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有点爱干净的破毛病,最烦脚,可是你脚真的好看。”厉左有点别扭,“你说我是不是天生就喜欢男的,怎么我一点也不反感你是男的。”   安琰心里甜滋滋的,“我哪知道你。”   “你还想知道我为啥对你不那么冲动?”   安琰点头,“我怕你是因为嫌我脏。”   厉左揉了一把头发,神情有点不大自然,“其实吧,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女人的话,即使我没做过,出于男人的本能也会。可是和男的,我真怕你疼,你那个地方那么小,想一想我都替你疼。”   安琰一听是这个原因,脸红的快滴血了,“哦,那我们……慢慢来。”   “嗯,你放心吧。”厉左已经偷偷的在学习了。   “什么叫我放心?好像……我求着你……做似的。”安琰羞耻的说。   “我听的就是这个意思啊。”厉左又忍不住逗他,“真看不出来,你居然挺骚的嘛。”   安琰本来脸皮就薄,听这话羞的恨不得躲衣柜里,“你不许说了。”   “不说,我记心里。”   “厉左!”安琰将枕头摔了过去,厉左条件反射的抱住了,站在地上哈哈大笑。   安琰抿嘴,也不好意思跟着笑了。这是他说的最露骨的一次。好羞耻。   “大清早的笑什么呢,起来就出来帮妈做饭吧。”律师妈妈在门外喊。   厉左顿时不乐了,“这回好,指上我了。”   “活该。”安琰冲他撅撅嘴。   厉左发现自己是越来越爱看安琰,经常被他的小动作迷住,还这么闷骚,简直撩死他了,可咋整。   “我先出去了,你把屋里的纸还有被子弄一下。”说着,厉左去穿衣服。   “哦。”安琰喜欢这种感觉,过日子的感觉。他下床穿了衣服,然后去收拾床头柜上的一团团纸,想着这些纸团的由来,他就捡一个,脸红一分。   浴室的厉左一边刷牙一边寻思,他不会真的喜欢男人吧?否则他怎么一点也不反感安琰?   他吐了一口牙膏沫,继续刷,他想了又想,试着把每次亲吻的对象换成是刘漠,脑海里刘漠的嘴越来越近,就在快靠近时,厉左吓得手一抖,牙刷一下撞牙床上了,疼的他牙膏沫都进嗓子里了。   “操。”厉左连忙漱口,再一想刘漠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要是刘漠我早吐死了。”   他想起了安琰说的为啥不碰他。他嫌脏吗?不嫌,一点也不嫌,而且他好像很期待那个地方给他带来的快|感。   再一想换成别的人,女的和男的,只要一想到那个地方,厉左就想吐,他摇了摇头赶紧甩出别人,“安琰有毒。”   “我怎么有毒了?”安琰出现在了浴室。   厉左回头看他,不管是想亲还是想着碰那,他浑身就一阵发热,果然不知不觉中安琰已经把他迷的死死的。   “就是随口一说。那纸团收拾完了。”   “嗯。”安琰拿起厉左的牙刷,呲牙笑,“我用你的行吗?”   “随便。”厉左朝门外瞅瞅,见没人,贴到安琰耳边,“亲都亲了那么多回,装什么。”   安琰眯眯的笑,心里跟开了花似的。   “小安啊,睡的好不?”律师妈妈在门外一边收拾垃圾一边问。   “睡的可好了。阿姨元旦快乐。”安琰想自己和厉左的事要是被阿姨知道了,他们还能在一起吗?   不管了,能在一起一天是一天。   “快乐,你也快乐。”律师妈妈拎着垃圾袋去厉左的房间收垃圾,她看垃圾桶里有一堆纸,不是她特意要看,而是纸上沾的□□露的太明显了。   她一个当妈的人能不明白那是什么。   她拿着垃圾桶一愣,然后一想笑了出来,“这哥俩好的跟一个人似的,玩的还挺开。”   律师妈妈没多想,在她看来两个男人谈恋爱根本不可能,也绝对不会发生在她儿子身上。   她把垃圾扔在了门外,去了浴室洗手,“你俩个洗完没?我洗洗手,好给你们做饭。”   “完事了阿姨。”安琰擦把脸就和厉左出去了。   “我去和我妈做饭,你看会电视。”厉左将电视打开了,又给安琰拿了糖和水果,“想吃啥就拿啥。”   “嗯。”安琰身心愉悦,笑容也多了。   律师妈妈进了厨房,戴上了围裙,“想不到我儿子也有帮我做饭的一天。”   “你儿子好着呢。”厉左在切肉,准备给安琰炖红烧肉。   律师妈妈回头看了眼客厅的安琰,小声说:“儿子,我看你和安琰玩的挺开的,可是妈总感觉两个男生,最好还是别一起干那种事。”   厉左一慌,想一想他妈妈好像没理由知道他和安琰的事。他扭头去看她,紧张的问:“你说什么呢?不明白。”   “我看到垃圾桶里的纸团了。都是大小伙子,妈能理解,按理说这事应该你爸和你说,可是妈妈也不是外人啊。你和安琰别总在一起干那事,自己就行了,两个男的总感觉怪怪的。”律师妈妈倒是不担心两个人有关系,就是觉得不应该。   厉左吓的差点断过气,他一听没别的意思,松了口气,“妈,我俩没一起,自己和自己。都怪漠儿,昨晚发了一个视频。”   “啊,这样啊。”律师妈妈点了点头,“这才对嘛,不然总觉得别扭。”   “我都大了,以后这事让我爸说。”   律师妈妈心凉啊,“哎,当初应该再要个闺女,让她和我一条心。”   “你儿子也和你一条心,就是你别说些没用的,让安琰听见多尴尬。”厉左瞅了瞅客厅的人,看安琰和他爸爸聊的正欢,嘴角淡淡的翘了下。   “下回妈注意,安琰还爱吃什么,我这个半妈帮他做。”   “弄个大虾和排骨。”厉左一想起这是早上,“早上吃会不会太腻了。”   “那中午吃,你那肉剁陷,早上妈给你们下点馄饨。”   当天晚上安琰还是在这睡的,第二天一早他接到了单雨的电话,他回家,厉左也跟着回去的。   到了家门口,单雨已经到了,而且正蹲在门口哭。安琰急忙迎了上去,“单雨姐,你怎么了?”   单雨一听他的声音,起身就把他抱住了,吓的安琰浑身紧绷,“小安,他要和我分手。”   安琰推她的手收了回来,为难的去看身后的厉左,只见厉左脸已经黑沉,嘴角微微抽搐,似乎是气的不轻。   作者有话要说:   “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毒毒。”中毒的作者呵呵笑着说,“明天见~” 第57章 宿舍的生活   恋爱中的人多半都爱吃醋,有的醋劲大,有的醋劲小。厉左就是超大的那种,醋劲上来方圆百里都能感受到。   他瞅单雨抱着安琰不撒手,心里超级不是味。   “老子瞎吗?”这话问的挺平静,可安琰能感觉出厉左不乐意了。   单雨听闻他的声,从安琰身上起来,擦了擦眼泪,“你这是……什么话?瞎什么。”   厉左眼睛冷盯着她,又平静且冷淡的说:“那你是当我瞎。”   单雨尴尬的不知道说啥。   “厉左。”安琰语气软软的叫了他一声,叫的厉左心一阵酥麻,瞥了瞥他没吱声。   叫什么叫,你叫就以为我听你的。   “单雨姐,进屋吧。”安琰用钥匙打开了门。单雨瞅瞅厉左,待的很不舒服,“小安,我回去了。”   “回去干什么?进屋坐吧。”安琰知道是厉左的事,所以去看厉左,让他帮忙留下单雨。厉左被他那双好看的眼睛盯的发热,索性错开目光。   别以为你看我,我就帮你留她。   “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来和你聊聊天,现在没事了,我走了。”单雨挎着包要走,厉左一脚蹬上了楼梯口的护栏,大长腿直接把下楼的路拦上了。   不得不说,厉左确实帅,举止动作间洒脱又伴着霸气。   “让你进屋你就进屋得了。”这烦躁的语气哪里像跟老师说的话。   单雨瞅了他一眼,也不好再走,便进了屋。安琰瞅向潇洒的厉左,冲他一笑。   不要以为你笑着勾引我,我就能上当。厉左边想边笑着进了屋。   “单雨姐你坐,我去给你拿水果。”安琰去了厨房,洗了一堆水果。   单雨看他拿回的芒果,水蜜桃,又是荔枝山竹的,全是贵的,“小安现在过的很好啊。”   安琰看了眼椅在窗边的厉左,有些害羞,“全是厉左给我买的。”   算你有良心。厉左暗忖。   “厉左,小安的事真的是谢谢你了。”单雨笑着对厉左说。   厉左点点头,微笑却又透着疏远,“我和他比你和他亲,以后不劳你费心。”   “四哥,你回屋坐一会吧。”安琰又拿出那双眼睛看他,厉左不满的努嘴,抬脚去往卧室。   整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啥啊。怪……迷人的。   “厉左挺听你的话啊。”   单雨的话让安琰不好意思的笑笑,这话怎么在他这感觉这么暧昧呢?   “单雨姐,你和你男朋友真的分了?”   一提这个,单雨就伤心,“嗯,今早的事。我妈也不在身边,朋友那我也不好意思去,就找到你这来了。不会打扰你吧。”   “当然不会。中午在这吃吧,我和厉左给你做。”   “他还会做饭?”单雨不可思议,“看不出来。”   “做的还挺好吃。”安琰美滋滋的说。   “对了,你不是一直想出国吗?我听领导说,东大明年会有交换生名额,而且学费全免。”单雨说。   卧室的厉左心一颤,手机从手里掉到了被子上。他并非有意听,而是这屋里隔音效果太不好了。   “真的?”安琰一喜,“那是哪个国家?有加拿大吗?”   “你别说,还真有,还有法国和西班牙,别的我不太清楚。东大是两年搞一次,交换时间是一年,好像每个国家只有一个名额。我觉得挺好的,你成绩好一定能选上。”   安琰激动的笑不拢嘴,“我一定争取到名额。”   那样他就可以去他爸爸的那个国家了。   卧室的厉左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很是烦闷。他明白一直支撑安琰坚强的就是出国,他很开心安琰能够去实现自己的梦想,可真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并不是想象中的潇洒,他舍不得安琰。   由于厉左在这,单雨没吃饭就走了。安琰兴奋的冲进卧室,“厉左,你听到了吗?明年东大有交换生的活动,还不用学费。”   “那挺好啊,你终于可以去加拿大了。”厉左强颜欢笑,笑的很别扭。原来安琰每次强笑都是这么难。   安琰看他闷闷不乐,忽然想到自己要是出国就会和厉左分开。他坐在了厉左身边,“你能和我一起去吗?”   “都是名校,还只有一个名额,不是想去就能去的。”   安琰高兴不起来了,“要不我不去了,我不想和你分开。”   厉左看看他,将他揉进了怀里,惨笑,“别整这出,我不爱看。你就开开心心的去,我在A市等你,我相信咱们的感情不会因为距离而疏远的。这是你坚持了十多年的目标,必须去。”   “再说吧,都是明年的事,没准我还去不了呢。”安琰抱上了厉左,在他身上黏着,“厉左,你想过以后吗?万一叔叔阿姨不同意,那我们……”   相比于出国,这才是他真正担心的。   “易阳让我考虑好,和你在一起必须要坚定,哪怕最后分手也不要因为父母。我选了你就不会放开你,除非你不要我。”   安琰抬头看他,在他嘴上亲了一口,呲牙笑,“没有那可能,这辈子你都甩不开我,我要像口香糖一样粘着你。”   厉左禁不住一笑,“看来,我真的把你变成我的人,让你逃都忘不了我。”   “哼。”安琰撅撅嘴,撅的厉左忍不住亲了一口。两个人鼻尖贴在了一起,就那么的凝视着,厉左的嘴唇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安琰的嘴,这样的摩擦更为刺激,撩人。   “你真好看。”厉左相信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了,他真的不觉得安琰的疤难看,反而越看越耐看。   “也就你觉得。”   元旦假期的最后一天,安琰在厉左的强迫下收拾了衣服和日用品,准备和厉左去寝室住。   “万一让老师看见怎么办?”安琰边装衣服边说。   “那就给点住宿费。”厉左从柜子里掏出一件棉裤,“这棉裤带着。”   “这个丑。”   厉左越过安琰,把棉裤塞进了包里,“别看别人耍浪你就跟着浪,自己怕冷不知道啊。”   “哦。”安琰心里热乎乎的,看自己插不上手,索性坐在床边看厉左给他收拾行李。   傍晚时,两个人去了寝室,哥几个还没回来。他们俩就拿出事先买好的布,将床的四周挂上了帘子。   “这样看着好隐秘。”安琰自动脑补了晚上他和厉左会在里面干坏事,还是在寝室,想一想都刺激的流鼻血。   “是隐秘,咱俩终于偷偷摸摸的了。”厉左把帘子先挂在了床边,然后收拾安琰带过来的衣服,“你衣服就放我柜子里。”   “嗯。”安琰没事干便躺在床上,吃厉左给他买的零食,享受厉左宠他的感觉。   刘漠回来时看到帘子,非常不解,“这是啥意思?四个男的挂什么帘子。”   “这段时间天头太冷了,我让安琰在寝室住一段。”厉左说。   刘漠看向吃零食的安琰,盘腿坐在床上,还穿着厉左的秋衣秋裤,身上四处散发着厉左的气味,“不是,我就不明白了,安琰住就住呗,不就是多加个男的,挂什么帘子。”   “你拿来那么废话!”厉左又不耐烦了。   “我回来了。”付东开门进来了,“四哥也回来了。哎,安琰也在啊。”   安琰笑了笑,把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腿上。付东用手拽了拽帘子,“这是什么?多碍事啊。”   “帘子,四哥要和安琰在里面干坏事。”刘漠是无心一说,还伴着玩笑,可付东信以为真了。   不会真的是情侣关系吧?   付东瞅厉左和安琰说话的那个劲,两个人凝视,眼睛几乎是一步不错开,还透着暧昧。   他咽了下口水,回自己的床铺收拾衣服。   郑易阳回来了,还带了腊肉拌饭,“都回来了,正好,我带了腊肉拌饭,我妈做的,超级好吃。”   他扫到帘子,“这是什么东西?”   “帘子。四哥要和安琰在里面干坏事。”刘漠又随口瞎掰。   安琰和厉左同时看向郑易阳。郑易阳完全相信刘漠的话,又被强行塞了狗粮,“我这腊肉拌饭没你俩的份。”   “想吃吗?”厉左问安琰。安琰看着腊肉拌饭点头。   “易阳,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厉左手一伸,“饭拿来。”   郑易阳瞅瞅两个人,饭塞了过去,“悠着点吃,我还得吃饭呢,我可不吃狗粮。”   “什么狗粮?你是人你吃什么狗粮?”刘漠一本正经的说。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就说你。”郑易阳斜眼瞅了刘漠一眼。刘漠哈哈一笑,“我那叫单纯。到底什么狗粮?谁的狗粮?”   付东看那边吃饭的两个人,紧忙上去了,“喂,四哥,你两个慢点吃,倒是给我留点啊。”   “你们吃狗粮吧。”厉左说着去瞅安琰,那宠溺的眼神差点闪瞎了郑易阳的眼睛。   我的易光呀,我想回家让你看我。   冬季的月亮似乎是清冷的,照耀进寝室也是淡淡的冷色。厉左的床是靠窗户,在挨窗户的那面他没有拉帘子,是为了晚上有点亮光。   十一点多钟,两个人还在被窝里说悄悄话,虽说是闲聊,俩人却一点也感受不到无聊。   付东玩手机玩困了,放下手机他又瞅了瞅厉左的床,听两个人在里面笑呢。他从来不知道厉左有闲聊这一爱好。   叮咛一声,他来了一条信息,是郑易阳。「睡觉吧,再看你也看不出来啥。」   「你难道不感觉奇怪吗?四哥和安琰哪里像正常朋友。」付东回了一条。   「你是在怀疑他俩谈恋爱吗?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付东猛地抬头,去看郑易阳,在月光中,他见郑易阳在微微地笑。他感觉自己可能真的猜对了。   “是真的吗?”   “放屁是真的。”睡觉的刘漠说了声梦话。   “有疑问就问四哥,猜来猜去的只会让我们生分。”郑易阳扯过被子,“睡觉吧。”   付东又瞅瞅厉左的床,翻身去睡觉了。   安琰听帘子外面没动静了,趴在厉左耳边轻轻地说:“付东好像怀疑了。”   “我会跟他讲清楚。咱俩也睡吧。”厉左搂紧安琰,安琰抱着他就闭上了眼睛。   真希望所有人都祝福他和厉左。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我不想吃狗粮。”郑易阳摇头说。   “不看就完了。”付东拿过眼罩戴上。   “那么多好吃的,人为什么要吃狗粮?”刘漠吃口薯片。   “四哥,快撒狗粮。”安琰拿着一袋狗粮一个劲的往地上撒,“我撒,我撒,我撒撒。”   “五哥,这袋撒不撒?”厉左说。   安琰捣蒜似的点头,“撒撒撒。” 第58章 放假   早晨的东大操场冷冷清清,厉左没等安琰起床就约了付东去跑步。   “天气越来越冷了,连跑都不爱跑了。”厉左说。还是在被窝搂着小家伙睡觉好啊。   “四哥,这么早叫我出来是有事吧?”   “我没事,但是觉得你有问题要问我。”   付东去看厉左,“四哥,你和安琰……”   他没说下去,怕和厉左关系弄生分了。   “东子,你说我和安琰相配吗?情侣的那种?”厉左见付东没接话,又说,“能接受得了我们在一起吗?说真话。”   付东没太大的震动,因为他多少也猜到了,“刚开始怀疑的时候确实有点难接受,可是这一个月下来我感觉四哥真的太护着安琰了,有时看你俩在一起腻味,觉得还挺配的。我就是不舒服四哥你瞒着我们,都是哥们,你就那么不相信我们。”   “我要是不相信你能约你出来谈吗。不告诉你们是安琰的意思,他面子薄,不好意思。”厉左确实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直接搬出了安琰。   “你听安琰的?”付东颇有兴趣。   “我俩的事,他做主。”   “我看你被安琰拿捏的挺死啊。”付东笑了,“四哥,你本身是gay?”   厉左瞅他乐,“不是,被他弄弯了。前两天我也怀疑,然后我用漠儿的身体实验了,给我恶心坏了,就差做噩梦了。就是喜欢安琰这个人,不分性别。”   “肉麻兮兮的。”付东咂咂嘴,“那这事告诉漠儿吗?”   “我得请示我家的宝啊。不过我觉得,还是先不说了,啥时候等漠儿怀疑再说。”   “那两年他都不带怀疑的。”   “寒假吧,寒假再说,这也快了。”   “听四哥的。”   时间匆匆,转眼寒假即将来了。除了周六周日,安琰在寝室住了小半个月,做家教时厉左送他,完事再接他,座车后面给他裹的像个粽子似的,生怕他冻到。   他的疤还会有人看,只是安琰已经习惯了,有了厉左的保护,他不像以前那样恐惧无措,慢慢的他发现自己没那么在乎别人的眼光了。他知道自己的改变是因为嘲笑他的人在逐渐变少,不像高中时天天有人笑话他。   不同的环境当然会让他有不同的改变。   下课铃声敲响,王浩然和安琰一起出了教室,王浩然说:“后天就放假了,有没有打算去哪玩?”   “放寒假我有事。”安琰笑说。他终于盼到寒假了,终于可以去治疗疤了。   “我想邀请你去我家。”   安琰瞅瞅王浩然,讪讪的拒绝,“我不能去,我寒假真的有事,而且有空得去做兼职。”   “不知道把衣服拉锁拉上是吧。”厉左大步走了过来,将安琰的大衣拉链拉上了。   安琰呲牙笑,“你怎么来了?”   “菜好了,看你没回来就出来看看。”厉左边说边给安琰扣上了大衣的帽子。   “你也看得太紧了。”王浩然实在是想吐槽厉左,一个多月了,他只要和安琰聊天,厉左肯定出现。“安琰,你可小心,他这是不信任你的表现。”   安琰瞅着厉左笑,美好的笑容可比冬日的暖阳,“他是关心我,我巴不得。”   “挑拨离间失败了吧?”厉左冲王浩然挑眉,拽着安琰就走了。   “成天给我面前腻味,烦死了。”王浩然有些无语的笑笑,手机铃声响,他掏出来一看又是八个9的牛逼号码。   “这个骚货,真是没完没了的烦他。”他按掉了兔哥的电话了。   寒假的前一天晚上,哥几个把行李都扔回了家,然后兴冲冲的去吃了烤肉,最后,几个人除了郑易光和郑易阳,全部大醉。   四个大男的,他们两个人根本扯不上楼,实在没招把他们全扔到了刘漠家,他们开车去了酒店。   安琰一睁眼睛正对上头顶的水晶吊灯,再往旁边一扫是欧式的壁纸和超大的衣柜,他正纳闷是哪,就听到门外的呕吐声,好像是刘漠。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环顾着华丽且典雅的欧式卧室,“天啊,太豪华了。”   他瞅厉左还在睡,扒拉了他一下,“厉左,厉左。”   “嗯?”厉左翻了个身,露出了白花花的肉,安琰瞅着他后背硬朗的线条,羞羞的拿过被子盖上了。   “我们是在刘漠家吗?”   厉左一睁眼睛就是床头柜上方的壁灯,闭了闭眼睛,揉了下发痛的头,“除了他家,谁家还能弄这装修。”   “你头疼?”安琰爬了过去,用手指按他的太阳穴。厉左笑了笑,“有对象真好。你头不疼?”   安琰摇头,“喝醉时晕,醒了一点感觉都没有。”   “性子好的人喝醉酒都消停,估计漠儿现在还在折腾那。”厉左刚一说完,门外响起了刘漠来回的跑步声,接着就是呕吐声。   “看来真在折腾。”安琰说。   “一天天总喝,你爸那么忙也没像你这么喝。”刘漠的母亲在门外喊。   安琰摸了摸自己的脸,“昨晚来时,刘漠的妈妈不会看到我的疤吧?”   “我也记不清楚了。”厉左摸过手机,拨通了郑易阳的电话。   过了好一会,郑易阳才接听,声音有些重喘息,“四哥。”   “干什么呢?呼哧带喘的。”   “没……没什么。怎么了?”   “昨晚你怎么把我们弄漠儿这来了,他妈妈不会看见安琰的疤吧。”厉左靠在床头说,安琰就在他旁边抬眼瞅他。   “我也有点迷糊,忘了。不行让安琰遮挡点吧,漠儿他妈爱美,可能会难接受吧。不过……漠儿他爸不是知道安琰的疤吗。”那边的郑易阳刚说完,紧接着就“嗯”了一声。   厉左明显听到那边的撞击声,神情立马就不自然了,“啊,那行,你,你先忙吧。”   他麻溜挂了电话。安琰看他窘迫的样,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厉左憋不住乐了,“他们俩好像正做着呢,我都听到易阳喘了。不过,他叫什么?”   “他是受的那一方被。”安琰说。   “什么?他是受?我的妈呀。”厉左简直大跌眼镜,“平时看的挺爷们的,居然是受。”   “谁说长的爷们就不能是受了。”   厉左痞笑,“你看咱俩是不是一看就攻受立显啊。”   安琰撅了撅嘴,“哼。”   “哼什么,难道你不愿意?”厉左瞅他那样,就忍不往怀里揉。安琰斜眼看他,有些不满,“你的意思是,我看的很娘吗?   厉左上下打量着他,安琰确实身材修长,长的好看,可一眼看去绝对是男人,而且安琰举止也比较男性。   “娘一般是说言谈举止的吧,你从哪看也不像女的。但是比女的更诱人,不然我也不会落到你手里。”   安琰脸一红,笑了,“这还差不多。”   两个人出去时,正赶上刘漠往卫生间跑,安琰连忙跟上去了,替他拍背,“吐几回了,你没事吧?”   刘漠干呕了一会,又漱了嘴,“我没事,就是脑袋清醒,身子不听使唤。”   “快来快来,喝杯醒酒汤。”刘漠的妈妈端着醒酒汤过来了,刚要递过去,看到了安琰的脸,吓的她手一松,碗直接掉到了地上。   “阿,阿姨。”安琰无措的低下头,用手遮着脸。   厉左闻声往这边走来。刘漠的妈妈脸色很难看,强硬的扯出一点笑,然后连话都没说就走了。   安琰见厉左过来了,悬着的心也渐渐平静了,“厉左。”   “没事,看就看到吧。走,咱们回家。”厉左伸出手,安琰便握了上去,要跟他走。   “漠儿,东子呢?我们先撤了。”   “干嘛?不吃饭啊?我妈没别的意思。”刘漠头疼的趴在洗漱台上。   “我们也没别的意思,先走了,等你酒醒再联系。”厉左说罢,就带着安琰撤了。   偌大的客厅中,刘漠的爸妈好像在嘀咕什么。   “哎呀,就小事,告诉你干什么?”刘漠的爸不耐烦媳妇磨叽。   “怎么是小事?你知道他长那样还不告诉我。”刘漠的妈妈说。   “哪样啊?不挺好的孩子。”刘漠的爸爸皱皱眉,一转头看到安琰他们下来了,“厉左啊,你爸爸最近怎么样?”   “我爸还是老样子,就知道看书。”厉左笑说,领着安琰来到了客厅。刘漠妈妈不大乐意的扭过去头。   “幸亏你爸教漠,不然就漠儿这孩子,别说外语了,国语都说不明白。这是安琰吧,漠儿跟我说过。”刘爸爸说。   “叔叔好。”安琰礼貌地说,然后低下了头,不敢看人。   “挺老实的孩子。漠跟你说了吧,那家医院我已经托人给你联系好了医生,肯定会给你低价,而且会好好给你治的。”   安琰觉得刘爸爸挺好说话的,便笑了笑,“谢谢叔叔,也谢谢阿姨。”   他这一说倒是让什么都没做的刘妈妈不自在了,不好意思的笑了,“谢什么,应该的。”   “那我们先走了。”厉左说。   “有空来玩。”刘爸爸说。   两个人出了别墅,厉左由不得笑,“刚才故意谢漠儿他妈的吧,就为了让她下不来台。”   被戳中心思,安琰腼腆的笑了,担忧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坏?”   “就这点小事坏什么?怼的好。”   安琰脸颊一红,“我也是头一回有不好的心思。厉左,我们过两天就去医院好不好?我想早点把疤看好。”   “明天收拾收拾,后天去。你的医药费我自己拿,不用他们了,我都跟我爸妈说好了,他们还多要多拿点呢。”   “我听你的。”安琰深吸一口早晨的空气,身心舒畅,“太好了,我终于能摆脱疤了。”   厉左看着期待满满的安琰,其实有点担心。他怕万一医院治不了小家伙的疤,那安琰肯定失望透顶,也就意味着在国内肯定治不好了。   呸呸,还是想点好的,万一治好了呢,那他该更风看着小家伙了,谁让人家资本好。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追文辛苦,么么么么么哒~ 第59章 去医治疤痕   “你们说安琰的疤没了是不是特别好看。”刘漠开着自家的商务车,拉着付东和郑易阳兄弟,打算去接厉左他们,然后去C市治疗疤。   “我觉得安琰长的真挺好看的。”郑易阳话一落,郑易光就看了过去,很不满地看他。   “他很好看吗?”   郑易阳看他黑着一张脸,连忙改口,“没你好看。”   “我操。”刘漠忍不住骂了一声,“你俩别那么肉麻行不行?”   副驾驶的付东回头看看俩人。有了安琰他们一对,他发现自己不能再单纯的看待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操!不会吧?又一对?还是亲兄弟?   他脑袋一串问号,“你俩几个意思?”   郑易光冷眼瞅他,“什么几个意思?”   “世界上很多事都想不透,不说了。”付东转过身,很是纳闷。   “说话说一半,憋死谁啊。”刘漠拐了个弯,进到了安琰那片的区域,他四处扫着,“四哥说在这等着,怎么不见人呢。”   一个拐角处,厉左和安琰正抱在一起激情接吻。刘漠一扭头恰好撞上,惊的他眼珠子快蹦出来了。   “我操,我操,我操,我操。”刘漠一连蹦出四句脏话。他光顾着看俩人了,一恍神,车直奔路边的树上撞去。   “树!”付东惊吓的喊了一声,可是晚了。伴着几个人的喊声,车哐当撞到了树上。   “那个是不是刘漠?”安琰指着车说。   “还真是。”厉左急忙跑了过去,“我操,就这技术还开车呢。喂,没事吧你们?”   还好车速不快,几个人都相安无事,可车上的四个人还惊魂未定,郑易光张口就来,“你会不会开车,别我没自杀了,到让你给杀了。”   “闭嘴吧你!”刘漠吓的摸了摸胸口,扭头瞅车窗外的厉左,一脸不悦,“厉左,我告诉你我有意见。”   他很少叫厉左名,而且用这种特别冲的口气。厉左似乎也想到了是因为什么,笑了笑,“看到了?”   “我又不瞎,我干啥看不到!”刘漠去看付东,“你看到了吗?”   付东心想,他还是装不知道好了,否则这家伙肯定不乐意,“是啊,四哥,你和安琰怎么回事?”   “对,不是朋友吗?不是兄弟吗?怎么亲嘴!害得我差点撞成脑震荡。”刘漠愤愤地瞪着厉左和安琰。   “我们也是想等坐车上告诉你们,谁料你们先看到了。”被人抓到接吻,安琰不好意思的说。   “太不够意思了你们。”刘漠忽然想起厉左说有喜欢的人,“四哥,你说喜欢的那个人是安琰?你不是喜欢女的吗?怎么搞的?”   厉左搂过安琰的肩,俩个人站在一起简直配一脸,“喜欢女的没错,不过他妈弯了,咋弯的?我也不知道,稀里糊涂的就弯了。”   “漠儿,你是支持四哥的对不?”厉左放软语气。   刘漠撇撇嘴,“当然,但是你们不告诉我,我很生气。你就那么不相信我?”   确实是好兄弟,干脆利落的支持,却因不相信生气。安琰暗忖。   他说:“漠儿,对不起啊,这事赖我,是我不让他说的,我怕你们接受不了。”   这几个人全是打心底尊重安琰,所以平常说话多少会考虑会的心思。刘漠撇下嘴,笑了下,“你道什么谦,我没怪你们,就是不开心你们不相信我。”   “那我也坦白个事。”郑易阳说着,几个人看了过去。他深吸一口气,果断的亲了郑易光。   刚掏出打火机的付东惊的差点把眉毛给点了。刘漠炸了,一拍方向盘,似乎气的不轻,“我操!我就说你们俩有事,你们都不信我!你们看看,你们看看,都亲上了。”   “你们,你们,”付东磕巴了,“你们也是一对?我的妈呀,我实在不懂了。不是兄弟吗?啥时候变成对象了?”   “我是gay,确实是怕你们接受不了,瞒你们很抱歉。”郑易阳说,而郑易光面不改色,好像跟他没关系似的。   刘漠摇摇头,又吁了口气,看向付东,“你说咱们俩经常勾搭人的到最后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这几个连女人都不看的人……啊,对,所以和男的好了。”   安琰看刘漠深受刺激的样憋不住乐。厉左瞅瞅他,也笑了,“行了,我的两位好哥哥,看看车坏没,我们该走了,不然天黑前到不了了。”   “我跟你们说,一会你们给我讲讲你们之间的事,我要全部知道,不然咱们绝交。”刘漠说。   他下车检查了下车,除了前面磕掉点漆,没什么坏的地方。于是,几个人便前往C市了。   C市是座大城市,它有着A市没有的高楼大厦,城市发展也比较繁华。在通往这座城市的商务车里,安琰期待满满,满脑袋都是去掉疤后的自己。   十五年了,疤已经跟了他十五年了。是不是疤去掉了就能忘掉过去的种种不堪,他想并不是吧,美好和不堪的回忆是刻在心里的,哪能那么容易就忘掉。   厉左见安琰一直瞅着窗外沉默,探过去了头,“想什么呢?”   安琰看他微微一笑,“有点感触。”   “我也有感触。”   “你感触什么?”安琰好奇地问。   厉左佯装忧愁,随后笑了出来,“我感触你要是疤没了该怎么办?你那么好看,万一看不上我了我该多倒霉啊。”   安琰甜滋滋的笑,“你就会玩嘴。”   “那也是只对你一个人的。”   刘漠用胳膊肘怼了下付东,用眼神示意他往后看。付东回头,中间一对瞅着窗外笑,后面一对那眼神宠溺的都甜死了。   “别看了,越看越觉得自己是单身狗。”刘漠说。   “惊喜啊,意外啊,可怜啊,咱俩以后再找人就安分点吧。”付东说。   车驶进C市时,天已经黑了,窗外的城市灯火辉煌,车辆往来不绝,十分绚丽繁华的晚上。安琰趴在床上东张西望的,“到了这里我觉得我们以前是活在90年代。”   “漠儿,这车多,你慢点开。”厉左说。   “放心吧四哥,咋的我也是有驾驶证的人。”刘漠道。   “咱们先找个地方吃口饭吧。”付东提议。   郑易阳瞅肩上的人起来了,笑问:“睡醒了?”   “嗯,好饿啊。”郑易光说。   黑暗中,厉左从安琰身后环上他的腰,下巴垫在了他肩上,同他一起看窗外,“等给你看完病,咱们好好玩玩。”   “会不会很贵?”安琰扭头看他,两个人的脸贴在了一起。   “给你花多少钱都不贵。”厉左搂紧安琰的腰,胯骨一动,朝安琰的屁股撞去,撞的安琰顿时脸红了,偷偷地去瞅瞅别人。   “等回去咱们来点大的。”厉左一笑,安琰感觉他笑的很是风流,不过又洒然的撩人。   来点大的,是要搞屁股吗?安琰臊臊的想,“我听……你的。”   厉左又使劲的撞了下安琰的屁股,安琰明显感受到厉左硬了,那东西还紧紧地贴着自己。   “别闹。”   “我哪闹了。”厉左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要脸了,可能是他太想要安琰了,太想知道安琰会给他带来什么更刺激的快感。   这应该是所有男人都好奇的事吧。   刘漠找了一家星级酒店,要了三间房,把行李放在了房里,几个人就出去吃饭了。   吃过饭,哥几个各回各屋。安琰洗完澡,穿上了厉左的衣服,还没等穿下半边的裤子,便走到了窗边一览c市的夜景,火树银花,美的绚烂。   厉左扎着浴巾从浴室出来,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大宝。”   安琰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热气窜上了脸,颇有愉悦的问:“你,是叫我吗?”   “啊,可以吗?”厉左也是看安琰修长的腿白净的撩人,所以有些情难自禁。   “可以。”安琰害羞的低下头,反应过来自己还没穿裤子,便去拿裤子。没等穿,厉左来到了他面前,猛地把他压在了床上。   厉左粗重的喘息,一个劲的干咽口水,似乎□□上来了。安琰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头扭到了一边,只露半边的右脸给他看。   精致的轮廓,白净的皮肤,以及线条清晰的锁骨,每一处都诱惑着厉左。   厉左扫到床头柜上有套|套,下身一热,更加的情难自控,“大宝,我想试试。”   安琰臊的不敢看厉左,屁股却下意识的一紧,他点了点头,想着厉左的东西要碰自己那处,紧张地干咽口水。   “要是疼的厉害就不做。”厉左实在憋的难受,急忙去拆套套,安琰转头看了过去,心跳如鼓,呼吸也被这暧昧的气氛搞的越发粗重。   …………   一个小时后。   厉左拧着眉头,坐在床上犯愁,他轻轻推了推侧躺在那的安琰,看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大宝,大宝。还生气呢?”   安琰没吱声,不开心的撇嘴。   “还疼吗?让我看看。”说着,厉左去拽被子,却被安琰拽了回来,翻过身瞅他,把厉左看的直发毛,笑嘻嘻地。   “我真的是忍不住,谁想到会出血。”   “你说疼就拿出去,你骗人,你非但不拿,还……进。”安琰感觉下边火辣辣的疼,一缩又难受又痛。他羞耻的挠着被子,感觉现在自己特别矫情。   是谁当初求厉左干的,结果人家真干了,他又怂了。可是没有润滑,厉左的东西也大,还是头一次,真是受刑一样疼。   “我最后不也拿出来了吗?”厉左也是愁这事,不仅没做成,还惹的安琰不高兴。   安琰臊的偷瞅厉左一眼,又眯眯的缩回目光,“那,你爽没?”   厉左干咳了一声,憋不住美美的笑意,“你屁股肉也挺软的,在外边蹭也挺……爽。”   安琰害羞的扯嘴角,“那就行,你不扫兴就行。”   “我给你看看。”厉左掀开被子,安琰光着的下边露了出来,他瞅了安琰一眼,去掰他的屁股,果然股沟间红的厉害。   “是不是很疼?要不我去给你买点药?”   “不用,明早就好了。”安琰摇头,把被子盖了回去,厉左紧忙钻进了被窝,习惯帅笑的他,居然嘿嘿笑,犯错后的老实。   “下回我们准备的充分点。”   “你就顾自己舒服,我不要做。”   “我哪有。下回先伺候你行吗?”   安琰撅撅嘴,羞的脚趾头有一下没一下挠厉左的腿,厉左被他挠的受不了,“别挠了,挠的心麻酥酥的。”   “那我睡觉,明早还得去医院。”安琰别别扭扭的平躺在了那,厉左摊开胳膊,“我搂你?”   安琰瞅瞅他,不好意思的钻进了他怀里,厉左将他搂紧,闭了床头灯。   “五哥,我发现我越来越色了。”   色的开始对你把持不住,色的一看到你就想干!   我操,算是废了,别想着再直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来啊~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时光。”安琰一唱歌一边做饭。   听到快活两个字,厉左嗖的跑到安琰面前,扛起来就走。   “你干啥?”安琰急忙问。   “不是你说的去快活。”→_→   厉左脚一踢,踹上了门,里面传来安琰的暴躁声。   “你这个大色魔!”   小色魔对你说声明天见(~0~) 第60章 我爱你,真心的   第二天一早,安琰他们早早的去了医院,这家医院是国内著名的整形医院,祛疤治疗是国内比较有名的。   主治医师的办公室里,医生在检查安琰的疤,哥几个就在旁边陪着。   “看你这疤,应该有十多年了吧?”医生问。   安琰很紧张,心砰砰乱跳,“算今年是十五年。”   医生瞅了安琰几眼,吁了一口气,“很讨厌这个疤?”   “嗯。”安琰应了一声,抬头去瞅厉左。厉左走到了他身边,看医生犹犹豫豫的样子,担忧的问:“医生,他这个疤能去除吗?”   “先去检查一下吧,然后我们再谈。”医生开了检查账单,递给了看着像老大的厉左。   “走吧。”厉左拍了拍安琰,安琰跟着出去了,压抑的情绪由心而来,“厉左,我是不是治不好了。”   “还没检查呢,检查完再说。”厉左交了检查费,然后送安琰去了检查室,待安琰进去,厉左跟哥几个说,“你们在这等他。”   “你去哪?四哥。”刘漠问。   厉左皱皱眉,“我去医生那问问。”   他来到了医生办公室,坐了下来,“医生,我想问下安琰的疤能彻底去掉吗?”   医生叹气,“每次有人来这治疗疤的时候我心情都比较低落,能治疗好的我为他们高兴,治疗不好的我真是觉得自己医术不精。安琰这个疤印太深了,而且时间也长了,看检查结果吧。但依我的经验,他就算是手术,也去不掉。”   “那他的疤就没有办法?”厉左想到一会安琰出来知道这个消息,一阵心慌。   “给他检查一下,看疤痕在真皮和皮下组织伤的有多重,能做手术,但是只能淡化疤痕印。你最好告诉他,有个心里准备。”   厉左拧紧眉心,心很沉闷,“医生,那他难道就一辈子都要有这个疤?   “并不是。丹麦有个专研究疤痕的医生,他曾经也是自己有疤治不好,所以学医了。他这个人很怪癖,不加入任何医院,也不自己建立诊所。他接手病人全分心情,挺独的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要价很高,没有一百万是下不来的。如果你有条件,可以去找找他,我可以给你地址,你去之后再打听。”   厉左心中燃起新的希望,他现在是无能为力,他要赚钱,他要赚大钱,他一定要将安琰治疗好。   安琰从监察室出来没见到厉左,眼神一下慌乱了,四处找厉左,“厉左呢?他去哪了?”   “四哥去给你问医生了。”郑易阳说,“你没事吧?”   “我去找厉左。”安琰说着朝办公室走去,看到厉左从办公室出来,直接扑了过去。   “你不准离开我。”   厉左感觉安琰不对劲,急忙的询问,“怎么了?”   安琰惶恐不安,动了动颤抖的嘴唇,“检查的医生说,我可能治不好。厉左,怎么办啊?”   “结果还是要听主治医生的。”厉左见安琰慌乱的眼神,心疼的厉害。   “医生刚才和你说什么了?”   厉左不安地抿抿唇,“五哥,你答应我,哪怕治不了也别失望,有四哥呢,四哥一定让你重新有个好脸蛋。”   “治……不了是不是?”安琰一听,眼眶就红了。   “医生说等检查结果,而且就算手术也很有可能去不掉,但是疤痕会变淡。”厉左看安琰神情失落,又紧忙说,“不过医生给出了一条路,他说丹麦有个医生能治好你。价格贵点,但是四哥将来赚钱一定领你去。别灰心好不好?四哥看着难受。”   “我不该抱太大希望的,我就该有点觉悟。”安琰消沉的低下头,厉左一把将他拥了过来,心里很不是滋味。   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反反复复看着片子,越看越疑惑,“你这疤是车祸留下的?”   “嗯。”安琰看医生拧眉,问,“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抬头瞅向厉左,厉左说:“医生有话你就直说吧,他没爸没妈,就我们哥几个。”   “当时车祸时,你醒来医生有没有说你的疤是怎么留下的?”医生问。   “那时我五岁,但是我记得非常清楚,医生说是车玻璃,当时的医疗设备也不好,所以就留下了。”安琰不安地扣着手指。   医生眉头更紧了,“我不知道当时是什么情况,但是你们是我弟弟的朋友介绍来的,我想说下我的想法。”   “你说。”安琰说。   “从这个片子来看,你的疤已经穿刺到了皮下组织,非常严重。按理说,如果是单纯的车玻璃不可能留下这么标准的X形状,而且两条线条非常直,还刺的深。”医生拿起片子让几个看,“你们看看它的形状是不是很标准的x形状,而且刺到皮下组织的也是非常标准的形状,显然这是一个力度扎下去的。”   “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刘漠问。   医生凝重的抿唇,“也许是我的猜想,你们就听听吧。他这个疤不像是车玻璃所造成的,车玻璃没有那么尖锐,而且车祸时,玻璃怎么可能那么凑巧就把他的脸划成这个形状,即使划也不可能这么深。他的疤虽说深,但是形状却不粗糙,这不是玻璃所能形成的疤,很像是刻画的。以我的经验,我觉得他的疤更像是利器所伤,比如匕首刀之类的。而且,就算是匕首刀,也不能划出这么标准的形状。”   安琰吓的睁大眼睛,手也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匕首刀?怎么可能?医生说的就是玻璃,怎么可能是匕首刀?”   “对啊,车祸现场就算有刀,也不可能扎到他脸上。”厉左也是大惊。   “当时什么情况我不知道,我懂的是这个疤不像是车玻璃所为,而且这疤就算是利器,也更偏于是故意刻上去的,因为力度和形状不是偶然能形成的。我行医这么多年,什么疤痕都看过,车玻璃和利器所致的疤痕完全不一样。”医生也不敢相信这是利器所伤,可是以他的经验就是他所说的,“当然,我也只是猜测。”   哥几个听的毛骨悚然,怎么意外的车祸却像是故意的车祸。安琰吓的脸色苍白,不敢相信自己的疤是被人划伤的,至少他听到意思就是他的疤是利器所伤,而且更像是故意刻的。   “也许我说的是错的。”医生看几个都是学生,似乎很难接受事实,“我再多一句嘴,我想我应该说。就算当时的医疗设备不发达,你的疤他们只要好好的缝合,也不会留有这么深的痕迹,可你这疤更像是唬弄缝上的,所以才会留下这么深。”   安琰听的心惊肉跳,什么叫他的疤是被人刻意划的?什么叫没好好治疗才变这样?这是什么意思?是说他的疤是人为的?医院也在骗他?那是谁害他?   “我不相信。”安琰像是受了刺激,慌忙的起身就晃悠出了门。   厉左让哥几个去追,他留下又问:“医生,你确定吗?”   “如果你们不是别人介绍来的,我就不多嘴了,毕竟这事关系到犯罪,还已经过去十五年,可我看安琰的身世那么可怜,我想提醒他一下。”   厉左吓出了一身汗,起身连忙去追安琰,出门见他在走廊的椅子上发愣。   “四哥,我们说了半天,他也听不进去。”刘漠说。   厉左半蹲在了安琰面前,牵上他的手,“五哥,你冷静点,医生的话你不能全信,当时也许就是那么凑巧。”   “我想去别的大医院检查一下。”安琰一抬头,吓了厉左一跳,他眼睛通红通红的,显然受了刺激。   厉左怜惜的搂过他,“好,咱们这就去。漠儿,去把车开来。”   “嗯。”刘漠撞了下付东,两个人便跑走了。   如果说一家两家医院是医术不精,可是走了四家大医院,一致断定安琰的疤是尖锐的东西所致,更偏于利器之类。   原本只是来看疤,却来了个晴天霹雳,原来当时的医院对他撒了慌,那真的就是人为控制的?   安琰浑身哆嗦的坐在车上,哥几个都在小心地看他,他控制不住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便说:“你们能出去吗?拜托你们走远点。”   哥几个相互看看,下了车。厉左并没有下去,“五哥,你……”   “让我静一静好吗?”安琰的唇不由自主的发抖。突然,他眼泪唰唰直流,却没哭出声,眼里空洞无光,显然接受不了现实给他的残忍。   厉左大气不敢喘,从没见过这样的安琰,像是被人抽去了灵魂,只有一副躯壳在哭。   这么些年,安琰没正经检查过自己的疤,去问的地方都说治不了,没检查就让他走了。   “大宝,想哭就使劲哭出来。”厉左搂过安琰,安琰神情恍惚,抬起颤悠的手抱上他,顿时大哭了出来,撕心裂肺的哭声惹的厉左都受不了了,眼圈也跟着红了。   “为什么偏偏……对我残忍,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安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到底是谁……是谁?”   车外面的哥几个听车里的声音,很是同情安琰,实在听不下去这凄惨声,便相继离车远点。   “大宝,咱不去追究了行吗?过去十五年了,管他是谁就让他过去吧,好不好?”厉左来回抚摸着安琰的背,安琰哭的直抽搐。   他当然明白,就算追究也根本就是无济于事,不仅年头长了,在那个时候那个人就能买通医院,说明一定很强。他只是想单纯的过好日子,为什么偏偏让他这么不如意。   如果他的疤是人为,那他真的怀疑当年的车祸是不是也是故意的?   妈,你真的是意外去世的吗?   回到酒店后,安琰就坐在窗台上不吱声,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厉左真怕他这样下去会出事,“大宝,算四哥求你了,你打起精神行吗?”   安琰一动不动,沉默不言。   “你说,你让四哥做什么你才跟四哥说话。”厉左蹲在安琰身边,急的直叹气。   安琰扭头看他,“厉左,跟我很累吧?我也觉得自己很烦,要不然你走吧,离我远点吧。”   厉左心咯噔一下,随后腾地站了起来,猛地喊出,“安琰,你他妈能不能负点责任!你现在让我走?当初我没动心时你他妈寻思什么那?”   他指着安琰,暴躁如雷,“我告诉你安琰,想让我走除非我死。谁他妈也没权力管我爱你!”   安琰听到那三个字,扭头看了过来,那双眼睛因为之前哭,又红又肿,很是可怜。厉左心一软,烦躁的踹了一脚沙发,然后又蹲在了安琰面前,握上了他的手,“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吼,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是你也不该跟我提分开,我爱你,真心的。”   “我没说分开,我只是怕你嫌我烦,让你出去溜达溜达。”安琰淡淡地说。   “啊?”厉左顿时懵了,搞了半天是自己敏感。他窘迫的笑了下,“吓我一跳。”   “那你说的话也是真心的。”安琰轻声问。   “真心的,掰弯了我,你必须对我负责任。”厉左揉着安琰的手,“五哥,坚强点,十五年都挺过去了,这点事对于你来说算什么。”   安琰皱皱眉,“厉左,我只是在想是谁让我变成这样的?你说,会不会是他?”   “你怀疑你爸爸?”厉左问。   “不然还有谁?”安琰也希望是自己乱想,可是除了那个人不要他们娘俩,还有谁和他们有仇。   厉左蹲的累挺,坐在了窗台上,“五哥,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你的疤是人为的。可是你有想过没有,这有可能就是误会呢,当初的医院是骗了你,可万一就是医院医术不行呢,所以也就按车祸事故判断的。并不一定是你所想的,你有可能是因为疤治不好,所以把情绪都发在了这件事上。”   “好像你说的也对。”安琰说是那么说,可心里主意正的很,他只是不想因为他让所有人不痛快。他要找到那个不负责任的人,他要问清楚一切,为啥不要他们母子。   厉左听他那么说,终于松了一口气,“那我们下去吃点饭好不好?中午你都没吃,这会该饿了,四哥给你要熘肉段吃。”   安琰点点头,厉左就去拿大衣,给他穿,“明天我们还去医院,咱们把手术做了。听说手术没那么疼,一周左右就能恢复了。”   “做有什么用。”安琰已经丧失信心了。   “怎么没用,医生说疤痕会变浅的。等以后赚钱了,四哥带你去丹麦。”   “谢谢你四哥。”安琰打心里感谢,如果没有厉左的陪伴,他真是又可怜又可悲。   “操。”   永远粗鲁的四哥。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觉得画风突然变了。”→_→   “嘿嘿,放心吧,不会虐的。”   “那,古得拜~” 第61章 手术去疤   “真的决定手术?”男医生说。   安琰在厉左的劝说下决定试一试,万一疤痕淡了很多,那岂不是也是好事,“嗯,决定了。”   “医生,你给我兄弟多用点麻醉药,别让他疼了。”刘漠说。   “对对对,这点比较重要。”付东应和。   医生瞅哥几个笑了笑,“安琰啊,有这哥几个,这也是你的幸运啊。昨天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也许我的医术有误,毕竟当时的情况谁也不了解。”   “知道。”安琰也想相信那是误会,可他相信不了,他越发觉得那场车祸不简单。虽然事隔十多年,但车祸那天他还记得。   那是阴历十二月二十六,也就是除夕的前几天,他和他妈妈去买菜,明明他们是在人行道上,遵守规则,可一辆大车就直奔他们来了,要不是他妈妈在最后时刻推开他,他或许早就不在了。   当时,他看着血泊里的妈妈直接哭晕了过去,醒来后就在病床上了,脸缠着纱布,医生护士们都告诉他车玻璃划伤了他,还对他照顾有佳。他那时小,就信了他们的话,一直十多年来,他也坚信他的伤是车玻璃所致。   可是昨天医生的一番话他又想了大半夜。他妈妈推开他时那刻,他受伤了吗?记忆似乎不那么清晰了,只记得弱小的他哭着一遍一遍叫“妈妈”,而他妈妈就是不搭理他。   他怀疑那场车祸。   手术安排在了另一天早晨,厉左开了单间病房,把安琰的衣物拿来了,事事想的非常周到。   “刘漠,我这还得住院,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我有厉左陪就行。”安琰坐在椅子上,看着哥几个忙活,十分过意不去。   “五哥,废话咱不说了哈。”刘漠说着,去水房打水。   郑易阳一边铺床一边说:“安琰,你就安安心心做手术,我们回去也是待着,在这还能帮帮你。”   这时,买水果和生活用品的厉左回来了,“我买了水果,东子你去洗点。”   “好嘞。”付东拿上水果走了。   “怎么样?我大宝的心情如何?”厉左走到了安琰面前,笑的像阳光一样灿烂。   安琰心情不怎么好,不过看着哥几个对他这么好,便笑了出来,“一想上手术台,有点害怕。”   “不用担心,睡一觉就好了,王医生是这最好的医生。”厉左从兜里掏出一把奶糖,“没有咱们在家吃的那种奶糖,吃这个吧。”   厉左剥开了一颗糖,喂给了安琰。安琰含着糖说:“没咱家的好吃。”   “回家四哥给你买一罐,你答应四哥别想没用的,开心点。”   “嗯。”安琰笑着点头,他也想开开心心的,可是就是乐不起来,感觉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另天上午九点多钟,安琰躺上了手术车,哥几个一直送他到了手术室外。   “四哥,你别走。”安琰躺在病床上看着厉左,小眼神无措的眨着。   厉左鼻子一酸,打从心底心疼他,“放心吧,四哥哪也不去。”   “五哥,别担心,睡一觉就好了。等好了我们去玩他一通。”说罢,刘漠还和付东用身体比了个心。郑易阳呲牙笑了出来,连郑易光都对他笑。   安琰笑了,摆了摆手,眼神一直盯着厉左,直到被推进了手术室。   厉左这两天心情也很阴郁,吁了一口气,坐在了椅子上等。   “四哥,安琰的疤真的不是意外吗?”刘漠问。   “当时的情况谁又知道呢,如果是意外更好,如果不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那涉及的根本不是我们学生所能了解的。”厉左忧郁的摇了摇头,“小家伙命咋这么不好。”   安琰已经挂上了吊瓶,医生在往吊瓶管里注射麻醉,他看着麻醉针,想起了手术室外的哥几个。   去他妈的忧郁!去他妈的过去!活在当下最重要,不管是谁要害他,他都要诅咒那个人。   三个小时后,安琰被推出了手术室,脸上包上了纱布。厉左一刻不离的陪着他,等他麻醉醒。   “醒了醒了。”刘漠说。   厉左看安琰眼睛在动,笑了下,“五哥,睡醒了吗?”   安琰除了能通气的五官没缠纱布,其余的整个头都包上了纱布。他瞅瞅哥几个,想笑却笑不了,“脸上包纱布好难受。”   “那也不能乱动。你知道嘛,你这样特别像木乃伊。”厉左逗他,哥几个也跟着乐。   “烦人。”安琰撇下嘴。   “听你说我烦人我就知道你没事。”厉左拿过水,舀一小勺喂他,“来,喝点水。”   “哎,五哥,等你好了咱们去玩,这次我花钱,所有人都包了。”刘漠道。   “有个大款朋友就是好。”郑易阳微笑着道。   “必须的。”刘漠竖起大拇指。   “有点钱得瑟什么。”郑易光冷眼看刘漠。   刘漠立马不笑了,“真的,要不是看你是易阳的弟弟,我真他妈揍你。”   “不用看别人脸色,想揍就揍,你以为我怕你。”郑易光说话不温不热,冷漠且自傲,语气特气人。   “哎我妈,你别跟我说话,我不想和你说话。”刘漠无力的摆了摆手。   “我也没指望你和我说,你以为你说话香。”郑易光酷酷的说。   “我操,别拦我,都别拦我。”刘漠猛地起身,揪起郑易光的衣领,郑易光嘴角一笑,根本没把他看在眼里,这死出气的刘漠挥出了拳,却被郑易阳拽住了。   “漠儿,他不是你能打的。”   付东走过去把刘漠扯到一边,忍不住笑,“想要赢人家,首先你得学会面无表情。”   “不学不学,学那有啥好。”刘漠和郑易光互飙了一眼,相继坐在了椅子上。   全程看热闹的安琰笑了出来,张嘴喝了一口厉左的水,“他们就能斗嘴架。”   “成天逼逼是不是烦人。”厉左笑说。   “嗯,烦人。”安琰又喝了口水,“不喝了。”   “听到没有,以后别在五哥面前逼逼。”厉左瞅瞅哥几个,对他们眨眨眼,以表谢意。   他不想安琰一醒来就在沉重的气氛中,为了给安琰个轻松的氛围,他想到了哥几个。因为之前刘漠和郑易光一打嘴架,安琰就在旁边看热闹,呵呵笑。   “五哥,以后我少逼逼。”刘漠还鞠了一个躬。   郑易光冷冷一勾唇,不快不慢地说:“不会逼逼当然别逼逼,逼来逼去瞎逼逼。”   付东一下笑喷了。哥几个都笑了,唯独刘漠一张大黑脸,“易阳?你俩是亲兄弟吗?为啥性格反差这么大?”   “我喜欢。”郑易阳温润地笑,三个字表明护定了。   “行,有种。”刘漠拽出一根香蕉吃,“我不说话了,省得他怼我。”   “饿没饿?”厉左拉过安琰的手揉着,问。   安琰点点头,“饿了。”   “我去问问医生,看你有什么忌口的没?”   厉左刚起身,主治医生进来了,“醒了,怎么样?感觉疼吗?”   “不疼。”安琰答。   “那可能是麻药没全过劲呢,等麻药过劲了可能会疼,还有就是注意别大幅度的做表情,今天就吃流食吧,明天我会来把你下巴的纱布拆掉,然后随便吃就行,但是辛辣凉的东西尽量别吃。”   “谢谢医生。”安琰说。   “还有就是,我跟你说过了,别抱太大希望,否则失望越大。”医生说。   “医生,他刚出来别说这些了。”厉左道。   医生笑笑,“十五年他都走了过来,这点事我觉得他能挺过去。好了,好好休息。”   “医生说的对,我就该不要抱太大希望,往手术台上一躺,我都能想的通了。”安琰抓上厉左的手,“我饿了。”   厉左微微地笑,“东子,你和漠去买点八宝粥什么的,让老板做稀点。”   “行,四哥你吃什么?”付东问。   “我和他吃一样的。你们就去外面吃,别在屋里让我们闻味。”厉左说。安琰愰了愰他的手,“你吃你的,不用陪我。”   “你是我大宝,我必须得陪啊。”厉左宠溺一笑,看得安琰甜滋滋的。   “眼睛疼眼睛疼。”刘漠捂上了眼睛扯着付东就往外走,“易阳易光走走,出去吃饭。”   人都走没了,厉左趴在床边,笑着问:“看你笑了,想通了?”   “嗯,想通了。”安琰是想通了,他想将来赚钱后,有了一定的实力再去查当年的车祸背后,看看究竟是意外还是阴谋?   其实这时,一股恨意已经在安琰心里萌生了。   病床里就有一张床,晚上哥几个去酒店睡,厉左陪着安琰在一张床上睡,相互搂着还取暖了。   手术用的都是最先进的技术,再加上不是大手术,一周后安琰就可以拆纱布了,到时用小纱布包扎就行。   连着一周,厉左忙这忙那的,把安琰照顾的无微不至,安琰有时看他给自己洗脚,觉得这辈子值了,厉左给他的幸福够他回味一生了。   这天一大早医生就来了病房,哥几个坐立不安,尤其厉左,紧张的快不能呼吸了,倒是安琰比较从容,因为他压根就觉得不能治好。   “我要拆了。”医生拿起剪刀开始拆纱布,一圈圈纱布被扯开,就像扯着厉左的心似的。   最后一圈纱布掉了,哥几个顿时眼前一亮,安琰瞅他们发愣,很好奇自己又变成了什么样。   “看来比预期的好。”医生笑了笑,拿过镜子,安琰看着镜子中自己,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疤居然浅淡了那么多。   以前疤占据了左脸,而且颜色较重,乍一看尤其吓人,根本注意不到他的面容。而现在的他,疤仍然有,可是由大X变小x了,面积缩小了点,颜色也变浅了,和他的皮肤差不了多少,至少一眼看去,他的疤不吓人了,能让别人注意到他的精致面貌。   “因为疤比较深,我只能给你修复成这样,而且是表面的修复。如果你想让你的疤完全祛除,和别的皮肤一样嫩,那就要去丹麦找到那位医生,从皮下组织给你治疗。”医生说。   安琰很惊喜,摸着自己的脸笑了,笑的无比激动,“我……还能有……今天。”   “至少比以前强了。”医生拿过纱布,“还得用纱布包扎两天脸颊,以免感染,两天后你自己拆掉就行。”   安琰兴奋的连连点头,抬头去看厉左,厉左以前就幻想安琰的疤没了会怎么样,如今颜色浅淡了,确实让他眼前一亮。   他扯起笑,“你更好看了。”   付东还吹了一声口哨。刘漠挠挠头,“这疤要是全没了,那不得迷死人啊。”   郑易光见郑易阳盯盯着安琰,脸色一沉,暗地里掐了他一下,疼的郑易阳倒吸一口气。   “我给你包扎上。”医生去包扎,安琰就在那笑,笑的厉左也跟着笑,就愿意看开心。   两人视线忽然相交,安琰见厉左瞅他脸,竟有点不好意思,闪躲开了他的目光。   作者有话要说:   “之后的社会生活可能会涉及到一点疤的由来,不过全被我们安琰给报复回去了。”作者替安琰骄傲地说。   “还有就是,我们明天见。”爱吃的作者一边怕胖还在塞零食,一边瞅着桌子上的零食又说。 第62章 未来的打算   办完了出院手续,安琰特意谢了主治医生,然后随着厉左去了酒店。厉左一回来就给他放了浴池水,“泡一会就行,时间长了不好。”   安琰看着要离开浴室的厉左,说:“在医院待了好几天,你不洗洗吗?”   厉左回头瞅他,挑逗,“想和我一起泡?”   “这浴缸泡不下,你洗淋浴。”安琰讪讪地说。   “你脸上不能沾水,万一水溅到你脸上怎么办,你先洗,我一会再洗。   厉左要走,安琰又叫住他,“你能帮我洗洗头吗?我怕纱布碰到水。”   “行,你命令就行,还什么帮不帮。”厉左笑了下,“快进去吧,一会水凉了。”   虽然两个人一起睡了那么久,可是安琰性子就爱害臊,他背过身,三两下脱了衣服,扶着浴缸边慢慢地往里坐。   厉左瞅着他撅起的屁股,喉咙一紧,索性转过身不看,”慢点坐,里面滑。”   “泡澡真舒服。”安琰躺坐了进去,舒畅的吐口气。   厉左回过身走到浴缸边,瞅着水下白净的肉体,连忙扭开头,“来吧,我给你洗头。”   “咱们早上不是洗过了吗,其实……我就想让你陪我聊聊天。”安琰拽过厉左的手,厉左蹲在了他身边,像是个操心的管家。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依赖厉左,有了厉左他啥都不用操心,连心情不好都有厉左管。长这么大也没受过这等待遇。   “这次花了多少钱?”   “一万多点,你就不用操心了,慢慢赚,慢慢还。”   “嗯,这钱我一定还,你不许让我偷懒,我感觉我现在被你照顾的越来越懒。”安琰把水撩到身上,灯光一晃,白嫩的简直惹人犯罪。   厉左喉结攒动了一下,明明就是一副男人的身体,怎么能屡次的诱惑到他。不像话。   “等我以后有钱了,我也要买个大房子,买张舒服的大床,还要弄个书房,也整一个这么大的浴室,再弄一个大浴缸,让咱们俩都能泡下。要是再有个落地窗就好了。开放式厨房,大的露台。”安琰环顾着浴室,对未来和厉左的生活充满憧憬。   厉左看着他期望的眼神,才觉得自己太无能了,以前总以为自己什么都不缺,生活也挺好。现在他想给安琰一切,可能力不足,他真得定个目标,等毕业了要好好发展。   “厉左,我想等毕业了做生意。”安琰说。   “生意?小生意?万一赔了呢?”这是厉左没想过的事。   “只要做买卖,就有风险。但是做生意能赚到钱,赔了的话就重头再来。”安琰抿抿唇,小心地说:“厉左,其实有刘漠家的人脉,我们的成功率就在增加,你和刘漠那么好,他会帮我们宣传。还有你说的那个兔哥,这关系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甚至付东都是。要是能利用他们的人脉变成我们的财富,不是很好吗?”   厉左从来没想过自己可以利用这些朋友来做事情,都是单纯的和他们处兄弟,他不知道安琰什么时候想的这些,虽说有点可耻,却确实言之有理。如果真做生意,他想刘漠会主动提出帮他。   安琰见厉左盯着自己,有点心慌,“你是不是认为我很卑鄙?明明是单纯的友谊却变了性质。可是厉左,我没有资本,输不起的。我也很珍惜刘漠他们,让他帮忙并不是坏了友谊,而且刘漠也会愿意帮忙的。”   厉左笑了笑,“瞎想什么,我怎么可能会认为你卑鄙。我只是没想到你看的那么透,自愧不如。那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A市那个小地方做生意能行吗?”   “咱们市虽然落后,但是将来一定会大发展的,我看过报纸,说国家现在正对下面的市区进行调查,落后的市国家会大力投资。你看这个市发展的多好,那天咱们去的大商场,简直是咱们市无法比的。”安琰说。   “咱们A市只有一个大商场和一个西市场,而且装修都有些老旧了,咱们最好趁着A市要发展起来的那个时间段,买下便宜的一块地皮,投资百货商场,那么A市繁华之后,地皮不仅会上涨,咱们商场也可以领发展后的前锋。刘漠家人脉广,他一定会帮上咱们,而且有兔哥和东子黑白两道护航,一定没人敢找咱们麻烦。”   厉左不可思议的看着安琰,这小家伙什么时候把事情分析的这么透彻。“你什么时候想的?”   安琰脸一红,手指划着水玩,“就是这几天在医院,我想了很多。只有自身变的强大,才能反击更多。虽说利用刘漠的友谊,但是他会理解的。厉左,你要时刻关注新闻,只要新闻下达发展A市的消息,我们不管毕没毕业都要开干,这是个机会。如果你能跟刘漠说说就更好了,他们家是大企业,一定认识不少当官的,如果能提前得到关于A市发展的小道消息,那最好了。东子也行啊,只是怕人家父亲不帮忙。”   厉左听这一堆堆生意的事,脑袋有点晕,“能行吗?资金也没有,还做那么大,万一赔了……”   “所以说刘漠他们就是资源,在发展前买下A市的地皮一定很便宜,可以让阿姨帮忙跑跑贷款,我敢赌咱们能做成功。”安琰握上厉左的手,“厉左,其实你做比我做更容易,因为你的家庭和朋友就是财富,你做起来比我更容易。”   厉左沉思了半刻,然后一笑,“可咋整,我找了个这么聪明的媳妇,真是没脸面对你。”   “谁是你媳妇。”安琰臊臊的甩开厉左的手,往身上撩水。   厉左笑了笑,认真的说:“大宝,我听你的,如果有A市发展的这个机会,我拼一把。其实我真的没什么信心,毕竟长这么大也没接触过生意,一下子就是这么大,要是赔了那得多少钱啊。”   “如果不赚钱也没事,难道你忘了刘漠家除了服装,还有房地产这项,要是赔了,可以找他们买下咱们的地皮,给咱挽回损失,赔也赔不了多少。”   厉左看呆了,愣愣的揉了揉安琰的头,“你是安琰吗?怎么来一趟C市变的这么聪明。”   以前他就觉得安琰有头脑,没想到他不仅有头脑还有更大的抱负。这些都是他不敢想的,玩的太大了。   那是因为,我有野心了,我想要更好的生活。安琰没说出来这番话,他怕厉左会讨厌这样爱钱的自己。   可是这几天让他明白,无能的人连反抗的权力都没有,他是时候该想想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了。   “四哥,给我拿下沐浴露。”   厉左拿来沐浴露,笑嘻嘻地说:“我给你搓?”   安琰害羞的点点头,然后厉左的手就摸向了他的皮肤,给他涂抹沐浴露,“你皮肤真好。”   “你嫉妒啊?”安琰笑问。   “嗯,嫉妒。”厉左顺着他的话说。   给安琰涂抹完了,安琰冲冲水就站了起来。厉左拿过浴巾给他裹上了,直接打横给他抱出了浴缸。突然的升起吓了安琰一跳,紧忙搂上他的脖子。   “我自己走就行。”他羞羞的说。   “你也不沉,抱了就抱了。”   其实再怎么说安琰也是个大男人,体重是有的,只是厉左总打架,力气大,抱他自然感觉不到沉。   第二日一早,安琰还在被窝里睡,厉左看看他,把被子给他盖严,随后便去了刘漠和付东的房里,把安琰做生意的想法说了一遍。   一番话下来,刘漠不免高看厉左,“行啊四哥,平时看你也不学习,没想到还有这一脑袋想法。”   厉左半坐在窗边,喝了一口水,“不是我想的,是安琰想的,他说他想做生意赚钱,让我帮他,只是我怕做不好。”   “我就说安琰这小子不简单,虽说我听不懂生意的事,但确实是个好机会,看来,他是关注了有一阵了。”付东吸一口烟,“四哥,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安琰有野心啊,他不会只想着和你过平淡的日子。”   厉左看着窗外叹口气,“我能理解他,他是不甘心,穷怕了。”   “但是有一点我要说,关于A市发展计划,我爸也在关注,他一直在等这个机会再大干一场。这确实是个好机会,但是……”刘漠食指挠挠太阳穴,似乎有难处。   “怎么了?”厉左问。   “我爸说他在等这个机会,要给我开个百货商场,等我毕业直接接手学习,如果开两个百货商场肯定是不行的,我不想和你对着干。”刘漠犯愁的挠挠头。   “你的意思是安琰的想法确实是只赚不赔吗?”厉左想,连刘漠的爸爸都看好了,那一定不会赔本。   “我爸是说过赚肯定能赚钱,但是这毕竟是生意,管理必须有一定能力,再说,做生意就是有风险的。那……”一面是利益,一面是朋友,刘漠有些为难。真要都干百货商场,那肯定会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   厉左知道他为难,笑了下,“你不用犯愁,大不了我再选别的项目。”   “漠儿,你家都那么有钱了,也不差一个百货商场,你选别的项目被,四哥就一次机会,他赔不起。”付东说。   厉左没说话,他确实想帮安琰拼一次。   刘漠咬咬牙,果断的拍了下桌子,“我不干了,机会让给你和安琰,我跟我爸说我不喜欢做百货,我做的别的去。”   “真的?”厉左笑了。   刘漠撇嘴,“你都不出口阻拦东子,肯定你是想干一场。算了,我愿意为哥们牺牲。告诉安琰,我会让我爸帮你们把商场干起来。”   “够哥们。”厉左拍了下刘漠肩,刘漠推开他的手,“别整没用的,肉麻兮兮的。”   “你们干,我给你们护航。”付东笑说。   “你知道这个机会什么时候会来吗?”厉左问。   “我爸听市里领导说的,不出三年,上边肯定会下改变A市容貌的通知。不要以为时间还远,你要抓紧选地方,能早买尽量早买,有头脑的都在等机会。还有你现在就得学学如何管理,不然到时会乱了头绪。”刘漠说。   “你知道的还不少。”付东道。   刘漠不耐烦地摆了下手,“只要我在家,我爸天天跟我磨叽生意的事,再笨也听明白了。”   “那你不学管理,学什么外语啊?”厉左问。   刘漠瞅向他,毫不犹豫,“跟你来的。”   “操!”厉左笑骂。   “我没事,有我爸呢学啥都一样。”刘漠道,“东子,我就不明白你跑这学什么外语?”   付东咂咂嘴,“就是啊,我学什么外语。我是想走我爸的路,可是我妈怕危险不干。我一直没说,我是托关系进来的,我根本就考不上东大,我想去警校。”   “哥们,你去吧,这样我以后闯祸了还有找。”刘漠笑说。   “我告诉你们,我很公正,谁都别想走后门。”付东眉毛一立。   “我要是和安琰干的话,把易阳也带上,省得他去找工作。”厉左说。   刘漠点头,“我看行。”   “想一想以后步入社会还挺紧张,看来回去我得报一个学金融管理的补习班。”厉左把一条胳膊搭在刘漠肩上,舒了一口气,“青春不常在,抓紧谈恋爱。”   “我操。”刘漠由不得大笑,付东还吹了一声口哨。   隔壁房间的安琰醒来没见厉左人影,他转转眼珠,淡淡地笑了。   厉左一定去找刘漠谈生意了,他要好好大干一场,一定要查出当年的车祸背后,到底是意外还是阴谋。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也快步入社会了,这章算是对未来的一个铺垫。可能有点啰嗦,不过却也体现了安琰对未来的野心。”胆小的作者抱头,“写了一堆没兴趣的话,不要拍我。”   “再一个,我也不太懂生意的事,就上网查的,按自己的思路写的,懂的大人别跟我这不懂的人计较了。”作者再次抱头,摆了摆手,“明日见。” 第63章 你瞅我干啥   哥几个在C市把能玩的地方通通玩了个遍,回到家时,安琰找了份兼职,又和厉左去报了金融管理的补习班。厉左更是经常留在安琰家,两个人好好亲热一番。   每天忙碌的生活对于安琰来说却是有意义,有冲劲,干什么都不觉得累。   时间总是飞快,不知不觉的就快到了除夕夜。   阴历二十九,A市家家张灯结彩,鞭炮响彻云霄,节的气氛愈发浓烈。每年到这个时候,安琰就高兴不起来。   因为他妈妈的车祸就发生在阴历二十六,他妈妈连个年都没过上就走了,他自己又是单独过了十多年的除夕。每年除夕他守着电视,抱着一盘饺子吃,看着别人家热热闹闹的,那个滋味别提让他多心酸。   不过今年,他心里痛快多了,因为他有了陪伴他的人,以及未来的家人。   “你什么时候来?我都想你了。”厉左打着电话说。   安琰一边拿着电话,一边装纸钱和糕点,“我有点事,下午去。”   “什么事啊?不打算告诉我?”   “也没什么,这不明天是除夕嘛,我得去看看我妈,习惯了,每年都去。”   “在家等我,我马上到。”   安琰刚说不用,那边的电话就挂了,他微微一笑,“妈,你有媳妇……不对,更像是女婿。”   没过二十分钟,厉左开着他爸爸的车就来了,还买了一兜子水果和纸元宝。   安琰跑下楼,看他买的一堆东西,“你买这么多干什么?”   “给阿姨啊。”厉左接过安琰手里的纸钱和糕点,塞进了车里,“走吧。”   “我妈妈的坟在山上,开车去不了。”   “那把车放山下。”厉左打开车门,安琰钻了进去,说,“四哥,谢谢你啊。”   “少给我装逼。”厉左跳上了车。   “切。”安琰笑了出来。   到了山上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安琰给他妈妈烧了纸钱和元宝,又把贡品摆放整齐,之后就跪在地上磕头。   厉左站在他身后,瞅着墓碑上的照片,真的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安琰的五官中就透着她的美。   他看安琰磕了十多个头了,去扶他,“大宝,地凉,别磕了。”   安琰推开他的手,冲他粲然地笑,“没事。我看她的时间少,每年我就会趁这个机会多给她磕磕头。”   说罢,安琰又去磕头。厉左拧紧眉心,他大慨数了数,安琰至少磕了一百个。   “妈,我走了,给你的东西你好好吃。”安琰又磕了一个,站了起来,可能跪的太久,他脚有些发麻,厉左连忙搂过他,一摸他的手冰凉冰凉。   “别动别动。”安琰脚不敢着地,过了一会才敢走路,“人也怪啊,脚发麻时就跟有针扎似的。”   厉左笑了笑,看他走道别别扭扭的,索性将他横抱了起来,吓了安琰一跳,这暧昧的姿势让他红了脸。   “我能走。”他小声说。   “等能走彻底了,再下来走。”厉左长腿迈着,紧紧抱着安琰。安琰抬眸瞅着他英俊的面容,把头靠在了他肩上。   真想这辈子就这么依赖他。   到了厉左家,律师妈妈和厉教授热情洋溢的和安琰打招呼。安琰简直惊喜若狂,瞅着这个家,糖果瓜子,水果零食,对联彩灯,处处透着年的气氛。   “小安啊,这是阿姨给你买的衣服,还有这袜子,踩小人的。”律师妈妈拿着一件羽绒服和一双红袜子,一脸笑意,“还有这红包,钱不多,这是我和你叔叔的心意。”   律师妈妈将红包塞到安琰手中,一摸他手冰冷,紧忙给我捂手,“这手怎么这么凉啊,厉左,快去把热水袋充上电。”   安琰感触手上传来的温暖,鼻子一酸,感动充斥着全身。这么些年,他从来没收到过新年礼物和红包,这突然的温暖让他感觉到原来有妈妈这么好。   “谢谢阿姨,我就贪心的全收下了。”   “收礼物贪什么心。”阿姨笑说。   “小安啊,在这就当自己家。”厉教授坐在沙发上,和蔼的笑。   安琰猛烈的点头,高兴的呲牙笑,“会的,阿姨叔叔别烦我就行。”   “这孩子,烦什么。”律师妈妈搓了搓安琰的手,“热乎点了。来试试衣服,也不知道号码行不行。”   “我给的号码能不行吗。”厉左走过来说。安琰瞅向他,他还调情的挑了下眉,逗的安琰憋不住笑。   他去拿衣服,律师妈妈笑说:“阿姨给你穿。”   “好。”安琰激动的不想矫情,张开了胳膊。律师妈妈给他套上,上下拽着,“嗯,不错,好看。”   安琰去看厉左,厉左浪笑,学着他妈妈的口气,“嗯,不错,好看。”   “去一边去,还学我。”律师妈妈推开厉左。   厉左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妈,我是你儿子,我的红包呢?我的衣服呢?”   “就会朝我要钱。”律师妈妈暼他一眼,“自己去卧室拿。”   厉左去了卧室,没一会提着衣服出来了,“妈,我俩一样的。”   “不行吗?”律师妈妈问。   “行,当然行。”厉左一想到是情侣装,笑不合嘴。   安琰上手摸了摸衣服,动作很是珍惜,心底也热乎乎的。妈,我收到新年礼物了。   “红袜子要穿,踩小人。”律师妈妈提醒。   “谁大男的穿红袜子。”厉左说。   “我穿,我穿,我要踩小人。”安琰高兴的说。   “还是小安懂事。”律师妈妈说。   厉左眉梢一挑,情侣袜子。“我也穿还不行嘛。”   “这还差不多。”律师妈妈朝厨房走去,“我买了猪蹄,一会准备开啃。”   厉左领安琰去了自己的房里,一进去,墙上被厉左挂上了彩灯,而且摆成了两颗心,底下贴了一堆他和厉左在C市拍的照片。   安琰一喜,害羞的去看厉左,“你弄的?”   “喜欢吗?”厉左从身后将他拥进怀里,不知道啥时拿来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看看这个,新年礼物。”   安琰美滋滋的笑,拆开了盒子,里面是一条白金马鞭项链,吊坠是个男士戒指。安琰激动不已,“这个……是……”   “你不说戴戒指太明显吗,我就把戒指挂在项链上了。”厉左拿过项链,给安琰戴上了。项链本就做工精美,还是适合男人的马鞭形状,安琰脖子好看,戴上去很好的把项链展示的完美。   安琰摸着项链,欣喜的问:“你的呢?”   厉左从衣领里掏出另一条马鞭项链,同样挂着戒指,更为体现了厉左的男人味,“我戴没你好看。”   他瞅着安琰优美的脖子和撩人的锁骨,连喉结都美的不像话,特别那个白劲,简直惹人犯罪。   安琰的目光从项链上转移到厉左,见他眼神中似乎燃烧着□□,他羞的低下头,“你干嘛瞅我?”   “你说我们这个年纪是不是都很容易着火啊。”说罢,厉左将门锁上了,再看安琰时,明显已经□□难控。   他扑了上去,照着安琰的脖子轻咬了一口,撩的安琰仰起头,闭上了眼睛,还不小心□□了一声。   “叔叔……他们……在外面。”   厉左被安琰的声音彻底击垮了,理智早就碎成了渣,果断的将安琰按在了床上,边亲他的脖子边说:“明晚给我。”   安琰被他亲的呼吸大喘,稀里糊涂的点了点头。   乡下的新年更为热闹,郑易阳在家是帮着父母忙里忙外的,郑易光就坐在炕上嗑瓜子看电视。   “你这孩子,看看你哥,去帮他忙活忙活。”郑易阳的爸爸说。   郑易阳听到连忙说:“爸,别让他下地了,乡下冷,让他坐着吧。”   “我要是有这样的哥哥我得乐死。”郑易阳爸爸说。   郑易阳禁不住笑,去看郑易光。郑易光瞅没人在附近,抛了个媚眼,还呲牙笑了出来,根本没有以往高冷的样子。   “哥哥。”他无声的叫了声,叫的郑易阳心花怒放的。   厨房里,郑易阳的爸爸围着老婆转,“你说这哥俩也太黏糊了吧。”   “黏糊还不好,以后可以互相帮衬。”   “可是啊,我昨天看新闻,说国外有一对同性恋就是哥俩,最后听说被国家的人给围观了,逼人跳楼了。他们……不会吧?”   郑易阳妈妈不耐烦的咂嘴,“不可能,小光和小阳打小就好,少瞎想没用的。”   “我就怕啊,”郑易阳爸爸瞧没人,小声说:“毕竟他俩没有血缘关系,万一互相吸引……”   “闭嘴吧你!”郑易阳妈妈皱眉,“我不说过这事别提吗,让人听见怎么办?你就心放肚子里,他们不会有事的。快出去吧,我得做饭呢。”   除夕的晚上,安琰和厉左一家边包饺子边看春节晚会,逗的他们哈哈大笑,简直像一家人。   过了午夜,新年来了。安琰还是第一次收到一帮朋友的新年祝福,心里给他美坏了。   家人去睡了,安琰在洗澡,厉左手握着润|滑剂不淡定了,兴奋的在卧室里来回走,瞅着桌子能想到安琰趴在上面的骚样,瞅着飘窗能联想安琰跪在上面的情景,瞅着床,那不良画面比洪水还猛。   厉左深吸一口气,又缓缓舒出,激动的他热汗一个劲从额角滑下。他擦了一把汗,“操,不就是做个事吗,亲都亲了,抱也抱了,激动个毛啊。”   说是那么说,厉左的心脏扑通扑通的一阵狂跳,跳的他口干舌燥,方寸已乱。   这时,门开了,安琰穿着厉左的睡衣进来了,两个人目光相交,又全都匆忙错开,像是被电了,似乎又都不太好意思。   两个人直溜溜的一个站门边,一个站桌子旁边,没人说话,气氛略显怪异,又透出两个人的激动心情。   明明抱过八百回了,还给这矫情什么。   安琰脸皮薄可以理解,可厉左这个整天操来操去的人,真到操时变成怂包了。   安琰害臊的低着头,在等厉左过来,他以为厉左在瞅他,实际厉左激动的早已不敢瞅安琰。   “你瞅我干啥?”安琰臊臊的扣着手指,脸红扑扑的。   “啊?”厉左一愣,这才看过去,怕安琰尴尬说:“你真好看。”   操!厉左你他妈怂,怂逼一个!不来一次真格的,哪有第二次。   这般想,厉左嘿嘿笑,“五哥,咱们睡吧。”   安琰脸涨的通红,点了点头。睡吧,反正迟早得睡。   “疼了就咬我,别喊。”厉左话一落,安琰更臊的慌,羞耻的接过话,“谁喊啊。”   说罢,他抬头去看厉左,还没看清,直接被人拽了过去,然后被某个怂攻给压书桌上了。接着就感觉睡裤被人强扒了,屁股出来见风了。   安琰趴在桌子上,微撅着屁股,一想到这个姿势,臊的他恨不得钻桌子底下。而厉左看着他白净的屁股,血气上涌,紧忙脱了自己的裤子,同时拧开了小润润的盖子。   嘴朝安琰的脖子亲了上去,之后沿着迷人的背脊缓缓下滑………………   “五哥,疼就咬我手,轻点喊。”   “我……我不会喊的,放……唔……啊——”   厉左被突然喊出的声音吓了一激灵,不是说不会喊的吗?   还左扭右扭的勾引他。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只能写到这种地步了,再多又该被锁,都是混晋J的,你懂的。”□□的作者已脑补一万字 第64章 情人节   厉左一直不知道,原来做那事是真的让人沉迷沦陷,难怪刘漠喜欢换不同的玩。他想他自己有安琰根本就看不上别人,安琰能给他的不止是身体上的爽感,还有精神上的享受。   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次觉得有飘飘欲仙这种美妙的感觉。   “大宝,疼吗?是不是很疼?”厉左趴在床边瞅床上发蔫的安琰,很是心疼的揉着他潮湿的碎发。   安琰趴在床上,蔫蔫的瞅他,像是被人刚蹂|躏完一样,不是像,就是。“反正都要做的,以后就好了。”   “等改天见到易阳,我找他学习学习。”厉左瞅着安琰撅起的屁股,“我给你……看看?”   “不用了,没事,快上床睡觉吧。”安琰翻个身,“我好困啊。”   骗人啊,小说里不都是写小受非常享受的吗?还舒服的叫。根本就不是,痛死了。现在一想想厉左来回抽|动,屁股就痛的厉害。而且腰也痛,腿也疼。   咦?厉左给哪想出那么多个姿势的?果然有色的潜质。   厉左上了床,侧躺在那看安琰,那眼神宠的都快腻死了,“大宝,今晚我好舒服,以后还可不可以做?”   安琰掀开眼皮瞅他,“刚做完就想着下一次了?”   “我就是怕你因为疼不让我碰。”厉左嘿嘿笑,竖起三根手指,“我保证,以后一定让你也舒服了。”   安琰看他笑的那么傻,撇了下嘴,不禁失笑,“烦人。”   “你能撇嘴就说明没事。”厉左乐呵呵的进了被窝,赶忙将安琰揽入怀里,“新年快乐,大宝。”   “我很快乐。”安琰趴在他暖乎乎的胸口,一脸幸福。   第二日,厉左一起来就坐在床上看睡觉的安琰,越看越觉得喜欢。   “儿子,该起床了,一会我们得去窜门。”律师妈妈外门说。   厉左连忙下地穿衣服,然后推门出去了,怕律师妈妈看,紧忙关门,“大早上的喊什么?安琰睡觉呢。”   “你妈睡觉时也没看你管一下。”律师扭头走了,忽然又转头看他,“昨天晚上是你喊的?大晚上喊什么?”   厉左一慌,脑袋开始编谎话,“啊,那什么,昨天晚上太热了,我就开窗户喊了一嗓子,你听到了?”   “废话,不然我问你。”   厉左尴尬一笑,“啊,是,我这就叫安琰。”   “哎呦,不护着了。”律师妈妈醋溜溜的说,然后走了。   厉左回屋时安琰在穿衣服,关心地问:“你起来了?还疼不疼?用不用给你买点药?”   安琰笑了笑,“你不用太紧张,我一个男的这点疼算什么了。”   “你这个男的可比女的有诱惑力多了。”厉左笑着凑过去,语气比以往更温柔,“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安琰奇怪地瞅他,“你干嘛用这种宠死人的眼神?你不会因为做了我就更对我好吧,我告诉你,不用,像以往就好,不然谁都看出来了。”   “有这么明显吗?”厉左揉揉眼角,使劲逗安琰开心,“哎,眼睛,谁让你露出那种神情的,没看五哥不高兴了。”   安琰被他逗的呵呵笑,“我真没事,你不用担心。”   “知道了。”厉左说。   安琰以为自己没事,可昨晚腿劈的太大,走起路来实在疼,所以多少有点一瘸一拐。   “小安啊,你腿怎么了?”厉教授问。   “啊,那什么,就是,昨晚我太热了,就冲窗外喊了一嗓子。然后给安琰吓到了,从床上滚下来了。”厉左编谎话模式又开始了。   安琰瞅瞅他,配合的点点头,“没事竟瞎喊。”   真是羞啊,喊的人人都听到了。   “要不要紧?要不去医院看看?”厉教授说。   “没事,叔叔没事。”安琰笑的去了浴室洗漱。厉左像冤魂似的,忙跟了过去,“腿没事吧?吃完饭我带你去看看。”   “早寻思啥了?那么使劲地掰我的腿。”安琰撅撅嘴去挤牙膏。   厉左不好意思的嘿嘿笑,“劈的大,进的深。”   “出去,你出去。”安琰红着脸把厉左撵出了浴室。   吃过饭,厉左家要去走亲戚拜年,安琰便回家了,没事干他就拿出金融方面的书学习。   当晚,厉左背着行李包就来了,安琰看着他的行李包,疑惑不解,“你拿行李干什么?”   “我妈明天去我姥家,我不想去,上你这小住。”厉左拿着行李箱悠悠的去了卧室,完全把这当自己家。   安琰回头瞅瞅他,不由笑了笑,关上了门。   过年除了喜庆的气氛,就是可以待着。初六那天,安琰他们一起去了郑易阳乡下的家玩溜冰,初八哥几个全都返回来了。安琰的兼职饭店也开始营业了。   而这天正是情人节。   “四哥,你说你们两对过情人节,我和东子来干什么?”刘漠说。   厉左是要去饭店找安琰,好等他下班,“我们也不讲究什么,我就是想和安琰一起吃个饭,他说他没吃过西餐,今天我带他去。我都订好包房了。”   安琰要求戴口罩,所以还是后厨的零活。   “安琰,前面有人找。”有人喊他。   “知道了。”安琰摘下手套,擦了擦手往前走。   “四哥,这个饭店什么时候开的?”付东说。   “我哪知道什么时候开的。”厉左刚说完,只见一盆汤朝他衣服泼了过来,他紧忙向后退,却还是被泼到了。   “我了个操。”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犯错误的是个小男生,瘦瘦弱弱的,不敢抬头。   安琰刚出后厨就看到了这一幕,他不由想起刚遇见厉左时,他就是这样的无措,道歉。而对方不仅暴躁,身后还跟着几个兄弟。   如果那时没有惹到厉左,恐怕他这辈子都不会入厉左的眼。   安琰灵光一闪,瞅着那个瘦瘦弱弱的小男生,心里莫名其妙的冒出一股酸劲。   不会厉左就因为这么一泼又开始收这家伙为兄弟,然后那个,然后再那个?   安琰越想越酸,眼神也透着一股火。   “我说小兄弟,你看看怎么解决吧?”刘漠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好好的情人节还被泼水,厉左烦躁的很,瞅着面前的男生,不禁加大音量,“对不起,你他妈倒是……”   抬头两个字没说出来,厉左就看到了那边的安琰,一脸黑沉,那眼神死盯着他,盯的他后背发凉。   “莫名其妙的,发什么火。”他嘟囔了一句,扑了扑身上的汤,连忙朝安琰走过去。   哥四个一脸懵逼。   “不是,这事还没解决完呢,四哥就走了?”刘漠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四哥,你衣服。”   厉左一心只想着安琰,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算了算了。”   “我操,真他妈转性了。”付东说。   “这要是以前,四哥要是被惹了一下,恨不得把人家祖坟挖出来。现在可好,满脑袋都是安琰。”刘漠看着面前的男生,说,“走吧,当事人都无所谓了。”   “谢谢。”那男生紧忙跑走了。   厉左来到安琰面前,扯起笑脸,“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我要是不生气,你刚才是不是也要追究那个男生,然后找他做兄弟,再然后就那个了。”安琰瞪着眼睛,撅着小嘴,酸溜溜的说着。   厉左烦闷的心情一扫而光,全然忘了刚才不愉快的事,“我又那么贱吗?那是谁都能做我兄弟的嘛,到你这地位的,除了你谁也不够格。”   “哼。”安琰面上装生气,心里早已开花了。   “别哼了,我才倒霉呢,这衣服可是情侣装。”   安琰拿过纸巾,给厉左擦衣服上的油水,“拿这个去送干洗吧,别让阿姨洗了。”   “行,我都听你的。”厉左忍不住掐了下安琰的脸蛋。   那边的哥四个捂了捂眼睛,刘漠说:“没个羞没个臊的,就不能注意点场合。”   “你嫉妒人家有人爱啊?”付东说。   刘漠瞅瞅旁边的一对,两人聊的那个热乎,又瞅瞅大高个子付东,“单身狗。”   “操,你说我呢,你不是啊。”付东怼了回去。   待安琰下班了,哥几个去了西餐厅,由于是情人节,餐厅的人几乎坐满了,还好厉左提前订了三间小包房。   接待员见来的是一帮男的,愣了愣,“欢迎光临,请问几位。”   “我订了三间房。”厉左说。   “不是一起的?”刘漠问。   厉左瞅他一眼,“难道我要跟你吃?”   直到坐进包房里,刘漠才郁闷的叹口气,瞅着对面点菜的付东,不悦地撇嘴,“你还真吃啊?你看看外面都是一男一女的,要不隔壁那两对好歹也是在一起的,咱俩这是啥?”   “谁说吃西餐一定是情侣,你爱吃不吃,不吃出去。”付东招来服务员,要了牛排,“你吃啥?”   “有啥吃啥被。”刘漠兴趣索然,爱搭不理的。   付东瞅他那样就来气,把菜单撇了过去,“自己点。”   隔壁。   “哥,我想吃牛扒。”郑易光往那一坐,连菜单都不用翻。   “好,那两份美式牛扒,再来两份田园沙拉,你喝什么酒?”郑易阳问。   “不喝酒,爸妈说今晚早点回家,说是来客人。”郑易光拧眉,“讨厌来客人。”   “先来这些。”   “好的,因为客人多,请你慢等。”   郑易阳点点头,见服务员出去,说:“你要是不想回去,今晚别回去了。”   “行吗?到时候你又要挨训。”   “没事,说两句就说两句吧。”郑易阳淡淡一笑,从兜里掏出小盒子,推到了郑易光手边,“记得你说过喜欢这戒指,给你买了。”   郑易光高兴的笑了出来,打开盒子,就是他曾经相中的一款,“你的呢?”   “我没买,咱俩还是不要带一样的东西,以免家里怀疑。”   “总是顾忌这个顾忌那个。”郑易光敛回笑,将戒指带上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戒指吗?”   郑易阳收回看他的目光,抿了抿唇,“易光,咱俩现在还不能说。等哥能赚钱养你的,我肯定和家里坦白,到时你想怎样就怎样,好吗?”   “我知道,你别想太多了。”郑易光拽上郑易阳的手,扬起笑容,“今天晚上还是回去吧,我没事,反正我也不跟他们说话。”   “真的没事吗?”郑易阳说。   “没事,我不想你挨训。”郑易光瞅了瞅自己的戒指,正好是他的尺寸,可以说他从上到下,衣服到裤子甚至到内裤,他哥哥都能记住他的尺寸。   隔壁。   厉左吃西餐根本吃不饱,索性要了四份牛排,“五哥,还吃点什么?”   “我随便,吃什么都行。”安琰四处打量着包房,从壁纸到装饰都是浪漫的情调,显然这是情侣包房。   “再来两份素菜汤。酒,大宝你喝什么酒?”刚说完,厉左意识到服务员在旁边,连忙加了一句,“大包子,问你呢。”   安琰佩服他的反应能力,笑了笑,“都有什么?”   “你自己看看。”厉左递过去了菜单,安琰一看一份牛排108元,吓的他干咽了下口水,他想不吃了,瞅瞅厉左,还是不要给他丢脸了。   “我不想喝酒。”安琰瞅着厉左小心说,生怕他扫兴。   厉左看他的那小心翼翼的眼神,就明白怎么回事了,“那就不喝酒,两杯果汁。”   “好的先生,因为客人多,请你稍等。”   安琰看服务员出去,连忙说:“干嘛要来这?这里好贵啊,这一顿钱够我赚半个月了。”   “反正点都点了,你要不想浪费就吃吧。”厉左微微地笑,“别整那欠操的脸,又不让你花钱。”   “谁的钱不是钱啊。”安琰努嘴,摘下了口罩。   “大宝,你叫我一声……老公行吗?”厉左摆出期待的小眼神。   安琰腾一下脸就红了,扭扭捏捏的说:“干嘛……突然提出这要求?”   厉左不太好意思的笑,“可能这两天视频看多了。”   这两天安琰去上班,他就在家翻同性之间的电影或视频,一顿补习,他感觉自己要疯。   “我不叫,我又不是女人。”安琰戳了戳桌角,“你也不能把我当女人看待,我是男的。”   “我知道你是男的,谁女的长喉结。”厉左目不转睛的盯着烛光下的安琰,越看越耐看。   不得不说,安琰的疤痕淡了许多以后,真的是把他精致又俊美的五官显露了出来,干净的让人舒服。   “大宝,离开学也快了,你把那兼职辞掉吧,在家陪陪我,我也好给你补习外语。”   “我看看吧。”安琰去看厉左,“今晚……叔叔阿姨回来,你回家吗?”   他现在真是一点都离不开厉左,他不在家里,他自己待的特别寂寞,一点也不想面对空荡荡的房间。   厉左瞅他那不舍的眼神,心就化了,简直是逼他沉沦,“不回去了。”   爸妈,别怪孩儿不孝啊,谁让你们的儿媳妇太有吸引力了,儿子色啊。   作者有话要说:   来个以后的日常。   还是这家餐厅,这个时间。   安琰一身酒红色的西装把他的容貌衬得绝美非凡,白净的皮肤更适合酒红色,“来两份这个牛排套餐,两份田园沙拉,再另加两份牛扒,一瓶拉菲。”   “好的先生,请你稍等。”   对面的厉左瞅着烛光下的他,还是当年的那般干净,还比那时多了自信,“怎么样这么多?吃得了吗?”   “太饿了。”安琰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搭在了椅背上,然后就暧昧的看着厉左,“还记得这吗?上学时来这吃一顿心疼坏了,回家我就想这牛排什么味啊?就是钱的味。”   “现在你也敢花钱了。”厉左由不得笑。   “有人养怕什么?”安琰一笑,笑的厉左心慌意乱的。   “得了吧,我可没你有钱,还能轮到我养。”   ——————   “嗯……没几章就要到社会生活了,不会有校园的章节多。嗯,我要去码字了,争取写的好看点。”蠢作者斜眼笑,飘走了 第65章 选择留下   上班的时候时间就跟蜗牛爬似的,干等不到点,等休息的时候一天一晃就过去了。安琰是身有体会。   这不,东大快开学了。   而开学的前一天,厉左先行去了学校,还拉了一车苹果,和哥几个挨个寝室发苹果,为的就是堵住大家伙的嘴,别乱说安琰的事。   王浩然看着手里的五个苹果,嘴角一扯,“真是护死人了。哎,厉左,你等一下。”   “有屁快放。”厉左抬着剩下的半箱苹果出了寝室,王浩然立马跟了出去,“那个叫林宇的,你能不能跟他说说别给我打电话了,烦死了。”   “我管不了。”厉左抱着苹果进了别的寝室。哼,那正好,省得你缠安琰。   抬了一天的苹果,累的哥几个躺在床上哼哼。刘漠说:“四哥,你上辈子是不是欠安琰的?你未免也太上心了。”   “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说六点给他打电话的。”说着,厉左掏出手机拨通了安琰的号码。   “我倒是觉得咱们哥仨上辈子欠四哥的,不然怎么那么乖的听他话。”付东无奈的摇头,摸出了一根烟,“话说,最近四哥连烟也不抽了。”   “安琰说抽烟不好。”郑易阳道。   那边的厉左甜蜜蜜的在打电话,谁能联想这是以前经常打架的厉老大。   “嘭”一声,门忽然被人踹开了,门外站了五个人,就是之前堵安琰的那几个人。   带头的陈刚把苹果扔了进来,“厉左,你以为几个苹果就能收买我不说那个家伙。”   “二逼的玩意儿真他妈操蛋。”付东忍不住骂了一句,把烟摔在了地上,下了床。刘漠也从床上爬了起来。   “五哥,我这有点事,回头给你打电话。”厉左挂了电话,不屑地看了过去,“说吧,又想作什么妖?”   “单挑。”陈刚竖起中指,厉左嘴角一扯,冷笑,“二逼。”   “晚上八点,东大后门,不来的是孙子。”陈刚瞪着大眼珠子踹了脚门,然后领人走了。   “不是,我就纳闷了,他这是又抽什么疯。”刘漠无语。   厉左一笑,“其实他也挺有意思,你们没发现吗?每年一开学他就来单挑,结果输了,一学期不找刺。我猜他就想赢我,然后好压着我。”   “那就是和安琰没关?”郑易阳问。   “应该是。我看他体格子好像又壮了,估计是练过了,能打赢吗?”厉左说。   “要不别去了?”刘漠提议。   “那不行,不去他肯定找安琰麻烦,再说,你四哥的实力不用质疑。”厉左果断拒绝。   也不知道从哪走漏的风声,八点东大后门,围满了学生。   陈刚抽烟等着厉左出现。   “厉左这怂逼不会不敢来了吧。”有人说。   “那逼就不是怂人,就算不为了安琰,他也会来的。”陈刚说着,就看厉左双手插兜来了,几步道走的是又拽又潇洒。   “我他妈操,哪来这么多人。”刘漠一惊,贴到厉左耳边,“四哥,这小子不会是故意的吧,看来他笃定今晚能赢了。”   “既然来了,就干呗。”厉左嘴角向右一扯,有种痞帅的味道,他脱下棉衣扔给了刘漠。   学生们一看厉左来了,兴致勃勃的等着看热闹。   陈刚扔掉烟,死死瞪着厉左,然后脱了上衣,而且大冷天光个膀子,露出了四块硬邦邦的腹肌。   “我操,这逼一假期竟锻炼了吧。”付东说。   厉左不禁失笑,“牛逼啊,光膀子干?”   “少废话,今天我要是赢了,你就当着这么多人面叫我大哥,还有那个安琰让我跟我。”陈刚从来东大,第一大心愿就是打败厉左,从大一时的没肌肉,活生生练出了一身肌肉。   “那要是一如既往的输呢?”厉左十分轻松,一点也不紧张。   “输了我就一学期不找你和安琰麻烦,回头练六块肌肉,再挑战你。”陈刚咬牙切齿的说。   厉左差点笑喷,随即脸色一正,眼神一厉,冲陈刚勾了勾食指,“开、干。”   陈刚握紧拳头,冲了过去。厉左盯着他跑过来的速度,一个急转身躲开了他的拳头,回身大长腿朝他后背踹了过去,差点给陈刚踹摔了,回拳抡了过去。   他力气庞大,就会靠蛮力,身手不如厉左有技巧,厉左找到机会就会使出全身力气揍下去。陈刚又会下拳头抡回去。   …………   学生们看的津津有味,哥仨是替厉左捏了一把汗,毕竟对手力气惊人。   十多分钟下来,厉左和陈刚脸上都带了伤,陈刚后背更是被厉左踢的生疼,力气耗尽,他是真没力气躲厉左快又狠的身手。   最后被厉左一脚踹了小腿痛的他倒在了地上,捂着腿起不来。学生们一阵欢呼。   厉左也是浑身酸疼,擦了一把汗,“玩够没?”   “不打了不打了。”陈刚累的大喘气,郁闷死了,“又他妈输一学期。”   “哥们,你练那么多肌肉没用,打架也是要技巧的。你厉爷爷从小学就开始打架,怎么打我最懂了。还脱衣服,只会更让你疼。”厉左拍拍陈刚的肩,揉了揉发疼的嘴角走了。   学生们渐渐散开了,陈刚的朋友说:“老大,就这么地了?”   “妈蛋!不然能咋整!厉左那逼。”陈刚一抬腿,痛的直冒汗,一阵小风吹过,冻的他打哆嗦,“衣服,我的衣服。”   “老大,你衣服哪去了?我就放在那石头上面了。”   刘漠瞅着手里的衣服,直接扔进了垃圾桶,“大男的喷香水,这味,我是真接受不了。”   “你也够损的,得给他冻个好歹。”付东说。   “看他得瑟我就不得劲。”刘漠咂咂嘴,“哎,还练了肌肉,啥用啊?”   一提起肌肉,哥几个不约而同的乐,然后异口同声,“傻逼。”   新的学期,新的心情。安琰下了公交车后摘了口罩,心里带着小忐忑进了东大,奇迹却是他的疤似乎真的不引人注意了。   这让他兴奋了好一阵,急忙忙的去男寝找厉左,中途还碰到了去吃饭的王浩然。   “安琰,你的疤好像淡了。”   安琰摸了一下脸,讪讪地说:“做了手术。”   “你不够意思啊,打电话时你怎么没说。”王浩然说。   “也没完全去除,我有什么可说的。”安琰着急去见厉左,就打算撤了,“你先去吃饭吧,我找厉左。”   “你是该找他了,昨晚他和大二的刺头单挑了,都受伤了。”   安琰一慌,皱起眉,“因为啥?”   “不知道,听说那个人不服厉左。”   “我先走了。”安琰慌忙地朝楼上跑,一直跑到寝室门口,撞上刚去洗漱的付东。   “厉左,厉左他怎么样了?”他焦急的问。   “四哥就是浑身疼,没大事。”付东说。   安琰冲进寝室,厉左刚坐起来,一看到他来,连忙用被子包紧身子,“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安琰看他脸上受了伤,既心疼又来气,质问,“为啥又打架?”   “他要找我单挑。”厉左把被子掀开,身上好几处都青了,“看,身上都肿了,大宝你就别说我了。”   “打架时想什么呢。”他这一故意撒娇,安琰就受不了了,连忙查看他的伤口,“有没有药?”   “东子给我买了,桌子上呢。”厉左可喜欢安琰心疼他时的样了,他觉得自己贼拉犯贱。   安琰拿过药,挨个受伤的地方涂,而厉左感觉不到疼,可嘴里一个劲喊疼疼疼,让安琰给吹吹。   “我的妈呀。”刘漠实在不忍直视,端着洗漱盆走了。   安琰用棉签沾了药,然后小心翼翼的擦厉左的嘴角,嘴角确实伤口挺大,痛的厉左倒吸一口凉气。   “活该。”安琰瞪他一眼,给他吹嘴角的伤。厉左低眸瞅他撅起的嘴,嘴角被他吹的痒痒的。   “还疼吗?”   “再吹吹。”   安琰又撅嘴吹,忽然被厉左亲了一下,一闪而过的吻,格外调情,羞的安琰讪讪地笑,有一下没一下瞅厉左,然后用嘴咬了了一口厉左的嘴角,疼的厉左直皱眉头。   “让你不老实。”   “那能怪我嘛,谁让你撩我。”   “烦人。”   厉左不由自主地笑,笑的是无比甜蜜。他以前看到情侣在街上亲亲抱抱的,就想说“有那么饥渴吗?”   他错了,恋爱中的人真的是觉得天天如春风一般舒畅。   “哎。”郑易阳郁闷的叹气,自言自语,“这寝室真是没法待,迟早眼睛得瞎。”   冬天去了,春来了,裹了一冬的棉袄终于脱下了。春天的风很温馨甜腻,校园的情侣也越来越多,而安琰和厉左只是偷偷的一对。   初尝爱情的滋味让两个人觉得再平常的日子都是美好的。青春的年纪,青涩的爱情,永存的回忆。   一转眼,季节的脚步渐渐向夏天走去,这也意味着离暑假不远了。   中午休息的铃声一响,安琰便去了天台上的玻璃屋等厉左,没一会,厉左抱着饭盒来了,“今天中午木耳炒肉。”   “你做啥都好吃。”安琰瞅着厉左,眼神似乎很是不舍。   厉左坐了下来,打开了饭盒,又给安琰倒了一杯温水,还把一次性筷子掰开,十分细心的伺候安琰。安琰心忽然一疼,蹙起眉。   “厉左,学校出国交换生的活动开始了,下学期开始。”   这突来的消息令厉左手一僵,喉结上下攒动了一下,牵强的扯出笑看安琰,他遽然很想逃避这个话题,“快吃饭吧,一会该凉了。”   “厉左,我想去,非常想去。”安琰很坚定,用了一种通知的语气而不是商量,可眼眶却是泛红了。   厉左沉重的情绪立时占据了整颗心,瞅了瞅玻璃屋外的A市,半天才说:“去吧,我等你回来。”   “对不起。”说着,安琰的眼泪涌了出来,带着哭腔说,“你训我吧,训我自私,训我无情。”   厉左最受不了安琰哭,回头擦了擦他的眼泪,惨笑,“别整这死出,你这样我怎么放心你走。没事,不就是一年吗,四哥等你,等你回来我也毕业了,就能赚钱养你了。”   他越对安琰好,安琰越觉得愧疚,十分内疚。   是厉左给了他从未有过的温暖,是厉左给了他家的温馨,也是厉左在从黑暗中拉了他一把,给了他今天的阳光生活。   转眼,他却不顾厉左的感受要去出国,而且态度坚定。他倒希望厉左骂他,骂他自私,骂他无情,那样也会好受点。   厉左深深地看着安琰,那是一种恋恋不舍的眼神,带着哀愁,卷着情丝。   他想到眼前这个人即将离开他,一下子有些六神无主,忽然一笑,笑的安琰眼泪更凶了。   “傻,哭啥,又不是不回来。”厉左心里很慌乱,很无措,搂安琰的他手也在微抖,根本抑制不住。   自从安琰参加了出国交换生的活动,厉左每天郁郁寡欢,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可在安琰面前乐的像朵花似的,就怕给安琰负担,让他为难。   今天安琰去参加交换生的考试了,厉左躺在床上发呆,时不时的叹气,烦的直揉头发。   哥仨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心里都不太好受。   “四哥,你既然不想让安琰走,就跟他说,你使劲留他他肯定不会走的。”刘漠说,“干嘛一个人在这愁啊。”   “就是啊,你整的我们都闹心。”付东应和。   “我想四哥是不想拖安琰后腿。”郑易阳说。   厉左闹心的揉了一把头发,朝付东看去,“给我根烟。”   付东递过去了一根,厉左眉头紧锁,点燃后吸了起来,“从认识他开始他就说他的梦想是出国留学,这是个机会,不用花学费还去了他想去的国家,我不能留他,让他遗憾。我也不能拖住他的后腿。”   “那你跟厉叔说一声,让他给你再争取个名额,你俩一起去。”刘漠说。   “我说过了,没有名额,我爸也不是什么有权力的人,还管到国外。再说这是大一的活动。”厉左深吸口烟,又悠悠地吐出。   “你不说,我去跟安琰说,让他别走,难道他对你没有一点不舍吗?”刘漠皱眉。   厉左看了过去,“漠儿,不准你找他,别给他添困扰,让他高兴的出国,大不了等一年就是了。”   “安琰心真够狠的,你对他那么好,他还不知足,非得出什么国。”   刘漠话一落,厉左脸色一沉,一嗓子喊了过去,“刘漠!我告诉你你不许那么说他,他的苦衷不是你能理解的。”   “我就是替你不平,你看他今早去考试时的样,根本就是决心要走,一点都没留恋。”刘漠喊了回去。   “别再让我听你那么说他,我不愿意听。”厉左狠狠地瞪刘漠。   刘漠脾气窜了起来,“你他妈就是贱的!”   “我他妈愿意!”厉左怼了回去。   “行了,你俩个还吵起来了。”付东道。   刘漠死瞪了厉左一眼,摔门而去,谁料一出去看到安琰在墙边靠着,他看看他,抬脚走了。   安琰很难受,低下了头,瞅了瞅寝室,扭头走了。   三天后,考试的成绩下来了,安琰报的是加拿大的名额,由于考试时心情复杂,情绪失控,他当时考的很糟。   “我知道了单雨姐。”安琰挂了电话。考试成绩还没下报,他提前得到消息,他没争取到那一个名额。单雨让他去找厉左,让厉左帮他跟校长说说。   他哪有脸去求厉左帮忙,活该没考上!   安琰坐在校园的葡萄藤长廊里,忧心忡忡。他拿出手机照自己的疤,看着看着他眼里出了恨意。   不行,他不能安于现状的生活,他必须要有出息,他一定要重查当年的车祸背后。   四哥,对不起。   于是安琰胡乱的揉了头发,给厉左发了信息「四哥,我没考上。」   就是这几个字,厉左立马冲出了寝室,一边朝校长室跑,一边给他爸爸打电话。   安琰在葡萄藤干坐了能有半个小时,像傻子一样发呆。厉左急忙地跑来了,跑的一头汗,笑说:“走吧,现在去填表格。”   安琰看他额角下滑的汗,鼻子忽然一酸,内疚不已,“你为什么不留我?”   厉左舒了一口气,坐在了他身边,一条手臂搭在了他肩上,“大宝,你就答应四哥安安全全的回来,四哥什么都支持你。好好照顾自己,别回来让我看你又瘦回去了。”   安琰眼泪涌上眼圈,抬头看天,试图让眼泪回去,可还是没控制住流下了一串,他吸了吸鼻子,低声说:“你傻逼。”   “是,四哥是他妈傻逼。”厉左瞅着操场上的学生吁气。他也希望自己自私一下,留住安琰,可是他不想强迫小家伙,他有自己的想法,他不想把他一辈子困在自己身边,到老了留下遗憾。   青春就一回,哪有后悔药可吃。他能理解安琰是因为他明白安琰的野心,从小到大一直在受辱,却发现自己一直被欺辱是因为人为导致的,换他他也不甘心。   在医院时,他就看出了安琰根本没放下疤的由来,而且心里已经生恨了。他其实很怕安琰会走邪路,不过他相信安琰本性是善良的。   两个人彼此默不作声,瞅着葡萄藤外的操场,在长椅上坐了整整两个多小时。   临放学前,安琰还是去填了交换生表格。交换生学习是下学期开始,所以他填完表格就去办理了出国该有的手续。   暑假到了,安琰每天都和厉左腻在一起,有时一窝就窝几天不出门,俩人谁也不提出国的事,怕是扫兴,也是彼此心里的一个痛处。   八月正是炽热的季节,安琰一大早起来厉左就不在,他打了电话也没接,于是他就去准备饭菜,等厉左回来吃。   “我回来了大宝。”厉左开了门,提了一大堆东西进来了,安琰从厨房出来,看他拿了一堆名牌袋子。   “这是什么?”   厉左把一堆衣服放在了沙发上,“衣服和鞋,听说加拿大冬天冷,我特意给你买了几件厚的羽绒服。还有啊,这些都是牌子,你自己一个人在国外还是穿的好点,这样跟人也好融洽。”   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卡,“这里面有五万块钱,密码你生日,你拿着用,别委屈了自己,该吃啥吃啥,不够给我打电话。你放心,这钱是我妈的,你赚钱了得还。再有,这包里有钢笔,袜子,内裤,还有一些你爱吃的零食,衬衣衬裤冬天必须穿,出门大棉袄一定套上……”   安琰听厉左一言一语透露出来的关心,心揪揪的难受,眼眶又热了,他见厉左又掏出一部新手机,压抑的心情抑制不住,喊了出来,“厉左,你他妈是不是有病,你非得让我走不成是不是?”   厉左瞅瞅他,将手机扔在沙发上,一想到安琰下周就要走了,情绪也控制不住了,大吼了出来,“我是他妈有病!我还病得不轻!我他妈都觉得自己犯贱!那能怎么办?你自己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我他妈能不担心你吗?”   安琰根本承受不住厉左对他的好,他也不配,“你神经病,你就是……”   他没说完,厉左揽过他就狠狠地亲了上去,堵住了他的话,将他压在了墙上,手一把扯下他的裤子,把他翻身按在了墙上,分开了他的腿,另一只手去解自己的裤子。   从头到尾安琰都是听话的配合他,还微微撅起了屁股。   “不是愧疚我吗?那今天不许给我喊疼。”   做了前戏,厉左一个挺身进到了安琰的身体里,疼的安琰低吟了一声,趴在墙上,闭紧了眼睛。   相比于□□诱惑,慌乱和不舍更为占满两个人的心,一次又一次撞击,充满了怜爱,撞的安琰连连喘息,而厉左根本不容他喘,炽热又狂野的吻一波波朝他袭来,吻的安琰目眩神迷,连疼也感受不到了,只有享受和不舍充斥着神经。   …………   “宝贝儿,叫声老公听听。”   “老~公。”   “再叫一声。”   “老公,老……公,老公,老,公。”   “乖,安安心心出国,四哥等你回来。”厉左在安琰耳边低声蛊惑,瞅他的眼神宠溺无边。   “嗯~”   事后的两人已经滚到了床上,天气本就热,一番运动下来,俩人身上全是汗,身体却痛快淋漓。   “今天做的真爽。”厉左深喘了一声,去看安琰,“没用润滑的,是不是弄疼了?”   安琰窝在他怀里,“不疼的恐怕不是人。不过,我是不是有受虐倾向,我也觉得爽。”   “你是有心里情绪吧。不行了,身上太黏了,咱俩冲个澡吧。”说罢,厉左亲了一下安琰嘴唇,将他横抱了起来,“走,四哥抱你洗澡去。”   洗过澡,吃了饭。厉左开始给安琰收拾行李,安琰就趴在床上看他宠自己。   “长这么大也没穿过这些名牌。”   “穿吧,坏了就扔了,四哥再给你买。你记住,饭一定要好好吃,冬天不许臭美,衣服裹严实了,到时你再买个热水袋,晚上睡觉抱着睡。”厉左碎碎叨叨的,把每件衣服叠的整整齐齐,一件件放进了行李箱,“大宝,其实等放寒假你可以回来过年,一年也不长。我要是想你了,就去看你。”   “你不是爱吃这个巧克力嘛,我爱了五盒,想吃就吃。”厉左冲他笑笑,把巧克力塞进了行李箱,“还有这袜子,坏了就扔了别穿带洞的。”   安琰看厉左细心的把袜子都给他买了五十多双,好像生怕他在那边受苦,“厉左,我突然不想走了,我感觉我好像离不开你了。”   厉左心一颤,抬头去看安琰,然后微微一笑,“别闹了,乖乖的去,回来咱们干大生意。在那别忘了学习管理。”   “我说的是真的,尤其你刚才让我喊你老公时,我真的是很满足很享受。其实,出国也不一定去学习,以后我可以带你一起去旅游,省得分开那么痛苦。”安琰发现真到走的时候,自己竟然放不开手了。   厉左盯着安琰看半天,“大宝,你老公真的禁不起折腾了,这段时间我真的是无精打采的,别再说这些话动摇你四哥了。”   他低下头去收拾衣服,安琰跳下了床,翻出了交换生表格,一咬牙,三下两下就撕了。   厉左听到撕纸的声音抬起头,紧忙冲了过去,皱起眉,“你撕了?干什么?”   “我不去了,我舍不得你。”安琰抱上了厉左,贪恋他身体的温度,“以后我们一起去。”   不得不说,厉左真的高兴,因为安琰心里有他,他回搂了过去,“只要你有这片心就行了。”   “我是说真的,我不去了。”安琰双臂搂上了厉左的脖子,与他对视,“我要是没出息了,你养我。”   “你是说真的?”厉左一喜。   安琰点头,“千真万确。”   厉左忧郁的心情一扫而光,忽而笑了出来,安琰也跟着乐,突然他认为厉左比什么都重要。   “我还想干你。”厉左不要脸的说。   “不给,我屁股还痛着呢。”安琰刚松开厉左,被厉左一把揽了过去,“那硬了怎么办?”   “去怼墙。”   厉左嘴角咧的更开了,两人眼神都快腻出水了,“你可真狠,让我怼墙。”   之后,厉左召集了半个多月没见的哥几个,准备晚上的时候去烧烤街撸串。   加拿大。   此时的渥太华城市是夜晚,在这个灯火通明的夜,散发着的美是绚丽的,让人望着就有种心情舒畅的感觉。   在渥太华的一处郊区,坐落着一座华丽的城堡状别墅,在夜色之下,城堡富丽堂皇。   别墅的书房里,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薄唇微抿,一双狭长的眼睛透着冷厉,眉宇间散发着尊贵的气质,在那一坐,即使不说话,也将不怒自威四个字表现的无疑。   “嘭嘭嘭”三声有礼貌的敲门声。   “进来。”男人声音平稳,无端却透着威严。   门开了,进来了一个混血年轻的男人,他西装革履,同样的不苟言笑。“安董,你让我找的人找到了。”   安之烈放下手中的报纸,抬头去看他,“还在A市吗?”   “是,可是……她已经去世了。”年轻男人伦斯说。   “什么?”安之烈抿抿薄唇,皱紧了眉,“多少年了?什么原因去世?”   “听邻居们说已经十多年了,是车祸去世,不过她倒是留下了一个孩子,而且她也没有结婚。”伦斯把一张照片送到了安之烈面前,安之烈看了眼照片中的安琰,“他这脸?”   “车祸时毁的,听说十多年来,这个人是自己长大的,没有亲属来寻找他。”伦斯面无表情的回答。   安之烈用钥匙打开了书桌的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张女人的照片,放在一起比对时,女人和安琰的眉眼像极了。   “不会……是。”他唇抖了下,又说,“去调查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还有,把我的头发拿去跟他的头发鉴定一下。”   伦斯一惊,接过了他的头发,“安董,这个人是你的儿子?”   “不知道啊,当年犯下的错。”安之烈叹了口气,又盯着照片中的安琰,“出去吧,这事先别告诉夫人。”   “是。”伦斯微鞠下躬就撤了。   门外偷听的女人一听,连忙敲门,淡定自若地道:“老公,我可以进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今天来了个8000字,我是好孩纸。”眉飞色舞的作者飞了个眉说。   “唔唔,才发现我订的存稿时间打错了,居然订了2817年,天啊。”蠢作者表示自己自己真的很蠢。 第66章 不敢想象的身世   暮色渐浓时,安琰和哥几个去了美食街,在郑易阳家的烧烤店等烤串上来。橘红的暮色,嘈杂的人声,没有让安琰心烦,反而给了他一种安宁,或许厉左真的比出国更重要。   店外的地桌前,厉左搂着安琰的肩膀问:“想吃鸡翅吗?我让叔给你烤两个。”   “吃不吃都行。”安琰笑了笑。   “我去给你要两个。”安琰不出国,可是把厉左乐坏了,恨不得将安琰宠上天。   郑易阳在帮他爸妈忙活,付东在抽烟,刘漠瞅了瞅安琰,抿了下唇说:“安琰,之前在学校时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说你自私。我只是替四哥不平,你想出国没毛病,可是我气的是你为什么不跟四哥商量,直接就通知他你要出国,所以我才来气,你别介意,不会你还在生我气吧?”   “我理解,你说的对。事都过去了,我才不生气呢,我还等你帮我和厉左做生意那。”安琰笑着说。   “不生气就好,这半个月你们也没联系我,我以为你和四哥烦我了。”刘漠笑。   “怎么会,不存在的事。”安琰说着,厉左坐了回来,笑道:“聊什么呢?”   “没什么。”安琰说。   刘漠瞅向付东,见他一个劲抽烟也不说话,“你咋了?四哥人家和安琰腻乎,你这半个月也不给我打电话,打你电话还不接。”   付东皱紧眉,深吸一口烟,“兄弟们,我下学期可能不会去东大了。”   哥几个一愣,刘漠问:“为什么?你这是什么情况?”   “你们都有对未来的计划,我也有,我想走我爸的路。”付东吸没最后一口烟,用脚踩灭了烟蒂,“这半个月我竟跟我妈吵架了,她不让我当警察,我理解她的用心,可是我也不想遗憾,所以她妥协了,我爸给我找了警校,下学期我就直接去了。”   刘漠拍了拍付东的肩,“你真去啊?怎么有点舍不得。”   “是啊,一起玩那么久,是挺舍不得的。”安琰其实很讨厌分别,但是生活就是这样。   “我也舍不得你们,那也没办法。”付东道。   “几年的课程?哪个城市?”厉左问。   “S市,三年,是专业的警校,回来我就上我爸那上班。”付东叹了口气,“确实挺不想离开的。”   “也别太闹心,寒假又不是不回来。”厉左说。   付东皱眉,“封闭训练,没有假,连过年都要在那。”   “什么?那也太严格了。”刘漠一喊,郑易阳端着烤串过来了,“什么严格?”   “东子要去警校了,三年封闭。”刘漠说。   郑易阳皱起眉,看向付东,“怎么这么突然?”   “在东大我也不爱学习,也想好长时间了。要不是四哥都在想未来怎么走,我都没太琢磨。”付东拿过瓶启子,开了六瓶啤酒,“易光呢?一起来干一瓶吧?”   “易光。”郑易阳朝屋里喊,没一会郑易光出来了,还给一桌客人上了凉菜,然后过来了。   “有你们这帮兄弟我挺开心的,也希望咱们未来都能有个好前程,青春不朽,干了这瓶。”付东举起啤酒,哥几个也挨个举了起来。   厉左瞅向安琰,看架势是要干了一瓶,“不能喝就喝点就行。”   “对,安琰,你不能喝少喝点就行。易光也是,不能喝喝点就行。”付东说。   “没事,我能喝了。”说罢,安琰和大家撞了瓶,哥几个仰头咕噜咕噜一瓶都干了,安琰好几次想放弃了,最后还是都喝尽了,然后眼前就一花。   “你们喝酒是为了啥?我咋蒙圈了。”郑易光道。   “东子要去警校,三年回不来。”刘漠道。   郑易光点了点头,“那是该喝。”   “操,你总算是说了一句有感情的话。”刘漠笑道。   郑易光笑了出来,难得的当大家伙面乐,“我又不是冰块。”   安琰一喝酒脸就红,由于疤和皮肤差不多颜色,在日落的普照下,他微微一笑很是俊美,厉左被这样的安琰给搞的心直乱跳,“脸红了,没事吧?”   “没事。”安琰摇头,笑的又好看又乖巧。厉左看直了。   都说颜值重要,确实它很重要,以前的安琰笑的时候连带着疤,确实有些难看,也就身边的人仔细看过他,不觉得他难看。现在的安琰,疤变的浅淡了,笑起来有了感染力,可以想像他的疤全部消失后,会是怎样一个魅力无限的男人。   “四哥,吃饭的这么多人呢,再看了就露馅了。”刘漠道。   意识到自己看出神,厉左这个大厚脸皮也蔓延了一抹红,不太好意思的挠挠头,有点傻,“最近越来越着迷。”   哥几个哈哈大笑,安琰也害羞的笑了,扣了扣手指。   当天晚上厉左回家了,他有半个多月没回家了,一回去,律师妈妈就撇嘴,“呦,这是谁啊?”   “报告母亲,我是厉左。”厉左一本正经的说。   “原来你是厉左啊,你还知道这是你家啊,我以为你眼里除了兄弟就是兄弟呢。”律师妈妈阴阳怪气。   “妈,行了,我不回来了吗。安琰不出国了。”厉左坐在了沙发上。   “什么?”厉教授从书中抬起头,“这么好的机会干什么不出国?是不是你挑唆的?”   “没有,他自己的意思。”厉左说。   “儿子,你真得好好劝劝安琰,出国留学这可是个非常好的经历,将来安琰工作了这也可以给领导留下好印象。”厉教授说。   “行了爸,我回屋了。”说罢,厉左朝房间走去,想了半天,他觉得自己是不能挡了安琰的未来。于是他给安琰打了电话,而安琰下定心的事是不会改变的。   一晃而过,新的学期马上又要迎来了,付东去了警校,所以厉左打算让安琰搬进寝室,安琰也同意了。   开学前三天,厉左陪他妈妈去了他姥姥家,安琰一大早就出去买菜了,上楼时,发现自己家门口站着一个男人,还是个高大帅气的混血男人。   安琰瞅着自家门前西装革履的伦斯,他一脸严冷,周身的气场非常强大,给人的感觉就是和这种人相处会压抑不自在。   这是谁啊?为什么瞅他还不说话?站在他门口干什么?不会是坏人吧?安琰脑袋里一串问号,害怕的不敢再上楼梯,小心地去掏手机,想给厉左打电话。   他胆怯地看了两眼伦斯,紧张的倒退下楼,想离开这里,不料男人开了口,还微微鞠了躬。   “安少爷,我想和你谈谈。”   安琰一怔,忐忑的说:“我不是安少爷,你可能走错家了。”   “你叫安琰,今年20岁。”伦斯口气冷漠且又带点尊重。   “你是谁?”安琰惊恐的攥紧手里的朔料袋。   “少爷,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父亲是谁吗?我就是你父亲派来接你的人。”伦斯说。   安琰大惊失色,手里的菜一下掉在了地上,半天没回过神,待回过神,他无措的眨着眼睛,颤抖的手扶上楼梯才让他站稳,“你,你是说,是说我父亲?怎么……可能?我随我妈妈姓,你可能找错了。”   “你的母亲是叫安宁,他们是一样的姓。我想我们还是进屋里说比较好。”伦斯面无表情的说。   安琰恍恍惚惚的点了下头,上楼去开门,伦斯见他连菜都忘拿了,下楼替他拿上了菜,然后随他进了屋。   “你,你坐。”真到得知那个人的所在,安琰仍然不敢相信,他真的来找自己了?   伦斯扫了一圈陈旧的小屋,然后坐在了沙发上,视线直接落到了墙上的照片,那是安琰妈妈和他的合照。   “喝,喝水。“安琰给他倒了杯水,不安地坐下了,“那个人他在哪?”   伦斯面无表情的看向他,瞅了瞅他的疤痕,“你是说董事长吗?他在加拿大渥太华,他特意让我来接你回去。”   “就是回去?没有什么解释?”安琰一颤。   “什么解释?他让我来接你。”   安琰听的有些来气,说话也冲了起来,“他以为他是谁?把我们母子抛弃了不说,他说想接我走我就要听他的?这二十年他哪去了?我妈妈出车祸他在干什么?我受尽侮辱时他又在哪!爸爸?我没有那东西!”   他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几乎是喊出来的,他眼神瞪的非常狠,却掩盖不住他内心的哀伤和期待。   伦斯看着安琰仍然面无表情,半天才说:“董事长他不知道你的存在,也是前段时间他让我找安宁女士,才得知她车祸去世留下了你。董事长让我转达,他会补偿你这二十年所受的苦。”   安琰是真想怼回去他不稀罕,可是渴望爸爸的心却骗不了他,而且他还要问清楚当面为啥抛弃他妈妈。   他冷笑一声,“补偿?怎么补偿?”没有爸爸的滋味补偿的了嘛。   “董事长没有儿子,所以他产下将近千万亿的资产全将继承给你。”伦斯从公文包里拿出厚厚一沓资料,“这是董事长名下的产业,这里包括当年董事长想给安宁女士的一座岛。董事长说,只要你回去他就会安排你学习,让你进安家的集团。”   安琰震惊无比,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原来这就是被馅饼砸的感觉?为啥他并不觉得高兴?   “没有儿子?就因为没人继承他的财产?所以他才来找我,那要是他有儿子呢?是不是我就没用了?”安琰有点愤怒。   伦斯皱皱眉,“少爷,董事长没有儿子,可是有女儿。董事长料到你会这么想,所以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他确实更想让儿子继承安氏集团,但是那是因为你的母亲是安宁女士,否则他也不会把大部分财产给你,而给他女儿的只是一小部分。他说,如果你真想知道当年他为什么放弃你母亲,他要当面跟你说。只要你回去并且接手安氏集团,所有的财产都将是你的,当然,你要是不接手集团,他也会一笔钱,让你这辈子衣食无忧。”   安琰无措的抿唇,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之前一直想拥有实力和财力来调查车祸背后,现在这种权力他居然全有了,可是厉左呢?如果他进了那个所谓的集团,那他和厉左岂不是要分开,而且他还能和厉左在一起吗?   生活真能和他开玩笑,他一个曾经连饭都吃不起的穷小子,居然有一个那么有钱的爸?还要把财产给他。   人生如梦,梦如人生。   真他妈的狗血!   作者有话要说:   “先透露下吧,安琰会出国的,一走四年,为了报复那场车祸背后的人。”   蠢作者挠头,“不要骂我,他们之后会很幸福的。” 第67章 出国了   伦斯走后,安琰就坐在沙发上看他留下的资料,从头到尾的产业让安琰感觉有钱人真是有猜不透的财产。   他上网查了安氏集团,里面涉及的产业让他大吃一惊,服装,珠宝,地产,石油,汽车,还有电子,安氏集团居然是欧洲三大产业之一。   他不懂别的,但他知道这个服装名牌,是EN,这个牌子可谓是国内非常高端的品牌,A市都没有专柜,因为太贵了。他一直以为这是外国人的名牌,没想到是他那个所谓的爸。   天啊,他是不是在做梦。   安琰一直坐到了日落,还是厉左打来电话他才回过神,“喂,四哥。”   “吃饭没呢?”厉左关心地问。   “四哥,我有事,非常重要的事。”安琰觉得自己应该告诉厉左,让他帮自己拿主意。   “说吧。”   “他派人来找我了。”   电话那端的厉左一愣,他知道安琰总是把他爸叫他,“你爸爸来找你?”   “他派人来的,电话也说不清,明天你回来来我这,我要跟你商量个事。”安琰确实想去见他,但不是进入安家集团,而是要问明白当年的事。有了之前出国的事,他想还是征询厉左的意见比较重要。   当天晚上,安琰正在吃饭,厉左就赶回来了。他一开门看是厉左,有点惊讶,“你回来了?”   “我担心你情绪不稳定。”厉左进来了,看他吃的是馒头,“怎么吃这干巴巴的馒头,我去给你做饭。”   安琰拉住厉左的手,让他坐小饭桌前,“我没食欲,吃一口就行。”   “怎么回事?是你爸爸来的?”厉左皱眉。   “不是,是他找的人,他在加拿大。”安琰忧郁的低下头,咬了一口馒头,没滋没味的嚼着。   “你想去找他?”厉左说。他当然了解安琰的心思,十多年了,他一直想找他爸爸,这回有了消息他能不想去嘛。   安琰不安地看向厉左,“我可以去吗?他说他想当面跟我谈谈我妈的事。还有厉左,我真的想知道当年的车祸和他有没有关系,我想知道所有的一切,我不想每天寻思着那些过日子。”   厉左握上安琰的手,笑了笑,“想去就去,好不容易有了他的消息,可不能遗憾。你出国的梦想不也是和他有关嘛,你真的应该去弄明白,这样你心里也会轻松一些。”   安琰微微地笑,“我去问明白就回来,我还想和你一起住寝室呢。”   “好,不过你确定这是真的?别被人骗了。”厉左是不舍得,可他不能再情绪化,这可是安琰这辈子唯一的心愿。   “不会的,那个人拿了我妈妈的照片,是年轻时的,那个人还说了一些年轻时的事,都和我妈妈的日记本对上了。”安琰再恍惚,也会小心一切事。   “不是假的就好。到那边一定要小心,要时刻给我打电话。”厉左恋恋不舍的抓着安琰的手,真怕他一去不回来。   “马上要开学了,我想后天就走,然后早点回来。幸好之前护照办下来了。”安琰没说财产的事,因为他想通了,他要和厉左在一起,他不会接手安氏集团,问明白了就回来。   钱,他可以自己赚。   “好突然的事,真怕你不回来。”厉左真的担心,因为安琰在他心里已经太深了。   “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安琰灵光一闪。   厉左犹豫了下,“还是不了,你和你爸见面一定有很多事要说,我在不方便。”   “我才不要叫他爸,我只有妈。”安琰继续吃馒头,有了厉左的支持,他心里轻松不少。   厉左掐了下他的脸蛋,顺手把馒头抢了过来,“别吃了,我去弄两个菜,正好我也没吃呢。”   “你大晚上就跑回来,阿姨肯定不开心。”安琰嘟嘴说。   “别乱想了,我去做饭。”   安琰跟了上去,“我帮你。”   另天安琰给伦斯打了电话,他会自己去。   厉左帮安琰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然后两个人就窝在被窝里腻味,晚上两个人又亲热了很久,不同以往的是,厉左今晚就像吃了□□,热情又狂野,似乎怎么做都不够,操的安琰腿都软了,还在身体里留了羞耻的精|液。   洗过澡后,安琰躺在厉左怀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挠他胸口,“你今晚怎么了?是不是不高兴?”   “你都要走了,我能高兴吗?”厉左深情款款的看着安琰,突然很害怕安琰就像一场梦一样消失了,“大宝,答应四哥,办完事一定要回来。”   安琰见他眼中的惶恐,依依不舍的挤在他怀里,“你别这样,整的我好难受,我又不是不回来。”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总感觉你一走就不会回来了,宝贝儿,你不会吧?你不会扔下你四哥不管吧?”厉左这话问的特让安琰心疼。   他亲了一口厉左的嘴,拧紧眉头,“你想多了,我还要和你一起做生意呢。”   “可能是我想多了。”厉左搂紧安琰,清晰的享受他贴紧自己的感觉。安琰从上到下,从内到外,他都喜欢,喜欢的要命。   分别在即,两个人在被窝里聊了大半夜,另天一早,刘漠开车来了,载着郑易阳兄弟。   由于A市没有飞机场,安琰需要到临市坐飞机,而且还要转机才能到渥太华。车上,厉左一直牵着安琰的手,心里很是慌恐。   “安琰,你爸爸在国外混的怎么样?”刘漠问。   厉左才缓过来他居然没问安琰这个问题。安琰抿抿唇,“也就凑合吧。”   “他要是给你钱你就要,凭什么不要,他做爸的欠你的很多,必须要。”刘漠道。   安琰点头,“我知道。”   “早点回来,我和四哥还等你做生意呢。”郑易阳说。   “是啊,东子去了警校,我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你得快点回来。”刘漠道。   “我问完问题我就回来。”安琰靠在了厉左肩上,“四哥,你把我的床铺收拾好。”   “嗯,放心吧,一定干干净净的。”厉左揽着安琰的腰,使劲地将他揉在怀里。   到机场已经是中午一点了,飞机票是一点半起飞。厉左看着时间一秒一秒的蹦,蹦的他心慌意乱,心里从没有过的空落和不安。   忽然,机场内响起了去往多伦多的航班已经开始登机,安琰和厉左同时心里咯噔了一下,厉左慌忙的揉了把脸,强颜欢笑,“该登机了,到那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开心就回来,四哥永远在我们这个A市等你。”   安琰眼眶一红,很是舍不得,胡乱的点头,“我走了。”   他犹犹豫豫的瞅瞅厉左,一皱眉,果断的扭头走了。厉左看他的背影一点点渐离,脸唰一下白了,站在那有点不知所措。   哥几个瞅他那一眼留恋的样,心也很不舒服。   “为什么我总感觉他不会回来了。”厉左眉心紧锁,心慌的厉害。   “四哥,你想多了。”刘漠拍拍他的肩,“走吧,越看越难受。反正没几天他就回来了。”   厉左恋恋不舍的望着安琰修长的身影,扭头和哥仨走了。走了没几步,就听到身后的跑步声,他猛地被人从身后抱住了,突然的撞击撞的他难受难忍,他紧忙回过身,将安琰搂在怀里。   “我舍不得你,几天也舍不得。”安琰使劲的抱着厉左,忽然他摘下自己的口罩,当众的亲了上去。   厉左激烈的和他回吻,与他唇舌交融,狂热之吻吻出了两个人的不舍。哥仨个自动站在了一排,能替他们遮挡点就遮挡点。   缠绵了半晌,安琰松开了厉左的嘴唇,两个人呼吸都有点喘,“这回我真要走了。”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照顾好自己,不开心就早点回来。”厉左永远是这番话。   “嗯。”安琰点点头,红着眼圈就跑了。   “搞得好像不回来似的。”刘漠嘀咕。   直到没了安琰的人影,厉左才和哥几个出了飞机场,亲眼看着去往多伦多的飞机飞走,这一走,厉左心里也跟着空了。   好像人都是这样,在一起的时候不觉得有多重要,当某天他走了或是消失了,才会明白有多重要。   厉左没有回家也没有和哥几个溜达,而是去了安琰的家,自己吃饭,自己洗澡,自己在床上看电影,实际看的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寂寞。   他觉得自己特没出息,一个男人就把他的魂勾走了。   时差关系,安琰到渥太华机场时是下午两点多钟,在飞机上他睡了一觉,还算精神。他拖着行李箱瞅四周的外国人,有点紧张不安,连忙掏出手机给厉左电话。   虽然只有几天,厉左还是给他开通了国际长途,他接电话的时候,国内正是午夜三点多钟,厉左一直没睡,在等他电话。   一听电话响,急忙按下接听,“喂,宝贝儿,到了吗?”   “我到了,都是外国人,我有点紧张。”安琰不断的呼吸,可还是忐忑。   “那的人基本都能会点英语,拿出你最好的英语水准,别紧张。”厉左在这边都替安琰操心,“接你的人到了吗?”   “我在往出走呢,还没看见他。”安琰出了机场,扫到了正在门口等他的伦斯,“哎,我好像看见他了,那我先挂了。”   厉左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一点困意都没有。   “一路还顺利吗?”伦斯上前接过安琰的行李箱,塞进了后座里。   “还行。”安琰敷衍了一句,实在不想和这个冷冰块说话。   “少爷请上车。”伦斯打开后车座门,安琰坐了进去,望着这个城市的风景,没有感受到美,只有一波波的不安。   真的要去见那个从未素面的爸爸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会是像厉叔叔那样和蔼吗?还是像郑易阳爸爸那样憨厚?   其实……他是渴望有父爱,有家人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会有几章写写安琰国外的生活,可以攒着一起看   感谢支持,追文辛苦~ 第68章 爸爸离开的真相   在去往别墅的路上,安琰坐在后座,不安的扣着手指,眉头一直没有松开。开车的伦斯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少爷,你可以摘下口罩。”   “你不用叫我少爷,怪奇怪的。我就是来问点事情,问完就走。”安琰别扭地说,连看都没看伦斯。   “你不打算继承财产吗?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伦斯面无表情,语气也是淡淡的。   安琰抬起头,对上了后视镜伦斯看过来的眼睛,他连忙错开视线,“我不需要。”   “但愿你不会后悔。”   安琰没再吱声,想了半天又问:“他的老婆也同意我来?”   “夫人温柔贤淑,当然会支持董事长的选择。”伦斯皱了下眉,又瞅了一眼后座忐忑不安的安琰,半晌说,“但是。”   “但是什么?”安琰看他有话要说,却不说,很好奇。   “但是我认为夫人并不是大家眼中的贤淑,我想还是提醒你一下,豪门的事很复杂。”伦斯道。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安琰因为这点提醒对伦斯多了份好感。   “你是董事长的儿子,我不希望你有什么意外,少爷应该比别人更加敏锐一些。”   车驶进了一座庄园,鲜花,喷泉,一树一木都透露着这座庄园的富丽与华贵。这里庞大的庭院简直让安琰吃惊,想想他和妈妈住的小破房,就更怨恨他那个所谓的爸爸。   安琰瞅到前方有一座华丽的欧式城堡,不敢相信他爸爸居然这么有钱。   别墅内,安之烈正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吸着烟,虽说年龄已过四十,可自身的气质与身形,他确实是一位英俊的男人,不然也不会和安宁女士生出那么精致的安琰。   他旁边坐着一个穿戴华贵的女人,举止神态散发着女人的温柔味,“老公,我们不出去接接?”   安之烈拧紧眉,吸了一口烟,“不用。”   “爸,你怎么可以这样,好好的怎么就蹦出了一个哥哥,你对得起妈妈和我吗?”安诺是他们的唯一的女儿,生的漂亮,就是任性刁蛮,而且特别骄傲,穷人她连看都不看。   “小诺,好好说话。他是你哥哥你必须承认。”安夫人看了一眼一脸严肃的安之烈,然后站了起来,“小诺,走,跟妈妈去接你哥哥。”   “我不去。”安诺摆弄着自己艳红的指甲盖,不耐烦地撇嘴。   “快点。”安夫人又看了眼安之烈,加重语气。安诺皱了皱眉,烦躁的起来了。   车停在了别墅门前,安琰扫到门边站着四个人,他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了一个微胖,年纪较老的外国男人,一想到要见到他爸爸,他紧张的快不能呼吸了。   在他愣神时,伦斯替他开了门,安琰吓了一跳,忐忐忑忑的下了车。   “切,神气什么?自己不能开门?”安诺白了那边的安琰一眼,下一秒就被安夫人打了一下手,对她使了个眼色,让她闭嘴。   “把车停进车库。”伦斯拿下安琰的行李,对在院等候的司机说。   安琰瞅着门前的那四个人,有点不敢过去。而安夫人同那三人先行来了,安琰不想失礼,走了上去。   “这是安琰吧。”安夫人温柔地微笑,亲切又大方。   “我是。”安琰感觉这个女人应该是那个夫人,可是这么温柔大方的人,还不嫌弃他的身份,根本无法联想伦斯所说的要注意。   “夫人。”伦斯微鞠躬,转眼对安琰说,“少爷,这是夫人,这是安诺小姐,这位是李嫂,这是管家,也是我父亲。”   “欢迎少爷回家。”李嫂和管家微鞠躬。   安琰不自在的瞅瞅他们,这的人也太客气了。   “叫哥哥。”安夫人推了下安诺,安诺扫了下安琰上下的穿着,趾高气扬,“我不叫。”   “安诺。”安夫人加重语气叫了一声,安诺装听不见,继续扣自己的手指甲。   “不必了。”安琰也看出了她不愿意,很不适应这里的环境,“他在哪?我是来见他的。”   “你爸爸在屋呢,快进去吧,李嫂饭都准备好了。”安夫人上前去碰安琰,安琰慌的立马远离她,可看人家那么和蔼,又觉得有些失礼,“我不太喜欢被人碰。”   “没事,慢慢习惯就好。”安夫人微微地笑,在安琰看来,真的是位知书达礼的好夫人。   安琰随人进了屋,一眼看到了沙发上坐着的安之烈,那尊贵又气场强大的人让安琰有些不安,他其实更想有一个像厉叔那样和蔼的爸爸,这男人一看就是那种难以接近,非常威严的人。   安之烈看到他按灭了烟,面无表情的说:“来了。”   “快坐吧孩子。”安夫人热情的请他坐,“李嫂,去准备饭,安琰一定饿了。”   安琰十分失落自己的爸爸对他冷漠,想走的心更强烈了,连紧张都谈不上了,“不用了,我就是来问点事,问完我就走。”   他这一番话,气氛顿时尴尬起来。安之烈皱皱眉,口吻严肃,“就算问,也得吃点饭,做了那么久的飞机能不饿嘛,李嫂,去准备饭。”   “我这就去。”李嫂急忙朝厨房走去。   “孩子,快坐。”安夫人笑着碰了下安琰的胳膊,安琰下意识的躲,安夫人顿时尴尬的笑笑。   “让你坐你就坐。”安之烈加重语气。   安琰瞅瞅他,心情复杂的坐下了。都说他不喜欢被碰,这夫人却还碰他。   “爸,我朋友聚会就不在家吃了。”安诺说。   “不行,今晚哪都不准去。”安之烈一眼瞪了过去,安诺立马老实了,不情不愿的坐下了。   平时她顶撞两句没事,可安之烈真要发火,谁都不敢吱声。   伦斯和管家去忙了,安琰和这一家三口坐在沙发上谁也不说话,冰冷的气氛一点家的氛围都没有。安琰之前还拘谨的不行,现在倒没那么不安了,因为失望太大。   “孩子,一会吃完饭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安夫人说。   安琰不喜欢这里,一点也不喜欢,索性没吱声。安之烈瞅向他,安琰看他看过来,心里顿时愤怒起来,又想护着你老婆。   他冷说:“你看我干什么?”   从来没人敢和安之烈这么顶撞般的说话,安之烈抿抿唇,似乎很不满安琰的态度,“你不知道什么叫礼貌吗?你阿姨对你好,你就不知道回个话。”   “长这么大也从来没人教过我礼貌,我做不出来。”安琰一句话就噎死了安之烈。   他也不知道怎么的,看到他们一家三口过的这么好,就来气,替他妈妈不平,也替自己悲哀。   “行了,孩子也是心情不好。”安夫人笑着说。   安琰突然感觉这夫人笑的这么假呢。   饭菜端上桌了,山珍海味摆满了一桌子,都是安琰少吃的菜。可安琰一点胃口都没有。   “难道吃饭也要戴口罩?”安之烈说。   安琰瞅瞅几个人,一想到摘下口罩他们嫌弃的眼神就慌了,可既然调查过他,一定也看过他长什么样。   他躲开掉别人的眼神,不自在的摘下了口罩,对面的安诺吓的叫了一声,“oh,我的天!”   “你叫什么!”安之烈瞅了瞅安琰,说,“吃饭。”   “哦。”安诺又扫了一眼安琰的脸,嫌弃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安夫人瞅瞅安琰,微不可查的翘了下嘴角,转眼又去盛了一碗汤,微笑地送了上去,“来,孩子,喝碗汤。”   “谢谢。”安琰犹豫了半天接过汤,顺嘴说了句。   鸦雀无声的吃完了饭,安琰就说:“我要和你谈谈。”   “先去补觉。”安之烈扔了一句话便起身走了。   安琰着急的跟了上去,实在受不了这的氛围,“我现在就要谈,我不想在这过夜。”   “你这孩子,怎么就跟你妈一个犟脾气。”安之烈喊了出来,“去睡觉。”   一提到安琰的妈妈,他心一颤,“你还知道我妈是犟脾气?”   安之烈看看他没说话抬脚上楼了。   “妈,你看看。”安诺在那边小声说。   “小点声。”安夫人说罢,朝安琰走了过去,“孩子,阿姨带你去卧室。”   安琰半晌点点头,跟着她去了卧室。门一关上,安琰忧郁的叹了口气,好半天才有心情看卧室。   欧式风格的装修处处彰显华丽大气,衣帽间和浴室大的都能赶上他家的卧室。他走到了窗边,从这看是别墅的后花园。有游泳池,有花田,也有凉亭。   在日落的照耀下,微风吹动的花田像波浪一样连绵起伏,美的不可思议。这都是他曾经向往的生活,如今在他眼前他一点也不开心。   安琰瞅了眼时钟,已经六点多了。好想厉左,这个点他还在懒床呢吧。   他进了浴室,里面的大浴缸能泡下他和厉左两个人。   奢侈的生活。   简单的冲了澡,出来时有人敲门。   他去开了门,是伦斯,“少爷,这是你的行李。”   “哦,谢谢。”安琰将行李拽了进来,刚要关门,伦斯说,“还适应吗?”   “不适应,我不喜欢这里,包括他。”安琰关上了门,然后爬上柔软舒适的大床,可能太累,没一会他就睡着了。   待他醒来时,窗外黑天了,后院的路灯散发了柔光,影影卓卓,有点浪漫。   安琰渴的厉害,屋里也没水,犹豫了半天,无奈之下开了床头灯下了床。出了门是一条充满欧式艺术的走廊,他看楼梯在左面便去了。   楼下的客厅,安诺和安夫人在聊天,“你没看到他脸上的疤,太吓人了,我可不愿意和他在一个屋檐下。”   “你小点声,别被你爸听见了。”安夫人说。   “根本就是嘛,长的那么丑,爸爸怎么可能让他接手安家,就安家那些董事都不会同意的。”   “行了,少说两句。”   安琰瞅着客厅的娘俩,站在楼梯口没下去,转身靠在了走廊的墙上。人家是一家人,在这只会自讨没趣。   他干咽了口水,实在是渴,可又不想下楼看见她们,于是又往回走。可走着走着,他却懵圈了,这一条走廊能有□□个房间,门都一样,他不知道哪间是他的。   就怪他之前上楼时太恍惚,连第几个门都没记住。   安琰算着自己刚才走了多远,然后试探的打开了一间门,不料却看到了安之烈和伦斯在研究工作,那两个人看了过来。   说自己找不到路也太尴尬了,安琰于是走了进去,不安地说:“我想和你谈谈。”   “你先出去。”安之烈瞅着伦斯说。   伦斯出去后,顺带关上了门。安之烈从书桌前起身,坐到了沙发上,还倒了两杯水,“过来。”   安琰看见水,连忙走了过去,拿起杯就咕噜咕噜的喝了。安之烈愣愣的看他喝没了,又给他倒了一杯,安琰不自在的瞅了他一眼,又咕噜咕噜的喝了。   安之烈又倒了一杯,安琰打个嗝,不好意思的把水杯推开了,“我喝饱了。”   “一会让李嫂在你那屋备点水。”安之烈仔细地看安琰的疤,并没感觉他这儿子难看,“这个疤是车祸留下的?”   这么近的距离相处,还是自己一直渴望拥有的爸爸,安琰心砰砰直跳,“嗯。”   “等以后我给你安排个医院。”安之烈喝了口水,又点了一根烟。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安琰紧张的瞅瞅他爸爸,“我想知道你和我妈妈的事,你当年为什么抛弃她?我呢?你……真的不知道?”   安之烈吸了口烟,翘起二郎腿,“其实并不算抛弃,我和她说的很明白,我们不能在一起,她也同意,我并不知道我走的时候她怀了你。”   安琰心一颤悠,忐忑又期待的问:“如果她说了怀了我,你还会走吗?”   “会走。”安之烈毫不犹豫。   安琰腾就站了起来,“你马上安排人,我要回去。”   “就知道你是这个反应,可这也是事实,如果你想听原因就坐下,我会一一说给你听。”安之烈从容淡定。   安琰想了半天,抖着唇坐下了。   “你爷爷是安家集团的首创人,安家的结婚对象一定要门当户对。当年和你妈妈遇见时,她是服务生,我吃饭时,她一不小心把一盆汤扣我身上了。本来我想大发雷霆,却被她的美貌吸引了,也算是一见钟情。那时我是去国内游玩的,我特别喜欢她,就带她去见了我父亲,可家里人都不同意,非要我娶一个豪门女人,最后我放弃了继承,身无分文的离开了家,和她生活在了一起。那段日子挺苦的,不过却是我一直最幸福的时刻。”   安琰突然想起了和厉左的相识,缘分吗?   “直到有一天我父亲病危,安家集团的股价一路下跌,董事会的成员们一致让我父亲下台。那是我父亲奋斗了一辈子的心血,我母亲跪下来求我回去,让我接手安氏集团,毕竟是我母亲啊,她跪下让我情何以堪,所以只好答应了。当时的安家很不稳定,我只好娶了别人。”   “我临走时和你妈妈说了分手,你妈妈也同意了。等安家稳定下来,我真的是烦透了,所以给你妈妈寄了钱,希望她过的好点,可是她却和我说她要结婚了,要我不要再打扰她,然后我就没再联系她。直到前一阵我又想起了她,就让人看看她过的怎么样。她却不在了。故事很简单,现实很复杂,也很悲哀。我为了家庭放弃了你妈妈,你是恨我也好,训我也罢,我都不会说什么。”   安琰真的是为他妈妈难过,可是这个人呢?似乎也没之前那么可恨了,而且他们曾经还那么相爱。   “恨谈不上,只是替我妈妈委屈。你当时娶的就是外面的那个女人?”   “不是,她得病去世了。你的阿姨是我曾经的助理,是她一直对我照顾有佳,我才有个家样。她知道我和你妈妈的一切,接你回来她也非常愿意,她真的很善解人意。”安之烈吸灭了烟,“话都说开了,我希望你能留下接手安家集团。”   “我不会接手的,我要回去。”安琰断然的拒绝了。   “为什么?”安之烈皱眉。   “因为那里有人等我,我也不喜欢这个家,这个地方。”安琰一大心愿了了,心里轻松不少。至少当年这个人并不是那么无情无义。   “你可以把她找来。”   “不用了,他不会喜欢这里的,我也不喜欢。”安琰起了身,“我明天就走。”   “既然来了就多待几天吧,这几天我给你找找医院,也算是我的补偿吧,而且你疤没了,回去以后干什么也都方便。”说罢,安之烈给伦斯打了电话,让他过来。   安琰确实心动了,他其实也想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高高兴兴的叫爸爸,而且如果疤没了,他回去还能给厉左一个大惊喜。   安琰答应了留一段时间,回房后他就给厉左打了电话,厉左正在学校收拾寝室。   “喂,大宝,你终于来电话了,在那怎么样?没人欺负你吧?”   安琰趴在柔软的床上笑了出来,就喜欢厉左给他的温柔,“没人欺负我。厉左,他都告诉我了。”   “是吗?那能和我讲讲吗?”   “当然能……”安琰把安之烈的话原原本本的讲给了厉左。   “厉左,你说车祸的疑点我用和他说吗?”   “你自己决定就好,老公听你的。”   “你才不是我老公。”安琰撅起小嘴,在床上翻了个圈,羞羞的说,“我想你了。”   “宝,我也想你了,你啥时候回来?”   安琰怕厉左不高兴,小声说:“我可以在这待几天吗?”   “呵,小样吧,好不容易去的,还解除了误会,多待几天吧。”   “你真好。”安琰美滋滋的挠被子。   聊了一个多小时,安琰也困了,躺在床上笑了。他也有爸爸了,他还有爱他的四哥,真好。   那既然当年的车祸与他爸爸无关,那能是谁呢?他妈妈也没有仇人,会不会真的是一场意外?他想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浪浪的作者挥着手绢,“姑娘们,明天见。”   追问辛苦啦~ 第69章 车祸背后(上)   厉左挂了电话便坐在床上沉思,收拾床铺的刘漠看看他,“四哥,想什么呢?安琰打电话咋说?啥时候回来?”   “就是了解了当年的情况,过一段才能回来。”厉左闹心的舒了一口气,“漠儿,你说我是不是没救了,成天想他不说,还干啥都没精神,是不是特娘们。”   “恋爱的人都这样,男的女的都一样。”刘漠指着躺在床上发呆的郑易阳,“你看那家伙,这和对象干一仗,好像干傻了。”   “易阳,你没事吧?”厉左瞅郑易阳一声不吭,连眼睛也不眨。   郑易阳转眼珠瞅了厉左一眼,又转了回去,“他占有欲太强了,在街上我看谁一眼,他就生气。这次也是因为这事,我跟他喊了两句,然后哄了一天也没用。”   “走路难道不看人?那他不看?”刘漠说。   “他眼里从来没别人。”郑易阳道。   “他本来就缺乏安全感,你冲他喊什么,再说,街上的人有什么好看的,你老瞎看什么。”厉左纯粹也是那种从来看不见别人的人,除了惹他的,美女帅哥的,在他眼里全都一样是人。   “我没瞎看,就是有时一走一过,有意思的事我就多瞅了两眼,然后他就不乐意。”郑易阳说。   厉左哼了一声,“那我怎么就看不到别人?”   刘漠顿时笑了,“四哥,你最牛逼,这几年我就没听你说过谁好看,谁难看。当然了,安琰除外。”   “不都是一样的人。”厉左淡淡地说。   “是是是,你眼里除了安琰好看,别人谁都不行。”刘漠道。   “根本就是。”厉左说。小家伙是比别人好看,浑身上下哪都好看。   刘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时,门开了,郑易光提着一个袋子进来了,郑易阳一看,立马从床上翻了起来,“你来了。”   “你衣服落家了,妈让我送过来。”说罢,郑易光要走,郑易阳紧忙追了上去。   “瞅他没出息的样。”刘漠摇摇头。   安琰是被窗外的阳光照醒的,想到厉左他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他摸了下自己的疤,自喃,“等我回去一定要给你个大惊喜。”   他翻出行李箱的衣服,找了一件白衬衫和牛仔裤穿上了,这是厉左给他买的,穿在身上都感觉美滋滋的。   下楼时,安夫人在沙发上削苹果,看上去真的是个温柔的女人,他想这个女人毕竟照顾了他爸爸那么久,所以说话客气了些,“您起来了。”   安夫人闻声看了过去,嫣然地笑,“习惯早起了,孩子你睡的好吗?要是不喜欢那间卧室,我给你打扫别的房间。”   “不用,挺好的。”即使对方很热情,安琰也很不自在,太温柔了,还是喜欢厉阿姨那样爽快的性格。   他指了指后门,“那我去后院溜达溜达。”   “去吧,早上空气好,溜达一会就回来,马上开饭了。”安夫人笑容柔情的很。   “麻烦了。”说罢,安琰朝后门走去了。后院的花田很美,他穿梭在其中,心情也小有愉悦。   可惜了,要是厉左在这该多好。   他掏出手机照了几张照片,准备回去给厉左看。   “昨晚睡的好吗?”伦斯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安琰回头看他,微微一笑,“挺好的。”   “董事长让我给你找去疤的地方找到了,不是医院,是我表弟的一个朋友,他在丹麦,对去疤很有研究。”伦斯站的笔直,淡淡地说。   “丹麦?我好像听医生说的就是那个医生,他真的愿意给我治疗?”安琰颇有激动。   伦斯看他纯净的笑,微翘了下嘴角,不过只持续了一秒,“他答应了,不过可能要等半个月,因为他那现在正有医治的病人。”   “半个月,那么久。”安琰皱皱眉,“我想早点回去。”   这时,安之烈走过来了,“待都待了,也不差半个月。”   “董事长。”伦斯微鞠了下躬。   “伦斯,你就去安排吧。”安之烈瞅向安琰,“既然来都来了,多待半个月也无妨,让伦斯好好领你逛逛。放心,我不强迫你留下接手安家。”   晨光下的安之烈虽说没有表情,可却也没有昨天刚见面时那般威严,或许也是心理作用,安琰觉得这个爸爸似乎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我考虑考虑。”   安夫人站在窗户前看着后院的安琰,毫无表情。   “夫人,饭好了。”李嫂恭敬的说。   安夫人看向她,扬起温柔大方的笑容,“我去叫他们吃饭,你去叫小诺起床。”   吃饭期间,安家桌上规矩的几乎没有声音,安琰很难适应这样的环境,一边吃一边想厉左喂他吃的画面,这样饭菜也好吃了。   安之烈去上班后,伦斯拉着安琰去了当地的景点。   欣赏不同的异国风情是一件心情舒畅的事,安琰一顿照相。   “对了,你之前说让我注意安夫人,可是我觉得她人挺好的,对我也热情。”   “少爷凭自己感觉就好。”伦斯依然那副无表情。   “哦。”安琰走开了。   渥太华的天气说变就变,日落十分,天空阴沉了起来,安琰看变天了,就打算回去了。路上的时候,他看街边有卖小吃的,就买了一份,一尝不错,他又多买了点。   “你吃吗?挺好吃的。”坐在车上的安琰递过去一串鱿鱼,伦斯犹豫了半天,接了过来,又瞅了半天鱿鱼,才试探的咬了一口,竟比想象中的好吃。   “谢谢少爷。”   “你们也太客气了,感觉连点感情都没有了。”安琰咬了一口鱿鱼。   伦斯瞅了他一眼,“董事长说我们必须分清上下级关系。”   “冰块。”安琰忍不住吐槽下他爸爸。   车刚抵达别墅,大雨突然下了起来,天也阴沉的厉害。安琰进去时,安家人都在。   “回来了孩子,我刚要给你打电话,淋着没?”安夫人放下手机。   “没有,正好到家。”安琰偷偷瞄了一眼安之烈,朝沙发走去。   “哎呀,什么味啊?”安诺瞅了一圈,见安琰手里拿着小吃,赶紧按住鼻子,不满地喊,“街边的?这很不卫生的,又便宜又难闻,拜托你下回吃完再回来,把牙刷了跟我们说话。”   安琰尴尬的定住了脚步。他不知所措的捏着小吃,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些以前他都舍不得买,他还想给人家也买点,却忘了人家怎么可能看上眼。   伦斯上前刚要说话,安之烈说:“不就是一个小吃嘛,嚷嚷什么!”   “爸,你居然说我,你不也说少吃街边的东西嘛。”安诺嚷嚷。   “我是说少吃,没说不吃。”安之烈说。   安诺还想抱怨,被安夫人的话顶了回去,“行了,这么大丫头了别一有事就嚷嚷。安琰啊,来,坐。”   “我,我去把东西扔了。”安琰不自在的低下头。   “把东西拿来,我吃,好久没吃这口了。”安之烈一开口,客厅的人吃惊的看了过去。   因为身份在那,安之烈从来不吃这种街边的东西。   安琰愣愣的递过去小吃,安之烈咬了一口鱿鱼,“确实不错,你也尝尝。”   “啊?我尝尝。”安夫人一怔,犹豫半天拿出了一串。   “哎,真是,烦死了。”安诺撇了安琰一眼,明显的瞧不起,还不忘捏鼻子,好像这味道能污染她这千金大小姐。   “过来,一起吃。”安之烈看着安琰,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示意他坐。安琰一怔,微微地笑了,坐了过去。   经常跟安之烈身边的人都看出来了,他对这个儿子很上心。   晚上和厉左打电话时,安琰把今天的事都说了,厉左看的出他很高兴,好像也在渐渐接受这个爸爸。   “宝贝儿,咱们视频怎么样?我想看看你。”   “我也想看你。”安琰打开了视频聊天,那边露出了厉左英俊逼人的脸。   “你在寝室呢?”安琰刚洗过澡,头发是半湿的,白白净净的特别招人稀罕。反正厉左是那么想的。   “对啊,都开学了,当然在学校。漠儿去洗脸了,易阳去买早餐了,我在床上想你呢,赶紧亲四哥一口。”隔着屏幕,安琰也能感受到厉左的宠爱。   安琰顿时脸红了,撅了撅嘴,“我不要。”   “那我亲你行了吧。”厉左撅起嘴,朝镜头逼近,安琰竟看他的嘴了,也对这屏幕偷偷的亲了下。   刘漠一进来就看厉左抱着手机亲,已接近癫痫,“四哥,你想安琰想疯了吧。”   厉左撇他一眼,把手机拿远点,对安琰笑说:“听到没,再不回来我就疯了。”   “我,我,我可能要待上一个月。”安琰怕厉左不高兴,不安的扣着手指头。   厉左心一沉,不满地撇嘴,“你有了爸爸忘记四哥了是不?”   “没有。”安琰也觉得对不起厉左,“我就是,就是想待一段。”   “安琰啊,不用着急回来,让四哥想死你。”刘漠喊着说。   安琰笑了,“刘漠总是那么逗人。”   “你还笑,你一点也不想我。”厉左耍起脾气了,明明大男人耍性子很烦,可安琰看他这样就美的冒泡。   “谁说的,可想可想你了。”安琰对着屏幕亲了下,还摇了摇鲜嫩的小舌头,“老公。”   厉左被撩的脸唰就红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然后就憋不住美了,“那就原谅你一回。”   “老公。”安琰又蛊惑的叫了一声。   厉左一咬牙,“好了好了,一个月就一个月吧,多了不准。”   连着几天这里都是雨天,安之烈也借此机会休息了,每天就陪着安琰谈谈他和他妈妈过去的事,安琰每次都听的聚精会神。   偶尔安之烈还会教安琰下棋,一下就是一上午。安琰喜欢这种感觉,有爸爸的感觉,就是一直开不了口叫爸爸。   而安夫人却越来越不安了,每次看安之烈和安琰说话时的态度,就一阵妒忌,只是人前温柔贤淑的她,还是对人一副柔情又亲切的样。   持续了一周的雨终于停了,吃过早饭,安之烈想让安琰跟他去公司看看,安琰想了半天答应了。   “知心,一会我带安琰去公司看看,你给他屋里打扫一下。”在趁上楼换西装时,安之烈对着安夫人说。   安夫人一慌,扬起笑容,“安琰不是说要回去嘛,怎么还带他去公司?”   “他说不继承就不继承,那么大公司不归他管归谁管,早点让他熟悉熟悉,好跟我一起工作。”安之烈穿上外套。   “可是他能干吗?”安夫人的笑容有点僵。   “我一定会让他干,必须留下。”安之烈严肃的说。   “他实在不愿意就让他回去吧,不是还有小诺嘛。”   “她那样情绪化的人像是能管理的人?这事你就别管了。”安之烈冷冷地说完,便出了门。   安夫人咬了咬牙,抬脚跟出去了,下楼时,安琰已经和安之烈准备出发了。她眼睛一眯,随后贤惠地笑,“路上慢点开。”   安琰对她笑着点点头,随他爸爸走了。   “妈,什么意思啊?爸从来不让我进公司。”安诺吼。   安夫人见李嫂在看自己,温柔地笑,“你这孩子,连你哥哥的醋还要吃。”   说着,她冲安诺使了个眼神,又对李嫂说:“李嫂,中午我想给安琰做顿海鲜大餐,你去买点新鲜的回来。”   “是,夫人。”   安夫人瞅了一眼安诺,转身回楼上了。待李嫂出门,她紧忙去了安夫人的房间。   “伦斯,停下车,你回去一趟,开会资料落书房了。”安之烈说。   “是,董事长。”刚出大门口的伦斯看调头费劲,索性下车跑了回去,中途还碰见了李嫂。   安诺一进卧室就喊:“妈,怎么办啊?爸一定会把公司给那个丑八怪。”   “你以后说话小心点。”安夫人冷声说。   “可是妈,你真的能接受安琰吗?他要是在这,爸肯定会把资产全给他,那我得到的就少了。他明显对那个女的还有情。”   安夫人一听,脸色一沉,瞪起了眼睛,以往的温柔被撕破是恐怖的,“别给我提她!”   安诺吓了一跳,不过也不吃惊这一面的安夫人,“你就会跟我横,你在爸爸面前那么温柔,可爸爸不还是想着那女人。”   “给我闭嘴!”安夫人喊。   “闭就闭。”安诺不高兴地说,“你现在想那女的没用,你该想一想,那女人的儿子要抢我们的财产。”   安夫人半晌没说话,忽然一笑,又冷又毒,“他还没资格跟我抢,当初留他一条命是让他乖乖的活着,不是让他来这。既然他来了,那只好除、掉。”   “什么!除掉他!”安诺吓的喊了一声。   门边正要去书房的伦斯突然驻足,瞅向安夫人的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   “天灵灵地灵灵,赶紧给我下一场大雪啊。”喜欢冬天的作者一边算一边说。 第70章 车祸背后(下)   伦斯一直有个工作习惯,就是西装里经常带着录音笔,既能录音又能写字。他打开了录音笔,贴近了门。   “妈,除掉他行吗?我爸要是知道,一定会赶走你的,到时财产更不会是咱们的。”安诺拧眉说。   安夫人眸光一厉,“你是他女儿,就算我出事了,他也不会拿你怎么样,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我来一手操作。只要一天不除掉安琰,他就是我们的威胁。我必须夺下安家。”   “妈,你不会伤害爸爸吧?”安诺担忧的问。   “当然不会,我只是气他心里有那女人,一心只想着为那个女人,他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没有安琰,你能继承他的财产,有了安琰,你以为你得到的能有安琰多?”安夫人冷笑,“你没看他对安琰那个上心劲,他陪过你聊天吗?他陪过你出去溜达吗?更为说带你去公司。”   安诺难受的低下头,“爸爸为什么对我不好?”   “他对谁都一样冷漠,唯独那个女人,还有他们的孽种。大家都知道他的前任老婆是死于病,可谁知道他老婆得病是因为你爸爸对她冷酷。想一想都可笑,他们结婚那段时间,你爸爸连碰都没过碰她。除了那个贱人,他心里还有谁。”安夫人面色寒冷,眼中充满了恨与嫉妒。   “爸爸,其实也挺痴情的。”安诺说。   安夫人嗤笑,“痴情?说白了也是一种无情。”   “可是丑八怪说他会走,我们一定要做的那么绝吗?”毕竟还小,安诺有点于心不忍。   “绝?如果当初不是我安排人撞死了那个女人,你以为还会有你,我还会嫁给他?”安夫人牙咬的咯咯直响,“当初就不该一心软留下那孽种,没想到那孽种那么能活,脸被我划那样居然还能跑到这来。不管走不走,他必须要除掉,就算逃到A市也不能放过他。”   “妈,他的脸是你划的?”安诺漂亮的小脸布满惊讶。   “你以为车祸会留下什么疤。”安夫人瞪大眼睛,神态扭曲的尤其瘆人。   安诺吓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事要是让爸爸知道就完了。”   “我还是那几句话,我做的一切,你都不知道。即使我出意外了,你记住妈妈的话,一定再夺下公司,你又没犯错,你爸爸不会拿你怎么样的。”安夫人眯眯眼睛,“公司里我已经安排了几个位高权重的董事,他们是咱们的亲戚,到时会帮你的。”   “妈,你是打算用命赌了吗?到底为什么?”   安夫人眼里闪过一起哀伤,“我太爱你爸爸了,从上学时我就一直追随他,最后成为了他的助理,可那又能怎么样,他心里从来没有我,有恐怕也只是感动。我恨那女人,杀了她我从来不后悔……”   这时,她听到门外有震动声,神情顿时恐慌,和安诺对视一眼,慢慢起身朝门走去。   伦斯挂掉电话,拿着录音笔紧忙躲在了走廊的尽头。安夫人看门见走廊没人,皱了皱眉,走到后窗户前是后院。管家正在浇水。   “李嫂走了?”   “走了,我亲眼看她拿钱走的。”安诺瞅走廊没人,“妈,你怀疑有人听到了?”   “你没听到震动声?”安夫人拧眉问。   安诺摇了摇头,“没有啊。你肯定听错了,爸爸他们走了,除了管家在干活,哪有人啊。”   “也许吧,最近被安琰弄的连觉都睡不好。”安夫人躺在了贵妃椅上,“你出去吧,我睡一会。”   伦斯用最快的速度跑回了车前,一上车,安之烈不悦地说:“让你拿个资料,你干什么去了?”   “下回我会快走的。”伦斯从后视镜瞅了一眼安琰,启动车走了,心仍有惶恐。   原以为安夫人只是小有野心,没想到这么残忍。   到了公司,安琰望着气势恢宏的高楼,紧张不已,“我想戴口罩上去。”   “随便吧。”安之烈整理了下西装,威严凛凛的朝公司走去。伦斯心不在焉的跟了上去,时不时瞅瞅安琰。   安琰被安氏集团这气魄给弄惊呆了,60多层的大楼全是安家的,从一楼大厅抬头,可以穿透所有楼层看到最顶端的楼,层层华丽大气。   坐在独立的电梯里,他心腾腾直跳,“要我来干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安之烈说。   安琰跟着他们直接去了会议室,一开门,里面站着十几个西装革履,一脸严肃的董事。吓的安琰在门边顿住了脚步,踩到了身后伦斯的脚上。   “对,对不起。”这么大还严肃的场面安琰第一次见,他紧张的扫了扫会议室里看过来的人,转身要走,却被伦斯拽住了,对他小声说。   “少爷,你这样走董事长会很没面子的。”   “进来。”安之烈已经走到了自己的位置,瞅着安琰皱了皱眉。   安琰局促不安的扣扣手指,腿发软的走了进去,站到了安之烈身边。直到安之烈坐下,董事们才坐了下来。   伦斯扯过一把轮椅,放在了安之烈身边,然后站到了安之烈另一边。安琰慌张的瞄着瞅他好奇的董事们,坐了下来。   “董事长,这位是?”有一个董事问出了所有人好奇。   安之烈表情严肃,“开会前我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亲生儿子,至于背后的故事你们不必知道,只要认准他是我安之烈的儿子就行。”   安琰惊了下,瞅了瞅身旁的爸爸。   董事们面面相觑。安之烈下巴一扬,甚是冷冽,“我在这宣布一下,我的儿子即将在一个月后正式进入安氏集团,我会分我的股份给他,他将会是安氏集团的第二大股东。”   安琰震惊的睁大眼睛看他,一时竟不知所措。这下董事们可是炸开锅了。安之烈不恼不怒,就静静的等着他们议论。   “我说过我不会留下。”安琰瞪向安之烈,一句话让所有人都看了过来,议论声戛然而止。   “你是我儿子,接手安氏集团是必然的,没的选择。”安之烈毫无感情的说。   安琰心一凉,无措的眨着眼睛,“原来你这段时间对我好是有目的的,我说不留下就肯定不会留下,别用你蛮横无理的好来压制我,我不稀罕。”   说罢,安琰起身要走。安之烈气的猛啪了桌子,吓了所有人一跳,包括安琰,他顿了顿脚步,跑出了会议室。   安之烈咬牙切齿,一脸戾气,“伦斯,去追他,不准让他给我走掉。”   安董事长是有名的霸道,想做的事从来不征询别人的意见,包括开会,哪怕所有人反对,只要他想干,谁说什么都是白说。   伦斯追到安琰时是在马路的人行道上,安琰正迷糊着不知该往走。   “那个医生真的没有时间吗?你是不是故意让我在这耽搁,就是为了给我和他制造时间。”安琰愤怒的瞪大眼睛。   伦斯微鞠下躬,“董事长说这二十年多年也没尽到爸爸的责任,他想让你多待一阵,好好陪你,所以我说医生没有时间。让你进安氏集团的事也是董事长昨天告诉我的。”   “你们都是撒谎不脸红吗?”安琰质问。   “对不起。”伦斯又鞠躬。   “一点也不洒脱,就会玩虚的。”安琰拿出手机要订飞机票。伦斯想到安夫人的话,皱皱眉,“少爷,难道你不想知道当年的车祸有没有问题?”   安琰玩手机的手一顿,抬头去看他,“你,你什么意思?”   “晚上来我房间,我会给你一个东西。但是现在,我们必须回安氏集团。”伦斯想了想,还是觉得先告诉安琰比较好。毕竟这里关系到的人是安董的亲人,即使安夫人董事长不在乎,那还有一个大麻烦,就是他女儿,他不能不管的女儿。   安琰心跳猛然加快,预感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他回到集团被伦斯带到了安之烈的办公室。安之烈正在沙发上抽烟,脸色十分难看,“不稀罕?你知不知道持有安家的股份是多么难的一件事,我把安氏集团给你,你应该好好经营才对。”   “我是穷,我是想赚钱,可我不想在这。我宁愿回去那个破旧的小市,因为那里有我珍惜的人和那间充满回忆的小破屋。”安琰低吼。   提到小破屋,安之烈没再说话。安琰说:“你不是也曾经放弃了这个位置,那为什么要强迫我?”   “我希望你过的好,那时是因为你爷爷不同意我和你妈的事。我可以不插手你感情的事,只要你留下好好经营公司就好,这对你有什么不好?”安之烈皱眉。   “那么我想问,我是不是将来要娶妻生子,继承安家的产业。”安琰说。   “那是当然,不过你选择谁我都不会插手。”   “我喜欢男的。”   安琰直白的一句话震的安之烈半天没吱声,缓了一阵才道:“你可以喜欢男的,但是需要有人帮你持家。”   安琰一笑,有些嘲讽,“然后我就像你一样,娶了不喜欢的人折磨自己。有意思吗?安家这破财产有什么可维护的?一进土里谁知道谁是谁。”   一旁的伦斯笑了下,不愧是董事长的儿子,骨子里有那么一股魄力。真是外表弱,内心强的少爷。   安之烈被说的哑口无声,因为他也曾经煎熬过,痛苦过。沉思了半天,他妥协了:“行,我不管你是和男的还是和女的在一起,但是你没在集团立脚之前,不能公开。否则集团一定会名誉受损。”   “我说过留下吗?”安琰淡淡一说,差点没气死安之烈。和厉左混,除了外语学的好,怼人的功力也是有进步的。   “出去出去!”安之烈暴躁如雷。   安琰暼他一眼,起身就走了,还瞅向伦斯,“送我回去。”   伦斯瞅向安之烈,安之烈哼一声,“送他走,省得我减寿。”   待门关上,安之烈嘟囔,“往出送钱还这么费劲。”   安琰回去时,安夫人在陪李嫂做饭,她笑的很亲善,“小安回来了,一会就吃饭,我今天做了很多海鲜。”   “少爷,今天的海鲜都是夫人准备的,说你来,她都没亲自下厨好好给你做一顿饭。”李嫂笑说。她是个挺朴实的妇女,是从小就跟着安家上一辈的。   安琰挺感动的,毕竟好的后妈难碰,“谢谢阿姨。”   “谢什么,都是一家人,去休息吧,好饭阿姨叫你。”安夫人一脸笑容,那真实又亲切的笑容简直令伦斯打颤。   “那我上楼了。”安琰礼貌地笑。   “去吧。”安夫人进了厨房,还和李嫂说,“这孩子,真挺好的。”   “少爷真是个有礼貌的孩子。”李嫂说。   背对她的安夫人嘴角嘲讽的一扬。和她妈一样,装纯。   管家是渥太华本地人,从年轻时就照顾着安之烈,为今已经五十多岁了。不参与工作后,他没事就在别墅里弄弄花草树木这些。安之烈很尊重他,所以在别墅前院给他建了一座二层的别墅。伦斯是他和一个国内女人生的,不幸因得病去世了。   伦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忧虑,一遍又一遍摩擦着录音笔,“爸,你说安董和安夫人感情好吗?”   正在修剪盆栽的管家瞅了儿子一眼,“怎么问这问题?”   “安董对小姐好吗?”伦斯又问。   “虽说董事长严肃,可是他对夫人和小姐是很好的,小姐哪次要东西,他不管价钱多少都给,自己孩子,哪有不疼。”管家说。   伦斯在考虑要不要把录音笔给安之烈。如果给,董事长能阻止得了她们除掉安琰吗?就算收拾了安夫人,恐怕他对自己女儿也下不了手,那以安小姐的个性,一定会疯狂报复安少爷,到时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不给,安少爷一定不会放过安夫人,那最后董事长知道原因还是有可能原谅少爷的所作所为。而自己就相当背叛了董事长。   可相比于背叛,他应该帮助少爷暗地里铲掉董事长身边的□□,以免董事长到最后儿子也没了,钱也被卷走了。   “少爷,你怎么来了?”管家很意外安琰能来。伦斯回过神,看向安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少爷。”   安琰不自然的笑了笑,“你们叫我安琰就行,叫少爷怪怪的。伦斯,你不是说有东西要给我。”   “请跟我上楼。”说罢,伦斯朝楼上的卧房走去,安琰冲管家笑笑便跟上了。   伦斯给安琰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到了他对面,“少爷,我就想问你一句,你在乎董事长吗?”   安琰垂下眸,“以前在A市我挺恨他的,可是从他说完故事后,我就没那么烦他了。二十年突然冒出个爸爸,有点幸福,也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我不喜欢他的自以为是,好像所有人必须都要服从他。”   “当你坐到董事长这个位置你就会明白,没有威严根本管服不了公司的人,况且还是安家这么大的公司。以前不知道你存在时,董事长的位置是想传给小姐的爱人,可知道你在了,他让我直接接你回来,他要传给你。虽说你们相处的晚,可是董事长确实是想弥补你。”   安琰皱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是来听车祸的事。”   伦斯盯着他看了半晌,说:“你以后能孝顺他吗?为他养老。”   “他不是有女儿嘛,我一定要回A市的。”安琰很莫名其妙。   “如果他女儿不在身边,他跟你去了A市呢?”伦斯很认真,因为这关系到他的选择对不对。   安琰点了点头,果断的说:“我能照顾他,以儿子的身份。”   “好,但愿我的选择没有错。”伦斯将录音笔掏了出来,打开了开关,里面便传出了安诺的声音。   ——妈,除掉他行吗?我爸要是知道……   安琰听着里面的内容,浑身一麻,吓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越听越认真。   “绝?如果当初不是我安排人撞死了那个女人,你以为还会有你,我还会嫁给他?”   “当初就不该一心软留下那孽种,没想到那孽种那么能活,脸被我划那样居然还能跑到这来。不管走不走,他都留不得。”   “妈,他的脸是你划的?”……   安琰听着录音笔里的话头一阵晕眩,眼泪逼上了眼圈,水汪汪的泪光下却盖不住他眼底的恨意和凄惨。   “她……她……”安琰惶恐的浑身发冷,脸色惨白,嘴唇发颤,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有无限的恨意在心底萌发。直到恨意占满了整心,他眼泪唰的流了出来,浑身抽搐。   “不是人,不是人,不是人,不是人。”安琰痛苦不已,想起怨死的妈妈和自己这十多年受的耻辱,眼泪一串串流出,可能在压抑哭声和内心的崩溃,他哭的嘴唇不断发抖。   “少爷,你没事吧?”伦斯递过去纸巾。   安琰抬眸看他,一双又恨又悲哀的眼睛,说话间牙齿都在打颤,“没事?你说没事?如果换作是你你会没事?我他妈一直像个小丑似的被人嘲笑,我妈妈连最后一个除夕都没过上,连最后一顿饺子都没吃上。就因为她一己私欲毁了我,毁了我妈,我妈死时才二十五岁,二十五岁。”   说到最后安琰已经哭的泣不成声,唇抖的连话都说不完整了,“就因为……这个疤,我从小到大被人打了……九十八次,你知道我被……打完时的感受吗?真他妈……恨不得被车撞死。”   他揉了一把脸上的眼泪,不想变的太狼狈,可眼泪就是控制不住的流,流的他悲恸欲绝,恨之入骨。   伦斯惭愧的地低下头,想想安小姐从小到大的富裕生活,还有父母宠着,简直是让他惭愧,他居然还犹豫着选择,幸好他站在了少爷这边。   安琰脑海里突然冒出报仇两个字,他咬牙切齿,“如果我要报仇,你会帮我吗?”   “我会尽我所能,只是这事不能告诉董事长。”伦斯说。   安琰知道怨恨和哭并不能让自己向以前一样轻松自在的活着,他擦掉眼泪,站了起来,“浴室在哪?我去洗个脸再谈。”   “那间就是。”伦斯指着卧室角落里的屋,安琰一走,才发现腿软的厉害,恍恍惚惚的走了过去。   过了很久的时间,他才坐回来了,看上去情绪淡定不少,实际痛苦不堪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继续说。”   “毕竟安小姐是董事长的女儿,就算董事长收拾了夫人,他也不会收拾小姐,那么小姐也不会放过你的。今天我特意留意了一下公司的人,才发现公司的董事有一半人是安夫人家的亲戚。看来她也怕出意外,随时做好了夺公司的准备。你恨她我了解,可是你不能把自己搭进去。你回A市就是等于在等死,就像安宁女士当年那样冤死,这里至少可以让你自保。”   安琰还是发颤的很,喝了口水试图保持冷静,“我不会告诉他的,我一定要亲自替我妈报仇,谁也阻挡不了。可是我除了搭自己,还有什么办法报仇?”   “权力和势力。少爷,董事长当初为了公司放弃了所有的感情,十几年,他把全部心血都放在了公司上。我希望你能接手集团,夺回属于安家的权力,不能让公司落入别人手中,同时只要你坐稳了董事长一位,报复夫人就会容易很多。”伦斯面无表情的说。   安琰咬紧牙,“我做董事长,他会给吗?”   “董事长其实早就烦了,就想过过清闲的日子。”   “我好累,我回去想想。”安琰站了起来,又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觉得你比她们更善良,你会更在乎董事长一些。我从小跟着董事长长大,我不希望他最后人财两空。”伦斯说。   安琰没吱声,神情恍惚的走了。伦斯看他晃晃悠悠的,不放心的跟了上去,然而跟了一路,安琰都不知道身后有人。   安诺刚溜达回来,见安琰在朝别墅走,追了上去,在他面前倒走,一脸嘲讽,“呦,干什么去了?丑八怪。”   “啪”一声,安琰甩了她一个耳光,双眼充满恨意地瞪着他,那凌厉的眼神吓的安诺捂着脸倒退。也吓了伦斯一跳。   “你,你敢打我?你就不怕我告诉我妈妈。”安诺一贯娇贵,从小到大都是欺负人家,谁敢欺负她。   安琰突然呵呵低笑,笑的极冷,甚至有些慎人,“好啊,你去啊。”   “你等着。”说着,安诺就吓的跑了。   伦斯感觉安琰的情况不对,紧忙上前,“少爷,你这样不行,你会被夫人发现的,她要是有察觉,我们就难办了。”   “我想自己待着,你能别烦我嘛。”安琰身心俱疲,真想像个傻子似的活着,什么都不知道,一天有块糖就高兴。   “行了,你哥哥怎么会打你。”安夫人心里烦透了安琰,可面上还是一副听老公的温柔妻子。   “就有,我脸都红了,你看。”安诺委屈的嚎叫。   看书的安之烈放下书,见安诺的脸确实红了,“他在哪?给我找来!”   安诺一看爸爸要替他出气,急忙从沙发上起来,要去找安琰。这时,安琰进了屋,神情恍惚,一双眼睛通红,走道也东倒西歪的,像是受了天大的打击,跟抽走灵魂的行尸走肉。   安之烈本来要教训他,可看他这样,连忙起身去看他,“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安琰目光穿过他落在了安夫人身上,恨意一下就上来了,他紧握上拳头,强忍耐住杀了她的心。   他瞅眼前关心他的爸爸,忽然感觉很委屈,很难受,眼泪涌了上来,猛地扑到了安之烈怀里,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爸。”   安之烈身体一震,眼见他从自己怀里往下滑,他去扶安琰,看他哭的泪流满面,心揪揪的难受,“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是啊,怎么了孩子?”安夫人关心的问。   安琰瞅她的假嘴脸就厌恶,唇瓣颤抖的说:“爸,街上的人们嘲笑我,他们都嘲笑我丑,包括妹妹。我……是不是真的丑?”   他哭是真哭,可这次他却卑鄙的利用眼泪来博得人心。   安之烈回头去瞪安诺,喊了一声,“还不给你哥道歉!”   “我,”安诺自认为委屈的要命,也掉了眼泪。   “爸,不用了,我知道我打她是我的不对。”安琰哭着说。安之烈对冲安诺吼,“你哭什么哭!道歉!”   “对不起行了吧。”安诺哭着跑上了楼。   安琰抱上安之烈,在他怀里哭,看的让人心疼,“爸,我想治疗疤,我想跟你学做生意,我不走了,我要留下陪你。”   “好好好,明天爸爸就给你安排。”安之烈不断的拍着安琰的背。   安夫人气的咬咬牙。伦斯不得一笑,转身走了。   少爷这一哭哭的漂亮,这一喊也喊的带劲,直接把自己在这个家的地位站住了。   安之烈送安琰回了房,“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就去安排人给你治疤,大小伙子别哭了。”   “嗯。”安琰泪眼汪汪的关上门,转眼,满眼仇恨,双腿无力,顺着门滑坐在了地上。   A市回不去,回去只有一死,这一仗必须打,不打自己就会跟他妈妈去黄泉了,打,就必须赢。   厉左,对不起,我可能回不去了,别离开我。   作者有话要说:   很快的很快的,安琰很快的就会回去   爱你们,么么么么哒 第71章 四年的约定   窗外的灯光很亮,照进漆黑的卧室很清澈明亮,却照不亮此时安琰黑暗的内心,他坐在地上看着窗外,已经想了十多种杀死安夫人的想法。   可他也只是想想,他现在必须冷静,他此时的处境就是悬崖边,很有可能随时被安夫人杀掉,他一定要自保,也要反击给那个女人。   他甚至不能回A市,那样会死的更容易,有可能还会牵连到厉左。那思前想后,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跟在他爸爸身边,绝地反击。   “叮铃铃……”厉左来了电话,安琰一愣,清了清哭哑的嗓子,按下了接听,“喂,四哥。”   “你哭了?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厉左一听就听出了安琰的状态不佳。   安琰一听这关怀的语气眼眶又湿润了,他真想过以前简单的生活,和厉左白头偕老,可是现在身处险境的他连想一想都是错误的,恐怕走错一步就一命呜呼了。   “宝贝儿,怎么了?你说话啊?”那边的厉左听见安琰哭泣声,急的直转圈,“嗯?说话啊。谁欺负你了?大宝,说话。好,那听四哥的,现在订票回来,四哥去接你好不好?啊?五哥?你想急死我是不是?”   安琰把自己蜷缩在一起,擦擦眼泪,吸了吸鼻子,“四哥,我回不去了。”   厉左一颤,担忧的拧眉,“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   “老公,你会不会一直喜欢我,愿意等我回去。”安琰低呜的哭声通过话筒让厉左心疼死了。   “就算不回来,你也告诉我怎么回事?你别让四哥担心。”   “我没事,就是太想你了。”安琰真想回到以前,重选他一定不要什么真相,就和厉左在一起,一辈子享受厉左的温柔。   “乖,别哭了,明天四哥找人去办护照,我去接你。”   安琰一慌,“你别来。”   “那你倒是说怎么了?你非得急死我嘛!”厉左就怕安琰在国外出事,一开口就是哭声让他怎么安心。   “我就是感觉对不起你,我想留下学习。”安琰一说完,厉左沉默了,半天才说:“没别的事?就只是这么简单?”   “嗯,我一听到你关心我我就受不了。”   “大宝,我们视频聊。”   安琰擦了擦眼泪,爬起来开了床头灯,然后开了厉左发来的视频。画面中,厉左一脸认真,看到安琰哭肿的眼睛心揪揪的难受,“五哥,你看着我说是不是真的只是那么简单的事?”   安琰强忍自己不闪开他的眼神,点了点头,“因为学习可能会长,所以我怕你不同意,怕你不等我,怕你不要我。”   “多久?”厉左皱眉。   安琰想了想,说:“四年。”   四年,要么活着和厉左过一辈子,要是死了,就让别人替他说分手吧,就让厉左当他是无情的人好了。   厉左沉默了,屏幕里的他看向了别处,半天又转过头,温柔地问:“怎么那么久?”   “就是学的比较多。四哥,这四年你不要找别人好不好?”安琰其实还是怕的,怕厉左等不了,忘了他。   “你四哥是那种不负责的人吗?没事,四哥放假去找你。”   安琰顿时摇头,“你别来,我怕看到你动摇。四哥,你就答应我等我四年好不好?别想着找我,也别想着联系我,就静静的等着行吗?”   “什么叫别联系?”厉左有点心慌。   “这四年我不会联系你,你也别联系我,我发誓我的心里除了你不会再有第二个男人,你相信我,等回去那天,我会给你一个全新的安琰。我们会幸福的。”   厉左怒了,“不联系?安琰你能不能负点责任……”   话说一半,视频被挂掉了,厉左紧忙又去发,却等不到对面接受。他焦急的拨过去电话,通了。   安琰也是惊讶怎么突然停电断网了,看屏幕跳动的四哥两个字,一狠心,挂断了,然后关机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四哥。我不能再联系你,万一你被人盯上就遭了,而且看到你我连恨都没有了,你就当我是个冷血的人吧。   厉左心慌地一遍又一遍拨安琰的电话,却关机,他一气之下把手机又摔了,冲着地上的手机吼,”安琰你他妈最不负责任!”   他烦躁的揉头,没一会,又去捡手机,手机坏了,他把卡拿上去找刘漠,接着就是一遍接着一遍打电话。   从早晨到日落,他在天台上打了上千边,每打一遍就抑郁一分,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可以说跟失恋的感觉没什么区别。   你能耐,你有能耐了,说不回来就不回来,说不联系就不联系,你真他妈心狠。好,听你的,不就是四年不联系嘛,我他妈要是给你打电话我就是你孙子的。   小家伙,就会折磨我。   玻璃屋外的日落很美,厉左望着窗外,整个心空了,憋了憋嘴,眼眶热了。   刘漠和郑易阳在玻璃屋外看厉左坐在沙发上低下头,捂着眼睛,身子抖了起来,知道厉左在哭。   两个人没敢进屋,非常难受。   走到了一边,刘漠说:“四哥肯定是第一次哭。”   “安琰到底怎么回事?”郑易阳问。   “我也不太清楚,我正打饭呢,四哥就像疯了似的翻我手机,说安琰不回来了。”刘漠叹气,“一个个都离开了。”   哥俩在天台另一边待了十多分钟,厉左出来了,以往的他,每天都是一副期待安琰回来的表情,有时还瞅着安琰的照片傻笑,现在不笑的他,虽然是个大男人,却挺让人心疼的。   “四哥。”刘漠叫了一声。   厉左把手机还给了他,跟个没事人似的,“我卡在里面,一会陪我去买个手机。”   “安琰他……”刘漠说了一半,厉左一个刀眼飞过去,“别跟我提他。”   不会分了吧?刘漠担忧的想。   就这个说别跟我提他的人,买了手机的第一件事就是又拨了安琰的号码,心凉又心堵。   而安琰几乎是一夜没睡,眼看天边的日头升起来了,他还是坐在地上发呆,一点也不想睡。   早晨吃饭时,安琰没下楼。安之烈有点担心,上楼去敲了门,可敲了半天也没人开。   他怕出事打开了门,却看到安琰趴在床边的地毯上睡着了,他走了过去,见他手里拿着他妈妈的照片,心里一阵愧疚。   安之烈将安琰从地上抱起来放到了床上,替他盖严被子。待听到关门声,安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今天是周六,安之烈没去上班,没事干他就和安夫人坐在客厅看财经频道,偶尔对一句话。   待午时,安琰下楼了,穿了一身白色的运动装,一脸灿烂的笑容。伦斯是被他的电话叫来的,见他若无其事的,有点搞不懂是装的,还是真的恢复了情绪。   “起来了孩子,饿了吗?我马上让李嫂准备饭。”安夫人笑着说。   “谢谢阿姨,不用了,我想去外面吃。”安琰瞅着安夫人就放不下恨,索性不去看她,强装淡定,礼貌,“爸,你能给我点钱吗?”   安之烈可下看他要钱,连忙掏出钱包,递过去了一张卡,“这卡是无限制的,你随便透支,到月底我还钱就行。”   安琰接过了卡,笑呵呵的,“谢谢爸。”   安之烈被叫的心情大好,“想买什么就随便买,喜欢什么车就去提一辆。”   “我还不会开车。不过,我听说咱们集团最近要出一款限量版的跑车,我能要吗?”安琰笑问。   安之烈看了看安夫人,貌似有些为难,可还是答应了,“行,那你抓紧学开车。”   “谢谢爸。”安琰呲牙笑,余光扫到安夫人笑容僵硬,心情一爽,“那爸,阿姨,我出去了。”   “去吧,早点回来。”安之烈说。   安琰前脚一走,安夫人便说:“老公,那辆车不是给小诺留着的嘛。”   “他好不容易愿意留下,车就给他吧,等以后有别的再给小诺。”说罢,安之烈站起身要去管家那,“我去下盘棋。”   “好饭叫你。”安夫人握紧拳头又松开,然后用手机发了一条信息。   车上。伦斯瞄着后视镜中毫无表情的安琰,“少爷,你没事吧?”   “有事,怎么可能没事,但是只会自己躲在屋里哭有什么用。他告诉过我,让我骄傲点,让我学会装逼。”想起厉左,安琰就心痛,非常想见他,依赖在他怀里。   伦斯被装逼这两个字愣了下,没有多嘴去问那个他是谁。   “按你说的,在自保的同时接手安氏集团,再重整集团,然后就是最终目的。”安琰一夜不是白调整情绪的,他现在除了振作起来,还要和那个女人周旋。   遽然,安琰见前方直面开来一辆车,来势凶猛,惊慌的喊了一声,“小心!”   还好伦斯反应快,一个急打轮,车撞到了路边的树上,安全气囊弹出来将两个人包住了。而那辆车飞快的开走了,身后还追着交警。   伦斯慌忙地下车去看安琰,“少爷,你没事吧?”   安琰惊慌的深喘气,摸了摸胸口,“那车呢?”   “交警在追,这个速度已经违规了。”伦斯扶安琰出来了。安琰惊魂未定,”不会是……她吧?”   “我回去查查。”   当晚伦斯查到了点眉目,那辆车是酒驾,所以疯狂的在马路上开,被巡查的交警看到,追了上去。   “真的不是她?”安琰怕自己卧室不安全,还特意跑到伦斯的卧室来问。   “也不排除。那辆车的行车记录仪我拿到了,奇怪的是他之前一直开的稳稳的,后来突然就开快了,我想他是不是突然接收到了什么消息。”伦斯说。   “如果是她,应该暂时不会再动第二次手,我真要小心了。对了,那个医生安排好了吗?”安琰问。   “明天我们就可以去丹麦,我会多安排几个人保护你。”   除了伦斯,安琰是无依无靠的,“你也去吧,我自己有点害怕。”   “行,我会跟董事长说。”   安琰舒了一口气,太累了。   另一天,他去了丹麦。   “四哥,你真的没事?”刘漠发现厉左最近特别奇怪,话不爱说,笑也只是一扯,可按时起床,吃饭,洗澡,晚上还看金融管理的书。   看书的厉左瞅他一眼,“怎么了?我一定要有事?”   “不是,没事就好。”刘漠和郑易阳对视一眼,便不再吱声了,寝室也没以前热闹了。   厉左瞅了瞅付东的床,上面的被套还是他为安琰准备的新的,还是安琰喜欢的蓝色,“漠,把那床的被套扯下来,然后扔了。”   看见就堵的慌。   “哦。”刘漠也不敢多嘴,就下床扯下了被套,抱着出了门。   在所有寝室都闭灯了,厉左躺在床上睡不着,总感觉扔了床单就像把安琰扔了。实在闹心,他又去把那被套从垃圾桶里拽了出来,然后就在水房里洗。   搓一下说一句“不负责”,整整说了上百遍。   亲了我,抱了我,也被我做过了,跑完骚了,居然这么不负责任!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用接下来的两章来描述这四年了,就不写的太细了   谢谢支持,追文辛苦啦 第72章 分开后的生活   安琰去的是一个丹麦小镇,清透的蓝天,风景如画的乡村小镇,悠闲舒适的环境正是养疤的好地方,遗憾的是厉左没有来。   安琰脸上包着纱布,坐在小屋门口的秋千上,望着异样的乡村美景。这已经是他做手术的第三天,身后白色的房子就是丹麦医生平时的住所。   “喝杯果汁。”医生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蓝眼睛黄头发,非常帅气的西方人。当安琰问,他的疤真的能全部去除吗,他拿出了自己的旧照,脸上的烧疤比安琰还重。   安琰接过果汁,用吸管吸了一口,用英语说:“你那时做了几次手术?”   他到这才知道,原来这里有两个医生,当初这个医生的疤就是他的兄弟做的手术,之后两个人因为志向不同分开了。   “完全看不见是七次。”医生坐在了门边的台阶上,“你不用担心,我保证你三次后,一定还你一个毫无痕迹的脸蛋。”   “我相信你的技术。”安琰挺享受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如果四哥在这,那他一定会开心死。   之后两个人没有谈话,各有所思。   没多久,去买食材的伦斯回来了,在安琰的强迫下,他不再说少爷两个字,“今晚给你熬蘑菇粥行吗?”   安琰点了点头,“谢谢。”   “您客气了。”伦斯提着食材进了屋。   医生瞅着院外站岗的十个保镖,问:“你和伦斯是什么关系?”   安琰想了想,“应该属于朋友吧。”   “现在能一直联系的朋友不多。”医生感慨。   “确实不多,但是我碰见了。”安琰想起刘漠他们几个,不由得笑了。这辈子他最幸运的事就是遇见他们哥几个。   安琰需要三次手术,每次持续时间会越来越短。一个月后,安琰的纱布要拆开了,从早饭后,他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一圈圈纱布解拆,安琰有点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可以睁开眼睛了。”医生笑了,拿过镜子放在了安琰面前。伦斯眼前一亮,也微微翘了嘴角。   安琰紧张的手心直冒汗,深吐一口气才睁开眼睛。镜子中的人有着一张五官精致,皮肤白净光滑的脸,没了疤的他无比的俊秀。   安琰激动的抱过镜子,竟然眼眶有些发烫。二十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妈妈,厉左,我终于摆脱丑八怪这三个字了。   他抬头去看医生,激动的眼泪含在眼圈打转,“谢谢,谢谢你,真的谢谢。”   由于他说的是汉语,医生没有听懂,不过还是笑着说:“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不过应该感谢的话。”   “谢谢。”安琰用英语说了一遍,转头去看伦斯,红唇发颤,“谢谢,你们都是我最感谢的人。”   伦斯微鞠了下躬,笑了笑。   在丹麦启程回去后,安琰所有的目标就剩下了一个,学习管理,接手安氏集团来报复安夫人。   到了别墅时,安诺一看回来的安琰吓了一跳,“天啊,变化这么大。”   安琰瞅着客厅的一家三口,将买回来的东西放在了茶桌上,粲然而笑,“爸,阿姨,小妹,这是我买回来的当地特产。”   “果然我儿子是个难得的帅哥。”安之烈满意的点头。   “是啊,安琰这一看真好看啊。”安夫人笑容有些僵。   安诺上下瞅着安琰的衣着,是EN新款,穿在他身上再配这一张脸竟然有一股子尊贵的气质,比来时的寒酸样顺眼多了。   什么呀,一个男人比她的皮肤还好,还白,切,真是让人羡慕。   安琰坐到了安之烈身边,挽上了他的胳膊,气的那边的安夫人牙根痒痒,不过安之烈倒是很喜欢,“爸,我想学习管理,还有一些语言,我觉得只会英语还是不够用。”   “你还会英语?”安诺插了一句,有点不信。   安琰笑笑,用英语说:“我为什么不能会?”   “真是看不出来。”安诺不服气的嘟囔。   “这样,明天我就给你安排老师。”安之烈很是喜欢这样上进的儿子。   安琰笑了,在他肩上蹭了蹭,“爸,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好,走,去吃饭。”安之烈难得的微笑,拉着儿子就走了。   “妈,你看。”安诺嫉妒的蹬腿。   安夫人皱眉,口气不太好,“你别烦我了。”   孽种,吃什么药了,现在居然这么自然的融入了这个家,凭什么!   睡到午夜时,安琰听到门外有咳嗽声,是安夫人的。他翻起了床,悄悄地下地了。   “咳咳咳。”安夫人睡的口渴,下楼去了厨房喝水,忽然,客厅的灯灭了,漆黑一片的屋子,吓的她紧忙去开厨房灯。   谁料,一回头看到一个阴森森的黑影正在眼前,吓的她大叫了一声,水杯掉在地上摔碎了。   “谁,谁。”安夫人见那黑影又缓缓地走了,然后在客厅里转,吓的她脸色苍白。   “夫人怎么了?”李嫂闻声跑了出来,顺手开了客厅灯,只见安琰在客厅扫地。安夫人惊吓过度,扶了橱柜才站稳。   “少爷,你怎么大半夜扫地?”李嫂去看安琰,就见安琰半闭着眼睛,“夫人,少爷好像在梦游。”   “是吗?”安夫人抚摸着胸口,“你叫一下他。”   “少爷,少爷。”李嫂小心地叫。   安琰忽然睁开了眼睛,吓了李嫂一跳,然后瞅着四周,“咦?我怎么在这?怎么还拿着扫把?”   “少爷,你可能梦游了。”李嫂笑着说。   “啊,吓我一跳。”安琰扭头看到了厨房里惊魂未定的安夫人,“阿姨,你怎么在那?”   安夫人强硬的扯出一抹笑,“啊,我,我喝水。”   “哦,那我上楼去睡觉了,晚安。李嫂晚安。”安琰笑着就走了。   “晚安少爷。”李嫂去看安夫人,“夫人,你没事吧?梦游都那样,不用害怕。”   “没,没事。”安夫人磕磕巴巴地说。   安琰回到卧室,冷哼一声,然后上床睡觉了。   从此之后,安夫人从来就没深夜出去过,生怕吓死了。而安琰每天都会把课程安排的满满的,和安之烈相处的非常融洽。   安夫人的危机感愈发加重,在几个月后他安排了第二场车祸,让人在安琰去学习的路上撞他,狠狠地撞。   当然办事的都是不要命的赌徒,为了钱什么都敢干。   这天一早,从安琰走后,安夫人便忐忑不安的在家等消息,终于在九点十分有人发来了信息,说已办妥。   安夫人一笑,在家等着看热闹。   “妈,今天你怎么穿红色?”安诺见她下楼,问。   “等着就知道了。”安夫人心情大好,坐在沙发上吃橘子,等消息。   日落西山,安之烈回来了,让安夫人震惊的是安琰和他一起回来的,两个人还有说有笑的。   “阿姨,我回来了。”安琰笑容灿烂,可眼底的恨意在无尽的散发。   安夫人手中的橘子掉在了地上,恐慌的都磕巴了,“啊,啊,啊,回来了,饭快好了。”   安琰知道她在等什么,所以故意提起今天的事,“阿姨,我今天差点没命了,要不是我把车借给了一个朋友,我现在就在医院里躺着呢。哎,我那朋友真倒霉。”   “是吗,没事就好。”安夫人表情僵硬。   “我算过命,算卦先生说我命大,一般得罪我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安琰是开玩笑的说,可安夫人却打一哆嗦。   “算卦师那话不能信,以后开车要小心。”安之烈说。   “嗯。我先上楼换衣服。”安琰进了房间脸色一下变白了,顺着门滑落在了地上,恐惧的浑身发冷。   这女人真狠。要不是之前的那次撞树提醒他,恐怕今天躺在医院里的是他,之后就会莫名其妙的死去。   被撞的是安琰雇佣的一个司机,安琰也是多了一个心眼,每天开自己的车出去,然后在路上和雇的司机换车。所以安夫人让人撞的是跑车,却不知道跑车里的人换了。   不过安琰在雇佣了司机前也说明了危险性。工资高,每天还没事干,当然会有人做。   就这样,安琰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在一个月后正式进入了安氏集团,成为了集团的第二大股东。   这边的冬天格外的冷,安琰同安之烈坐着一辆车去的公司。由于是第一天,安琰很紧张,一身黑色西装的他,衬着那张俊秀的脸很是气质不凡,天生一个绝美的男人。   会议室的董事都在等着新官上任,不久,会议室门开了,安之烈率先走了进来,安琰忐忑不安的跟在身后,可一看到一屋子的人却害怕的定住了脚,一想到一会要以总经理的身份发话,他手心直冒汗,转身出去了。   董事们这下可是看笑话了。   “去看看。”安之烈冲伦斯说。   安琰在会议室的走廊不停的打嗝,一个劲的敲胸口,“嗝——”   “没事吧?”伦斯过来问。   “嗝——我紧张,打,嗝——嗝。”安琰着急的来回走,试图平复打嗝。   “少爷,你必须克服,而且你不能给任何人笑脸,那里面有很多安夫人的亲属,你在这的话和举动,他们一定会告诉夫人,你别让她笑话你无能。”伦斯说。   安琰一听,嗝居然不打了,可还是紧张。四哥,替我加油,我要装逼了。   伦斯看他往回走,又提醒,“他们一定会挑你的毛病,不用解释,就顶撞回去,你必须用你的威严震住他们,否则以后他们会不断的找你毛病。”   “我知道了。”安琰深吸一口气,干脆利落的进了会议室,扫着众人看过来的目光,心里一直默念。   我要装逼。   在安之烈做了决定后,董事们个个表示对安琰的工作能力怀疑。安琰坐在那,学着安之烈面无表情,可内心紧张的不行。   “总经理,你认为你凭什么胜任你现在的位置?是学历还是能力?”有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问,他是安夫人的表哥。   安琰在来之前看了所有董事的资料,多少知道一点底,他瞅了瞅他爸爸,拿出了他最霸道的口吻,“那这位大叔,你凭的是什么?据我所知,你只不过是投资财产进的安氏集团,一个曾经的小会计,你又懂得了什么?能力?还是学历?”   那董事吃瘪了,董事们一听,这明显是提前给补习了,那说明这人是安董事长护定的人了。   “我们是集团的老董事,虽说权位没你高,到你年纪轻轻应该尊重我们。”有一个比较严肃,年岁较大的人道。   安琰一笑,有点冷,有点嘲,还有那么一丝威严,“没办法,谁让我有个当董事长的爸。你们不服,可以啊,我可以给你们退股,安氏集团不差你们这点钱,想走的立马走人。不走的,现在开会。”   这一番霸气的话说的大家一愣愣的,太张狂了,比当年刚上任的安董事长还张狂。可安琰已经紧张的手心全是汗,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的这番话,就知道一个字,怼!   安之烈想笑,儿子,你知道给人家退股,我们得需要拿出多少钱吗?   “少爷,开会应该是董事长说。”伦斯在安琰耳边小声说。   安琰尴尬的一愣,他哪知道开会开什么,不是说随便怼。本来就心里忐忑,结果紧张过了,逼装大了。   “行了,我儿子我自会管教,不用你们多嘴。开会。”安之烈说。   此时的A市是夜晚,寒假了,厉左每天在家窝着看管理的书,这半年来,他每天都会给安琰打一通电话,仍然关机,听到停机了,他就会往里充钱。   “绝情的家伙。”厉左电话又没打通,窝在被窝里翻着安琰的照片,每看一张就会笑一下,“等你回来的,我操不死你。”   想着安琰白净净的身体和好看的屁股,厉左下边一热,竟然硬了。半年也没自撸过,他脱掉了内裤,对着安琰的照片想入非非。   正沉醉在安琰的温柔乡里,忽然的铃声响吓了厉左一跳,差点把自己的弟弟给撸折了,他按下接听,“刘漠,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没什么事,我弄死你。”   “哪来这么大火气?是不电话又没打通?”   厉左皱皱眉,“你有事没?”   “我有事,而且是大事。四哥,你做生意的机会来了。”   厉左猛地坐直身体,焦急问:“是真的吗?消息可靠吗?”   “我爸是从市长那听的,绝对可靠。听说明年十月份,国家就要投资A市了,A市将会有一番全新的城市面貌,还要扩大A市,据说已经有人在这投资飞机场,那我们这个市将了不得啊。四哥,你要抓紧跟叔叔阿姨商量了,地皮的事包我身上,我绝对给你找个又便宜又中心的好地方。”   “谢谢漠儿。”厉左燃起了一股冲劲。   “也不知道刚才谁要弄死我。”   “四哥错了。”厉左痛快的认错。   “这还差不多,明天约上易阳再聊。”   厉左挂了电话有些激动,也有些失望,翻出日记本,又写了今天的特殊事。   ——宝贝,你当初的心愿终于要实现了,你不在我身边我挺失落的,真希望你能回来,咱们一起干,然后给你去治疤。   哎,我又矫情了,我就他妈欠抽。   无论如何,四哥一定会好好干,拼了老命也要干,我都想好了,我们的公司就叫做安左。公司的股东始终你是老大,四哥、   厉左停下了笔,床头灯下的他非常落寞,他不由自主的又写了——绝情的家伙。   再之后——四哥爱你,四哥想你了。   厉左瞅着出神写的几个字,不满地皱眉,“就会矫情。”   他索性把最后一行字勾了。还加上几个扭扭歪歪的大字。   谁他妈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   天真是越来越冷了,注意保暖哦。明天就是分开的最后一章,拜拜 第73章 要回国了   三年后。   安氏集团。   华丽大气的董事长办公室,安琰正坐在办公桌前翻手机里厉左的照片。两年多的不堪经历让他脸上失去了最纯真的笑容和善良的心,如今的他不再是那个青涩容易害羞的男生了。   二十三岁了,他离开四哥已经有三年半了,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   安琰掏出抽屉里的一只手机,那是当年厉左送给他的那个,曾经狠心的关了机就没再打开过,也不知道这些年他过的好不好。   他按下开机键,可是时间太久没电了,他插上了充电器,持续了一会,手机开机了,紧接着就是一顿信息轰炸。   安琰瞅着屏幕中不断提醒的来电显示,心酸的厉害。直到一阵轰炸结束,他点开了信息,一千一百一十五条未读短信,看着时间日期,厉左每天都有打一通电话,有来电提醒,也有信息。   「大宝,今天除夕,不知道你在那边过的好不好?」   「好烦,大初一连觉都睡不好,又被拽去逛亲戚。」   「今天情人节,我和漠儿过的,我俩看着郑易阳他们,真是气死了。」   「知道今天啥日子吗?清明节,你等着,今天我就变成厉鬼去吓你,让你这么心狠。」   「生日快乐,四哥在家替你吃蛋糕呢。」   「五哥,真快啊,我大三都要结束了,告诉你个好事,你当初的心愿,我已经在帮你做了,现在工地正在施工,十月份我们的安左百货商场就要营业了。」   「大宝,一会我要和易阳给安左剪彩了,好紧张,你要是在就好了,我们一起干。」   「又是除夕了,四哥想你了。」   「宝贝儿,你是不知道,A市现在变化可大了,我们百货商场可是把原来中心街的商场顶屁了,这得亏有你的好想法,还有真要感谢刘漠的爸爸,要不是他教我怎么管理,恐怕黄了屁的。」   「生日快乐,四哥想你了。」   「安琰,我跟你说,今天有个贼拉漂亮的女人勾引我,你再不回来我可跟别人走了。」   「东子昨天回来了,我们几个又喝大了,可把刘漠的妈妈气坏了。」   「咱们的商场现在可赚钱了,等你回来,你来管理。」   「时间好慢啊,怎么还不到四年。我可跟你说,我只给你四年时间,如果你还不回来,我把加拿大翻个遍也要带你回来,不管你同不同意!」   「宝,又除夕了,再有一年半你就回来了,等你回来,我要好好的蹂|躏你。」   「今年情人节我没出去,省得让我发疯。」   「生日快乐大宝,四哥可都憋坏了。」   「商场一切都好。」   「最近可能有点忙,不会给你发信息了。」   一条条信息见证了厉左一直在等他,安琰眼眶发烫,心难受的要命。厉左真的在等他。   可最后一次来电提醒还是他说忙那次打的,那也就是说十月份是最后一次,那这临近的一个多月,厉左怎么没打给他?连信息也没有,是出什么事了吗?还是……有了别人?   嘭嘭嘭,三声礼貌地敲门。   安琰将手机放下,语气淡淡,没有什么感情,“进来。”   伦斯是看他一点点改变的人,从那个最开始来的青涩又单纯的男生,到了现在这个成熟且城府深的男人。   “安董,一切都准备好了。”   安琰脸色一沉,冷笑的扯了嘴角,“好,两天,一定要把那些老董事给我弄出安氏集团。”   “那我们现在去开会吗?”伦斯对这位安家继承人是越发尊重,而且安琰这几年的态度也不得不让他听从。   “走。”安琰从办公桌上站起身,整理了下领带,然后步伐沉稳地朝会议室走去。   “安董,安氏集团的起发地就是渥太华,不能将他转移到A市那个小地方。”   “对,我坚决不同意,A市那么小,能有什么发展。”   “就算要开通亚洲渠道,也不能选A市,更不能将总部移到那。”   “对,我不同意。老董事长也不会同意的。”   在安琰下决定将安氏集团总部移到A市,会议室的董事们就炸开锅了,大部分都投反对票。   安琰点燃了一根烟,不动声色地坐在转椅上看他们反对,冷酷的神情不减当年的安之烈。   “我觉得集团总部在哪不是问题,主要我们的开发线不变,安董没说改变厂区和开发线,只是改变总部位置。我们大部分都是亚洲人,我觉得转国内可行。”这时,有一个年纪较小的男人说。他是安之烈朋友家的儿子,一直也是安琰器重的人。   “行什么行!绝对不行!”这是安夫人亲戚喊的,别人称他为五爷。   “不行。”   一团团烟气在会议室散开,董事们没人敢说安琰吸烟,慢慢已经习惯了他开会抽烟。   安琰扫着大部分反对的人全是安夫人的亲戚。一个个岁数大不说,野心还不小,生怕转了总部会影响他们的利益。   他拿起文件夹,使劲地敲了敲桌子,会议室的人顿时一片安静,安琰不怒不火,声音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冷,“吵够了?你们难道是第一次看我做决定吗?我定的事情有过改变吗?A市的工程不出半年也就完事了,人手也在扩招。不想干的现在立马退股有人,想继续干的就给我闭嘴。”   说罢,伦斯递过来一份资料,安琰啪地撇到了会议桌上,“这是你们持有的股份数据,不同意的算算自己拿多少钱,然后走人。散会。”   当初安琰上任时整个董事会全投反票,可抵不过安琰霸道,愣是用了半年时间压住了他们。   安琰一出了门,安之烈这边的董事们渐渐散开了,去找安琰协商,希望安琰能允许他们在渥太华分部工作,毕竟家人都在这边。   而安夫人那边的亲戚窝在一起议论。   “要我说,咱们去找老董事长,让他出面制止,他一定会考虑公司的利息。”那个五爷挑头。   “有用吗?老董事长已经退休了,而且老董事长根本管不了安琰的实力。再说,安夫人一死,他能搭理我们吗?”   “虽说我表姐去世了,可毕竟是老董事长的妻子,他会网开一面见我们的。”   “他见我们有什么用,安家别墅根本就进不去,老董事长腿还不能走路,要怎么见上一面?”   “得想想办法,不然咱们迟早被那个安然给撤了。”   夜幕降临,渥太华下起了大雪,伦斯约了五爷到咖啡厅喝咖啡。   五爷见他自己前来,心里有些不安,“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伦斯坐下了,直接撇了一沓资料过去,“看看吧,这些年你挪用了公司多少钱。”   五爷脸色霎时惨白,惊慌失措的捡过资料看,越看越抖。   “不得不说,你这手脚做的够干净的,真是费了好大的劲。”伦斯唇角一扬,“不过,纸包不住火,罪证还是被翻出来了。”   “安董……要做什么?”五爷胆战心惊。   伦斯又拿出一份资料,“这是无利退股合同,已经经过律师手了。也就是说,签了这份合同,你将不再是安氏集团的股东,而且一分钱拿不到。”   “你……”五爷不服气地瞪向伦斯,“安然呢?我要和他聊聊。”   “不用了,这事董事长已经全权交给我了。要么签字,要么等着坐牢。”   十分钟后,伦斯带着合同上了门口的一辆车,后座坐着面无表情的安琰,“安董,解决了,他同意退出董事会。”   安琰冷冷一笑,“想到的结局,明天把那份证据交给检察院。”   “明白。”伦斯启动了车,“安董,要不我送你先回家,我自己就行,一定把安夫人那边的董事们全都撤下。”   “不用,回家也是睡不着觉。”安琰望着窗外的大雪,想起了那年他顶雪扛货的事情。   真想回到那时,苦是苦了,总比现在乐不起来强。一切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   忙了大半夜,已经有四个人签了退股合同,证据是安琰用了两年多收集的,比较全面,做起来也很容易。   到了半夜,安琰回家了,别墅里还亮着灯。安之烈和管家正在客厅下棋,只是安之烈坐的不是沙发,而是轮椅。   他一看安琰回来了,脸色极其难看,“管家,送我回房,我不想看到这孽子。”   安琰早已习惯了他的态度,上前去推他,被安之烈甩开了手,“走开,我不想让你这卑鄙小人推我,腿都给我弄瘸了,我怕一不小心被你弄死。”   “少爷,你去睡觉吧。”管家说着去推安之烈。   安琰皱了皱眉,只感觉到身心俱惫,“李嫂,安诺呢?”   “她今天嚷嚷着要出去玩,回来就睡觉了。”李嫂说。   “安董,你为什么不对老爷说明你报复安夫人的原因?再说,你也不是故意害他变成这样的,车祸的意外你应该说出来。”伦斯不懂。   安琰吁了口气,“总之那是我抹不掉的黑历史,让他骂吧,也好提醒提醒我做过的残忍事。我去睡了。”   安琰为他妈妈也为自己报仇了,用的是安夫人害死他妈妈的做法,是意外车祸。可安排车祸时出了点意外,导致安之烈的双腿瘫了,这些年一直在治疗。安诺神经有问题,每天像个小孩似的活着。值得庆祝的是安夫人死了。   走上楼梯,安琰又说:“对了伦斯,你明天马上派人去查A市安左百货商场的总裁,他叫厉左,看他怎么了?”   “是。”   四天后。   “听说那个安左百货被人举报卖假货,而且还上了电视,名誉一再受损不说,资金也周转不开了。”伦斯报告。   安琰一惊,皱起眉心。厉左真的卖假货了吗?那不是自寻死路。   “你马上去A市,带人去调查举报人,不管是不是真卖假货,花钱找人托关系,必须把那公司的名誉给我扭转过来。”安琰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这是他这几年存的钱,就是为了和厉左以后过日子用的,“这个拿上,给他投资,利益什么的你就看着办吧,别让他知道我的存在。”   伦斯瞅着安琰白净的脸,问:“我能多嘴问一句那个厉左是你什么人吗?”   “你不必知道,事情给我处理好。”安琰说了一句就去看书了。   A市。   厉左愁眉苦脸,在办公室里一圈圈转悠。看得刘漠和郑易阳头都晕了。   “四哥,你别转了,头都晕了。”刘漠说。   “我着急,这公司要是倒了我还怎么见安琰。”厉左的英俊不减当年,反而穿西装的他越来越有男人味。   “东子已经在查了,会有消息的。你又没卖假货,找出背后指使那人弄不死他。”刘漠道。   “举报人的问题只要查出来我们就能洗清,这倒好整,主要的是资金问题。”郑易阳。   “要是我家没投资新项目就好了。”刘漠郁闷的叹口气。   “刘叔已经够意思了,现在就等贷款下来吧,也不知道银行能贷多少。”厉左说着,助理匆忙跑进来报告,“厉总,门外有一个人要见你,他说想投资我们百货商场。”   厉左一喜,总算看到了点希望,紧忙出门去迎接,刘漠他们也跟去了,见到了提着箱子来的伦斯。   哥几个热情的把他请到了办公室,还上了茶。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伦斯,我今天来的目的很单纯,就是我想在安左公司入股,不知道你们谁是代表?”伦斯听从安琰的命令,没有爆出安氏集团,也没有爆出安琰。   “我是,我叫厉左,百货公司的法人。”厉左说。   伦斯多打量了厉左几眼,直接把一个箱子放到了桌子上,打开了锁,整整一箱子钱,吓了哥几个一跳。   “这是一千五百万,我要投资安左百货。我不要在这的身份,只要每年给我分红就行。”   这钱来的太是时候,厉左有点措手不及,“我们安左只是一个百货商场,而且刚起步不久,很多事情还没太稳定,不知道伦斯先生为何投资我们?不怕我们做赔了了吗?”   “我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潜力股。”伦斯说。   与此同时,付东那边来了电话,找到了举报人背后的指使。   伦斯听厉左打电话的内容,心想,看来不用解决另一件事了。   签完了合同,哥几个要请伦斯吃饭,伦斯拒绝了,提着箱子就走了。   事情终于解决了,厉左紧绷的心也落下了,“看来是安琰在保佑我。”   “我倒是觉得伦斯这人挺神秘的,他说自己一年就是游玩,没准他是个富二代,投资玩玩。长的倒是帅,比东子还高。”刘漠道。   “合同内容什么都听咱们的,就管送钱来了,确实够潇洒的。”郑易阳道。   厉左拧眉,伦斯,伦斯,这个名字怎么好像在哪听过?   “哎,你们听说没,安氏集团就要移到A市了,那我们A市的发展可不得了,A市的价值立马超过那些大城市,你们的百货商场立马价值翻倍。”刘漠说。   “有那么夸张吗?”厉左问。   “安氏集团你们可不能小看,虽说总部是在加拿大,可它的产业在欧洲较多,可是欧洲三大产业之一,它要是落在咱们市,市里领导都要敬畏几分。”刘漠说,“我爸说,他们一来,我家生意都不好做了。”   “真不知道那么有来头的大公司怎么会落到咱们市。”郑易阳道。   “安氏集团的董事长是谁?”厉左突然问。   刘漠想了想,“好像叫安然的,是安之烈的儿子,听说这个董事长可狠了,他爸爸腿折了,他就强迫他爸爸下台,愣是坐上了董事长的位置,而且半年就把公司的人整顿的服服帖帖的。以后我们避免不了打交道,还是多交交有用,得罪他,人家一个手指头我们的企业就完。”   “那么牛逼?”郑易阳大吃一惊。   “谁让人家家底雄厚。”刘漠道。   “安然。”厉左嘟囔了一句,转眼去看刘漠,“漠儿,有那个安然的照片吗?”   “没有,安氏集团从来不允许外界私自传照片。”刘漠说,“怎么了?你不会想成是安琰吧?不可能,就是读音差不多相同,怎么可能是安琰。”   “也是,他要真有权力,也不会不回来。”厉左神情一下落寞了。   刘漠一看他,忍不住翻白眼,“别又整那死出,还有半年他就回来了。你们俩现在重要的任务就是要安氏集团旗下的EN服装品牌,进入安左百货,争取拿下我们北方的总代理,到那时候钱就不愁赚了。”   “是个好主意。”郑易阳说。   厉左瞅向办公桌上的相框,里面是安琰的照片。小东西,你可真心狠,愣是一个电话都不给我打。   也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等待是漫长的,厉左这几年过的是没滋没味的,他所有做的事情都是因为安琰。从那个当初一点没有追求的青春少年到了如今有了人生目标的成熟男人。   安琰,他曾经做梦梦过无数次的男人,他有时就琢磨自己为什么就是那么爱那个男人,可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   不知道为啥,老子就是爱他。   五个月后,安氏集团这个大工程在A市已建成,99层的高楼耸立云霄,成为了A市最华丽,最霸气的建筑。   同时,征召的精英人才也准备上岗了。而渥太华那边成为了分部,调了一部分愿意来A市的人。   别墅的行李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安之烈瞅着一堆堆行李,很是不满,“我告诉你,我不去!我就在这待着!”   帮忙收拾行李的安琰扫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那就灌点安眠药带过去。”   “孽子!你真是越来越能耐了是不,要不你也直接把我弄死得了!”安琰曾经告诉过安之烈,他杀安夫人就是为了夺财产,所以这些年他一直认为安琰当初回来就是为了钱回来的,对他好也是因为钱。再加上站不起来,他每天烦透顶了,对安琰从来就没个好态度。   “谁死了?是那个坏女人死了吗?”安诺虽然现在神智就如小孩一样,可收拾的倒是干干净净。她用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看安之烈,手里抱着布娃娃,“你说话呀?是那个坏女人吗?”   “什么坏女人?那是你妈妈。”安之烈烦躁的说。   安诺咂咂嘴,摇了摇头,“那女人该死。”   她捏着布娃娃,蹦蹦哒哒的跳到安琰面前,“哥哥,我们是要搬家吗?”   安琰看她笑了笑,“嗯,要去很好的地方。你去坐那等着,一会我们就走。”   “去的地方是不是没有那个坏女人?我讨厌那个女人。”安诺说着,还撅嘴证明她讨厌。   “是,没有她。”安琰不懂一点的是,安诺从神智不清以后就一直说安夫人是坏女人。   “那就太好了,那个人真是坏死了。”安诺蹦哒到李嫂身边,“李嫂,我想吃冰淇淋。”   “好好好,我去给你拿。”李嫂笑说。   安琰报复安夫人一事,衷心的管家和李嫂都知道,所以安之烈在家里说话也毫无顾忌。   “安董,公司那边安排好了,就是分公司让谁当总经理。”伦斯说。   安琰坐在行李上,摸出了一根烟,“这几年都是你帮我,就是你了。”   伦斯一怔,半天才说:“安董,我想跟你走。”   “跟我去干什么?你在这边也可以随便发展。”安琰淡淡地说。   “我想跟你去。”伦斯低下头,就这么简单的一句。   “你跟我去可是很忙的,回去我可能有很多事情都要交给你。”安琰抬头瞅他,伦斯微微地笑了,“我愿意替你做事。”   安琰微微翘了下嘴角,“好吧,那你去安排管理分公司的人吧。”   “是。”伦斯脸带笑意的走了。   另一天早晨,安琰站在天台上拨通了厉左的手机号,正在忐忑电话接通后说什么,对方却没接。   他就发了一条信息。又拨通了刘漠的电话,没一会就接了。   “hallo,who are you?”   安琰一听刘漠的声音就无比亲切,“漠儿,是我,安琰。”   “啥!”刘漠一声震惊的吼声从话筒里震出来。   熟悉的方言,安琰笑了,“怎么?不记得我?”   “我操!我操!真是你?我的妈呀,你可是来电话。”刘漠激动的直跳脚。   “我要回去了,给厉左打电话他没接。”安琰淡淡地说。   “我跟你说,你回来先挨我一顿打,让你那么绝情。”刘漠喊着说。   “好,打吧,随便打。”安琰听着刘漠的声音就想起往日在学校的画面。   “臭小子,真是的!我他妈真想抽你。”那边的刘漠都快哭了,“那个什么,我们有个同学聚会,你回来一起来呗。”   “好。”安琰要是以前有疤的时候会犹豫,会紧张,现在从生死边缘走了一趟,他什么都不怕了。   直升机降落在了后院,安之烈是死活不上飞机,“我不走,这是我家,我不走!”   安琰从楼上下来了,看所有的人都在围着他转,只有安诺已经跑上飞机了,“这里有什么可让你留恋的?”   “全都是我要留恋的,怎么了?”安之烈横横地瞪着安琰。   安琰不慌不忙地走到他身边,“那就更不能让你待了,不想走,一会你也得走,因为你吃的早饭已经下了迷药。”   “你,”安之烈咬牙切齿,“卑鄙,卑鄙!”   “老爷,我们还是上飞机吧。”管家说。   安之烈愤怒的拍着腿,“我说不上就能不上嘛!”   “走吧。”伦斯说着,就和管家推走了安之烈,然而飞机飞了一个多点,所谓的迷药也没生效。   “又骗我。”安之烈瞅着那边闭目养神的安琰,嘟囔。   这些年,他一直在回想当年的车祸,原本他和夫人,安琰就突然来了,还抱着他说对不起。如果安琰不是那么及时的能知道他出事,当时他不可能猜到致使车祸的是安琰。可是他不懂,既然计划了车祸,安琰为什么还跑去让人怀疑。   还有那场车祸是在郊区的无人路上,出事后,及时赶到的救护车到底是谁叫的?要不是那辆救护车及时到,恐怕他早没有了。   那场车祸是隐瞒了什么吗?同一辆车里,怎么就他夫人身亡了?最让他生气的不是安琰杀了他夫人,而是他的态度,他从来不认为他有错,明明就是他自己所说的是为了钱。   安琰望着窗外的云层,扬起一抹笑容。四哥,我回来了,我终于安全的回来了,咱们以后再也不用怕什么威胁了,这次回来,你就全是我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你们不要讨厌心思重的安琰,毕竟经历了太多事,他和厉左还是会很好的,爱你们。”蠢作者比心比心,“明天见。” 第74章 四年后的相见   正是夜晚,轻快的音乐缭绕在理发店中,由于客人少,几个学徒小妹凑到了一起,对那边理发的男客人犯、花、痴。   “四哥,四哥,操!我他妈终于找到你了。”刘漠大大咧咧地冲进理发店。   厉左偏头瞅他一眼,眉梢不耐烦地一挑,“你一天能不能别咋咋呼呼的。什么事?”   “哼哼哼。”刘漠故意迈起关子,似笑非笑,“四哥,咂咂咂咂……”   厉左见他那死样就不耐烦,猛地一扯嗓子把后面的理发师吓了一跳,“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滚,别在这烦我,我告诉你我心情很不好。”   都快四年了,安琰那家伙居然还不来消息,他都准备好了,再等一周他不来消息,他就上加拿大找他去,好好修理他一顿。   “就你这臭脾气也就安琰能治你。我跟你说啊,你听了一定会兴奋不已。”刘漠双手撑在理发转椅上,与厉左近一些时清清楚楚地道:“有个人吧,他给我打了个电话。”   厉左听这没头没尾的话,死死地盯着刘漠,臭脾气愣是刹不住了,一脚踹了过去,“我就操了,边去!”   “靠,真踹啊。”刘漠揉了揉被踹的小腿,非常不悦的吼了出来,“我说的是安琰,你的宝贝安琰,听不听!”   厉左不耐烦的脸顿时呆住了,迟钝半天,急忙问:“什么?他给你打电话了?”   操,不给我打电话给这逼打?   “我什么都不知道。”刘漠往那边的柜子上懒懒地一靠,索性耍起脾气,其实更是想逗厉老大。   厉左先是瞪了他一眼,随后献上自己的标准微笑,语气放柔,“漠儿,快说,快点,他说什么了?他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不得瑟了?”刘漠挑眉。   厉左瞅他那死出就恨不得揍他一顿,咬了咬牙还是强摆出乐样,“漠儿,快说。”   刘漠也是装不了两分钟就憋不住话了,“哎,不逗你了,他给我打电话了,说你没接电话,他要回来了。正好我告诉他周一是咱们大学的同学聚会,他说他会来,反正他比我们小一届,都是同校,去也没事。”   “什么没事,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一天你竟瞎闹!”厉左急忙掏出手机,见有个加拿大的未接电话,还有一条信息,很简短的六个字[四哥,我回来了]   仅仅几个字,厉左就不淡定了,心像气球一样飘了起来,他忽悠地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还摸了摸胡子,“该刮胡子了。那个……那个给我剪个好看点的发型,要好看,必须好看。”   “放心吧帅哥,保证你满意。”发型师非常希望这位暴躁的客人能配合他。   刘漠在一旁笑,“四哥,紧张吗?”   “呵呵……上一边去。”这句话,厉左居然是笑的骂出来的。   没做梦吧?他真的要回来了,四年了,混蛋!   “那同学聚会还去吧?”刘漠打趣,他都缠着四哥几天了,人家愣是不去,这一个电话就准去了,还真是分人啊。   “你是找骂吗?我不会让他进去的,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厉左话一落,付东和郑易阳来了。   接待的美女刚要上前,付东摆手示意不用,一手插入兜,嘴上还忍不住戏虐,“呦呦呦呦,四哥啊,你的春天来了。”   “哈哈哈哈……是我说的。”刘漠还得意的摇头,哪像个二十五岁的人。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厉左鄙视刘漠一眼。   “我们的五哥终于回来了。安琰说什么时候会到吗?我们去接他吧?”郑易阳靠在镜子柜前问。   厉左也特别想知道,视线看向刘漠,刘漠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我忘问了,不过他说聚会肯定会到,那也就这两天呗。那着急,我们俩也没聊几句。”   “操,给老子滚!”厉左一吼,理发师再次被吓到,一剪子差点剪掉肉,心想赶紧剪完送走这老子。   “四哥这脾气怎么说变就变。”刘漠挠挠头。   付东唇单边一勾,坏坏地味道,“四哥什么时候脾气好过?公司的哪个员工不怕他?反正我去过几次,看见几个女生被骂的那叫一个惨,我都心疼。”   “四哥可从来不怜香惜玉,当然除了他的宝贝安琰。”刘漠憋笑,见厉左的刀眼飞过来,立马扫向别处装看不见。   郑易阳失笑,“一会咱们去吃饭吧?”   “不去。一会我得回百货商场,去挑几件衣服。”厉左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看哪还不满意。   兄弟三个猜出了厉老大突然去挑衣服干什么,都憋不住笑。   “笑话我?”厉左扫扫三人,一脸黑沉。   “不敢不敢,这见那么重要的人自然得打扮打扮。”刘漠摆手。   “操!”厉老大唇一翘,一张英俊的脸十分魅惑,把店内的小姑娘说的一阵脸红。   这人吧,是挺帅,就是太不文明。   待理发师完事,厉左甩了甩利索的短发,还用手把头帘往头上一撩,很满意这个发型,“不错,大款给钱。”   “靠!赚钱的人你不给,非得让我这个不赚钱的人给。”刘漠虽是那般说,一边钱已经拿出来了。   四兄弟出了店,在路边一站都是大长腿。付东是开轿车来的,几个人坐上车就前往商场了。   店内的姑娘摇摇头惋惜,“长这么帅,如果有礼貌点该多好。”   “是啊,满嘴操操操的,太糟心。好几剪子差点没给他剪掉肉。”给厉左剪发的理发师小心脏还颤呢。   “你们说他们说的那个安琰到底男的女的?排这几个人中的老五,好像男的。”有一店员疑惑地问。店中的人对视瞅瞅。   “女的吧,没听那个人说是剪头发那人的宝贝吗,男女朋友。”有人说。   “其实我更想知道这几个是兄弟,那个老五最小,那他们为什么给剪头发那个叫四哥?不该是四弟吗?”有一男的道。   这回几个店员说不出答案了。   晚上的百货商场人还挺多,厉左是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买全了,那哥仨看的那叫一个呆。   看来只有安琰能激起四哥对生活的动力。   出了商场,刘漠跑到厉左身边,笑说:“哎,四哥,你是不是忘买了一样东西啊?”   “什么?”厉左问。   “装什么糊涂,你们男的□□难道不用润滑的?”刘漠笑道,“我就不信你憋了这么久,难道不想?”   厉左呵呵笑了出来,想起安琰的嘴和身形,竟然有些不太好意思,“我都在网上定完了。”   “哎呦呦,看来真是憋坏了。”刘漠话一落,就被厉左一脚给蹬了,刘漠也不疼,还憋不住乐。   五月份的夜晚,天还是冷飕飕的,厉左在新买的公寓露台上一边摆动作,一边自言自语。   “你好吗?你回来了?不行不行。安安,你,大宝……啊!什么鬼东西,不就是打个电话嘛,紧张什么?!”   厉左抓狂的踹了一脚椅子,表示自己很不在意,接着手指按下了那个加拿大的号码,他有些忐忑地把手机贴在耳边,轻咳一声顺顺嗓子……   结果对方很不给面子地关机了。   “我操!”   厉左窘了,回屋把自己摔进柔软的大床上,眼眸一抬,他拿过了床头柜上的相框。   “大宝,我存够钱了,我能治好你脸上的疤了。”厉左怜惜地吻了照片一下,“这回回来,你就休想再从我身边离开。”   四年了,他是真的想安琰,从来没有人让他这么想的。   聚会那天,厉左先是洗了个澡,又吹了个帅气的发型,之后就在试穿什么衣服。   他穿了一身黑色西装出了卧室,“妈,你看我穿这身怎么样?会不会太正式了?”   “同学聚会穿的正式点好。”收拾屋子的律师妈妈说。   “主要的不是同学聚会,是见安琰。”厉左又照镜子瞅了瞅,“太正式了吧,在他面前是不是有点得瑟?再换一身。”   说罢,他又进了卧室。律师妈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喊:“又不是女朋友,都是兄弟,你也太重视了。”   厉左完全听不到,只顾沉浸在挑衣服的世界中。   这件不行,太随便。   这件穿的太张扬了,不行不行。   这件嘛,太幼稚了。   …………   聚会是厉左那届一班的同学,一个大包厅聚了人,男男女女非常愉悦地聊着天。   “厉左,我们还以为你不能来了。”有女生道。   “是啊,是啊,当初的刺头居然是总裁了。”别人应和着。   “少说没用的废话。”厉左最后还是穿回了西装,他认为四年不见,应该让安琰看到他最有魅力的一面。   他站在大厅中央,一脸严肃地警告,“你们记得安琰吧?我告诉你们,今天他来谁敢嘲笑他一下,我厉左就让他出不了这个屋。”   “安琰也要来?”有一个女生问。   “你有意见?”厉左眼神瞄向女生,看似随意其实很冷厉。   “没有。”女生紧忙摆摆手,就连男生们也都不敢多说什么。   刘漠看这气氛不对,举起酒,“都是同校的,他出国回来是找四哥的。你们就当看不见得了。来来来,咱们干一杯。”   “是啊,都是同校的,好久不见安琰,还挺想他的。”李阳话一落,厉左黑着脸瞄向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只是李阳没看到。   不过付东倒是看到了,憋不住乐。   这天晚上下雨了,淅淅沥沥的雨挥洒个不停。厉左一直在饭店门外的遮雨沿下等着安琰,可等了半个小时也没看到人影。   而安琰见时间快来不及了,就让直升机降落在了安氏集团的屋顶。   伦斯递给他一把雨伞,“安董,你这是有事吗?用我吗?”   安琰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不用,你带他们回别墅,好好收拾一下。”   “是,那一会我去接你吗?”   “再说吧。”安琰说着,就急忙的朝楼下走去,见厉左的心已经着火了。   火树银花,出租车外的路灯照进车内,映在了安琰的轮廓上。转眸柔情的双眼,精致俊挺的鼻子,薄厚适中的红唇,精致的五官结合无比纯美。   那白洁光滑的脸有着男人的优雅深沉,无表情的他又看起来多了份冷艳。   安琰望着窗外熟悉而陌生的环境叹息,“A市也有高楼大厦了。”   厉左,我回来了,回来找你了,你还是没变的吧。   “是啊,这两年A市是上边重点的发展地方。帅哥以前是这的?”司机道。   “我四年前离开的,那时的A市还有点时代气息,这很好。”安琰淡漠的说。   “那帅哥怎么还走了?”   安琰转头看了眼司机,温润一笑而不语。   聚会上热闹欢笑,只有厉左坐在角落的沙发上不停地看表,他感觉自己从来没这么紧张过,心脏扑通扑通的都快跳出来了。   “四哥,喝一杯。”刘漠递过来酒。   厉左眉毛一横,“你不会是骗我吧?你要敢骗我,老子一定把你先腌后煎……”   未完的话被大厅开门声打断了,众人看了过去。霎那间,所有人全部愣住了,包括厉老大,眼睛都直了。   安琰一身酒红色的西装,既显风雅,又把他颀长又偏瘦的身躯衬得挺拔,让人目瞪口呆是那张曾经丑陋的脸,疤痕没了,却是如此俊美。   “我靠了!”刘漠出口打断了厉左盯着那人看的眼神,内心无比激动。   他的大宝竟然这么好看了。   安琰手里抱着玫瑰花,自带气场地扫视了大厅一眼,目光最后落在了沙发上的人,他微微地笑,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   “那是安琰吗?”那边有人小声讨论。   “是,除了疤,别的没变啊。”   “天啊,原来他疤痕没了这么带范。”   “真是太让人抓狂了,就两道疤痕居然埋没了这么帅的人,太不可思议了。以前他挺懦弱的,现在气场真大。”   “是啊。哎,你们看身上的牌子,EN那,可是国际名牌,看来真的混好了。”   “反正比咱们强,让你们瞧不起人。”李阳真心为这个学弟感到高兴。   …………   直到安琰站在厉左面前,而且笑的魅惑时,厉老大才从惊呆中出来,奈何眼神还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的脸。   “玫瑰花。”安琰微微地笑,把玫瑰花递了过去。   刘漠看自家四哥犯傻,踢了他一脚。厉左回过神,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着迷与尴尬,接过了玫瑰,他居然紧张的磕巴了,“几,几,几点到的飞机?”   我操!我他妈操!我他妈大操!   刘漠见四哥磕巴,差点笑出声,憋笑憋的嘴都酸了。安琰倒是没觉得厉左好笑,眼睛全落在了厉左身上。   “刚到就来了。”   他坐在沙发上,抬头看仍在站着的刘漠,“刘漠。”   “呀,你还知道我啊,绝情的人那。”说着,刘漠递过去一杯酒,笑了,“几年不见了,想死你了。”   “我也想你。”安琰自信一笑,旁边的厉左有些陌生感,在他脑海中,他还是那个软弱的穷男生,如今却是变的这般自信有气魄。   替他高兴,可有些不适应。   “安琰,还记得兄弟吗?别出国几年忘的干干净净的,那我真得揍你了。”付东吹了一声口哨,走了过来。   郑易阳温和地微笑,“还有我啊,他们揍,我可得骂你。”   “想忘记也不可能啊,开学的那一顿揍我这辈子可都不会忘。”安琰打趣。   “操,还记仇呢。”刘漠笑道。   “你以为我会忘记?”安琰还是喜欢和他们在一起的氛围,总是那么轻松自在。   他起身又看向厉左,笑问:“不喝一杯?”   “四哥看你他都傻了,他呀,现在恨不得我们都不存在,恨不得立马带你回家。”刘漠呵呵笑。   “滚边去。”厉左瞪他一眼,站起来拿了杯酒,“庆祝你回来。”   安琰冲他笑笑,视线相交,两人那缠绕不明的视线,哥儿仨都不好意思再待了,喝过酒就识相的走了。   然而三人一走,两人坐在沙发上却沉默了,不知该如何提起话题。   感情不曾变,只是都有些不好意思,情侣间的羞涩吧。   厉左按耐不住心里的激动,一口口灌酒,他紧张地去看安琰,笑的有点傻,“坐飞机累没?”   “还好吧。”安琰莞尔一笑,一时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我先去趟卫生间。”厉左深深地看几眼安琰,说罢就大步向门走。   到了卫生间,他一直在深呼吸,从兜里摸出卡叹口气。他用不上了,那个曾经软弱的安琰还会依赖他吗?   他有很多话想问,为什么你不来消息?为什么你的疤痕没了?你在加拿大过的好吗?有人欺负你吗?有没有好好吃饭?你怎么还那么瘦?……   很多问题缭绕,他却莫名的张不开口,难道随着时间关系还变了吗?现在这种感觉好陌生。   门突然被人推开,厉左连忙把卡塞进兜,一转头是安琰,还想如何问话,那人直接抱了上来,头靠在了他肩上。   “厉左,好想你啊。”   思念的声音,依赖性的拥抱,刺激了厉左的心,那曾经碰到的嘴唇,曾经的夜晚缠绵,曾经的一切都围绕在脑边。   “混小子,还他妈知道回来。”厉老大一下把他揉进怀里,一个转身把安琰霸道地按在墙上,盯着那双美丽的眼睛,劈头盖脸一顿亲……   似乎都太过忘我,太过想念,连卫生间来人都没听到,那人一看墙边激情四射的两个男人顿时吓跑了。   吻着安琰,厉左的心腾云驾雾了,悠悠的飘着,他感觉这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感觉。   这小嘴还是那么软,那么香……靠!   我就操了!   还他妈硬了!   厉左,你就这点出息!   完犊子玩意。   作者有话要说:   生活中的小段子。   自从安琰回来,厉左每天都是精神饱满,睡醒了笑,刷牙笑,洗脸笑,吃饭笑,连上厕所撒尿都在笑,甚至睡觉都能笑醒。安琰严重怀疑他得了笑病。   “四哥,你怎么了?我们要去医院看看吗?”   厉左笑,“不需要,有你就够了。”   “不要不要。”安琰一听这话,下意识的要逃跑,可一瘸一拐的跑不远,被厉左抓到直接就扔上了床,“还想跑,这辈子你就消停给我待着吧。”   “又要来?我真的不行了,四哥。”安琰欲哭无泪地摇头,然后就被厉左一顿操!   以上是属于小两口的日常,不过是几章后情况。   嘿嘿嘿//傻笑中 第75章 小吵怡情   卫生间忘情一吻,吻出了两个人对彼此的想念,不用什么言语,就能感受到他们当初的感情只增不减。时间的考验不是问题,他们的感情也从当初的青涩升华了。   对于他们来说,爱没有技巧,只是情深。   厉左松开安琰的嘴小吵怡情唇,凝视上他暧昧的目光,两个人瞅着瞅着就乐了,很微妙的感觉。   “你没变,还是那么帅。”安琰直言不讳。   厉左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出国一趟,小嘴越来越会说了。”   “你爱听吗?”安琰目光很热,厉左同样炽热,说话也是在嘴边,暧昧极了。   “爱听,你说啥我都爱听。”厉左喜欢以前的安琰,也喜欢这个没有疤的安琰,确实俊,“你真的很好看。”   “是因为我没疤了?”安琰挑眉,有点挑逗。厉左讪讪地一笑,“有那方面。你的疤是你爸爸给你花钱治的吗?”   “嗯,我动了三次手术,也想给你惊喜。”   厉左摸上安琰光滑的左脸,有很多话想问,可最想问的就一句,“这四年过的好吗?”   安琰眼眶顿时热了,头偏到了一边,错开了他的视线。不好,过的一点都不好。   厉左看他不说话,心疼的要命,将他揽在自己怀里,“好不好的都过去了,这回回来就不准再离开我了,四哥照顾你,永远宠你。”   安琰在他怀里点头,贪恋地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厉左,我爱你。”   厉左一颤悠,这是安琰第一次这么表露心声,他爱听,非常爱听。   “你怎么不说爱我?”安琰从厉左怀里抬头,盯着他说,而且语气有些霸道。   厉左愣了一下这样直白的安琰,“你怎么也变厚脸皮了?”   这要是以前的安琰肯定害羞的脸红,也肯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就说,你说不说?”安琰还用那双威慑性的眼神瞅他,瞅的厉左一怔一怔的,有种看到领导的感觉。   被盯着看说那种话,厉左不太好意思,“我,我,我爱你。”   “没感情,重说。”   厉左清清嗓子,“I love you。”   “听不懂,重说。”安琰再次发号施令。   厉左脸色一下变了,去掐安琰腰部的敏感区,痒的安琰在他怀里蹭,“你好意思命令我,走的是你,不来消息的也是你。道歉!”   “哈哈,别掐了,好痒,我道歉。”安琰忙着求饶,高兴地笑了出来,厉左也跟着他笑,眼神腻味死了。   “今晚,”厉左不好意思地说,“我们……去哪?”   “谁说跟你一起过夜了。”安琰笑着在他嘴角亲了一口,推开他走了出去。厉左想想今晚,血液都沸腾了,抬脚追了上去。   “我们还用回包房吗?”安琰说。   “回去,我去取花,正好有个地方需要它。”厉左笑的一脸灿烂。   两个人回到包房,有几个同学立马起哄,“安琰,都是东大的,不来喝一杯?”   “是啊,不会还记仇能吧?”   “来吧,一起聊聊嘛。”   安琰可不会认为她们变性格了,如果不是疤没了她们会叫他喝酒?   “东子,我们先走了。”厉左及时的替安琰的解了围,可是他不知道如今的安琰已经不需要别人解围,几年的生意场滚爬,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厉左,有几个人我一定要敬一杯。”安琰说罢,不慌不忙的朝人群走了过去,几步路走的非常有气场。   刘漠笑着点点头,嘟囔,“变的好啊。”   “这个度数不大,喝这个。”付东递给了安琰一杯酒。   安琰面带微笑,却莫名的有距离感,他来到李阳面前,和几个以前与厉左较好的同学,都是曾经不曾笑话他,还帮他打架的那几个学长。   “学长,敬你们一杯。”   “安琰啊,替你高兴。”李阳挺意外安琰能敬他,说着,和安琰他们几个喝了酒。安琰把曾经看不起他的人完全当做空气,几个起哄的人很是尴尬。   “安琰啊,现在在哪工作呢?”有个人问。   安琰一笑,有点冷,“安氏集团,从渥太华转过来的。”   只听一阵惊讶声,有一女生说:“从渥太华调过来的?真的?我之前去应聘都没应聘上,你能帮帮我吗?替我跟部门领导搭个线被,我敬你。”   说罢,那女生干了酒,相继的也有男生开始敬酒。且不说安琰是不是领导,进了渥太华的安氏集团那都相当牛逼了。   被人相继敬酒,安琰一杯没喝,心里没有那种得意感,只觉得有的人真的挺势利眼的,挺不是滋味。   他真想问,当初的你们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多一点包容?   “我们这是同学会,不是找工作的地方。”李阳也看不惯这些人,更别提那哥几个。   “李阳,你进了安氏集团你是不愁了,不帮我们就算了,还管。”   “我才进入公司几天,还有试用期,我能帮得了你们吗,再说人家公司都是公平竞争的,你没进去能赖谁?你怎么不想想以前笑话安琰的时候,你也好意思张嘴。”李阳不太乐意。   那人被怼的没说话。   “这人那,真的别太势利眼,谁知道谁将来发达了。”刘漠撞了下安琰,冲他笑笑。   安琰一勾唇,“你们也不用敬我酒,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你们进不去安氏集团,因为安氏集团的人事部归我管,托关系的一律没资格。”   “学长们,我先走了。”说罢,安琰随着厉左就走了,大厅里传来一阵“切切”声。   “切切什么?你们不服还是不信那?安琰的爸爸人家渥太华落地户,钱有的是。”刘漠替安琰吹牛逼。   “真的假的?”有人疑惑。   “不信等李阳上班就知道安琰什么身份了。”刘漠相信安琰说的是真话,不然说话也不可能那么有底气。   “漠儿,我们走吧。”付东实在没意思。   “走吧,我也待够了,易光在家还没吃饭呢。”郑易阳道。   哥仨撤了后,李阳他们也打算离开了,一场同学聚会就这么无趣的散场了。   伦斯开车来到了酒店门口接安琰,见刘漠他们出来了,却没安琰。他给安琰打过去电话。   “安董,雨越下越大,我来接你了。”   安琰正和厉左拿着雨伞在散步,他瞅了旁边的厉左一眼,冷淡地道:“不用了,我今晚不回去。”   然后他就挂了电话。厉左听他今晚不回去,就觉得下边热热的,问:“谁啊?”   “我爸。”安琰说。   “你对你爸态度那么冷淡啊?你们关系不好吗?”厉左很好奇安琰的情况。他揽过安琰的肩,怕让雨淋着。   “不太好。”安琰看厉左有话要说,笑了下,“有话你就问吧。”   “是因为你的后妈吗?她对你好吗?”   提起那女人,安琰眼神错乱了两下,“她车祸去世了,她女儿因车祸神智回到了小孩,我爸他现在走不了路,一直在治,就是没什么效果。”   “这么严重,你没事吧?”厉左急忙问。   “我没事,那场车祸我没在车上。”安琰不敢说实话,他怕厉左厌恶那样阴险的自己。   这时,路边有一辆车在两个人身后缓缓行驶。伦斯看着安琰和厉左的亲密背影,眼神暗了暗,加大车速开走了。   “冷不冷?”厉左将安琰搂紧一点,安琰依偎在他怀里,尤其享受这种久违的感觉。   “不冷。这雨下的挺好的,可以和你在大街上偷偷摸摸的抱着。”安琰扫到路边的面馆,“厉左,这家面馆是以前那家吗?我们去吃好不好?”   “好。你不知道,这家面馆现在已经是连锁的了。”   “挺厉害啊。A市变化好大,我都快认不出来了。”安琰感慨。   两个人一人要了一碗汤面,又要了一盘凉菜,然后就坐在窗边等面上来。安琰余光中扫到厉左在看他,幸福的笑了,也有那么一点愧疚之意,“你给我发的信息我都看到了。”   “所以呢?对于你走的这四年想说什么?”厉左说。   安琰直直地盯着他,很是认真,“对不起。”   厉左心酸地皱眉,他其实真的想指责安琰不负责任,可是看着安琰这张脸,他的话就说不出口,“真要觉得对不起我,那今晚好好表现。”   “表现什么?”安琰笑了,装糊涂。   “装傻是不?”厉左瞅了瞅别的人,凑近安琰耳边,“等着让你的屁股承受一切吧。”   厉左坐回自己的座,冲他浪笑。安琰心底冒出一股子甜意,“那就承受吧。安左百货现在怎么样?”   “运营稳定了,就等你来接手了。你之前和他们说你在安氏集团,是真的吗?你不是学习吗?”厉左眼睛离不开安琰,眼神宠溺无边。   凉菜上来了,安琰夹了一口吃,“学习之后去的。等哪天我再和你详细的聊聊我的爸爸和我工作的环境。”   “听你的。”   牛肉面上来了,厉左将自己碗里的牛肉全夹给了安琰,而且动作一如从前的自然,安琰心暖的一塌糊涂,秃噜秃噜的吃了起来。   “好吃。”   其实面没那么好吃,只是陪他吃面的人让他享受这份感觉。他真的感动厉左没有指责他,还是一如从前的疼他。   “好吃多吃点。你在飞机上睡觉了吗?困不困?”   “睡了一会,见到你一点也不困。”安琰笑说。   厉左高兴的挑挑眉,“一会带你去个地方。”   “哪里?”   “好地方。”厉左冲他笑个不停。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安琰掏出手机看是别墅的电话,虽然不想接,还是按下了接听,“喂。”   “哥哥,哥哥,你快回来吧,爸爸疯了。”电话里传来安诺要哭的声音。   安琰听电话那端噼里啪啦的一阵响,皱皱眉,“怎么回事?”   “小姐电话给我。”管家接过电话,“少爷,老爷他在家乱砸呢,谁说什么都不管用,你快回来吧。”   “我知道了。”安琰挂了电话。厉左见他拧眉,问:“怎么了?”   “我要求回A市,我爸不同意,现在在家乱砸呢,我得回去。”安琰头疼死了,为什么他就不能有个幸福的家。   厉左听他要走,一阵失落,“你在哪住?我送你。”   安琰可不想让他见自己那个乱糟糟的家,“不用了,我明天再联系你吧。”   他拿起外套就穿上了,然后想了想又说:“厉左,你疑惑的事等哪天有空我们聊,别乱想,我会告诉你的。”   说罢,他便急忙地走了。厉左拿起雨伞去追,出了门口,跑上去将伞打开遮住他,“把伞拿着,别淋着。”   “那你拿什么?”安琰站在路边拦出租车。   “我一会让漠来。车来了。”厉左打开出租车车门,安琰钻了进去,他把雨伞塞了过去。   “到了给我打电话。”厉左淋着雨说。   安琰刚要把雨伞给他,门被他关上了,车走了,他只好说:“去东郊的别墅。”   他回头瞅厉左淋着雨拦车,心热乎乎的。这个男人总是那么心疼他。   “东郊的别墅?”出租车司机很吃惊,怕自己听错又问了一遍。   “是,怎么了?”安琰冷问。   “没事。”司机怕出错是因为东郊那就有一座别墅,听说那是一个有钱人的家。   那有钱谁会坐出租车?   厉左全身湿透地坐在出租车上,一张张扒拉着手机里的照片。他有些沉闷,感觉这次安琰回来变化的好大。   他真希望安琰能像以前一样依赖他,羞羞的笑,可这并不代表他不喜欢如今的安琰,自信骄傲他喜欢,可能有些不适应吧。   真是的!憋死他了,这小家伙居然还跑了。   东郊的别墅虽比不上渥太华的别墅大,可在A市是面积最大的别墅,安琰选择这地方是因为安静,地方大,可以种种花草。   他到家时别墅外的路灯都亮着,屋里也是亮如白昼。   “我要回去!马上回去。”屋里的安之烈噼里啪啦的把客厅能摔的东西全摔了。   安琰进屋看一群人围着他转,安诺躲在角落里哭,他瞅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心里很不是味。   这些东西是他亲自选的,都是比较温馨的家具和装饰。   “哥哥,哥哥。”安诺哭着跑了过来,扑到安琰怀里哭。安琰安抚着她的背,“没事,我送你上楼。”   “我要回去!送我回去!”安之烈顺手又把花瓶扔了,安琰淡漠地瞅瞅他,牵着安诺往楼上走。   管家和李嫂紧忙去收拾地上的碎片和狼藉。伦斯联系家具装饰的卖家,重新订购。   安琰送安诺回了房间,安诺四周瞅瞅,和以前一样的卧室,有她喜欢的大圆床,衣帽间和浴缸,还有露台。   “怕你不习惯,所以装的和以前差不多,衣服和化妆品都给你拿来了。”虽然安诺现在不挑,但是安琰还是希望她有一天能恢复正常,因为医生说她的脑袋没问题,可能是受了刺激。   安琰领着她坐在了床上,“先补补觉,一会好饭叫你。”   安诺乖乖的点了点头,抱着布娃娃上了床。安琰替她盖好被子,这才出去弄客厅的人。   他下去时安之烈已经安静了不少,在抽烟,李嫂他们在打扫,“李嫂,你先去做饭吧,大家都该饿了。”   “是,少爷。”   任凭安之烈怎么作,安琰还是装看不见,拿起扫把扫地。他一直不告诉他爸爸他报复安夫人的原因,是因为他自己想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做的事。虽说安夫人该死,但是他成了残忍阴险的人,他有时想想挺讨厌这样的自己。   “安董,我来吧,你去歇着。”伦斯去抢安琰的扫把,安琰推开了他,“你去收拾别的。”   “让他扫。”安之烈愤愤地说。   安琰没吱声,连瞅都懒得瞅,因为太习惯了。每次他在外面好好的,他爸爸就在家作,回来了他也消停了,说白了就是折腾他而已。   他也不怪他爸爸,毕竟他爸爸的腿是因为他的失误造成的。如果他爸爸真的恨他,早就报警了,反而他没有,他也就敢在家闹。   饭做好了,安琰叫李嫂他们一起坐下吃。李嫂连忙摆手,“不用了少爷,我们去厨房吃就行。”   “坐飞机都挺累的,吃一口赶紧去睡吧,东西什么的明天再收拾。”安琰对两位长辈平常很客气很诚恳,这也是李嫂管家讨厌不起来的理由。   安琰夹了一根炸鸡腿给安诺,“吃吧,不最爱吃炸鸡嘛。”   “好吃,好吃。”安诺下手开啃。   “丁叔,明天新的家具来了,你好好收拾一下。”管家的名字很长,所以安琰就用了他名字里的一个字。   “是,少爷。”管家边吃边点头。   “安董,明天你就进公司吗?”伦斯问。   安琰点了点头,夹了几口菜,吃的一点也不香,“嗯,明天到那你就安排会议。”   “好。”伦斯说。   “吃饭时别说话。”安之烈拍拍桌子。   安琰淡淡地瞅他一眼,“那是以前。”   “规矩就该听我的。”安之烈说。   “不听不听,你看你把家拆成什么样了,那么好看的沙发都被戳出洞了。”安诺冲他撇嘴,“败家。”   “小孩子一个,你以为你好。”安之烈绝大部分是因为烦躁,站不起来闹心。   “我比你强,我没摔东西。”安诺对他吐吐舌头。   “行了,吃饭吧。”安琰给她夹了点青菜。   吃了饭后,安琰上楼拧开了浴缸的水龙头,待水放满,他坐了进去,顺便给厉左发过去了视频。   厉左一点开视频就见安琰躺在浴缸的头枕上,俊美的脸,白嫩的脖颈,还有胸前的乳|头隐隐约约的在水位线上晃悠。   厉左喉咙一紧,浑身热了起来,“你,你在泡澡啊?”   “你是在说废话吗?”安琰看厉左出汗,笑的很是蛊惑,“热了?为啥热了?”   这话在厉左听来就是撩他,他坐起身,靠在床头,“出国一趟,还会撩人了。”   “是吗?那我撩的太浅了。”安琰把摄像头调头后摄像头,画面中变成他的下半身,虽说在水中,可安琰修长的身体依然能看清,特别诱惑。   “厉左,我好看吗?”他抬起腿,水流从小腿滑到了大腿根,十分惹人犯罪。   厉左盯着那柔黑毛发中的东西,还是以往的干净漂亮,“你咋变这么骚了?”   安琰又换回摄像头,也不知是因为热气,还是害羞,小脸晕染了两抹红,“想你了。”   “哪想?”厉左呼吸有些喘,下边的东西也不听使唤的站了起来。   “哪都想。”安琰冲他暧昧的笑笑,“四哥,刚回来,这几天我可能有点事要处理,等我有空去找你。”   “能不忙吗?四年不见了,你就一点也不想跟我在一起?”厉左有些不太高兴。   “有些事必须要处理的,很快的。”安琰用水撩着身体,“等过段时间还得去拜访一下叔叔阿姨,还得找他们哥几个叙叙旧。”   “就是没有和我在一起的计划。”厉左迷恋安琰,疯狂的迷恋,他恨不得把安琰天天绑在自己身上。   “忙完这几天我一定好好陪你,好不好?”安琰说。   厉左瞅着屏幕中的他,那张好看的小嘴格外撩人,“我看你真是欠收拾。”   “那等你收拾我。”   和厉左聊了一会,安琰就从浴缸出来了,在飞机上没睡好,他很疲惫,可躺在床上仍然睡不着,只好吃了一片安眠药,才沉沉的睡去。   安琰回来了,厉左是分分钟都受不了没安琰的消息,一大早就拨过去了电话,聊了一阵才神清气爽地去了百货商场。   百货商场的办公室是在商场的六楼,厉左的办公室被他装修的相当大气。   郑易阳来到他办公室,笑着问:“怎么没去陪安琰?”   “他忙。易阳,你有没有感觉安琰性格变了。”厉左坐在转椅上说。   “确实比以前有气场了,不过也能想的通,他自己在国外肯定是要独立的,四年谁知道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你该跟他谈谈心了。”郑易阳椅在桌边。   “我知道。”厉左瞅向他,“你有事吗?”   “当然有事。漠儿说,让我们抓紧跟安氏集团合作,让它们的商品入驻咱们百货,争取拿下销售代理。安琰不是在安氏集团吗,你让他帮帮我们被。”郑易阳说。   厉左皱皱眉,“我们自己先争取一下,别麻烦他了。”   “行,那一会我就先回家了,易光昨天做饭把手烫了。”   厉左忍不住说:“不是我说你,你也太惯着他了,你说你们都单独出来住了,你还工作,他一天也没事,你应该让他学学做饭。”   “一共能吃几顿,我回去了。”郑易阳不爱听他唠叨,扭头走了。   “真是惯的不像样了。”厉左自喃,转眼又想起了安琰,一点工作都做不进去,“要不……中午去找他吃饭?”   那用不用送点什么东西?男生送什么好呢?   他出了办公室来到了女生最多的销售部。这年头,像厉左这般英俊有钱,又不花心的人很是抢手,安左公司的小姑娘们都爱看厉左,就是没人敢追,因为平时被骂的太惨了。   “厉总。”   厉左往那一站,高大又英俊,关键是今天看状态好像心情不错,“大家把手头工作停一下,都过来。”   十多个小姑娘相继走了过来,将厉左围了起来,“厉总,是临时会议吗?”   “今天不是会,想和你们闲聊一下。”厉左从兜里掏出一沓钱,小姑娘们相互瞅瞅,不明何意。   厉左摇摇钱,“今天你们帮我出主意,我认为行的,一条主意一百元。   大家伙乐呵呵的鼓掌,“厉总,要出什么主意?我在行。”   “你们平时送礼物都会给男朋友送什么?怎样能让你的男朋友高兴?”厉左说。   “去看电影啊,黑漆漆的多浪漫,要后面的座位。”有人提议,厉左认为可行,给了一百块钱。   “送东西我就送我男朋友亲手做的便当,他可爱吃了。”有人说。   厉左说:“送饭太矫情了,送点别的。”   “厉总,是你要送吗?你要送给谁?”有人好奇地问。这要是送给男的,那可是热点新闻啊。   “不是我,我替别人问的。”厉左说。   “哦,那送衣服吧。”   “应该送点有意义的。”   一帮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厉左在旁边听着,有用的给钱。   安琰实在太想厉左,开完会就开车来了安左百货,恰好撞上厉左被一堆小姑娘围着,他在中间貌似很高兴,还给钱。   安琰顿时沉下脸,心里酸溜溜的,“厉左。”   他这威慑性的一喊,所有人都看了过去,然后对着安琰露出一脸花痴。厉左见他来了,兴奋地挤出了人群,“你来了。”   “我是不是不该来啊?”安琰一脸不高兴。   “怎么这么说?”厉左笑呵呵地碰他,被安琰利落的甩开了。办公室的人眼睛都直了,佩服这个男人的勇气。   “你怎么了?”厉左关心地问。   安琰瞅瞅那帮女的,酸着脸要走,被厉左抓住了胳膊,“去哪啊?”   “我爱去哪去哪,你管那?反正你也爱风流,这四年说不怎么风流了。”安琰心里很不是味,一想厉左对别人好对别人笑,难受的很。   厉左怒了,“什么叫怎么风流?这四年我要是对谁动一点心,我厉左他妈出门让车撞死。”   他不愿听安琰说他风流,这四年,他比和尚还和尚,正是青年多情时,他厉左啥时候对别人动过一点色心。   安琰努努嘴,酸酸的说:“那你在这干什么?还围这么多女生。”   厉左这才明白,敢情他的大宝吃醋了。他回头去看那帮小姑娘,“来,都过来,给我站一排。”   那帮小姑娘麻溜的就过来了,利利落落地站了一排,很好奇这个男人是厉总的什么人?   “叫!老板娘。”厉左指着安琰,冲员工喊。   安琰一愣,扭头去看他,“你干什么?”   “你别管。叫。”厉左霸气的指挥着。   员工们个个目瞪口呆,磕磕巴巴地叫了老板娘。   “大点声喊,直到喊到你们老板娘满意。”厉左心里有火可什么都不顾。   “老板娘,老板娘……”   一声声老板娘喊的安琰挺不好意思的,瞪了一眼厉左扭头就走,厉左抬脚就追,一直追到地下停车场。   “大宝,别走啊,我真的没和她们闲聊,我就是让她们帮我想想逗你的办法。”厉左边追边说。   安琰突然停下,厉左跑过头了,又回身去看他,“是不是让她们叫你老板娘你生气了?那现在回去,我让她们叫我老板娘。”   “烦人。”安琰憋不住笑了。   厉左跟着乐了,“好久没听你说我烦人。你怎么来了?不是忙吗?”   安琰瞅瞅他,抱了上去,“想见你。”   “我也是,一点资料也看不进去。”厉左美滋滋地搂着安琰,“我带你去百货商场看看,看看你四哥的成果。”   “走吧。”   两个人在商场逛了一大圈,中午去了一家快餐店。   厉左要了汉堡和薯条,和安琰坐在了窗边,“四哥现在能赚钱了,怎么跑这吃?”   安琰打开了一个汉堡,咬了一口,瞅着窗外的风景说:“想找找以前的感觉,但是,怎么感觉还是和以前不一样。”   “你是心态变了。”安琰来时特意换了一身休闲装,厉左这才瞅见他脖子上挂着那条马鞭项链,“项链你还戴着?”   安琰淡淡地笑了下,“除了洗澡都戴着。你的呢?”   厉左解开白衬衫的纽扣,项链露了出来,“我洗澡也戴着。”   “好想回到从前。”安琰垂下眸,在厉左看来他是心事重重的。   “五哥,有时间我们聊聊吧。”   安琰点了点头,“快吃吧,吃完我还得回公司。”   “要不下午我们出去玩吧?”厉左笑着问。   “下午公司有个会,去不了。”安琰这边说着,那边来了电话,是伦斯。   “什么事?”他冷问。   “安董,市领导来安氏了,说要请你吃饭。”   “知道了,我这就回去。”安琰心烦地挂了电话,抬头撞上了厉左的目光,“我得回去了。”   说罢,没等厉左同意,他就走了。厉左烦闷地把汉堡扔在桌子上,靠在椅背上了发呆。   盼了四年,怎么就和当初的感觉不一样了?安琰心里还有他吗?总感觉自己对他没那么重要了。   下午的时候,厉左让郑易阳陪他去安氏集团谈合作。站在安氏集团楼下,郑易阳感叹,“这么大的工程得耗费多少钱财啊,真有钱啊。”   “进去吧,李阳在等我们呢。”厉左找了李阳,让他给带带路。   李阳在门口见厉左来了,连忙走了过去,“你们来了,人我给你约好了。”   “谢谢你啊。”郑易阳笑说。   “都是同学有什么可谢的,不过,”李阳停顿了一下,“你们怎么不直接找安琰?”   “怕给他们添麻烦,我们自己争取吧。”厉左说。   “那还不是一样,你们去谈合作,肯定会成功啊。”李阳说。   “为什么?”郑易阳问。   李阳一愣,“你们不会不知道吧?安琰是安氏集团董事长,在这是叫安然。”   郑易阳和厉左大吃一惊,相视瞅了瞅。   “董事长?”郑易阳不敢相信。   “看来他没和你们说,我以为你们关系很好,早就知道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办公室的人八卦听到的。”李阳说。   厉左在听到关系很好时,心里有些难受,还有些火气,转身就走了。   关系很好?听着真刺耳。这么大的事你不跟我说,安琰,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你四年不回来,不联系,别告诉我你是因为安家的钱!   “四哥。”郑易阳喊了一声,转头对李阳说,“我先走了,谢谢你啊。”   “我是不是说错了。”李阳嘟囔。   厉左开车就走了,郑易阳无奈只好打的出租车,然后给安琰打了电话,对方是一个男人接的。   “安董在谈事情,有事吗?”   “没事。”郑易阳挂了电话。看来是真的。   厉左去了新买的公寓楼,烦闷地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远处的安氏集团。他摸出手机,给安琰发了信息。   「我在花怡园小区十号楼二单元1701等你。」   安琰忙完已经七点多钟了,窗外已是黑天,他解开手机,看到了厉左的信息,然后就直奔花怡园去了。   按了门铃,没一会厉左开门了,脸上毫无表情。安琰看他情绪不佳,笑问:“你怎么了?”   “进来吧。”厉左淡淡地说了一句就转身进了屋。屋内没开灯,不过窗外的光线照进来没那么黑。   餐桌上点燃了蜡烛,两份牛排,红酒以及花瓣,还有安琰曾经最爱吃的奶糖,气氛有些浪漫。   “你弄的?真好看。”安琰一喜,径直朝餐桌走去。   “难道你不问问这是哪吗?”厉左冷冷地问,脸色很难看。安琰瞅瞅他,抱了上去,却被厉左推开了。   “你怎么了?”安琰一慌,皱眉问。   厉左打开了客厅开关,屋内顿时亮如白昼。开放式厨房,大片的落地窗,大气的现代风格显得屋内十分敞亮干净。   “你说你想等有钱要买个大房子,开放式厨房,书房,大浴缸,大床,露台。这房子是我精心为你设计的。”   厉左推开书房门,里面的书架摆满了安琰曾经看过的书,接着又去推卧室的门,柔软的大床和露天的阳台,推开浴室,有个能泡下两个人的浴缸。   安琰站在那感动不已,没想到自己当初随口说的话被厉左实现了,“谢谢你。”   “谢谢我?”厉左笑了下,有些自嘲。忽然,他猛地大吼,“你他妈告诉我谢谢我什么?”   安琰被吼的吓了一跳,想去抱厉左,却看厉左一脸伤痛,站在那不敢上前。   “你知道我这四年怎么过的吗?你知道每天一通电话我是怎么坚持打下来的吗?你知道每次听到你手机关机,我心里什么感觉吗?”   “你说你想学习让我不要打扰你,我支持你。你说让我等你四年,不给我任何消息,不给我任何理由,我厉左他妈等你。”   “为了赚钱给你治疤,为了赚钱给你买房子,为了赚钱让你以后过上更好的生活,我他妈天天和人家喝酒谈生意,吐到胆汁都快出来了。只要能让你能过得好,我为你做这些心甘情愿。我喜……欢你笑,看到你笑我就开心。真的。可我现在……觉得……我做这些对你来说真的没什么用。”说着,厉左眼圈红了,连说话都有点抖了。   安琰眼眶也热了,上前去抱厉左,被厉左轻轻地推开,“厉左,你,你怎么了?你心里不舒服和我说啊。”   厉左看着安琰这张脸,就狠不下心,索性转过了身,“和你说?可你有事你和我说吗?等了四年,我以为终于能和你幸福的过日子,可惜……我错了。”   “什么叫错了,我回来当然是要和你幸福的过日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安琰着急了,去了厉左前面,才发现厉左眼睛里有泪水打转。   安琰心慌了,在他家印象中,厉左是最刚强的男人,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伤了他,让他这样。   “四哥,老公。”安琰红唇发抖的叫着,也要哭,“老公,你……别吓……我。”   厉左听着那声老公,身子一颤悠,“你不该叫的,身为安氏集团的董事长身份很尊贵,我怕我承受不起。”   “你知道了,我本来……”   “大宝,你不用解释别的,那些我都不在乎。我就问你一句,当初你不回来究竟为了什么?你是真的学习?还是为了继承安家的钱不回来?”厉左眉心紧锁,双眼盯着安琰。   安琰突然害怕了,怕厉左听到他杀人后离开他,也怕厉左认为自己是个贪财的人。   “说话呀,说说我厉左在你心里究竟有多重要?学习?钱?是不是比我都重要?甚至我觉得你当初走就没想着回来?我厉左像个傻逼似的等你,你能和我说一句实话吗?”厉左知道自己的情绪失控,可是他难受,他难受安琰骗他,“你告诉我,这四年我等的值吗?我是你的什么人?”   安琰眼泪唰就下来了,不知道该如何说自己杀人了。   厉左看他哭了,扭过身子,不想让自己心软,见他半天没说话,心里空落落的一片,“我知道你有野心,你想要更好的生活,我能理解。是我自己没有能力,我没能及时给你想要的生活。你现在过的好我比谁都开心,但是我不想你有事瞒我,把我当个傻子似的瞒我,这种滋味真的很不好受。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不让我跟你联系,现在想想,是不是你嫌我耽误你?”   “厉……左。”安琰抽泣着叫了一声,叫的厉左心疼死了,犹豫了半天,回身将他揽在了怀里,安琰趴在他怀里呜咽。厉左心又软的一塌糊涂,根本怪不起来。   他觉得自己废物死了,一点也见不得安琰哭,想着很好自己要逼安琰,可是最后却狠不下心。   “大宝,我们冷静一段时间好吗?”   安琰一慌,窝在他怀里摇头,搂紧厉左的腰,“不要,我不要。”   “今天我脑袋真的很乱,等过几天我再找你。你放心,到时我什么都不会再逼问你,你就当四哥今天抽疯了。”说罢,厉左推开了安琰,安琰泪眼汪汪的看他,他抿抿唇,一狠心走了。   安琰心里沉重的很,坐在了地上。他环视着屋子,目光落在了那边的一面照片墙上,他走了过去,墙上贴满了他和厉左的照片,青春的回忆像海水一样凶猛,在他脑海盘旋不停。   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从每个角落里的装饰他都能感受到厉左的用心,连衣柜里的衣服,厉左都准备的一模一样,摆放的整整齐齐。   厉左还是那个曾经外表冷漠内心细腻的男人。而他,已经变了。他配不上厉左对他的好。   安琰吃掉了冷着的牛排,把碗刷干净才走。到别墅时,安之烈又在闹,屋里又是一片狼藉。   “哥哥,他又在发疯。”安诺哭着叫唤着。管家和李嫂一边收拾一边劝说。   “老爷,别砸了。”   “都别管我!”   本来安琰就烦闷,这一看,头疼的厉害,烦躁不已,见安之烈抬起新花瓶要摔,他大步跨了过去,抢下花瓶,啪一声摔碎在了地上,暴躁如雷,“你不是爱摔吗!我帮你摔!”   说罢,安琰又去摔别的,劈哩叭啦的一顿响。安之烈消停了,管家去拉安琰,“少爷,别摔了。”   安琰推开管家,一边摔一边疯狂地喊:“破日子爱过不过!摔!不有钱嘛!使劲摔!谁他妈不会摔!”   安诺抱着布娃娃躲在窗帘后哭个不停,李嫂上去哄她。安之烈这回倒是一声不吭了。   “不就是怪我嘛!怪啊!都他妈怪我!一切都他妈怪我!这回你们满意了!”安琰歇斯底里的一顿砸。   “少爷。”伦斯回来见安琰在摔东西,紧忙上去阻止,将他抱在了怀里,“少爷。”   安琰已经气红眼了,回头就甩了他一巴掌,“谁他妈允许你碰我的!”   伦斯目光慌乱的躲开,抿了抿嘴唇,转身离开了。   安琰瞪向安之烈,愤怒已经霸占了理智,“我再跟你说一遍,你要是再敢摔,别怪我不认你。”   “认我?我没你这儿子,有哪个儿子把他老子腿弄废了。”安之烈冷笑,“哈,也对,你制造车祸是也想把我弄死了吧,真可惜啊,我没死了。”   安琰怒发冲冠,喊的震天响,“对!我他妈就要弄死你!你去报警啊!”   安之烈气愤极了,“滚!滚!”   安琰双眼瞪的通红,气的直大喘息,扭身走了,坐上他的跑车,轰一声就开走了,速度快的惊人。   夜半的路上,安琰理智崩溃,一个劲加速,过往的车紧忙让路,生怕与这疯狂的车撞上。   过了很久,安琰的火气才渐渐散了,满心忧郁,烦躁。城市那么大,他却不知道去哪,感觉去哪他都是多余的。   逛着逛着,安琰竟然逛到了他以前的老小区,城市的对比,这里的小破楼更破旧了。他没带钥匙,可还是走了上去,在门上抚摸着。   突然,门开了,吓了他一跳,而开门的人是厉左,看到他,显然一愣。   “四……哥。”安琰见到他心里一阵委屈,毫不犹豫地抱了上去。   厉左心疼坏了,大手一揽,将他扯进了屋里。   作者有话要说:   争吵只是小插曲,明天就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确实,明天他们要合二为一了,嘻嘻嘻…… 第76章 这辈子赖定你了   厉左将安琰带进屋,劈头盖脸的一顿亲,舌与舌的交缠激起了两人的情|欲,电流在体内来回窜动。   安琰呼吸急促,伸手去解厉左的裤带,嘴里低叫着,“我……想要,厉左,我想……要。”   厉左同样的急喘,松开了他的嘴,满眼欲|火,“我去拿润滑的东西。”   他恋恋不舍的又和安琰亲了一阵,才急忙朝卧室走,从抽屉掏出润|滑剂,刚要回身,被安琰从身后抱住了,手探进了他的裤子中,揉上了他的东西。   “你今天好热情。嗯~”厉左舒服的一阵重喘息,安琰将他的裤子脱到了地上,走到了他正面,缓缓地蹲下了,朝他的东西吃去。   厉左伸手制止他,和他目光交缠,“这样是不是太委屈……嗯。”   话没说完,他感觉血在他体内一顿沸腾,舒服的他忍不住低喘,喘的安琰更加热情。   “大宝,我受不了。”说罢,厉左拽起安琰压在了床上,对着他胸口亲了过去,安琰热的脸颊通红,享受厉左带给他的快感。   “我要……”   厉左一边吻他一边拧开了盖子,然后手指朝安琰的屁股揉了上去,再进去,激的安琰全身染上了红的爱欲,皮肤白净的他更加明显。   “大宝,我要进去,疼就咬我。”   “呃——”   伴着安琰的低喘,再听着底下相撞的声音,憋了四年的厉左,想要找门都不可能,更别提找北了。   精神和身体的无尽快|感让他对安琰爱不释手,欲罢不能,恨不得这辈子都在安琰的体内…………   去他妈的欺骗!只要安琰在他身边就够了,他就是这么犯贱!爱咋咋地!   天气本就有点热,事后的两个人一身汗,一个是爽的,一个是疼的。两个男人做这种事不管做多少次,肯定会有痛感,更别说安琰那地方已经有四年没被厉左碰了,一碰还做了三回,每回厉左做的全心投入,不顾力度,可把安琰操惨了。   “是不是弄疼了?”厉左每次做完看安琰疼就后悔,可每次做上就停不下来。   床上已经乱七八糟,安琰光溜溜地趴在被子上,被整顿的惨坏了,“你不要和我冷静了?”   “对不起,我之前有点心情不好。”厉左去搂安琰,“别怪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让你难过。”   “你没错,你说的都是对的,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安琰摸摸厉左的脸,很是心疼,“你瘦了。”   厉左握住他的手,“说我,你不也瘦了,之前好不容易给你养胖了。”   安琰低下头瞅瞅厉左光溜溜的下面,撅了撅嘴,“你说你光瘦脸,就不能瘦瘦下边那个东西。”   而且厉左每次都喜欢全进全出再全进,力气大,撞的猛,啥样人能吃得消。   “你都饿它多久了,你还嫌它。”厉左贪恋地摸着安琰的后背和窄腰,“去洗洗吗?”   “那个热水器还好使吗?”安琰四处瞅了瞅,才发现他这屋和四年前走时没区别,一看就是厉左经常来打扫。   “好使着呢,我隔三差五就来。”厉左虽说在笑,安琰却心疼的很,他一点都不怪厉左冲他发火,确实愧疚厉左,这世上就没人比厉左更疼他。   安琰搂上厉左的脖子,“你抱我去洗。”   “好,抱你去。”厉左乐不得安琰和他亲密,弯下腰,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安琰的腿抖的厉害,还得去清洗屁股里留下的液体,自己不好弄,厉左还要帮他弄,全程安琰都在怪他,“下回不准你弄里面,不准做那么多次,也不准掰我腿,我都快被你弄残了。”   “这是你四年不理我的惩罚,回去查查我给你发了多少条信息,有多少条,我就要在里面弄多少次。”厉左边替安琰边洗边得意的说。   安琰脑袋晕晕的,一千多条信息啊,那得做多久啊?   自己惹得祸,自己受着吧。   舒服的冲了个澡,厉左换了干净的床单和被褥,安琰饿了,厉左又忙着去厨房下面,还放了火腿肠和鸡蛋。回来时,安琰趴在床上睡着了。他把面放在床头柜上,轻声地叫他,“大宝,大宝,先起来吃完面再睡。”   “好了。”安琰迷糊的揉揉眼睛,身上疼的厉害,“还是在这床上睡的香,连被子都好闻。”   “我新洗的,当然好闻。”厉左端过面给他,安琰捧着面开吃,最后连面带汤全吃了,“还是你做的香。”   “以后我天天给你做。来,碗给我。”厉左拿起碗去刷碗,安琰瞅他离开的背影,心暖乎乎的。   厉左回来就钻进了被窝,靠在床头上,安琰枕着他胸口,手指挠着他的胳膊,“厉左,你想听我这四年的故事吗?”   “大宝,我不想强迫你,你不想说就不用说。今天是我小心眼,回来我就想,管你瞒不瞒着我,你过得开心就行,我干嘛要跟你发火,我后悔把你自己扔那了。”厉左说。   “四哥,这四年我过的不好,一点都不开心。”安琰话一落,厉左就挑起他的下巴,让他看自己,“是不是你那个后妈对你不好?”   “她何止不好啊,你知道我妈妈的车祸是谁造成的吗?就是她。”   厉左吓的起了一层鸡皮旮瘩,“什么!那你的脸?”   “也是她弄的。”安琰躺在他肩上,紧抱着他。厉左心疼的很,眼神一厉,“这个该死的,死的好。”   “四哥,你相信我,在我心里你比什么都重要,我当初真的没想继承安氏集团,直到那天我听了一段录音……”安琰把四年前从进安家家门起受到的排挤到听了录音后的决定全说了一遍,厉左听后恨自己没有理解他,还责怪安琰。   “你怎么报复那个女人的?”厉左问。   安琰不敢说了,怕厉左厌恶自己阴险的一面,“我说了你保证不离开我。”   “是不是车祸与你有关?”厉左话一落,安琰猛地抬头看他,厉左心疼的揉了揉他的碎发,“别用这个眼神,四哥怎么可能嫌弃你,说说吧,我想解解恨。”   安琰欣慰的笑了,“谢谢你能理解我,我真怕你讨厌那样的我,不然之前我就解释了。从我踏入安氏集团,我就很努力的学习,一点点征服董事们,直到我有了实力,就策划了能让我脱身还能让那个女人消失的车祸,可事情却发生了变故。”   “那天安夫人要独自去拜访亲戚,她走的那条路很偏僻,几乎没人经过,这是个非常好的机会。原本她是安排司机送她,而车已经被我的人在刹车上动过了手脚,撞她的另一方我也找到了,可没想到……”   事情回到了一年半前。   当时的安琰正在总经理办公室,他惶恐不安的等着,眼看时间到了上午十点。和他约定的那辆货车司机会在十点半撞上安夫人刹车不好使的车。   这时,伦斯突然跑进办公室,“少爷不好了。”   “怎么了?”这关乎生命,安琰就怕出事。   “我刚才得知和安夫人去的不是司机,是董事长开的车,而且安小姐也陪夫人去了。”   安琰脸色顿时惨白,慌的声音都在抖,“快,给那货车司机打电话不准让他撞车。”   “如果错过这次,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伦斯皱眉说。   “那我也不能让我爸和无辜的人送死啊。”安琰浑身发冷,“打电话,马上。”   “好。”伦斯打了货车司机电话,却关机了,“关机了。”   安琰立时站不稳了,扶着桌子的手抖个不停,“去备车,马上赶过去,我不能让我爸出事。”   “来不及了,他们现在肯定到郊外了,就算赶过去恐怕已经晚了,我们这时去会被警方怀疑的。”   “难道让我眼睁睁等他的消息嘛!备车!”安琰猛地吼出。   “是。”伦斯紧忙去备车,安琰努力冷静,可手就是控制不住的抖。   车开出了十分钟,安琰掏出另一部平常不用的手机,要给医院打电话,伦斯犯愁地说:“少爷,不能打,如果救护车去事情会闹大的,车本身就动过手脚,你再去,到时你真的脱不了身。董事长出了意外,我不能再让你出意外。”   “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救护车太重要了。”安琰拨通了电话,伦斯心慌意乱的叹气。   车追上安夫人的车时,车祸已经发生了,货车已经把轿车撞的惨目忍睹,血也流了一地。   安琰看到安之烈躺在血泊中,脑袋嗡嗡作响,想起了小时候那场车祸,他慌乱的打开车门,朝安之烈扑了过去,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爸。”   他摇着安之烈的身体,豆大的眼泪掉了下来,落在了安之烈脸上,“爸,爸爸,爸爸,我不是故意的。”   安之烈全身是血,腿疼痛难忍,似乎听到那声不是故意的,他艰难地睁开了眼睛,“是……你……做的……为……什……”   “对不起,对不起。”安琰抽泣着。   伦斯见安夫人被压在了车里头,而安小姐在她身上紧紧地护着,显然安小姐比她伤的重。   这时,救护车和警车响了起来,伦斯一慌,忙地去扶安琰,“少爷,马上走,警车来了。董事长会没事的。”   “让他们抓了我吧。”安琰痛恨满心杀人的自己。   “不行啊,快走,快走。”听警笛声越来越近,伦斯焦急地拽着安琰,安琰抱着安之烈就是不撒手。这时,安之烈推开他的手,“快……走……马上。”   最后两个字安之烈费了很大力气喊出来的,伦斯强行拽走了安琰,将他塞进车里,启动车急匆匆地开走了。   伦斯拉着安琰绕着郊区走了一圈,中途天降大雨,还接到了警方打来的电话,回到市区,两个人先换了一身衣服才奔医院去。   因为事先买通了一个主治医生,安夫人因抢救无效去世了,安之烈和安诺,还有货车司机在手术中。   安琰没想对付安诺,他想夺下安氏集团,安诺也就没什么权力对抗他了。   幸亏救护车及时赶到,安之烈和安诺保住了命,否则再去晚一步后果不堪设想。安琰得知安之烈腿可能会终身瘫痪,愧疚不已,坐在椅子上恍惚,转眼警方就来了。   “你好,你是安之烈的儿子吗?我们能和你谈谈吗?”   伦斯护在安琰面前,“有事就问我吧,我和我家少爷几乎就在一起,他现在这个状态不适合审问。”   “那好吧,请你随我们走一趟。”警方的人说。   伦斯回头瞅瞅安琰,把自己的衣服披在了他的身上,然后随警察走了。安琰看了眼伦斯的背影,抿抿唇。   两天后,安之烈醒了,安琰却没敢进病房看他,伦斯来了,到病房里就给安之烈跪下了。   “出去。”安之烈直接给他撵了出去。   警方为了调查来审问安之烈的时候,安琰就站在套间病房的客厅,惊慌失措地从窗户看他。   “安董,我们经现场调查,货车司机是酒后驾驶,并无疑点,可发现你的那辆车刹车失灵了,我们怀疑有可能是人为的,想问问你是否知道这辆车它刹车坏掉了?”   安之烈去看安琰,撞上了他慌乱的目光,沉默了半天,有气无力地说:“是我的失误,我忘了我那车刹车不好使,忘记修了。”   安琰抖了抖唇,转身离开了病房。   ————————   “所以我爸他怎么闹我都忍着,我知道他心里还是有我的。”安琰瞅向厉左,“厉左,你说我是不是很残忍?我当时特别害怕,那一阵我几乎天天做噩梦。”   厉左搂紧安琰,“他想杀你,那是那个女人活该,至于你爸爸那不是你故意的,我倒是觉得你应该告诉他这背后的内容。大宝,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四年你遭遇了那么多的事,你让我心疼啊。”   他即使看到了安琰的另一面,也不觉得安琰冷血,不管别人怎么看,在他心里安琰就是那个干干净净的男生。   别人,爱他妈说啥说啥。   “不告诉你就是怕你担心,连累你,反正现在我安全的回来了,还有了权力,再也不怕了。”安琰紧搂着厉左的腰,“我就想跟你好好的过日子。”   “明天你把那录音给我。”厉左说。   “做什么?”   “你给我就是了。”厉左说,“你的那个妹妹真的不能威胁你吗?万一她醒了知道是你杀害她妈妈,不能报复你吧。”   “我会注意的。”   “大宝,你明天搬来跟我住吧,我不想让你在那个家里待着。我们一起去公寓楼生活好吗?”厉左期待地看着安琰,安琰想了想点头了。   厉左顿时乐了出来,“太好了。”   安琰也跟着笑,喜欢精神奕奕的厉左,“恐怕只有你觉得我是个好人。”   “你就是。”厉左忽然想起来,“那个伦斯是你的人?”   “你是想说给你投资那个人是不是我吧?”安琰笑了。   “你了解我。当时我就觉得伦斯这个名字耳熟,这才想起你去加拿大之前和我说接你的是他。”厉左撇嘴,“看来做生意我真的不如你。”   “我那是因为有个爸,安左是你一手管理才有的今天,没有人比我男人更厉害。”安琰说着,被窝里的腿去蹭厉左下边。   厉左愿意听这话,伸手抓住了他的腿,“别逗我,你应该知道憋了四年会有很多东西存着。”   “烦人。”安琰撅了撅嘴,厉左忍不住他撅嘴诱人,啵一声亲了一口。   早晨的阳光暖洋洋的,安琰是在厉左怀里醒来的,感觉这一觉睡得比前四年都舒服,“四哥,我饿了。”   他睁眼就叫唤着,厉左睁开眼睛看他,扯过被子将俩人的头盖上,“那你先让我吃饱吧。”   “又要来?我不想了。”   “由不得你。”   俩人亲热了一会才吃饭,吃过饭后,安琰拖着酸疼的身子回了别墅,安之烈正在客厅看书,客厅里已经收拾干净了,他见安琰回来,犹豫了半天,严肃地问:“一夜不回来,你去哪了?”   “和别人滚床单去了。”安琰扔下一句话就上了楼,气的安之烈显些一口老血吐出。   没一会儿,安琰提着行李下来了,淡淡地说:“我搬出去住了,省得你看我心烦。”   “走走走,愿意走你就走。”安之烈一愣,气恼地说。   安琰把行李刚放到车里,看伦斯在远处看他,“我搬出去住了,这里还多麻烦你了。”   “是要和那个厉左吗?”伦斯面无表情地问。   “你不是问过我,厉左和我什么关系吗?他是我爱的人。”安琰打开车门,又瞅着伦斯说,“昨晚那一巴掌我不是故意的,我向你道歉。”   然后,他便开车走了。   伦斯吁了口气,管家从他身后过来了,“孩子,有些人不是咱们能追求的。”   “就因为我是下人吗?”伦斯看他父亲。   “不,是因为追求一个心里没你的人是非常痛苦的,会有人值得你去追。”说罢,管家一脸忧愁的走了。   中午的阳光明媚,安之烈坐在后院里晒太阳,安诺在草地上玩玩具,管家在浇后院还没长成的花。   “老爷,有一个人要见你。”李嫂走到后院说。   安之烈皱眉,“在这我也不认识谁,谁啊?”   “他说见了你就认识了,好像和少爷有关。”   安之烈一慌,不会有人知道安琰车祸的事,来威胁他的吧?   “叫他进来,顺便给安琰打电话,让他偷摸回来。”   “是。”   没一会,他见一个身穿白运动服的男人来了,看起来倒是个正气的人,不像坏人。   厉左瞅坐在轮椅的安之烈,一脸防备地看着他,不由得一笑,“我说叔叔,你不用这个表情看我,我不是来做坏事的。”   “你是谁?”安之烈提防地看他。   “我啊,知道你儿子的全部事情。”厉左突然坏笑,笑的安之烈惊慌,“你不要瞎说,我儿子能有什么事情。”   厉左逼近安之烈,安之烈并没后退,死死盯着他,“车祸的事,我可知道是你儿子做的,难道你夫人不是他弄死的?”   安之烈眉毛竖起,“你说吧,你要多少钱才不会向外透露。”   厉左笑了出来,望着后院的优美景色,“他都把你腿弄废了,你还管他干什么?直接报警抓起来算了。”   “谁告诉你我的腿是我儿子弄的?这是我自己摔断的。要多少钱痛快说,拿完钱给我滚蛋!”安之烈低吼。   “看来你也很在乎你儿子嘛,那就给你听个好东西。”厉左笑了笑,从兜里掏出录音笔,里面的声音传了出来。   ——妈,除掉他行吗?爸爸要是知道……   安之烈顿时一震,旁边的李嫂也吓坏了,而那边玩的安诺听到安夫人的声音,头一阵发疼,浑身抖的厉害。   而屋内一角的安琰笑了下。四哥总是那么霸道的在背后替他处理事情。   安琰其实在李嫂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到家了,他是回来送东西的,却没想到他那个爸爸那么护着他。   一段录音播放完,安之烈已经满身怒火,“你哪来的录音?!你到底是谁!”   “我是安琰的朋友。”厉左微微一笑,“这段录音是安琰的助理意外听到的,顺便录了下来,他也是因为这个留在渥太华的,并不是因为你手里的那几个破钱。他想报复也是自保,可他没想到策划的时候出现了意外。安琰明知道你的女儿参与其中,可是并没有要伤害她。那场车祸他只想让那个女人死,没想到你和你的女儿都上了那辆车,他冒着被警察抓去的风险叫了救护车,就是他不想让你和你的女儿有意外。”   安之烈眼眶热了,一股愧疚在心里散开,“他为什么不说出真相!”   “在别人看来他可能很冷漠,可是在我看来他还是那个最善良的人。他不告诉你就是想让你时常提醒他干过这么一件残忍的事,可我看不下去,我不能让他自己折磨自己。作为一个爸爸,你管过他什么?安琰当年因为疤挨了多少顿打,遭了多少人的嘲笑,你知道吗?那个女人不仅毁了他妈妈,也毁了他,可这里难道没你的责任吗?那么小的孩子究竟是怎么成长的,你关心了吗?你以为谁都在乎你那几个破钱?”   厉左说的很淡,却句句击中安之烈的心,惭愧不已,无地自容,也没脸怼回去。   那边的安诺早已经泪流满面,蹲在地上一边擦眼泪一边玩土。   “厉左,你说的够多了。”安琰从屋内走了出来,厉左一愣,还没替安琰教训够呢,“你怎么回来了?”   “是来送东西的。”安琰忍不住去看安之烈,安之烈紧忙扭过头错开他的目光,无措地低下头。   “少爷,这几年苦了你了。”李嫂从头听到尾,也很心酸。   “事情都过去了,没死算命大。”安琰笑说,“对了李嫂,今早安诺跟我要水果蛋糕,我中午有空就给她买回来了,还买了点零食,一会你拿给她,我就先走了。”   “行,我知道了。”   安琰瞅向厉左,牵上他的手,厉左一怔,就听他说:“别的话我也不说啥了,正式给你介绍一下,他叫厉左,是我这辈子跟定的人,希望你能祝福我们。”   说罢,两个人手牵手就走了,安之烈瞪圆了眼睛,件件事都如五雷轰顶,炸的他措手不及。李嫂看了看他,悄悄地撤了。而安诺跑回了屋里,看沙发上摆着的零食,眼泪掉了下来。   安琰坐厉左车回去的,车上,厉左问:“就这么出柜了?你爸爸能接受吗?”   “他知道我喜欢男人,倒还好说,就是叔叔阿姨那边可能要难了。”安琰去牵厉左的手,“你可不能打退堂鼓,半路走人。”   感谢厉左的话就不说了,厉左为他做的太多了,这辈子他赖定厉左了。   “放心吧,不同意,这辈子我就和他们死磕到底!”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不觉的,这篇文竟然写了这么多章,比预想的字数多。谢谢一直追随的小天使,辛苦辛苦啦~   来个上学时的小番外。   每年的圣诞节都是热闹的,今年的安琰格外兴奋,因为他和厉左约定在圣诞节晚上去看电影。安琰特意穿了情侣装,还扎上了厉左送的围巾,早早地去电影院门口等厉左。   初尝爱情的滋味,这种等男朋友的感觉很微妙。   眼看电影要开始了,厉左还没到,安琰有点不安,手里的奶茶也凉掉了。直到电影开始,他等的人还没到,兴奋的心情也变的失落。   他瞅着路上来往的人群中没有要找的人,失落地走了,可走了没几步,就听到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   他猛地回过头,见看厉左一瘸一拐地跑来了,“四哥,你怎么了?”   厉左闻声寻到了他,急忙跑了过去,“电影是不是开始了?”   “你的腿怎么了?”安琰担忧的问。   厉左有点不太好意思,从大衣的里兜拿出三朵玫瑰花,“我寻思送你点什么,就过马路去买花,不小心被车撞了下,不过没事。”   安琰撅了撅嘴,“都瘸了,还说没事。”   “给你花。”厉左也是第一次谈恋爱,心里有点小兴奋。   安琰接过花,见旁边的人在瞅他们,脸颊微微地红了。厉左笑了下,“两个男人送花,咱俩是不是特矫情?”   “我喜欢。”安琰红着脸说,羞羞的去看厉左。   厉左见他幸福的笑,就想着,这辈子他一定要对安琰好,让他永远幸福。不管谁阻拦他,他都不会放开安琰,包括他爸妈。 第77章 使不完的劲   公司刚搬到A市,安琰是大忙了几天,同时也将品牌代理权交给了厉左。这天下班,安琰把伦斯叫到了办公室。   “安董,有事吗?”伦斯面无表情。   “这几天家里情况怎么样?”安琰一边看文件一边问。   “老爷问了我当初车祸的详细情况,我都如实回答了,这几天特别安静,而且好像在内疚。小姐还是那样。”伦斯有点后悔,他真应该早点说出原因,像厉左那样痛快。难怪他会喜欢厉左,因为有些事情不应该一味地听从,应该替他解决。   “我让你找的那个老中医找到了吗?”   “找到了,针灸特别厉害,明天我就带他去给老爷看腿。”   安琰放下文件,抬头去看伦斯,笑了下,“你这几天怎么了?看起来情绪不高,还在生我那天打你的气?”   “不敢。”伦斯说。   “什么敢不敢的,以后说话好好说,别总把我当成什么地位高的人,我可是拿你当朋友的。”安琰这话说的伦斯挺动容的,伦斯微微地笑了。   “你什么时候回别墅?”   安琰看了眼时间,从桌前起身,“再说吧。文件我都看完了,允许的都签字了。过几天我可能不会来公司,有事给我打电话吧。”   伦斯皱起眉没吱声,安琰拍了下他的肩便走了,“早点回去吧。”   出了公司,厉左正椅在车头等他,安琰满脸笑容的上了车,“你怎么来了?”   “接你回家啊。”厉左启动了车,“公司的事都处理好了?”   “嗯,这回咱俩可以消停的待几天了。”安琰说,“明天我们请刘漠他们吃饭吧,后天我去看叔叔阿姨。”   “我妈这两天还打电话问呢。你爸怎么样?没给你打电话?”厉左问。   安琰瞅向窗外飞过去的风景,“没有,等过几天我回去看看。”   兔哥在A市开了一家最大的酒吧,刘漠有时没事就会去溜达,逗逗美女,过的还是以前潇洒的日子。   青春的舞曲在酒吧回荡,撩人的夜晚激情四射,刘漠晃悠进了酒吧,四处张望有没有什么好看的妞,却扫到吧台那有个貌似见过的人影。   他走了过去,到眼前一看还真是心里想着的人,“嘿,哥们,真是你,还认识我吗?我们谈过合作,安左百货商场。”   喝的头晕的伦斯扫了他一眼,直接扭过头继续喝酒,不知道是认识还是不认识,他依然是那张无表情的冷脸。   刘漠很少碰到不搭理他的人,顿时尴尬了,“操,真没劲。”   他跨着大步跳进了舞池跳舞。   午夜十分,酒吧的气氛依然活力无限,刘漠又逗了一个小姑娘,跳累了跑到吧台要了两杯酒,转头见伦斯已经喝的趴那了。他对吧台的服务人员说:“那个人自己?”   “刚开门就来了,一直在喝酒,没看有人找他。”   “啊。”刘漠端着酒去找美女聊天,聊着聊着见保镖人员在扒拉伦斯,他哼了一声。   这么没礼貌的人就该拉出去。   伦斯被人扒拉的不耐烦,回头一拳头朝工作人员挥了过去,把那人打的摔趴在了地上,顿时跑过来一群保镖,人们也抱着看热闹的心思渐渐凑了过去。   “我操!这逼真喝懵圈了。”刘漠想了想,毕竟这人可是四哥的大股东,不能看着他被揍啊。   眼见保镖一起揍了上去,刘漠连忙阻止,“哎哎哎,别打别打,他喝多了,什么也不知道。”   刘漠经常来,而且和这的老板认识,保镖们不情不愿的撤回拳头,有人说:“刘哥,这人你认识?他喝酒不给钱。”   “我不认识,你谁啊?”伦斯头昏脑胀,醉醺醺的瞪着刘漠。   “不认识就揍!”一个保镖说,刘漠立时上去拦住他,“我朋友的朋友,这可不能揍,今天的事我会跟你们兔哥说,钱我来给。”   “告诉你小子,下回给我痛痛快快的给钱!”说着,保镖们走了,人群也渐渐撤了。   刘漠鄙视地瞅伦斯,给他付了钱,“还大股东呢,给点钱这么费劲。”   伦斯实在睁不开眼睛,趴在吧台上就睡着了。刘漠犯愁的扒拉了他一下,“喂,喂,你叫什么斯来着?”   伦斯被他推的露出了半张侧脸,灯光之下,他一张深邃的混血脸十分英俊。刘漠嫉妒的咂咂嘴,“居然比我帅。喂!喂!什么死的?我可走了。”   伦斯还是没动,刘漠上手翻出他的手机,想给他找找人,“操,还他妈上锁!”   刘漠很少管闲事,要不是看到这人是厉左的股东,而且还是厉左经常提起却不出现在公司的人,他才不会管。   伦斯身形高大,刘漠拖着他跟拖着死狗似的,一边拖一边骂,“操,吃石头长大的!”   他使出了一身劲,把伦斯拖到了车上,然而却不知道给他送哪去,最后想了想,还是送到酒店吧,他爸爸旗下的酒店。   刘漠从车上又拖着他到了酒店门口,被工作人员接过去了,累的他都虚脱了,“长这么高有什么好处?”   “刘少,这位客人送哪去?”   “随便给他扔一间房里。”说罢,刘漠大摇大摆的走了,到了车上,看车座上落下了一部手机。   “哎,真是烦死了!”刘漠拿上手机又返回了酒店,想着让人把手机送过去,可是晚班的人少,他只好亲自送了上去。   刘漠拿着房卡进了房间,屋里一片明亮,他瞅伦斯趴在床上睡的正香,就是那两条大长腿还在床边耷拉着。他走了过去,把他拖正了一点,刚要走,被一股大力扯摔在了床上,一个高大的身影压了上来,压的他动弹不得。   “我就操……”刘漠烦躁的刚要骂,伦斯迷迷瞪瞪的亲了上来。   唇上贴着一张男人的嘴唇,刘漠炸的脑袋一片空白,待反应过来,顿时炸毛了,照着伦斯的脸就是一拳。   “我让你亲!”   “呃。”伦斯吃痛的闷哼一声,被打的摔回了床上,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了一个浑身炸毛的男人,连话都懒得说,他又睡着了。   “真他妈郁闷。”刘漠使劲的擦着嘴,下地赶紧走,走到门那不解气,又回去踹了伦斯一脚才走。   虽说安琰的那个大家庭让他不开心,可和厉左的小家却非常的幸福。安琰早上一睁开眼睛便闻到了饭香味,出了卧室,厉左在厨房里忙活。   “醒了大宝,饭马上好。”厉左忙了一头汗也是高兴得很,看见安琰笑的像朵花似的。   安琰走了过去,从厉左身后环绕住他的腰,厉左乐坏了,“睡的香不香?”   “香,有你就香。”安琰幸福的搂着厉左,“四哥,和你在一起真好。”   “行了,别肉麻兮兮的了。”厉左拍了拍安琰抱他的手,安琰松开了他,他就将平底锅内的煎蛋夹了出来,“快去洗脸刷牙,准备开饭。”   “嗯。”安琰笑着去了浴室,走路屁股疼,导致一瘸一拐的,只是他都习惯了。   中午的时候,哥几个陆续的到了。刘漠永远是最能咋呼的一个,“我说你们俩,折腾折腾的,终于睡一起去了。”   “什么叫睡一起?”付东拍拍桌子,笑,“他们俩早就睡一起去了,你忘了那年人家在寝室里拉了个帘子,说不定在里面干什么呢?”   洗水果的厉左走了过来,“行了,别他妈瞎逼逼了。”   安琰听这亲切的骂声,不由得笑。刘漠看他说:“五哥,不是我说,你腿都瘸了,你还笑,心可真大,这几天,你是没少被四哥修理吧。”   “滚。”安琰学着厉左骂。   “这两口子真他妈绝了。”刘漠骂。   “你懂个啥,人家现在一个是董事长,一个是总裁,就这身份你不赶紧巴结,你还怼,惹到人家,人家一个手指头就让你穷的裤衩子都穿不上。”付东笑道。   刘漠表示无所谓,“没关系,我可以裸奔。”   哥几个一顿笑,安琰瞅郑易阳兄弟不说话,说:“别光说我们啊,易阳易光不也是搬出来一起住呢吗,现在过的也挺好啊。”   郑易阳犯愁的叹气,郑易光瞅瞅他,没吱声。厉左问:“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了?”   “我俩昨晚被我妈堵屋里了。”郑易阳说。   “我的天,光着的?”刘漠好奇地问。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郑易阳说,“我都要闹心死了,我妈现在是强迫着让易光回去,咋办啊?”   “上我爸酒店住去,能躲一阵是一阵。”刘漠说。   “光躲着也不是办法啊。”郑易阳说。   安琰瞅了厉左一眼,厉左说:“那你也躲着,等他们气消了再好好谈,也许他们能理解你们。”   “太难了。”郑易阳摇头,“算了,别说我这事了,整的大家都扫兴。”   “对对对,别想那么多,只要你俩个铁了心的,那就会有得到他们祝福的那一天。”刘漠嚷嚷着,“中午咱们只吃饺子吗?”   “还有酒。”厉左笑说。   “那就行了,饺子就酒,越吃越有。一堆破事我他妈都不寻思了,四哥,你给我放假,我要带着易光去旅游。”郑易阳去牵郑易光的手,两个人相视而笑,“没事,啥事有哥顶着。”   “我特别好奇你们俩谁是受啊?不像四哥他们,一看就安琰是。”付东道。   安琰立时脸色不好了,厉左倒挺美,“什么叫一看就我是,你从哪看出来的?”   “腿都瘸了,你还想说啥。再说,不知道以前上学时谁老脸红,那个红劲真够纯的,真的,我就没看过哪个男生脸红能红的那么诱人。”刘漠哈哈地说着。   厉左顿时收回笑,斜眼冷睨着刘漠,一股子酸味,“诱人?”   “不是不是,我是替你说的。”刘漠解释。   “我用你说!”厉左呵斥,一胳膊将安琰揽入怀里,“以后谁都不准看他。”   安琰憋不住笑,连郑易光都笑了,心想,和我一样,太霸道。   “我的妈呀,四哥,就没见过你这么小心眼的。”刘漠双手竖起中指。厉左脸一沉,一脚踹了过去,“滚犊子。”   “不滚不滚我不滚。”刘漠得意的摇头。   付东拍拍他的背,忍不住感慨,“漠儿,你说你啥时候才能长大啊,该找媳妇了。”   “说我,你好像有似的。”刘漠道。   “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会有了。”说着,付东还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哥几个一阵笑。   “你瞅你那死样,还是那个女警察?”刘漠笑问。   付东点头,“太难追了,不过是真好看,性子也是我喜欢的,这个我一定不会辜负她。”   “还笑不?就剩你了。”厉左瞅着刘漠说。   “我可不着急,我还没玩够呢。”刘漠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咔嚓咔嚓吃了起来。   “你这一生也不亏了,上了那么多的女人。”安琰说。   刘漠摆摆手,“不行不行,有时候我去了酒店我都不做,不好看。”   “玩玩眼光还那么高?”郑易阳道。   “怎么的我也是个帅哥,当然挑挑。”这时门铃开了,刘漠从沙发上起身,“我去开我去开。”   门一开,门外站着面无表情的伦斯,刘漠脑袋嗡一下,瞪圆了眼睛,低吼,“你怎么来这了?”   伦斯瞅眼前这个清爽俊朗的人,依然没表情,“我来找安董。”   “安董?你认识安琰?你谁啊?”刘漠惊讶地问。   安琰在屋里喊:“刘漠,让他进来。”   刘漠让开了路,伦斯连瞅都没瞅他,径直朝安琰走了过去,递上了需要签字的文件。   “哎,四哥,这不是给咱们投资的人吗?”郑易阳疑惑着,然后恍然大悟,“是你,安琰。”   “就是他。”厉左瞅伦斯这个英俊的人在安琰身边晃悠,十分的不开心。   “没错,当初是我,原因呢,我也不好多说。”安琰的事只有厉左知道,虽说都是兄弟,但关于性命,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安琰划上安然两个字,“伦斯,你中午有事吗?没事在这吃吧,这些都是我的朋友。”   “不行,饺子不够。”厉左见伦斯瞅安琰,黑着脸说。   伦斯看了厉左一眼,接过了文件,“安董,我先回去了,还有就是小姐想你了。”   “我知道了。”安琰说。   伦斯扭头走了,全程除了安琰和厉左就没去瞅别人,高冷的很。他走到门那,撞上了刘漠的目光,刘漠连忙错开了眼睛,怕他当大家伙面说昨晚的事。谁成想,他淡漠地瞅了他一眼就走了,好像不认识他,这可把刘漠气的头发都快着火了。   用过午饭,哥几个们就忙去了,郑易阳哥俩直接去旅游了。厉左一边使劲刷碗,一边沉着脸说:“那个伦斯的,你不能把他调走?”   原本他挺感激伦斯能帮助安琰的,可是见他眼里除了安琰没别人的样,他就不舒服。   安琰在洗草莓,“调走干什么?那么大公司除了他,我还真信不过别人。”   厉左一听,心里更不得劲了,“我不喜欢他。”   安琰突然笑了,去喂厉左草莓,厉左偏过了头,醋溜溜地说:“他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比我跟你在一起的时间都多。”   “你吃醋了?”安琰由不得笑。   厉左瞅瞅他,心口不一,“我吃醋?呵,我吃他的醋?做梦吧。”   安琰更想笑了,突然想逗逗他,“对,不吃醋就好,不然我都害怕,因为我之前有一天晚上和他……”   话没完,厉左就瞪了过去,连刷碗布都扔了,“你晚上和他干啥了?说!”   “你不是不吃醋吗?你管我们干什么。”安琰抱着草莓走了,厉左一把将他按在橱柜上,手劲超大,疼的安琰皱眉,揉了揉肩,“疼了。”   “我不是故意的。”厉左连忙给他吹吹肩膀处白嫩的肉,转眼又逼问,“你少转移话题,到底和他干啥了?”   “除了聊公事,我能干什么。”安琰嘟嘟嘴,“你就那么不相信我?”   厉左紧忙将安琰揉进怀里,像抱着宝贝儿似的抱他,“不是不相信你,是你太有魅力了,我怕别人对你有心思。那个抡死,我看八成就是。”   “人家叫伦斯,不是抡死。”安琰纠正。   “我给他起的外号你不乐意?”厉左黑着脸说。   安琰禁不住乐,“我听你的还不行吗,你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不过我真的不能调走他。”   “我就勉强听你的。”厉左说着,去亲安琰,安琰伸手阻止他,“别,能从窗户看见。”   “谁爱看谁看。”厉左亲了一口安琰的小嘴,“你嘴总是这么软。”   “嗯~”安琰被亲的呻|吟了一声,屁股还疼着呢,他推推搡搡地说,“你拿来的那么多精力?你不累啊?”   “□□,我有使不完的劲。”一把扯开了自己的裤子,又解开了安琰的裤子。安琰有些羞的低头,正撞上厉左那个粗犷又粗大的东西,还没等看上几眼,他就被厉左翻了身,他高大的身体贴上了自己的后背,紧接着那个东西就在他两团肉之间上下摩擦,蹭的他是又疼又刺激。   “你…一会…轻点。”   “那你叫我老公。”厉左呼吸粗重地闻着安琰的耳垂,安琰腿软了,连脚趾头都缩在了一起。   “老……公,嗯~”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来谈一谈这辈子你忘不了的事)   “我这辈子忘不了的事是,我初中时他妈被十个人圈踢,耻辱啊!”老大付东很气氛。   “我忘不了的事是易阳自杀的那一刻,我那时就决定要保护他一辈子。”老二郑易阳微微翘起嘴角。   “切,切切,曾经有那么一个人,他强迫地亲了我,结果他居然他妈不认识我!!!”三儿,刘漠炸了。   “要说忘不了的事?就是我满脑袋都是我家大宝的白色肉|体。”四哥厉左浪笑。   “我忘不了的事,是我爱上他的那一刻。”安琰幸福地笑了,一转头厉左一脸的爱欲,他又紧忙改口,“我忘不了的是,我一洗完澡就会有一只饿狼吃我,吃的连渣都不剩……嗯~” 第78章 妈   安琰实在受不了厉左老发情,吃完晚饭就钻进了浴室泡澡,还把门锁上了,就怕厉左进来再□□他。   “锁门了?”厉左推了推浴室门没推开,“五哥,把门打开。”   “我不打,一进来你又不老实。”   “好好好,我不进去了。”厉左笑着去了卧室,自喃,“让你一走四年。”   他看安琰的行李箱在那放着,寻思着把他衣服拿出来放柜里,于是打开了行李箱,将衣服全抱了起来。   “啪嗒”一个药瓶掉了出来,厉左把衣服放到了床上,捡起药瓶,是一瓶安眠药。他皱皱眉,拧开瓶盖,里面就剩下少量的药。   厉左朝浴室的方向看去,心里一阵疼。他将药放在了飘窗上,坐在床上叠衣服,衣服里还夹着一些照片,是加拿大的风景。   安琰穿着浴袍回来见厉左在看照片,笑了笑,“照片美吗?等以后我们一起去。”   “挺好看的。这个是给你治疤的医生?”厉左拿起一张照片。   “嗯,这是丹麦,那的小镇可好看了,当时我就想,陪我治疗的是你该多好。”安琰盘腿坐在了床上,忽然看到了安眠药,“那药?”   “为啥吃安眠药?睡不着觉吗?”厉左放下照片,扯过安琰的腿,给他按摩。   安琰享受他给的宠爱,淡淡地笑了下,“做了那种坏事怎么可能睡得着。”   “宝贝儿,你看着我。”厉左凝视着安琰的眼睛,“你没有做错,那是她的报应,你应该明白,如果你不除掉她,今天你就不会在我怀里。想要忘记她,就要忘记过去种种的不堪,原谅她做的事,也就原谅了自己。”   安琰觉得厉左说的最后两句非常对,这一年他原谅不了自己,就是因为他没原谅那个女人,还在记恨她,原谅了也就放下了所有事吗?   他点点头,“我一定会忘了她。其实从跟你谈完心,我心里就松快不少,你的包容才是最重要的,这几天我都没吃药,睡的也可香了。”   “那是被我干累的吧。”厉左笑道。   “你还好意思说。”安琰努嘴。   “那我把安眠药收起来了,不准你再吃,吃多了对身体可不好。”不等安琰同意,厉左便把安眠药拿走了,锁在了书房的抽屉里。   回来后,他又给安琰按摩腿按摩脚,安琰则是叠衣服。厉左瞅着他白净的腿又要发情,可想到安琰屁股都肿了,只好憋住了,用手抓了一把裤裆处,让裤子别贴着他的东西。   安琰瞄到了他的小动作,裤子那又鼓起了大包。看来这四年真的把四哥憋坏了,这硬的频率也太勤了。   晚上睡觉时,厉左搂着安琰却舍不得他疼,憋的他浑身是汗,他以为安琰睡着了,可是安琰早被一股子热气给热醒了,他有点不忍心让厉左憋着。   “四哥。”他叫了一声。   “你还没睡着?又瞎想什么呢?”透过月光,厉左看着安琰黝黑的眼睛。   “你身上都是汗。”安琰扯开了点被子。   厉左也不知道怎么的,一看安琰老是硬,憋的他连觉都睡不着,他才应该吃点安眠药了。“那我去冲个澡。”   他刚要下床,安琰骑了上去,趴在了他身上,“我屁股真的太疼了,我用嘴行吗?”   “不用,我冲个澡就行。”厉左当然喜欢安琰用嘴,可是每次做,他愿意给安琰用嘴,却不想让安琰给他用嘴,总是莫名的觉得委屈安琰。   他去推安琰,安琰快一步钻进了被子里。在黑暗中,他解开了厉左浴袍的衣带,厉左喉结攒动了下,刺激冲击了大脑,忽然他舒服的吭了一声,手伸进被子里去摸安琰…………   两个人谁也没去上班,在楼上一窝就是好几天,特别享受这种平淡又幸福的小日子。连伦斯打电话说有需要签字的文件,安琰都不理会,也不让他来。   这天一早,安琰和厉左去了百货商场,安琰特意给律师妈妈挑了几件大品牌的衣服,还给安诺买了几件。   出了商场已经快午时了,伦斯正在商场门外等着,见到安琰和厉左有说有笑的出来,皱皱眉,“安董,你要的书我带来了。”   安琰接过几本书,又把几袋子的衣服递给他,“这衣服你先拿回去,下午我回家。”   “那公司呢?”伦斯问。   “明天我去。”安琰刚说完,就被厉左扯走了,还揽上了他的腰。   伦斯总是控制不住的去看安琰,一阵头疼,刚要走,见刘漠在百货商场里,正要往这边走。   他想到那天喝醉酒后出的窘态,紧忙走,却被人吼了一嗓子。   “喂!那个什么斯的,你给我站住!”   伦斯装听不到,抬脚走了,刘漠几个大健步追了上去,然后一脸的不爽,“你挺牛逼啊。”   伦斯拿出最擅长的表情,那就是没表情,“你有事吗?”   “哈!看来认识我。”刘漠不满地说。   “你不是安董的朋友嘛,什么事?”伦斯站的笔直,刘漠还得仰头看他,心里直骂。   吃他妈窜天猴长大的,长这么高。   刘漠好歹也有一米八的大个,在他身边不值得一提,“我不管你是不是安琰的助理,那天喝酒的钱马上给我。”   “什么钱?”伦斯面无表情,装糊涂,他怕自己说记得,刘漠扯出那一嘴亲下去的事,看这个人这张狂劲,自己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操。”刘漠不悦地将头扭到一边,摊开手,“一万八,痛快拿来。   “我有喝那么多酒?”伦斯诧异。   刘漠总算看到这人有别的表情了,忍不住说:“呦,你还有别的表情,我还以为你脸瘫了。我告诉你,我不至于多要你钱,要不是看你不爽,这钱我都不要了,但是你……”   欲言又止,刘漠转移了话题,“少废话,拿钱。”   亲了我,居然不记得,看着就一张欠揍的脸。   伦斯翻出钱包,总共就六千多,“我没带那么多现金,先给你点,剩下的碰见再给你。”   “不好使。”刘漠四处瞅了瞅,“走,去百货,楼上有取钱的。”   伦斯瞅他这执着劲,头疼,“要不我加你账号吧,我给你转过去。”   “加就加。”刘漠给了自己的社交账号,很快红包就发过来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伦斯低头去删他的账号,却见他主页上有他大学时的照片,里面还有戴口罩的安琰,于是就留了下来。   律师妈妈做了一桌子菜,厉教授在帮她打下手,“小安怎么还没来?红烧肉都好了。”   “快到了。”说着,就有人敲门,律师妈妈连忙去开门,一见安琰漂亮光滑的脸蛋,高兴地大笑,“哎呀,小安那,这疤没了长的这么俊啊。”   “阿姨过奖了。”安琰看到她很激动,“我都想你和叔了。”   “算你有良心,还知道想我。来,让阿姨抱抱。”律师妈妈热情洋溢地张开手臂,安琰刚要抱过去,厉左直接推开了他,“妈,在门口呢,抱什么抱。”   “你这孩子,真是,我抱他关你什么事。”律师妈妈瞪了厉左一眼,拽着安琰进屋,“来,小安,快进屋,饭都做好了。”   安琰进屋看到了对他微笑的厉教授,“叔叔。”   “不错啊,真不错,难怪你阿姨说俊了,确实是。”厉教授连连点头。   “叔,这是国外畅销的书,之前我见你爱看,这是收藏加签名版的。”安琰递过去书,厉教授连忙接过来,笑不拢嘴。   “好啊好啊,这书好啊。”书迷的他拿着书就进了书房,还不忘喊,“小安啊,快坐快坐。”   “就知道看书。”律师妈妈说。安琰递过去衣服,“阿姨,我也不知道给你买什么,这是衣服,我和厉左挑的。”   “挣点钱也不容易,你买这干啥。”厉左的父母还不知道安琰的爸爸是谁,律师妈妈接过来一看衣服的牌子,“这么贵的牌子?小安啊,你快退回去,这钱你自己留着花啊,阿姨不缺衣服,真的。”   安琰握上她递过来衣服的手,说的很是动容,“阿姨,你就收下吧,这是我的心意。我长这么大就收过一回新年红包和踩小人袜子,那就是你给的,我特别感谢你,说真的,我特别想有一个你这样的妈妈。”   律师妈妈眼眶热了,“你看你这孩子。你要是真把我当妈,阿姨认你,那就叫一声听听。”   “妈。”安琰干脆的喊了一嗓子,律师妈妈满面笑容,“哎,好儿子。”   刚从厕所出来的厉左吓了一跳,一脸懵逼。妈?儿子?不会出柜了吧?这么和平?   “你俩干什么呢?”   “厉左,阿姨认我当儿子了。”安琰笑说。律师妈妈搂上安琰的肩,“这回我可以碰了吧。”   “啊,挺好。”厉左和安琰对视,笑了出来。要是出柜后这么和谐就完美了。   吃过了午饭,安琰回别墅了,厉左留在了家里,还把安琰现在的身价说出来了,夫妇俩一脸震惊。   “天啊,看来小安是先苦后甜,这安氏集团听说超级有钱。”律师妈妈点头,“挺好,小安命还是不错的。”   “确实不错。”厉教授赞同。   律师妈妈突然瞅向看店电视的厉左,“厉左,我跟你说,你抓紧给我找女朋友,也老大不小了,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厉左瞅了瞅她没吱声。妈,儿子不孝,既不能给你找女朋友,也不可能让你抱上孙子。   客厅里玩积木的安诺看安琰回来,连忙蹦哒了上去,“哥哥,你回来啦。”   “嗯,看我给你买的蛋糕。”安琰领着安诺坐在了沙发上,把蛋糕拆开给她吃,扫了一圈,除了安诺,一个人影都没有,“爸呢?”   “在卧房,里,老中医在给他针灸。”安诺说着,吃了一口蛋糕,“好吃。”   安琰笑了笑,从另一个袋子里掏出一个热水袋,“李嫂跟我说,你一到那几天肚子就疼的不行,我上网查了一下,等肚子再疼时,你就用这个热水袋敷肚子上,然后喝点红糖姜水。”   安诺吃蛋糕的嘴顿住了,眼泪涌上了眼圈,去看安琰。安琰紧忙用纸巾给她擦掉眼泪,“哭啥,这么大姑娘可不能哭了。”   “你不恨我?”安诺突然认真地说,安琰愣了一下,刚才那句话仿佛不像神经不正常的人说的。   “你……”安琰刚说了一个字,安诺低下头去吃蛋糕,一大口一大口吃,“好吃。”   安琰神情恍惚,刚才她明明就很像正常人,难道有恢复的可能,“要不咱们明天去医院检查检查?”   “不去,那不好。”安诺撅嘴,蛋糕吃了一嘴巴子。安琰用纸巾给她擦,安诺瞅他细心地对自己,眼神飘忽。   老中医出来后,李嫂和管家跟了出来。李嫂笑说:“少爷,你回来了。”   “嗯,这段时间麻烦你们了。”安琰去问老中医,“医生,他的腿怎么样?能痊愈吗?”   “差不多少,不过针灸见效慢,得半年吧。”   “嗯,丁叔,去送一送。”安琰说。   安之烈推着轮椅出来了,看到安琰在客厅,急忙又要转身回去,可一转弯,轮椅卡到楼梯的架子处了。他一边瞅安琰一边焦急的扯轮椅,生怕安琰看见他。   “噔”,安琰看了过来,他立马绷直身子,因为之前太能闹了,他有点内疚,不好意思面对安琰。   安琰走了过去,将轮椅从夹缝中给他拽了出来,推他到客厅,两人是一点话都没有。   “少爷,晚上还走吗?”李嫂说,安之烈也偷偷地去看安琰,又被安琰抓到了,顿时别扭的转过头。   “哥哥,别走。”安诺说。   “不行啊,今晚厉左要给我烙馅饼。”安琰道。   “我也,想吃。”安诺可怜巴巴地瞅他,“你带我去好不好?”   “那好吧,带你去。”安琰笑说。安诺一下子就乐了。   “你和那个厉左什么时候开始的?”安之烈终于憋不住问了。   “上大学时。当时我的疤所有人都嘲笑,只有他看见没有,还帮我隐瞒。”安琰去看安之烈,安之烈就是不敢和他对视,“你同意我们在一起吗?”   “这话让你说的,你决定的事我能管得了吗?我同不同意有什么用。”安之烈很是苦恼。   “没用是没用,可你是我爸,我希望你们能祝福我。”安琰的一声爸,安之烈更觉得自己惭愧,不配当个爸。   “你妈妈坟地在哪?我想去看看。”   “在山上,你找不到而且你腿也不方便,等你腿能走的吧。”   安之烈只好点了点头,犹豫了半天,别扭地说:“什么时候搬回来住?”   “短时间不会,我想多陪陪厉左。”   “那就让他也搬来住。”安之烈说。   安琰心想,这是同意了。“他不可能来的,而且他还有爸妈,搬这算怎么回事。”   “爸妈?你们的事难道他们不同意?他们凭什么不同意?”安之烈又要怒,脾气就是不好。   “还没说呢。”安琰笑了下。   “他们要是不同意,我就去找他们说。”   “你去?就你这脾气,你非得把我们俩的事搞黄了不可。”安琰想了想那画面,厉左妈妈说话不让分,他爸爸脾气还爆,非得打起来。   “切,好像谁爱管你的事。”安之烈推着轮椅就走了。   厉左在家里把馅和面都调好了,就等安琰回来煎,待他看安琰领个漂亮的小姑娘回来,脸黑了半截,“这谁啊?”   “这是安诺,我妹妹。安诺,这个你也叫哥。”   安诺见满脸凶相的厉左,撅了撅嘴,“他好凶,我不叫。”   “切,好像谁稀罕你叫似的。”厉左不悦。   安琰忽而一笑,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对,他那爸爸。   “哼。”安诺冲他吐吐舌头,转眼在屋里转悠。安琰走到了厨房,去看厉左揉面,“怎么了?生气了?”   “你干嘛带她来?这是我们俩的房子。”   “她想吃饼,就住一晚嘛,老公。”安琰一叫老公,厉左就绷不住乐,说,“就一晚。”   “好。”安琰在水池洗了手,然后去准备烙饼,“我开始烙了。”   安诺从书房出来,见厨房里的两个人有说有笑,很是亲昵,虽然是两个男人,却毫无违和感。   她微微地笑了,又退回了书房,目光落到了书桌上的相框,里面是一个漂亮温婉的女人抱着一个小孩,他能认得出这个小孩是安琰。   这个是妈妈恨得那个女人。不!那个女人不是她妈妈,她没有那么狠心的妈妈。   想起安夫人,安诺浑身就抖的厉害,放下照片跑出了书房,又开始疯疯癫癫的,嘴里一个劲嘀咕,“坏女人,坏女人,坏女人……”   安琰见她到处乱转,精神好像有点不正常,忙着走了过去,“安诺,你怎么了?”   安诺浑身抖的厉害,看到他,抓着他的胳膊就说:“坏女人,那个女人坏。”   “没事了,没事了。”安琰拍了拍她的背,过了好一会,安诺才不抖了,又平静了下来。   “哥哥,我饿了。”   “先吃点零食,马上好饭。”安琰拿过零食给她,然后继续去烙饼。   “她刚才抖那么厉害,怎么了?”厉左看着吃零食的安诺,问。   “不知道,一提起那个女人她就会和往常不一样。”安琰把饼翻了一个面,“我挺纳闷的,那个女人到底做了什么可恨的事,把自己的女儿刺激成这样。”   “所以你心软了,就对她好。”厉左说。   安琰点了下头,“我希望她能好起来,将来找个爱她的老公。”   那边吃零食的安诺扣着手指,看了一眼安琰。   夜里安琰和厉左睡的正香,就听到了一声惊吓的喊声,随后就是哭声。安琰听是安诺,下地开了灯去看她。厉左迷糊的翻起了身,下床也去了。   因为安诺怕黑,所以睡觉都会开着床头灯。安琰进来时,她正坐在地上抱头哭,“坏女人,坏女人,坏女人……”   “安诺。”安琰急忙过去了,将她揽进了怀里,“是不是做噩梦了,没事了,没事了。”   “她要我死,她要我死……”安诺哭着嘀咕,安琰一惊,不知道安诺说的是不是真话。   如果是,那那个女人也太狠毒了,连自己的女儿也要害。   哄了好一会,安诺才睡着,安琰替她盖严被子出了卧室,厉左还在门那等他,“下回你不许抱她。”   “这事你也计较。”安琰由不得笑。   “你不是说在医院检查没事吗,要我看啊,你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给她催催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我看她刚来的时候状态还是挺好的,没准多去两次就好了。”   “那明天我找找厉害的催眠大师,给她看一看。”   “行了,烦死了,真是打扰我的二人世界。”厉左嘴一撇,忽然把安琰横抱了起来,安琰笑着搂紧他的脖颈,厉左就朝卧室跑,一边还眼里带光的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四哥要出柜了!! 第79章 出柜   放松了好几天,安琰终于回到了公司,一到公司,他就让伦斯去找会催眠的心理医生。   积压了太多的工作,安琰埋头干了一上午,直到中午,律师妈妈打来了电话约他吃饭。安琰有点疑惑,怎么会叫他吃午饭?   约定的西餐店就在安氏集团对面,安琰到那时,律师妈妈在喝咖啡,翻菜单,她看到安琰来,抬起手,“小安,这呢。”   “阿姨,你怎么找我吃午饭了?”安琰笑着坐了下来。   “一会跟你说,咱先点餐。”律师妈妈一直在笑,貌似心情很好。   两人要了餐,律师妈妈紧忙从兜里掏出两张照片,兴高采烈地给了安琰,“看看这两个姑娘。”   安琰瞅着照片的两个女人,都比较好看,好奇地问:“阿姨,这是谁啊?”   “你就说你看哪个更顺眼?”律师妈妈笑不合嘴。   “这个吧,长的蛮清纯的。”安琰有了不祥的预感,看厉左妈妈这么高兴,不会是在给厉左挑女朋友吧?   “阿姨,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他问的有点忐忑。   “这两个姑娘都是我好朋友介绍的,家世好,人也漂亮,关键性格好。你和厉左一人一个,我给你们俩介绍,你先选,那个就给厉左介绍。”律师妈妈很是兴奋。   安琰愣住了,心里不太舒服。他就知道迟早会有这天,却没想到还给他也介绍了。   “阿姨,这个……我还不着急。”他放下了照片。   “你和厉左也不小了,人家我朋友有的都抱上孙子了,我工作也快干到头了,闲下来的时候,我就给你们带带孩子。”律师妈妈瞅着照片,“你喜欢这个姑娘是吧,那我就记下了,然后这个我给厉左介绍,不过小安,你可得帮阿姨一个忙。”   “什么忙?”一想到厉左和别人相亲,安琰情绪不太高。   “厉左他肯定不会去相亲的,我都急死了,他跟你关系最好,你帮阿姨劝劝他行吗?阿姨谢你了好不好?”律师妈妈期待地瞅着安琰。   安琰知道她也是替儿子操心,惨笑了下,点了头,“行,我和厉左说。”   “太好了,我回去就跟我朋友联系,然后给你两个定相亲的日子。”   “阿姨,我就不用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安琰脸色很难看,可说话依然如以前一样礼貌。   “真的?那有空可得领来给我看看。”   安琰点了点头,“行。”   厉左也是压了几天的工作,忙了一天连午饭都没吃,他出了百货商场,见安琰来了。   他倚靠在路边的跑车上,一只手在拿着烟抽,另一只手拿着两张照片。艳红霸气的跑车,冷艳尊贵的男人,一走一过的人们几乎都被吸引了过去。   “你怎么还抽上烟了?”厉左走到了安琰面前,安琰抬起眸瞅他,将烟扔了,又把照片塞给了厉左。   “看看吧,喜欢哪个?”   厉左瞅照片是两个女的,毫不犹豫地扔进了垃圾桶,去抱安琰,“哪来的照片?”   安琰没有回抱,就是散漫地椅在车上,话也不想说。厉左搂紧他,让他看自己,“怎么了?”   “阿姨找我了,让我帮她劝你相亲,你去应付应付吧。”安琰看似无所谓,实际心里难受极了。   “应付个屁!”厉左猛地喊了一声。他打开跑车门,拉着安琰上车,自己去了驾驶座,启动车就走了。   安琰看向他,“你干什么?”   “回家,跟我爸妈说明白。”   “万一要是不同意呢?那我们还怎么见面?至少你得先透漏一下你喜欢男的,你别冲动行不行?”安琰知道厉左脾气一上来,说干啥就干啥。   “我早就想告诉他们了,不想瞒了。我不可能去相亲,我不能让你心里不舒服。”厉左很认真,安琰知道他是下定决心了。   他没吱声,过了半晌,他握上了厉左的手,“我陪你。”   “大宝,你就放心,不管我妈同不同意,或者她用什么方法威胁我,我都不会放弃你。易阳说的对,即使是分手,那也是我们之间存在问题,我不会因为家庭放开你。”厉左亲了一口安琰的手,笑了笑,“迟早都会有坦白的一天。”   安琰也跟着他微微一笑,“给你照片时我还在想,大不了我就大方一回,让你跟别人去相亲,现在想一想,我根本忍受不了。”   “所以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那么讨厌那个抡死了吧,他天天在你身边晃悠,我也忍不了。”厉左笑道。   “那以后我不说你小心眼了。”   两人相视而笑,手握的越来越紧。   律师妈妈看安琰和厉左一块来的,寻思事情办妥了,乐够呛,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问:“小安啊,是不是办妥了?”   “办什么?”厉教授问。   “给厉左相亲的事。”律师妈妈呲牙笑,下一秒她的笑容就僵住了,因为厉左直接吻了安琰,行动证明了一切。   厉左一路说自己不怕,可安琰感受到了他的唇在抖,他知道这个家庭对于厉左来说很幸福,很重要,现在却要为了他,去伤害他的家人。   厉家夫妇眼睛瞪直了,厉教授手中的书滑落到了地上,律师妈妈太过震惊,眼睛含上了眼泪,她抖着唇,无措地说:“你们……这是干什么?”   厉左松开了安琰,“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手却压着沙发上的安琰,不让他动,“爸,妈,我爱安琰,请你们成全我们。”   “胡闹!简直是胡闹!”一贯温和的厉教授怒了,脸色霎时铁青,起身就走了。   律师妈妈眼泪控制不住地掉了出来,她去看安琰,安琰没有回避,坚定地看着她。“小安啊,你这是跟阿姨开玩笑呢是不是?”   “妈,有事你问我。”厉左说。   律师妈妈这回明白了,为什么每次说安琰,厉左就护着,敢情早在大学时两个人关系就不正常了。   她不知所措的点了点头,“真好,真好啊,我儿子真出息了。”   “妈,儿子长这么大没求过你什么,我希望你能祝福我们。我等了他四年,你应该知道这四年我是怎么过的,你就成全儿子一回行吗?”厉左看着律师妈妈,眼神是坚定不移的。安琰看他跪在那求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律师妈妈眼泪簌簌,厉左是心疼的,因为他的妈妈真的很少哭,是他伤了她,“妈,求你了。”   “小安啊,你先回去吧。”毕竟以前关系太好,律师妈妈说不出来什么难听的话。   安琰没吱声,鞠了一躬就撤了。他知道此时的厉左妈妈很烦他,只是忍着不说,他该闭嘴,静静地走就好了。   待门一关上,安琰就听到屋内响起两声脆响的巴掌声,他心抽抽的疼,抿抿嘴下了楼。   “厉左,你行啊,你真行啊,从小到大你就打架,这也就算了,现在你居然跟一个男的好,你真能耐啊。”律师妈妈边说边掉眼泪,“你让我怎么接受?更别说你爸爸那保守的思想。”   厉左低着头,脸上的红印越来越红,“妈,我爱你们,所以我才更在乎你们的感受。”   长这么大,厉左是头一次说这种肉麻话,律师妈妈实在接受不了这突发的事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你起来吧,跪又有什么用。”   说罢,她就朝卧房走去,厉教授正在屋里吃降压药。   厉左没有起来,跪在那装可怜。他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底的,因为他妈从小就惯着他,接受安琰只是时间问题。倒是他爸,别看挺好说话,其实骨子里保守观念很重。   安琰没有去公寓楼,而是回了别墅,到家时,家里正在吃晚饭。   “哥哥。”安诺欢喜地从椅子上起来,去抱安琰。安琰烦闷地笑了下,“快去吃饭吧。”   “你也吃。”安诺笑说。   “我就不吃了,我去上后院溜达一圈。”安琰无精打采地说。   安之烈瞅着安琰的背影,皱了皱眉。   正是圆月之夜,清亮的月光铺洒在了后院,安琰走在小路上,一边看月一边叹息。走了一圈,他见安之烈在一颗树下坐着,他径直走了过去,可能厉左的事情太过愁闷,他更想他爸爸支持他,理解他,于是便蹲在了安之烈面前,借着月光抬头看他。   这一举动让安之烈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发生什么事了?”   “你知道我喜欢男人时,心里不伤心难过吗?”他能理解厉左的爸妈,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为自己的骄傲。   “当然是不得劲,难以接受,可是我明白喜欢一个人却不能在一起有多难受,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只要你能开心,我也就无所谓了。”安之烈难得的掏心掏肺地说心里话,“孩子,这些日子我真是不好意思见你,更没脸去想你妈妈。是我害了她,我当初太大意了,我怎么就没想到那个女人心肠那么狠。”   安琰去握上他的手,“爸,你原谅我了?”   “你没有错,是爸错了。”安之烈皱着眉,拍了拍安琰的手,“是不是他爸妈不同意啊?”   安琰点头,头枕在了他爸爸的腿上,手搂向安之烈的腰,不说话,就静静地感受着那温暖的父爱。   安之烈也保持着沉默,转头见安诺在游泳池那站着看他们,他冲她摆了摆手,安诺愣了下,跑了过来,也扑到了他身上。   “爸爸,你还爱我吗?”她哭着说。   “傻孩子。”安之烈拍了拍她的背,一儿一女就蹲在他面前看他,“这辈子是我害了你们的妈妈,也让你们受罪了。我希望你们以后能相互照顾,比亲兄妹还亲,这样,我也能对得起你们的妈妈。”   他去看安诺,“小诺啊,这几天我看你状态挺好的,你是不是想起来以前的事了?”   安琰也去瞅她,安诺躲开他们的眼神,低下头,不安地扣着手指。   “说啊,是不是好了?”安之烈又问。   安诺沉默了半晌,点了点头。安之烈和安琰一喜,安琰问:“什么时候的事?昨天我看你还抖呢?”   “那天听那段录音的时候就响起了很多事,只是偶尔会忘,我怕你们因为那个女人讨厌我。”说着,安诺哭了,“我想跟你们生活。”   “你妈妈是你妈妈,你是你,把以前的坏脾气改一改,本性还是可以的。”安之烈说。   安诺小心地去看安琰,“哥哥呢?你会不会恨我?”   “厉左说让我原谅过去,所以我早就不恨了,我现在就想好好生活,你也是。”安琰道。   “谢谢你。”安诺眼泪哗哗的流。她曾经一度认为安琰是他的敌人,而他爸爸没有那么爱她,那个女人是最珍惜她的,可真到关键时刻,他爸爸和他哥哥却是最关心她的,而那个女人却没那么爱她。   “你妈妈到底做了什么?你怎么刺激那么大?”安之烈说。   一想到安夫人,安诺就抖,眼神也发直。安琰拍了拍她的背,“爸,别问了,她听不了。”   忽然,天空响起了轰轰的声音,安之烈看看天,圆月已经被乌云遮了起来,“这天说变就变,咱们赶紧进屋吧。”   安诺回到屋就跑进了自己的卧室,坐在床上把自己抱了起来,回忆慢慢地回到了那天。   那天,她非常高兴可以一家三口去溜达,可在半路上却直面撞来一辆货车,她坐的是后座,在右窗户那边。一般的司机遇见车祸,下意识的反应是自保,会朝左打轮,可他爸爸却一边喊着让她注意,一边向右打轮。   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爸爸从车里甩了出去,眼见货车直奔车撞了上来,她当时害怕极了,去抱她妈妈,却不料她妈妈直接把她推到了前面,让她替她挡着撞来的货车,还躲在了她身后,按着她不让她动。   她当时心凉极了,货车就在眼前撞了进来。   安诺想着那危机的时刻,心痛欲绝。她不奢求她妈妈替她挡车,就相互抱着也能让她不那么害怕。没想到,她以为最爱她的妈妈却为了自己活命将她推到了前面,让她挡撞来的车。   她不相信她妈妈爱她爸爸,她就是个自私的人,她只爱自己。真是一件事就让她分清了谁才是值得珍惜的人。   “睡了吗?”安琰在门外说。   安诺紧忙抹掉眼泪,“没睡呢。”   安琰拿着一袋香包和一壶水进来了,“这香包有助眠作用,水半夜渴了喝,省得下楼。”   “谢谢。”安诺感动不已。   “我给你找了心理医生,明天你就去吧,让他帮助你忘记不好的事。”安琰说罢,便走了。   “对不起,哥。”安诺在他身后说,“当我想起事情时我就想和你说这句估,可是我怕你不原谅我,把我撵出去。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虽说是安琰计划的车祸,但是她也听明白了,安琰并没有想害她,也让她看清了谁是在乎她的人。她妈妈是罪有应得。   安琰回过头,冲她微微一笑,“家人不用那么客气,好好调整心里,我还想看到以前那个落落大方的安诺。”   安诺又哭又笑,连连点头。   “早点睡吧。”安琰出了门。也不知道厉左怎么样了。   窗外雷声轰轰作响,大雨噼里啪啦地拍在了窗户上,夜又不安静了。厉左跪的双腿发麻,而且困的厉害。   律师妈妈偷偷开了门,从门缝里见厉左还在跪着,她回到了床上,“还在跪呢,雨这么大,着凉了怎么办?”   “让他跪,睡觉。”厉教授说是那么说,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厉左听到有信息声,点开了是安琰。   「怎么样了?」   「没事,你就好好睡觉吧。养足精力,等我回去□□。」   「都这时候了,你还没个正经。」   「我爸妈,我了解。」   「你不会还跪着呢吧?下雨了,地上凉。」   「为爸妈,为老婆,跪不不仅丢人,还挺好的。」   「烦人。」   「乖,去睡觉吧。」   深夜两点多的时候,大雨倾盆,雷闪慎人。一直没睡着的律师妈妈又下了地,偷偷开门,见厉左还在跪着,困的头一会一耷拉。   律师妈妈拧紧眉心上了床,厉教授听她没说话,微微地吁口气。   深夜四点多,厉教授见旁边的人睡着了,悄悄地下了床,将门偷打开了一条缝,厉左还在跪,身子已经趴在了沙发上睡着了。   他上床的时候,律师妈妈突然说:“还跪呢?”   “你不睡着了吗?”厉教授钻进了被窝。   “我就看你关不关心。”律师妈妈闹心地翻起身,小声说,“老公,你说这事怎么办?你看你那儿子,铁了心了。”   “铁了心也不行啊,两个男的怎么可能过的幸福,我就没听说过这种事。再说安琰家那么大企业,他爸爸能同意?”   “你不在乎别人看咱家儿子的眼光?而且会断了厉家的香火。”   厉教授忧愁地叹气,“我在乎啊,可是厉左幸福不是更重要吗?安琰是挺好,可两个男人能幸福吗?”   “不想了不想了,闹心死了。”   清晨五点多钟,窗外是小雨蒙蒙。厉左醒了,双腿发麻的厉害,他碰一下,像针扎似的。   “呀呀呀……”   律师妈妈起来时,厉左还在跪,看她的时候故意露出一张委屈的脸,律师妈妈视而不见,兀自的做早饭。   厉教授一夜没睡,头疼脑胀的。他换了身衣服,这时来了电话,是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   “是厉昌强吧,我是安琰的爸爸,我想和你聊一聊。”   厉教授一听,果然,像安琰那么有钱的家庭,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孩子交男朋友。   “中午十一点,诺兰咖啡馆见。”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的小天使,追问辛苦拉~ 第80章 出柜成功   厉教授从卧室出来时,扫了一眼跪在那打哈欠的厉左,然后钻进了厨房,轻声说:“安琰的爸爸让我中午和他聊聊。”   “看来他爸爸也知道了,这是要跟咱们摊牌了,他要是对你不客气,你去那也别给他好脸。有钱怎么的?咱家厉左又不是看上了他家的钱,谁稀罕啊。”律师妈妈说。   “我知道。”厉教授偷瞅了一眼厉左,“厉左这臭小子,以为我们同意了就能和安琰在一起,他也不想想安家那么大的集团,能给自己的儿子找男人?”   “那咋整?你不叫他起来?都跪一夜了。”冷静下来,律师妈妈特别心疼的。   “让他跪。长这么大了,都给他惯啥样了,咱就是一直太顺着他了,他才在这玩苦肉计。”   吃早饭的时候,厉左两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餐桌前的夫妇,把那俩人盯的浑身不舒服,说是吃饭,可感觉跟吃土差不多,咽不下去。   叮咛一声,律师妈妈来了条信息,她点开了是安琰。「阿姨,我想和你聊一聊,中午我在之前的那家西餐厅等你。」   她给厉教授看了信息,又去瞅了一眼厉左,两人谁也不搭理他。   临近中午时,夫妇俩在屋里打扮好了。厉教授说:“你去见安琰,说话也别太难听,虽说事情不同意,孩子倒是挺好的。你就坚定你的想法就行。”   “你也是,他爸爸对你要是不客气,你也不用好脸,把你不同意的想法从一开始就表现出来。”   夫妇俩对视一眼,带着不同意的决心出了门。厉左看他们打扮的那么正式,有点疑惑去干嘛。趁他们走,他站起身坐在了沙发上,腿已经麻木的不敢动弹了。   厉教授先是给律师妈妈送到了西餐厅,厉妈妈深吸一口气,板着脸进去了。安琰看到她,从餐桌前站了起来,笑的很干净也很纯美,“阿姨。”   厉妈妈看这么白净的他,是真心讨厌不起来,可为了表明态度,她还是板着脸坐下了,语气微冷,“叫我来什么事?”   安琰已经不再是那个胆小的男生了,现在的他是能从容的面对任何事,做事也有头绪,说话不急不慌,“当然是和厉左的事。阿姨,你还记得以前你发现我疤的时候吗?那时我真的害怕极了,因为不了解你,就以为你真的很心狠。可是现在我不害怕了,因为我知道阿姨你有颗非常善良的心,你和厉左真的很像,刀子嘴豆腐心。”   这番话说的直接给厉妈妈扣了一顶高帽,厉妈妈虽说有些动容,但还是沉着脸,“你不用给我带帽子,你和厉左的事我和他爸爸已经达成协议了,我们是不会同意的。”   安琰淡淡一笑,喝了一口红酒,还从容淡定地给厉妈妈倒了一杯,“我没有给你带帽子,只是说点实话。阿姨,我想和你说点我和厉左的事情可以吗?”   他好脾气地说,厉妈妈也不好拒绝,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   “说实话,我渴望有个家,一个幸福的家。但是我可能比较点背吧,从小没有爸爸,妈妈也车祸去世了,更让人郁闷的是,我不仅脸上带疤,还是个同性恋。我没有朋友,也不敢喜欢男人,直到遇见厉左,他不仅不嫌弃我还照顾我,他就像是我生命里的太阳,让我充满了希望。我没想着掰弯他,甚至一直想着以兄弟的名义陪他,看他娶妻生子。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厉左貌似也喜欢我,那时候,我真的高兴极了。”   安琰是看着窗外说的,一言一语随着他讲的事情带着该有的情绪,厉妈妈看他一脸认真,没忍心去打扰。   “直到有一天,我爸爸派人来找我,我很复杂,渴望又怨恨,所以我去了。我是特别希望我爸爸能和叔叔一样和蔼,可是他并不是那样的人,他很严肃,对我也很冷淡,我挺难受的,还有我的另一个妹妹,她看不起我……”安琰徐徐道来,说的都是过去时候的心里话,厉妈妈不知不觉的就认真的听了进去。   安琰突然看厉妈妈,眼里含上眼泪,“阿姨你知道吗?我以为我爸爸接受了我,我可以无遗憾的回A市,可想走时,却让我发现了一件无法不恨的事情。我妈妈的死以及我的疤并不是意外,而是那个温柔贤淑的后妈做的,我当时真的恨死她了,她还要除掉我,怕我抢安氏集团的财产。原本只是去找爸爸的事,却卷进了一场进退不得的风波里,我不敢回A市,一是怕无声无息的死去,二是怕连累厉左,所以只好和厉左断了联系。当时我想的是给自己定个期限,如果能侥幸的回来,我一定不会放弃厉左,我要好好跟他过日子。如果回不来,我会让别人来替我跟厉左说分手。”   安琰掉下了眼泪,律师妈妈听的胆颤心惊的,心酸楚的很,递过去了纸巾。他接过纸巾擦掉了眼泪,“阿姨,我真的舍不得厉左。这四年,厉左也是非常难熬。我不奢求你和叔叔能尽快的同意,我只是小小的希望你们能给我们一个机会。我知道你们疼厉左怕他不幸福,让我们试一试行吗?”   安琰恳求地看着厉妈妈,厉妈妈也不知道怎么就动容了,在家说好的坚决不同意,怎么能动容呢?   “阿姨,给你看一样东西。”安琰把一只手机递了过去,画面是厉左这四年发的信息。   “我记得很清楚,厉左在这四年里给我打的电话和信息一共是一千一百一十五条。妈,可以让我们试试吗?”   这一声妈叫的厉妈妈动容的心愈发心酸,还回去了手机,“行了,我先回去了。”   说罢没等安琰同意,厉妈妈急忙就走了,生怕一心软说同意。   咋个搞得?不是来誓死不同意的吗?咋就被安琰一番话就给击溃了。   安琰看她上了出租车,笑了出来,心里轻松不少。看来,他和厉左的事是迟早的事,也不知道厉左的苦肉计怎么样了?   厉教授到了咖啡馆还理了下头发,一脸严肃的进去了,他扫了一圈,找到了坐轮椅的人,他身后还站着一个外国男人。   他走了过去,安之烈伸出手,客气有礼,可多年养成的性格,说话仍然很严肃,“厉昌强先生吧,请坐。”   厉教授坐了下来,“有话咱就敞开了聊。你放心,我家厉左是不会缠着安琰的,你不用特意来警告我。”   安之烈和管家对视一眼,有点懵,“厉教授是不是误会了,我很同意他们在一起,非常同意。”   厉教授愣住了,“你这么大企业家难道不在乎名誉吗?再者说,你家的财产难道不需要人继承?”   “名誉这事一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钱?你儿子跟我说,你以为谁在乎你那几个破钱。我认为他说的对,我也没那么在乎。”安之烈说着,喝了口咖啡,“亲家啊。”   这一句亲家,叫的厉教授彻底懵了,这明显不是有钱人的做法啊,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今天来我是想和你聊聊我年轻时的事。”安之烈说,“不知道亲家能否陪我聊聊?”   厉教授看人家那么好脾气,就抹不开面子,“聊吧。”   不是来谈儿子的事吗?聊年轻时干什么?   “我是富二代,从小要什么有什么,长大了就喜欢旅游。有一次我来了A市碰见了安琰的妈妈……”安之烈瞅着窗外,和安琰一样,说的自带感情。   厉教授听的不痛不痒的,还不好意思说不听了。   “当我听到她车祸去世时,我脑袋嗡的一下。后来安琰来找我了,我其实心里很激动,但常在生意场上,我说话方式习惯了严肃,我看得出安琰很失落,我想弥补他,要他留下,可是他跟我说A市有他舍不得的人。我想到自己因为父母的不同意错过了他妈妈,所以不想管他的感情,谁成想,他坦白的跟我说,他喜欢男人。我心里是十分的不想同意,可转头一想,我活了这么大岁数,我一直后悔当初离开了他妈妈,可世上没有后悔药,什么都晚了。”   安之烈长吁一口气,“亲家啊,两个孩子是真的彼此喜欢,虽说厉左那孩子挺拽的,但是他对安琰是真好,我也就放心了。咱们在中间阻拦,痛苦的是他们,你逼迫他娶妻生子有什么用?他也不会幸福,而且等到了我这个岁数,再想一想感情,他会肠子都悔青了,我想咱们当父母的都是希望孩子们过的好。什么条件的都不重要,让他们试一试吧?”   厉教授明白了,他说了一大堆年轻的事就是告诉他,有些事情一旦错了就会后悔终生。如果他使劲阻拦他儿子,他儿子是不是也会懊悔一辈子,自己是不是也会后悔。   哎?不对啊,他不是来坚定立场来了吗?怎么拐着拐着被饶进去了?   “我们家的事我会自己看着办。”   “我相信你会同意的,因为咱们都爱孩子。不像那些只顾着外人的想法,不顾自己孩子想法的人,那我觉得他们不能算得上什么好父母,孩子的幸福最重要嘛,是吧,亲家?”安之烈笑着说的,可厉教授听得很不舒服,但人家一脸微笑,还能说什么。   这话让他说的,好像他同意就是好父母,不同意就不是好父母。这人说话真够难听的,偏偏人家说的话让你来气,还没法怼回去,毕竟人家又没说你不是好父母。   老实人就是吃亏啊。   “我还有事,先走了。”   见厉教授开车走了,安之烈敛回笑容,又一脸严肃,他回头看管家,“我今天表现的不错吧?我都使劲板着没冷脸,还对外人笑了呢。”   管家由不得笑,“老爷,可是你最后那句话不太中听。”   “有吗?我笑着说的,就是提醒提醒他。我儿子长的那么好看,还懂事,还不同意,他家的那厉左好啊,一身子拽劲,没有礼貌,要不是我儿子喜欢我才不满意呢。”安之烈愤愤地说,这要是让厉妈妈听见,等着干仗去吧。   厉妈妈在卧室一个劲转圈,终于把厉教授等回来了,“怎么样?他是不是很反对?”   厉教授烦躁地脱了衣服,有些气愤,“哪啊?人家都给我叫亲家了,还给我讲了一堆他年轻的事,言外之意就是别让厉左后悔,还话里话外的说,不同意就不是好父母。”   “那你不怼他。”   “你是不知道他笑的多亲切,怎么好意思啊。”   “你就是太老实,太爱面子。”厉妈妈坐在了床上,叹气。厉教授瞅她,问,“安琰和你说什么了?你没给人家脸色吧?”   “你是不知道,安琰这孩子变化太大了,以前我冷脸,他都会紧张。可现在不仅不紧张,说起话来还句句戳心,让你这心软的根本发不起来狠。他讲了一些他和厉左的事,还有在国外的苦事。”厉妈妈突然拍了下厉教授,“你知道吗?安琰这孩子命太苦了,他妈妈是他那后妈给弄死的,脸上的疤也是他后妈给留下的。”   “是吗?”厉教授说,“那你这么一说,安琰的爸爸确实也挺可怜,难怪后悔。”   “哎呀呀,都跑题了。”厉妈妈说,“不是说厉左和安琰的事吗?”   厉教授点了下头,“安琰跟他父亲都学圆滑了,现在处事居然知道利用你的同情心了。”   “利用是利用,我确实觉得他可怜,你不知道,你儿子老痴情了,人家安琰是同性恋,也没勾搭你儿子,你儿子是自己把自己给掰弯了。厉左长这么大也看不上人,真是难得这么痴情。”   “不是,我听你的话是你想同意?”厉教授皱眉。   厉妈妈抿抿嘴,“我可没说。我看是你动摇了吧。”   “我才没有,我立场很坚定。”   “那你说他爸爸后悔,我看你就是不坚定了。”   “我看你才是。”   然后这夫妇就在卧室因为立场不坚定的事,扒拉扒拉地吵吵了起来,实际都爱孩子,谁都动摇了,何必呢。   厉左听他爸妈在屋里吵,从兜里拿出一小块之前准备的士力架,放到了嘴里嚼,“这怎么出去一趟都变态度了?”   忽然,厉妈妈从卧室里出来了,厉左紧忙咽掉嘴里的东西。   “你在这跪着有什么用?没出息。”厉妈妈说。   “给我爸妈跪我心甘情愿,别人打死我也不跪。”   这话听的厉妈妈还是很得劲的,哼了一声,“你赶紧起来吧,再不起来,我就找安琰。”   “找他干嘛?”厉左立时警觉。   “他勾引我儿子我当然要去。”厉妈妈佯装冷脸。   厉左一听麻溜站了起来,腿太麻直接栽倒在了沙发上,嘴里还不忘说:“妈,你不准去找他,是我勾引的他。”   “瞅你护着的那个劲,你赶紧去你的新楼吧,瞅你我就闹心。”厉妈妈很不高兴厉左的态度,一看这样,简直是被安琰迷的死死的。   “我不走,你不答应我就不走,就算走了我也惦记你们。”厉左揉着发疼的膝盖。   “我告诉你厉左,你别逼我们,我们不强行阻止你们见面就不错了。”说罢,厉妈妈去了厨房做饭。   “反正我不走,我回屋了。”厉左瘸瘸的回了屋,给安琰打过去了电话。   “喂,大宝,告诉你个好事,我妈他没反对我们见面,这说明什么,说明答应我们只是时间问题。”   “阿姨叔叔真的很好,我刚跟易阳打完电话,他妈妈住院了,所以他俩回来,可是是装病,易光被带回家了,易阳被撵出去了。”   “这么严重?为什么撵易阳?”   “不知道,所以厉左,阿姨和叔叔你好好对他们,他们真的够包容我们了。这几天你就在家住吧,让他们心里舒服点。”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你呢?”   “我和我爸爸和解了,而且安诺记起以前的事了,今天去看了心理医生,回来说效果挺好。四哥,我家算是彻底平静了,我想等有空我们找个代孕吧,有了小孩,阿姨也会好接受我们。”   “行,我全听你的。”   “你腿疼吗?擦掉药吧。”   “不疼,为了将来做啥都行。”   “四哥,遇见你真好。”   厉左美美的笑了出来,“那当然了。”   “记得吃饭,我还有事先挂了,拜拜。”   厉左挂了电话,便躺在床上睡着了,一觉就睡到了晚上,还是厉妈妈敲门叫醒了他,“吃饭了。”   他下地开了门,趴在门边瞅厉妈妈,厉妈妈也没给他好脸,“让你们伤心,我没脸吃饭。”   “爱吃不吃,饿迷糊你得了。”厉妈妈扭头走了,厉左关上了门,饿的肚子咕噜咕噜直叫。   要是以前安琰不在,厉左能在屋里待上一整天,现在是一刻也待不住,就是想去找安琰。   晚上九点多钟时,安琰来了电话,厉左听到铃声响,麻溜地接了电话,“大宝。”   “干嘛呢?”   “想你呢。”   “肉麻兮兮的。你上窗边来。”   窗户是开着的,厉左走到了窗边,见安琰在楼下望着他,他一喜,“你怎么来了?”   “想来看看你啊。”安琰微微地笑着,倚在了跑车上。   夏日的风吹的心情舒畅,厉左趴在阳台上向下望,安琰抬着头看他,两个人打着电话,相望着,很美妙的感觉。   “老公,安琰在下边。”厉妈妈无意间扫到了楼下的安琰,“肯定是来看厉左的。”   “一天跟厉左真是操老心了。”厉教授说。   厉妈妈想笑,平时温和的厉教授也有这么抱怨的一面。   在绝食的三天后,厉左躺在床上已经头晕眼花了,饿的都动不了,嘴也渴的起皮了。厉妈妈终于看不下去了。   “你打算饿死自己是不是?”厉妈妈在厉左的卧室里喊。   床上的厉左已经虚脱了,连话都说的有气无力的,“妈,你就让我和安琰在一起行吗?我真的爱他。”   厉妈妈看他那坚定不移的样,眼泪掉了出来,“你就会欺负你妈。我告诉你厉左,既然你走了这条路,将来你就不准后悔,要么就给我过幸福了,要么就别在一起。”   厉左立马就精神了,即使身子没力气,也下地抱上了厉妈妈,“妈,谢谢你,我就知道你最疼我。”   厉妈妈眼泪一串串流,“我就不该疼你,不然你以为你的苦肉计能成功,一天天的,你就不让我省心。”   “我以后一定让你们省心。”厉左笑了起来,“我和安琰商量好了,会尽早让你抱上孙子。”   厉妈妈一脑袋问号,“是你能生还是安琰能生?”   “妈,现在可以代孕啊,那不还是我们的孩子。”厉左说。   “对哈。”厉妈妈烦闷的心情顿时扫光了,“那我还是有孙子抱,要两个,一个姓厉,一个姓安。”   厉左不由得笑,“妈,你也太着急了。那我爸那?”   “你哪次犯错误不是我替你顶,这两天他竟说我给你惯坏了,我都没法反驳。行了,饭都好了,快吃饭吧。”   厉妈妈一出去,厉左立马给安琰发了信息,捂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就出去了,见厉教授出来了,笑了,“爸。”   “哼。”厉教授扫他一眼就坐下了。   吃饱喝足了,厉左就兴奋地去找安琰了。厉教授皱皱眉,“他怎么走了?不用苦肉计了?”   厉妈妈边捡碗边说:“我同意了。”   “什么!你怎么能松口呢!”厉教授低吼。   “我这两天是想明白了,儿子幸福比啥都强。你看看厉左那样,显然已经离不开小安了,且不说他等了四年,这些年来,他做什么事情有这么坚持的?算了吧,别管了,管到最后谁都不开心。”   “反正我不同意。”厉教授闷闷地进卧室了。   “你就犟吧,等你孙子抱回来看你怎么抱?”   厉教授突然从卧室出来,“哪来的孙子?是厉左能生还是安琰能生?他俩要是能生出来,是怪物我都认。”   厉妈妈憋不住乐,“代孕啊,厉左说了,他会尽快要的。”   厉教授皱皱眉,哼了一声回了屋。   厉左去了安氏集团,一进到董事长办公室,就把安琰抱起来亲,亲的安琰上气不接下气的。   “嗯……四哥。”   “别用这勾魂的声音叫我。”厉左拿着安琰的手蹭到自己的裤裆处,硬了。他笑笑,“你说我咋就一见你就控制不住呢。”   “我愿意看你控制不住。”安琰美滋滋地笑,“这回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我爸没说同意,不过有我妈就啥事都解决了。”厉左见办公室里有个休息室,突然将安琰横抱了起来,吓的安琰顿时搂上他的脖子,看厉左炽热暧昧的眼神,这羞臊的气氛,竟然让他脸热了。   “要干什么?”   厉左朝休息室走去,加重语气说了两个字。   “干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很年轻,我们很直溜,欧了。   明天继续。 第81章 要当爸爸了   相比于郑易阳兄弟,厉左的出柜还算是比较容易的,厉家夫妇没完全接受,可还是不打算管了。而郑易阳被家赶出来后,没有和郑易光见上一次面,甚至连电话都拨不通。   他每天除了在他和郑易光的家喝酒就是喝酒,喝的烂醉之后就躺在沙发睡,连胡茬都出来了。哥几个来看他,他门也不开。   转眼,小半个月过去了,厉左接到了郑易光自杀的消息,他给郑易阳打电话仍然没打通,随后和安琰直接去找的开锁的,打开了郑易阳家的门。门一开,屋里传来刺鼻的酒味,窗帘遮住了大片的光线,而郑易阳在沙发上睡觉,桌子地上全是酒瓶子。   “没出息!喝酒有屁用!”厉左气急败坏地踹了一脚郑易阳,“电话为什么不开机!”   郑易阳撇了厉左一眼,翻过身继续睡,厉左抬脚就要踹,被安琰拉下了,“别踢了,踢有什么用。易阳,如果你再这么颓废下去,恐怕这辈子你都见不到易光了。”   郑易阳眉心紧锁,眼睛通红,胡子显得他像个大叔。安琰继续说:“昨晚易光在家自杀了,”   话还没完,郑易阳腾地从沙发上起来,目光惊慌地看着安琰,“他现在在哪?”   “发现及时已经脱离了危险,可是抑郁症好像又犯了,你爸妈找你找不到,就打到了厉左这。”   “喝酒有用吗!自己一人在这愁有用吗!有这时间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怎么说服你父母。现在好了,他承受不了犯病了,你就是这样保护他的!”厉左气的大吼。   “行了四哥,”安琰扯开厉左,“他在第二医院,赶紧去吧。我想有了这次,你父母可能会渐渐接受你们。”   郑易阳神情恍惚,站起身就跌跌撞撞的跑走了。安琰瞅向厉左,“你对他吼什么?”   “看的来气。”厉左皱眉,瞅了一圈屋里,“这屋这味。”   “咱们去看看易光吗?”安琰问。   “等两天吧,这两天估计他们家会好好谈谈的。”   三天后,哥几个一起去了医院,郑易阳父母不在,只有郑易阳陪着郑易光,而且两个人有说有笑的。   “呦,看这情况不错啊。”刘漠第一个进的病房。   郑易阳已经梳洗干净了,笑的兴奋,“我爸妈说试着接受了。”   “易光,你怎么样?”安琰问。   “没事,养养就好了。”郑易光脸色苍白,淡淡地笑。   “这段时间是我废材,让他受苦了,也让你们担心了。”郑易阳去握郑易光的手,郑易光笑着回握,“四哥,我想休息一段时间,我带易光出去玩玩。”   “这话说的,好像你之前喝酒时上班了似的。”厉左说。   “我错了还不行。”郑易阳笑说。   “操,错顶屁用!”厉左笑了下,“回来换我出去玩。”   “行。”郑易阳痛快地答应了。   “这回好了,你们最难的一关终于过去了。”付东道。   待了一会,哥几个就撤了。郑易光靠在了郑易阳的肩膀上,“哥,这次是我守护的你。”   “对不起,是哥没用。”郑易光非常愧疚,也气愤自己太没用了。因为他弟弟并没有犯病,而是用自杀在赌,赌他们将来爱情的资格证。   病房外,郑妈妈和郑爸爸见屋里靠在一起的两个人,相视瞅了一眼,很无奈的摇了摇头。   “就这么算了?”郑爸爸说。   “那还能怎么办,易光情绪不稳定,我是不能眼睁睁的再看他流血。”   “那曾经抱养易阳的事还说吗?”   “别说了。”   夏,渐渐地走了,秋的气候愈发浓郁,天气冷了,路边的树叶也纷纷扬扬地飘落了。这天,厉左约了安琰去吃午饭,伦斯要回别墅,正好顺路坐车去餐厅。   “安董,老爷昨天还让我跟你说,让你和厉左抓紧要宝宝。”伦斯面无表情。   后车座的安琰望着车窗外,淡淡地说:“他怎么不跟我直接说。”   “他怕你怼他。”伦斯也学会了当地的方言,要是以前,他根本不明白怼是什么意思?   “他还会怕我。”安琰闻言笑出了声,伦斯从后视镜看了过去,被安琰粲然的笑迷住了,再愰回神,眼前突然冲出了一辆电动车,他猛踩刹车,电动车被撞倒了,是个送餐的,饭菜还撒了一地。   “安董,你没事吧?”伦斯惊慌失措的停下了车。   安琰也吓了一跳,大松了一口气,“没事,你下去看看。”   “是。”   伦斯失神没错,可并不没有违反交通规则,违规的是电动车,是他不顾红绿灯突然冲进了马路中间。那电动车主人一看是和安氏集团旗下的车撞到了,吓坏了,因为安氏集团旗下的车全是价格惊人的豪车,况且这辆还不常见,连车牌号都非常牛逼。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送餐着急。”电动车的司机没有事,见到西装革履的伦斯连忙道歉,生怕赔钱。   安琰在车里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可看那个送餐员好像很眼熟,直到他正脸冲他露过来,他才看清。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高中经常打他侮辱的程刚。事情好像过去了很久,但他还记得那次在酒吧,程刚领着几个兄弟在卫生间围攻羞辱他,最后被厉左堵在包房里打到腿断了。   看程刚在外面一个劲鞠躬哈腰的,安琰打开车门下了车,伦斯连忙走了过来,“安董,车没大事,就是掉了点漆。对方人也没事。”   就这一点漆就够程刚干一年的工资了,他听安董,抬头瞅了过去,一看顿时愣住了。   那个……不是……上学时的丑八怪吗?他疤呢?   程刚瞅安琰一身昂贵的西装,而且伦斯还对他尊尊敬敬的,就意识到安琰身份很尊贵。   他一慌,紧忙别过身,怕安琰看见因为高中的事为难他。安琰却注意了他的一举一动,脸色沉冷地走了过去,又扫到了一地的饭菜。   他看着背过身的程刚,声音严冷地说:“伦斯,给我拿出二百块钱。”   “是。”伦斯掏出钱包,递过去二百块钱。   安琰拿着钱走到了程刚身边,程刚看躲不过去了,转过了身,在看到安琰高傲又冷漠的眼神,吓了一跳,紧忙低下头。   “我的车喷一次漆大概是十万元,你觉得该赔多少?”安琰冷冽地瞅着程刚。   程刚一听,心慌地攥紧了拳头。看着曾经他欺负的人过的这么好,而当时装逼嘲笑人家的自己却是送餐员,这种感觉很不好受,丢脸的根本抬不起头来。   “这二百块钱算是赔你的饭菜钱。至于车,算了,我的车多的是。”说罢,安琰将钱塞进了程刚的口袋,抬脚走了,很是冷傲。   他没有太为难程刚,因为他一直深记得厉左的那句话,原谅过去就会忘记痛苦的事。幸福是自己过出来的,追究过去只会一味的降低自己的生活品质。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程刚见安琰尊贵的背影,犹豫了半天才喊了一句,“过去的一切都对不起。”   安琰连脚步都没有顿,头也不回地上了车,甚至在车开过程刚的时候,也没有看他一眼,仿佛他们之间从来就没认识过。   程刚看那个高贵的人从眼前路过,并没有觉得安琰自大,相反他多了自卑和愧疚。   这才是真正的打脸啊。人家不为难他,还作罢了。他懂这并不是一种示弱,而是一种高贵的姿态,比为难他打他更让他难堪。   “那个人是谁啊?”伦斯问。   “一个陌生人罢了。”安琰淡淡地说。   对不起?呵,原谅的是过去,而不是你。   伦斯瞅了一眼安琰,没再多问。   安琰到饭店时,厉左还没有到。这家饭店的外面也摆放了桌椅,他便坐在了外面的椅子上等厉左,实在太饿了,他先要了一份烧肉饭。   “叔叔,叔叔,求求你,求求你给我点吃的吧。”   安琰随着稚嫩的声音看了过去,就见有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在那边的路上要饭。那个男孩大概也就五岁,脸上甚至衣服都脏兮兮的。   “姐姐,姐姐,求求你。”小男孩捧着手,抬头朝路过的一个美女要吃的。那美女从兜里掏出了一块钱给了他,然后走了。   小男孩看着一块钱,又瞅了路边的卷饼摊,跑了过去,“叔叔,我就一块钱,可以买个饼吗?”   “一块钱买不来的,快去上边玩去吧。”那摊位的胖老板生怕小脏孩弄脏了他的摊位。   安琰的烧肉饭上来了,他又瞅了瞅那边要钱的小脏孩,“喂,小朋友。”   那小脏孩看了过来,见安琰冲他招手,就跑了过去,“哥哥,哥哥,可以给我点吃的吗?”   安琰看他一身又脏又破的衣服,胳膊都冻红了,心一酸,笑了下,“来吧,坐这,这饭给你吃。”   小男孩瞅了瞅烧肉饭,馋的咽了下口水,两个眼睛亮亮地去看安琰,“哥哥,我可以把饭拿走吃吗?”   “有家?”安琰疑惑地问。   小男孩点了点头。安琰就叫服务员把饭打包了,小男孩提上饭连忙道谢,然后就跑了,却从他身上掉了一串手串,安琰捡了起来,手串是很普通的小桃核。   他想了想,抬脚追了上去,他确实有点好奇这小孩住的地方。   一路跟着小孩,安琰居然走到了一片破旧肮脏的厂房,路也变成了泥泞的土路,这里空无一人。   安琰皱皱眉,这里能住人?   他随小孩走到了一排被火烧过的破房子,显然这边的平房以前是住人的,可能被火烧过就没人了。他见小孩进了一间烧焦的房子,悄悄跟了过去,从窗户看了进去,顿时他怔住了。   破房子里什么都没有,墙壁都是火烧的痕迹,只有角落里有一堆稻草,而且坐着两个小男孩,其中一个是刚才的小孩,另一个比他看上去还小,而且右脸的眼睛部位烧伤了一片,留下了很严重的痕迹。   安琰一震,眼睛都看直了。   “哥哥,这是哪来的饭?”有疤痕的小男孩问,他挤在角落里,单薄的衣服下是瘦瘦弱弱的手臂。   大男孩呲牙笑,赶紧喂他饭吃,“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大哥哥给的,你快吃。”   “你也吃。”小男孩推着盒饭让他吃,大男孩满面笑容,拍了拍肚子,“哥都吃饱了。”   他一口一口喂小男孩,小男孩狼吞虎咽的吃着,突然扫到窗边那站着一个人,他吓得躲在了大男孩身后,偷偷地看安琰,“哥,有人。”   大男孩一听紧忙将他护在身后去找人,见是安琰,他一惊,“大哥哥。小玉,不用怕,这个人就是给我们饭的大哥哥。”   小男孩还是怕,抓着他不撒手。   “你乖,我去看看。”大男孩松开他,小男孩见安琰在瞅他,害怕地抱起稻草遮住了自己,甚是可怜。   “大哥哥,你怎么来了?”小脏孩跑屋笑说。   安琰酸楚的很,蹲在了地上与他平视,“你家人呢?”   “我爸妈半年前被火烧死了,我就我弟弟一个。”大男孩低下头。   “那我给你找家福利院好不好?那里住的好吃的也好。”   大男孩摇了摇头,“弟弟脸被烧伤了,他不敢见人。我试过了,他不去。大哥哥,你不要告诉别人我们在这好不好?”   安琰心酸的厉害,“可是这里终究不是待的地方,你没有别的亲戚吗?”   男孩露出一张委屈的脸,“有一个远房的舅舅,可是他不想要弟弟,他说留着弟弟是累赘,他每天都打我们,所以我领着弟弟就跑了出来。”   安琰不知道该如何帮助他们,只好从兜里掏出一沓钱,还拿了一张名片,“这钱你留着花,这个名片上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有一天你和你弟弟有解决不了的困难就给我打电话。”   大男孩接过了钱和名片,眼泪一下涌了上来,“谢谢哥哥,将来我一定报答你。”   “有解决不了的给我打电话。”安琰递过去手串,起身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了男孩,“给你弟弟穿上。”   他临走时又朝窗户看去,屋里的小男孩露着一只眼睛在偷看他,见自己看他,吓的连忙缩了回去。安琰不知道怎么的,一看到有疤的那个小男孩,他就想到了刚失去母亲的自己,但那时好歹他有地方住,也有吃的。   厉左在饭店等他,安琰过去就把两个小孩的事和他说了,厉左当啷来了一句,“你别告诉我,你想收养他们?”   安琰灵光一闪,收养?   “你看你那眼神,你不会真要收养吧?那你爸和我爸妈不得闹死我们,他们肯定不会同意收养外姓的孩子。”   “我没那么想。”安琰低下头去吃菜,心里收养的小九九萌生了。   “最好是。如果你想帮他们,就通过法律的途径找他们的舅舅。”厉左夹了一块鸡肉卷给安琰。安琰吃饭的心思全没了,满脑袋子都是带疤的那个小男孩。   两个人回到公寓楼时,伦斯在电脑上发过来一份资料,是代孕人的详细资料,而且还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安琰打过去了电话,站在窗边见窗外噼里啪啦的掉了雨点,“你发的资料是什么意思?”   “安董,老爷给你们找的,想快点抱上孙子孙女,听说这女的家有双胞胎基因。”   “我知道了,那我就准备准备。”   厉左洗澡出来了,从安琰身后搂上了他的腰,笑问:“准备什么?”   “我爸真是快,代孕人的资料都发过来了,让我们快点要。”安琰望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雨,想到小破屋的两个小孩,心乱如麻。   “那我们就早点要吧。”说罢,厉左亲上了安琰白嫩的脖颈,痒的安琰叫了一声。   “啊~”   激情的欢爱过后,厉左站在床边,手里提着两个套套,里面都是□□,“你说,就这里面的东西就会造小孩,大自然的神奇。”   被窝里光着的安琰由不得笑,“大自然神奇的多了。”   “我去给他存放好,这可是小孩。”厉左笑着出了卧室。   闪电雷鸣,大雨滂沱,安琰望向了窗外,再次想起了那两个小孩。厉左钻进了被窝,开心地将他搂进怀里,“想什么呢?”   “四哥,你是不是什么事情都会无条件的支持我?”安琰瞅着厉左问,两个漂亮的眼睛简直让厉左沉沦。   “你还想收养他们?”   “你真了解我。我一想到那个有疤的男孩我就想到了自己。我想,如果我那时有个哥哥或者有个人保护我,我也不会受到那么多的嘲笑。”安琰抱上厉左,“老公,我们收养他们好不好?”   厉左最受不了安琰撒娇,只要一撒娇,他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他,“你可要想好,收养他们就等于你必须要尽到父亲的责任。”   “我知道,我会负责任的,给他们最好的生活。老公。”安琰用那双好看的眼睛看厉左,厉左犹豫了下,点了头。   “那就听你的。”   “谢谢老公。”安琰豁然开朗,亲了一口厉左的脸,紧忙下地穿衣服。   “你干什么?要去也得明天啊。”   “外面雨这么大,他们那破房子简直不能住人。”安琰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兴奋的很。   厉左就喜欢看他开心,所以什么都愿意听他的,“你不给他钱了吗,没准人家自己找地方去睡觉了。”   “你不知道,那个小男孩特别怕人,肯定不会。”   厉左只好起来穿衣服,然后两个人拿上伞和手电筒,开着车就走了。   破房子那边本来就是土路,一下雨,路更泥泞了,车开不进去,安琰和厉左走的进去的,雨水和泥溅了一裤腿。   这片没有路灯,只有一片漆黑,破房子里已经被冷雨挥湿了,只有角落的稻草堆是干爽的。小男孩躲在大男孩的怀里又冷又害怕,“哥哥,我好害怕。”   “不怕不怕,有哥呢。”大男孩其实更冷,他弟弟身上好歹有安琰的衣服,可他的破衣服根本不挡风,可他还是紧紧地抱着他弟弟。   突然,屋外有人说话的动静。小男孩害怕不已,“哥,有人,是不是来赶我们?”   “没事,不怕,咱们藏起来。”大男孩把稻草竖了起来,两个人藏在了草堆里。   雨下个不停,安琰和厉左身上也湿了点,安琰见终于到地方了,赶忙走,“对,是这间。”   厉左用手电筒照进了四处漏风的屋里,屋里的地已经积了雨水,只有一堆稻草,“这也没人啊。是不是看下雨走了?”   安琰瞅着那堆草堆,并无异样,“难道真的走了?”   “雨太大了,先回去吧,明早我们再找。”厉左见安琰鞋都湿透了,说。   安琰失落地点了点头,转身和厉左往回走,可走了几步他还是不放心,又去拉厉左的手,“四哥,我还想再看一眼。”   这也就是安琰,换一个人,厉左早不耐烦了,别说在这浇雨,就算陪着走一趟都难上加难。   安琰又回去了,用手电筒照屋里,见草堆那动了一下,他瞅了瞅厉左,“小朋友,是我,是白天给你们钱和名片的大哥哥。我回去想了很久,决定收养你们。”   那堆草没动静。   “既然你们怕我是坏人,你们可以考虑,如果想通了给我打电话。我想说的是,跟了我,我会给你们最舒适的家,最幸福的未来。”   草堆动了一下便不动了。安琰和厉左对视一眼,转身走了。   忽然,大男孩淋着雨水跑了出来,哭着扑到了安琰怀里,“大哥哥。”   安琰被他抱的心一酸,拍了拍他的背,从窗户看去,小男孩还在提防着看他。   他微微地笑了出来,小男孩见那人笑的温润,抿抿嘴唇,用手捂住了右眼睛处的烧疤,这才敢正视安琰。   家?可以有家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我家这边下了点雪,可是不大,好想要下一回大点的雪,好出去溜达玩~( ̄▽ ̄~)~ 第82章 一家四口   安琰蹲在了大男孩面前,用伞遮住了他的头顶,而直立站着的厉左看安琰后背淋雨,将自己的伞遮过去点,自己的肩膀淋雨。   “你跑出来是不是代表你愿意跟我们走?”安琰好脾气地问。   大男孩瞅了瞅厉左,难过地撅起了嘴,“是要把我和弟弟分开吗?你们一人一个?”   安琰微微地笑,“不是,我和他一起收养你们。”   “我有条件。”大男孩道。   “小鬼,你还有条件?”厉左眉毛一竖,吓的大男孩往安琰身边躲。   “四哥。”安琰叫了厉左一声,厉左就不吱声了,“有什么条件你说吧。”   “第一,我和弟弟永远不分开。第二,你们不许嘲笑弟弟,说他丑。第三……没有第三。对,不许打我们。”大男孩一本正经的道。   安琰知道他说的这些条件都是他们经历过的事,很痛快地点了头,“我答应你。你可以跟你弟弟说,他的疤我会给他治好。”   “真的吗?”大男孩惊喜若狂。   “真的,快去劝他吧,雨下的太大了。”安琰要把伞给男孩,男孩直接跑进了屋里。安琰站了起来,才发现厉左的肩膀淋湿了,“你肩膀湿了。”   他紧忙去给厉左擦肩膀,却被厉左一股劲拽进了怀里,安琰暖滋滋的笑,亲了他一下嘴角,“谢谢你四哥。”   厉左笑了,“不准有了孩子就把我忘了。”   “当然不会。”安琰笑说。   大男孩说了好久,小男孩才牵着他的手跟着出来,一大一小,安琰看的很心暖,走过去蹲在了小男孩面前,小男孩惊吓的躲在大男孩身后。   “外面路很难走,我抱你出去好吗?”他说的很温和,小男孩见他不像凶狠的坏人,犹豫了半天,才走了出来。安琰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大男孩立马握住了小男孩的脚,生怕他弟弟被抱跑了。   “走吧。”厉左替三个人撑着伞,几个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黑暗中。   上了车,厉左开车,安琰坐在了副驾驶,大男孩则是抱着小男孩在后座,小男孩的大眼睛打转,瞅着车里。安琰脱下自己的衣服递了过去,“把衣服披上,回家就好了。”   大男孩接过衣服裹紧了两个人,安琰又递过去温水瓶,“喝点热水。”   几杯热乎乎的热水下肚,小男孩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大男孩抿抿嘴唇,“哥哥,谢谢你,我以后一定会孝敬你的。”   他明白,像他这样带着弟弟根本不会有人一起领养了他们,他打从心里感激这份情。   安琰笑了出来,“还要谢谢这位哥哥。”   大男孩和小男孩同时看厉左,见他不笑,没敢吱声。   “你们叫什么名字?”安琰回头看他们。   “我叫安宁,我弟弟叫安玉。”大男孩说。   安琰一愣,“你们姓安?好巧啊,哥哥也姓安,而且我妈妈也叫安宁。”   “真的?”安宁为这缘分惊喜。   “当然了。”安琰去看安玉,安玉把右脸藏进了安宁的怀里,不安地瞅安琰。   “告诉我,你多大了?”安琰瞅着安玉问。   “说啊小玉,哥哥是好人。”安宁说。   安玉撅了撅嘴,声音细弱,“四岁。”   “你呢?”安琰问。   “哥哥,我五岁。”安宁干脆地回答,看上去很是高兴。   “真好。”安琰去看厉左,笑不拢嘴,“四哥,咱们有两个大儿子了。”   厉左回头瞅了眼两小孩,“小鬼们,以后记得叫爸。我是大爸爸,他是小爸爸。”   “你别逼他们,慢慢来。”安琰说。   安宁迷糊地挠挠头。为啥没有妈?   到了公寓楼,安宁和安玉瞅着华丽的房子,眼珠子四处转,可是站在门口不敢进去。安琰笑了笑,“以后这就是你们家了。”   “这么大?”安宁惊喜不已。   “以后领你们去更大的房子。”安琰揉了揉安玉的头发,安玉吓的去抱哥哥。   “小鬼们,说吧,想吃什么?”厉左说。   安宁疑惑,“你会做饭?”   “操,小看谁啊。”厉左好笑。   “四哥,以后说话要注意了,别老是说脏话。”安琰说厉左,厉左不高兴地点了点头。   “好好好,你赶紧去换衣服。”   “我给你们放洗澡水,一会好好洗洗。”说罢,安琰去放水,然后换了干衣服。厉左换完衣服就去做饭,还是热乎乎的汤饭。   安宁领着小心翼翼的安玉进了浴室,大吃一惊,“小玉你看,好大的厕所。”   “哥哥,我们以后要在这住吗?”安玉撅嘴问。   “你喜欢外面的哥哥吗?如果不喜欢我们就跑。”安宁小声说。   安玉大眼睛扫着浴室,又想到安琰温柔的笑容,点了点头,“喜欢,那个哥哥说话好好听。”   “那我们就住下?”安宁主要还是看安玉的。安玉点头了,安宁就呲牙笑了。   安琰进来了,“聊什么呢?”   “没聊什么。”安宁不好意思的挠头。   “那我们先洗洗澡,把脏衣服脱了。”安琰从浴室柜里拿出新的牙刷,给两个人挤了牙膏。   安宁也帮安玉脱了衣服,自己也脱了,安琰把牙刷给他们,然后一个一个抱进了浴池里。   等洗完澡已经是四十分钟后了,没有小孩的衣服,安琰剪了两件衣服先给他们穿上了。厉左的汤饭也好了,见安琰一抱一领的出来了。让他意外的是,洗干净的两个小孩,五官非常精致好看。   “四哥,你看他们俩,是不是很好看。”安琰也很意外,他仔细观察了弟弟,如果没有疤,是真的漂亮。   “确实挺好看。”厉左点头。   被抱的安玉瞅向安琰,似乎很意外他们会说自己好看。安宁则是闻到香味就饿的不行了,坐下来就吃了起来,还不忘给弟弟夹菜。   “是不是感觉很好?有家的氛围。”窗边的安琰笑着看这哥俩。   厉左一笑,揽过安琰的肩,“有你我就感觉有家。”   安宁看窗边的两个大人搂在了一起,不解地皱眉,见旁边吃饭的弟弟,笑着将左手搭了过去,也搂着他吃。安玉吃的很香很认真,完全没空理哥哥。   好久没吃到了热乎乎的饭菜,两个宝宝吃了很多,吃完就困了,被安琰抱到了床上睡觉。舒服柔软的大床,没一会,安玉就躲在安宁怀里睡着了。   天还没大亮,安宁就醒了,在卧室里四处转,很是喜欢这里,听安玉叫他,连忙上了床,“你也醒了?”   安玉滚了一圈,呲牙笑,“好舒服的床,比咱们家都舒服好多好多。”   “这个可是软的,咱家是硬的。”安宁趴在床上愰腿,“这里真好,有吃的有喝的,还能洗澡睡大床,关键是哥哥对我们好。”   “哥哥,我们要叫他们爸爸吗?”安玉一句话问住了安宁。   “这个……我也不知道。”   安琰一觉醒来就来看这哥俩,小哥俩正趴在窗边看窗外的风景呢,“睡醒了。”   “哥哥早上好。”安宁比较爱说话。安玉比较胆小,没有吱声。   “早上好。走吧,带你弟弟去洗脸刷牙,吃完饭我带你们去买衣服和生活用品。”   安玉瞅安琰一直在看他,脸红了,小声地说:“谢谢哥哥。”   “不用谢,走吧。”安琰笑了下,伸过去双手,安宁率先握住了他的手,安玉犹豫了下才笑着攥住了。   吃过饭,厉左和安琰带两个宝宝去了安左百货,一路上有很多人在看安玉,全被厉左的眼神杀了回去。   买了一大堆衣服和生活用品后,他们带宝宝去了西餐厅,还给宝宝们要了冰淇淋,两个小孩吃的不亦乐乎。   “你非得上厉左这买什么衣服?”厉教授被厉妈妈强行拉来了安左百货。   “我儿子的生意我当然要支持。”   “万一碰上他怎么办?我不想看他。”厉教授刚一说完,见有一西餐厅的窗边正坐着厉左和安琰,还有两个小孩,“哎!那不是厉左吗?那两小孩是谁?”   厉妈妈从窗户看了过去,见那一家四口的画面很是温馨,“是啊,不会是这两个人藏的儿子吧?那小孩脸上有疤啊。我去看看。”   “你去干嘛!”厉教授还想阻拦,厉妈妈已经快速的走了,他只好追了上去。   “妈,你怎么来了?”厉左率先看到过来的厉妈妈,安琰也抬头看了过去,“阿姨。”   “吃饭呢。”厉妈妈两个眼睛都在小孩身上,安玉看她打量自己,低下头挖冰淇淋吃。   “是啊,阿姨吃了吗?坐下吃点。”安琰笑说,转头厉教授也来了,“叔。”   厉教授点了点头没吱声,可眼睛也在偷看小孩。厉左见这二人这样就知道心里好奇,“爸妈,看我们的儿子怎么样?安宁,叫奶奶爷爷。”   “奶奶爷爷好。”安宁干脆的叫了。   厉妈妈的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啥?厉左,你啥时候有的儿子?都这么大了你居然瞒着,你还当我是你妈吗?”   “妈,这是我和安琰收养的。”厉左说。   “那你们自己的孩子呢?不打算要了?”厉教授皱眉。   “嗯,暂时没打算了。”厉左说。   厉妈妈见安玉吃的那叫香,虽然有疤,小脸蛋却白的干净,还有安宁开朗活泼,长的很俊,挺招人稀罕的。   “你看什么呢?赶紧走。”厉教授不乐意了,要拽厉妈妈走。厉妈妈冲安琰挤了挤眼神,就先撤了。   等厉左和安琰刚到家,厉妈妈自己就上来了,“小孩呢?”   “他们在睡觉。”安琰笑说。   厉妈妈坐了下来,安琰给她倒了水,“阿姨,都很久没看见你了。”   “那你不去看我。”厉妈妈喝了口水。   “我怕叔叔不乐意。”   厉妈妈笑了笑,“他呀,就要面子,实际早接受你们俩了,今回去还跟我说,你们四个人在一起吃饭还挺温馨的。”   “妈,你同意我们抱养孩子?”厉左问。   “我同不同意有用吗?你俩个决定的事谁改变得了,一个个的都不让我省心。我来啊就是问问,这孩子有没有亲人,别到时咱们养大了,有人来寻。反正又不是你们俩生,我看是好看的小孩就行,你爸啊,在家不乐意呢。”   “你乐意就行了。”厉左说。   “我们这两天打算办领养手续,他们还有个舅舅,但是我想通过法律和钱让他们放弃抚养权的义务。”安琰说。   “能行吗?别到时他们来闹。”厉妈妈说。   “应该没问题,他那个舅舅早不要他们了,我们是在小破屋领他们回来的。”安琰说。   “妈,我还要求你个事,我和安琰要工作,你有空能来这帮我们带带他们吗?”厉左问。   厉妈妈瞅瞅两个人,撇嘴,“那得给我开工资,一个月一万。”   “行,一万就一万。”厉左笑说,“还是妈好。”   “少给我扯没用的,气我的时候寻思啥了。”厉妈妈白了他一眼。   办领养手续还算顺利,两个小娃的舅舅收了点钱就主动放弃了抚养权,至于办户口,安琰想把其中一个人的名字改成姓厉,他和两个小娃商量谁愿意改姓,哥哥愿意改姓,所以他的名字改成了厉尊风。   四个人的小日子过的很幸福,白天的时候厉妈妈会来看孩子,有时厉教授也趁厉左不在,偷偷摸摸的和她来,日子长了也逐渐接受了。   大人的关爱使安玉渐渐的爱笑了,也喜欢和安琰说话,就是不敢和厉左说。而厉尊风和厉左早已打成一片,最喜欢和厉左学打架,安玉在旁边看的直笑。   安诺在听到安琰领养了小孩,第一时间就买了礼物来了。今天周六,安琰和厉左都在家。   “哥,小孩呢?”安诺现在已经恢复了正常,在学习画画。   “在睡觉呢,等会你看到安玉不许笑话。”安琰警告。   安诺撇了下嘴,闪亮的指甲掰了一瓣橘子吃,“哥,你就别提以前的我了,我现在谁也不会笑话,不就是疤吗,我笑话什么。”   “大小姐,你总算有点脑子了。”椅在沙发上的厉左说。   “不是,我惹过你吗?为什么你每次见我就阴阳怪气的,我哥跟你都吃亏了。”安诺说。   安琰不得笑,厉左说:“我这人爱记仇,谁让你以前欺负我五哥了。”   “小心眼。”安诺撇嘴。   付东和刘漠听闻两个人有了孩子,也是好奇的来看,连伦斯都来看孩子了,唯独安之烈还蒙在鼓里,没人敢告诉他。   中秋节是阖家团圆的节日,安琰上午去了厉左家过的,厉教授虽说还有点心里障碍,可这个家属他没地位,也就无可奈何了。下午安琰和厉左抱着孩子回了别墅。厉尊风一看这豪华的别墅,眼睛直了,“哥哥,这里也是我们家?好大啊。”   “小风,一会进去你看到坐轮椅的爷爷就大声叫爷爷。”安琰怀里抱着安玉,看他说,“小玉,一会爷爷要是喊,别害怕啊。”   安玉乖乖地点了点头,抱紧了安琰的脖子,“哥哥不走。”   “当然不走了,我们一起走。”安琰说着去看厉左,“四哥,你也控制点脾气,他要说话难听,你别和他喊。”   厉左沉着脸,“他说我我可以忍,说你不好使。”   “对。”厉尊风应和。安琰由不得乐。   安之烈已经等着儿子回来开饭了,心情很是舒畅,而安诺已经躲远了。   “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安之烈说。   抹指甲油的安诺瞅了他一眼,“没事啊。”   这时安琰进屋了,一手抱着一个孩子,另一只手牵着一个,那小孩还牵着厉左的手,这一家四口的画面,安诺都觉得幸福。   安之烈第一眼瞅到的是安玉的脸,皱眉,“这两个小孩是谁啊?”   “爷爷好。”厉尊风喊了一声,给安之烈顿时喊懵圈了,“安琰,什么意思?解释!”   “爸,这是我和厉左领养的孩子,手续已经办完了。”安琰笑说。   安之烈立马就炸了,眉毛一立,“谁让你领养的!我不是给你们找了代孕嘛?这领养的孩子能亲吗?”   “这个爷爷好凶啊。”小风说着都快哭了,安玉更是躲在安琰怀里不敢瞅。   “谁是你爷爷?我不是!”安之烈大怒。   “爸,我哥人家一家过的好就行呗,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安诺说。   “你少插嘴。”安之烈训斥,眼睛瞪着那一家四口。安诺撇嘴。   “爸,手续已经办完了,你生气也没用,这孩子我养定了。”安琰抱着孩子坐在了沙发上,安之烈气的头发都冒烟了。   “爸,这两天我会带着孩子在家住。”安琰想这两个小孩这么好看可爱,一定会融化了他爸爸的心。   “你在家住可以,让厉左带他们走!”安之烈说。   厉左往沙发上一靠,“叔叔,安琰在哪,我就在哪。”   “一天天的,没个让我消停!”说罢,安之烈推着轮椅走了。   “哥哥,这个爷爷说话不好听。”小风道。   走了的安之烈一听叫哥哥,立马又炸了,拐了回来,“他叫你什么?哥哥?你是他哥吗?!”   “爸,小孩得慢慢适应。”安琰说。   “所以说这就是亲生的和领养的差距!我们安氏集团怎么可以落外人手里!”安之烈怒道。   安琰实在不想和他喊,没劲也累,自顾自的哄两个宝宝。   李嫂从厨房跑出来了,见到了沙发上的一家四口,“少爷回来了,正好饭好了。哎,这两个小孩就是领养的?”   她走了过去。安之烈一看,这李嫂都知道他们□□了,唯独没人告诉他,火气更大了,一个劲的哼哼。   “这小脸怎么这么大的疤?”李嫂皱眉看着安玉。安玉害怕极了,躲进了安琰怀里。   “烧伤的。”安琰揉着安玉的头发,小风一看,也往安琰怀里钻。   “少爷的疤不是都去掉了吗?可以带他去看看啊。”李嫂说。   “祛疤挺遭罪的,我想等他大一点再去。”安琰说。   “还好少爷领养了他们,否则这小孩可遭罪了。那少爷,我去装菜,马上开饭。”说罢,李嫂走了。   “当初啊,我哥要是有个爸,也不至于被人嘲笑。哥,你做的好,好好保护他们。”安诺这番话就是给安之烈听的,安之烈哼一声,一脸的不高兴。   “走,我带你们去洗手,然后吃饭。”安琰牵上小玉和小风的手,两个宝宝就乖乖地跟着走,三人的背影很是养眼。   安之烈偷偷地瞅了他们一眼,一转头厉左在看他,他立时别扭的清咳一声,仰着头,推着轮椅朝餐桌走。厉左想这毕竟是安琰的爸爸,便起了身过去推他。安之烈浑身不自在,想说点什么却又没说什么。   中秋节讲究的是团圆,安琰就让伦斯他们都坐下一起吃。自从搬到了A市,安家饭桌上不说话的规矩也打破了,边吃边说的热闹了很多。   安之烈也喜欢这样的气氛,就是嘴硬不说。他瞅了瞅安琰和厉左中间夹着的两个小孩,长的确实挺好看,而且带疤的小孩眉宇间的气质和安琰很像。   “爸,你知道小风以前的名字叫什么吗?”安琰给两个小孩一人夹了一根鸡腿,厉左倒是给他夹红烧肉。   安之烈没吱声,不过神态就是一副想知道的样子。   “以前他叫安宁。”安琰话一落,安之烈看了过去,很是吃惊。   “不是我说,这两个孩子和我们家还真有缘分,都姓安。”安诺说着,去夹菜给给两个宝宝,“想吃什么姑姑给夹。”   “谢谢姑姑。”小风说。   “乖。”安诺笑说。   “确实是缘分啊。”管家也插了一嘴。伦斯倒是没有表情,眼睛时不时的去看安琰,还被厉左抓到了好几次,狠厉的瞪了回去。   吃过饭后,厉左接了付东的电话,“我去找漠儿,你去吗?”   在卧室哄宝宝的安琰看他,“你去找他们干嘛?”   “东子终于把那个女警察给追到手了,明天要求婚,让我们给他出出主意。”厉左说着,笑着搂过安琰的腰,安琰推了他一下,“小风小玉看着呢。”   “怕啥?我的大宝我爱抱。”厉左去看床上玩的厉尊风,“小风,我抱你哥哥你有意见吗?”   “没意见,不过大哥哥为啥不抱姐姐?抱哥哥?”小风满脑袋问号。   “你现在小不明白,等你长大了就懂了,你就记住我和哥哥是一对。”厉左笑的解释。   “不懂。”小风摇头,和弟弟去玩玩具。   安琰瞅向厉左,“你跟他们说这个干嘛?”   “我愿意。”厉左搂紧安琰的腰,下巴在他肩上蹭,“去不去?”   “今天不去了,明天我和你们去。”   “那行,我尽量早点回来,有啥要吃的吗?”   “没什么想吃的。”   “那我走了,很快就回来陪你。”厉左满眼宠溺,亲了一口安琰的耳朵才走。安琰回头看他高大的背影,甜腻的笑了出来。   有爱的人,有宝宝,有家人,这感觉真好。他和厉左之间什么都有了,就差一本结婚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还有几章就完结了,下一本,想写个外星人的题材。   乖巧啥也不懂又漂亮非凡的外星小受,然后攻就是当过兵的,成熟又英俊的大猛攻。   哈哈,就喜欢这样的组合,脑补中→_→ 第83章 完结(上)   别墅在当初装修时就设有儿童房,里面的玩具一大堆,小风和小玉在里面玩的简直不动一步。   安琰看他们玩的高兴,就下楼去找伦斯谈工作的事了。安玉玩着玩着就见哥哥没有了,一下子惊慌起来,去抱哥哥,“哥哥,爸爸走了,是不是不要我们?”   小风一慌,牵起弟弟的手朝外走,“我们去找爸爸。”   两个小孩私底下聊天时都会叫安琰爸爸,可当面就喊不出来。两个小人手牵手下了楼,楼下的客厅只有安之烈在看书,他见两个小娃下来,说:“不在房间待着干什么去?”   安玉害怕的躲了躲,厉尊风护住他,领他往外面走。安之烈看他们要出门,喊,“干嘛去!”   这一喊吓了两个娃娃一跳,安玉眼眶一热,吓的哭了起来,厉尊风瞪了安之烈一眼,拽上安玉就往外跑,生怕安之烈抓他们。   “这孩子。安诺,安诺。”李嫂去买菜了,管家在后院浇水,安之烈只好冲楼上大喊,可半天也没见安诺下来。   他推着轮椅紧忙去看两个小人,见他们在朝大门口那边跑,“小腿不长,跑的倒快,愁死人了。安琰,安琰。”   他又使劲喊,没一会安琰从一个房间出来了,“爸,怎么了?”   “那两个小人跑了,赶紧去追。”   安琰一听紧忙冲出门,伦斯也从房间出来了。安琰一边追出门一边喊,“小风,小玉……”   安玉貌似听到了安琰的声音,回头去看,见安琰在追他们,“哥哥,是爸爸。”   厉尊风回过头看确实是,一恍神,两个下人直接摔趴下了。安琰看他们摔了,加快脚步去追。安玉看他跑过来,眼泪唰掉了下来,和小风翻了半天才起来,张着小手朝安琰跑。   他们从小没了爸妈,对亲生爸妈的印象也不是很深。但是他们很喜欢安琰,而且是打从心底接受安琰这个爸爸和厉左这个大爸爸,他们怕这两个爸爸不要他们。   “爸爸,别走。”安玉一下扑到了安琰身上,哭唧唧的抱着他,安琰心一颤悠,蹲下身将两个小人搂进怀里。   “哥哥,我愿意叫爸爸,你别扔下我们。”小风红着眼睛说。   安琰被叫爸爸很是高兴,不停的揉他们的背,笑着看这两个哭唧唧的小人,心暖乎乎的,“谁说爸爸不要你们了?”   安玉的小胳膊搂紧安琰的脖子,生怕他没了,“那个爷爷凶。”   “你们爱爸爸吗?”安琰问,两个小人乖乖地点头。“那小风小玉,你们要知道,屋里那个爷爷是爸爸的爸爸,你们爱爸爸,那也要一点点爱爷爷好不好?”   小风点头,小玉看他点头也随着点头。   “真乖。”   门口的安之烈望着远处的三个人,心里莫名的升起一丝温暖,可能小孩子天生就有一种吸引大人的魔力,尤其是又乖又好看的小孩,特别招人稀罕。   其实他明白,即使是代孕,生的小孩也不完全属于亲生的,只要孩子孝顺,亲生不亲生的,貌似也无所谓。   见安琰领着小人回来了,安之烈扭头去了客厅,继续看书。安琰的工作还没谈完,索性把玩具搬到了大客厅,一边让两小人有安全感的玩,一边谈工作。   “小玉,这好玩。”厉尊风推过来一辆遥控小汽车,然后教小玉玩。小汽车在屋里一圈圈转,忽然转到了安之烈的轮椅下边,还卡在了那,小风动了几下遥控器都没将小车退出来。   小风和小玉对视一眼,小风站起身,心惊胆颤的走了过去,然后低着头站在安之烈面前说:“爷爷,小车在你的车底下。”   安之烈瞅他小心地样,一心软,把轮椅向后挪了一下,谁料轱辘一转,咔嚓一声,把小车给压住了,连人带轮椅的重量还给压坏了。   小风一看小车掉了碎片,难过地扁了扁嘴,差一点哭出来,“爸爸,爸爸,小车被爷爷压坏了。”   被冤枉的安之烈霎时沉了脸,无语,“…………”   他明明是要退回去,让他捡车。   安琰闻声看了过去,就见安之烈一张脸都黑了,不由得笑了下,“小风,爷爷不是故意的,等明天爸爸给你买大的。”   “哼。这回知道叫爸爸了?”安之烈不满地说。   小风冲他吐吐小舌头,又跑回了安玉身边。安玉瞅着那死的超惨的小车,撅了撅小嘴。   厉左回来时买了一堆好吃的,其中安琰爱吃的占了一大半。用过晚饭,安琰把两个小人哄睡着了,刚回到卧室,就被厉左揽进了怀里。   “我都想你了。”厉左说着去摩擦安琰的嘴唇,似乎不满足,还去吃他鲜嫩的舌头。安琰舒服的哼了一声,好看的眼睛带着爱|欲看他,“我先去洗澡。”   厉左搂紧他,“不要,就直接做嘛。”   “洗澡也快。”说罢,安琰挣开厉左的怀抱,笑的朝浴室走,走了几步,他回头,暧昧的看着厉左,“要不……我们一起泡个澡?”   厉左一听血气上涌,脑袋一幅幅色香的画面,脱了衣服,着急的跟上了安琰。安琰看他□□又健美的胸膛,脸一热,钻进了浴室,紧接着,厉左一脸兴奋,猴急的进去了。   再之后,就是浴室里传出的啪啪声,可能夹杂着水,肉|体撞击的声音更撩人心魄,让人面红耳赤。   付东求婚可是大事,连游玩的郑易阳兄弟都提前回来参加了。因为去的地方人比较多,不能带小孩,所以安琰和小风小玉商量了好一阵才出了门。   秋风瑟瑟,晚上的天气有些冷。安诺在家陪着两小人在客厅里玩,安之烈在看电视,管家和李嫂在收拾屋子,伦斯则是被安琰叫去帮忙了。   “你们先玩着,姑姑去趟卫生间。”   安诺走后,安之烈瞅了瞅那边的两个小孩,拿起桌子上的一杯茶喝,可能看电视的缘故,他笑了下,一下子呛住了。   “咳咳咳咳……”   安玉看他咳嗽个不停,脸都憋红了,犹豫了下,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然后用小手拍他的背。虽说他力气根本不顶用,可安之烈咳嗽停下之后心还挺暖的。   他瞅着小玉的疤,突然想起了安琰因疤受排挤的事,“今年几岁了?”   安玉见他说话这么温和,小心地说:“四岁。”   “去玩吧。”安之烈点点头,挺乖的,比那个小风乖。   安玉很疑惑这个爷爷怎么突然就对他温柔了,想到爸爸说要爱爷爷,他将一块糖塞到了安之烈手心里,然后就跑了。   安之烈看着糖笑了出来,一抬头安诺下来了,他立马又板起一张冷脸,仿佛刚才笑的不是他。   兰亭公园里在晚上人特别多,欧式的建筑,金黄色的银杏树,川流的小河水,在路灯的照耀下别有一番韵味。   这里离安氏集团的大楼特别近,付东打算利用这大楼的灯光来求婚,还在公园里事先摆好了心形形状的蜡烛,铺洒了花瓣,已经有人围观了。   郑易阳兄弟在桥的对面蹲着,等着听命令放烟花。安琰和厉左在现场看着,等付东接女朋友过来。而刘漠负责去了安氏集团大楼,准备和人一起控制大楼的灯光。   “真浪漫啊。”安琰看着地上的花瓣和蜡烛感慨。   厉左瞅他精致无比的侧颜,心里动容着,也想给安琰一次浪漫。   刘漠去了大楼,四处找和他一起控制灯光的人,“四哥说在门口等我,哪有人啊?”   此时此刻的伦斯正在大楼的一楼刷朋友圈,实际他没加几个人,一点开朋友圈就看到了刘漠的动态。   ——看老子的身体够有魅力吧。   文字下面带了一张刘漠不穿上衣的自拍照,零碎的黑发,俊朗的面容,矫健而又线条匀称的上半身,阳光帅气且撩人魂魄的照片。   “喂!”刘漠突然喊了一嗓子。伦斯一听是他的声音,紧忙收回了手机,一转头看到了进来的刘漠,顿时脑海里出现了他不穿衣服的画面,脸忽然一热。   刘漠一进来扫到角落里有人影,吓的弹了起来,“哎,我操!”   伦斯过来了,刘漠不悦地喊:“我说你能不能出点动静。”   “不能。”伦斯冷冷地说了两个字就从他眼前过去了,刘漠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深呼一口气跟了上去。   真他妈冰人一个!   付东的女朋友长的不是那种特别漂亮的人,可身上那股洒脱的气质却是很吸引人。利落的短发,英气的五官,爽朗的性格,全是付东喜欢的。   告白现场早已围满了人,付东的女朋友张爽没想到他搞浪漫,站在心形的蜡烛之中有点激动。   “宝贝儿,今天是我们认识的第三百七十八天,虽然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可我有信心爱你一辈子。嫁给我吧?”付东半跪在了地上,掏出了戒指,蜡烛映着他深情款款的俊脸。   就在这时,对面的安氏大楼亮起了灯光,整栋大楼写着——宝,我爱你。   人群中一阵惊喜的欢呼,张爽回头一看,惊喜的掉了眼泪,忽然,河对面嘭嘭嘭升起了绚丽的烟花,在空中盛开无比美丽。   美丽的背后,郑易阳兄弟已经忙的不可开交,还被烟花烫了,简直是一边点烟花一边骂。   “你他妈倒是浪漫了!”   浪漫连连,人群也跟着起哄鼓掌,就算再硬的心也融化了,更别说相爱的两个人。张爽望着一串串烟花,哭着点了点头。付东这个硬汉子,眼眶竟然也热了。   黑暗中的银杏树下,厉左偷偷地牵上安琰的手,在这么多人面前牵手,小有刺激。安琰转头冲他笑,“四哥,看得我也想结婚了。”   “那等我们彻底稳定下来,就去结婚好不好?”厉左满眼宠溺无边。   “我们两个男的结什么婚?”安琰望着绚丽的烟花,“我倒是想旅行结婚。”   厉左心里起了小九九,旅行结婚?好主意。   烟花全放完了,郑易阳兄弟累瘫了,坐在地上歇息。郑易阳说:“我寻思我们也好好享受一下这烟花,这忙的,别说看烟花,我都差点变烟花了。”   郑易光笑出了声,“哥,你最近是越来越爱开玩笑了。”   “心里无事一身轻啊。”郑易阳掰过郑易光的脸,温柔地吻了上去。   算一算,他和易光在一起五年了吧,也就这段时间他才觉得恋爱这么美好。   事后,付东请了几个人一起去吃饭,给张爽一一介绍了朋友,伦斯也被包括在内了。   “四哥和安琰是一对,易阳和易光是一对。”付东之前就说过,张爽很痛快的接受了,不过和这一堆帅哥做朋友,这感觉美啊。   “看来就我一个女的。”张爽说。   刘漠吊儿郎当的摆摆手,“不,等将来我找媳妇了,陪你做伴。”   伦斯瞅了他一眼。付东笑说,揽过了自家媳妇,“就你,那我媳妇说不定得等多少年。”   “别到时你找个男的,那就搞笑了。”郑易光就是能怼刘漠。刘漠瞅瞅他,“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不跟你怼。”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都能成。你还不快求个媳妇。”郑易光又淡淡地说。   刘漠好笑,“你们哥俩玩一趟是玩爽了吧,这家伙的还爱说上话了。”   “要怼你们完事再怼。今天我先谢谢你们哥几个,来干一杯。”付东说。   大家伙一起干了一杯。郑易阳说:“看来咱这里还是东子最先成的家啊。”   “不不不,易阳,你刚回来你是不知道,等明天你去看看四哥和安琰家的两个大宝贝,你就知道谁先成的家了。”刘漠说。   “对,那两个小孩简直就是缩小版的四哥和安琰,他们一家四口太般配了。”付东道。   厉左和安琰相视而笑,眼里的暧昧毫不避讳。刘漠拍拍桌子,“行了啊,别在这秀恩爱了,你们都是有对象的人,我他妈还单身呢。”   他瞅了一眼安琰身边的伦斯,“啊对,那还杵着一个冰溜子。”   伦斯顿时瞪了过去,刘漠无所畏惧的瞪回去,打眼仗谁怕谁啊。   “冰溜子。”安琰想笑,果然这词形容的挺形象的,伦斯简直就是个冰块,可笑起来真的是个大暖男。   也不知道这冰溜子到最后会找什么样的伴侣,找火热的吧,否则生活可就没劲了。   安琰在别墅住了小一阵,渐渐的,安之烈就没那么反对了,偶尔和两小人说说话,小孩都是单纯的,别人对他们好,他们也逐渐的适应了这个爷爷。   然而当安琰要带两小人走时,安之烈不乐意了,刚感受到点家的温馨就走,在这撩他呢?   没办法,安琰就答应再住几天,多了真住不了,因为厉左的爸妈也想小孩了。   这天,安琰和厉左带着小孩去了乡下,安琰要去看看他曾经的好朋友王浩然。王浩然现在住的地方是乡下的一片大牧场,每天就是种种菜,放放羊,和男朋友聊聊天,日子过的很充足。   王浩然见安琰来找他是既惊喜又意外,“安琰?真的是你,你的疤没了。”   他又看到安琰开的车,笑了笑,“行啊,居然都开上安氏集团的车了。”   安琰笑,“你就别取笑我了。”   “爸爸,爸爸。”车里的小风趴在窗户上叫他,安琰回身去抱他,厉左从另一侧抱下来安玉。   王浩然全程都是懵的,“我去,你都有这么大孩子了?和厉左的?”   “领养的。”安琰笑了笑,“浩然,你还是没变样啊。”   王浩然讪讪地挠了挠头,“你倒是变了,变的更好看了。”   “别当着我的面夸我的人。”厉左沉着脸说,环视了一圈蔬菜大棚,“兔哥呢?”   “在大棚里浇水呢。”王浩然说。   “这老小子真行啊,追你都追到这了。”厉左知道安琰和王浩然见面会有很多话要聊,便抱起安玉,牵着厉尊风去找兔哥。   “爸爸。”安玉叫着安琰,厉左说,“一会爸爸就来了。”   “行啊,你现在是够幸福啊。”王浩然和安琰相视着,然后都笑了,“走吧,咱们上山溜达溜达。”   这里离山非常近,而且山也不高,没一会两人就上了山。王浩然冲山底下喊了一嗓子,安琰眺望着山下的景色,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王浩然从兜里掏出一块奶糖,“还记得这个糖吗?”   安琰接过来塞到了嘴里,“我爱吃。”   “说真的安琰,当时你一声不吭的走了,我特别生气。”王浩然看着安琰俊美的脸,“我一直都拿你当好朋友,可你连走都不告诉我。后来我去找厉左,才知道你是临时决定不回来的。这几年过的好吗?”   “我找到我爸爸了,狗血的是,我爸爸是安氏集团的董事长,现在我是。”安琰淡然地说。   王浩然大吃一惊,笑道:“天啊,你这是穷小子一翻身成富翁了,看来我当时还挺有眼光。”   “我听厉左说你放弃了翻译官的工作跑这种菜,还有那兔哥,怎么回事?”安琰问。   王浩然坐在了一块岩石上,叹了口气,“我毕业就跟我爸妈出柜了,他们不相信,就带我各处医院看病,可是我只是喜欢男人,我没有病。一气之下就放弃了他们找好的工作跑这来了,刚开始只是租了一个房子,后来兔哥又来追我,帮我租下了这的牧场。他对我真的挺好的,虽说他们家是黑道的,但也没那么残忍。”   “你见过他爸妈了?”安琰好奇地问。   “嗯,过年的时候没地方去,就去他家了,他爸妈都同意了。”王浩然吁气,“就是我爸妈,这一年多连个电话都没给我打,给他们打也不接。你和厉左呢?孩子也有了,家呢?”   安琰倚在了一颗树下,“我们俩比较幸运吧,父母都不反对了。你打算一直在这?”   “明年初我就去A市,我打算开个连锁的蔬菜超市,林宇说他会帮我。”提起兔哥,王浩然笑的很幸福。“还好有他。”   山上的风清冷的吹过,丛林里的落叶纷飞。王浩然看着安琰纯美的脸,安琰注意到他看自己,笑了下,“看什么?”   “就知道你疤没有会是个很漂亮的男生,你变了,气场强大了。”   “我还是那个我,可能成熟了吧。”   “安琰,我喜欢你你知道吗?”王浩然突然说,安琰去看他,并没有见他脸上有爱慕之情。   王浩然捡起一片落叶,“我说的是以前,不是现在,现在我心里只有林宇了。你知道吗?我上学时特别喜欢你的好脾气,喜欢你的眼睛,我不相信你那时不知道。”   “知道又怎么样,我只把你当朋友,说出来只会更尴尬。”安琰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就说你心思细腻,你这个人真会隐藏。”王浩然说,“你知道我为啥不跟你表白吗?”   “为啥?”   “因为你眼里全是厉左。”王浩然笑了,“别人看不出来,可喜欢男人的都能看出来点。现在也是,你看厉左的眼神和看我的眼神完全不一样,那种爱慕简直一眼就能看透,根本不给喜欢你的人机会。傻子都明白,告白只会自找难堪。我现在敢说是因为我放下你了。”   安琰想笑,“我看厉左的眼神有那么明显吗?”   “甭说你了,就厉左这个人,他看你的眼神那个温柔劲,我都没法形容,他看别人时那眼神就是特别随意,就像是看不进去似的,看你恨不得给你身上盯个洞。”王浩然咂咂嘴,“我和林宇像你们这样就好了。”   正说着,林宇和厉左抱着孩子来了,安玉冲他伸手,“爸爸,爸爸。”   “你怎么把他抱山上来了?”安琰连忙去抱安玉。   “找你有什么招。”厉左说。   “呦,这就是传说中的五哥啊,就是让厉左神魂颠倒的五哥啊。”兔哥依然还是那个散漫的美男人。   安琰冲他笑笑,伸出手,“我叫安琰。”   兔哥跟他握了下手,“林宇。”   “安琰,你们在这住一天吧,我这大棚里的菜全是绿色健康的蔬菜,我再给你杀只鸡。”王浩然说。   安琰去看厉左,厉左说:“你瞅我干嘛?我都听你的。”   “我操。”林宇失笑,“四哥你行啊,这家里的地位看来不高啊。”   “你难道很高?”王浩然怼兔哥。   林宇立马老实了,也不我操了,和厉左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敢顶嘴,谁让他追了人家好几年。   “那今晚在这住行不行?”安琰问安玉,安玉撅了撅嘴,“爸爸在哪,我在哪。”   “那好,叔叔给你们杀小鸡吃。”王浩然说着摸了下厉尊风的脸蛋,小风呲牙笑,“谢谢叔叔。”   “那下山吧。”厉左说着抱起了小风,另一只手去揽安琰的腰。   “这一家四口,羡慕啊。”兔哥咂嘴,王浩然笑了笑,“要不我们也领养个?”   “我看行。”兔哥哈哈笑,“厉左听到没?我也要有儿子了。”   “你厉害你厉害。”厉左敷衍的说,满眼全是安琰的侧颜,越看越耐看,越看越想笑。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我就分三章写了,这是第一章 ~~   来个小番外。   七岁的小风已经开始上学了,他和小玉到家时就看到厉左在客厅里,而且脸色沉的厉害。   “大爸爸,你怎么了?”小风问。   厉左黑着脸,“你看都几点了,你爸爸说去找朋友,到现在还不回来。”   “大爸爸,你是不是太黏着爸爸了,这才三点。”小玉说。   “都出去两个小时了。”厉左一脸不高兴。   小风和小玉相视一笑,才两个小时就不高兴,他们的大爸爸简直是把他们的爸爸当宝贝供着。   “我回来了。”安琰开门进了屋,然后搬进了两箱子水果和菜,“浩然给我拿的全是绿色食品,好沉啊,四哥快来帮我。”   厉左没吱声。小风和小玉跑了过去,小风笑说:“大爸爸嫌你回来晚了,在生闷气呢。”   安琰憋不住乐,佯装腰疼,扶着腰,“哎,我的腰好疼啊。”   厉左一听,伸长脖子去看他,见他疼的都蹲在了地上,急忙走了过去,“腰怎么疼了?是不是搬东西伤到了。”   “那你也不帮我。”安琰故作委屈。小风和小玉偷笑。   “四哥错了,四哥错了。”厉左心一软,抬起菜就往屋里搬,全然忘了谁刚才打算要算账。 第84章 完结(中)   安琰经常发现安玉会偷偷地照镜子,一看就会看上自己好久,然后就会不高兴。他能理解,因为以前他不喜欢照镜子,可又忍不住去看自己的疤。   安玉在浴室的落地镜子面前瞅着自己的脸,难受的撅了撅嘴,听到开门声,连忙假装上厕所,“爸爸。”   安琰瞅他连裤子都没脱就坐在马桶上,显然不是来上厕所的,“在这干什么呢?”   安玉低下头,扣着小手指,“爸爸,我是不是很难看?”   安琰心一酸,这是他曾经无数遍问自己的问题,“小玉,你怕疼吗?”   安玉抬头看他,不明白什么意思。安琰把他从马桶上抱了起来,往浴室外走,“如果你不怕疼,我带你去治疗疤,保证一点痕迹都没有。”   “我不怕,不怕。”安玉又惊又喜。   “可是要很多次手术的。”   “那也不怕。”安玉稚嫩的声音透着坚定。   “那好吧,我看看最近有没有时间。”   “爸爸,我想明天就去。”   安琰将他放到了床上,“可是爸爸有工作,恐怕这两天脱不开身。”   “可以让爷爷奶奶陪我,还有姑姑也行。”安玉非常迫切地想去掉疤痕。   “那好吧,我去问问他们。”   当天晚上,安琰和厉左说了,厉左说:“丹麦那么远还是去个熟悉的人,要不伦斯吧?他对那都熟悉。”   “我明天和他谈谈。”安琰说着,厉左的手就不安分地摸了过去,在他的腰上摸索,然后就从肚脐眼往下滑。   “大宝,你腰真迷人。”   安琰瞅他又要发情,去推他的手,撅了撅嘴,“你一点都不心疼我。”   “哪有,我最心疼你了。”厉左揽过他的腰,将他整个人都揽入怀中。安琰和他对视,一脸地不开心。   “我屁股都肿了,你还要做,你就顾着自己爽,哪里心疼?”其实每次做的时候,是有点疼,可是和厉左交缠在一起时,身体和精神都格外的兴奋,疼中带爽。但厉左这个人好像精力用不完似的,再爽天天干也受不了啊,不适当的制止,厉左非得做死他不可。   厉左嘿嘿笑,去摸他的屁股,“还疼呢?”   “自己多大尺寸不知道嘛,还天天要,我能不疼吗?”安琰瞪着厉左,可在厉左眼里,安琰这瞪眼都是在勾引他。   厉左讪讪地收回了手,把安琰的衣带又系起来了,“大宝,我没有只顾自己爽。谁让我开荤了,那感觉可得劲了。”   安琰瞅他那个嬉皮笑脸的样,禁不住乐了,“那你也让我得劲得劲被。”   他可能有受虐倾向,他其实更喜欢在下面,快感也挺多的。他就是逗逗厉左,谁料厉左说:“如果你想,我让你做。”   “真的假的?”安琰怀疑他的话。   厉左索性脱了自己的睡袍,光着身子趴在了床上,“来吧,什么姿势都配合你。”   他往那一趴,强壮又健美的身躯简直让人流口水,一点受的潜质都没有,活生生的一个帅逼爷们攻。   安琰用脚踹了他一下屁股,厉左回头看他,“来啊。”   “傻啦吧唧的大个子,我才不上呢。”安琰钻进被窝里,厉左爬起来就往他身上凑,“宝贝,你真白。”   安琰闻言脸红了下,上学时的感觉好像渐渐的回来了,“睡觉。”   “那好吧。”厉左关了灯,待眼睛适应了屋里的黑暗,鼻子凑在安琰的脖颈闻,“我就闻闻,不做。”   “四哥,你为啥这么喜欢我?”   “不知道,就知道我厉左的这辈子缺不了你。”   因为早就回了公寓楼,第二天一早安琰拉着两个小人去了别墅,到那时老中医在给安之烈扎针灸,伦斯在旁边守着。   安之烈改变不了安琰的决定,也就慢慢地接受了两个小人,每次看到他们,脸色也不像以前那样难看了。   “爷爷。”小风叫了安之烈一声,安之烈点了点头,叫李嫂给他们拿水果。   安琰坐在了沙发上,“伦斯,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安董你说。”   “我想让小玉去治疗疤,可是公司最近有一个大项目,我走不了。要不你带他们去?”   “我去没问题,那小少爷的护照?”   “我找人办了。”安琰去看安玉,“小玉,到时候你和哥哥还有伦斯哥哥一起去好吗?”   “爸爸,我想跟你去。”安玉现在一刻也舍不得安琰爸爸。厉尊风也凑了过来,“爸爸,你也去吧?我们想你。”   “爸爸最近有点忙,等过一周左右就去看你们好不好?”安琰哄着说。安玉撅了撅嘴,“那大爸爸也不能去?”   “到时我会和大爸爸一起去陪你,没事,有小风哥哥陪你呢。”   安玉去抱小风,“那好吧。”   这些话安之烈都听见了,待老中医走了后,他说:“安琰,要不我陪他们去吧?正好我也散散心。”   “你走路不方便能行吗?”安琰当然愿意让安之烈和小孩们相处。   “我让管家和小诺陪我去,伦斯就去帮你忙活吧。”   “万一你要是把我和小玉卖了怎么办?”厉尊风话一落,安之烈脸黑了大半截,摆了摆手,推轮椅走了,“算了,我不去了,忘记我刚才说过的话。”   安琰憋不住乐,“小风,爷爷可是很疼你的,怎么可能卖你,快去哄哄爷爷。”   厉尊风和安玉对视了一眼,又瞅瞅安琰,屁颠屁颠地跑到了安之烈面前,“爷爷。”   “我不是你爷爷,我是人贩子。”安之烈说。   “爷爷带我们去吧,我相信你是一个可爱的人贩子。”厉尊风并不知道人贩子是什么意思,安之烈听后,哭笑不得。   几天后,安之烈、安诺和管家就带着两个小娃去了丹麦,经过诊断,医生说可能要用上将近两个月的时间。   没了小孩的打扰,可把厉左乐坏了,一天猴急猴急的往家赶,第二天再神清气爽的去上班。   转眼又是一个多月,期间安琰去看了两个小人,看他们和安之烈相处的很融洽就放心不少。越到年底工作越忙,安琰每天都是忙的不可开交,但是一到家就能吃上厉左的饭,再累也觉得开心。   A市的第一场雪下的很早却很大,漫天飞雪虽说很冷,却有着一种意境的美。安琰出了公司见下雪了,有点惊喜。   “安董,上车吧。”伦斯开车过来了。   安琰刚要上车,就见厉左的车开过来了,没一会他下来了,雪中的他穿着黑色的风衣,两条大长腿别提多显眼,每走一步路他就觉得厉左的魅力就多一分。   “你怎么来了?”   厉左看见他就笑了,一张英俊的脸魅力十足,“这不下雪了吗,刘漠他们又作妖呢,说要去小吃街吃烧烤。”   “他是不是有病,大冬天吃什么烧烤,小吃街多冷了。”说是那么说,安琰还就喜欢这种平凡的幸福。   厉左敲了敲伦斯那边的车玻璃,伦斯放下了车窗,厉左说:“一起去吧。”   伦斯想了想点头了。下雪天的小吃街还是很热闹的,家家的店铺都在外面支起来了塑料屋子,屋里的暖炉散发着温暖。   到了想约的地点,刘漠和郑易阳兄弟到了,付东还没来。安琰和厉左伦斯坐下了,刘漠瞅了伦斯一眼,“冰溜子也来了。”   “我不是冰溜子。”伦斯面无表情的怼了回去。   “你说你大冬天的跑这来吃烧烤,也不怕冷。”安琰说。   “不管过了多久,就怀念这口。”刘漠说,“告诉你们一个不好的消息,明年我要进我爸的公司了,哎,烦死了。”   “你终于晃悠到头了。”郑易光道。   “操,说我?你好像干活似的。”刘漠说。   郑易光瞅他哥哥笑,“我有我哥养着。”   郑易阳爱听这话,刘漠白了他一眼,“别给我这单身狗面前秀恩爱。”   “我来晚了。”付东走了进来,身上落了一层雪。   “你媳妇呢?怎么不带她一起来?”厉左问。   付东坐了下来,“说都是男的,她不来。”   “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安琰笑问。   “明年吧。”付东很难得龇牙咧嘴的笑,刘漠瞅瞅他,咂咂嘴,“瞅你笑的这个劲,贱不贱。”   “欠揍的玩意儿。”付东一拳朝刘漠的肚子揍了过去,劲虽说不大,刘漠也哼哼了两声,骂,“我操。”   “漠这是被咱们愰的,他看咱们一个个都谈恋爱心里嫉妒。”郑易阳道。   “滚。”刘漠一扭头见伦斯在看他,他撇嘴,“你瞅啥?”   伦斯无表情的又瞅了一眼,扭过头去看雪。刘漠忍不住说他,“不是我说,就你这么冷的人谁愿意跟你啊,啥人也受不了啊。”   “伦斯笑起来挺暖的。”安琰说一句,就感觉有两道目光落在了他身上,尤其有一道目光透着怒意。他小心地去看厉左,厉左死死地盯着他,很是不悦。   “我就说说。”安琰粲然一笑,厉左不买账,脸死沉死沉的。   “你说你当着四哥面夸别人,就四哥这占有欲还得了,要夸也得背后夸,或者干点啥。”刘漠不怕死的说。   厉左朝他瞪了过去,“刘漠,你是不是好久没和大地拥吻了。”   刘漠顿时想起上学时被厉左按地上揍,不得笑,“有点怀念。”   “这欠揍的玩意儿可咋整。”付东摇头。   伦斯瞅刘漠贱贱的吹口哨,嘴角微不可查的扯了下。   就在这时,一个朔料瓶突然砸到了安琰的后脑,突如其来的痛让安琰闷吭一声,“啊。”   厉左闻声连忙看了过去,见安琰揉头,又瞅到了地上的朔料瓶,顿时怒了,他揉了下安琰的后脑,心疼的问:“疼不疼?”   “没事。”安琰说着,几个兄弟都去找谁扔的。   “操,谁他妈欠揍!”刘漠道。   厉左嗖地站起身,瞅着屋里的人喊:“谁他妈扔的瓶子?”   “我扔的怎么了?”有一桌坐着四个大男人,一看就是痞子,其中一人色咪咪的瞅着安琰,“头一次看到男人这么细皮嫩肉的,真想操。”   厉左眉毛竖起,冷冽无比,顺手提起啤酒瓶就要过去,接着,刘漠、付东和郑易阳也提起啤酒瓶。伦斯也很厌恶那男人说的话,也提着啤酒瓶子走了过去。   五个大男人朝那桌走过去,气势非常瘆人,屋里吃饭的人全都靠边站了。那桌的男人一看,也个个提起酒瓶。   那桌的老大刚想说啥,厉左一啤酒瓶子就朝脑袋敲下去了,瞬间酒瓶子碎了一片,那男人头上流了血,还没等神智清楚,就听厉左说。   “我的人你他妈也敢调戏!”   之后几个人就噼里啪啦的干了起来,厉左他们个子高力气大,尤其付东还训练过,可把那几个揍屁了。   “你不管?”郑易光说。   安琰瞅拼命护着他的厉左就心暖暖的,“谁让那人恶心我。”想到厉左抱他亲他,甚至进入他,他就兴奋激动,可是一换成别的男人,尤其那么丑,他就想吐。   “说真的,厉左是一点委屈也不让你受。”郑易光知道,如果没有厉左带头揍人,哥几个也不会为安琰那么拼。   “你哥不也挺好吗。”   老板冲进屋一个劲的劝打架的人,可谁也没人听,只好去劝安琰。安琰看老板的无辜样,只好叫厉左,“四哥,行了。”   那几个人已经被厉左他们揍到桌子底下了,厉左听到安琰叫他,住了手,冷厉地瞅着桌子底下的人,“别以为自己是啥了不起的人物,调戏我的人,你他妈是在找死。”   说着,厉左的大长腿又踹了一脚,桌子都翻了,那几个人痛的龇牙咧嘴的,也老实了。   他回身朝安琰走去,转眼就是一脸温柔,揉着安琰的后脑,“还疼不?”   “不疼了。”安琰美滋滋地笑了。   屋里吃饭的女生一脸羡慕地瞅着安琰。伦斯瞅了瞅那边的厉左,那一脸心疼又温柔的神情很触动他的心。说实话,他真的不如厉左,厉左护安琰的那个劲可真是不管不顾,在厉左身上他看到了几句话。   ——欺负我的人,谁他妈都不好使。   屋外响起了黄家驹的歌曲,哥几个的记忆回到了上学时,相互瞅了瞅,都笑了。   给老板赔了钱,哥几个就一边听着歌一边喝,直到深夜大雪飘飘,哥几个才醉醺醺的散了场。在喝醉的时候,郑易光永远是最清醒那个,他扯着郑易阳和付东走的。伦斯没喝多少,带走了刘漠。   而厉左和安琰喝的都有点多,两个人把车停到了路边,然后手牵着手,沿着一条小河边走。   “这么大的雪,怎么不回家?”厉左搂紧安琰,说话间都是酒的味道,安琰闻着有些醉人。   “我喜欢这种静静的感觉。”安琰喝的脸透着红晕,扭头去看厉左,越看越喜欢,“老公。”   他蛊惑地叫了一声,叫的厉左眼神更热了,瞅了瞅四周,“不行,别在这叫,万一我忍不住咋整。”   “老公~”可能喝的有些醉,安琰的声音特别撩,眼神也噙着深深地暧昧。厉左咽了下口水,“不行不行,你别叫。”   “老公。”安琰似乎想挑逗,声音更柔了。厉左下边一热,深深地舒出一口气,“都说了不行,你再叫我可不管这是哪了。”   安琰抱了上去,头靠在他肩上,“我好喜欢你宠着我的时候,你能宠我一辈子吗?”   “能。”厉左毫不犹豫,呼吸越来越粗重,带着酒气的呼吸让安琰迷醉极了。   “老公,我好像有点喝多了。”   “那我抱你回家好不好?”   安琰在他肩窝点头,厉左一下就将他横抱起来,就像抱着棉花一样轻松,安琰搂紧他的脖子,有点睁不开眼睛,“四哥,我们结婚吧。”   说罢,他就趴在厉左怀里睡着了。而厉左精神了,待把安琰放进车里,他把安琰脖子上的项链摘了下来,把戒指给他套在了手上,自己也戴上了戒指。   没过多久,安琰就去把两个小孩接了回来,让他惊喜的是安玉没疤是真漂亮,大眼睛扑扇扑扇的,特别精致。连小风都爱看他,一看就会傻笑,然后安玉就说他傻。   眼瞅着元旦要来了,厉左又不想和安琰分开过节,就劝厉教授和厉妈妈去别墅一起热闹。   厉妈妈还没见过亲家就同意了,倒是厉教授不想看安之烈。   元旦一早,安琰他们一家四口加厉家两口就来了,安之烈的腿有了效果,现在腿能动了,就等着去做复健,这让他每天心情大好。   “亲家来了。”他微微地笑。   厉教授没吱声,厉妈妈笑着说:“元旦快乐啊亲家。”   “同乐同乐。”安之烈看到安玉和小风,笑容更大了,“来小风小玉,让爷爷抱抱。”   小风小玉瞅瞅安琰,就笑着跑了过去。厉妈妈瞅了一眼厉教授,这不挺好的亲家吗?   “阿姨叔叔,你们快坐。”安琰说。安诺也打了招呼。   厉家夫妇坐下了,李嫂连忙端来了水果和茶。厉妈妈扫了一圈别墅,“小安,你行啊,这别墅够气派。”   “那阿姨要经常来啊。”安琰笑说。   “你们又不在这,我来这干嘛?”厉妈妈喝了一口茶,厉教授坐的笔直,不吱声不吭气的。   “他们结完婚就会回来住的,到时候我们还要常来走动。”安之烈道。   结完婚住这?   厉妈妈和厉教授一听瞅向了厉左,厉左不了解情况,又瞅安琰,安琰便去看安之烈。安之烈余光扫到好几道目光看他,瞅了过去,“干嘛都这么看着我?”   “亲家,这厉左和小安结完婚是要和我们住一起的,不能住这。”厉妈妈笑道。   安之烈一听皱起眉,话里有些不高兴,“怎么就不能住这?难道你是把我儿子当媳妇吗?那是错的,我儿子是男的。”   听他怼自己,厉妈妈脸色也不太好,说话也加了点火,“小安是男的我知道,我又不是看不见。厉左都跟我说了,以后让我给他带孩子,自然要跟我们一起住。”   “这是我孙子,我自己能带。”安之烈加大了音量。   “那小风小玉还是我孙子呢!”厉妈妈□□味也浓了。小风小玉左看看右看看。   安琰看情况不妙,插了一句嘴,“爸,你少说两句吧。”   安之烈看他儿子护着别人,更不乐意了,火气腾就起来了,“我为什么要少说!我就说,你结完婚必须住家里,你又不是嫁出去的,干嘛住他们家!”   安琰郁闷的揉了一把脸,果然这两个人性格是不合的。一个脾气暴,一个嘴不饶人。   “凭什么不能住我家!是,我家没你家大,但是我可以给他们买,买不了大的,小的我还买不了嘛。小安这孩子我能拿他当亲生儿子,你能拿我们家厉左当亲儿子吗?在我家,我们一家六口肯定过的非常幸福。”厉妈妈喊着说,厉教授点了点头,表示怼的好。   厉左头疼,“妈,好好的节日,别说了。”   管家和李嫂,还有安诺和伦斯已经在往这边看了。小风和小玉已经被吵迷糊了。   “我为啥不说。”厉妈妈不是好脸。   “安琰必须住别墅,厉左,你选择,你是陪安琰还是回家。”安之烈怒说。   “爸,你这不是为难厉左吗?”安琰皱眉,“你要是再这样,我可生气了,你说过的以后不惹我生气。”   安之烈一听,抿紧嘴唇哼一声。安琰去看厉妈妈,“阿姨,你别生气,我爸就是脾气不好。”   儿大不由爹。安之烈暗忖。   厉妈妈瞅了一眼安之烈,笑着看向安琰,“小安啊,阿姨不逼你,到时候你想住哪就住哪。”   “叔叔,爸,妈,其实这个问题我早就和安琰商量过。每家都是独子,而且都是男的,去哪一边都不太尊重对方。”厉左说,“我觉得,反正咱们庭院够大,不如在别墅前院再建一座楼,然后爸妈,你们就来这住,这样看孙子也方便,还热闹。”   “不行。”厉教授,厉妈妈,还有安之烈异口同声。   “那不得一天吵个八百回。”厉教授说。   “你们吵不是因为在哪住的问题吗?这问题解决了,还吵什么。”厉左说,“这样多好啊,我和安琰还不用两边跑就把你们给照顾了,而且看小风小玉也方便,实在不得劲,可以分着吃饭嘛。院子这么大,谁也碍不着谁。”   三个长辈觉得有道理啊,可是厉妈妈还是舍不得那个小家。小风和小玉忽然鼓掌,笑的跟朵花似的。   “这样好,可以同时见两个爷爷一个奶奶,还有两个爸爸和姑姑。”小风说。   “我觉得也不错,这样多热闹啊。”安诺笑道。   “行了行了,这事以后再商量,今天元旦我们得好好过。四哥,我们去放鞭炮。”安琰站起了身,厉左也跟着起来了。   “我也去。”安诺一走,小风小玉也要去。安琰只好给他们带上帽子和手套,穿着毛茸茸的衣服特别可爱。   “爸爸抱。”安玉伸出小手,安琰就将他抱了起来,而小风早就兴高采烈地出了门。   屋里就剩下三个长辈,三人瞅了瞅,安之烈别扭地皱眉,“算我脾气不好。”   “我也嘴不饶人。”厉妈妈讪讪地说。   鞭炮齐鸣,屋里屋外都透露着节日的气氛,人多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热闹。安之烈从来没这么热闹过,不好的心情早就烟消云散了,脸上一直挂着笑。   厉妈妈和厉教授也非常高兴的融进了大家。吃过午饭,两个小家伙睡觉了,厉左在和厉家夫妇商量在哪住的事。   安琰下楼喝了杯水,透过窗户见安诺在后院的雪地里走,他穿上大衣出了门,“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心情不好?”   安诺有着一头长发,笑起来很是美丽,“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想起她了。”   安琰知道她说的是安夫人。安诺说:“哥,你不想你妈妈吗?”   “想啊,每到过年就特别想,不过现在好一些了,有厉左和小风小玉,还有你们。”   “我是恨她,可又有那么一丝不忍。”   安琰去看她,“等你找到喜欢的人就好了。怎么样?最近你老是出去画画,有没有碰到心动的?”   一提起这个,安诺脸红了,害羞地说:“有一个心动的,可是我不敢表白。”   “要是说两个同性的会有顾忌,你就大胆地去告白,不行了也趁早打消念头。”   “哥,我其实一直想问你,厉左是直男,哎,估计已经直不回来了。你用了什么办法让他对你死心塌地的,等你四年都没出轨。我好羡慕这种感情。”   安琰冲她笑了,就像地上的雪,笑的干净又纯粹,“我和他……没有技巧,只是情深。”   在恋爱中再多的技巧也只是短暂的留住感情,真正爱你的人不管你做什么,他都会包容你,宠爱你。   他很幸运遇见情深的厉左,只这一次恋爱就捆绑了他们的终生。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啦~么么哒 第85章 完结(下)   做了将近一个月的复健,安之烈终于摆脱了轮椅,医生告诉他走路不能走太久,但他却想第一时间去一个地方,那就是安宁女士的坟墓。   这几年当中,每年快到除夕时,厉左就会替安琰来看望他妈妈,每次都会待上一阵。今年厉左临除夕前有一份着急的合同,所以去别的市出差了。   小年这天是小雪,安琰和安之烈上山了,怕有意外伦斯也跟着去的。   站在安宁女士的坟墓前,安之烈眼眶湿润,用手去打扫墓碑上的雪,“安安,我来晚了。”   安琰听这句话眼睛就红了。二十多年了,活在他爸爸脑海里的仍然是那个年轻的妈妈,如果他妈妈还在,他们会这么相爱吧?应该是猜测不了的吧。   或许他爸爸还爱着他妈妈,也或许是一种遗憾吧。   雪花稀稀落落地飞舞着,直到过了一个小时,安之烈才肯下山,可能走的太久了,他的腿有点疼,下山后就连忙回别墅了,安琰回了公寓楼。   两个宝宝睡的早,安琰自己躺在大床上却睡不着了。厉左已经去了两天,应该考察完了吧。   实在没有困意,安琰去了书房,想找本书看看,却在一个上锁的抽屉里翻出了一本日记本。   既然是厉左的隐私,安琰不应该看,可忍不住内心的不安,他想知道厉左所有的秘密,于是他翻开了日记本,他却愣住了。   他坐了下来,一页一页地翻着,每翻一页心里就翻江倒海似的难受。   ——大宝,这是你没消息后的第六十天,想你了,真他妈的想你。呵,你可能不会像我这样想你,因为你的心里不只有我还有其他的梦想,而我的心里就只有你。以前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寂寞,认识你,恋上你,我才懂原来寂寞真可怕。   操!操!操!又瞎在这矫情!睡觉!   ——宝,今天我偷看到了一对情侣,和我们一样是男的,希望他们一直幸福。   ——五哥,今天天气真的很好,还记得我们的天台吗?以前咱俩在里面吃饭,边吃边笑,现在想想好想回到过去。   ——宝贝儿,三年了,整整三年了。我今天很难受,心情不太好,总是怀念我们刚认识的日子。你呢?是不是心里有了别人就不要我了?   ——大宝,你不是说想要大房子吗?我买完了,会按照你的想法装修,等你回来我们就好好的过日子,老公想你了。   …………   不知不觉的,安琰翻了三百多页,眼角也带了泪痕。难怪厉左当初说他等自己有多辛苦,这每一篇日记都见证了厉左这四年的心酸,他不在短信里和他诉苦是怕他有愧疚,厉左全写在了日记里,这是他坚持四年的方式吧。   厉左的爱原来那么炽热,那么专情,被这样一个男人喜欢,他上辈子是修了多大的福分啊。   一串眼泪掉了下来,安琰翻到了最后一页。   ——大宝,四哥爱你,已经无可救药。   安琰放下了日记,擦了擦眼角,然后给厉妈妈打电话让她来看孩子,待她来了,他就穿上了大衣,拿上钱包车钥匙就出了门。临上车前他给一同去出差的郑易阳打了电话,“喂,易阳,四哥在你身边吗?”   “在,我们还在检查商品质量,怎么了?”   “我想偷偷去找他,给他一个惊喜,你告诉我他住哪家酒店。”   “那开车要四个小时那,开夜车行吗?”   “没事,你快说。”   “我走远点再说。我们在**酒店,四哥在2608号房间。”   “好,知道了。”安琰一脸幸福,挂了电话就开车走了,   到达那座城市已经晚上九点多钟了,灯火辉煌的城市,安琰一心只想着一会见到厉左后的激情。   他揣着激动又兴奋的心情来到了2608号房间,偷偷地笑了下,他敲了门。   没一会儿,门开了,开门的却不是厉左,而是个穿浴袍的女人开的门。安琰心咯噔了一下,不知所措地又瞅了门号,确实是郑易阳说的门号。   他眼睛无措的眨着,腿突然软了。是他敲错门了吧?四哥不可能背叛他?难道是他一个男人满足不了厉左吗?所以找女人?   安琰朝屋里张望,还没等他出口问这女人是谁,那女人羞答答地问:“你好,你是厉总吗?我等你半天了。”   安琰不傻,一听就听出来这女人并不认识厉左,至于她为什么在这房间里等厉左他就不知道了。   “你是谁?”他冷问。   那女人见安琰长的这么俊美,红了脸,“我是张总的妹妹,他让我来陪陪你。”   “陪?陪什么?”安琰瞅她穿着浴袍,头发湿答答的,简直就是在诱惑。   “张总说是陪……”那女人害羞的低下头。   “□□觉?”安琰直白地说,脸色冷的不只一度。   那女人的脸红的能滴出血来,羞臊的点了点头。安琰脸更沉了,走了进去,那女人一看厉总没反对,就美美哒关上了门。   安琰瞅了一圈厉左住的地方,是带客厅的套间。他刚开门那阵,他真的害怕极了,他怕从房间里看到厉左,那他们之间就真的完了。   冷静下来想想,如果厉左真有事,郑易阳也不可能偷摸的告诉他。做生意就是外面的诱惑太多了,看来以后不能让厉左出差,万一被谁下了药,那就惨了。   他钱有的是,也不用厉左那么辛苦了。   “厉总,我们现在睡吗?”那女人羞涩地问。   安琰回头看她,皮肤还没有他白呢,“我不是厉总。”   “啊?那你是谁?”那女人慌了。   “我是厉左的一个兄弟,来这等他。”安琰倒想看看厉左会怎么做,“你说的张总是和厉左谈生意的那个。”   女人一看这人直呼厉总的名字就看得出关系很好,“是,他说明天厉总要走,所以让我来等厉总。”   “那之前没来?”安琰醋溜溜的问。   “没有,我都没见过厉总,张总就是说让我等他电话,可是他没有打,我还以为你就是厉总。”说罢,那女人来了电话,说了几句就挂了。   “张总说他们酒席散了,厉总要回来了。”   安琰点了点头,“你坐着等吧,我去浴室泡个澡。”   “啊?你不走?”   “我住隔壁,浴缸坏了,等会他来了说完话我就走,你别告诉他我在这,我得给他个惊喜。”说着,安琰去了浴室。   那女人不明白兄弟间要什么惊喜,可还是坐在了沙发上等着。   过了有一会,郑易阳和厉左回来了,郑易阳想着安琰会来,就想知道厉左看到会怎么个兴奋法,“四哥,今晚好好睡。”   “我睡觉还用你来说。”说着,厉左到了房间门口,用磁卡开了门,“易阳,明早早点起来,签完合同赶紧回去,这两天我烦死了。”   “知道了。”郑易阳笑说,烦?等安琰来你就不烦了。哎,他还是赶紧去和他的宝贝视频吧。   厉左一开门屋内是亮着灯,然后就看到了沙发上的女人,他皱眉,想着走错房间了?   刚想去看门牌号,女人两眼发光,隐藏不住他眼里的喜欢:“你是厉总吗?”   “你谁啊?”厉左冷着脸,十分不客气。   “我是张总的妹妹,他让我来陪……你。”说着,女人还羞耻地把浴袍扯开点,隐约露出了胸。   厉左脸色铁青,阴鸷的厉害,二话没说,他拽起女人的手腕,扯过她的衣服和包,就朝门外走。女人被他拽的手腕生疼,“厉总,厉总,我手好疼啊。”   厉左完全听不到她娇滴滴的声音,打开门,直接把女人甩了出去,衣服和包也撇了一地,“告诉张辉,这单生意没戏了。”   “啊?”女人想上前,门啪一下关上了,吓了她一跳。   屋内的厉左气的不轻,给郑易阳打过去了电话,“易阳,你那屋有女人没?我告诉你,在外面你给我老实点。”   “女人?没有啊,怎么了?”   “张辉那个王八蛋往我屋里塞女的,明天的合同不用签了。”   “天啊?”那边的郑易阳惊出一身汗,还好安琰没来呢,“可是四哥,咱们都考察了,产品也不错,是不是可惜了。”   “这种人就不能打交道,我不差他那一份生意。行了,他来电话了。”厉左按下了电话。张总的声音慌忙的传了过来。   “厉总,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我妹妹你不相中,我再给你找。”   “你当我厉左是什么?我告诉你张辉,别说一个女人,就算你找来一群天仙,我厉左他妈也看不上。原本我觉得你的产品挺好的,打算和你签合同了,今晚你让我及时收手了。行了,合作的事到此为止。”   “别啊厉总,我错了我错了……”   厉左直接挂了电话,顺便拉黑。他脱下西装,累的瘫在了沙发上,刚要给安琰发视频,就见浴室门边倚着散漫地安琰,吓的厉左弹了起来,脑袋嗡嗡的。   “宝贝儿,你听我说,那个女人我真不知道,我和她一点事都没有。真的。”厉左就怕安琰误会,急的眉头紧皱在了一起。   安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看的厉左浑身发毛,汗都下来了,小心地走了过去,“大宝,真的,我真不认识。”   “就算这次没事,以前谈生意呢?”安琰直直地盯着厉左,厉左顿时举起手发誓,“我要是对任何一个女人动一点心思,我厉左出门让车撞死。”   安琰看他认真的劲,憋不住乐了。他是从头听到了尾,厉左果真没让他失望。   他双眼暧昧地瞅着厉左,那眼神无限的撩人。厉左下边腾地就硬了,别说来一个女人,就算来十个,二十个全脱光了也不及安琰随意的一个眼神。   他算是彻底栽在安琰手里了。   “四哥,以后我不想你出差了,”安琰搂上厉左的腰,厉左紧忙搂紧他,“你不知道,那女的一开门我都吓坏了。”   厉左抱紧他,贪恋他身上的味道,“对不起,是我不好。四哥以后不出差了,就陪你。”   “本来要给你惊喜的,这都变惊吓了。”   厉左呲牙笑,挑起安琰的下巴,亲了一口,“谁说的,我现在就特别高兴,本来还累呢,现在一点也不累。”   安琰瞅了瞅屋子,不高兴地撅嘴,“这屋里有那女人的味,我不想在这屋睡。”   “那你等我,我去换房。”说着,厉左又亲了安琰一口,然后就兴奋地去换房,可是已经没房了,他只好去找郑易阳,他们俩换下房。   “是你告诉安琰我住的哪间房吧,你不知道吓死我了。他早来了,在卫生间待着呢。”   郑易阳一听安琰早就来了,吓了一大跳,“天啊,你俩没事吧?”   “我家大宝多聪明啊,当然知道我是清白的。行了,咱俩换下房,安琰不想住那间。”   换了房,安琰心里舒服多了,厉左一进门他就抱住了他,主动地脱了自己的衣服,厉左一看他白净的身体在眼前晃悠,鼻血差点喷出来。   “我想要。”安琰攀上厉左的肩,伸出鲜嫩的舌头舔了下唇。厉左哪里受得了这般诱惑,一下把安琰按在了墙上,手分开了他的腿,去触摸那紧紧的地方。   ————————   事后的安琰又瘫在了床上,今晚他特别主动,因为他被那女人弄的有点害怕,这他才明白他有多在乎厉左,在乎到厉左多瞅别的女人一眼他都吃醋。   厉左舒服的舒口气,揉了揉安琰的碎发,“大宝,我好舒服,你来找我我太开心了。”   “那你之前吓的都跳起来了。”   “我是怕你误会。”厉左捞起床上趴着的安琰,将他揽怀中,“宝,你相信我,这辈子我除了你我不会碰任何一个人。”   安琰甜丝丝地笑了,“我相信你。”   “那我们开春结婚吧?”厉左深情款款地看着安琰,“虽然不会很隆重,但是我们也是被家人朋友所祝福的。”   “好,说结就结。”   除夕的晚上,厉家夫妇去了别墅,这一大家子人热闹非凡,边包饺子边看春节晚会,小风和小玉在地上一圈圈追赶着玩。   安琰把伦斯叫到了书房,伦斯有些意外,“安董,你叫我有事吗?”   “伦斯,以后别叫我安董了,叫我名字就行。”安琰笑呵呵的,看起来心情很好,“伦斯啊,我呢,打算开春和厉左结婚。”   伦斯去看他,他很遗憾自己连表白都没有就结束了暗恋,可是他明白,安琰心里除了厉左就是厉左,根本没有别人的立脚之地。   “结婚是要我做什么吗?”   安琰露齿而笑,“结完婚我打算和厉左去旅游,可能时间会久一点,所以公司里的事全交给你了。”   “多久?”伦斯也想休息休息,这几年几乎一天都不休息,干的太累了。   “一年吧。”安琰见伦斯脸色难看,又紧忙改口,“十个月,就十个月,你帮我看十个月的公司,我给你加钱。”   伦斯一贯无表情的脸有了变化,先是皱眉,然后努嘴,很是委屈,“十个月?安董,我要辞职。”   “不批准。”安琰断然驳回,然后笑着说,“伦斯,你说我们是好兄弟,你不帮我谁帮我。”   伦斯愁眉苦脸的,最后点头了,“那我事先说明,十个月后我要休息半年,再继续干我就废了。”   “好,没问题。”安琰欢呼了,可下找到人看公司了。之前他找了他爸,他爸痛快地拒绝,表示自己还有很多地方要溜达。然后他又去找安诺,结果安诺说,如果你不怕回来时公司破产了,那她就看着。   想来想去,还是伦斯靠谱,他也知道伦斯这几年跟着他累够呛,一看就是一年,谁乐意啊。   伦斯揉了把脸,郁闷。安琰拍了拍他的肩,笑的一脸灿烂,他看着安琰的笑,心里也就开朗了,愿意替他看着公司。   “快出去吧,一会吃饺子。”安琰雀跃的朝门外走,伦斯忽然在他背后说:“祝你幸福。”   安琰没有回头,却是笑了,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出了门,他又回头瞅了一眼书房,笑着朝楼下走去。   厉左看他下来,迎了上去,“说妥了?”   “嗯,我可以放松放松了。”安琰呲牙笑,那边的长辈们聊的很是愉快。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叔叔已经完全认同了他是厉左的爱人。   临近午夜时,安琰给小风和小玉穿上了棉袄,然后和众人出了后门去放烟花。安之烈可下能走了,放烟花的活他也上了。   一簇簇烟花从一股窜起的白烟盛开在了夜空中,五颜六色的烟花绽放着,绚烂着,让这个除夕充满了欢庆。   安玉和厉尊风牵着手,又看了安琰一眼,虽说年龄还小,可他们懂,能拥有这一刻,他们心里对安琰的感激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   伦斯手机噔的一声,掏出手机是刘漠发来的新年祝福,他想了想,回了你也快乐四个字。那边的刘漠是群发的短信,没想到第一个回他的竟是伦斯,心里不由感慨。   冰溜子竟然也有人情味了。   烟花放完了,新的一年也到了。众人们相继回了屋,却发现安琰和厉左不知道哪去了。   楼上的卧室里,安琰和厉左正在网上翻着各国各地的风景照片,准备开春以后的旅行。安琰瞅新西兰的风景不错,连忙拿小本本记下,“新西兰,新西兰好,我要去特卡波小镇看星星。”   “威尼斯,威尼斯也记上。”厉左说。   嘀哩嘟噜的,两个人写了整整一页要去的地方。厉左忽然去看安琰,“宝贝,这么多地方,那护照得办到哪百年去?”   “找人被,差钱吗。”   厉左笑了出来,“看看,看看,我大宝现在是财大气粗啊。”   “有钱当然要花,死了一分也带不走。”安琰合上小本本,心满意足的笑了,“四哥,我好期待我们的结婚旅行。”   厉左拽过他,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满眼柔情地看他,“宝,新年快乐。”   “你也快乐。”安琰亲了厉左的嘴角一口,厉左嘿嘿笑,“真香,再亲一口。”   安琰啵一下的又亲了一口,厉左一阵雀跃。   “五哥,亲了我,这辈子你得对我负责。”   “好,孩儿他妈。”安琰笑道。   厉左脸一黑,“操!”   作者有话要说:   此文到此完结了。三个月的时间,谢谢从头陪到尾的小天使,我会继续努力滴,爱你们,么么哒~   再不要脸的推荐下新文,有兴趣的天使们可以去专栏看看,我放出了第一章 ,正式更新会在一周后,因为我要存稿T_T   让我们一起继续玩耍,继续浪~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书本网论坛★★.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